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境之王-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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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悲回恍若未闻,就像背负着万仞高山身形卷裹起铺天盖地的光澜艰难前进。
姬澄澈一咬牙,催动神识念诵咒语,手中的逆天命盘光芒暴涨,轰出千条怒龙,汇聚成滚滚洪流冲向前方。
他的修为虽远不及邱悲回,但在逆天命盘的相助之下倾力一击,声势非同小可。
“轰隆隆!”千龙齐飞光霞满空,在狂猛的天花白浪间硬生生凿开一线缝隙。
“邱爷爷,快退回来!”姬澄澈奋力大喊。
邱悲回听到了,但他的身形不退反进,利用被姬澄澈以千龙咒炸开的缝隙,仗刀前行再次迫近天元宝镜,纵声长啸道:“澄澈,老夫去了!”
“邱爷爷!”姬澄澈大吃一惊,立刻醒悟到邱悲回这句话的含义,不由得大喊道:“快回来,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邱悲回神情平静,呵呵一笑道:“老夫求仁得仁何憾之有?”
“轰!”他的身形巨震元神像火炬般燃烧起来,冲起绚烂无双的光柱,顿时荡散四周天花。
“澄澈看好了,这是老夫传你的最后一刀!”
邱悲回声音落下,胎元神刀与他的元神合二为一化作浩荡长河撕裂虚空,刹那间千百道五颜六色的光电围绕着刀锋闪耀浮现,开天辟地气壮山河!
“爷爷”姬澄澈的声音哽咽了,却已鞭长莫及无从阻止。
他的神识在方才为解救邱悲回的一记千龙咒中几乎耗尽,手中又无胎元神刀,即便冲上前去亦是蚍蜉撼树无济于事。
“轰隆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歘来,刺眼的强光爆绽宛如海啸,狂澜呼吼往四面八方激荡幽渊为之颤栗。
姬澄澈的眼前什么也看不清,耳朵里隆隆轰鸣像是要将脑袋炸裂。
他的身躯不由自主抛飞而出,在狂暴的光澜裹挟之下载沉载浮全然不知飘向何方。
一股股剧痛狠狠刺激着他的神智,魂魄险些也被炸出肉身,肌肤泛起片片龙鳞全力抵御着可怖的锋芒攒刺。
“哇——”一口鲜血喷出,在空中呈现出不规则的扭曲,随即就被蒸干。
“邱爷爷!”姬澄澈热泪滚滚流淌过脸颊。
他努力在狂流中稳住身形,顾不得平复内伤镇压沸腾的气血,压榨残存无几的神识拼命搜索邱悲回元神的踪影。
然而他的神识甫一离体,就被动荡的狂澜无情绞杀,根本不能及远。
“铿!”胎元神刀剧烈颤鸣着飞落回来,堪堪插入姬澄澈背后的刀鞘里。
姬澄澈的心一凉,情知邱悲回已凶多吉少。
但他仍不肯放弃,存着万一的希望再次呼喊道:“邱爷爷”
风雷轰鸣幽渊寂寥,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候始终没有邱悲回的回应。
姬澄澈收起逆天命盘,呆呆地望着身周徐徐平歇的光流,所有的天花荡然无存,天元宝镜亦隐没在雾光深处不知所踪。
他情不自禁回想起与邱悲回相遇后的这些日子,两人同舟共济谈古论今,相处的时间虽然仅仅只有几天,可彼此之间早已建立起深厚的感情。
谁知世事无常,就在他们历经艰辛以为终于寻到天元宝镜时,邱悲回竟然杀身成仁。
神思恍惚之际,上空浓雾中忽然徐徐亮起了一簇青芒,如同默默闪烁的星辰。
青芒愈来愈亮愈来愈大,从高空里缓缓下落往姬澄澈而来。
“天元宝镜?”姬澄澈怔了怔,下意识地向前伸出手。
“嗡——”天元宝镜好似落叶归根,轻轻坠落到姬澄澈的手掌上。
此刻它的大小只和女儿家闺房里用的梳妆镜差不多,镜面斑驳满是伤痕,却比最初看到时亮了不少。
目睹此景姬澄澈的胸口登时剧恸,这一定是邱悲回在最后一刻用自己的元神滋润温养了它。
这位名动元界的圣境至尊终究还是走了,将自己的魂与魄彻底融入到追寻了四十余年的天元宝镜中。
镜面无语,仿佛在沉默中与姬澄澈对视。
姬澄澈的手掌轻轻抚摸过凹凸不平的镜面,指尖感触到一股熟悉的元界灵性。
这是真正的元界之灵天地之魂所散发出的神奇气息,可惜微弱了些。
可惜姬澄澈无心琢磨天元宝镜的威力,耳畔不知怎么就响起邱悲回的声音道:“老夫求仁得仁何憾之有?”
——求仁得仁何憾之有?
姬澄澈的胸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却有一股豪气油然而升。
邱悲回在生命的最后一程,用自己的毕生功力点亮幽渊,就像流星般燃烧所有,创造出永恒的光辉,无怨无悔地归于平淡
接下来的路,就看自己了。
虽然又只剩下他独自一人,虽然肩头的责任愈发地沉重,虽然前方风雨茫茫道阻且长,然而姬澄澈明白自己别无选择,唯有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也许他会像唐虞、贝籁音、白石真人诸多至尊圣者一样倒在征途之上,无法完成自己最终的梦想,但那又如何?
大先生说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此际姬澄澈却霍然觉得在这句话后面还应该补上七个字:“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怅怅地吐了口气风干了脸上的泪痕,收拾心绪手抚天元宝镜轻声说道:“邱爷爷,我带你一起走。”
风吹过,少年已长大。
第141章 北荒噩耗(上)()
天高云淡,正是踏青的好时节。
在汉水南岸的一处小码头上,聚集着不少行人商旅焦灼等待着渡船。
汉水滔滔向东流逝,往前不远即向北面拐了个大弯,刚好绕过天都城,故而这地方自古以来便叫做龙湾渡。
渡口两岸生长着大片大片茂密的芦苇,待到芦花开时漫天飘舞白絮,犹如下起一场细雪。这本是许多地方都能见着的寻常景致,偏偏被天都城的文人墨客们所喜爱传诵,久而久之竟成为天都八景之一的“龙湾飞雪”。
一艘渡船正从北岸缓缓向这里驶来,码头上久候的人群翘首相望不自觉地往前挤去,希望自己能够捷足先登。
人群里有个少年身穿黑衣,剑眉朗目背后斜插一柄黑色刀匣,随着拥挤的人流慢慢朝前走。
在这黑衣少年不远处,有对年轻的小夫妻。男子刚过弱冠之龄是个书生,衣着俭朴稍显寒酸。他的妻子年纪略小几岁,容貌姣好肌肤白皙,抬起罗袖轻掩口鼻好像很不喜欢周围弥漫的汗臭味。
这黑衣少年的目光时不时地打量那少妇,颇是令人不快。
书生见这黑衣少年相貌英俊身材挺拔,硬朗中不乏儒雅,洒脱中不失沉稳,器宇轩昂英气勃勃,不由愈发吃味。
偏偏他美貌的妻子也觉察到黑衣少年在看她,但感觉对方笑容和煦目光温和,情不自禁地心生好感,向他浅浅回以一笑。
年轻书生顿时勃然大怒,瞪视黑衣少年道:“你看什么呢?”
黑衣少年笑了笑道:“尊夫人似乎身染重症。”
年轻书生羞怒道:“你才有病!”
黑衣少年也不生气,道:“我略懂医术,不知可否为尊夫人把脉?”
“不知羞耻――”年轻书生气得脸色发白,手指黑衣少年骂道:“无耻之徒!”
他家境贫寒却娶了个貌美如花温婉可人的妻子,于是视若珍宝惟恐旁人窥觑。哪知黑衣少年不但私底下和爱妻“眉来眼去”,居然还意图当众轻薄,着实是可忍孰不可忍。
黑衣少年一番好心,不曾想引来书生猜疑无端责骂,剑眉一扬便欲反唇相讥,但转念一想对方必不知晓妻子病情,否则何以至此?
他忍住气微微一笑也不多说。
正这时候渡船靠岸,忽听船上传来天籁般的少女声音唤道:“主人。”
黑衣少年抬眼望去,只见一位容颜绝世的少女同样也是一袭黑衣从船上下来,正是汪柔。
黑衣少年皱皱眉,看着汪柔责备道:“不是让你留在府中么,跑这儿来干什么?”
汪柔行至黑衣少年身前,道:“奴婢的伤已不碍事。”
她这一现身不知吸引来四周多少目光,莫说男子便是那些同行的女子亦羡慕不已。
书生愣愣地站在黑衣少年身边,瞧着汪柔只感其空灵绝秀不敢亵渎。自己妻子的容貌虽说也算得上小家碧玉自成一番风韵,可和眼前这个少女一比简直就成了麻雀。再看黑衣少年对少女不假颜色出口训斥,又哪有可能真的“看上”自己的老婆?心中禁不住又是惊讶又是羞恼。
汪柔之前在船上早将两人的谈话听得清楚,想着姬澄澈被人家的相公当做色狼一般严防死守,不由得心中好笑。
这位堂堂的大汉隆武皇帝八皇子殿下,连天道教真人们都不曾放在眼里,却因为惹恼了酸秀才而当众丢脸,怕是应了报应不爽这句话。
姬澄澈见汪柔清冷的脸上隐隐荡着一抹笑意,想起方才书生愤怒欲狂严词拒绝的样子,登时心里发虚,冲她翻了个白眼道:“笑什么笑,上船!”
汪柔好久不见姬澄澈,此次出城相迎不料正撞见他吃瘪,想他仗刀之时横行睥睨英姿豪情,此时此刻耷拉着脑袋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反倒显得更可爱一些。
她侧目望向那少妇道:“这位姐姐,能否让我的主人为你把脉?若是果真染病在身,还是早治为好。”
少妇悄悄看了眼身边的丈夫,嗫嚅道:“我只是偶尔会有些胸痛,算不得什么大病,便不劳烦这位公子了。”
汪柔道:“是不是大病,看过才知道。”
少妇迟疑道:“我怕是付不起这位公子的诊金?”
姬澄澈大方道:“诊金多少都无所谓,若是看不好,我倒付你一百两纹银。”
他深知汪柔的脾气,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多管闲事,以她的冷傲性格,怕是压根不会搭理这对书生夫妻,更莫说姐姐长姐姐短地一再劝说了。
孰料年轻书生板起脸来道:“士可杀不可辱,君子固穷却也不受嗟来之食!”
“你自以为不受嗟来之食便是君子,便忍心让心爱的妻子遭受病痛折磨死于非命?”
年轻书生脸色涨红道:“你我素昧平生,为何几次三番出言不逊诅咒拙荆短命?我乃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受你羞辱?”
姬澄澈见他执拗到不可理喻,蓦地探手握住少妇的右腕,两根手指搭住她的脉门。
少妇猝不及防一声惊呼羞红脸庞,书生气急败坏道:“还不快放开拙荆!”
他伸手想推开姬澄澈,冷不丁汪柔出掌在他肩膀上轻描淡写地拍了下,顿感浑身酸麻噗通一屁股坐倒在船甲板上。
渡船缓缓向汉水北岸驶去,姬澄澈松开少妇的手腕道:“除了胸痛,你可还有其他症状,譬如咳嗽、低热、痰中带血?”
少妇愕然睁大眼睛,一时忘了羞赧道:“你怎么知道?”
姬澄澈道:“夫人,你得的是水鼓病,只因得病不久且症状尚不明显,所以常常会被误作伤风着凉。但假如不及时医治,待到病入膏肓神仙难救。”
书生听得将信将疑,嘴唇动了两动总算把话咽了回去。
姬澄澈刚从天都峰上下来不久,随身并未携带医治水鼓病的药物,想了想问道:“哪位借个碗给我?”
一旁早围着许多人在看热闹,一个跑单帮的大汉拿出个海碗来问道:“公子,这碗可使得?”
姬澄澈微笑道谢,让汪柔取过碗来,自己取出一张符纸用唐雪落的巫灵笔在上面画了一道符咒。
他弹指激出一簇火焰将符纸烧了掉落碗中,随即默念咒语指尖碧光流转,“哗”的声海碗里不可思议地多了半碗清水,将燃烧成灰烬的符纸浸泡起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纷纷惊呼道:“这位公子好本事,准是神仙下凡!”
书生此刻也知道姬澄澈必非常人,爬起身来再无话可说。
汪柔将符水给少妇喂下,过不多久少妇突然面色发白,嘤咛一声奔到船舷便呕吐起来,秽物之中隐约可见一颗颗黑色的虫卵。
姬澄澈出掌轻轻抵住少妇的后背,将一缕柔和的气劲注入她的体内,安慰道:“不要紧,吐出来就好――”
话音未落,异变突生!
那先前热心借碗的大汉猛然大喝一声扬起扁担往姬澄澈的背上砸落。
与此同时,旁边有个坐在甲板上闭目养神的老者蓦地一跃而起,袖口里露出一截匕首扎向姬澄澈的脖颈。
众人的惊叫声中,姬澄澈默运神功背上龙鳞显现,“砰”的硬接一扁担。
扁担高高弹起嗡嗡颤鸣,竟是用南蛮金络石锻造的神兵利器。
姬澄澈低哼了声身形犹如一把张开的长弓往上弹起,堪堪躲过老者的匕首袭击。
“哗啦啦――”江水中陡然飚射出一束冲天水柱,一名绿衣女子手握峨眉刺从河面下跃出,分心刺向姬澄澈。
“咻!”汪柔出手,两束天青眉影掠过姬澄澈的肩头锁住峨眉刺,逆流而上沿着女刺客的胳膊迅速向她肩膀缠绕。
女刺客顿感双臂发胀骨骼噼啪作响竟似要被勒碎,惊骇之下凌空翻身后跃,急急挣脱天青眉影。
那边姬澄澈捱了一记扁担混若无事,左手施展半招“浣纱式”譬如行云流水,手指往老者的右腕上一搭一缠,神功运出无坚不摧,“咔吧”脆响将他的腕骨绞碎。
老者吃疼疾退,背后那大汉的扁担又再拍到。
姬澄澈头也不回,侧身撩起一脚以攻对攻,“砰”的踹中扁担。
大汉脸上血气连闪,脚步踉跄噔噔连退数步,将船甲板踩出一个个窟窿。
一刹那警兆陡生,汉水北岸突如其来一支符箭,穿过数十丈的河面快逾闪电,朝姬澄澈的后脑勺射到。
姬澄澈凛然一惊,这一箭劲力内敛气势雄浑显然是天元震旦境的高手所为。
他不敢怠慢抓起甲板上的一圈绳索向上挥出,大拇指粗的麻绳在空中急遽转动幻化出层层叠叠的圆弧,精准锁定在射来的符箭头上。
“砰!”符箭精光爆闪将绳索炸碎,只是箭身稍稍一颤便又朝姬澄澈****而来。
姬澄澈争得一线时间,已足够凝动神识催发巫咒,“唿”的声飓风狂澜澎湃汹涌,一记“风灵咒”喷薄而出。
老者与大汉以为有机可趁双双扑上,蓦见眼前刀光大盛气如山海,不由大惊失色。
“铿!”胎元神刀威不可挡,先是一刀斩断金络石锻造的扁担,随即刀势更猛如大潮泛滥涌向老者。
那老者拼命闪躲却哪里还能逃得过去,惨叫声中被刀芒大卸八块,体内爆出一团血雾残肢断臂落入河中,立时将汉水染红。
第142章 北荒噩耗(下)()
“啪!”河面上空,青色的灵风成功绞杀了****而至的符箭,一蓬光雨纷纷扬扬。
姬澄澈剑眉扬起目光如电射向对岸,低喝道:“这里交给你!”不顾惊世骇俗腾身飞起,御风凌波向北岸风驰电掣。
北岸芦苇荡深处,一名中年男子脸上戴着硬冷的古铜色面具,手持神弓向姬澄澈射出第二支符箭。
姬澄澈不为所动迎箭而上,掣动胎元神刀运劲疾劈。
“铿!”刀锋过处风卷残云,将符箭斩成两截。
那中年男子见状迅速收起神弓,身形一晃往芦苇荡里隐没。
“想逃?”姬澄澈身速骤增仿似没有极限,如一道惊鸿往北岸掠动。
猛听得背后的河面上惊恐的叫喊哭泣声响起,留在船上的那两名刺客见刺杀行动受阻,竟悍然击穿渡船制造混乱,船上二十多人纷纷落水,其中不少人不识水性在河中拼命挣扎呼救。
姬澄澈火往上撞,但见水中挣扎之人甚多,如若不救死伤必众,只得放弃追杀射箭的面具男子,当机立断祭起逆天命盘,小乾坤中霞光万道透出身躯,运转八方元气施动出“冰封咒”。
“咔啦啦、咔啦啦——”脆响不断,脚下的河面寒气澎湃转瞬间凝结起一层薄薄的浮冰,冰层不停地加厚往沉船之处延伸,好似一条冰龙横亘河面。
面具男子隐藏于芦苇荡中,看见姬澄澈全力以赴施展巫咒营救落水百姓,正是自己偷袭的好机会。他手握神弓犹豫片刻,终究缓缓放开趁着混乱离去。
姬澄澈感应到背后危机解除,心无旁骛加紧催动逆天命盘,脚下的冰龙已挺进到落水处。
那使扁担的大汉见姬澄澈不仅灵武兼修,且修为之强卓绝如斯,禁不住为之胆寒,强行自行封闭胸前被胎元刀气割裂的伤口往水中跃落。
汪柔哪里会让他轻易逃脱,一抖天青眉影如影随形捆缚住大汉的后腰将其拉了回来。
那个绿衣女刺客见势不妙也顾不上解救同伴,立即深潜下沉借着汉水隐遁侥幸脱逃。
汪柔左手拎起大汉,提纵娇躯立在翻滚的河水之上,罗衣飘飘目光冰冷,洞穿水面搜寻绿衣女刺客的踪迹。
姬澄澈见状叫道:“别管女刺客,救人要紧!”心念转动之间,从冰龙中匪夷所思地飚射出数十条绿色藤蔓往水里延伸,缠绕住一个个落水者将他们拖上冰面。
汪柔蹙了蹙黛眉,情知姬澄澈为了救人,不惜耗费神识接连施咒,万一他将小乾坤中蕴藏的神识耗尽,一旦刺客再来强援趁虚而入只怕凶多吉少。
但她并不想多嘴劝阻姬澄澈,更晓得这家伙和林隐一样既倔又犟,当下拂出天青眉影抓住一名落水之人,将她送上冰面。
河水里善泳的百姓也在进行自救,附近的船只亦纷纷往出事的地方赶来,场面虽然混乱但也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奈何那些获救的落水者惊魂未定,有不少趴在冰面上瑟瑟发抖嚎啕大哭,还有些高声叫喊寻找自己的亲友,只有极少数人往岸上撤离。
汪柔低哼了声,冷喝道:“还不赶快上岸,冰面要塌!”
这一嗓子比什么都灵验,冰面上的人闻言犹如惊弓之鸟忙不迭跌跌撞撞奔向岸边。
汪柔扶住一个怀中死死搂着婴儿的妇人,送她上了冰面往岸上逃离,见其他落水者基本脱离了危险,便道:“主人,可以了。”
姬澄澈徐徐收功回到岸上,只觉得脑袋剧痛欲裂,应是神识运用过度所致,当即微合双目就地冥想恢复。
汪柔将那刺客大汉像死鱼一样丢在地上,冷冷道:“谁是你的主子?若是不说,我自有法子逼你开口。”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