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帝再临-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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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人家是中了迷幻阵法。”龟老立即纠正道。
“是，是，但我们要从本质上去分析事物，以小见大，可以看出这个老流氓……哦，老牛前辈骨子里是很好色的，他还挺自恋，自恋你知道吧，就是自我感觉到太好，对自身价值过分崇拜……您是没看到啊，被小狐狸一夸，他走路那叫一个飘，骨头都轻了好几斤，不，就他那么大的个头说轻了一百斤都是少的……”
龟老的脸已经黑了，眼前的小乌鸦怎可如此编排仙界妖族前辈的不是？
……
湖对面，奎牛脸色比龟老还要黑上许多，一旁的小狐狸用力捂着嘴，看得出来，她已经在尽力忍耐了，但还是时不时的笑出声来。
……
以龟老的修为竟完全感知不到二人的存在，甚至连小狐狸的笑声也毫无所觉。
向阳犹自口若悬河：“……他还喜欢装深沉，没事就牛眼朝天，一愣就是老半天，眼神那叫一个深邃啊，啧啧……其实他根本就是在装逼……”
“够了！”龟老一声暴喝，“牛前辈对你有授功传法之恩，你怎可如此编排？”
向阳正说到兴头，闻言一愣。
接着龟老教训又铺天盖地劈来：“妖，就要有颗感恩之心，你得前辈传功，已是天大的造化，不说誓死相报，也要铭记此恩，怎能还编排起他老人家来？要知在我们妖族一部好的功法都要靠血脉觉醒方得传承，但更多的却是像小朱鹳这样血脉普通的，也许一辈子都要自己摸索如何修炼，未等天劫降临便已寿尽身亡。你血脉也属寻常，若非得此机缘你以为能这么快修到妖力外放吗？两年还算快的，老头子我当初十年才修到妖力外放……”
向阳被喷了一脸口水，蓦然醒悟，这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不能想调侃谁就调侃谁，在前世，损友更多了一层死党的含意，跟你感情好才会有事没事损你几句，而客气来客气去的反而是半生不熟的泛泛之交，更有脱口秀节目把人给损的……反正很黄很暴力，而这个世界应该更推崇君子之道。
话已出口，也收不回来了，看龟老一付痛心疾首的模样，向阳只好尽量争取个好态度。当下连连表示自己纯粹是无心之言，一时鬼迷心窍，胡言乱语，今后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妖。
龟老见他态度还算诚恳，略显满意，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又继续批评教育了两句才叹了口气：“山居二十年，倒是成了瞎子聋子了，外面发生了如此惊天动地的事竟一无所知。”
接着又问起见到奎牛以来的种种细节，向阳一一作答，除了那口钟与陛下皆坦诚相告。
其间也乘机问起上清、通天、妖师等困扰心中许久的名字，可惜以龟老的见识竟也一问三不知，似乎这个世界根本就听说过这些人，仙界倒是有太清天圣与玉清天圣，并尊为道教双圣。
“原来从仙界降临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牛前辈定有大事。”龟老又感慨了一句，道：“你大造化啊，能得仙界前辈青睐，想来以他老人所传的功法你日后成就当不下于雕鹏，在双豹倒也罢了，料来没人识得你功法不凡之处，有朝一日离开双豹峰还是不要当众吸收火力的好，也不要再提起是仙界前辈所传，就算同是妖族也不可说，擒拿逼功的事并非人族才干的出来。”
向阳悚然一惊，忙向龟老再次行礼道谢。
谢毕，想起龟老单单只说日后成就不下于雕鹏，而不提已是妖士的鹤妖与豹妖，问道：“雕鹏大哥修的功法也很了不起么？”
龟老点头嗯了一声，道：“他亦有大机缘，更难得他还有大志向，以后你们多加亲近，或许能够互相帮衬。”
“大志向？龟老您跟雕鹏大哥很熟吗？”
“雕鹏之志在于妖族振兴，而非鹤飞那般只知窝里斗，至于熟不熟……”龟老顿了下，笑道，“他每次来双豹峰都要找老头子唠嗑，你说熟不熟？也就这次他提前来了才没遇上。”
“鹤飞，是鹤爷么？龟老既然知南北两峰内斗为什么不阻止？”
“呵呵，为什么要阻止，自己闹腾一下，也并不完全是坏事，以后遇上人族也能长聪明点。”龟老呵呵笑道。
“但我听说这几年北峰的羽族已死了十六个，龟老不觉可惜吗？”
“有何可惜？我劝过一次，他们都不愿听老头子的，那就随他们闹去。这么多年才死十六个，不多，要是跟人族斗恐怕早都死光了，他们上上下下既然都想打，就打个痛快好了，自己蠢，放着安生的日子不过，被挑拨几句便个个喊打喊杀的，难道还要我求他们不成，只要不把双豹峰给拆了老头子懒得理会。”
向阳大感意外，没想到龟老竟是这么个态度，对小妖随意平和，却又对内斗漠不关心。
或许，做为他这样的老妖更崇尚物竞天择，弱肉强食吧。
只是不知他说的挑拨是指鹤飞还是南峰的豹妖，或两者兼有？
正待相询，龟老不屑道：“不过争一口元气穴罢了……哼，小小的一座山峰还分成南北两峰，一边一个羽族，一边一个兽族，在人族眼里我们还不都是妖孽？”
“元气穴？”向阳疑道。
“大豹所居洞中有口喷发天地元气之地穴，那里元气比外面浓郁两倍。”
“两峰就是因为这个斗起来的？”修行多日，元气对修炼的重要向阳体会愈加深刻，浴火诀以热量转化为妖气也就罢了，上清仙诀却是实打实的依靠元气修炼，在这里跟南定荒原修炼速度明显就不一样。
只是关于元气穴之事却从未听北峰妖族讲过，这才是关键所在，几个细节连串起来，便得出了个大致的轮廓：鹤妖一边鼓动北峰小妖仇视兽族，为将来夺取南峰做准备，一边又瞒下元穴以便独享。一念至此，不禁对鹤妖大生鄙夷。
龟老摆了摆手：“这事你不用多管，小小的一口元穴也轮不到你的份，他们斗他们的，我已跟大豹说过，南峰那边不会向你动手。”
向阳连忙躬首道谢，心中却有些疑惑，他对众妖生死都不放在心上，为什么单单对自己这么好？若说自己得仙界前辈青睐而加关照，那也说不通，他才刚刚得知奎牛之事，而对南峰的交待分明在这之前。
“不用谢我，该是老头子谢你才对。”没容他细想，龟老又已问道：“你可记得我先前说过，观你修炼我亦有所得？”
向阳想了想，似乎是自己刚修成妖语时说的，点头答道：“记得。”心中却愈发疑惑。
“观你修炼，你吸火之精热入体，老头子我倒也悟出了个小术，以水之力反其道而行之……”
“恭喜龟老又得神功。”向阳贺道。
龟老笑着摇头：“只是小小法术罢了，哪称得上什么神功？倒是其中有些疑处，还要你来解惑。”
向阳逊让道：“晚辈这点粗浅的修为哪能够得上为龟老解惑，您老人家就别开玩笑了。”
龟老横了他一眼，道：“我这法术观你吸火而悟，只是要你印证一二罢了，你还真以为可以指点老头子了么？”
向阳讪讪一笑，忙道，“呵呵，龟老请讲，向阳知无不言。”
……
“这个小乌龟还不错。”湖对面，奎牛忽然道，“走吧，俺们离开这。”
“去哪？”小狐狸问道。
“去找个传承。”
“传承……”小狐狸有些迷惑。
“找牛哥的老爷在这方世界的道统传承。”
“那我们不用跟着小乌鸦了吗？”
“他已修到妖力外放，遇上危险自然会触发俺留给他的救命玉牌。”
……
“老头子要回去闭关参悟几日，明天开始你自己生火吧。”龟老招了招手，道：“过来，我教你离火诀。”
“谢龟老！”向阳大喜，修行这么久，马上能学到个现学现用的法术了。
“五行之属无处不在，身体之内、空气之中，皆含五行之气，你修的是火性功法，习离火诀也容易许多……”
离火诀，向阳的理解是，以妖力引燃空气中的火元素。。。。。。
半柱香后，短喙前寸余的一截细枝冒出一缕白烟……
一旁的龟老笑道：“行了，你可以捡些枯叶干草引火，以后勤加练习自然熟能生巧。”
“多谢龟老指点。”向阳张翅低首，又重重行了一礼。连续练习，体内妖气为之掏空，举动之间稍显疲劳虚弱。
“又来了，哪来这么多礼，跟人族似的。”龟老转身入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我走了，你自便。”
自从被雕鹏说过之后向阳已经很注意忽略礼节，但今天刚修成妖语，心里许多疑问还得到解答，刚刚又学会了离火诀，心情激荡之下又故态复萌。
龟老走的很慢，脚步却十分稳定，及至湖水齐腰，向阳忽然喊道：“龟老，不知您要闭关多久？”
“不一定，三五日，七八日，看领悟到什么程度。”龟老口中答着，脚下并不停留。
第二十九章 初探剑诀（）
尽管一番长谈耽搁了不少时间，但每天例行的任务还是要接着完成。
山腰之下元气稀薄，独独这方湖泊还算可以，运转起上清仙诀，顿饭工夫气海内的妖气便告充盈。
飞下瀑布，向阳抓住底下一块凸出的岩石，张开翅膀任由瀑流冲击，不多时，双翅首先酸痛无力，接着脖、背也开始隐隐作疼，渐渐地，疼痛传遍全身，他调整了一下平衡再次伸出翅膀……
坚持了一柱香后终于无力支撑，被冲下水潭，爬到潭边已累的跟死狗一样，向阳猛吞了几口气，又舒缓了下关节才感觉好了一些。
休息了一刻钟，体力恢复了七七八八，又一次飞入瀑布，忽然记起自己现在已修到妖气外放，何不试试以妖气对抗水流？
妖气散布于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盾，果然抵消了不少冲力。
还是双翅先撑不住，但比之前支撑的时间却翻了一翻，向阳大喜过望，再次张翅时，这一次只把妖力灌注翅膀而不管身躯，护盾厚实了一些，支撑更久了点……
这是第三次从潭里爬出了，还是跟狗一样喘着粗气，气海也为之消耗一空，但他眼里却难掩喜色，前一阵修成离火诀，诸事纷杂，还不觉得，现在冷静下来才清晰感觉到，妖气外放与否有着本质的区别。做不到妖气外放，充其量不过是一只会思考、比较强壮的乌鸦而已。
当时朱鹳说自己现在才算是真正的妖，那是自己理解错了，妖气外放绝非身份认证那么简单，离火诀、朱鹳的速度法诀，都要达到妖气外放才能修习，会法术的妖才是真正的妖。
这些功诀一会再认真研究，现在最重要的是填饱肚子，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早已饥肠辘辘。
吃饱喝足，向阳并没有再以妖气抗击瀑流，今天给自己布置的训练任务已经完成了，还多花了不少时间。
这并非他不够刻苦，他花在修炼上的时间比北峰所有小妖都要多得多，而是他深知过犹不及之理，长时间修炼一种功法就跟前世学习一般，枯燥乏味，还很辛苦，就像彩燕，固然有玩乐的心理，但跟她没安排好节奏，以至对修炼产生厌烦不无关系，劳逸结合，保持一定的修行兴趣对修炼本身更为重要。
想当初，在瀑底下站都站不稳，而现在却能张翅迎击。每天进步一点，每天强壮一点，所谓日积月累，回头看一个月前的自己，甚至在南定荒原的自己，想想每天都在不断的进步中，向阳就有股成就感。
或许这么修炼下去，不会等到寿命耗尽就能迎来天劫吧？
飞上湖面，正看到朱鹳丢下爪子上的一把柴枝，向阳愣了一下，龟老已闭关，明天还没打定主意在哪生火呢，好吧，这里也习惯了，还有遮阳篷、瀑布。
向阳道了声谢也加入备柴大计。
朱鹳已经准备过半，二妖一起动手，不，动爪，不到一刻就堆放妥当。
未等向阳再次道谢，朱鹳又问起了雕鹏情况。
还在闭关当中，能有什么情况？你自己昨天还去看过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你是又犯花痴了吧，向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口中却道：“应该快了，雕鹏大哥说最迟半年就能出关，他对自己天劫很有信心。”
此地靠近南峰，鹤妖还专门开会告诫众妖别让南峰兽族知道，所以他压低了声音。
这话他几乎每次见到朱鹳都要说一遍，而朱鹳每次听了都很高兴。这是个很纯爱的女妖，一心只想着雕鹏好，不像前世某些单相思的男女，巴不得对方出点事，好乘虚而入。
今天时间错乱，回到碎石崖已是申时。
速度法诀要实际运用起来，离火诀也要再加练习，有这么重要的事向阳自然没像往日那般四处闲逛。
已经十几天没下过雨了，正值秋风萧瑟之季，碎石崖周围到处都是枯叶枯草，向阳随爪扒拉了一撮，运起离火诀，一道劲风从喙尖射向草堆。
连试了三次，依然只见轻烟不见火光。事关生火大计，他不禁有些急了起来，猛一用劲，边缘的几根枯草跳动了一下，接着一道火苗从中窜起。
呃……这就成了？原来是不够用力，向阳喜不自胜，但就这么一下已把体内妖气全部掏空。
补充了一会妖气，又试了几次，渐渐掌握到了些窍门，只是妖力太弱，饱满状态下只够成功生起两次火。但这就够了，自己学离火诀就是用来生火的，暂时也没其它用途。
一头扎进自己洞穴，调息补气之后，又仔细揣摩起朱鹳的速度法诀。
朱鹳自己琢磨出来的法诀比离火诀还要简单许多，更别说与浴火诀、上清仙诀相比，向阳此前就已学过，只是当时还未修到妖力外放，最核心的运气法门没法做到，现在自然大不相同，把妖气走向分析明白之后他便蹬腿跃出洞口。
拉高身体，忽地双翅急扇，树梢如劲风刮过向后倾倒，转眼间身影便消失在山腰下的野树林中。
向阳落在林中一处角落，喘息未定。
妖气还是太弱了，就这么两三里的距离气海又消耗殆尽，但他心里却乐不可支，从今以后自己也算是有了几分逃命的本钱了，哈哈哈哈！
填满气海又以法诀返回，然后再飞，练习了五次，天已完全黑了下来，但他这兴奋劲还没过去，要不是翅膀实在酸痛难忍还会继续折腾。这也难怪，修行近半年，这个速度法诀可以说是他学的最顺利的功法，而且非常实用，集攻击闪避、赶路逃命于一体的必备良方啊！当然，最主要还是逃命！
夜，只要不是完全黑暗，对向阳来说早就没有太大影响。
乘着这股热乎劲他又点燃了一簇火，看着被无形劲气激落一旁的一片枯叶，向阳心头猛然闪出一道灵光，陷仙剑诀！
一直以来他都陷入误区，潜意识中理所当然的认为剑法必须以手使剑，看到被妖力弹飞的枯叶突然打开了另一扇大门，自己现在已经是妖了，不能再以凡人的思维去考虑问题。
“陷仙剑诀，陷仙剑……”他轻轻念叨着，脑中却在千回百转，能不能以喙为剑，化气为剑？以脖子使力，如果善加运用也可以使出好几种动作……嗯，貌似有很大的可行性……
想到这，他立即飞回洞穴，整编陷仙剑诀在脑海里缓缓流淌……
由于一直认为剑诀要等化形后才能修习，所以他平时并没有投入太多的关注，此时仅去理解文字的含意就足足花了一个多时辰，参阅的非常仔细，逐字逐句的细细琢磨。
他很清楚的记得当时大水牛说过，没有功诀学了剑诀也没用，随着对剑诀的领悟，他总算明白了此话之意，陷仙剑诀所有运气法门都在上清仙诀之中，不懂上清仙诀，学出来的剑诀不过就是花架子罢了。
他时而陷入沉思，时而扭着脖子做出种种怪异的动作……渐渐地，向阳眼里透出淡淡的血丝，双足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稳，长时间的思考推演令他心力交瘁，但以喙使剑却依然不得其法。毕竟脖子与手相差甚远，稍微复杂一点的动作使出来就完全走样了。
就好像你看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明知其中珍宝无数，大门也已向你打开，但曲径百转，中间还隔着层层迷雾，让人心痒难耐。
其实他完全可以等到到化形之后再修炼剑诀，可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却一直有种深入骨子的恐惧感，尽管龟老已保证北峰众妖不会向他动手，但居安思危，尽早多掌握一种保命的手段心里才会踏实些。
陷仙剑诀曾在仙界、天钟界流传千万年之久，每句口诀，每个招式都可谓千锤百炼，也只有他这种从末法之地穿越来的灵魂才敢想着去做改动，换个修行界的人，哪个不是老老实实，按部就班修习？
向阳自然不知这些，就算知道，以他从小接受的科学教育也会去作尝试。
这会儿天边已露出一丝鱼肚白，这事一时半会的也急不来，以后再慢慢研究就是了，他还不信自己真想不出一点办法。
睡了个囫囵觉，醒来时已比往日迟了许多，好在龟老闭关，不用去抓野味，倒是省下了不少时间，修炼了一遍上清仙诀，吃了点野果便直接往山湖飞去。
在柴堆底下塞入喙上衔着的干草，点着篝火，钻入凉棚。
龟老不在，没人帮忙加火，向阳把柴量多加了三分一，为了不浪费热量只好加速运转浴火诀。
还是以往的修炼节奏，只是在瀑流淬体时多增加了以妖力抗击的内容。
没有龟老的湖畔总觉得有几分别扭。习惯真可怕，会让人产生依赖，一旦改变，又会让人不习惯。
向阳摇了摇头，放下心头感慨，往黑石崖而去。
每天下午来黑石崖呆一会也是习惯之一，所不同的是，以前不会说话，现在已经会说话了。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昨天朱鹳便对好几个小妖说起过，此时向阳再来黑石崖吆喝几声，就有了更多小妖知道。双豹峰其实并不小，但对于会飞的羽妖来说几乎可以忽略彼此间的距离，所以，不到天黑整个北峰都知道小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