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境之王-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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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情知不好,陡然耳听“砰”的爆响,一柄大伞从天而降遮蔽视野。
他狂吼翻身飞退,猛感到后腰一凉,少女的身影匪夷所思地出现在背后,将一柄淬毒的匕首捅入车夫体内。
车夫还想叫喊,却惊惧地发觉自己已发不出任何声音,全身瞬时麻木,眼前亮起五颜六色的光斑,像是春天里无数的落英缤纷
“砰!”汪柔一脚将车夫揣入车中,刚好摔在他主子的脚下。
她收起匕首,冷冷扫视四周确定小巷中无人看到,身影迅速隐没不见。
直走出三条街外,才听到马车所在小巷的方向有警讯声响起。
汪柔打着伞从容地行走在天都城的街头,强咽下一口涌到喉咙的甜甜热血。
严金石毕竟不凡,即便在毫无提防且近在咫尺的情形下,依然击中了自己一掌。
渐渐地,汪柔觉得前方的街道晃动起来,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她再吞下一颗丹药,提醒自己绝不能昏倒在街头。
然而她的脚步愈来愈沉重,恍恍惚惚地一路前行也不知自己要往哪里去。
忽然,她迷迷糊糊看到了前方紧闭的大门上亮起的灯火光芒。
那里是国子监?
昏沉沉地仿佛有封街戒严的禁军发现了她,高声呼喝发出警告。
汪柔什么也听不清楚,直挺挺地往前倒下。
在失去知觉的刹那,她依稀感到自己倒入了一个人的怀抱里。
是谁,会是姬澄澈么?
这次自己又该如何向他解释?
93。第93章 晓寒春深(上)()
汪柔失踪了,消息是仇鹰递过来的。
当时姬澄澈正在林宗棠的光禄勋官署里忙得昏天黑地心里冒火。
董天舒遇刺的事情尚未找出眉目,竟又传来严金石和车夫被发现死在一条僻静小巷里的消息。
严金石一死,董天舒遇刺案瞬时变得扑朔迷离风波诡谲。
严金石不同于董天舒。后者如果没有姬澄澈慧眼识珠,现在仍旧是个默默无闻的国子监授课博士,而严金石却是正三品的国子监祭酒,大汉皇后严子稚的堂兄,大将军严青卫的堂弟,被公认为后党的骨干人物。
现在他离奇暴死,就在林宗棠四处寻他回官署配合调查的关口上。
是杀人灭口,还是另藏阴谋,抑或凑巧是桩与案情不相干的仇杀?
真相便似今夜弥漫在天都城中的寒雾,影影绰绰无人能够看得清楚。
金吾将军孟海山焦头烂额一脸晦气,国子监祭酒死在城中,他难辞其咎,一准要被隆武皇帝臭骂。
罚俸什么的都是小事,严皇后和大将军那里才是真的不好交差。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严皇后和大将军未到,大皇子姬澄清半肿着脸风风火火闯入光禄勋官署,来找孟海山兴师问罪。
他先去了金吾卫的官署没找到人,便直扑这里,将孟海山逮个正着,一把揪住面色冷厉道:“到底怎么回事,国子监祭酒死在马车里凶手却逃逸不见,你这个金吾将军怎么当的?”
孟海山一肚子苦水无处发泄,红着两眼道:“卑职正在查!”
“你这是什么话,无能之辈!”姬澄清怫然不悦,厉声道:“三日之内若不能抓到凶手,惟你是问!”
孟海山也是火爆脾气,闻言梗脖子道:“敢问大殿下,这是陛下的意思么?”
姬澄清勃然大怒,一拍桌案道:“你这是在跟我说话么?好大的胆子!”
孟海山反正已是被火烤焦的人,冷冷顶撞道:“不敢,但请大殿下请来圣旨,卑职自当谨遵圣意。”
姬澄清手上哪来的圣旨圣意,气得手打抖索指着孟海山骂道:“狗材,你、你敢藐视我,就不怕我灭你三族?”
孟海山嘿然道:“那得等到大殿下黄袍加身后再说!”
姬澄清脸色发青,气急败坏道:“好,好,你这话我记下了!”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林宗棠这时才开口道:“大殿下,孟将军,大家都为严大人的事情愤怒不已,又何苦自家人先吵起来,岂非让凶手躲在暗处偷笑?”
姬澄清对林宗棠颇为忌惮,强压火气道:“那依林大人之见,该如何查找凶手?”
林宗棠不咸不淡道:“抽丝剥茧自能水落石出。”
姬澄清碰了个软钉子,深吸口气道:“请问林大人如何抽丝剥茧?”
林宗棠笑而不语,姬澄澈淡淡道:“具体细节我们自会向父皇禀报。”
姬澄清脸颊兀自隐隐作疼,闻听姬澄澈开口,怒火上蹿道:“难保是贼喊捉贼!”
孟海山恼道:“大殿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姬澄清冷笑道:“何须我挑明,谁要杀死严祭酒,谁能杀死严祭酒,相信大家心里都明白得很!”
林宗棠皱眉道:“大殿下,从昨夜掌灯后到现在,八殿下与老臣寸步不离。”
姬澄清狠狠瞪了姬澄澈一眼,一屁股坐下道:“好,我就在这儿看你们办案缉凶!”
就在这时候,有人来报仇鹰求见。
姬澄澈丢下姬澄清去和孟海山、林宗棠打嘴仗,出来见过仇鹰。
一听汪柔彻夜未归不知去向,姬澄澈的心里登时一惊。
若在平日他并不担心汪柔会出事,能和元界八凶之一的步沧桑硬撼过招,即使在天都城也应有自保之力。何况汪柔聪慧谨慎,远比同龄少女厉害干练,真格遇到麻烦也能得当处置。
但昨夜的京师风起云涌,不知有多少势力在暗处碰撞较量,掀起惊涛骇浪。若是这丫头被卷进去,不管什么原因,后果都难以预料。
可是她独自一人会去哪里呢?
姬澄澈脑海灵光乍现,想起了那两条天青眉影。
他的眉头不经意地皱起,缓缓踱步道:“我晓得了,你先回去告诉大伙儿,这两日莫要出门,各自小心提防。”
仇鹰也嗅到天都城里的味道不对,当即领命匆匆去了。
姬澄澈站在滴水檐下,细细思索希望能从这一团乱麻里找出头来。
可是眼前总飘过汪柔的影子,多少有些心神不宁,隐隐觉得她会出事。
忽见姬澄清怒气冲冲从官署里走出来,看到姬澄澈招呼也不打径自去了。
不用问,他又和林宗棠、孟海山杠上了,憋了一肚子火定是去找严皇后告状。
想想姬澄清好歹也是隆武皇帝的长子,按照宗法规矩立长立嫡,故而极有希望将未来的大汉天子宝座揽入怀中。
奈何性情暴躁骄横且不知进退,自以为处处效仿父皇,其实连一点儿姬天权的皮毛都没学到,东施效颦而已。
难怪孟海山敢当面顶撞他,任谁也不看好隆武皇帝会在百年后将皇位传给此人。
要知道,严皇后可不止姬澄清这么一个儿子。
确也不出姬澄澈的所料,姬澄清离开光禄勋官署后果然是去见了严皇后。
他添油加醋地将事情经过说了,咬牙道:“母后,孟海山骄横跋扈又昏庸无能,我看金吾将军也该换人了!”
严子稚半靠在卧榻上,身前水晴叶的熏香袅袅飘起,被晨风渐吹渐淡,泛起淡淡的绿色烟气。
她的身上盖了件雪白的裘皮大氅,静静听姬澄清把话说完,叹口气道:“你这样着急破案,除了招惹陛下不快,于自己并无半分好处。”
姬澄清急道:“可是孟海山欺人太甚,我怀疑他和林宗棠串通一气”
“林宗棠是孤臣,孟海山也是。”
严子稚打断姬澄清,不悦道:“他们唯一效忠的便是陛下,所以才会坐在光禄勋和金吾将军的位子上。一个掌管皇宫防务与国家秘谍,另一个手握重兵驻扎京师。谁想招惹他们,谁就是招惹陛下。”
姬澄清窝火道:“那便眼睁睁任由孟海山、林宗棠猖狂?”
严子稚闭上眼睛挥挥手,不让儿子察觉自己内心的失望,说道:“我累了。”
“母后!”姬澄清呆了呆,见严子稚毫无反应,只得恨恨一跺脚走了。
他前脚离开,一名宫女后脚进来禀报道:“殇馗先生到了。”
严子稚慵懒道:“请进来。”
宫女悄然退下,须臾后一名灰衣中年男子稳步走进。
他的衣发朴素整洁收拾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站立在严子稚的卧榻前,宛若一柄笔直的标枪,随时随地会绽露出慑人的锋芒,即使在百步之外亦能感觉到来自于体内的可怖杀气。
“先生请坐。”严子稚闭目养神,和颜悦色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殇馗矗立不动,嗓音像金石在摩擦,说道:“是你派人除掉了严金石?”
严子稚的眼睛霍然睁开,凝视殇馗道:“难道不是你的人?”
两人在沉默中交换了一个眼神,俱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与不解。
“我的人晚到了一步,只看见那个杀手的背影,是个撑伞的年轻女子。”
殇馗徐徐道:“按照我们原本的计划,故意抛出严金石,让林宗棠顺藤摸瓜查到天池真人的头上。现在有人故意掐断线索,用意不明。”
“严金石有负圣恩,该死!”严子稚坐直了身体,蹙起眉道:“但如此一来弄巧成拙,林宗棠定会怀疑到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好狠的一手!”
殇馗冷笑道:“给我几天工夫,我会将那个女杀手挖出来。”
严子稚道:“当务之急是洗清我身上的嫌疑,这件事便有劳先生。”
殇馗颔首道:“娘娘无需客气,此事老夫自当效劳。我只需将严金石和天池真人暗中勾结的一些证据抛给林宗棠,不由得陛下不怒。”
严子稚拊掌道:“善。”
殇馗摇头道:“最近我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必要时会离开天都城几日。”
严子稚怔了怔,问道:“可是因为韩无非?”
殇馗不置可否,道:“万一我不克分身,我的人会随时与您保持联络。暗语‘庆元’的便是。”
严子稚眸中异彩一闪而逝,问道:“先生可要我相助?”
殇馗冷傲道:“这是我法家宗门的事,就算是娘娘,也不能插手!”
严子稚素冷道:“你在意气用事。”
殇馗刚硬如磐石般的唇间蓦地逸出一丝冷冷的笑意,回答道:“我会妥善处理他。”
严子稚漠视殇馗,说道:“好,我不管你的宗门恩怨。那个女杀手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到。我要活的!”
殇馗欠了欠身道:“如您所愿。”
不等严子稚再说什么,他缓缓往后退步走出门外,始终不曾将背部暴露向她。
严子稚若有所思静坐许久,忽地拍拍玉掌道:“大将军可在府中?”
先前的那个宫女轻轻答道:“启禀娘娘,大将军昨日下午便已去了天都峰。”
严子稚冷冷道:“立刻将严金石遇刺身亡的消息禀告大将军,他自然晓得应该怎么做。”
“是。”那宫女迅速退去。
严子稚起身推开窗户,一缕清新寒冷的晨风拂面。
东方微微泛起鱼肚白,她出神地凝望着,脸上浮现起一缕不悦,喃喃自语道:“一个月零七天,你便对我那样的不屑一顾?”
“哗啦啦”
一群早起的鸟儿飞过窗前,在她的目光中去远。
94。第94章 晓寒春深(下)()
“哗啦啦――”
一群鸟儿掠过微明的苍穹,往南方飞去。
姬澄澈站在庭院里,一夜无眠。
越来越多的线索指向了严子稚,其中最关键的一环便是严金石遇害。
但愈是如此,他就越觉得这里头另有蹊跷。假如严皇后会如此疏忽大意给人留下把柄,那未免滑稽。
姬澄澈相信林宗棠一定也有类似的怀疑,所以才久久举棋不定未曾入宫禀报。
这时候一名禁军小校上前禀报道:“殿下,官署外有人求见,说是从北荒来的。”
“北荒?”姬澄澈一怔,收起纷乱的思绪,是谁会万里迢迢从北荒来见自己呢?
姬澄澈心中困惑走出官署,当第一眼看见站在门外台阶下的那个人时,所有的困惑与烦恼顿时不翼而飞。
林隐,这个傻瓜居然来找自己了!
他穿了一身雪白的袍服,背后斜插一柄姬澄澈以前未曾见过的玉色古剑和一柄黑色剑鞘的厚重仙剑,整个人挺拔地站在那里就像北荒冰原上参天耸立的雪松。
“林隐!”姬澄澈兴奋地跳下台阶,张开双臂就想来个有力的熊抱。
林隐轻描淡写地往后退了半步,姬澄澈的胳膊顿时在他身前抱空。
姬澄澈愣了下,半恼道:“搞什么鬼,你的修为又长了?”
林隐点点头道:“我去了趟剑冢。”
“那更得抱一下!”姬澄澈突然身形前侧,施展出拔山式双臂经天纬地怀抱日月。
林隐猝不及防被抱个正着,紧绷着脸推姬澄澈道:“我是男的。”
“我不嫌弃。”
“我的意思是――我没法将你当成美女。”
“滚!”姬澄澈恼火地放开林隐,顺手给他肩膀一拳道:“什么时候到的?”
林隐回答道:“昨天。”
姬澄澈的笑容徐徐收敛,问道:“你知道天道教要收屠岸为徒的事了?”
林隐淡淡道:“无所谓。”
姬澄澈哼了声道:“矫情,真要无所谓你来天都城做什么?”
“面圣。”
“就不能说是来看看我?”
“你不好看。”
姬澄澈咬牙切齿道:“信不信我要你好看?”
林隐非常自信地回答道:“我本来就很好看。”
姬澄澈气结,眼珠一转道:“林宗棠正在官署里,要不要见他?”
“不用。”林隐想都不想便拒绝道:“我是来找你的。”
姬澄澈笑道:“终于承认是来看我的?”
林隐白了他一眼道:“汪柔在我那儿。”
姬澄澈大感意外,问道:“你怎么遇到她的?”
林隐道:“昨晚她去国子监找你,走到门外时突然昏倒。我刚好经过,就将她带回了客栈里。”
姬澄澈凛然惊道:“汪柔昏倒在国子监门外?”
林隐道:“新伤加旧伤,有些麻烦。”
“新伤?”姬澄澈脸色发冷道:“怎么回事?”
“你自己问她。”
姬澄澈点点头,想起一事道:“你昨晚去国子监干什么?”
“我说了,是经过。”
“骗子。”
林隐也不生气,从容道:“经过的意思就是经常会路过。”
姬澄澈笑了,说道:“谢谢。”
“用不着。”
“我是谢谢你会经常路过却不会进去。”姬澄澈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不想给我添麻烦,却不晓得本殿下的麻烦已经一大堆,压根不在乎再多一个你。”
林隐蹙了蹙眉道:“我不是麻烦。”
“走,去你那儿。”姬澄澈招手唤来门口守值的一名禁军小校,让他代自己向林宗棠通告一声,便拽着林隐去了客栈。
两人漫步在清晨的街道上,来往已有了路人,早点商肆里飘出诱人的油香,不停有“嗤啦啦”的热气冒出来。
姬澄澈立刻觉得肚子饿了,掏钱买了两个肉夹馍,递一个给林隐。
林隐摇头拒绝道:“不爱吃。”
姬澄澈瞪他道:“你又不是女人,什么爱不爱的,尝尝!”
林隐道:“在吃的方面,我比女人更挑剔。”
姬澄澈狠狠地左右开弓将两个肉夹馍全部塞进了自己的肚里。
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问道:“大叔大婶可好?”
“好。”
“林晓和林夕呢?”
“好。”
“锋寒好不好?”
“好。”
“那我呢?”
林隐风轻云淡地瞟了某人一眼,回答道:“白痴。”
姬澄澈差点噎住,嗓子眼冒火道:“你倒用汉字写个白痴给我瞧瞧?”
林隐道:“不用写,面前就有现成的。”
姬澄澈气呼呼推开客栈虚掩的门户,问道:“哪一间?”
“左转,在菱姨的屋里。”
林隐引着姬澄澈往里走,穿过两座跨院进到了一座独门的幽静小院里。
夜火四杰中的雪菱和景云都在,另外还有七八个族中好手,见姬澄澈来了纷纷上前亲切问候。
姬澄澈问道:“你们统共就来了这点人?”
景云道:“进城的就这么多。人多怕不方便,还有一百多兄弟住在了城外。”
姬澄澈不以为然道:“有何不便,统统搬去上林苑,我那儿地方大,随便住,想住多久都行。”
景云大喜,心想若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开入上林苑,不啻是在为夜火部落大造声势,于后面的行事大为有利。
孰料林隐不假思索道:“不用。”
姬澄澈冷笑道:“你想逞能,可别连累族人。如今的天都城天天都在死人,你要避嫌,人家可不会这么想,只当是掩耳盗铃。索性大大方方,看谁敢胡说八道!”
景云心里一惊,说道:“天都城的情势乱成这样?”
林隐沉吟须臾,说道:“景叔,你传话下去,今天就让我们的人进驻上林苑。别管人家怎么想,有多大的地方占多大地方,不必客气。”
姬澄澈笑嘻嘻推开雪菱的房门道:“你们慢慢聊,我去看汪柔。”
他进入客房,只见汪柔盘腿坐在木板床上正在运功疗伤。
姬澄澈见她垂着头闭着眼不看自己也不说话,不由叹气道:“知不知道,你要是昏倒在街上会让我很没面子。尤其,居然是昏倒在林隐那家伙的怀里。”
汪柔低声道:“我不会有事。”
“有没有事你说了不算。”姬澄澈恼火道:“莫非我还要分心提防自己的婢女有一天莫名其妙不见了?”
汪柔的头埋得更低,紧抿住嘴唇不再说话。
姬澄澈沉声问道:“是谁?”
汪柔不吭声,显然毫无坦白交代的意思。
姬澄澈点点头道:“你不想说是不是?好,你这些天便静下心来养伤,哪里都不准去。如果又有谁来联络,就告诉他,胆敢再乱使唤你,老子就砸了夜鹰在天都城的摊子,让他们统统滚蛋!”
汪柔的眸子突然睁开,眼睛忽闪了一下,“林家铺子。”她的樱唇中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