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后宫之禧嫔传_-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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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了呼啸的风声,他取近道直接往福泰宫去了。此时的他,心中更多的是懊悔:如果当年他像太后请 旨赐婚的话,她就绝不会落到今日的这步田地;与一班歹毒异常的女子们共同争夺紫禁城内唯一的一个男人 ,稍有一个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待奕宸赶到福泰宫外时,朱漆的大门死沉沉地紧闭着,门口贴着的封条似乎说明昔日的宫殿此时已成为一所 冷宫无疑了。
奕宸在宫外驻足了片刻,他毅然上前撕开了封条,推开宫门、穿过垂花门,来到了空无一人的院内。宫内的 空地中央,摆着一张方桌,身着素花氅衣,手执毛笔不急不缓地写着娟秀的小楷:
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是纳兰性德的采桑子》,遍地是凌乱的纸团,奕宸走到了她的身后,有些调侃地说:“难为到这个时候, 你还有心情写这些东西。”
沐婉芙头也未抬,似乎很不高兴这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继续重复地写着这一首诗,“亲王大驾光临,真乃 是婉芙前世修来的福气,只不过我现在是戴罪之身,怕是会连累了亲王。”
“从你八岁那年替我顶了罪,我就告诉自己:日后不管如何,我奕宸一定对得起你。
沐婉芙手中的笔顿了顿,一地泪珠滴在了宣纸上,宣纸上的字迹立刻漾开了,“那些事情,请恕婉芙早已忘 却了,王爷也趁早忘记的好,以免再给彼此图添烦扰。”
奕瑄从慈宁宫出来后,领着陈二喜等人往福泰宫去了,不管她因何被降了位份,她这几日所受的委屈都是不 容否定的事实。无论如何,还是先将她从禁足的宫中解救出来再做打算。
陈二喜见奕瑄一路上沉默不语,低声催促着抬辇的太监们加快脚步,他也扶着舆辇小跑着前进。
甬道内寂静的有些诡异,舆辇在转弯时依旧平稳如初。一刻钟后,舆辇在福泰宫的宫门外稳稳当当的停了下 来。
奕瑄扶着陈二喜的手走下了舆辇,宫门前的封条有被人撕过的痕迹,奕瑄顾自走在前面,缓缓推开了微闭的 宫门。
身着朝服的奕宸单手握住了沐婉芙的皓腕,伊人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
“你们……”奕瑄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二人。
眼瞅着就要皆大欢喜了,谁料临了了还杀出这么个程咬金来,陈二喜的心已经蹦到了嗓子眼儿了,大气儿也 不敢多出一声。
“臣弟见过皇上,皇上吉祥!”奕宸松开了沐婉芙的手臂,朝奕瑄行着礼。
沐婉芙也跪了下来,淡道:“贱妾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朕方才还不相信额娘所说的一切,现在一切全明白了。”奕瑄气急地看着奕宸与沐婉芙二人,眼前的一切 早已让他失去了理智。什么兄弟手足之情!现在他的妃子正和他的胞弟独处一室,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的, 这叫他情何以堪。
“三哥,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奕宸试图替沐婉芙辩解。
“你闭嘴!”奕瑄不容置否地命令奕宸,又吩咐身后的陈二喜,“让这不知廉耻的贱人去她该去的地方,朕 再也不想再看见她!”
“这……”陈二喜支支吾吾地不敢作声。
“怎么,连你这奴才也想造反不成?”奕瑄见陈二喜仍杵在哪里,狠狠踹了他一脚骂道。
陈二喜挨了一脚,连滚带爬的叫了随行的几名太监进来。沐婉芙平静地看向满脸怒色的奕瑄,不惊不慌,晶 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缓缓坠下,似一滴滴坠入人间的水晶。
奕瑄决绝地转过身去,陈二喜带人扶起了沐婉芙,待他们经过奕瑄身边时,沐婉芙淡淡地看了他最后一眼, 亦是倔强的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今生,朕一定不负你!”
“不管何时,朕都会无条件的相信你、爱护你和我们的孩子,绝不让你们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待你平安的产下孩子,朕一定给你们母子一个像样的名份,绝不让她们小瞧了你。”
曾经的承诺都幻化成泡影,帝王的薄幸不过如此,荣宠不过在朝夕之间罢了。
她终究还是误了自己这一生的幸福……
第二卷:上阕 冷宫很,锁清秋
第一章:乐寿堂
懒惰的夕颜总算更完了第一卷,有些惭愧地说啊。
第二卷里,失踪的杨晟铭将重新回到亲们的视线中,并且还和离宫出走的敏惠公主奕宓有段比较纠结的感情 经历。另外,夕颜这个后妈将会显露出后妈本色,折磨一下我家小芙后,让瑄瑄重新记起她,重新回宫的小 芙在性情上会有些变化,希望亲们接受这一转变。那个,剧透完毕,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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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说过:进了宫便可以拥有天下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同样也可以凭借美貌得到帝王的垂青以及眷顾。
自丰德五年入宫的那一刻起,我们各人的命运便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尔虞我诈、争斗竞逐似乎是这里每 一个人必备的谋生技能。在这里,就算从前你是输得一无所有的人,只要你能凭借仅存的一丁点儿机会再次 爬起来,所有人都会匍匐在你的脚下,对你俯首称臣。
如果你想要在这个波谲云诡的战场上谋得一席之地,那么:你一定得比你的对手更狠辣、无情、决绝,你可 以没有真心、没有情感,却唯独不能没有权力。
有了权力,天底下的一切在你的手中都会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陈二喜领着沐婉芙徒步来到位于翊坤宫以北的东筒子,也就是冷宫乐寿堂的所在之地。眼前斑驳的墙壁、铜 锈密布的破旧门庭、肆意疯涨的杂草都在述说着这个开国以来,紫禁城内阴气最重的地方。乐寿堂三个字在 阴霾的春风里,早已失去了字体原有的颜色,像一个个龇牙咧嘴的猛兽嘲笑着每一个踏进这个地方的落魄之 人。
“娘娘,万岁爷现在定是在气头上,再加上有些居心叵测的小人在万岁爷面前嚼了舌根,才迫使万岁做出了 如此决定;相信等万岁爷气儿消了,指不定明个儿就接您回宫呢。”陈二喜也知晓沐婉芙这会儿子心里定是 不好受的,所以也就挑了些宽慰的话讲与了她听。
沐婉芙面无表情地看着匾额上的东倒西歪的满文,退下了腕间仅存了一对金镯子,也是身上最值钱的物件儿 ,“难为公公还能如此安慰本………”许是习惯了那样称呼自己,沐婉芙一时也不再言语了,沉默了片刻才 又开口说:“多谢公公为我做的一切,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淑媛了,公公也无须对我如此客气。这是我现在 最拿得出手的物件儿,还望公公不要嫌弃礼薄了,就算是辛苦费吧!”
陈二喜闻言连忙跪了下来:“淑媛娘娘您万不可妄自菲薄啊!万岁爷对您的事情还是上心的,今儿叫完了起 儿听说你被禁足的事情,立马就带了奴才去慈宁宫向老佛爷求情。万岁爷他心里还是有您的啊!”
沐婉芙轻轻地叹了口气,将镯子放在陈二喜的手中:“替我带句话给皇上:就说我至死也不会再见他了,再 替我谢过皇上,谢谢他为我选了块这么好的地界儿养老。”说罢,倔强地推开了乐寿堂沉重破旧的大门。
“苏三,离开了洪洞县……”
“皇上,您看看臣妾今日的妆容美不美啊……”
“先帝爷,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啊……”
“乖、乖!额娘给你奶喝,给你唱小曲儿好不好……”
大门缓缓闭合的瞬间,映入眼帘的除了破旧不堪的宫殿,红色的石柱早已脱落了原有的色泽,廊子上的旋彩 画也都不见了踪迹,隔风的扇门也是残缺不全的,与之相对应的是一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废弃之人,肆 无忌惮地来回在空荡的院内穿梭:有的披头散发、有的胡言乱语、有的衣不蔽体、有的则蹲在地下专心致志 地书写着什么。
满地的污浊晦物,让人窒息的恶臭充斥着这个原本就残破的地方。
远处传来内监骂骂咧咧地声音:老子上辈子倒底造了什么孽呀,竟然跑到紫禁城这个鸟不拉屎的地界儿来给 你们这群疯女人收尸来了,真他妈晦气!!
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了,随之还有个宫服破旧的矮瘦太监拖着一句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走了出来,想必 这个人也死了有段时日,只是刚刚才被发现而已;身体上未曾腐烂的尸肉随着与青石砖面的摩擦,落下一块 块大小不一的腐肉。
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挤进宫来,最后还落下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如果这个人现在还活着,那她还会选择进宫吗 ?
当沐婉芙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忽然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冲了出来,捡了地下的尸肉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 来,跟着又有三两个人冲了出来一起分享着眼前的‘大餐’!
沐婉芙忽然觉得腹内一阵翻江倒海,只听过说书的人讲过食人肉之事,今日亲眼所见只觉得无比的恶心与残 酷。
那内监撂下了腐尸,从腰间取了鞭子便抽打那几个抢食尸肉的女人,“一群贱骨头,连自己的肉都吃。还不 快滚……”
掷地有声的鞭子顿时把那几人打得皮开肉绽,而那几人似乎并没有闪躲的意思,仍旧边躲边吞食着手中的尸 肉。
抢夺完毕,那几人也都散开了,那太监收起了鞭子、慢悠悠地拿了个酒葫芦喝了两口小酒,“一群贱人,死 了还不让老子安生,整日里跟着你们后头收拾这些个烂摊子,就不怕折了你们的寿啊!”
沐婉芙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将挽在发间的一支银渡镏金的簪子取了下来,走到那太监手边递给他,“她都已 经这样了,你就看在死者为大的份儿上找口棺材将她葬了吧!”
那太监并没有见钱眼开,抬头不屑地扫了眼沐婉芙,“嗬!本公公还没送走这个死鬼了,敢情又来了一个顶 数的。成,一出俩儿进,不亏也不赚!”说完,接了沐婉芙手里的发簪,便又拖着那句尸体往后院去了。
如果有一日她也忍受不住这里的煎熬与折磨,会不会也在死了多日后才他发现,也像刚刚那样死无全尸?
四周突然投来警惕的目光,沐婉芙只觉得背脊上凉飕飕的,径直往空荡荡的正殿去了。
“咚!”
一个圆凳毅然倒下了,房檐上挂着一具干瘦的尸体,眼眶凸出、舌苔外翻,惨不忍睹。
“啊!”沐婉芙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乐寿堂倒底是人间炼狱还是冷宫,从未有过的恐惧从脚尖一直蔓 延着。
“该死的贱人,你终于死了,你终于死在我的前面了!”突然跑进来一个中年女人,恶毒地看着房檐上的尸 体,继续笑道:“死吧,死吧!你们都去死吧,死了皇上就会再记起你了,统统去死吧!!”
“哈哈哈……哈哈哈……”那个女人疯疯癫癫的跑了出去。
阴霾的天空中忽然焦雷四起,漫天的雨帘倾泻而下。沐婉芙恐惧替往后退着,手忽然触碰到一个冰冷的硬物 :一只干枯的骨爪映入眼帘,沐婉芙已经忘记了尖叫,避之不及地退向了别处。
处理完了尸体,那名内监拿着一碗泛着馊味的窝头走了进来,看见头顶又多了个吊死鬼不禁又骂骂咧咧了起 来:“今儿是什么日子呀,怎么这么晦气啊!”
见人拿了窝头进来,原本分散的宫人们分别聚了过来,“又少了个跟你们抢食儿吃的人,你们就烧高香吧! ”
还未等那矮瘦的太监开始分发,一群人便上来将那些窝窝头抢光了。见沐婉芙仍旧惊魂未定地躲在角落里, 那太监又将手里最后一个窝窝头给了沐婉芙,略带嘲讽地说:“到了这里你就跟她们一样,都是皇上掰剩下 的棒子,再也不是哪个宫里得宠的主子娘娘了。所以,也就理所应当的没什么锦衣玉食的生活了,你就将就 着用了这午膳吧!”
消遣完沐婉芙,那矮瘦的太监又哼着小曲儿优哉游哉地晃了出去,离沐婉芙最近的一个女人在那太监还没出 去的时候就虎视眈眈她手里的窝窝头了,待那太监一走便立马抢走了沐婉芙手里的食物。
沐婉芙本来也就没什么胃口,反正自己留着也没多大用处,还不如留给那些需要它的人呢。
腹中的胎儿似乎感到了环境的不同,在腹中不安分地动了起来,沐婉芙轻轻地抚摸着这调皮的小家伙:她已 经什么都没有了,现在与她最亲的人也就只有这个孩子了。
眼前的光明忽然被挡住了,几个面目狰狞的女人忽然围住了她,沐婉芙忽然感到了临近的危险,下意识地后 退了退。
“让你勾引皇上,让你勾引皇上,本宫非打死你这个小贱人不可,本宫非打死你这个小贱人不可!”拳脚如 雨点般悉数落下,沐婉芙根本连躲都没有地方躲,她要保住这个孩子,她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嘈杂地踢打声把那名矮瘦的太监给引了过来,见又有人在他的地盘上撒野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升了上来,取 了鞭子就打了起来,“一群贱骨头,老子一日不替你们拾掇拾掇筋骨,你们这帮子贱骨头就舒坦,老子今儿 个非打死你们不可,非打死你们不可!”
滂沱的雨声夹杂着鞭子抽打的声音、被鞭打之人惨叫的声音让人听着无比的惊心,沐婉芙拼命地护着自己腹 中的孩子,尽管她自己也是遍体鳞伤。
打累了,那太监也终于歇了下来,骂道:“都是你这个不祥人,你没来之前她们哪敢这样造次!”那内监随 口吐了口痰,愤恨地骂着沐婉芙。
虽然如此,沐婉芙还是从心底感激他的:若不是他听着声音及时赶了过来,怕是这会儿子她与孩子肯定都活 不成了。这人言语上虽然恶毒,但却还有些人性可言。
收拾完了烂摊子,那太监也出去了,沐婉芙惊恐地看着周围,生怕那些人再次卷土重来。
衍庆宫
春雨依旧缠缠绵绵地在紫禁城内飘洒着,然后这座富丽宫殿的主人却没有因恼人雨帘而扫了兴致,终于如愿 将眼中钉从身边拔除,蓉妃的心里甭提有多高兴呢!吩咐了宫里自养的戏班子演了出儿喜上眉梢》,台上 的花旦、小生扮相还算讨喜,咿咿呀呀地唱着喜庆的调子,蓉妃优哉游哉地随着胡琴打着拍子,眉眼间的得 意全写在脸上了。此刻的她不会在乎谁高兴或是不高兴,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是不甚得意的。
一直唱到申时,蓉妃戏听够了、也乐够了,便让宝姝拿了银子打发了他们下去。
听了一下午的戏,宝姝体贴地呈上了新沏的雀舌,喜滋滋地在蓉妃耳边道:“奴婢在此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终于顺利的将那个贱人给解决了。”
蓉妃啜了口茶,瞥了眼一脸讨好的宝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况且她一直有着旁人都没有的优势,区区的 冷宫怕是还不够的吧!”蓉妃顾自说着,心里已经想好了法子。
宝姝一时间也不敢妄加猜测蓉妃的意思,只听蓉妃又吩咐道:“你待会儿去趟景阳宫,让丽嫔酉时随本宫去 个好地方,本宫谋划了这么久,现在也该是她出场露脸的时候呢!”
“是,奴婢遵命!”宝姝毕恭毕敬地答了话。
用了些茶点,唤了宫女重新打好了梳洗的水、准备好待会儿她要穿的袍子与钗饰。虽说去那种地方根本不用 如此细心的打扮一番,可蓉妃还是吩咐了他们这么做。她的这些举动也正应了那句老话:女人心、海底针。
梳妆完毕,宝姝与暖阁内的萍儿一同服侍蓉妃换上了一件浅驼色卐字地西番莲暗花缎袷袍,寻常的两把头上 簪戴着点翠的钗饰、珊瑚的耳坠子,铜镜中,蓉妃的装扮老气死板得异常,宝姝与萍儿也摸不透蓉妃的心思 。待一切装扮妥当后,蓉妃才转身看向萍儿:“你差事当得不错,本宫一定会记得你的一片赤诚衷心。
“奴才不敢在主子的面前邀功,奴才不过是报答了主子昔日的恩情罢了,还望主子明鉴!”萍儿忙跪于地下 诚惶诚恐地说。
蓉妃扫了她一眼便也不再多言,扶着宝姝的手款步往暖格外去了。宝姝暗暗思忖了片刻,才起身跟了上去。
第二章:毁容
凄厉的焦雷临空而下,雨势也比先前大了许多,周围的一切都透着股道不明的诡异气息。空荡的大殿里也滴 滴答答地落着如泣如诉的小雨,沐婉芙看着手里仅剩的半个窝窝头、同样也是她今日唯一可以果腹的食物。 馊臭的气味还是让沐婉芙有些难以下咽,但一想到她还有这个孩子可以依靠,只能把手中酸臭的食物当作美 味大口大口地吞食了起来。
蓉妃的舆辇走在前头,佟香雪的舆辇则紧跟其后,内监们为自己的主子们撑伞遮雨。她们每前进一步,佟香 雪的心就愈发的不安起来。不管怎么说,沐婉芙也是她从小到大的玩伴……
一个时辰后,舆辇停在了乐寿堂外。宝姝上前替蓉妃撑伞遮雨,蓉妃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狠毒的冷笑,佟 香雪的身子下意识地一怔,这不由让她想起了雀儿死的哪个落雨的夜晚。
蓉妃见佟香雪颤颤巍巍地走到她的身旁,眼里满是轻蔑地笑意,挖苦她说:“妹妹这个样子可是不行的啊! 你现在好歹也是一宫得宠的主子,不管做什么事儿都得拿出你应有的气势来,否则有人可就要看轻你了呢! ”
“姐姐教训的是……姐姐教训的是!”佟香雪连连说是,一副点头哈腰的样子,跟在蓉妃右边的宝姝有些不 屑地扫了她一眼。
蓉妃端出了她应有的气势,搭着宝姝的手款步拾阶而上,在前面引路的小太监推开了宫门。闪电焦雷的映衬 下,蓉妃带人出现在了荒凉凄惨的乐寿堂门前。
喝的醉醺醺地矮瘦太监从自己的房里走了出来,乐寿堂是冷宫,全紫禁城内阴气最重的地方,重来也没有今 日的阵势,生硬地朝来人行了个双安道:“奴才麻四给二位主子请安了,恭祝二位主子万福金安!”
“前面开路,本宫要见今儿刚到的那位,你去把她给本宫带过来便是。”蓉妃吩咐着眼前矮瘦的麻四。
麻四想了想才答了是,引了蓉妃等人往自己住的配殿去了,刚进了殿门口便闻见一阵恶臭,蓉妃眉头一邹, 似是有些不悦。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宝姝见自己主子露出不悦之色,便也开腔训斥起麻四来。
麻四也不急着接腔,请了蓉妃上座后,方才转身去沏茶了。蓉妃取出了香帕掩了掩这冲鼻的气味儿,不小会 儿,麻四端了所谓的茶水呈到了宝姝的手中。
“放肆,你还想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茶碗里哪里是什么茶水啊,连伺候蓉妃平日里的洗脚水都比不上, 宝姝直接将茶碗摔了出去。
麻四根本不理会狐假虎威的宝姝,悠闲地取了小酒浅酌了一口,“这样的地界儿能有这样的茶水姑娘就知足 吧!奴才没把门外的雨水舀进来给主子们饮用,已算是不易了。”
“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