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仙传-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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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之巨远超自己想象，况且若是如那老者所说，当年海市蜃楼只是昙花一现便消弭无形，恰好寻到更是如大海捞针，几无可能。思来想去，无计可施，便再次回到了当初的离岸之地。
当古麟踱步来到三年前的小屋时，那名老者正端坐在木架之下钩织渔网，远远也望见古麟前来，连忙放下手中物什，站起身来迎了上去。这时的老者看起来精神矍铄，满面红光，走起路来也似精壮年一般，老远便叫喊起来：“哎呀，这位郎中，果真是你，大恩大德，在此拜谢了！”说完，还未等古麟走到跟前，便双膝跪倒，将头重重的磕了下去，古麟连忙上前，单膝跪地扶起老者，笑言道：“身为晚辈，怎可受得老人家跪拜，折寿了。”
老者看着古麟，说道：“自从你走后，我几乎一日一变，不但顽疾祛除，而且只觉得通身力气，本想已入耄耋之年，阳寿将尽，未料到还能有今日。”说完，双目含泪，又要躬身拜倒。古麟连忙阻止，说道：
“只不过行走江湖中，习得了一些医病的手艺，无需药针即可施治，能医得老人家之病，自然最好，可对我来说，只是凑巧而已，并无什么恩德可言。”
老人也不管古麟说些什么？将古麟领进屋内，古麟环视一下，较先前所见大有改观，添置了一些家具，多处也做了明显的修补。也不似先前那般脏乱，处处显得整洁有序，不禁有些欣然。
“郎中您坐，我给您准备些饭食，还有一些酒菜。”
古麟本不想麻烦，但眼见盛情难却，便不再推辞，凡间酒食也已许久未尝，心中倒是也有些期许之意。老者出得门去，许久未归，古麟正思索中，就听见外面叫道：“爷爷，我回来了！”随即一个黝黑的少年闯了进来，看到古麟，愣了一下，好似眼熟，便灿灿的对着古麟笑了笑，古麟也颔首致意。
“你你是那个神仙！”少年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只是一个游走郎中而已，不是神仙。”古麟连忙纠正道。
“不，你肯定是神仙，我当初给爷爷就说你就是，爷爷说神仙都是腾云驾雾，或是骑着大鸟，也根本不会来我家。但我觉得你肯定是。因为，周围村落里的郎中都说爷爷的病神仙都治不好，只有你摸了一下便好了，肯定是我爷爷日日烧香叩拜显灵了；我说的对也不对？”少年望着古麟，满脸的期待。
古麟仍是摇了摇头，说道：“世间或许有仙人，而我只是一具凡胎而已。但你可以当我是真神仙，那你可以做神仙的朋友，岂不妙不可言？呵呵！”
少年仍是一脸疑惑，便不再做声，默默坐在门槛之上，望向大海，过了一会，幽幽说道：“郎中大哥，其实我非常相信爷爷所说，这里就有仙人的。”
古麟随口答道：“哦，何出此言？”
“你看，我有几次随爷爷出海捕鱼碰见下雨，雨后有时天上便会出现七色彩虹，爷爷说那是仙女织的绸缎，我却觉得那应该是仙人们搭的桥。”
古麟觉得少年颇为奇趣，便接着问道：“为什么会是桥呢？”
少年未加思考便回答道：“我想应该是仙人们让天上下了雨，是为了让路好走一些吧！你看每次都是下雨后才有，那就是路冲干净了，凡人就能看见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古麟回想了过去三年中，各种天气各种情景均有经历，自己只是注意仙山的隐现，从未想过这彩虹为桥的事，当初张离恨的叮咛被自己只记得了半句。
“‘若要寻得蓬莱，必先寻得蜃楼，而后踏七彩虹桥而入’义父之言如此，蜃楼百年难得一见，这彩虹倒是时常见得，既然可踏虹桥而入，那虹桥两端连的哪里？一边为蜃楼，一边为仙境吗？哪为何‘必先寻得蜃楼’，直接由虹桥而入不就可以了吗？”古麟反复思索着。
又过不多时，老者归来，带回了一些酒肉，又做了一些鱼虾，满满的一桌。同古麟推杯换盏，古麟心思却不在此。一个时辰过后，老者不胜酒力，少年扶爷爷卧床休息，而后外出玩耍去了。古麟看四处无人，手执桌上一粗瓷大碗，意念一动，那大碗顿时变为金光灿灿，分量十足，古麟将其放在老者床头，身形一闪离去了。
飞至百里以外，古麟催动五行水诀，头顶开始阴云密布，直达百丈见方，而后大雨倾盆而下。半个时辰过后，古麟收回法力，云层逐渐消散，阳光透过云层缝隙，一座雄伟的虹桥在古麟眼前毫无预兆的出现了！只见其全部以七彩晶石铺就，宽约百丈，不见首尾，横跨于苍穹之中，美轮美奂，阳光透过石砖，投射出七色的光芒。古麟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想要飞身落在虹桥之上，却发现根本无法立足，眼见为实，但落脚却是虚无。
古麟心中不解，便顺着虹桥两侧方向，使用千里眼望去。却犹如一层屏障一般，根本看不透。古麟曾经有过这般经历，心知原因为何。便踏空向着虹桥一端飞去。
不久即看到前方一层雾障，古麟想也未想，直接冲了过去。刹那间就觉眼前一亮，三座飘渺的山峰顿时映入眼帘，只见处处流云缠绕，可闻鹤鸣猿啼，满山的青松苍柏，山腰及山巅之上均隐约可见几处亭台。
“这是海市蜃楼吗？”古麟低声自问道。突然身旁一阵微风吹过，古麟就觉身体一沉，仿佛失去了踏空的能力一般，飞速跌落，一声巨响过后，眼前突然漆黑一片。
第60章 世外桃源（）
古麟大惊，连忙伸手放出一团火光照亮周围，却发现四处均是嶙峋的石壁，仰头向上望了一望，亦是如此。
“我从哪摔下来的？”不禁愣了一下。
古麟起身，四处望了一望，这里似是一处洞窟，上下左右均无脱逃之路，一切皆由岩石封死，好似唐九皋的密室一般，不同之处乃是这里显得大了许多，约有十丈见方，高五丈有余。古麟不知此处为何地，亦不知为何会进入，便贴着石壁走了一圈，手触这些石壁觉得寒彻冰凉，除此之外并无异常。因方才虹桥显现之故，想要急切脱身，便催动灵力放出真火，想要熔化出一条通道。刚要施法，就听得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白痴！”
声音极是细微，古麟却如闻霹雳，猛地转身，看着四处并无人影。急忙又放出神识感应，仍是无物，心中略觉惊慌。定了下心神，对空说道：“不知哪位前辈在此，在下古麟，若有得罪，还请海涵！”
话音刚落，就觉眼前一亮，一个白发的老者幻化而出，两眼上下打量着古麟。古麟看那老者，右手攥着一个葫芦，身着道袍，看起来倒也干净，长髯及腹，两道雪白须眉垂垂而下，挂在脸颊两旁，一双小眼精光四射，脸上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意，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重的酒气，好似站立不稳一般，来回微微的晃荡着。
古麟直觉此人应为修为高深之辈，不敢妄动，两手连忙一抱拳，和声问道：“老前辈，此地为何处？”
“呵呵呵，你问我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什么地方你怎么进来的？”
“晚辈不知，方才只是看到三座仙峰浮现，然后就莫名掉落于此，莫非是触了什么机关吗？”
“既然来了，就别想出去了，这里是封仙洞，我已经在此呆了一千多年了，好久没看到人影了，你来的正是时候，或许能排遣我的一些寂寞。”说完，老者又嘿嘿笑了几声。
古麟心中一沉，连忙问道：“敢问前辈尊讳，为何居此甚久？”
哪知那老者口风一转，破口骂道：“那帮狗娘养的，一个个人面兽心，用些肮脏的手段将老夫困于此处。”刚一说完，脸上又露出欣喜的表情，对着古麟说道：“不过，这地方倒真是清静，让我避去了诸多的纷争，好一处清修的场所。甚好甚好，哈哈哈！”说完，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酒。
古麟只觉此人神志不清一般，不明白所说何意。愣愣的看着这个喜怒无常的老者，轻轻摇了摇头，便转身想要再次施法。
“切，三脚猫的修为，还想走？陪着老夫不好吗？”古麟也不答话，一条火龙放出，冲着一处石壁飞了过去。那老者看了看，摇摇晃晃走到古麟前面，斜倚着石壁，一脸的坏笑。
一炷香过后，那石壁丝毫没有变化，古麟不禁有些焦急。低声说道：“真火可焚万物？”回想自己一路走来，这真火似乎并未如自己所期待般威力巨大，自己唯一可以拿得出手的神通如此不堪，古麟深觉挫败。
“真火哦！可了不得！”那老者言语带着讥讽高声说道。
古麟觉得懊恼，干脆收手，就地一坐，不再言语。
“嗬！能耐不大，脾气不小。”老者又喝了一口酒，看着古麟。“小子，别不说话，来陪我说说话。”一边说着，一边来到古麟身边，也盘腿坐下。古麟心中警觉，暗中查看着老者。
老者似乎看出古麟所想，只是嘿嘿干笑了两声，又呷了一口酒，说道：“老夫无名无姓，他人呼我‘醉翁’。我俩以后来日方长，你也可以这样叫我，说不定你我二人就永远在此咯。不过，这破洞颇让人不爽，了无趣味，对吧！”
古麟听着这老者自说自话一般，不明其意，却见他晃荡着站起来，身躯一抖，古麟就觉眼前骤然一亮，急忙抬头一看，却是大吃一惊。只见原本黑洞洞的空间不复存在，一轮艳阳高照，自己正坐着一片碧绿的青草地之上，不远处有一处池塘，波光粼粼，塘边一个小木屋，屋前一座简易的木桥延伸而出，至池塘中央；屋后几棵古树参天，枝桠连成一片，可闻鸟鸣之声。头顶碧空如洗，几朵悠闲的白云漂浮，放眼望去满眼皆是绿色，草坪之上随意生长着不知名的花朵，和风暖阳，同方才的阴冷截然两个世界。
古麟连忙爬起，四处观望着，一脸的惊讶与不解。醉翁站在一旁，脸上写满了得意，一手掐腰站在古麟身前，摇头晃脑的问道：“小子，这洞中可是另有天地，你还想走吗？”
古麟回过神来，望着醉翁，开口问道：“敢问前辈，这洞中之变可是您的幻真之境？”
“哟呵！连这个都知道？自是如此了，老夫自创的仙域如何？”醉翁问道。
“甚好甚好，那这仙域有何神通？”古麟回想到柳陌婵的血雾仙域，想了想问道。
“神通？什么神通。没神通，老子求个舒服，要个屁神通！”醉翁说完咧嘴笑了笑，四周望了望，看起来颇为满意。古麟想了想，也不明白醉翁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也不再问。
这幻真仙域里面竟然也有日出日落，醉翁酒酣后就回到木屋呼呼大睡。有事没事就蹭到古麟身旁想要搭讪几句，古麟心情焦躁，也不理会，几日过后，醉翁干脆喝酒之后便蹲在桥头支杆钓鱼，不再过问古麟。
转眼又是几日过去，古麟隐隐开始觉得有些慵懒，原本时刻想着寻得雨燕，心情急躁不安，竟然也慢慢有了平复之意，不再刻意的去想，只是偶尔想起，少顷便被这安静恬然感觉淹没了。
“当真是一个世外桃源之地啊！”古麟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仰面躺在草地上，静静的感受着和暖的阳光，径自沉沉睡去。
眼前一团血雾，好像是师傅的背影，古麟心中激动，原来师父没有仙陨，还活着，古麟紧步上前，伸手拽住师傅的衣袖，师傅猛一回头，满脸的血渍，好似鬼怪一般，古麟大叫了一声，折身做起。急忙转头望向醉翁，正看到醉翁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眼光中却隐隐有一丝阴森。
古麟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起身向醉翁走去。
第61章 醉翁之意（）
醉翁见古麟走近，便将头一扭，继续盯着塘中的浮子，默不作声。
古麟又是双手一抱拳，说道：“前辈这么想要留下古麟吗？这一方天地为你独有，确实是甚好的清修之地，留我何意？”。
醉翁一听，眉头一蹙，接着干笑了两声，说道：“小子，非我一定要留你，而是你必须要留下，你出不去的。老夫倒没想到你一个修为低浅的小仙竟然能觉察到这幻真之境的效能，警觉的很呢！”
古麟走上前去，于醉翁并排坐下，也盯着浮子，说道：“前辈的幻真仙域，能腐化人的意志。虽然来得慢些，却有惑人心智之能。不过”古麟便不再说话。
醉翁一看古麟没了下文，猛的扭头看着古麟，急切问道：“不过什么？”
“就连我这修为低微之人都能看出端倪，那有通天之能的上仙会看不出来吗？”古麟接着说道。
醉翁摇了摇头，笑道：“呵呵呵，你错了，小子，我这仙域不是由我催动，而是你心中的向往之地，相由心生，你想什么？我这仙域就能给你提供什么？神通越大，这仙域之效用就越强。你看出来并不等于别人能看出来，可能你对心中之事期望比较决绝，也可能你的修为太低，不过，若是不醒，只要过得八十一天，任你如何，终生再也走不出这虚妄之境。至于为何留你，只是因为你是蓬莱仙境之人，我看你还算顺眼，劝你一句，莫听莫言，莫辞莫辩，莫闻莫问，莫嗔莫贪。蓬莱仙境那帮人，没一个好东西！别想着出去了。”
古麟一愣，开口说道：“我不是蓬莱的，我这次就是想进蓬莱仙境，才落到此处。”
未料到古麟刚说完，醉翁“噌”的一声跳起来，看着古麟，表情看之相当愤怒：“你这厮，真当我喝酒喝糊涂了，我想诚心待你，你却想瞒我，看来，这蓬莱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哼！”
古麟看醉翁表情颇为认真，应不是玩笑，连忙站起，拱手答道：“不敢欺瞒前辈，古麟从蜀山来，是被蜀门逐出的，说来惭愧，师傅为救我仙陨，并将我的两件物品藏匿于蓬莱仙境，我此次是来寻物的。”
“那你仙体中怎会有蓬莱仙木？”醉翁仍是不信。
古麟这才恍然大悟，连忙说道：“古麟在蜀山逃离之时，仙体被毁，被人取蓬莱仙木修复，所以才”
醉翁这才半信半疑，嘟囔着：“我就说，蓬莱之地，怎么有你这等仙人。”
古麟听出言外之意，连忙问道：“前辈何解？”
“蓬莱仙境内的仙人的初始之境即为太阴之境，而你，应是刚过飞升，还未真正入得仙道。更何况，你身上有点仙的印记，我还纳闷，这蓬莱何时开始接收你这庶民弟子。原是如此。”
古麟自以为已成仙人，听醉翁这么一说，颇觉意外，连忙问道：“但我已可踏空、换物，并已行飞升之礼，为何还不能算得真正的仙人？”
醉翁饮了一口酒，答道：“飞升只是一个步骤，飞升之前谓之准仙，飞升过后都可以具备你方才所说之能，谓之望仙之境， 悟道之后，才可入太阴之境，谓之真仙，你还在懵懂之中，凡间语‘得道成仙’，你还未得道，如何能称之为仙人？”
“那我如何才能入道呢？”
“这世间大道至简，但越简约繁，我的道就是醉，醉后能了却一切凡尘琐事，得以清修，不过，任何道，若臻化境，都有通天之效。任何仙人入道，大都以‘仁、义、礼、智、信’择一为初始之道，此五道谓之天道，而后依据自己的历练，自行觉悟选择。”
古麟仍是不解，继续问道：“那为何不从一而终呢？”
醉翁摇了摇头；“从一而终，若能大成，自然最好，上古时代的列位仙尊皆是以此为道修行。但随着仙人增多，开始出现了利益纷争及派系划分，一涉及利益，便多了蝇营狗苟之辈，以天道修行的仙人便再也无立足之地，所以现在的仙界，天道沦丧，再无当初的纯净了。虽然现在的仙人大多以此为初始，但只是作为启蒙来用，不再为主流了。”醉翁说完，一脸的落寞之意。仰头喝了几口酒，继续说道：“凡间有语云‘人心不古’，这仙界何尝不是！老夫日日以醉为道，就是不愿意去想这些，每每念及，无不痛心疾首，即便如此，仍然被蓬莱众人设计囚禁于此，也罢，也落得个清净，也是甚好的，哈哈哈！”
古麟听得出醉翁心中的苦楚，心有戚戚，小心开口问道：“前辈，可否借酒壶一用？”
醉翁眼中露出一丝欣喜，望着古麟，说道：“小子，可会喝酒？”说完，随手一丢，将葫芦抛向古麟。 古麟也不客气，仰起头喝了两大口，却大感意外，这那里是酒，分明是水而已！
古麟一脸疑惑望向醉翁，醉翁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入道的第一步，万物归心，心中有酒，这水便是上等佳酿。心中认定这是水，那便是水了！”说完，凭空又拿出一个葫芦，仰头喝了几口，摇摇晃晃的向木屋走去。
“天道轮回兮，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兮，神游四方；
心无忧愁兮，美酒穿肠；世人皆醉兮，我自徜徉。”
醉翁突然高声唱了起来，唱完，房门一掩，不多时，鼾声传来。
古麟愣愣的站在那里，端详着手中的葫芦，许久，转过身来，走到塘中断桥之处，盘腿坐下，一手执鱼竿，看着水中的浮子，陷入沉思之中。
天色已晚，起了微风，池塘荡漾起片片波纹，古麟抬头观看，已是满天星斗。叹了一口气，拿着葫芦往口中猛灌两口，甘凉清冽，没有一丝酒味。悠然回想起同华屠一起饮酒的日子，那是他第一次觉得仙人之美莫过于此。如今，不知道华屠如何了，师傅萧祖圣呢？还有心底最放不开的雨燕现在怎样？一桩桩，一件件如画面般一一呈现，又想到唐九皋的讲道会中自己的回答。
“道是成长，是劫难，是机缘！”古麟喃喃说道：“那我现在不就是在我自己的道中吗？”说完，仰面又是一口，一股淡淡的酒香升腾而起。
第62章 虹桥飞渡（）
古麟又接连饮了几口，越来越觉得酒味浓烈，不知不觉中，有些微醺，醉翁不知何时已坐在古麟身边，拿着葫芦冲着古麟一晃，两人轻轻的碰了一下，而后开怀畅饮，半晌无话。
“钓到鱼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