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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唐宫妃策-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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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来,便把领粥的人最大限度地滞留在路上。听说连续五日都在这通化门外,许多人甚至拖儿带女,直接在通化门外的路上搭了茅棚住着。

    通化门外蜿蜒数十里,几乎被前来领救济粥米的贫民和乞丐围得水泄不通。

    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此外,这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大量社会底层小人物也是小道消息传播的最佳载体,很快就有消息散布出去,道是大明宫中的皇帝陛下已经病起沉疴,马上就要传位于太子殿下了,此次广陵郡夫人比从前力度更大的一次施粥正是为了皇帝陛下祈福,也为了昭显太子殿下的亲仁爱民。

    到了第二日傍晚,念云骑着一匹黄骠马,在通化门外那绵延数十里的施粥队伍的尽头拢住了缰绳。

    薛楚儿已经悄悄递来了消息,那支五万人的代军已经在数十里以外,打算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自通化门进城。

    正面的交锋无可避免。

    雪早已停了,那一袭葱绿色的身影落在银装素裹的背景下,似一株逆风生长的杨树,纤瘦而傲岸。北风呼啸着拂过她如雪的肌肤,她巍然不动,目光深深地投向路的尽头。

    今时今日,两个弱柳扶风般的女子,用自己柔弱的臂膀来面对五万边军的铁骑。

    远远的似乎已经听见马蹄声,先是一条线,慢慢的变成一堵淡黄色的墙,挟裹着漫天的尘沙,咆哮而来。地面似乎能感觉到震动,是五万骑兵的马蹄和步兵的牛皮六合靴一起踏在地上所带来的气势。

    郭念云不闪不避,静静地等着那淡黄色的墙一点一点逼近,方看清那是急速行军所掀起的尘埃和细碎扬起的雪沫,混合在每个人口中呼出的白气中,如天兵天将般吞云吐雾。

    倘若此刻她是只身一人,她甚至毫不怀疑这五万铁骑根本看不见她的存在,会直接从她身上踏过去。

    只是,她的身后是绵延数十里的破茅棚,以及熙熙攘攘挤在一处,目光虔诚地看着自己双手捧着热粥的苦难的人民,阵势甚至不逊于这五万边军。

    于是这个葱绿色的身影在萧瑟的寒冬和穿着暗沉破败衣裳的人群前面分外醒目起来。甚至,逼得那最前头纵马驰骋、全副武装的男子不得不减缓了速度,最终勒马站在了她面前。

    他同她之间隔着约莫两丈的距离,但他生得魁梧,天生带着统帅的气息,总像是在俯视她。他的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仿佛铠甲上凝结的霜并非因为寒冷的天气,而是自他体内散发出来的森然冷意。

    她是执掌东宫多年的郡夫人,东宫虽无千军万马,可也赋予了她雍容的气度,并不会因为他的气势而窘迫。她的眸光淡然,向前两步,双手抱拳一揖:“秦将军气势赳赳,果然非常人也!”

    她俊美出尘的容貌、清朗却声调偏高的声线和兽纹腰带束起的纤腰都使人能够分辨出来,面前这企图独挡这千军万马的单骑分明是一个美丽的女子。那人的半掩在铁盔之下的浓眉微微拧起来:“阁下是……”

    念云冲他抱拳道:“在下广陵郡夫人郭念云,奉太子殿下之命在城门外赈济灾民!”

    秦铁三握着缰绳的手僵了僵,的眉毛拧得更紧了。虽然早就听闻这位太子殿下仁善宽和的名声,可是早不赈灾晚不赈灾,这会子特意弄了这么多难民挡在通化门外,分明是拿定他不会从这成千上万饥民的血肉之躯上踏过去。如果他估计得不错,这里距通化门起码有三十里!

    他的目光刀子一般划过念云的脸,一字一句地寒声道:“明知本将率领代军这几日入城,太子殿下可是要拿这些无辜百姓来阻挡本将的兵马么!”

    念云像是看不见他眼里的寒光,迎着他的目光朗声道:“秦将军想是多年不知长安城里的事了,本夫人多年来一直在城门外开仓赈灾,眼下正是青黄不接之时,便是听闻将军今日入城,方才亲自前来迎接,如何说拿无辜百姓阻拦兵马?”

    那秦铁三只听闻太子软弱无能,故愿助舒王一臂之力,却不知还有这么一回事,一时竟被噎住了。过了一刻方道:“既然如此,本将军今日赶着进城述职,夫人且安排让一让路,自是感激不尽。”

    念云下这等血本,几乎要搬空了郭家大部分的存粮,又岂能轻易便放他过去,于是温然道:“将军说笑了,这赈灾的粥米最后一锅约莫到酉时三刻便散完了,都在等着抢最后一锅粥好留着夜里填肚子,如何说遣散就遣散得了?阻了将军的归程,实在是抱歉。”

第九十九章 皇帝驾崩() 
秦铁三一咬牙,调转马头:“既然如此,传令下去,绕道春明门进城,全速前进!”

    念云纵马向前几步,以手中鞭子拦住他:“秦将军慢着!郭某有几句话要亲口同将军说,还望将军莫要急着走!”

    她用的自称是“郭某”,也就意味着是以男子的身份同他说话,而非宫闱之中三从四德的小妇人。

    秦铁三多少有些诧异,却仍旧冷笑道:“郡夫人是在拖延时间么,本将军赶时间进城!”

    郭念云策马挡在他面前,咄咄逼人:“陛下如今病着,已经数日不曾上朝,不知将军是打算向何人述职?便是将军赶在城门落下之前进了城,这五万人马待要如何,难道将军是想将这五万人马带进城不成?”

    便是边军回来调职,也该是驻扎在城外,整整五万人马入城,不是逼宫又是什么!

    “你!”秦铁三扬鞭在空中“啪”的抽了一下,“你若再不让开,休怪本将军无礼!”

    念云朝他靠近几分,低声道:“陛下已经驾崩,遗诏令太子殿下即位。早就听闻秦将军爱民如子,故今日特来提醒,将军莫要行差踏错,追悔莫及!”

    秦铁三微微眯起眼睛,眸中的寒光大盛,似利剑一般几欲刺穿她。

    “你说的,可是真的?”

    念云硬生生迎上他锐利的目光,咬牙道:“便是这一两日之内,告哀使必至将军府邸。我乃堂堂广陵郡夫人,升平公主府嫡长女,今日孤身一人前来告谒将军,便是知道将军是个磊落的忠臣良将,将军反疑我么!”

    “如此说来,那薛楚儿也是你派来的?”

    念云只觉得后背一僵,楚儿,听他的语气,难道楚儿出了什么事么?只是这人一看便知道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她便索性不拐弯抹角:“薛姑娘是念在同将军有些交情,不忍将军这等铮铮铁骨枉做了逆臣,可有什么不妥么!”

    秦铁三“唰”的一声抽出佩剑搁在念云脖子上,“最好不是有人在耍什么花招!”

    念云还未答话,这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钟鸣。

    念云和秦铁三同时愣住了。

    听这足以穿透浓云薄雾的浑厚钟声,便知道这定是太极宫承天门上的大钟。算算时候,也差不多该到了宵禁的时候,但是这钟声似乎和平常不同,分明更低沉,更肃穆。

    不光是他们两个,就连那些兵士,甚至于等待施粥的民众都愣住了,呆呆地听这钟声,并不是寻常一波一波敲响的,而是一声接着一声,一直持续地敲下去。

    念云是没有听过这样的钟声的,但秦铁三是听过的,那样的钟声已有二十多年不曾敲响过,那是大丧的钟声,将整整敲三万下!

    她愕然看向秦铁三,从他的眼里已经找到了答案。

    也就是说,皇帝陛下,驾崩了!

    倘若宫中尚未安定,不管是太子还是舒王,想必都会在第一时间选择先秘不发丧,暗中抢夺先机。如今既然直接敲响了丧钟,就说明……

    这时军中似有人忽然醒悟过来,爆发出一阵嘶哑低沉的哭声,军中一阵骚动。

    念云这才发现这般严寒的天气,自己的手心竟然冒出湿湿黏黏的汗来。

    秦铁三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长安城的方向,二话未说,果断下令:“所有人,就地扎营!”

    因为大丧,整个长安城里戒严,宵禁比寻常还要严格,即使她有东宫的令牌,也无法在这个时辰进城了。不过,好在那五万代军也及时被拦了下来,不会对城内的局势造成极大的威胁。

    念云见到薛楚儿的时候才知道,因为没有见到报丧使,秦铁三怀疑薛楚儿是太子一方派来的细作,直接将她拿下了,绑在军中。不过他倒也是一个爽快人,在听到大丧的钟声以后,果断地放了薛楚儿,还在军中腾出了一顶帐篷给她们两个女子休息。

    那是无数人的不眠之夜,到次日念云回到东宫才知道,那两天的时间里,李淳率神策军从外面围住了宫苑,并联合内监总管刘贞亮里应外合,内外夹击。并以圣上密旨为凭据,赢得无数势力临阵倒戈,背叛舒王而转投李淳一方。

    在那些宫女太监的描述里,那是血雨腥风的几天,许多人奔走呼号,许多人倒在血泊里,残酷血腥绝不亚于战场。对于一切的反对者和意图阻拦他的人,李淳处置得十分果断——杀。

    她亦知道了,那一天晚上她也算是立下了大功,虽然当时李淳已经基本控制了局势,但若不是她将那五万代军拦在了城外,那一晚还不知道将发生什么样的变故,因为舒王一派根本没有打算把陛下已经写下遗诏的事情告诉秦铁三,他们根本就企图利用那五万人马直接威胁太子。

    次日清早,城门打开的时候,她策马自通化门而入,沿着宽阔的主道,直奔丹凤门。

    凛冽的阳光并无一丝温度,冷冷地照在她身上,却给她染就了一身华美的金光。她一身葱绿色骑装,端坐在睨雪的背上,眼是水波横,眉是螺峰黛,自有一般妩媚而英气的神采。

    她在丹凤门下昂首仰望城门上的他,回眸一笑,如三月的阳春拂过烟穗,寒枝悄然染上一点嫩绿的新芽,仿佛满世界的积雪都渐次融化,桃杏瞬间绽放堆满枝头。

    他身上穿着生牛皮制的软盔甲,系着鲜红的披风,腰上挎着佩剑,十分威武。念云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全身披挂,薄唇紧紧抿着,一脸的肃杀之气。

    是李淳。他见了她,便亲自走下城楼,走到她面前。

    总算,他是完好无损地站在了她的面前。

    念云冲上去,抱住他。

    他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

    念云觉得心惊,又连忙放开他,围着他转了一圈,查看他战袍上染血的部位,似乎想把他仔细检查一番。

    “别看了,不是我的血。”

    她想说什么,但他却冷着面孔。念云知道他在生气自己为何自作主张从东宫跑出去,一时有些气馁,“我……”

    李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既然不愿待在深宫,那好,索性叫他们瞧瞧罢,咱们英姿飒爽的太子妃,是汾阳郡王郭子仪的孙女,当之无愧,独一无二,可以为苍生社稷谋福祉。”

    这时有人已经把他的马牵过来,身后一行仪卫也已经准备就绪。李淳纵身上马,扯一扯嘴角:“既然来了,就随我去迎圣上登基罢。”

    历代先帝驾崩以后,新帝马上在灵前即位的并不多,多半是把丧仪主持得差不多了才在群臣的“力谏”之下登基。

    太子病着,自然这所有的事都是淳来做的,他自然没法直接在灵前接遗诏即位。但要他这么快就登基?

    况且,他那病是吹不得冷风的,从东宫到大明宫这么远的距离,即使坐马车,也好不到哪去。况且陛下刚刚驾崩,宫里乱成一团,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替他在宫里提前布置暖阁。

    她御马跟上去:“可是殿下的病……”

    李淳看了她一眼,“新帝登基,横竖得露个面。不然,我以什么身份主持丧仪?只待宣读完圣旨即可,待散朝之后便移驾太和殿,无妨。”

    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大明宫以左右银台门为界,由紫宸殿后面的道路分割开前庭和后宫。后宫是个特殊的所在,由神策军和禁军看守,所有外臣及皇室诸王等不得随意进入后宫区域走动。

    皇帝通常都是在宣政殿上朝,便是召见大臣和寻常处理政务也该是在紫宸殿,而太和殿所处的位置,紧邻左银台门,正在后宫范围之内。

    如此一来,外臣想求见圣上一面,虽然不是不能,却十分艰难,程序繁琐。

    念云想着,便问了出来:“圣上登基后,住太和殿么?”

    李淳淡淡道:“先帝驾崩于紫宸殿,如今丧仪未行,梓宫还未移走,多有不便。太和殿环境好,又不临水,风小,适宜圣上休养身体。”

    “休养身体……”念云猛然醒悟,问道:“那你呢?”

    “我?”李淳看一看她,“圣上龙体欠安,还将下一道圣旨,命太子监国,赐暂住延英殿。你住东宫,或是随我暂住延英殿都无妨。”

    延英殿就在紫宸殿西面,十分宽敞,且不在后宫范围内,挨着光顺门,紧邻右掖庭,召见外臣、处理宫内事务和进出都方便。

    念云明白他的意思,新帝登基只是一个幌子。主意是他出的,李诵登基的首功是他,实际上的执行者也是他,新帝登基之后,必定只能立他为太子。

    太子监国,大权旁落,李诵将只是他的傀儡。即使哪一天李诵病愈了,先机已失,实权依然都在李淳的手里,他也只能做一个名义上的皇帝而已。

    念云在心里长叹。李淳父子的政见在近几年里早已产生分歧,终于有一天也走到了这一步。

    李淳不再看她,拍马向前行去。

    念云深吸一口气,也利落地一拉缰绳,在空中打了个响鞭:“驾!”

    一行人往东宫奔去。

第一百章 无聊的新帝() 
虽然新帝仍旧是遵循旧例要到大明宫去主持朝政的,但登基的第一天需在太极宫接受百官叩拜。

    因此李淳和郭念云夫妇迎了李诵的銮驾之后,从东宫的正门嘉福门出发,过延喜门后沿着皇城的城墙往西南方向,一直走到皇城的正门朱雀门。

    这是念云第一次站在皇城前面的主街道上。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街道已打扫得干干净净,远处的坊墙和屋檐却依然披挂着白斗篷。风卷起雪屑子细碎地打在脸上,一片清凉。

    朱雀门前有将士整齐地沿着主街而立,手里握着兵器,刀戟如林。念云知道那就是神策军,每个将士都严阵以待,等待着新的皇帝走进来,泽被苍生。

    眼前仿佛是多年前那个刚刚踏进长安城的小女孩,茫然地看着远处宽阔的主街道,天真地感叹长安的宏伟与繁华。

    她记得那一天有人取笑她说,如果有一天你能站在那条街上,堂堂正正地走进皇城里去,郭家就算是光耀门楣了。

    当时那只是一个玩笑,她以为这件事是永远不会发生的。可是许多年后,她骑着这匹曾经也以为不可能驯服的白马,就这样真的站在了朱雀门前。

    原来这世上再聪慧的脑子,也参不透世间的万般变化。

    天子的威严就在脚下,可是光耀门楣,这样真的就能光耀门楣了吗?

    朱漆的大门**而沉重,九九八十一个黄澄澄的铜钉昭示着皇权的尊严,不可侵犯。

    高大的朱雀门缓缓打开,皇城之中,宽广的承天门大街也打扫得干干净净,两边是太常寺、鸿胪寺、太仆寺、宗正寺等机构,里头的官员迎着寒风朝新帝的銮驾叩拜,口称万岁。

    再往前走,由承天门进入太极宫。其实东宫也在皇城之内,太极宫就在东宫的西侧,但他们绕了很长的一段路,围着皇城走了小半圈,大约为的就是让宫外的百姓看一看新帝的威仪,并接受皇城内各机构官员的叩拜。

    念云忽然想,天气这样冷,即使马车里放了暖炉,但也未必有多大用处。殿下……哦不,是陛下,他的风湿病现在痛得厉害么?

    在太极宫的正门承天门前,几个小太监扶了李诵下车,又有数个小太监抬着一张肩舆来,一个小太监便恭恭敬敬地弓起背在他面前的地上伏下来。这伏地的姿态非常熟稔且平稳,他的背脊亦显得十分宽实。

    李诵不认得那小太监,他忽然想到,也许先帝便是常常由他伺候上的肩舆。他同圣上——啊,他忽然想起来,该称先帝了,他同先帝见的最后一面便是謜儿血溅宣政殿的那一日,他不忍回想。

    他还没有去谒见先帝的遗容,却先在这边登基了。天家父子……他忽然觉得悲从中来,却也只得在心中默默叹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由内监们搀着,踩着那伏在地上的小太监的背,坐上肩舆。

    正式的登基大典需在先帝的丧仪彻底结束以后,等他的身体好些了,再择吉日举行。因此今日不过是一场非正式的朝拜,他身上仍旧穿着太子的朝服,因为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礼部和宫内的尚衣局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赶制出他的龙袍。

    肩舆停在了太极殿的门口,李诵身边的贴身总管太监李忠言弓下身子,背他进大殿,缓缓走向那大殿中央雕着蟠龙的宝座。

    他趴在李忠言的背上,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台阶,一步一步靠近那个曾经为之争得头破血流的位置。

    二十多年了,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没有被废掉,没有失去他的一切,他终于坐到了这个位置上,万人之上。

    这个位置,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舒适。他伸手去摸那象征着皇权的龙纹,坚硬而冰冷。

    龙椅上铺着明黄色的软垫,是半旧的,或许是年头太久,触手冷硬。

    自高宗皇帝以后,除了玄宗皇帝常年住在兴庆宫之外,其余的皇帝都是在大明宫,因此太极宫显得有些陈旧和破败,即使内监省和尚宫局连夜收拾打扫过了,也不过是擦掉了积年的尘灰罢了。明知道新帝在此不过是走个过场,因此也并没有仔细布置。

    大殿里没有火盆,好在李忠言机灵,提前命人带了两个赤铜的炭火盆,由两个小太监分别端着进来,摆在了他的脚前,好歹不觉得那般冷了。

    他方坐定,便看见先帝身边的大太监刘贞亮也站在龙椅旁。这时王叔文上前几步走到御座的台阶之下,手里捧着一个托盘,里头有一卷什么东西。

    刘贞亮走下台阶,恭恭敬敬地从托盘里拿起那东西,打开来,对了,这是念云拿回来的那一块没有装在卷轴里的先帝遗诏。

    刘贞亮便扯开那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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