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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唐宫妃策-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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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到他的面前,屈身行礼:“舒王。”

    “你来了。”

    简简单单的一个招呼,却叫她心里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他一直在这里等着她,等了一月,一年,一百年,一直等到她来为止。

    仿佛他从来都知道她一定会来,只是不知道具体应该是哪一天,所以一直在等着。她来了,于是他微笑着,淡淡地说一句,你来了。

    这感觉让她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他苍老了很多。上一次在丹凤门前看到他,他亦裹着披风和兜帽,并未真正看清他的容颜。一年一年的风霜划过他的面颊,染过他的两鬓。

    她忽然意识到,他们已经认识许多年了。

    在扬州时年少风流的将军哥哥,初到长安时儒雅出尘的舒王,到此时站在她面前,几乎尘满面鬓如霜的人。

    竟像是认识了大半生。

    她忽然没来由地想起分手的那一天,他驾着马车从东宫的门口潇洒地离开,那条长街,和眼前的宫道一样宽阔。

    她本该恨他的,可是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忽然就想像上次一样问一句,还好吗。

    他看起来并不好。她曾经以为他的权势越来越大,数次都几乎把李诵从太子之位上掀下来,他定是过着光风霁月的好日子,应是从来没有过的意气风发。

    可是眼前的他不是那样的。他的眼神里有太多隐忍的痛苦,有太多的疲惫和煎熬,她看得到。

    她的心里竟抽紧了,尘封的往事翻涌,微微的疼。她本以为,重见她的那一刻,他本应该趾高气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等着她来求他,把她的尊严踩在脚下。

    那样才像是她一贯听来的那些关于舒王的事情里头他的样子。

    四目相对,沉默了许久,竟相顾无言。

    李谊忽然看着她冷笑:“你也想见圣上?”

    那些模糊的忧桑瞬间散去,念云只觉得一阵凉气从脚底升起。她点点头,却又觉得不妥,慌乱地摇摇头。

    李谊走上前一步,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东宫现在急了是吗?是不是你男人叫你来的?”

    她只觉得心跳似擂鼓一般,背上冷汗涔涔。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李谊,眼睛血红,仿佛嗜血的刀锋。他手上力道很大,像是随时都会把她的下巴捏碎。

    她颤抖着声音道:“是我……我自己来的。”

    李谊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她毫不怀疑此刻的他会拔出旁边军士腰上的佩剑一剑刺入她的胸膛。但她忽然觉得释然,如果他不介意脏了他的手,也许,此刻就让她的血染红他脚下的雪地,也是好的。

    但他看着她,眼里的怒火似乎慢慢地熄灭了。他轻叹一口气,放开了她。

    她退后一步,摸着刚才被他捏疼的下巴,喘了口气,问道:“圣上病得很重?”

    李谊微微点头。

    “谊,当年我离开扬州的时候,韦姑姑曾经托我给圣上带一句话。”

    她改口叫他的名字了,于是他心里狠狠地一抽。

    “什么话?”

    念云深吸一口气:“既然圣上病得很重,我想……他会愿意亲耳听呢。”

    李谊微微蹙眉。她以为他要拒绝了,毕竟东宫来想求见圣上的人太多,他一定知道她也是为了某种目的。

    况且,这么多年来,她面圣的机会可不止这一次。偏偏挑了这种时候,这种理由,未免太刻意。

    可他脸上却呈现出一种疑惑的神色,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问道:“你是真的要同他说韦桃卓的事?”

    念云点点头:“自然。”

    他像是忽然生出了许多的感慨,叹道:“冥冥之中也许是有宿命这么一回事的,圣上昏迷的时候也说过许多胡话,提起许多旧事,念叨的也始终都是韦桃卓。既然如此,你进去罢,多同他说一说韦桃卓,我想他是愿意听见的。”

    念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明明是防着东宫的,这个时候他和韦贤妃把持了内宫,倘若圣上出了些意外,他可就有极大的把握废太子、篡位自立了。

    明知道她的东宫的人,他就这样同意了?

    念云愕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却见到他眼睛里透出来满满的疲惫,和隐隐的泪光。念云的心微微一颤,深深行了一个大礼:“谢谢你。”

    他轻叹一口气:“去罢,这会儿贤妃正好不在。再不说,他只怕是没有机会听了。”

    看着她的背影一步一步靠近紫宸殿,他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个幽凉的笑容来。

    她用什么理由,有什么要紧?只要是从她口里说出来的,他答应就是了。哪怕她此时要他的命,他给就是了。

第九十三章 君心深似海() 
念云只觉得李谊的态度有些奇怪,她这样仓皇的借口竟然也进来了!难道他真的是在这个时候同情起病重的圣上来了么?

    可她来不及多想,又怕他下一刻就反悔,匆匆便往内宫去了。

    虽是允许她进去了,但守在紫宸殿门口的宫女内监却是认认真真地搜了她的身,确保一点儿特殊的东西都没有带进来,才容许她进了寝殿。

    寝殿里由三四个宫女看守着,圣上微微闭着眼睛,却像是并没有睡着,因为一个宫女正端着药碗在给他喂药。

    念云走到寝殿中央,对着榻上的人跪下,叩头:“臣女郭念云参见陛下。”

    圣上缓缓地睁开眼睛。他果然病得不轻,面色青灰,印堂上萦绕着挥不去的黑气,脸色十分不好。眼睛虽是睁开了,却浑浊灰黄,好似并无焦点。

    听见她的名字,似乎反应了很久,却依然带着几分疑惑,迟疑地问:“是谁?”

    “回陛下,是代国公郭晞的侄女儿,郭念云。”

    她没提升平公主,反而说的是郭晞的名号。果然,陛下微微皱了皱眉头。

    念云瞟了瞟身边那几个宫女,皇上倒是明白了,叫她们都退下。那几个宫女互相看了一眼,都顺从地退了出去。惟有那个喂药的,迟疑了一刻,念云道:“我来。”

    念云走到榻边,扶起皇上的头枕在自己怀里,一手端过药碗,一手拿调羹舀起一勺儿,放在自己唇边试了试温度,又细心地吹一吹,才送到皇上嘴边。

    皇上默默地吞下药汁,像个孩子一般,“苦……”

    念云也闻到了药碗里透出的苦味,于是自桌上取了一粒蜜饯喂给他,他似乎很满意,脸色方好了些。

    念云咬一咬牙,沉声道:“陛下可还记得当年望舒楼的韦桃卓么?”

    “桃……卓?”

    他的眼里竟瞬间聚起几分璀璨的光华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紧了她:“桃卓呢,桃卓在哪儿?”

    念云像哄小孩一样,温柔地哄他:“陛下先把药喝了,咱们喝完药,再告诉你。”

    皇上像个孩子一样,乖乖地由着她一勺一勺喂着。等他喝完了那半碗药,她又取了蜜饯喂给他。他含了蜜饯,竟眯着眼睛微笑起来。

    其实打着韦姑姑的旗号进来不过是个幌子,韦姑姑其实并不曾提起过自己和宫里有什么瓜葛。看皇上这情形,她倒是不说几句关于桃卓的话还不行了。

    她正纠结着该怎么来说,皇上却先开了口:“朕想起来了,你是淳儿媳妇对不对?”

    念云低了头:“陛下好记性。”

    “朕病了许久了,淳儿、畅儿他们,还有太子,怎么都不来看朕?”

    念云只觉得胆战心惊,忙跪下磕头:“陛下恕罪!太子殿下的风症又犯了,无法行走。但淳和畅来了很多次,只是外面不许他们进来!”

    皇上虽然病笃,可是脑子并未完全糊涂。他略想了想,也就明白过来,问道:“是谊儿?”

    念云沉默了片刻,才微微的点了点头。

    皇上长叹一声,抬了抬手:“淳儿媳妇啊,你过来,坐到榻边来。”

    此时,他仿佛不再是那个威严的皇帝,只是一个病弱的老头。念云想起郭晞病重时的样子,不觉心里一阵难过,轻轻坐到了他的榻边。

    “朕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朕就知道,你一定是认得桃卓的。不然……不至于这样像。朕想了好久好久,其实你们长得一点也不像,不像。可是言行举止,一颦一笑,太像……”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微微的气喘。

    念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陛下,臣女欺君,罪该万死!当年病殁的是臣女的姊姊。臣女……臣女才是自小寄养在外的那一个,一直在韦姑姑身边长大的。”

    皇上微微皱眉,沉吟了片刻,却没有问下去,不知是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端倪,还是根本不想再追究,只是叹道:“朕这辈子,欠桃卓的,也欠郭老三的!”

    念云明白他说的是郭晞,轻声道:“如今姑姑的骨灰,已经同三伯父合葬了,供在了郭家的宗祠里,三伯父并不怪陛下……”

    皇上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下文,他原以为念云会说韦桃卓也不怪他的,可她却若有所思地住了嘴。

    他着急:“那桃卓……”

    话到嘴边,念云还是沉吟了片刻。毕竟此时她面对的是九五之尊,有些话说出口,牵涉天家尊严。

    他虽病得重,心里却不糊涂,淡淡道:“朕赦你无罪,说罢。你今日来,不就是为着替桃卓说话的吗!”

    念云退后三步,冲着榻上的皇上磕了个响头。

    “陛下,韦姑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错信了自己身边所谓的姊妹!”

    看陛下这情形,想来也没有下一次能让她说出这些话的机会了,索性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她所知道的,关于韦贤妃如何出卖了姐妹,借韦桃卓接近皇上,又如何步步为营,害她落胎,以致心灰意冷避走扬州统统说了出来。

    甚至于韦贤妃因怕她泄密而出手刺杀她,误伤她姊姊的事,也都牵扯出来。

    这样多的宫闱秘事,落在满脸沧桑的皇上耳朵里,却仿佛被无边无际的虚空所吞噬。他半阖着双目,脸上如古井无波。

    正在念云都开始怀疑皇上是不是又要陷入睡眠或者昏迷了,皇上才缓缓抬起头:“你说的这些,朕并非完全不知。”

    念云愕然抬头,她忽然开始后悔自己方才口无遮拦的说了这么多。他都知道,那么今天皇上知道她晓得这么多,该不会要把她灭口了吧?

    皇上依旧半阖着双目,沉沉道:“都是朕的错。朕当初就不该逼着桃卓进宫,她那样执拗的性子,本就不适合宫里。在这皇城里生存,本就没有什么公正可言,必须要懂得自保,懂得为自己争取利益……”

    他竟是怪桃卓不懂得保护自己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们自相残杀,对他而言,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么!如同野兽,只有打败了其他所有的兽,剩下来的那最后一只,才配做丛林之王么!

    “念云,后宫如此,皇子之间亦如此,倘若没有足够的手段,即使朕能护着他登上去,也迟早会有人叫他摔下来!朕原本一直中意老二,只可惜……”

    念云怔怔地望着他。

    只可惜什么?

    “可惜啊……老二是个痴情种子,为了一个女人,连皇位都可以不要,朕如何把大唐的江山托付于他!”

    为了一个女人?

    “陛下……”

    皇上的眸子忽然微微睁开了,因为疾病而变得有些浑浊的双眸里却莫名地射出某种锐利的光,似刀锋一般刮过她的脸庞,让她顿时感觉背后一阵凉意。

    他忽然收回了那摄人的目光,语气变得飘忽起来:“不过,你倒个好的,往后……好好辅佐淳儿罢!”

    念云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等等,辅佐淳儿?

    她看向皇上:“陛下……可是有东西需要念云带出去?”

    皇上却反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想要什么?”

    念云用力咬着嘴唇,退后一步跪下:“臣女冒死请命,请陛下下旨,一旦山陵崩,传位于太子!”

    皇上仍旧维持着半阖着双目的姿态,可她却觉得是在看着她的,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他做了二十余年的皇帝,这一生的功过只好留给史家去评说。但这一生,他对不住他身边的每一个女子,也白白的害苦了他的儿子们,他的儿子们也在想方设法的防备他,算计他。

    最是无情帝王家,现在他已经病入膏肓,他还没死,可是这一帮人,都在算计着抢夺他死后的利益。

    她也是其中的一个。

    但他并没有考虑太久,不过片刻的工夫,他便费力地抬手指一指墙上:“你去那边的壁橱里取一块五色帛来。”

    常的圣旨都是用这五色帛制成的卷轴书写,最后盖上皇帝的大印,再给内监拿去宣读,最后交给接旨的人。

    这样的卷轴显然不适合携带,故而他叫念云拿那种不带卷轴单只有五色帛的。

    壁橱很高,念云踮起脚尖费力地翻找,终于找到了一块,明黄色底的帛上织着五色祥云纹和仙鹤纹。

    天子的寝殿如此神圣,念云不禁想到,在这个壁橱里,不知曾有多少人的生死写在这五色帛上,不知有多少人为这块圣旨欢喜或是悲伤。接到这神圣的旨意,有人升官发财,有人家破人亡,有人颠沛流离,有人背井离乡。

    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一代帝王,曾下达过无数不可违逆的旨意,所有的人都在战战兢兢地讨好他,奉承他。

    而现在,他拖着即将油尽灯枯的残躯,成为紫宸殿里的困兽。念云小心翼翼地将壁橱整理好,使之看不出翻找过的痕迹。

    但壁橱里并没有笔墨。念云在屋里四处打量了一圈,也没有找到笔墨,只好回到榻前,将五色帛放到他面前。

    皇上示意扶他起来。对着这一张五色帛,他竟发了许久的呆。

第九十四章 血书遗诏() 
太子是昭德皇后所出的嫡长子,在李适登基之初,便册立了十九岁的李诵为太子。彼时,太子已经初为人父,有了牙牙学语的淳儿。

    二十多年来,太子一向仁厚谦和,隐忍而懦弱,总是躲躲闪闪地藏起自己的目光。可偶然看到那目光,却又总是阴暗的,有一丝心机和算计在里头,并不讨喜。

    李适放任了自己的妃嫔和儿子们明争暗斗,可他并不喜欢这样一个畏畏缩缩、凡事只求无过,却又心机深沉的储君。

    许多年前,李适同大哥李邈一起长大,是许多兄弟里头最亲厚的。可是后来,他为了这个皇帝的宝座在背后放了冷箭,害死了大哥。

    这是他一生中另一件隐秘的愧疚,他登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追谥大哥为昭靖太子,过继了大哥的幼子为二皇子。他甚至想着,等他百年以后,把皇位再传给大哥的儿子,这样,到了地下也好跟大哥交待了。

    谊儿很争气,可有时候李适甚至怨恨自己,为何早年没有把诵儿培养成一个沉湎于声色犬马、不争气的混蛋呢,如果这样,他便可以毫不犹豫地废掉太子,册立二皇子李谊为太子,继承大统。

    谊儿……真是像极了大哥,真真性情中人。李适并非不知道,最初他是利用他对桃卓的一点感情,想用那个养在桃卓膝下的孩子来当筹码的。可是后来,他动了情。

    帝王家最忌动情,偏生谊儿对郭氏动了情,他也对韦桃卓动了情。

    动了情也罢,他仍是肯舍弃的。但谊儿,得不到,也不肯舍弃,以致今日,还放了这个女子进来,任由她手中的利刃抵在他的咽喉之处。

    换句话说,谊儿是个值得万千女子仰慕的好男儿,却不是这帝国的深渊里最合适的君主。

    谊儿,昭靖太子,建宁王,乃至謜儿,其实都是一类人,至情至性,却终究不得不成为皇位前的垫脚石。

    走到今日,他也已经不知道他的诵儿是个什么模样了,既非完全不适合继承皇位的草包,也非一个最合适的明君。

    可是他看到了他的淳儿,他何尝不知道淳儿和謜儿之间的感情,可是他亦看到,淳儿壮士断腕的果决和勇气。

    那才是他想要的帝王之气。

    甚至于他已经隐隐看到,淳儿不会屈居于诵儿之下多久。

    今时今日,一切都成定局,也许,这都是他们注定的宿命。

    这份密旨,或者说是他的遗诏,他此刻写了,到了地下便再也无颜见大哥。他不写,却又愧对了昭德皇后,也愧对了……桃卓。

    他知道屋里并无笔墨,韦贤妃昨日已经来收拾过了,她谋害了苦命的桃卓,谋害过大明宫中许许多多的宠妃和皇子,甚至叫许多皇子公主来不及来到这世上。

    韦贤妃也算是个有本事的,到最后,连他都差点要被她彻底控制。

    他四下扫了一眼,眼里闪出属于一个英武睿智的君王犀利的目光,将中指放进嘴里,用力咬破指尖,缓缓地,稳稳地,在五色帛上写下“传位于太子李诵”七个字。

    他手里紧紧捏着那片五色帛,这一生,有无数道旨意从他手里发出去。

    他沉吟了片刻,是在想着要不要让贤妃殉葬。但他最终还是松了手,从身上摸出一枚小印,蘸着自己的血,用力地盖了个章。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有几分疲惫,将五色帛递给念云,靠在榻上道:“玉玺不在朕手里,盖的是朕的私印,那些老臣都是认得的。你收好,交给太子吧!”

    进来的时候尚且搜了她的身,等会出去自然是没有那么容易蒙混过关的。

    念云想了想,拿了五色帛,转到卧榻后面,脱去袄裙,解开裹胸,将那五色帛在贴身缠了一圈,当作亵衣穿在了里面,用裹胸的带子系紧,然后再把衣裳一层一层穿好。

    再走到皇上面前的时候,丝毫看不出来她身上多穿了一件。

    皇上拉她坐在身边,道:“你再同朕多讲讲桃卓吧,朕想听听,她那些年来,过得可好?”

    念云便坐在他身边,絮絮地讲起在扬州的往事。讲到她喜欢煮不放其他佐料的阳羡茶喝,讲到她闲来无事新手抚筝弹琵琶,讲到她喜欢在衣摆上绣渐渐飘落的桃花,皇上嘴角总是含笑的。他说,果然是她,老样子,同当年一点也没有变。

    他又感慨说,自她走后,他心里愧疚不安,又三番两次的差人去扬州想接她回来。但她不肯,说什么都不肯,也不许他安排来照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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