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宫妃策-第6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了除夕那一天,虽说大宴是晚上,可念云仍是天不亮就起来,到六司去巡视了一番,命尚食局把大宴的筷子全换成乌木镶银的,又命晚宴中表演的歌舞伎把那一曲逢节日必演的《破阵乐》给去掉。
李淳在朝堂上的大事都议完了以后,也没有马上急着退朝,而是和群臣一起闲聊起来,关心些家长里短的事。之后尚食局给送来热腾腾的汤中牢丸,即后世称之为“饺子”的东西,给群臣分食。
待天色将晚,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才率领众臣往含元殿去。
含元殿里贵妃娘娘已经布置下了,待众人进来,自有宫女太监分别领他们按次序入座。女眷们的大宴也设在含元殿,不过为了避嫌,女眷们在偏殿,用一道屏风给隔开了,里头倒是能看见外头的大殿,但是外头却看不清里头的情形。
先是群臣向皇上和贵妃道贺,说了好些吉祥话,又有翰林学士等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颂圣诗篇进献。
这时贵妃传令开始上酒上菜,待诵读过这些诗篇,大殿里便有歌舞伎进来,晚宴正式开始了。
宁儿、恽儿和宥儿三位皇子也起身向皇上敬酒,皇上笑着受了,道:“眼见着朕的三位皇儿都有这么大了!”
便有那多事的老臣呵呵笑着站起来:“皇子们确实不小了,大皇子也差不多到了议亲的时候了吧?”
可不是,宁儿已经有十来岁了,恽儿和宥儿也不小了。在这指腹为婚都颇为常见的时代,十来岁尚未议亲也确实是有些迟了。
于是很快又有大臣道:“便是二皇子和三皇子,这个年纪也可以议亲了,陛下和贵妃娘娘还是早作打算为好。”
这件事说小也小,说大也大。虽说表面上看起来不过是几位皇子的亲事,可是实际上,牵涉的问题也很多。
比如说,立储。
这太子之位未定,形势就不明,那这亲事该怎么定?娶太子妃和娶皇子妃,不管是在门第上还是对女孩本身的要求,都是不同的。
这些老狐狸,明明知道前阵子才苦苦劝谏陛下广纳妃嫔,如今又急吼吼地劝陛下立储是有些不妥,所以特地拿皇子的亲事做筏子,试探陛下的意思来着。
念云正想着怎么回答这些老臣,没想到那边宥儿却站起来,大声道:“父亲!宥儿不想娶别人,若是一定要给宥儿选皇子妃,宥儿想娶太和公主!”
这个岔打得好,倒叫大殿里所有人都一起笑起来。宥儿见大家都笑,一时也不知道他们笑什么,又大声道:“你们笑什么!本王听闻汉代有金屋藏娇,难道本王不行么?”
这金屋藏娇的典故虽美,结局却是太凄凉了。汉武帝虽然六岁就宣布如果阿娇嫁给他,他要金屋贮之,可到后来,他真的娶了陈阿娇为皇后,金屋却变成了冷宫。
虽是孩子童言无忌,可念云心里有一点点疙瘩,她这一辈子是对不住谊了,总不能再对不住谊唯一的女儿。往后宥儿兴许是要做太子,甚至皇帝的,可落落这没有外家扶持的浮萍一样的公主,却远远不是做太子妃或者皇后的好人选。
她笑着看向宥儿,道:“傻孩子,不可胡说。太和是公主,是你妹妹,你怎能娶你妹妹?宥儿,到阿娘这里来。”
宥儿想分辩几句,可看着大家都笑得那么欢,显然也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只得蹭到念云身边去了。
到了念云身边,他仍旧不愿放弃,小声对念云道:“阿娘,我就是想娶落落当我的皇子妃嘛,落落的阿爷是舒王,她又不是我亲妹妹!”
念云无从劝阻这一脸认真的孩子,于是笑着在宥儿耳边半真半假地道:“那你看看,这大明宫里有那么多人想害你,上次就有人害你和宁儿。如果你娶了落落,就也会有人害她。你说,你能不能保护得了她呢?”
宥儿低头想了想,小声问:“那阿爷有没有保护阿娘呢?”
念云一怔,随即淡淡一笑:“你阿娘现在有能力保护自己,还有你舅舅们也会保护阿娘,无需你阿爷保护呢,可是落落没有舅舅,也没有哥哥,所以,你做她哥哥才能保护她啊!”
几句话把宥儿给绕晕了,想了半天也没吭声。念云笑着在案上夹了一块紫苏烤肉到他的碟子里:“尝尝,这个不错,阿娘特地叫尚食局准备的。”
宥儿的注意力被食物吸引,见没有人再继续说他选皇子妃的事,也就不再纠结,专心地和烤肉战斗去了。一旁的宁儿先前面色有些可疑的绯红,但也很快被大殿里的喧嚣所掩盖。
但那些不死心的老臣仍旧不放弃,又有人道:“如今大明宫中位分高的惟有郭氏一人,陛下虽然纳了许多妃嫔,可册封的位分都十分低微,这偌大一个大明宫,郭氏一人掌权未免有些辛苦……”
这话一出口,不仅是贵妃娘娘,连郭鏦的脸色都变了。
念云本就是李淳的嫡妻,如今李淳登基,郭家已经把中宫之位给让出来了,等于说妻已经变成了妾,这些人还不满足,还想塞几个贵妾进来分权么?
难道说,她苦苦熬了十余年,才熬到陛下登基,得一个贵妃之位,这些十来岁的小姑娘什么都没经历过,却指望一进宫就给她个下马威?
郭鏦当下便把酒盅重重地往案上一放,大声道:“阁下想是不知,贵妃娘娘自贞元九年嫁与陛下为嫡妻,便已经代掌了东宫的太子妃印,臣并不认为此时执掌大明宫十分辛苦。至于阁下所说的新妃嫔位分太低,阁下岂不知后宫之中晋升也讲究功绩和阅历?阁下为官,难道是一朝榜上有名,便能官拜尚书、位极人臣的么?”
这一番话说得那人老脸通红,却仍是申辩道:“后宫怎能和朝堂上比?朝廷里一日那么多事,若不是资历深阅历丰富的老臣,怎能替陛下把事情办好?那后宫之中不过是伺候陛下、给陛下生孩子的事,是个女人便会做,怎么一样?”
郭鏦冷笑道:“宫中虽不比朝堂,却也要管着内侍省、六尚局、掖庭局、内宫局,大明宫、太极宫、兴庆宫加起来上上下下也有数千人,上至太上皇,下到皇子公主,一天之内多少事,怎么说是个女人便会做?陛下乃真龙之身,便是给陛下生育皇嗣,怕也不是人人都有这福分的罢?”
那人还要争辩,郭鏦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大笑三声,道:“郭某听说阁下家中老妻险被得宠的小妾谋害,嫡长子又被逼得自请离京去戍边,家中大权反而旁落到庶子手中,儿媳又同女婿不清不白,如此宠妾灭妻、嫡庶不分,便是阁下口中所谓的家宅之事是个女人便会做?”
此时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朝会,可毕竟文武百官和陛下都在看着,那人顿时吓得脸青一阵白一阵。要知道,宠妾灭妻这样的罪名,若是有人有意弹劾,或者说陛下多多留意了一下,他头上这顶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郭鏦看他完全没了先头的气焰,见好就收,也不再继续口诛笔伐,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饮酒。
李淳坐在上首,脸色却是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大殿里的人声便沉寂下来,只听见歌舞伎随着节拍旋转舞蹈。
隔了一会,李淳忽然开口道:“贵妃确实辛苦,往后,也可叫几位宝林、御女跟着学学,简单的事情便分担一些也是好的。”
现下虽然宝林、御女还有五位,可那李宝林是个病西施,走三步都要停下来喘一喘的就不必说了。刘宝林背后的地方势力太大,也不能太给脸。卢、裴两位资质平庸,便是好好教了,也未必就能独当一面。说来说去,陛下这怕是在为萧梅忆铺路呢。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养虎为患()
陛下亲自开口说要贵妃带一带其他的妃嫔,熟悉后宫的事务,念云只得起身向他福了一福:“是,妾知晓了。”
这宴会吃得越发憋屈起来。念云索性起身向李淳福了福身:“妾有些酒意上涌,出去走一走。”
李淳看了看她身后跟着的七喜和茴香,点点头:“小心些,多带几个人。”
念云披上大氅自大殿里出去,外面的冷风一下子就灌进了风帽里,脑子瞬间清醒了许多。
她原本就没喝几口酒,为着时时要盯着底下的人,免得宴会上出什么岔子。酒意上涌,不过是个借口避一避罢了。
白天是下了雪的,这时已经停了,地上又铺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咯吱咯吱,便是一排脚印。
念云低头看着自己和几个随从在雪地里踩出的一长串脚印,莫名地觉得伤感。她从宜秋宫到承恩殿,再到蓬莱殿,明明是一步一个脚印走下来的,可为什么,总有些人以为她白白捡了个便宜,处处都要为难她?
含元殿前所有的灯柱都点亮了,映着白雪,整个大明宫都笼罩在光明中。可这偌大的大明宫,好似竟没有容身之处了。她叹一口气,举步往东内苑走去。
身后有人跟上来:“念云!”
她没有回头,她认得这熟悉而亲切的声音,是郭鏦,三哥就这么跟过来了。
郭鏦快步走了几步,与她并排,她便闻到了郭鏦身上浓重的酒气,眉尖微蹙:“三哥哥,你喝太多了……”
郭鏦鼻子里冷哼一声:“我只恨自己没用,竟护不了我唯一的妹妹周全!”
念云轻轻扯一下他的衣袖:“三哥哥,怪不得你,是我自己没用……”
郭鏦站定,忽然面向着舒王府的方向,双眼因酒精的作用而发红,叹道:“早知今日,我从一开始,就该多帮一帮舒王,他当年是肯为你连身份都不要的!哪怕是当初跟他走了,也强似如今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念云连忙四下望一望,见四下都被七喜等几个人守得牢牢的,才连忙道:“哪里就到了那样地步了?不过是被他们混说几句,也没怎么样的。三哥哥,这些混账话就不要再说了,都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郭鏦仰天长叹,一时感慨万千:“就这样过去了……过去了,可不是,当初一起斗鸡走马厮混过的人,五陵年少,都过去了……不过是一抔黄土,念云,你说,咱们是不是大半生的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
这一生到底有多长,她没法确切地知道,可这一路走来,却到底也是十多年的时光,或许,也算得上半生。
念云低了头,黯然道:“说来,是我对不住他。可惜我当年未能懂他一片真心,他多少次把那支凤尾玉簪交到我手里,我到底也没能拿住。是我配不上那支簪,配不上他的心。”
郭鏦又回头望向灯火通明的含元殿,忽然握住了念云的手,有些激动:“李淳给不了你的,三哥给你,无论是做皇后也好,效仿武氏临朝也好,只要你想要,总有一天三哥全给你,全给你!”
这话可是天大的僭越,若叫别人听见了,莫说是驸马都尉和贵妃的地位,便是杀头也够了。
念云急忙去掩他的嘴:“三哥哥,你喝多了,还是少说话,我……”
郭鏦扬天长叹;忽然往下一坐;索性坐在了雪地里;靠着一块大石头;指着北斗星的方向;“念云;我定要把这天下负你之人杀个片甲不留!”
尚不解气,在身边抓了两把雪,狠狠地往前边扔过去,仿佛那前面有伤害了她的人一般。
念云在他身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扶他起身:“三哥,我叫人送你回去罢,你喝多了,莫要胡言乱语。我……我没事的,这大明宫到底还在我的掌控之下。”
郭鏦靠在石头上没动,念云凑近了才发现,他眼眸微微闭着,发出轻微的鼾声,看样子是已经睡着了。
三哥哥待她的好,从前她以为是为了权势和地位。可慢慢的,后来就发现并非如此,他只是待她好而已。
这一生,倘若他不是她的亲哥哥,也许她更愿意去爱这样一个男子。
念云在他面前蹲下身来,亲手替他整理好发冠和衣衫,然后命人去取肩舆,索性不必再回含元殿了。
待肩舆取来,念云和七喜一起扶了他坐上去。
“七喜,你送驸马回升平府。”
“这……”七喜看看她,有些迟疑。他是要跟在贵妃身边,护她周全的,若驸马知道他没跟着贵妃,也会责怪他。
可他醉得厉害,万一路上再说些什么醉话,就更不好了。
念云板起脸:“叫你去便去,我这里茴香绿萝玉竹重楼都在,也不差你一个。”
七喜只得领命而去。
她作为除夕大宴的主人,还得回到宴席上去。
歌舞仍在继续,见贵妃娘娘回来了,又有人道:“方才陛下说起这大节庆日子,想提携萧御女做个才人呢,也好叫她跟着娘娘学学……”
好家伙,就算是之前王霖琅,也是传出有孕的消息才升一级做个才人。她这是直接连六品宝林都跳过了,跳级晋位!
李淳正看向她,她眼里的伤怀早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盈盈的浅笑,“如此甚好。不过,既然陛下说要沾沾节庆的喜气,总归还是要看陛下的恩宠和阅历的。依妾看,不如把纪才人也晋为美人,冒采女一并也晋为御女?”
既然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就是叫她说不出半句反对的话罢?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她可不打算叫萧梅忆一人白占了便宜,索性把纪丁香和冒兰珠两个也拉出来,索性一起晋了,压一压萧梅忆的风头。
待念云在他身边坐下了,李淳见她似有些不悦,凑过来轻声道:“朕越级晋封了梅忆,你不高兴?”
念云努力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陛下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如今妾青春不再,有人能够替妾服侍陛下,为陛下分忧,妾该感谢才是。”
李淳轻轻握住她的手,“念云啊,你可知,梅忆像极了当年的你?朕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穿着一身利落的夜行衣,躲在郭三的房里偷宵禁令牌……”
那是木叶,不是她。那个年少懵懂、不知天高地厚的郭木叶,或许早就在日复一日的勾心斗角中死去了,剩下的这一个躯壳,是大明宫的贵妃郭念云。
她把手抽出来,淡淡道:“念云就在陛下眼前,陛下可看清了么,怎会相像?”
他的试图安抚,反而叫她觉得可笑。不过是喜新厌旧罢了,又何必拿这些旧情来遮掩?她的人就在他面前,他若真心待她好,岂需日日去面对一个替代品?
李淳无奈,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叹一声:“你啊!”
待除夕大宴之后,念云果然命绿萝带萧梅忆、刘清清、卢慕莳和裴韵儿几个去六尚局那边先转转,了解一下宫里的事务。
暂时倒不好把刘清清排除在外,不过慢慢的只不给她要紧的差事便是了。
萧才人推辞道:“娘娘不必如此,梅忆资质浅陋,怎堪大任?娘娘还是莫要为难梅忆了。”
念云知道她也不过是做个样子,实在懒得同她打太极,道:“既然是陛下的旨意,你就跟着先学学罢,不必跟本宫客气。”
绿萝晚上回来跟她汇报,说萧才人聪慧,学东西很快,刘宝林却是十分发狠用功,若是一遍没记住,她定会主动问第二遍。另外那两位御女倒是资质平平,也不见如何努力,甚至根本就没有十分想学。
念云了然,只命绿萝继续盯着些。
绿萝不大高兴,道:“娘娘就这样任由她们翻天么,陛下也这样宠着那萧才人……”
念云轻轻拨弄着茶盏,淡淡道:“本宫还能如何?且由着她们去罢,便是翻天,也翻的是陛下的天,本宫的天,她们还没那么容易翻得过来。”
绿萝顿时想起什么,“娘娘是说……”
念云淡淡一笑:“知道你担心本宫。那么本宫问你,这些日子,你可注意到萧才人有什么可以拿捏的短处?”
短处?绿萝蹙眉,仔细想了半天,“奴婢觉得,萧才人虽然有时候面上大大咧咧,还会去爬树逗鸟,可她好似胆子并不大,奴婢记得有一次请安的时候,座位下边掉了三殿下的一个水獭皮做的小玩意儿,萧才人以为是老鼠,吓得失态……”
念云懒懒地挪了挪身子,“除了怕老鼠,还有怕黑,怕妖邪鬼物。所以望云楼的寝殿门口,每晚都要点一对儿灯烛,直到早上洗漱以后才熄。陛下若是不去,每晚守夜的宫女都是睡在寝殿的门里头的。只要有一点点动静,她就会惊醒叫人。”
绿萝有些讶异,贵妃娘娘看似对她们毫无办法,可实际上各宫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她早已把每个人的弱点和长处都掌握在手里了么?
念云看着她把桌上的残茶和茶具收了,又轻声道:“且留意着罢,若是老实本分的,就留着她服侍陛下。若有些争强好胜的野心,本宫可不打算养大一只吊睛白额的大虫,往后说不定哪一日咬伤了本宫都没处说理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贵妃不好惹()
七喜从外头回来,也不说话,一直低着头,头都快低到胸口去,可惜那高个子,再怎么低头也没法叫人直接忽略他的存在。
一进蓬莱殿,果然就被茴香一把逮了个正着,笑道:“哟,七喜公公,今儿怎的垂头丧气,像个斗败的公鸡似的?”
七喜苦着脸道:“茴香姐姐别拿我开涮了,我可不是公鸡,不过……还真是斗败了……”
茴香大奇,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跟前来:“怎么回事,说来听听,难道你在外头跟人打架了不成?”
七喜转过身,仍旧背对着她,小声道:“这事啊,姐姐可千万别告诉贵妃娘娘……”
话音还没落呢,念云自里头快步出来,瞪了七喜一眼:“七喜啊,你是越来越精灵了吧,连我都敢瞒着?有什么事,快说!”
七喜被吓了一跳,偷偷看了茴香一眼,结果在茴香的脸上却是一点同情的意思都没看到,只好失望地别开了脸,道:“城南庄……”
一提城南庄念云就着急,那可是她大哥和三哥的地盘,谁敢动她这两个哥哥不成?
“城南庄怎么了,别吞吞吐吐的,好生说话!”
七喜连忙摆手,仍旧低着头:“不不不,娘娘莫急。也不是城南庄的事,是城南庄的管家郭奇,他家有个外甥出了点事。”
原来那郭奇的外甥在西市一家玉器店当账房,估计那日是伙计没注意,叫一个客人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