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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唐宫妃策-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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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六,朕问你,你照实说,那怀远坊的贼子从你府里窃得一见龙袍的事,你可知情?”

    李謜上前一步,回道:“回陛下,臣是两日前从御史台知道的。”

    “龙袍在你府上,你怎会不知?”

    李謜答得不卑不亢,“私制龙袍乃是大罪,臣确实不知自己府上还有龙袍。”

    舒王拱一拱手:“六弟,莫要犯糊涂,便是有难处,说出来陛下也定会为六弟做主,若要刻意隐瞒,可是欺君之罪!”

    李淳怎会听不出他的意思,不说便是刻意隐瞒,欺君之罪,说,又怎么说?只要他开口解释,无论何种解释都是难逃其咎,无论如何,一件龙袍都不会平白无故地跑到皇城之外的六皇子府去。

    他上前一步,向舒王道:“六殿下已经说过不知情,怎是刻意隐瞒?二殿下莫非要胡乱罗织罪名么!”

    这时有内监端着一个托盘过来,里头放着和龙袍一同截获的几样赃物,有人发问:“六殿下,那和龙袍一起的其他几样物事,可是你的不是?”

    都是贵重的物件,其中有一样,李淳认得,正是一对翡翠狮子镇纸,是那年元日赐礼的时候念云临时给他的。

    李謜走过去,拿起托盘里的几样东西,一样一样看过了,向皇上拱一拱手:“这些东西是臣的。”

    “上头怎会有东宫的徽记?”

    这是明知故问,故意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把话题引到太子身上去。众人都知道他从前是东宫的二公子,而且很早就另立门户了,便是全部家当都是太子所赐,也无可厚非。

    李謜照实答道:“臣十二岁上便搬出东宫,所用器物,包括臣的府邸,都是太子殿下所赐。”

    果然,马上就有人发难:“既然这几样东西都是太子所赐,那龙袍,不会也和东宫有关吧?”

    这联想未免有些牵强,李謜第三次面临这个问题,仍旧只简单道:“并非来自东宫,臣不知龙袍从何而来。”

    一句“不知道”显然不能使众人满意,一个侍郎道:“六殿下可能证明龙袍和东宫无关么?”

    李謜道:“东宫所赐之物皆有账册登记,有账薄可查。倘若侍郎不满意,换句话说,本殿也无法证明龙袍与侍郎您无关。”

    这边舒王一派的人便开始炮轰,一位二品大员直接道:“既然是当堂对质,还望六殿下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如何服得了人心?”

    见鬼,若真能给出解释才是落实了罪名。李謜道:“本殿确实是不知。”

    那二品官面上跳了几跳:“陛下,六殿下既然说不出来,臣建议把六殿下身边的奴才丫鬟都抓来审讯,不怕得不到结论!”

    李謜百口莫辩,索性不说话,面上却是出奇的平静。

    “既然陛下今日召六殿下来当堂解释此事,六殿下该不会就这样保持沉默,一句不知就打发了吧,将置陛下于何处?”

    “六殿下到底有何难言之隐,还是想保护什么人?”

    “六殿下,据老夫所知,两个月后便是太子殿下的生辰,众所周知六殿下和东宫关系非比寻常,殿下此物该不会是给太子准备的吧?”

    众臣你一言他一语,一时间几乎所有舒王一派的臣子都觉得抓到了太子一派极大的把柄,兴奋得满脸通红,质问的话也一句比一句尖锐,咄咄逼人。

    皇上有些脑仁疼,看向众人矛头所指的太子。太子却仍旧是那副不成器的样子,既不反驳,也不辩解,一脸漠然地低头立在一旁。

第八十九章 血溅宣政殿() 
皇上忍不住问:“太子,你有何想法?”

    太子的腰弯得更低了,恭谨地答道:“臣事先也不知此事,所以无法替六弟辩解,全凭圣上明断。”

    皇上有些气结。这个太子,问他点什么话,向来答了跟没答都听不出什么区别。

    矛头全指到了太子身上,整个就呈现出一边倒的形势。皇上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刘贞亮马上靠过去替他按摩头部。

    外头的雪一直在窸窸窣窣地落着,彤云密布,天地间都笼罩着一层可怕的阴郁。虽然是上午,可是大殿里依然显得晦暗而阴沉。

    却见李謜忽然站出来,目光清泠泠地扫过大殿里所有的人,不知为什么,那目光里竟带着一丝决绝,以及某种潜意识里让人感到危险的东西。气氛有些诡异,众人竟然一时都住了口。

    李謜看向皇上,朗声道:“陛下,臣这几年来得以伴驾,是臣的福分。今日陛下命臣当堂对质,亦是陛下对臣的信任。”

    众人不知他到底要说什么,都齐刷刷地看着他,等着下文,皇上也微微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今日之事,臣的确无从解释,唯一的可能,就是遭人污蔑构陷!”

    一言既出,等于把多年来一直处于地下状态的争斗公之于众,众臣皆是哗然,惟独皇上一脸的肃穆和凝重。

    他不是不知,虽然他登基不久便立了太子,可多年来他一直在纠结该不该废太子,于储君一事上态度暧昧,以致太子和舒王之间明争暗斗不断。

    但这些年来倒没有闹出太大的事端来,他也就任由他们出尽百宝,这同时也成为他平衡朝廷势力的一种手段。

    李謜的声音忽然激昂起来,有几个想插嘴的,他却丝毫不给人余地,迅速地说了下去:“如今天下未必就这般国泰民安、太平无事,可这满朝文武挖空心思都在想着如何指责臣,构陷臣,却不思替陛下分忧,长此以往,社稷堪忧!”

    这话已经说得相当重了,皇上甚至想要出言制止他,话尚未出口,李謜忽然向前一步,“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御座前,磕了三个响头:“臣蒙陛下错爱,收为皇子。臣的一片赤诚,太子殿下二十年来的忠心耿耿和仁慈宽和,天地可鉴!”

    皇上有些愕然,忽然一惊,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正要下令,却已经来不及。

    李謜忽然自袖中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满座皆惊,一片抽气之声,生怕自己做了活靶子,瞬间都后退数步。刘贞亮连忙护在皇上前面,有些惊惶:“护驾……护驾!”

    李謜嘴角扯起一个笑容,恬淡,宁静,是与大殿里的气氛十分不协调的温润如玉,连皇上都愣住了,竟没有下令叫人夺他刀刃。

    李謜举起匕首,只听见“噗”的一声,像是熟透的西红柿被刺穿,殷红温热的血喷薄而出,几乎喷到了御座前的案上,顿时有腥甜的气息刺激着所有人的口鼻。

    李謜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似乎很满意这杰作,缓缓抬起头来,眸光依旧清亮:“陛下,勿忘臣之冤屈,勿忘昔日……建宁王……”

    他动作太快,刘贞亮想去抢已经来不及,众人一时间都呆呆地看着李謜扑倒在地,身下的血迹迅速扩散,将那一身紫色的朝服染作了深黑。

    这般血溅宣政殿所带来的视觉冲击太过于强烈,以致于许多人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连皇上自己都懵了,半晌方颤抖着站起来,顾不得满地血污,顾不得九五之尊,向李謜扑过去,语无伦次地大喊:“御医!快宣御医!謜儿,老六,你……老六!”

    整个大殿里都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一时间整个宣政殿乱成了一团,皇上抱着李謜渐渐开始发冷的尸体,老泪纵横。他没有想到平素这般文弱书生气的老六竟然这样烈性,竟会不惜以自己的生命来洗白自己和东宫的冤屈。

    血染红了明黄的龙袍,他满手都是血污,悲痛欲绝。这是陪伴着他的謜儿,是这些无用的臣子,害死了他的謜儿,让他重蹈了当年肃宗朝的悲剧!

    然而此时无人敢说话,也不敢擅自离开,大殿里黑压压的一大片人,表情各异,却都像廊柱一般静默地立着,大气都不敢出。

    皇上满面泪痕,颤抖着下旨:“翰林学士,替朕……拟罪己诏……朕去年私访六皇子府,不慎打翻了茶水,换下一身龙袍,不曾带回宫里。朕一时糊涂,累及老六,都是朕的错……”

    一言既出,满朝皆惊。

    舒王一派的人自然清楚得很,这是他们精心设计的构陷,不管到时候李謜如何解释,只要把圣上的怀疑种下,就是一盘好棋,总有一天他们能找到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东宫竟然釜底抽薪,直接牺牲掉一个皇子,来唤起圣上的内疚之心,让圣上想起仁善宽和的好处来。

    至少,在圣上百年之后,选一个仁善的储君看起来更容易保全皇室的血脉,这对于一个受到这般强烈刺激的圣上来说,亦是多么难得。

    李謜临终提到的建宁王,是肃宗皇帝的第三子,为人英毅有才略,又善骑射,在安史之乱中屡建奇功,多次击退叛军。因被李辅国、张良娣构陷,污蔑他欲谋害兄长,使得肃宗皇帝听信了谗言,赐死了建宁王。

    后来肃宗皇帝得知了真相,追悔莫及。及至先帝即位,亦始终不能释怀,先追谥为齐王,后又追谥为承天皇帝。

    这件事,在肃宗、先帝两朝都影响极大,彼时圣上已成年,此事是他亲历,不可谓不深刻。

    李謜说自己被构陷,只得以死证清白,又自比建宁王,圣上岂能不知他所指何人!

    又说太子忠心耿耿、仁慈宽和,自然是说到圣上心坎里去了,此时舒王一派所有的质问顿时都变得可笑起来,反而是太子等人既没有替自己辩驳,也没有反唇相讥,倒显出果然是仁慈宽和来。

    念云低着头绣一方小小的肚兜,却不当心一针扎到指头上,“哎呦”一声,一旁替她整理线的茴香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十一娘没事吧?”

    念云摇摇头,今日总有些心不在焉,手指头已经被扎了好几次了。她索性放下手里的绣品,站起来走到窗边,抬头望一望那铅灰色的暮云,轻轻叹一口气。

    地下生着三个大铜盆,里面烧着银丝炭,门上挂着厚厚的棉毡子,使得整个屋里同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暖烘烘的。

    茴香陪着她走到窗边,见她出神,迟疑地问道:“十一娘还在想着郡王的事么,奴婢看这几日郡王也并没有去纪氏和偏殿那边,想来心里总归还是在意十一娘的……”

    听她提起这个话题,念云仿佛是才想起李淳和她闹了别扭的事,脸上有几分茫然。不不不,她不是为这件事出神,她想的是朝堂上的事。

    前两日怀远坊龙袍事件之后,整个东宫都在为之惴惴。子厚他们那边几乎得不到什么消息,李淳又恰好同她闹别扭,自然也无从得知,她仿佛一下子就变得耳聋目盲,越发不安起来。

    她猜得到,李谊必定借此事发难,而东宫也不会轻易认栽。

    外头小丫鬟忽然跑进来禀报:“夫人,夫人,郡王来了!”

    茴香脸上顿时有了光彩,嘴上却斥道:“小蹄子越发咋咋呼呼的了,郡王自然是要来的!”

    念云仍旧站在窗前没动,静静地看着李淳自细碎的雪花中踏着破碎的冰碴子走进视线,身上仍旧穿着朱红团花的官服,肩上火红的披风被薄雪染了一层银华。

    他走进大殿,茴香迎上去替他解下披风,他望着念云的背影,微微顿了一下脚步。沉吟了一瞬,抬脚走到她身后,微微低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脸上贴的膏药。

    那块膏药被精心剪成了月牙形,贴了珠箔和云母,反而更显妩媚。

    念云缓缓转过头来,她的肌肤于是触到他的指尖,只觉得那指头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疼吗?”

    她抬眸,眸中水波潋滟,咬着嘴唇,轻轻地摇头。

    那日他一时心情抑郁,冲她发了脾气,走出宜秋宫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稍微动点脑子就知道一定是李谊那小子的诡计。

    念云再如何,也绝不至于在丹凤门前,众目睽睽之下同舒王有暧昧举动。

    可这几天忙于源儿的事,他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解释什么。

    “念云,我……”

    念云抬手,将食指竖在他唇上:“不解释。”

    她怎会不懂,又何须他费心去想那些道理同她解释,索性不要听。

    他忽然觉得心疼,这两日,委屈她了。他揽住她的腰身,用力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念云只觉得他身上散发出凛冽的气息,不同于单纯的天气冷所带来的寒气,而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意,仿佛屋子里生再多的火盆也温暖不了他。

    念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她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第九十章 治丧() 
李淳将脸埋在她肩头,许久,瓮声瓮气地问道:“念云,你这里是不是藏着一块牌位?”

    念云的身子微微一震。

    她没有告诉过他,甚至防着玉竹和重楼,但他还是知道。

    念云带他走到寝殿的里屋,走到壁橱旁,踮起脚,打开最顶上的一格。那里头有一个小小的神龛,里头供着的是一尊莹白剔透的羊脂玉观音像。

    她将手伸到那观音像的一侧,用力一推,不成想那里还有一个暗格,后面紧密地嵌着一块木头牌位。

    郭氏女木叶之位。

    神龛和牌位都十分干净,没有任何灰尘的痕迹,想来是常常擦拭和供奉的。

    茴香帮她把那神龛拿下来,摆到案上,将那观音像放在了牌位旁边。观音慈眉善目,嘴角微微露着亘古不变的笑容,悲悯地望着芸芸众生。

    李淳忽然觉得那观音就像死去的郭氏,那一年,也是这样的一个初冬时节,她替她挡了致命的一箭,也从此远离了这世间的纷繁曲折,远离了这许许多多的艰难挣扎。

    她若有知,也许此刻就是以这样的目光望着他们的罢。

    念云默默地拿帕子又擦了擦牌位上的灰尘,一直把牌位给擦得发亮,才端端正正地摆在桌上,拿出一个香炉,点了几片檀香,恭恭敬敬退后两步,磕三个头。

    是为姊姊,也为数年前的自己。那一年,望舒楼的一场大火,活生生地烧掉了郭木叶的过往,将她的生活彻底改变。

    李淳也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照样上了香,磕了头。

    念云看向他,今日并不是姊姊的忌日,不知他为何会想起这个。

    李淳看出她的疑问,只是低下头,缓缓从怀中摸出一块木牌来。

    一块薄薄的木牌,不过七八寸长,木头似乎还散发着新鲜樟木的香气。但那形状,怎么看都像是一块应该供在香炉前的牌位。

    李淳忽然咬破手指,用自己的血在那木牌上缓缓书写:

    弟李源之位。

    念云猛然抬头,一时悚然而惊。

    李淳恍若未觉,眼帘低垂,认认真真地将每一个字都描摹一遍,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专注。

    源儿!

    她心里某个被厚厚的灰尘掩盖的地方,忽然有点钝重的疼痛。

    这疼痛辽远而空旷,像千里之外的荒野中猛然掉落一颗陨石,狠狠冲击在地面,但因为距离遥远,这疼痛不够锐利,不够强烈,却足以让她呼吸一滞。

    她在那个瞬间忍不住泪流满面。

    李淳用最简洁的语言,尽量平淡地说了宣政殿里发生的事,一面温柔地摩挲手中的木牌,像是在亲昵地抚摸幼弟的肩膀。

    “是我私底下命人同源儿联系,教他以东宫利益为重,演了这样壮烈决绝的一出戏。”

    念云握住他冰冷的手,轻声安抚他。

    “源儿,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什么六皇子,你始终都是我的二弟,是东宫里靠着泡桐树读书的儒雅少年。”

    他叹一口气,“我已经站在了这条路上,所有人都容不得我不再继续前行。该通往那条至高无上的光明大道,还是通向幽暗的死亡,我都必须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并稳稳地踩着战友的血肉和白骨。”

    念云自他手中接过李源的牌位,郑而重之地摆在了姊姊的牌位旁边,添香,磕头。

    “淳,我会陪你一起走下去。”

    “念云。”

    她抬起头,正撞进李淳黑沉沉的眸子里,那眸中暗流汹涌,如同一个黑暗的漩涡,正酝酿着某种令人胆战心惊却又无法抵挡的东西。

    他仿佛有话想对她说,可是,当她认认真真准备听他说的时候,他却又忽然低下头去,“无事,这次源儿出事,圣上心里的天平只怕该向着父亲这边了,难保会有些人狗急跳墙,你也当心些,莫要随便出去。”

    念云点头应了,但隐隐感觉到他想说的远不止这些,却不知为什么又没有说出来。

    夜色深沉。这一年的冬天,天气冷得不寻常,细碎的雪花纷纷落落地飘着,寒气透骨。

    今夜没有那六对大红的灯笼,无论是李淳,还是太子,都没有心情去体会那红灯笼所带来的喜庆与热闹。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也许都不会有红灯笼挂起来罢。

    李淳跪在两块牌位前,维持着一个忏悔的姿态已经很久,木雕一般。屋里也没有点灯,只看见香炉中隐隐的明灭,檀香的气息笼罩出一片空灵的肃穆。

    “淳……”

    他没有动,却低声道:“今晚崇文殿议事,你也一同去罢。”

    略用了几口晚膳,两人都吃不下,便直接去了崇文殿。

    书房里已有数人在等候,除了子厚和韦宗仁几个年轻官员以外,王先生却也在,彼此起身见礼。

    郭鏦亦在,当着这许多人,并未表现出格外的亲厚,只是微微欠身示意。

    念云回了礼,一一请大家落座,才问道:“怎的没在崇仁殿那边么?”

    这一句自然是问的太子怎么不见。王先生轻咳一声,道:“殿下风症又犯了,故将事务暂时托予郡王代理。”

    太子素来身子骨不好,风症发作的时候头晕目眩,无法理政,又兼之严重的风湿,一到这大冷天便受不得一点寒气,屋里要生许多的火盆,不然双腿便疼痛不已,几乎行动困难。

    不过,白日里还在朝堂上好好的,这边一出了事,而且是这样重要的大事,他竟就这样病倒了,直接撒手把事情交给了淳?

    念云颇为诧异,看向李淳,李淳眼里十分平静,似古井无波,淡淡道:“圣上命殿下主持六皇子的丧仪。”

    念云忽然明白了,太子又在逃避现实!

    他身为太子,却又是李謜的亲生父亲,说到底,李謜之死和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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