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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往事如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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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班主任李老师时,班主任郑重地说:你是全年级第一名,我绝不允许你退学!所需费用我可以发动同学为你捐款,我还可以想校长反映,争取校长的支持,免掉你的住宿费、书杂费。但是,你不可以放弃!

    白梦楼坚决地拒绝了班主任的好意,只是表示:退学并非仅仅是因为费用问题,而是对父亲的一种纪念,况且,退学也许会走上另一条成功的道路。

    17岁的年龄啊,思想简单却执着!

    在白梦楼的坚持下,最后班主任和白梦楼达成一致意见:白梦楼不再到校上课,但学校保留他的学籍;白梦楼随时可以回来上课并参加高考。

    “老师,我走啦!”白梦楼轻轻地说。

    老师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他只是挥了一下手,他的手在空中停住,手指动了动,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但最终什么也没有抓住。然后,他的手就那样在空中停了一会,似乎没有力气把自己的手臂收回来。

    白梦楼后退两步,转身走出办公室。

    下午上课的时候,大家发现,白梦楼的课桌上书籍已被收走,上面空空如也。

    当老师提出比较难的问题,大家都答不上的时候,老师和同学们的目光仍然习惯性地看向那个座位。

    只是,曾经坐在那个位置的那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已不知去往何方。

第十八章 初次受挫() 
这时,极品上司刘益州推门进来了。

    “看完了吧?”

    “没有呢。”

    “你的眼睛怎么有泪花?苍天啊,我给你的是情报,你不会当琼瑶的小说读吧?”

    “首长,你的情报…比较感人,我有点失态,对不起。”

    刘益州的眉头越来越紧:“虽然这份材料是我亲自操刀,文笔优美动人,确实不符合公文的规范,但好歹它也是情报啊,不是小说啊。你这个人太性感啊。”

    “啊?”

    极品上司赶紧更正:“我的意思是你太感性了,我需要重新思考我的计划由你来实施是否合适。”

    “那您的意思是?”林风雨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你深入地了解一个人,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绝对的坏人,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可能对他的孩子关爱有加,一个十恶不赦的叛徒,也可能是一个好丈夫,我们做情报工作的,必须分清主次,站稳立场,否则就会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太过感性的人,真的不适合我们这一行,看来我把事情想简单了。”刘益州的脸少有的严肃。

    “您的意思是?”

    “方案一:换人;方案二:换计划。”上司稳稳地坐到办公桌后,“后面的小说…sorry,后面的情报你先不用看了,看过的部分坚决不能外泄。”

    “那我这几天干什么?”林风雨有点惴惴不安。

    上司扫了她一眼,又埋下头去,“这个活你干不了,那就像个普通人一样,找工作养活自己啊。其实,找个工作也不错,就咱们军队这点工资,你想买房?买车?买高档化妆品?当然,作为领导,我是不该在下属面前发牢骚的…不过,辩证地讲,我自觉远离牢骚,牢骚却老来找我。你能理解吗?”

    “呃,首长的理论博大精深,我回去边找工作边思考消化。”说完,林风雨逃也似的离开了刘益州的办公室。

    初次接受任务就被上司否定了,林风雨心中很不痛快,加之受白梦楼少年经历的影响,心情很沉重。

    她回到住处的时候,发现方芳正在发呆。

    “这是怎么啦?”林风雨边放包边问。

    “我和男朋友分手了。”方芳低声说。

    “和哪个男朋友分手了?你不是经常分手吗,啥时候见你如此伤感啊?”林风雨坐了下来。

    “就是现在那个啦,懒得和你说。”

    “杨阳?”

    “不是,和他去年就分手了。”

    “赵四方?”

    “不是啦,和他都几个月不联系了。”

    “罗新雨?蒋一条?”

    “你烦人,他们我早忘记了。是张宏泽呀!”

    林风雨真的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中,她对这个张宏泽是何方神圣真是没有一点印象。

    “就是上次咱们去世纪大厦人才招聘会认识的那个男生。”方芳提示着。

    “扑!”林风雨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全部喷了出来,“就是那个戴眼镜的,白白胖胖的?是西南政法大学的那个?”

    “对对对,就是他!”方芳对林风雨能想起这个人很满意。

    “拜托,你们认识才一周耶!我们不过聊了几句而已。”

    方芳黯然伤神,仰头望着天花板,“夏虫不可以语冰,但那也是一生啊,风雨,你不懂的。”

    “好吧,我不懂,你说说,为什么分手?”

    “我们一起去应聘啊,那个公司的经理对我非常欣赏,我们都准备签用工合同了。然后,经理说晚上想请我共进晚餐,烛光晚餐,好浪漫哦。”

    “等等,请我们共进晚餐,我们指的是谁们?”

    “当然是我和经理呀?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问。你见过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烛光晚餐的吗?”方芳一脸的鄙夷。

    “那张郎怎么办?”林风雨问。

    方芳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你烦人!他当然在自己宿舍待着,经理又没请他。”

    林风雨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说:“你做的有点不对,可不至于分手啊。”

    “是啊,可是我们离开公司后张宏泽很生气,说经理老盯着我的胸脯看,色迷迷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我说,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不也这样吗。他说那不一样,按照国际法规定,对无主的土地谁先发现占有算谁的,北美洲大陆是这样,南极洲也是这样的。我呢,是他先发现占有的,别人就不能再有企图了。靠,我说我是你发现占有的?你前面的哥哥们至少有一个加强连,你的排名那是相当的落后哦!”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哈哈哈,估计是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孩子,对他的排名感到难过。算了,失恋对你来说是家常便饭,别放心上,啊?”

    “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你请我吃宵夜吧,咱们去锦里,那里的小吃最好,而且在武侯祠旁边,咱们选择在那里开吃,也是表达对先贤的敬仰。咱姐俩喝一杯!”方芳蹭到林风雨旁边,“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咱们对先贤表达敬仰的频率貌似很高,而且每次都是相同的理由,每次都是我出银子。对了,那个什么经理的烛光晚餐,你不去了?”林风雨有点疑惑。

    “烛光晚餐,呵呵,让他去死!色迷迷的死样子,恶心死我了!男人色不要紧,但要色得有内涵!色得有品位!切,老娘交过的男朋友哪个不是人间极品?岂能看得上他那种货色?”

    林风雨彻底无语。

    四川因为盆地地形的影响,秋季来得稍晚一些。中国的北方,此时已经是秋风萧瑟,落叶纷飞,而四川却只是初有凉意,爱美的姑娘穿着裙子,也还不致于冻得受不了。

    成都的夜晚分外热闹,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霓虹灯在夜幕下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大大小小的火锅店里,飘出丝丝香香辣辣的气味,不少休闲茶舍中,不时传出哗啦啦的搓麻将的声音。

    林风雨和方芳并肩走在街道上。

    “传说坐飞机经过成都的时候,在天上都可以听得见麻将声,哪一天我坐飞机上去听听。”方芳饶有兴趣地说。

    “你必定听不到。”林风雨答道。

    “给个理由,拜托?”方芳问道。

    “你上飞机后一定在研究机长够不够帅,多大了,结婚没有,和某个空姐有没有勾勾搭搭,你哪有心思听地上的麻将声啊?”林风雨淡淡地说。

    很快,两人来到了锦里。这里的人还真不少。

    “看来,能在大酒店里一次喝掉十二瓶红酒、消费三五万元的国企领导毕竟是少数啊。大多数人还是像我们这样,小乐趣,低消费,自得其乐。”林风雨边感概边找座位。

    “切,别自我太高,咱们连低消费都够不着!工作都没有啊。真搞不懂你怎么会被从国防生开除!如果没被开除,你犯得着像现在到处找工作啊?”方芳说。

    “别给我说开除的事啊,小心我跟你急!”

    好容易找到一张空桌子,两人坐了下来。

    “老板,先来五瓶啤酒,十串烤猪腰,一条烤鲜鱼,十串烤蘑菇。”方芳把菜单交到林风雨手中,“你接着点,我去那边买烤羊肉串。”

    “跑那么远干啥?这边有卖羊肉串的。”林风雨接过菜单说。

    “这你就不懂了,羊肉贵,所以造假的多。那个烤羊肉串的是新来的,还纯洁得很,不会用把猪肉、老鼠肉用羊尿泡了假冒羊肉。”方芳老道地说,“这年代,观察、分析然后决策的科学方法,不只是写毕业论文用得着。”

    林风雨只能目送方芳扭着腰肢,走向四五十米外的一个烤羊肉串的小摊。只见小摊前排着长队,旁边同样的烤羊肉摊,却门可罗雀。看来方芳的分析也并非没有道理。

    良久,方芳才乐颠颠地跑回来,手里拿着一大把羊肉串。

    “你买太多了吧?”林风雨说。

    “我把身上的钱都买了羊肉串,现在是身无分文等会结账的时候你可千万别和我客气哟。”

    两人各开了一瓶啤酒,浅斟慢饮。

    一个毛头小子端着杯子走了过来。两人抬起头来,只见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领带,雪白的衬衫袖口有几点黄斑。

    “美女,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来人微笑着说。

    “俗套。”林风雨在心中叹了口气。

    “是吗?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方芳答道。

    “那一定是我在梦中见到过你,能赏脸一起喝一杯吗?”黑西装的搭讪的台词实在毫无新意。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们见过!”方芳笑魇如花,这次轮到来人惊诧了。

    “情场菜鸟啊。”林风雨在心里默默地说。

    “你打了我丈夫一顿。”方芳大声说。

    “啊?”黑西装的眼睛瞪得老大。

    “不过打得好,打得妙,打得混蛋呱呱叫。谁叫他离婚了还老来骚扰我!”

    “哦,你离婚了?”黑西装舒了口气。

    “早离啦。但是,你不该把欢欢从七楼扔出去啊,你这是想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方芳几乎声泪俱下。

    “我把欢欢从七楼扔下去了?”林风雨看见黑西装哆嗦了一下。

    “死倒没有,可是也会吓个半死。你想想,欢欢一直都生活在鸟笼里,没有练习过飞翔。你突然把它从窗子扔出去,万一摔死了怎么办?”方芳已经刹不住了。

    “欢欢是只鸟?”黑西装擦了擦额边渗出的汗水。

    “废话,你以为是我儿子啊。你敢扔我儿子你试试!”

    “你有儿子了?”

    “是啊,你忘了?我儿子三岁生日,在文昌酒楼,你和我前夫一起来的,后来和我现在的丈夫还打一架呢!”方芳满嘴跑火车。

    “你现在的丈夫?”黑西装的嘴张得可以放进一个拳头。

    “是啊,你真厉害,一记下勾拳,他五个牙齿飞了出来,一记左勾拳,又有五颗牙齿飞了出来,再一记右勾拳,又五颗牙齿飞了出来!”方芳舌灿莲花。

    “我想你记错了!对,是记错了!我不认识你…”黑西装落荒而逃。

    “你丈夫的牙齿像部队一样整齐,都是五个五个的排着队往外飞!”林风雨笑得岔了气,方芳笑得前仰后合。

    方芳吃得开心,喝得开心,说个不停,林风雨基本插不进嘴,于是干脆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

    看情景失恋的好像不是方芳,而是林风雨。

第十九章 市井人生(1)() 
过了不久,又有两名男子端着酒杯过来。

    “看两位美女好开心哦,独乐乐,与民同乐乐,孰乐?不如我们一起喝吧?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交通局的李科长。”高,介绍旁边的矮个子。矮个子的目光停留在林风雨短裙下裸露的部分拽不回来。

    “哟,哟,李科长,父母官,您老人家坐!”方芳拿腔拿调地说,林风雨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李父母官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终于把目光从林风雨的腿上收了回来,又落到了方芳的胸前,再也拽不回来了。

    “这样吧,很高兴认识两位美女。我们轮流讲笑话,如果讲完了另外三个人有人没有笑,就罚酒一杯?科长您先来吧?”高个子说完碰了碰父母官。

    “干啥?”父母官艰难地把目光移回来。

    “该您讲了。”高个子笑容可掬。

    父母官正了正身子,“咳咳!那我就讲两句,啊!刚才,啊!几位领导的发言都很好,啊?既具有很强的理论性,啊!又具有很强的可操作性,啊!我建议会后,啊,大家要进一步讨论和深入思考,抓好落实,啊…”他忽然发觉气氛不对,连忙停住。

    看来这个科长是个开会高手高高手。

    “科长,是讲个笑话!”高个提醒道。

    “啊?笑话,我最拿手,听着,”父母官眉飞色舞,“话说啊,一只蚊子进城,饿了,就到处找吃的,很快,它发现一个白嫩、丰满的美女正在午睡,蚊子高兴极了,停到美女的胸前,把嘴上的吸管狠狠扎了下去吸了一口,谁知吸了满满一口硅胶!蚊子感概地说,食品安全就不能好好抓抓吗!”

    李科长和高个子哈哈大笑,林风雨和方芳不知所云。

    李科长只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方芳说:“我也讲一个吧。话说啊,有个处长和女同胞跳舞,跳着跳着,处长有反应了,硬硬的,顶着女同胞,女同胞就问啊,处长,你下面是啥呀?处长说,我是处长啊,我下面是科长啊。女同胞说,官不大,还死硬死硬的!”

    “你!”李科长勃然变色。

    “科长别生气啦,人家又不是说你啦!”方芳悠悠地说。

    那两人悻悻而去。

    两人继续边聊边喝,半响,忽然方芳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林风雨纳闷地皱起眉头。

    “笑刚才那个科长讲的笑话。”方芳神秘地低声说。

    时间接近晚上十一点了,两人酒足饭饱,准备结账走人。林风雨掏遍全身,然后楞在那里。

    “呃,方芳,从某种意义上讲,我认为这次吃宵夜加深了我对哲学中某些理论的理解…比如事物是矛盾双方的对立统一体,矛盾双方是会互相转换的,塞翁失马祸福难料…”林风雨说。

    “风雨你有没有觉得,在这熙熙攘攘的小吃街,不太适合讨论哲学这样的高深话题?”方芳疑惑地说。

    “不是我想讨论哲学,而是哲学问题来找我们了。我们刚才太高兴了,现在矛盾该转换了,该垂头丧气了…虽然我知道在这样一个月朗星稀、乌鹊南飞的大好夜晚,承认这样的事实有失风雅,但我们也不能否定它…因为它是确实是一种客观存在,不以人的意志而改变,”林风雨迟疑地说,“我想说的是,我似乎忘记带钱了…”

    “说好你请我的,我带的钱都买羊肉串啦,我也没钱啦!”方芳不满地说,“这哪里是什么哲学问题,它明明是一个经济问题嘛!”

    “那怎么办?跑?”林风雨压低声音问。

    “你想把它转化为法律问题吗?亏你想得出来,再说,小商小贩多不容易啊,我们高素质的新时代美女能吃白食?”方芳说。

    “要不,你留下,我回去取钱?”林风雨试着征求她的意见。

    “你要是回去不来了,我怎么办?我一个弱女子,说不定那个猥琐的老板逼我肉偿,我呸!”方芳坚决不同意。

    “那我在这里,你回去拿?”林风雨有说。

    “姐姐,我吃得太饱,走不动啊。”方芳仍然不同意。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林风雨有点生气了。

    “嗯,办法也不是没有,咱们找个人付帐,我们把这个问题转化为…艺术问题,行为艺术!”方芳嘻嘻笑着说。

    “计划批准,你去执行!”林风雨赶紧举手。

    “执行就执行,你注意配合啊,从现在开始,再要十串猪腰,坐下来慢慢吃。”

    “这都没钱付,你还点?”

    “反正是别人付账,不吃白不吃!老板,再来十串猪腰!”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只见两个男人走了过来。

    “付账的人来了!我见过无数搭讪的男人,但这两个无疑是最可爱的…”方芳小声说。

    “两位美女,我们可以在这里坐下吗?”穿灰色衬衫的男子问。

    “当然,当然。”方芳答道,一脸的天真无邪,“你们城里的烧烤真好吃哦!”

    “这么说,两位美女很少吃宵夜?”灰衬衫问。

    “我们倒想天天吃,可是哪里吃得起哦!今天,是我姐姐的大喜的日子,我们出来庆贺一下!”方芳继续编。

    “什么喜事,说出来大家一起高兴高兴!”穿白衬衫的男人也开腔了。

    “是这样的呀,我姐姐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可是就是没有男人要,亲戚朋友急啊!这不,今天,终于有个男人同意要她了!”方芳不顾林风雨在她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继续胡编。

    “不会吧,我看你姐姐多漂亮啊!会嫁不出去?”灰衬衫不相信。

    方芳看了林风雨一眼,表情悲伤而凝重,缓缓地说:“漂亮有神马用,她…是个哑巴啊。”

    林风雨有种把方芳的腿拧断的冲动。

    “啊?非常遗憾!看来你这个当妹妹的真不容易哦!”白衬衫满脸的遗憾。

    “是啊,都这么大了,没有男人要啊,老处女啊!”方芳看到男人们惊讶的表情,知道太豪放了,忙改口,“老剩女啊,今天,邻村的张二驴终于同意娶她,我也了了一番心愿。我想啊,得庆贺一下啊,就带她来了,大不了明天后天不吃菜!”

    “看来你们姐妹生活得很艰苦啊。美女,不如这样,今晚的宵夜算我请!饭还是要正常吃的!”灰衬衫慷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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