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土猎元录-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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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这泸沽湖中潜藏的混沌异灵无比厉害,轻轻摇尾便会白浪掀天,剧烈翻腾则立时覆江倒海,此番遇到正遇天洞泻下红潮,定会将其从惊醒。
凌瑶从紫莲之上坠落之后,随着一股奔涌的浪潮漂流,可还未被浪流推移多远,就被不远处一个巨大的漩涡顺势拉入水底,和着泥沙被潜流拖行着,其胸腹中充满了呛鼻的潮水,她甚至无力作出抵抗便被顺势拽入了泸沽湖之中。
泸沽湖往常湖水澄清无比,今日因这红潮侵袭,变得也是乌浑异常,湖中尽是鱼虾的残骸,还撒发着一股难却的恶臭。
漩涡急而扑面,一路抽水吸泥,直达湖底,宛若一条长蛇,盘踞在湖中。
凌瑶凭借着仅存的一丝意识挣扎着想在漩涡中找回平衡,无奈这流水湍急,根本无法着力,任其鱼尾费劲地前后摆动,然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始终难以协调身体。
在凌瑶努力控制平衡之时,并未察觉湖底有一双倒三角的巨瞳正注视着湖中的一切,那双目如同酸浆草般鲜红,还泛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凶光。兴许是对着突如其来的异象所惊奇,那异灵先是傍观冷眼。
当看到一个尖长且遍布鳞片的脑袋从黑暗中隐现,凌瑶不由得花容失色。只见它吐着信子盘绕着漩涡蜿蜒从湖底缓缓漂游而出,只见其体黑,腹白,赤眼,粗逾四丈,长逾百丈,尾侧扁如浆,游动起来,只觉得湖水震动,有着移山倒海之势,然不知是红潮的腥味,还是这异灵身上散发的味道,奇臭无比,直呛人鼻。
“这是……?”凌瑶口鼻充满了难以言表的异味,胸口愈加难受。她拼着一口气努力抵抗着激流的冲击,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感觉自己的身躯在被一点点往湖底拖拽。
凌瑶从未见到过如此庞大的异灵,但见其赤目獠牙,心中更是恐惧非常,急欲脱离。好在一番挣扎过后,她总算是没让自己再往湖底而去。
只见凌瑶将双手轻握置放胸前,失声吟唱着,须臾之后,渐次出现一道荧光附身,从鱼尾向上徐徐蔓延,最后俨然成为一琼玉人鱼,通体剔透晶莹,其散发的光晕柔和无比。
而那异灵不知是由于受这柔光惊扰,还是因这水龙的疯狂搅动,它陡然自顾自地加快了游动,那凌厉的双目死死地盯紧扭动的水龙,信子的伸缩也显得愈加急促,显然它是摆好了攻势,可想而知,下一步便是伺机猛攻。
无独有偶,随着异灵运动的速度加快,漩涡的回旋也在平行加剧。只是这种理所当然的急旋在此异灵眼中无异于一种示威,一种挑衅,那是绝对是万万不能容忍。
果然,只见异灵赤目寒光一闪,冲着漩涡张开血盆大口,从腹及口,传来一阵轰鸣咆哮,连整个泸沽湖湖底都随之音波震荡。
那道音波携着一股激流硬生生将湖水上下分离,穿行几里,干净利索地横穿漩涡中部,这漩涡有十丈来粗,就如此不费吹灰之力被拦腰截断,截断处以下的漩涡瞬间消散。
凌瑶见状,倒吸了一口冷气,暗自庆幸道,亏得这异灵进攻的目标不是自己,否则非粉身碎骨不可。可显然异灵的攻势并非就此而已。
异灵有异灵的毁天灭地,可这漩涡似乎也有自己的脾气,但见其截断未过几时,便又迅速延伸入湖底,且水势较前又湍急了几分。
异灵见状双眸红光愈发刺眼,戾气随即加倍。只见其在漩涡周围来回急速盘旋,远远看去,那就像漩涡之外包裹着一道窒息的黑色旋风,旋转携来波动令整个泸沽湖都在跟着转动。
短暂的急旋之后,其蓦然向外游出将近里,未有迟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动起硕大的尾巴排山倒海一般对着水龙横扫而去,携来的又是一股强劲的激流,引得湖底泥沙激扬,砾石飞窜。
这尾巴扁平锋利,乍一看有几分像把未出鞘的利剑,若被直接击中,哪怕是铜皮铁骨,那恐怕也是要身首异处,更何况这力道十足,只要被余力波及估计也会碎尸万段。
这次扫尾距离凌瑶不过数尺,虽说没被打中,可也被余波震得眼冒金星。知道其中厉害之后,她连忙稍微压低了光晕,生怕引起异灵的注意。
这异灵蛮力有余,可惜聪颖不足,它显然跟这漩涡较上了劲。无奈它显然找错了对象,任其有着掀天揭地之能又如何,扫击过后没多久,漩涡又迅速地恢复如初,依旧扭动着灵活的身躯纵跨泸沽湖。
几次下来,均为占得上风,还让对方长了气焰,这令其心急火燎,盘旋个不停。
如此挑衅之下,异灵怒火冲冲,决心祭上自己的最后一击。它蜿蜒折曲百丈身躯,不停地绕着漩涡上下游动着,看似漫无目的,实际上其每游动一轮,缠绕便紧上一周,如此来回游动,其身躯就好似一条粗大无比的麻绳,将对手缓缓收牢。
转眼之间,黑色的身体便要束紧水龙,而且还在不停地往里收。
如此下去,凌瑶若没能及时逃脱,势必要被巨尾束缚其中。要是被这力顶千军的躯体紧紧缠绕,那基本上算得是是九死一生了。
生死之际,除了求生的迫切渴望,她的脑海中已无其他念头,于是趁着刚刚恢复的一些力气,强撑之下,不顾一切,鱼尾一跃,奋力往湖面游去。随着黑色躯体逐渐束牢,眼见湖面的曙光迅速在缩小,凌瑶的内心开始显得无比绝望。
眼看着离湖面不过三丈的距离,哪怕只要奋力一跃就能突破湖面,就能逃出生天,可这时候缠卷的躯体中所留下的罅隙令凌瑶呼吸尚觉得有些艰难,这一跃谈何容易。
这遍布鳞片的身体仍在不停地收紧,且发着吱吱骇人的摩擦声,从湖底望去,那样子就好比一个倒立的巨形漏斗,死死地罩住凌瑶求生的希望。
巨力挤压之下,凌瑶花容失色,自觉胸腹要裂开般,骨痛难忍,猛地抽吸了一口,呛鼻的潮水令其又哇地呕出一口腥味更浓的鲜血出来,她感到全身仿佛被这巨力挤散了一般,意识也在渐次模糊,她自言自语道:“难道我的生命就这么走到尽头了?”
暗自唏嘘了片刻之后,她不由嘴角一抽,安慰自己道:“反正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还不如尽早解脱……这么说也好,就这样也好……”
原本抱着必死的心,不想异灵蛮力缠紧之后,随着漩涡休止了,它的巨尾减缓了收紧,甚至有松懈的趋势。然而凌瑶已然意识模糊,缠绕着的光晕也逐渐暗弱。
待见得这水龙无死灰复燃之势,异灵身躯一圈圈地松开,待徘徊数周之后,似乎心满意足,自行离去,
可此刻凌瑶已经再难动弹,只能任由身体缓缓往湖底坠去,剩得双眸还有些许光感,勉勉强强能感受到湖面闪烁的几缕曙光,她全身上下剧痛不已,表情痛苦,但是这又如何,无人晓得她的处境,恐怕就要如此滞留在这暗无天日的湖底了吧,凌瑶不仅感伤起来。
已经跌入湖底了,凌瑶伶仃一人平躺在湖床上,径自地凝视着湖面的曙光,只是奇怪的是那曙光并未随着自己坠落而渐次消逝,而是忽远忽近在自己眼前晃动。
那光芒看起来倒不像是在逐渐远离,倒像是在逐步逼近,如流泻而下的一道黄沙,弥漫在周围。
“来,抓紧我!”
凌瑶脑海中似乎迷迷糊糊传来点声响,只觉得腰背一阵剧痛,躯体被一股莫名力量托起,她紧紧抓住那道光,随之往着湖的深处游去。
第二十一章 三年之后()
时光荏苒,距泸沽湖天劫,算来已有三载有余,而今的湖面风平浪静,且湖水清冽澄澈,丝毫看不出此地曾发生了何等惊心动魄的劫难。
湖畔林荫葳蕤,只听得呦呦一声鹿鸣,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身着修身羽袍,驾着一匹银角兰溪鹿灵,穿梭在丛林之中。
只是其身后还跟着一拨人马,但他们皆远远地尾随,也不知为何,他们都不敢靠得太近。
那人马估摸着有百号之多,若非是千金大小姐,何人出行能有如此阵仗。说不定这女子是什么王爵名门之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否则怎会有如此大批马队护行。
只是这女子似乎并不乐意被一群男人强势尾随,心中咒骂了不知多少回:“一群跟屁虫,真是的,本小姐不过出来踏青散个心,偏偏有着这么一大堆不识趣的狗奴才,甩也甩不掉。”
女子丰姿绰约,看起来芳龄十八有余,其头顶遮阳斗笠,垂下重纱,虽说无法辨清真容,可单从其完美的身段,以及娇嫩的香唇,便足以令人不由遐想其倾城美貌。
只见她陡然回望了一眼身后的护卫,啐了一口,勒马回头。
众人见状大惊失色,慌乱之中,相继拉紧缰绳,引得林中一阵马嘶乱鸣。
女子丰唇紧抿,嘴角一翘,一副刁蛮任性的姿色显露无疑。只听她毫不客气地用玉指指着眼前这些护卫,斥责道:“岂有此理,从京洲城出来,我一刻清静的间隙都没有。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快给我滚,扰了本小姐的雅兴,看我回去不要了你们的狗命!”
面对如此尖声厉喝,这些看似豹头环眼,虎背熊腰的七尺大汉,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吱声,个个微微俯着脑袋,谁也不敢正视这位大小姐。
虽然经历了一阵劈头盖脸的臭骂,可是叱骂过后,女子只要稍一屈鞭,身后还是会有动静紧随。
“我看谁还敢动,本小姐让他暴尸当场!”女子回首怒视,嚷道。
“大小姐,您就别难为小的们,将军千叮咛万嘱咐,要保你周全。军令如山,这途中万一您有个什么闪失,兄弟们恐怕是性命不保啊。”
“是啊是啊,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大小姐息怒。”
侍卫们一脸为难,苦苦哀求。
可白衣女子并未为此动容,只见她撅着嘴,心底不由冷哼道:哼,我巴不得让爹爹把你们这些狗奴才砍了剁了才好,从早到晚,一点清静的机会都没有,整天就像被监视一般,简直了。
“容若小姐,将卫们又惹你生气了?”
空气中忽地传来一阵雄厚的嗓音,回荡在林间。
原来这名女子便是三年前,被嘲冈从强人手中救出的那位少女。没想到时隔数载,已经出落得如此美艳动人,清秀绝俗,可谓是女大十八变呐。
“石瑾,你来得正好,好好管教管教你的这些下属,一整天围着本小姐,本小姐都快喘不过气了。”
只见人群之中,一个中年男子骑着苍黄白芒,嘴角噙着一抹放诞不拘的笑容,悠然而来。只见其身着黑衣皮袍,五官立体,且面容棱角分明,目光无比深邃锐利,天生一副威震八方的将才帅气。可谁能想到,如此风范,其年纪不过三十,可谓是年轻有为。
石瑾是京洲城妇孺皆知的大人物,他是护城四将之一,又是南城奉爵,可谓是功高至伟。这次亲自护送,想必这女子的身份绝非等闲。
任凭石瑾功绩赫赫,权重望崇,可容若的语气丝毫没有一丝服软。
石瑾闻言,没好笑道:“大小姐,诸将都是忠心耿耿,心中牵挂大小姐你的安危,才会如此心焦。这荒山野岭,且不说会不会有马贼匪徒,即便是遇到什么猛禽野兽,伤到到大小姐的金枝玉体,末将可担当不起。”
“哼,就凭你们,还保护我?想当年,若不是你们这批废材,我和我娘亲就不会落入歹人手中,娘亲也不会因此离我而去!”想到这,容若咬紧牙关,暗暗恨道,“我才不会指望你们这些狗腿子,平日里只会恃强凌弱,我看,没一个是好东西。”
容若吼道:“你们究竟是要自己滚,还是要本小姐亲自动手?”
“大小姐勿怒,别忘了你出城前的约法三章。若大小姐一意孤行,末将只能委屈大小姐,送你回城。”石瑾冷言回应,驱马上前。
“不错,我出城前是跟爹爹约定过,但是你们这算哪门子的护卫?你们是不是恨不得本小姐做什么事,都一同围观?”容若心中怒火焚燃,直冲云霄,侍卫们听得心惊胆战。
“大小姐,若你继续如此刁蛮任性,休怪末将无礼了!”石瑾语气强硬,若非地位崇高,他估计也难以镇得住这野蛮丫头。
容若暗想:你们如今不让我称心,那我也不会让你们如意,到时候看你们怎么跟我爹爹交代。
只见容若瞳孔中异芒显现,蓦然挥鞭。
“驾!”
一声清脆的驱唤,鹿灵撒腿狂奔。
鹿灵的速度在商土是远近闻名,其中兰溪鹿灵更是佼佼者。哪怕是精骑良驹,也只能望其项背。大批部队,除了石瑾的白芒,其他人根本无力追赶。
“这小丫头,平日里被宠惯了,简直是妄自尊大,目中无人。岂有此理,想我这支精锐,好歹也是堂堂京洲城的铁骑狼军,如今居然被一个小姑娘当猴子一般戏耍。”石瑾心中怨骂,不由地双腿夹紧白芒腹部,一挥长鞭,加快了速度。
这两匹灵兽的速度不相伯仲,一转眼的工夫,已经将其他所有人都甩得无影无踪。
偌大的林子当中,只剩得这一男一女前后追逐着。
“真是个难缠的家伙,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回望一眼身后锲而不舍的身影,容若俏眉微颦,乌黑的明眸滴溜溜地一转,登时计上心头。
而身后的石瑾死死地盯着容若的一举一动,他心知肚明,眼前这小姑娘鬼点子多得很,绝不能因为一时的疏忽大意,颜面扫地。
思忖良久,石瑾眉头一锁,轻叹了口气。只见他最终暗哨一吹,随着上空应和的一声刺耳长鸣,林子上空多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他们动作迅捷无比,闪烁在枝杈叶尖,无影无形。
这便是石瑾旗下传说的一只秘密部队。据说这些人如鬼魂一般,能够悄然潜行,而他人浑然不觉。这些人名为鬼侍,石瑾的一半功勋不得不说,都跟这只部队有关。
鬼侍神出鬼没,显然容若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头顶这些异样的影子,开始着手自己的计划。
第二十二章 迷路()
容若俯下纤腰,紧贴着鹿灵的脊背,一边轻抚着鹿灵昂立的脖颈,一边小心地凑到它翘立的耳边,低声诉语着什么。待一番窸窣耳语过后,眼角寸芒顿现,看起来似乎胸有成竹。
只是由于容若头顶垂纱,再加上距离的关系,石瑾并没完全没在意到她表情的细微变化,而是紧追不舍,不时提防罢了。
也不知道追逐了多久,眼看前面出现了一个狭小的空隙,石瑾眉头不禁一紧,心头陡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可是两人之间的距离稍远,他又无法做什么,只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加紧挥鞭。
空隙之中漆黑非常,待树荫过后,一道刺眼的光芒从尽头投射而来,石瑾登时眼前一白,那刺眼的光芒令其痛苦非常,连忙用手前去过滤这夺目的白光,好容易才有所缓和,视线有所恢复。
虽然石瑾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可是白芒还是马不停蹄,朝前追赶,好久,石瑾的双眼可以完全看清眼前。
他急忙将目光向眼前的鹿灵投去,只见其背上白色的身影依旧,随着奔腾的步蹄,飘动不已。见状,石瑾眉头微微一松,不由松了口气,如此追赶下去肯定是对自己有利。
果然,不久之后,由于长期的养尊处优,鹿灵的体力开始不济,奔跑的速度较前有所下降,石瑾深知自己的机会来了,挥鞭加速。白芒毕竟是顶级战驹兽灵,经过严格的军旅训练,俨然是一副钢筋铁骨,即便长久的奔腾,迅捷依旧。
待只剩十米之隔,只见石瑾从白芒背上一跃而起,横跨枝杈,从侧面切入,一伸手,凌空将鹿灵的缰绳牢牢擒住。只见石瑾大力一使,鹿灵随之不由打了个趔趄,被强行逼停。
被拉住缰绳的鹿灵奋力挣扎着,鼻孔里不住地喘着粗气,看来已经是精疲力竭。
石瑾冷笑一声,凝视着马背上的一袭白袍,嘴角不由一抽,眼中露过一丝莫名的光芒,笑道:“臭丫头,亏你有这等本事,居然在我眼皮底下金蝉脱壳,真是有点意思。”
他抬头瞟了一眼半空中闪烁的黑影,拳头一握,脸上流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容若逃了,可是石瑾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慌张,只见他拍拍鹿灵的脑袋,纵身一跃,跳上鹿灵背上的马鞍,竟然优哉游哉地离去。
待树林之中再度恢复平静,容若缓缓从一片灌木丛后面钻了出来,她朝着石瑾离开的方向望去,拍拍双手,莲口轻吐,眼中泛起一丝得意无比的光彩。而一番鄙夷的视线之后,容若不由得扑哧,又是俏笑不止。
这漫长的三年来,容若总是愁眉满面,脾气也日益见长,她的脸上已经很久没有流露过如此自然灿烂的微笑,就像又变回那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一般,笑得无比纯真,娇艳。
“还什么护城守将,笨得简直跟头猪一样,就凭你们,还要跟本小姐斗?真是笑话,找不到我,这下看我爹爹怎么惩罚你们这些狗奴才。”容若幸灾乐祸地笑道。
可是一番兴奋劲过后,容若的心不由地又沉了下去,本打算是要留宿一晚,好好整整这些愣头愣脑的侍卫,可转念一想,自己的爹爹定然也会为此忧心焦虑,又忽地心有不甘。
正当她心头的得意消逝过后,打算折返之时,一朵愁云瞬间又攀上眉宇,渐次聚集。
她目视着周围高耸的林木和丛生的灌木,嫩红的肌肤黯淡了下来,眼神茫然不已。
她咬紧樱红细唇,心底不由暗暗骂道:真是该死,刚刚只顾着摆脱这批废物,忘了留下些记号,真是愚蠢,这下可要怎么回去啊。
森林中,阴沉惨淡的阳光穿过树梢,在地面投射斑斑驳驳的光影,一切都沉浸在一片静谧的毛骨悚然之中。
深山老林,古木参天,容若在这片迷失的树林中游逛,心底不由犯憷,左看右看,一时间不知道究竟该往那边走,总觉得每走一步都似曾相识。
一顿折腾之后,怎么也找不出出林的路。容若忍不住长叹一声,就近找了一堆碎石堆,便坐下休息,奢望着有人路过能够看到她。
可是这里偏僻非常,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找到这里,呆了大半天,一个鬼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