年年朝暮应如故-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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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朝暮回神过来,扯出一个笑脸,对岳烬之道:“烬之,你怎得这么早就回来了?”
岳烬之微微一笑,说道:“又没什么大事,与故人叙叙旧而已。倒是你,回来这么久也不把这扮丑的妆卸了,黑黢黢一片,只能看得到你的一口银牙,煞是吓人。”
宁朝暮嘿嘿一笑,便依言卸妆去了。
待得宁朝暮卸完了妆,换好了一身女子衣衫,一出屏风,便让岳烬之多看了几眼。也是,任谁看多了那面黑貌丑的黑小子,再看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都是这同样的反应。
两人与宁父和篇迁招呼了一声,便搭伴出了门,让篇迁陪着宁父吃饭。大抵是岳烬之有什么话要对她说,宁朝暮便也没磨蹭。
丰邑城西有家茶馆,日暮时分便挂起了漂亮的宫灯,煞是惹人目光。宁朝暮纤手一指,便定在了这家,领头入了门。
茶馆雅间之中是一雕花矮榻,上置一桃木小桌,房内四处点缀梅兰竹菊,燃着清神香,分外清幽。两人皆对此处的环境满意之至,唤了小二点了一壶碧螺春,两三碟精致吃食。脱了鞋子盘腿在榻上相对而坐,转头便是丰邑夜晚灯火通明的光景,颇有几分出世又入世的人间意境。
端起青瓷小杯抿了一口,宁朝暮清清嗓子,问道:“烬之,你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岳烬之笑了一笑,答道:“也不算吧。只不过今日与夭夭相遇,觉得有必要给你讲个故事听。”
宁朝暮听此,方才心底仅存的一丝心结此刻便已消失殆尽。她莞尔一笑,说道:“岳公子有话,在下定当洗耳恭听。”
气氛陡然好转太多。
第四四章 且听一段传说()
茶香袅袅,属意清幽。琉璃灯盏之中,花烛垂泪,若有似无地透着淡淡的草木清香。这里确是一处让人静心谈天的好来处。
岳烬之眯着眼睛靠在木质窗台,手里拈着一块雪片糕,嚼得不着滋味。晚风透过窗户吹入,带来几分让人忍不住瑟缩的凉意。习惯之后却觉,这带着烟火味道的晚风与那窗外的灯火通明极为应景,甚好。
“朝暮,你可还记得乾河?”
良久之后,岳烬之转头看向她,开口问道。此时恰有一阵小风吹来,拂过他柔顺的发端,将烛火吹的有些明明灭灭。宁朝暮抬头看着他,却失神陷入了他笑意盈盈的幽深眸子,恍惚间只觉他一如谪仙。
稍定思绪,宁朝暮回道:“自然记得,恐怕这辈子也是忘不了的了。”
言语之中颇有几分对他不住。
岳烬之微微一笑,宽慰道:“小暮,你莫要当回事。吾生本就注定有此劫,况且又有你把我从鬼门关救回来。这是我的造化。”
宁朝暮悠悠叹气,心中的愧疚确是分毫未减,却也不再表现在面上,转眼问道:“烬之说起乾河可有用意?”
岳烬之端着青瓷小杯在手中暖着,杯中水气袅袅:“不是说给你讲故事吗?这个故事,便是从乾河开始。”
“还请烬之一述。”宁朝暮定睛看着他,心底被勾起了几分好奇。
“话说荒祖时代,曾有一男一女两位大能,皆是惊才绝艳通天彻地之辈。两人于游历之中相遇、相识、相爱,本一对神仙眷侣,却不知为何阴差阳错突生误会,之后女子便誓与男子不共戴天。”说至此处,岳烬之稍微停顿,就着瓷杯抿了一口。
“唉,如此造化弄人”宁朝暮听此,不由感慨。
“是造化弄人,还是人心难测呢?”岳烬之似是问她,又像自问,言语之中颇有几分萧瑟落索之意,怕是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少顷,他从失神之中挣脱而出,瞬间便又恢复了那份温润如玉波澜不惊的样子。
“终有一天,两人到了最后那步,便约定一战,不死不休。决战之地便选在今日荆成两国边境之处。两人之战惊天动地,交手七天七夜最终两败俱伤。临终之前前嫌尽释,却人之将死无力回天,只能牵手相拥欲共度黄泉。”
故事三言两语讲至此处,不禁勾起了宁朝暮心底的书虫子。她自小爱听这些个上古异志山野神话,岳烬之虽所言极简却也正对她的胃口。
她着急问道:“那之后呢?”
“之后,天门忽开,金光普世,竟然是天神下凡。上天怜悯,加之其二位道行臻天,便携了他们而去,自此超脱凡俗,晋升上仙,成就一双神仙眷侣。”
“那这河水又与这二位大能又有何关联?”宁朝暮听着正开心,却不想岳烬之的故事就这样结尾了,心里疑团重重,不由得开口发问。
岳烬之翩然一笑,面上颇有些惭意:“我开口之时便后悔了,虽说说好了要给你讲故事如今朝暮可知,我确确不是个会讲故事的人。你就权当听着玩玩儿寻个开心吧。”
说罢一顿,略加思索,接着讲道:“当日二人一战,那位男子一剑贯彻天地,留下了乾河河道这道剑痕。后来二人升仙,**凡胎便留在了下世。男子的身躯化作乾河之水,女子本欲再通一坤河两相交融,思索之后却终究决定还是化了这乾河之上的大片青云。从那时起,乾河周遭气候大变,且无论怎般大旱之年,此处皆是三日一雨,从未错过。”
话至此处,故事便算是讲完了。岳烬之面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细看却还是能够看出他方才因拙了口舌落了面子的几分惭意。宁朝暮从未听闻此处传说,听得倒也新奇,张口问道:“烬之,这难不成是你编来与我解闷的?这世间哪有如此通天彻地之大能者?”
岳烬之瞥她一眼,眼神之中尽是吃力不讨好的幽怨:“早知我便不与你说了,如今还落得这随意编排的罪过。这段传奇是我在横天宫内一本异志传奇上看到的。这男子便是我横天一脉的开山祖师凌天剑客,而这女子,便是花谷之祖沢水仙子。”
想到此处,岳烬之无不遗憾地叹了口气:“如今横天一脉气运鼎盛,花谷却没落了。真是造化不同。”
听及至此,宁朝暮转眼问他:“那这花夭夭便是这一代花谷的门人?”
“是。也是唯一一个。花谷没落以来,已经百年不出世了。没想到还有门人存世。我今日与她交谈,知晓了花谷如今凋零至她一人的状况,心中颇不好受。这等情况需得禀报师父,请他老人家定夺。”岳烬之眉头紧蹙,心事颇重。
“我记得此次赏药大典横天宫最终也是派人来参加了,今日在比试之中还曾经有过交锋。不如待得比试结束之后,将花姑娘托付给他们带回横天宫,如何?”
岳烬之想了片刻,说道:“只能如此了,说好了要陪你去钧天城的。”
相视一笑,不再多言。
似是适应了这赏药大典的节奏,随后的两场比试宁朝暮皆是信手拈来,岳烬之与叶篇迁二人亦是毫无压力。
第三场名为填方,这显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范畴大致是第一场识药与第二场辩方的交叉重合。三百多张小案又摆在了场中,这主办方不知是吸取了第二日识药之试的教训还是怎的,这第四天第三场比试的准备做的十足,比试流程也是顺风顺水。
最终成绩如第一场一样,待得评判看完之后统一给出。
宁朝暮确是纵观药典的人物,所擅正在于此,这第三场甚至比第一彻要胸有成竹一些。
第四场名为解毒,比试略有残忍,即为从丰邑大牢之后选出三百重刑犯,服之毒药,有缓有烈,却样样皆不相同。这场比试要求诸位在三炷香的时间之中判毒、解毒,不可谓不难。这场比试最终却是以毒性猛烈程度与解毒速度综合考量,分出高下。
这解毒之试却不是宁朝暮所精通的范畴。但是凭借着胸有点墨,倒是也能应付的了一些,擦着最后一炷香的边缘,才堪堪完成了去。让那些还想看“他”以神技艳惊四座的观众大大地失望了一把。
倒是叶篇迁,却是这毒里行家。一手判毒的功夫使得相当漂亮,解毒亦是剑走偏锋,以毒功无形之中化毒,只见功夫招式,毒却无影无踪,让人大呼不解。即便如此,却也不能冒然问之其中门道,只得带着这份疑问交头私语,也得不出什么结论。
毫不意外,叶篇迁最终确是拔得头筹,取九味藤而归。
宁朝暮欣喜之极,拉着岳烬之直直地奔上去与他祝贺,让旁人一阵侧目。
原来这三个惊才绝艳的年轻男子还是相识!这可当真是不得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三人是否师出同门。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霸气之至。
至此十月十四,这赏药大典五场单科比试已去其四,除了辩方、解毒两科当日便分出高低之外,识药、填方两场笔试的比试却还需时间等待。
回客栈的路上,一脸黑黢黢易容装的宁朝暮欢喜至极,手中捧着那九味藤不停地恭维叶篇迁,让他嗤之以鼻之外,脸上更带了几分莫名的红。
少顷,宁朝暮转头对岳烬之说:“烬之,如今这赏药大典还剩一场,且问脉正是你所擅长,明日便看你大杀四方了。”
这话说的声音不小,身侧路过之人纷纷侧目。见得是这两美一丑的三人组合,再如何讽刺的话都憋在了嘴里,说不出口。
岳烬之微微一笑,回答她道:“多谢宁寨主吉言,在下定当尽力而为。”
夕阳甚好。
第四五章 为你绾发可好()
十月十五一早,宁朝暮便趁着还未大亮的天色起了身。待得穿戴好,从屏风之后出来,却见岳烬之亦是已经醒了过来。
“早。”
徐徐然一声问候,却似桂花糖化在了温水里——端的是让人一大早就飘飘欲仙。
“烬之,你怎得这么早就起身了?”
宁朝暮边问边走到房中小桌边,拎起茶壶倒了一杯隔夜茶。刚想举杯一饮而尽,不曾想半道就被岳烬之温热的手拉住了腕子。
“隔夜茶不要喝。等会儿我穿戴好下楼让店小二送上一壶新的来。”宁朝暮扭头细看,这才看到岳烬之只着一袭黑色中衣,窄袖宽襟,露出了从脖颈到胸膛的大片莹白肌肤。背着天光,她乍然失神,无端有种被闪花了眼的错觉。
少顷,宁朝暮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好,我听烬之的。”
岳烬之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转身便行去床边穿衣,边走边说:“小暮,你今日这墨粉扑得太少了。方才我见,那面上颜色竟遮不住你面皮的红晕。”
言语之中颇为调笑,引得宁朝暮一阵娇怒,扑身上去便与他打闹一场。这小儿女的举止神态与那黑黢黢的面皮反差尤甚,别有一番矛盾之极的喜意,引得岳烬之大笑连连。
过了好一会儿,岳烬之才将宁朝暮箍在怀里,不让她折腾,低声说:“别闹了,你爹爹还在休息。”
宁朝暮皱着鼻子从他怀中钻出来,小小声忿忿地说:“我爹都出去好一会儿了,他镇日的行踪飘忽难定,哎”
言语至最后,已经转为了淡淡的担忧。
“小暮,你再去补补易容,方才我并未完全调笑于你,今日面上却是有些淡了。待你补完,我穿戴好衣服,我们便喊了篇迁下楼吃饭。”
宁朝暮听此,当即便应了下来。她知晓这个男人,该问与不该问,他心中自有分明。
刚往屏风方向走了两步,宁朝暮忽的想起了什么,匆匆丢下一句:“烬之,你稍等我一会儿。”
当下便到了屏风后面折腾。片刻之后,她手中抱着一摞衣服出来,笑着对他说:“烬之,这是前些天我与篇迁出去逛,路过成衣铺定下的几套衣服。姚大哥与我爹的我都让篇迁给了,只余得这一套昨日才拿回来,你试试。”
岳烬之将衣服接过,入手便觉柔软舒适,想必便是宁朝暮精心挑选的上好料子。伸手展开,只见一袭素白长衫,长摆宽袖,内里有衬,分外厚实。除去外袍之外还有一众配套的里衣,皆是他的尺寸。
岳烬之抬头,对上宁朝暮闪闪发亮的眸子,她问道:“怎么样,你可喜欢?”
之后他便微微一顿,笑着答她:“自是喜欢的。”
“那你今日穿这身衣服可好?”
“自然是好的。”
宁朝暮走至窗边,别过脸去不看,只听得身后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音,想是岳烬之已经换上了她所买的衣物,偷偷勾唇一笑。眯起眼睛,俏皮地从窗户缝中向外看去,楼下街巷已经有了几分人气,天色大亮,朝阳正起。
“小暮,你看,好看么?”
正当她看着楼下,盘算着稍后去吃些什么之时,便听到身后传来了岳烬之的声音。
转过身去,只见眼前之人白衣墨发,宽肩窄腰,颀长玉立,比他穿黑衣之时多了三分出尘的俊逸清雅。他如五年之前初遇之时一样,却又与那时不太一样。此刻的他,未着面具,眉眼含笑,在岁月沧桑之中洗尽铅华,沉稳而内敛。
如此,便让人动心了。
“好看,好看至极,都要把人迷了去了。”
宁朝暮微微地闪了闪神,见岳烬之发丝微乱,便与他说:“烬之,我替你绾发可好?”
之后便不由分说,将无奈而笑的他拉至墩凳上坐下,从怀中摸出木梳,挑起他的头发细细梳了起来。岳烬之的头发向来都引她羡慕,柔韧且黑顺,丝毫没有那股污人的油腻味,却有能让人不经意间察觉的清幽兰香。自得混熟之后,她总爱在无事又顺手之时挑起一缕把玩,亦是让岳烬之颇为无奈。
屋内的时光如同静止一般,他偏头而笑笑意温柔缱绻,她一梳一梳梳过浩瀚相思,偶尔浅笑低语,似是惟愿此生安如此刻便好。
待得宁朝暮将那支竹骨簪子斜斜插入岳烬之绾好的发间,门外叶篇迁的敲门声也恰巧响起。拍了拍手,绕至正面看了一看,宁朝暮只觉满意至极,便将梳子放回了怀里,欲去给篇迁开门。
走了没几步,宁朝暮倏地回头,问道:“烬之,我有一疑问一直锢于心头。”
“何事?”
“那日我问你,你是否有件衬着墨竹的白衣之时,你为何回答我说未曾?”
岳烬之面上笑意温然,却似乎多了些什么。少顷,他回答道:“那件白衫,是舞衣做于我的。自之后,我便不再穿白衣。”
她的眸中没有想象之中的如此黯然,他的心里也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疼。只是有些隐隐作痛,蔓延出了尘封不久的心口。却终在阳光之下,灰飞烟灭。
打开房门,见门外叶篇迁早已经等得不耐烦,半靠在木质栏杆上,眉头微蹙。听得门响,当下便抬头看来。眼神越过前面娇小的身形直直的看进了屋内,见岳烬之笑意翩翩地往外而来,目光闪烁,不由得冷哼一声:“穿的如此花枝招展作甚”
之后便抬脚走了个利落,先行下了楼。
这话说的岳烬之哭笑不得,原因有二:其一是如此一身白衣竟被说做花枝招展,其二是这确是他与宁朝暮一起出门闲逛时定下的,早先便知晓。如今见他穿了这衣服,却发如此评论,着实是让人觉得莫名。
宁朝暮听了却是真真儿地不乐意了,冲着叶篇迁的背影说:“你才花枝招展,你长得就花枝招展!”
只见叶篇迁身子当下便歪歪一斜,踩空了两个台阶。
此时时辰尚早,再加之宁朝暮觉得今日岳烬之如此风华无双,在街上边走边啃包子的事儿是决计不能做的,于是便在楼下坐定,点了些吃食,撵着二人速速吃完。
出门之时又与颜何安撞了个正着,又是四人同行的节奏。
颜何安这两天忙着应酬,皆未曾来这恒隆客栈找过宁朝暮。本以为她会有分毫想念,却着实又失望了一把。今日他锦衣加身,峨冠博带,端的是仪表堂堂,贵气逼人。本想当年朝暮最喜欢看他如此打扮,却不曾想,她身侧更有个如谪仙般清逸出尘的人物。当下心里一阵闷意。
走在路上,这一行四人确是出足了风头。一人清雅俊逸,一人贵气十足,一人清冷精致,还有一人丑的令人发指。
待得行路片刻,颜何安突然开口问道:“何安孤陋寡闻,竟不知岳公子是横天宫中之人,确是怠慢了。”
确是,这次赏药大典,王家自然派人送了拜帖去往横天宫。玄海宫主也无意抹王家的面子,便在岳烬之他们离开之后派了几名颇有前途的后生晚辈前来参加,却也并未告知他们岳烬之之事。
横天宫来人自是不同凡响,被王家接至府勖好安顿了。这厢岳烬之亦是以散人身份入试,两者不相牵扯。毕竟,若他负着门派之名,那便自然要以门派为先。即便帮宁朝暮得了这五色断肠花,那也定然是要先请门派定夺。这横天宫也不是玄海尊者的一言堂,有些麻烦能免则免。对此,玄海尊者也是应允的。
岳烬之笑着道:“颜兄言重了。我此次便是来帮小暮的,自然还是如此最好。”
颜何安听此,转眼问宁朝暮道:“宁儿,你有何所求,不如说与安哥哥一听,说不定我也能帮得上。”
“安哥哥无须操心了,宁儿不想麻烦你。“沉吟片刻,宁朝暮如此答道。说罢看得路边那家她最爱吃的包子铺子,便一门心思地扑了上去,未曾见得那一瞬间,颜何安脸上的表情是那般失落。
“还请岳公子叶公子好生照料宁儿,何安先行一步。”
颜何安拱拱手,便转身先走了。
待得宁朝暮咬着包子回来,见此处只余得他们二人,心中颇有不解。
看着眼前宁朝暮的模样,岳烬之微微叹气,确是不知她是真心不知,还是假装不解。只得悠悠说道:
“都是伤心人。”
第四六章 赏药终战事起()
甫一入兰芷行宫,便遇到了相识之人。
花夭夭站在长廊尽头,一袭水红色衫子,浅笑而立。她身段本就妖娆,今日这衫子高围紧束,将纤腰衬得不盈一握,柔若无骨更胜昨日。逆着穿堂而过的早风,墨色长发与红色衣袂交织成景。额间桃花枝子灵动,直直让人看迷了去。
她在不远处,轻声唤他:“烬。”
花夭夭迎了上来,自然而然地霸占了岳烬之身旁的位置,挽住了他的胳膊。虽说岳烬之不着痕迹地挣脱开来,安慰了下宁朝暮被刺激到的内心,但是那桃红色衣衫的身影却是如同阴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