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天纪元-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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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不是一种境界，而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洪大哥，我已经抓满一竹篓的鱼了。赶在天黑前，得去城里一趟，你快回家吃午饭吧，娘可是很久没下厨了。”吕杰威背着一竹篓走来，笑得非常灿烂。
“嗯，我知道的。”洪武点点头，终于转过身，温柔地望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孩子。一个月前，正是此人将自己背回家中，又是烧水灌汤，又是上山采草熬药，让自己清醒了过来。此时的洪武，身体依旧十分脆弱。全身的许多骨头、筋脉，都还是断裂的。而且内脏的生机十分微弱，显然是受伤过重所致。
不过华念夕那一剑，虽然刺穿了他的心脏，却没有彻底杀死他。因为在洪武落入湖中之后，隐藏在心脏的杀字剑开始与血脉融合，居然在昏迷的过程中，被彻底炼化了。正是因为杀字剑与身体的完全融合，让洪武逐渐恢复了生机，最后被洞南湖下的暗流冲走，才出现在了下游的小溪之中。
命运的轨迹当中是无法琢磨，洪武不但没有死，还遇见了眼前善良纯真的少年。不过此时的他，伤势太重，甚至伤到了心火本源。体内的法力恢复得很慢，几乎动用不了什么神通。
“对了小威，你既然要去城中，为何不多抓一篓鱼。每天两头跑，不累么？”洪武笑了笑，指着吕杰威背上的鱼篓道。
“嘿嘿嘿，我娘说，竭泽而渔便会无鱼。今天抓这些就够了，换来的铜板能够生活好几天了呢。”吕杰威摸了摸脑袋，笑得青涩。
“竭泽而渔”洪武顿时神色一动，嘀咕了两句，抬头叹息道：“你娘真是个好母亲啊，其实你已经很幸福了。放心吧小威，我一定会治好你娘的病的。”
“恩恩，多亏了洪大哥，我娘现在好多了。”吕杰威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一般，眼神之中全是满足的神色。/洪武自从醒来后，便对母子二人十分感激，更被吕杰威的孝心与身世感动。抛开法力神通不说，他早就是肉身境大成的高手，武功极高。早在伏龙山学艺时，就对医术颇有研究。平日师兄弟练功有什么跌打损伤，他都能治得过来。
小威娘的病乃是积劳所致，丈夫死后又急火攻心，身体虽然没有什么重病，但心病难医。而且长年累月躺在床上喝草药，体内的经脉内脏不知淤积了多少药渣、毒物，堵塞气血，这才让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洪武醒来后，以内气帮她疏通脉络，震荡体内废气，没过几日气色就好了许多。不过久病成疾，想要痊愈依旧很难。除非洪武恢复了法力，以精血元气给小威娘炼体，这才能根治病根。
“有洪大哥在，我娘的病一定会痊愈的。洪大哥快点回村吧，我先走了。”吕杰威点点头，说罢便要向大路走去。不过这时，洪武却叫住了他，两步就跨了上来。
“一起去吧，我一个多月没有动了，也该活动活动了。”洪武冲少年微笑着，轻声道。
“真的吗？”吕杰威顿时心中大喜，洪武这一个多月来，一向沉默寡言，很少说话。大多时间，都是和刚才一样，沉默地站着不动，心中好像很寂寞的样子。不过他也不好多嘴，只是远远地看着，免得这个大哥哥做出什么傻事来。现在洪武突然说要陪他去城里，顿时异常高兴，连忙拉着洪武的手，哼着小曲儿走上了通往城里的大路。
前塘村往东南方向走上三十里，便是蔡国南部的小城。城池方圆不过八里，名叫洞湖城，因南边的洞南湖而得名。洪武和吕杰威走了两个多时辰才进入了城门之中。
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或是衣着鲜丽的商贾贵胄；或是气势汹汹的士兵浪人；或是低头哈腰的百姓小贩，洪武心中不禁有一丝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一个多月来，洪武每日静默地看着眼中的世界，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致。甚至连修炼都忘记了了。似乎华念夕那一剑，早就将他刺死在了洞南湖中，与世隔绝。
吕杰威一脚踏入城门，就飞快地往鱼贩子的摊位跑去。这段路他早已驾轻就熟，只要将鱼拿给鱼贩子称过重量，就能够换到铜板给家里添补家用了。洪武静静地跟在他身后，看着瘦弱的少年跟小贩们讨价还价，最后终于换来了十个铜板，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在这蔡国，穷苦百姓的日子实在是太艰苦了。时局动荡，时不时就要跟邻国打仗，每年不知要死上多少人。吕杰威的父亲，就是被强制征兵，死在战场上的。可惜像蔡国这等小国家，冀州境内有十几个，本身就朝不保夕，根本没有什么抚恤可以给这些阵亡士兵的家属。因而整个冀州的百姓，怨声载道，最是疾苦不过。只有各国之间休战的时候，他们的日子才能好过些。
“阿威，你卖完鱼后，赶紧离开洞湖城回家去，半个月内不要再来了。“这时，鱼贩子将吕杰威拉到一旁，小心地四下张望了片刻，才附在少年耳畔说道。
“陈叔，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的鱼不好吗？”吕杰威顿时吓了一跳，脸色都有些发白起来，以为对方不愿意收自己的鱼了。这可是他唯一的生计来源，若是鱼卖不出去，恐怕连饭都吃不上了。
“傻小子，这不是鱼的事情。今天一早，咱山乐郡城的将军就带人过来，说是要征兵呢。你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如果被他们看见，一定会把你抓走的。”鱼贩子紧张地诉说着，虽然天气不热，他却一直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
“啊，怎么又要来我洞湖城征兵啊，距离上一次还不到半年啊！”吕杰威闻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更加难看了。洞湖城是座小城池，就算加上城外的几十个村庄，人口也不到两万。成年的男人本来就很少，这半年内连征两次兵，这让吕杰威害怕了。
总共就那么几个人，自己若是被抓去做了壮丁，留下孤苦伶仃的母亲可怎么办？
“唉，听说卫国那边来了个厉害的大将军，一拳就能将战马打死。我们蔡国跟他们开战，不知死了多少士兵。现在是家家户户都要派人去参军。咱们洞湖城里的老百姓还好，这些畜生不敢乱来。可你们乡下的人就难了，他们如果招不到人，去村子挨家挨户乱抓就麻烦了。你还是进山躲一躲吧，也别再抓鱼了。”鱼贩子抓着吕杰威的手，不嫌麻烦的交代着，显然很爱护这个瘦弱的少年。
“征兵？”在远处的洪武耳根子微微一动，顿时皱了皱眉头。以他的修为武功，自然能够听见鱼贩子说的话。如果蔡国真的不顾百姓死活强制抓壮丁的话，少年可就危险了。
就在这时，吕杰威已经告别了鱼贩，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看见洪武正背负着双手打量自己，强颜欢笑道：“洪大哥，鱼都卖出去了，我们走吧。”
“好！”洪武微笑地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只要有自己在，没人可以动这个青涩善良的少年。哪怕蔡国大王亲自过来，也只有死路一条。洪武眼中的寒芒一闪而过，与少年并肩朝城外走去。
驭
突然，一匹战马从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间闯了出来。随后，便有一队士兵跟在后面，手持长戈，跟着战马一路小跑着。马背之上，是一个皮肤黝黑，满脸胡子的刀疤大汉。此人身穿铠甲，腰间带着一把大砍刀，显然是军队里面的将领。此人骑马路过之时，看见洪武与吕杰威，顿时勒住缰绳，停下来问道：“你们两个，是从哪里来的？”
吕杰威顿时被吓得唯唯诺诺，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们是前塘村的，大人有什么吩咐？”
“前塘村？就是那个洞南湖下面的村庄吗？”刀疤大汉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了什么。
“是的，大人。”吕杰威连忙点头称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对于他来说，这个将领模样打扮的人简直就是高高在上的天，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就拔刀将他砍死。吕杰威心中明白，在这个世道，人命如草芥，是最不值钱的。所以他必须隐忍，弯腰低头，保持最恭敬的姿势。
洪武见状，冷笑一声，一指点在少年的腰间，让他直立起来，昂首挺胸。这一幕，让刀疤大汉的眼中闪过一丝狞色，也顾不得说话，直接命令道：“将这二人带走，出发！”
“大人！”吕杰威闻言，脸色瞬间狂变，立刻大叫道：“大人慈悲，我家中还有病重的母亲需要照顾，不能去当兵啊”吕杰威说话之间，眼眶已经湿润了。
“哼，不要废话了。郡守大人令我征兵，军令如山，一刻都耽搁不得，你二人正好合适。”话音方落，在其身后的士兵便团团围了过来，一把将吕杰威和洪武二人的肩膀抓住。
嘭嘭！
只听见两道沉闷的落地声，刚刚动手的两个士兵已经倒飞出去，摔在了三、四丈外的街道上。一时间，人群震动，在远处观望的百姓纷纷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他们不敢相信，这洞湖城中，居然有人敢违抗军令，殴打士兵！
“小子，你找死吗？”刀疤大汉怒吼一声，猛地从马背上跃了下来。手中的大刀已经不由分说地朝洪武砍去。
“哼，滚开！”洪武顿时冷哼一声，伸出两指夹住锋利的钢刀。手腕微微一动，那口在战场上杀人饮血的大砍刀已经碎为了两截。而刀疤大汉，则被洪武一脚踢飞，重重地撞在了城门之上。
第94章 ：这命运不要也罢（）
洪武的伤势虽然依旧严重，但他的肉身有多强悍？右臂更融合了霸字剑，有断臂重生的法力。/那将领的砍刀不过是凡铁，根本经受不住洪武的一指之力。
嘭！被一脚踢飞，撞到城墙上的刀疤大汉哀嚎一声，双手捂着肚子打滚，已经是头破血流了。他手下那些士兵，顿时纷纷怒吼，持着战戈就要冲杀过来，却被洪武一个眼神吓得双腿打颤，连路都不会走了。
“不想死的都给我滚，我不想杀人！”洪武目光如野兽般冰冷，刹那间，从一个温柔沉默的大哥哥变为了血海里爬出的狂魔。这样的的气质转变，就连吕杰威都看得呆了，震惊无比。
“刚刚发生了什么？洪大哥用两根手指夹住了他的刀？”过了好一会儿，吕杰威才猛地回过神，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男子。洪武有武功他是知道的，但从未想过有如此厉害。那骑马的将领可是上过战场没死的人，武功极好，却连一招都接不住。而且那些士兵，被洪武大声呵斥，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好厉害，洪大哥怎么会这么厉害！”吕杰威心中狂吼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小威，发什么呆，走吧。”洪武见那群士兵躲开后，冲吕杰威轻笑了一声，便牵过少年的手腕出城去了。刚刚那一幕，于他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别说一个将军，就算千军万马挡在身前也不够他杀的。以洪武如今的心境，至少也要有命火境的修为，才能让他高看一眼。至于各国之间的争斗，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
“洪大哥，你的武功居然怎么厉害。嘭的一下，那将军就飞出去了。”在通往村庄的大路上，吕杰威兴奋地胡乱比划着，围着洪武又蹦又跳。虽然已经离开洞湖城很远了，他依旧激动得脸皮发红。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武林高手呢。洪大哥，你是哪个门派的，是我们蔡国的人吗？”
“武林高手？”洪武闻言，哑然一笑，摇了摇头道：“我可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也不是蔡国的人。”
“那洪大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那么厉害，还有人能够伤害你吗？”吕杰威似乎有些失望，不过对于洪武的来历却更加好奇了。他从小的梦想就是学武功，然后上阵杀敌，为父亲报仇，扬名立万。可惜残酷的现实让这个梦想如同泡影，根本无法实现。现在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真正的高手，让他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梦想又蠢蠢欲动起来。
哪个少年没有热血？哪个少年没有打遍天下的梦想？只不过在现实面前，通通被掩盖起来了而已。
“哈哈哈，傻小子，能伤害我的人当然有了。。 平板电子书这天地之大，能杀你洪大哥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洪武神色一动，顿时长笑不止。
吕杰威有些不明白洪武的话，更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身材有些瘦弱的他，突然紧紧捏住了拳心，低下头不动了。洪武见状，目光一闪，也停下了脚步。眼前的少年，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洪武已经隐隐猜到了原因。
“如果你想拜我为师的话，还是不要开口了。”洪武摇摇头，突然说道。少年闻言，顿时全身一震，紧张得双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支支吾吾道：“不不是的，我”
然而洪武并没有看他的表情，而是转过身望着日落的方向，叹道：“正因为天地间能杀我的人太多太多了，我才不能收你为徒。小威，你要做的，就是照顾好大娘，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洪武自然明白少年心中的想法，可是他本就是麻烦缠身的人，朝不保夕。如果收少年为徒，将来恐怕会有不测。而且自己的道统，根本没有什么神通能够传授给他的。因而在洪武心里，只要少年能跟母亲在这乱世当中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便足够了。
逆行修仙，十死无生。连洪武自己都看不到未来的路，又如何给别人未来？
“可洪大哥你知道吗，今天若不是你，我恐怕已经被抓去充军了，连我娘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这乱世，朝不保夕，如果没有强大的武力，连蝼蚁都不如啊！”吕杰威摇了摇头，怔怔地望着洪武的背影，语气之中带着一丝难掩的落寞与无奈。
这世道，当真无法改变么！
“唉”沉默了良久，洪武才将目光从西边收了回来。夕阳西下过后，便是徐徐降临的夜幕。月亮与星空都会出现在天空之上。白天和黑夜，日不一日的循环变化，就好像春夏秋冬，该来的总是要来，千百万年从未变过。
这就是天道啊，一成不变，却不知持续了多少无穷的岁月！
陡然间，洪武似乎明白了什么，转身道：“虽然不能收你为徒，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会将我所有武功都交给你，能够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洪武紧紧盯着少年的双眼，郑重道。
“真的吗，洪大哥你不会骗我吧？”原本以为已经没有希望的吕杰威顿时狂跳起来，神色大喜道。虽然不知道洪武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但他还是喜出望外。年少的梦想，一个少年的热血青春，真的能够实现了吗？
“哈哈哈哈，我好端端的骗你做什么。我说的自然都是真的，好了，快回去吧。明日一早，我就教你练功！”洪武哈哈大笑，看着少年的目光似乎变了。“连天道都给世间变化的机会，人生的路要怎么走，为什么就不让他自己决定呢？我既然有让他改变的力量，就应该给他一次机会啊！或许，未来将变得更加艰难。但至少走过一遭，不后悔便罢！”洪武的心中暗暗思忖着，他自己一步步走到现在，历尽千难万苦，却从未后悔过。
“哈哈哈哈，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学武功了。洪大哥快走快走，我要赶紧回去告诉我娘这个好消息。”吕杰威顿时大喜过望，又重新蹦蹦跳跳地跑了起来，踩着夕阳的余晖而去。
二人到村口的时候，太阳已经彻底下山了。山巅之上，半轮明月隐隐升起。然而此时的村庄，却打破了平日里应有的宁静。远远的，吕杰威就听见村子里许多妇女哭泣的声音，而且平时很乖的土狗也叫得非常的急促。
“怎么回事，村子里连一道炊烟也没有？”吕杰威自言自语道，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往常的这个时候，家家户户应该都在烧菜做饭才对，可今日却看不见一点点的烟火。巷陌间，狗吠声此起彼伏，让吕杰威的心中更加的不安。
洪武皱了皱眉头，顿时将神念放出。下一刻，他便神色大变，一把抓起洪武就往村中跑去。洪武的速度又急又快，每一步都能跨出三、四丈之外。吕杰威只觉得口中满嘴都是狂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洪大哥，你怎么了？”吕杰威看着洪武突然变化的表情，心中忐忑，隐隐感觉到不妙。十几个呼吸之后，洪武便带着他来到了家门口。此时，小小的院落内，居然围满了人。全部都是村里的乡亲，看见吕杰威回来，都默默地让开了一条路，谁都没有说话。
“刘婶，你们怎么在这里？”吕杰威一眼就在人群之中看到了最特爱自己的刘婶，连忙上前招呼道。然而刘婶却摸了摸眼睛，不敢看他。
“老刘叔，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不说话？”吕杰威又看了看其他人，但大家都跟刘婶一样，不是低下头就闭上眼睛，没人回答他的话。
院子内，凝重的气氛让少年喘不过气来。仿佛有一块很重很重的石头压住了他的心脏，让人举步维艰。此时的吕杰威似乎猜到了什么，双眼不知不觉间已经噙了满泪水。一颗颗眼泪不断掉落，一股抑制不住的悲伤笼罩着全身。
他不敢走进房间，不敢叫一声娘。少年回过头，看见紧闭双眼的洪武，瞬间如同晴天霹雳，让他从头凉到了脚跟！
“刘婶，您快说吧，是不是我娘她又病了？”吕杰威抬了抬头，强颜欢笑道。不到最后一刻，他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机会，他都希望自己猜错了！
“阿威，叔叔阿姨们对不起你。你娘你娘她已经走了。”刘婶断断续续地说着话，突然一把抱住吕杰威单薄的身子，大哭起来。一时间，许多的村民也都跟着抹眼泪，场面悲伤到了极点。
“走了，刘婶，您开玩笑吧。我娘她身子弱，能去哪里啊。”吕杰威猛地摇摇头，笑了起来。然而所有人都看得出，那是一脸的惨笑，是少年不甘心的笑容！
“阿威，你刘婶没有骗你。你娘她死了，被那群来征兵的畜生给给，玷污了！”老刘叔叹了口气，颤颤巍巍地抬起满是褶皱的手，拍着少年的肩膀。
“不可能，不可能，我娘不会死的。娘，我回来了，小威回来了！”吕杰威突然狂吼着，一把推开了刘婶，发了疯似地冲进了房间。
“娘，你醒醒，你快醒醒啊。小威回来了，还换了十个铜板，可以给娘买好吃的了”房间内，传出少年悲痛欲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