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宫妃策-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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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谁敢非议龙种()
念云万万想不到,李淳竟送了这么一大盘新鲜的荔枝来。
这宫中难得偶尔有这么一次贡得荔枝来,李淳便送与她,这等心意,她是知晓的。
荔枝是十分稀罕的水果,可杨贵妃的前车之鉴在那儿摆着,但凡她表现出一点喜欢,李淳下次只怕还会设法去寻,且又不知道到时候朝堂之上会有多少人拿这事来口诛笔伐。
为这一点口腹之欲,她不能行差踏错。
念云于是蹙起了眉头,看了看那一盘新鲜芬芳的水果,后退了两步,“七喜,拿出去罢,本宫吃不得此物。”
七喜十分诧异,“这是南方进贡来的珍品……”
念云道:“本宫知晓,这荔枝产于岭南,很是稀罕,味道也甘甜可口,可惜本宫没有口福。年幼时曾经偶然吃过一次,不料全身起疹子发烧,险些丢了性命。本宫就不吃了,你替本宫谢过陛下的美意。”
七喜只得应下,念云见这屋里几人看着那荔枝的眼神都有些错愕,想来都不曾见过这稀罕物事,因笑道:“你们各人都拿几颗去吃罢,的确是难得一见。”
荔枝这等稀罕物,他们都只是听说过,哪里真的吃过?听见贵妃这么说,喜滋滋的各自从七喜手里领了两三颗,那荔枝的紫红外壳剥下来,仍旧舍不得扔掉,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
念云笑道:“别看了,这荔枝正是因为难于保鲜才稀罕,到晚间那壳颜色就全黑了,色香味全无。”
七喜也拈了两三颗吃了,笑道:“前人说‘未玉齿而殆销,虽琼浆而可轶’,果然非寻常水果可比。”
绿萝将剥下的两片荔枝壳扔向七喜,笑道:“好端端的非要装出一副读书人的样子,也就娘娘听得懂你这些之乎者也的话,也不知从哪儿得来。”
七喜便笑笑不语。待一屋子人吃也吃了,笑也笑够了,念云道:“这一大盘子,还有许多,七喜,趁着新鲜,你还是端回去给陛下罢。不过,这东西吃着上火,嘱陛下不要多吃。”
七喜只得端着盘子回紫宸殿复命,陛下听闻念云吃不得荔枝,连叹了三声可惜,自己却也没有再吃,只命人把剩下的一些荔枝全部分赏给了后宫里的众妃嫔,连六福、七喜等人也赏了一些。
陛下先前本就一心想着念云,自己也没来得及吃,这会不知又想起了什么,难得外头贡来这一小筐,他竟是一颗也没吃。
前边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他便去了蓬莱殿,天色已晚,暑气散了一些,清凌凌的月光泻下来,倒十分怡人。
用膳的时候,念云道:“今日念云辜负了陛下的一番美意,着实过意不去。只是这荔枝也是珍贵之物,陛下怎的一颗都没尝么?”
李淳温柔地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你既吃不得,朕怕朕吃了以后,身上带着荔枝的气味,对你不好。”
这过敏之事不过是她一时信口胡诌的,不过,看李淳这神色,他也未必不知她的心思。既然贵妃都如此做了表率,他这皇帝陛下,索性也夫唱妇随了罢。再珍贵,也不过就是一两口吃的,不吃又能可惜到哪里去?
李淳在蓬莱殿用了晚膳,便执念云之手,看着窗外的月色,“你若真觉得辜负了朕的美意,如此良宵,不如陪朕到太液池边去走走罢。”
念云含笑点点头,这样的夏夜,的确是不该辜负良辰美景。
盛夏时节大明宫中便是这一处太液池最好,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将白日里的暑气拂去,带来一丝惬意的清凉。难怪则天皇后和高宗迁宫之前,高祖、太宗皇帝皆是夏日来大明宫避暑。
两人携手在太液池边漫步,并不多话。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只要这宁谧的月色有他共享,上天待她便已经不薄,无需太多言语来表达。
念云和他都没穿高头履,只着一身轻薄的夏日纱衣,一双简单的绣鞋,走在太液池边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风吹起衣袂,翩然欲飞。
走了一段,到了一处假山后边,忽然便听见前头好似有几个宫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在窃窃私语,却又像是很激动很兴奋的样子,叽叽喳喳个不停。
李淳微微皱起了眉头,想要出言呵斥,念云却忽然听见她们话里好似在说蓬莱殿,便拉住了他。
两人便站住,只听得一个年轻娇嫩些的声音道:“……怎么不是,我听见人说呢,蓬莱殿那偏殿里住了一位姓郑的宫人,都怀了四五个月身孕了,肚子那样大!”
另一个年长些的道:“难不成,是贵妃娘娘为了固宠,把身边的宫人荐给了陛下么?”
又有一个听着略沙哑的声音道:“什么呀,你们都不晓得,那郑宫人怀的哪里是陛下的龙种,我听说是郭驸马的呢,我猜呀,郭驸马经常出入蓬莱殿,便是同贵妃身边的宫人私会呢,做出这等秽乱宫闱的事,啧啧……”
先前那个年轻的便道:“有这样的事?那岂不是说,驸马在蓬莱殿里淫 乱,那娘娘怎么不索性把那宫人送去升平府服侍……”
“这种事,谁知道……”
几个人不知联想到了什么,便一同掩口吃吃地低声笑起来。
李淳在那假山后头暗处听了个一清二楚,勃然大怒,从假山后头出来,厉声道:“都给朕住嘴!”
这些小宫女不过是晚上闲来无事在太液池边上纳凉,私底下说些宫中的秘辛解闷儿,哪里想到陛下和贵妃娘娘也正踏着月色出来散步,登时吓得面如土色,几个人跪在那里,身子便抖得似筛糠一般。
六福本是远远跟着的,听见陛下龙颜大怒,连忙踩着小碎步跑过来,指着地上的几人,骂道:“好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进宫的时候没人教过规矩,舌头长着都是祸害,都拉下去割了干净!”
念云站在李淳身后,却发现到这附近除了这几个乱嚼舌根的宫人,似乎三三两两的还有些旁的人隐在石块和树影之间,听见陛下震怒,也不敢立刻就逃跑,只得瑟缩在某处暗影里,祈祷自己不被注意到。
宫里入了夜,许多宫女太监得了闲便三三两两的到这太液池边纳凉,这几个宫女运气太差,正好撞到枪口上。可既然她们敢在这里说,可见这些闲话在宫中怕是早已传开了。
她的陛下显然也已经注意到了,这太液池边恐怕不止这么几个人。如此流言传出,若是传到宫外去了,郭鏦的声誉必定要受到极大的影响,那些谏议大夫回头定要拿来说事,想起来就令人头痛。
而郭鏦若是背上了秽乱宫闱的名声,他时常出入蓬莱殿,念云定然要受到影响。
李淳的目光锐利如鹰隼,带着君临天下的的傲然,便是在幽暗的月光下也寒气逼人。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是大气都不敢出,只听见风拂过柳枝的细微簌簌声,和跪在地上的宫人突突的心跳声。
李淳环视了一圈,声音里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宫里有人怀了朕的龙种,怎么,朕还必须向你们这些人一一报备么?”
他说什么?
念云忽然感觉到耳边嗡的一声,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错觉。他的意思是告诉所有人,蓬莱殿里怀孕的郑乔乔,怀的是他的龙种?
他怎么能认下这桩事?
念云下意识地便要去拉他的衣袖,李淳已经先她一步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宽厚的掌心里传来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她慢慢放下心来。
李淳再次扫了一眼地下跪着的众人,一字一句清晰地道:“蓬莱殿里的郑宫人,腹中怀的是朕的龙种,若是再让朕知道宫里有人议论此事,格杀勿论!”
六福连忙看向地下跪的众人,“可都听清楚了?”
谁还能敢说没听见,这可是陛下亲口承认的。李淳又冷冷地吩咐道:“今日这几人,送去掖庭宫割了舌头罢,以儆效尤。”
这么一闹,李淳哪里还有踏月的兴致,牵着念云的手便径直往蓬莱殿走去。
进了蓬莱殿,见他脸上犹有怒色,念云也低着头站在他身后不敢做声。毕竟这事本就因三哥哥而起,陛下不处置他,都已经是法外开恩。
哪知李淳忽然叹一声,转过身来,将念云揽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轻声道:“念云,是朕思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念云一时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件事怎么怪,也是怪不到陛下身上去的。
“陛下,妾……”
李淳抱着她,抚摸着她锦缎一般的乌发,“这大明宫是朕的,这天下都是朕的,朕的女人受了委屈,便是朕的错,你莫要怨朕才好。”
她又如何会怨他?念云在他怀中感到安稳,平静了心绪,方才道:“可是陛下,事关皇家血脉,陛下就这样认下了这个孩子,到时候……”
李淳道:“你不必说了,先前是朕考虑不周,你都已经同朕说明白了,朕却没能妥善安排。郭三不肯认他,可他到底是郭家的骨血。是你的侄儿,便是朕的侄儿,朕给他一个皇子的身份又何妨,以后便是留子去母也好,谁又敢质疑朕?”
等着孩子生下来了,虽有皇子的身份,但陛下不会给郑乔乔名分,所以她始终只能是卑贱的宫人。如此一来,李淳膝下的皇子有长有嫡,太子之位反正怎么算也轮不到这孩子身上去,倒是不妨。
等着孩子长大了,或者赐一座像样的宅邸,或者给一块不大不小的封地过活,叫他一辈子做一个安闲的亲王,到底也算是保全了郭家的一点血脉。
第一百七十七章 当局者迷()
陛下当着许多宫人太监的面宣布蓬莱殿偏殿里住着的郑宫人腹中怀有龙子的消息,一夜之间便已经传遍了六宫,成为大明宫最炙手可热的新闻。
距上一次陛下广纳妃嫔已有一年半的时间,那些新人怒放的青春年华已经慢慢消散在寂寞的宫花枯荣之中。没有人诞下龙子,甚至陛下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都不曾翻过三寿端来的绿头牌。
蓬莱殿中忽然有宫人怀孕,无疑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使得百无聊赖的宫中终于有了一点值得拭目以待的事情。
于是又有人慢慢翻出那郑宫人的案底来,她原是叛臣李錡的侍妾,被收为宫婢,贵妃娘娘留她在了蓬莱殿里服侍,可不知什么缘故,忽然就发落去了太和殿洒扫。后来发现她有孕才又接回了蓬莱殿。
于是大家仿佛都恍然大悟,原来贵妃娘娘正是因为她勾引了皇帝陛下,才特地发落她去冷宫的。没想到她运气这样好,竟然怀上了龙子,这才接回了蓬莱殿!
到了次日清早问安的时候,那些久不得见陛下、心里对贵妃怀着怨愤的妃嫔们看贵妃娘娘的神色便有了些异样。她不是宠冠六宫么,她不是一人独占了陛下么,怎么样,还不是盖不过年长色衰的事实,输给了一个年轻的小宫人!
宝林刘清清便当着众位妃嫔道:“娘娘,妾听说陛下新纳了一位郑妹妹呢,怎的也不见人影?”
念云微微挑眉,带着些莫测的笑意:“郑宫人的确是怀上了陛下的龙子,不过,妹妹何时曾听见陛下说要纳了她,本宫如何不知道?”
“这……”刘清清一时语塞。
她也不过是随口猜测,宫中一向都是母凭子贵,陛下子嗣并不多,倘若是生下皇子,就算是公主,也该晋一晋位分吧?哪怕陛下心里并不喜欢她,也总该念一念她产下龙子的功劳吧?
裴御女连忙笑着打圆场,“自陛下登基以来,宫中还从没有妃嫔诞下子嗣。这样大的喜事,妾还未向娘娘贺喜呢!”
刘清清仍旧抓着先前的话不放,道:“如此说来,郑妹妹可是咱们大明宫里的大功臣,可惜咱们都还没机会见着呢。”
这些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乱,想让郑宫人出来见个面,一来好奇是什么样的美人竟能在蓬莱殿里爬了陛下的龙床还相安无事,二来若是能寻到什么把柄或者弱点,顺便绊她一绊,弄出点事来,这可是在蓬莱殿,到时候贵妃娘娘才叫吃不了兜着走,她们乐得看热闹。
贵妃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典雅,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水,闲闲道:“喜事自然是喜事,不过,郑宫人有孕在身,就不方便来拜见诸位妹妹了。”
裴御女闻言,连忙道:“哪里用得着她来拜见咱们,原该是咱们去探望她才是。”
念云可不想节外生枝,索性都挡了回去:“本宫不曾听说过有宝林、御女去探望宫人的规矩,不知妹妹是从何听来?况且郑宫人胎象不稳当,莫要折了人家的福气。”
这一句话,自然就把裴御女的话给堵回去了。潜台词就是,人家胎象不稳,倘若你探望过了之后出什么问题,就算不是你做了些什么,也都怪你折了人家的福。
众人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看贵妃娘娘的意思,这也还是没那么宽容大度的,到底还是带着些怨气的,可见这郑宫人生下孩子以后,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如今都有了四五个月的身孕了,可陛下直到这会才承认,而且也没提晋位的事,就算以后真生下皇子来,恐怕也没什么巴结的价值了。
这些人各怀鬼胎,到底也没能见着那郑宫人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模样,只得散了。
倒是那尚服局的掌衣女史杜秋听闻此事,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郑乔乔对郭鏦的心思,她是一清二楚,以郑乔乔的性子,孤注一掷去求贵妃不成,反被发配到冷宫做粗使,心里怀着怨气,为了报复贵妃而勾引陛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若真是如此,贵妃怎会由着她安安稳稳地住在蓬莱殿里养胎?这贵妃娘娘虽然看着温和大度,可实在也不是个善茬儿。况且,照着目前的情况来看,陛下对郑乔乔也并没有什么情义可言。
虽然她和郑乔乔上次闹翻了,可到底也是同乡,也曾情同姐妹,在这偌大的大明宫里,惟有她一人是曾经熟识的。
杜秋辗转反侧了一夜,终于寻了个空档儿,往蓬莱殿去拜见贵妃娘娘。
蓬莱殿同先前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布置仍是简单大气。入了夏天气炎热,门上的毡帘撤去,都换上了清凉的竹帘,贵妃便坐在那湘妃竹帘子后头看书。
“奴婢杜秋,问贵妃娘娘安。”
念云隔着帘子抬起头来,“是杜秋啊,进来说话罢。”
杜秋于是站起来,打起帘子进去,规规矩矩地低垂着眼帘,站在贵妃面前。
念云看了她一眼,放下手里的书,“不错,在尚服局待了这几个月,越发沉静了。”说着问了她几句尚服局里的事,杜秋都一一答了,对答很是流利。
念云对她十分满意,赞许地点了点头,这才问道:“今儿过来,可是想去探望郑乔乔么?”
贵妃虽然平日里看着不大管事,外头六尚局的事都是绿萝和玉竹两个直接出面,可这心思实在不可谓不玲珑剔透,真真的玻璃心肝水晶肚肠,也难怪多年来陛下只独宠她一个。
杜秋这一点心思,何曾瞒得过她去,于是道:“奴婢想着,到底是姐妹一场,听闻她福泽深厚,奴婢想去瞧瞧她。”
贵妃微微颔首,话中似有深意:“杜秋,你便去看看她罢,福泽深厚,还得载得住才好。”
言下之意,是要杜秋去探个底,倘若她还有些什么非分之想,自然是要劝一劝的。倘若实在劝不得,那也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杜秋明白贵妃的意思,行了个礼:“奴婢谢过娘娘。”
有宫人引杜秋到了偏殿,走到一间关着门的小屋,指着那门道:“姐姐进去罢,我在殿外等着姐姐。”
这意思,就是她远远地在殿外候着,这偏殿里头没人偷听,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杜秋会意,“如此,劳烦了。”
门是从外头闩住的,可见郑乔乔是被软禁在屋里,不许外出。
杜秋拔掉门闩,推开门,眼前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宫室,一张木榻不算十分宽大,但铺置陈设都还算是舒适,一应器物用具虽然比不得蓬莱殿,但也比寻常宫人所用高了一个档次。
靠墙的妆台上一面铜镜,几支银簪,桌子上还摆着一碟子蜜饯梅子和两碟果子点心。一应使用都不曾短缺,看来贵妃娘娘还是十分开恩的。
郑乔乔却好似不在屋里。
杜秋唤了两声不见人,便走进去,入眼却有另一番洞天。
屋子还有一扇后门,门开着,那后头是一个小小的院落,种着些花木,不过三两长的地方,却也精致整洁。
杜秋便看见郑乔乔在小院落的一角立着,好似在专注地看什么东西。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三彩鱼缸,里头养着几尾金鱼,郑乔乔手里拿着鱼食,里头的鱼便争先恐后地探出头来抢。
“乔乔。”
郑乔乔回过头来,见了她,微微一笑,“原来是你,杜秋,你看,我就说过,我要做的事情必定一一做到。”
杜秋也笑,“乔乔,你是个有本事的。不过,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娘娘的眼皮底下,你就不怕惹恼了她,连你带你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消失吗?”
“消失?她不敢。”郑乔乔笑得有些得意,“我手里有她天大的把柄,她若敢动我,我便叫她失去所有的一切。”
这话也说得太猖狂。杜秋微微蹙眉,道:“什么把柄?”
郑乔乔正巴不得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呢,因此也不怕她说出去,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杜秋大惊,睁大了眼睛看向郑乔乔,“你是说,你肚子里怀的,是郭驸马的孩子?”
郑乔乔对她的反应十分不解,她抛出这样大的一个秘密,为何杜秋的关注点却在另一件事上?
她有些没好气,“自然是郭驸马的,难不成还能是龙种不成!”
杜秋苦笑,“乔乔,恐怕你的这个秘密,已经威胁不到娘娘了。你可知道,昨儿陛下已经亲口说了,你怀的就是龙种,你觉得,你再说这事,还有人能信你么?”
郑乔乔被关在这偏殿里,除了每日送东西送饭的宫女,也就只有茴香而已,自然没人跟她说过外头的事。连她自己都震惊了,陛下亲口承认,她怀的是龙种?
也就是说,她的孩子,就跟郭驸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她将会生下皇子或者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