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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商土猎元录-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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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亏你死得快,不然要你好看。你说你,我早有言在先,今日定要将你这鬼畜收服,你偏不信,非要班门弄斧。现在好了,只剩一堆骨头了,哈哈,”嘲冈忘记了臂膀的疼痛,用脚尖稍稍踢了几脚那蛊雕的尸体,有些得意忘形起来,“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虽然我并不是太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么看来,我还是蛮幸运的,至少老天爷还舍不得我死,哈哈哈。”

    侥幸存活的嘲冈,突然有些大彻大悟,对一切突然就想开了,毕竟算是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了,对这个世界又多了几分新的认识。

第三十章 卑石渊源() 
待嘲冈回来,已然是傍晚时分,他托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往回走,直到当从林木罅隙中看到茅屋的影子时,他总算了狠松了口气。

    “要不是那鬼畜被烧成灰烬,我真该将其当战利品拖回来,然后再好好烹饪一番。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开荤了。”嘲冈不由冷笑道。

    这两天的事端,折腾得他已经是筋疲力尽,且他手上的伤口还不停地渗着血,这一路下来,留下了一条时隐时现的血色足迹。不过还好,好歹是见到了茅屋,马上就可以回去了,他一颗悬着的心,随即沉了下来。

    说起嘲冈的体质,还真就跟常人有很大的不同,其恢复能力绝对是首屈一指,虽然无法瞬间再生,可是比起常人,却是要快上几倍。

    其实,这种独特的体质其实是源于北蛮卑石九姓中的一支,说起其渊源,估计就得从卑石一脉的起源浅谈。

    卑者,小也。卑石,顾名思义即为小石头之意。石子虽小,却能堆垒成山,能够积聚用于拒洪抗风,谦逊之中又暗含着族人莫大的野心。而历史上的北蛮卑石一族也的确给人的印象一直就是好勇斗狠,穷兵黩武,平民一旦见到卑石牙旗,那可是闻风丧胆。

    当然,如果只是一味的凶悍无礼也就罢了,关键是其军队还有过人的身体素质,这就十分可怕了,就像一只凶猛的野兽配上一双巨大的翅膀,那可谓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在世界秩序混乱之前,卑石一族向来是商土之上最为令人敬畏的部落之一,可自从菩提子落世之后,这个部落似乎一直在走向没落,直至嘲冈这一代,已经消弭无影。

    事实上,卑石不过是个化称,并非部落最初的名字。卑石不过是个谐音,只不过是为了隐藏一个世人皆知的秘密罢了。

    卑石,即为悲石,顾名思义,就是一块悲恸之石。世人皆传言卑石一族的历史,源于被衔在崖壁上的一块日夜哭泣的石头。那是一块天际陨落的玄石,发着九色异芒,有着令人望而却步的神通。由于泪流不止,最后化悲愤为实体,演化为一批不会流泪的战神,据守在北海的冥辰山。

    事实上,这块石头并非传言的那样神乎其神,说什么不仅会哽咽,还会伤心流泪。这一切不过只是因为其风过裂缝,空气震动时发出形同啜泣的声响罢了。世人以讹传讹,最后竟传成是一块会伤心的石头,最后无中生有传出个卑石一族是由石头怨气所化,这种荒唐的闲谈玩笑话。

    不过,虽说是风言风语,但是神石的力量也绝非是空穴来风。

    历史上的这块神石确实是块陨石,而这块陨石也曾引起北海不小的波澜,九大家族为此石大动干戈,最后元气大伤。

    这块神石原本是衔在崖边峭壁之上,风声过隙,传来阵阵低鸣,形如啜泣之音,最后出于平息纷争,玄石在经过九方协谈之后,被长老们强行一劈为九,分别被供奉在九姓家族的祠堂之中。只是随着九姓没落,九石已经不知道失落何方,当然这已是后话。

    九石各有九异,分金、木、水、火、土、风、雷、暗、毒九种属性,这属性也不过是泛泛而谈,其实是族人自己的区分而已。但这些属性的确跟体质相挂钩,供奉不同石头,后人便有不同过人的体质。

    比如供奉水石的族人,其柔韧度方面有过人之处,而拥有毒石,其后人便具有一定的抗毒之躯。而嘲冈家族供奉的是其中之一的木石,恰恰就是以恢复见长的一支。

    虽说九姓卑石后来不知为何,不复存在,可是其后人仍能有体质的继承,只不过各不相同而已,这算是玄石对其供奉者如此长久以来朝贡的恩惠。

    嘲冈之所以能在跟囚牛一番激斗之后,从面目全非还能恢复成这番程度,多半是跟其天生的体质相关。当然,这种能力并非无穷,它的功效有一定限度,且还存在范围额度,一旦超过这个限度,则难以抵抗外力会令石性便随之化为乌有。

    这也是为何卑石一族在北海战无不胜,来到京洲城却是屡战屡败。

    即便有着过人的体质,但是伤成这样,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

    “唉,总算是回来了,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好在自己还是清醒着。”他托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茅屋挪去。

    心想着茅屋里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不顾伤痛,陡然加快了脚步。

    邻近房门之时,他发现容若竟然一个人神情黯然地站在门口,嘴巴一张一合,微微抽动。

    “莫非是由于挨饿了半天,急得吧?这也怪自己,出门前应该准备点吃喝。人家姑娘既然来此便是客,自己居然一点主人之仪都没尽到,真是该死。”嘲冈暗暗内疚,一脸惭愧,托着伤体,想着让她好好马上两句解解气,然后去准备点吃的。

    然而当他走近之时,心中似乎浮过一丝不详的预感,显然对方的神色完全不是一个饥饿之人该有的,只见其眉宇之间惊现慌张之色,明眸圆睁,玉手耷拉,霞光之下,花容失色。

    嘲冈不知为何,心中忽地出现一种不详的预感,果然,走近之后的他,发现了掉落在容若身旁的一把血刃,只不过似乎血迹已经干透,看起来这血凝固了有好一阵子。

    “容若姑娘,你这是……”

    “对不起,对不起!”容若的脸涨得通红,眼珠子瞪得圆溜溜的,精神似乎处于一种半痴半傻的状态之中。

    嘲冈以为她是得了什么失心疯,拿刀自残,连忙将其扶至屋内坐下,沏了一小盅白茶压压惊。

    只见得容若一盏茶水下肚,哇得一声,大哭起来,眼泪随之“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嘲冈安慰道:“别伤心了,待你身子调理调理之后,我便送你回去。”

    “天辰,假如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容若娇容煞白,泪光闪烁。

    “”

    “你……不好!”听着容若语无伦次的声音,嘲冈如醍醐灌顶,半步便跨入大门,朝着内屋发了疯似的,便冲了进去。

    只见内屋病榻上躺着一个迷人倩影,看起来无比孱弱,奄奄一息,身旁还有一滩血迹。嘲冈见状,二话不说,冲上前去将其揽入怀中,失声恸哭。

    “谁……是谁?谁是凶手?”

    此情此景令嘲冈大吃一惊,面带惶恐,感觉五雷轰顶一样。

第三十一章 金屋藏娇() 
容若倩影黯然,出现在门口,她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用颤巍巍的余光窥视嘲冈的背影。虽说心中怀有愧疚,可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男子,对另外一个女人如此在乎,容若如同百爪挠心,痛入肝脾。

    嘲冈眼下一心在怀中女子的安危,何以在意容若此刻心境。只见他忧心忡忡,连忙解开腰间的瓶子,将玉露一点点倒入那女子口中,手止不住一阵颤抖。好在她的呼吸脉搏还在,身体尚有余热,而且那刀口似乎并未伤及要害,只是其脸色无比煞白,有些昏迷不醒。

    嘲冈牙咬得咯咯作响,眼中散发的光芒看起来百感交集,让人实在是读不出究竟是个什么滋味。待呼唤几声未果,只见他红着眼,如同一只发了怒的狮子一样,他侧过脸,怒视相回,道:“你干的?这都是你干的?”

    “我……”容若欲言又止,呆若木鸡地立在原地,她知道现在怎么解释也是百口莫辩,况且她甚至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她自己似乎也被吓到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嘲冈情绪无比激动,他恨不得一个巴掌过去,以此泄愤,可是他根本下不了手。

    容若心中无比茫然,眼眶湿润,啜泣道:“你横什么横!我又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的。”

    嘲冈悲痛欲绝,浑身抽搐着,颈部青筋清晰可见,他竖眉嚼齿,毫不客气地斥道:“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没想到你的心肠居然如此歹毒,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收留于你。”

    或许是近两天发生了太多奇事,嘲冈的脑子已经过度发热,而今日所见,就好比在热油上又添了一把火,瞬间火势简直是势不可挡,而容若显然首当其冲,即将被淹没在这股愤怒的潮流当中。可容若毕竟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受得了这种气,眼见嘲冈变本加厉,她也不甘示弱。

    但见容若停止了抽噎,俏眉凝闭,忿然作色,她只觉得心底一阵冰凉,无比彻骨。

    “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也没用了,随你怎么想吧。我就是个愚蠢的大小姐,愚蠢得三年之中还傻傻地牵挂着你,愚蠢得第一次出城却是跑来这块鬼地方,期待一次不可能的邂逅。我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我觉得你跟我认识的那个天辰已经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了。他的眼神,他的背影,我一直刻骨铭心,可这些种种,在你身上我完全没看到,你不过是拥有一副跟他一样的皮囊而已,您根本不是他。”容若修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迟迟不肯轻易落下。她极力地寻找熟悉的气息,可始终只是心有余力罢了,那种无望的表情谁看了都会忍不住一番怜悯。

    只是嘲冈依旧铁石心肠,不耐烦地怒喝道:“你说完了没有?”

    “没有!”容若针锋相对,不假思索地应道。

    “你现在就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嘲冈面带狠色,咆哮声震耳欲聋。可容若偏偏一动不动,扭着头,翻着白眼,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登时嘲冈怒火冲冠,待安置好怀中女子之后,站起身子,须眉皱锁,厉声喝道:“岂有此理,难道非要我亲自撵你出去不成?”

    “你敢!”

    “哼,你看我敢不敢!”嘲冈冷哼一声,一怒之下,两步上前,拽着容若的衣服就往外推。

    容若挣扎着,尖叫着,她眼中饱含着忿恨和无望,她觉得自己的心被彻底伤透了,此番刺激之下,那股脾气“噌”得,直冲宵顶。

    只见她一下子挣脱嘲冈的手,狠狠地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你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哼,本小姐居然还会看上你,真是白瞎了这双眼了。我不需要你来撵我,我有脚,我可以自己走!”

    看着容若悻悻转身的背影,嘲冈陡然觉得鼻子莫名一酸,可是显然愤怒之色占据上风,他时下除了满肚子怒火,再也容不下其他,可以说理智也随之被冲淡。

    容若一个人抽着鼻子,默默离开了,那背影看起来无比冷清。

    四周的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这时的嘲冈感觉突然心里空落落的,明明是个相识都不超过一天的女子,见到她离开为什么会如此难受。

    “唉,或许我该好好问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太冲动了?”嘲冈总觉得心里有股声音在暗暗作响,可随即被另一种声音所替代,“这里也就这么几个人,难道还能冤枉她不成?如此刁蛮的大小姐,就该给点脸色,简直岂有此理!”

    要说那露水真的是堪称灵丹妙药,一小瓶玉露入喉,这才没一会的功夫,那女子的面色便徐徐恢复,鼻息也变得匀称了不少,眼看其睫毛,居然开始微微颤动,好像马上就要醒过来了一般。

    “木头,我……没……没事”那女子闭着眼,气若游丝,呼唤嘲冈道。

    嘲冈闻言,眉头不由一舒,连忙回到床边,关心道:“姑娘,你醒了?”

    那女子嘴角微微亮起一抹微笑,低吟道:“别太担心,我还没那么容易死。”

    “刚刚那滩血迹是看得我不由心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嘲冈连声问道,他很好奇,明明已经把人家赶走了,却翘首想听到为容若辩解的声音。可惜那女子的回答令其忽地无比失望。

    那女子无比虚弱,抿着嘴,沉默了好一阵子。她仿佛是在调息,可看起来又仿佛是在回想。许久之后,她方娇声答道:“当时天黑,我只觉得有一抹刀光闪过天花板,我也不甚清楚,只觉得一阵刺骨,便不省人事。”

    看来是昨晚发生的事,也罢,反正人是并无大碍,嘲冈悬着的心放到了一边。

    “那女孩是……?”

    嘲冈闻言,惊异道:“你……你都听见了?”。

    女子莞尔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嘲冈支吾着,思考了半天才把话吐了出来:“迷……迷途的一个路人而已……”

    “那你就这么把她赶走了?”

    “那是她自作自受,居然心起杀机,这种人绝对不能留!”

    闻言,那女子随即颦眉,微微睁开星目,低声叱责道:“说你是木头,你还真是块朽木。你好糊涂啊!这林中危机四伏,既然是迷途的女孩,你此番赶人家出去,岂不是害了人家?再则,你好好想想,她何故要伤我性命,若她有心杀我,还能等得到你回来?”

    “这……”嘲冈被这么一点,恍然大悟,方才一时性急,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所有罪责都扣在容若头上,应该先把事情弄清楚才是。

    细想之后,嘲冈顿时为这个深明大义的女子所折服,只觉得自己是个小肚鸡肠,不明事理的糊涂蛋,相比之下,真真是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可是人是自己亲手撵走的,且不说自己脸上无光,即便自己致歉悔过,人家还会搭理自己吗?

    见嘲冈一动不动,那女子玉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催促道:“还不快去追回来,愣着干嘛?快去!”

    “我……”

    “我感觉得出来,她是个好女孩,不会那么不明事理。如果真等到出了事,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女子真是为嘲冈的那股拗劲所气愤,她狠狠地将其推开,单手按住床沿,支起病体,嗔怒道:“你若是再不去,今后我若是再跟你说一个词一个字,我就不姓凌。”

    嘲冈闻言,不由暗暗感激,因为他心知,这其实是在给自己一个小台阶下。他不由心想,这万一在路上遇到自己先前遇到的那些鬼畜,那定然是凶多吉少,无论如何还是先把她找回来,把事情弄个明白才好。

    如此想着,嘲冈点了点头,随即奔出门外。

第三十二章 同命不相怜() 
嘲冈出门之时,屋外乌云浓稠无比,没过多久,雨声淅沥,水珠顺着林间的叶片,串泻而下,激溅起朵朵清寒的水花。

    那细腻的雨点,轻轻地拍打着嘲冈的青丝,肩膀,甚至鼻尖,方唇之上,携来一股阴郁之后的清凉。

    嘲冈旋即感觉自己忽地清醒了许多,他一遍又一遍地尝试着呼唤容若的名字,可那叫唤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回应。

    看得出来,他的心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正越揪越紧,他生怕容若真的不慎就遇到早上另外一只蛊雕。

    随着雨势在肆无忌惮地加大,嘲冈身上的衣袍被逐渐被浸湿,而衣袖之上的血迹也被缓缓冲淡。

    他只觉得伤口在雨水浸泡下,传来阵阵难忍的疼痛,那支胳膀只要稍稍一动,就如同肌肉被人硬生生地撕拽一般。

    “该死,这伤口再这么下去,恐怕是要恶化。唉,只怪自己当时只顾着斗气,完全忘记自己身上所留下的这些创口。算了,找人要紧。这么一个娇弱的女孩,万一真在林子里出了事,那我真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比起身上的伤痕,其实最让他觉得疼痛无比的,还是那记响亮的耳光,这会正火辣辣得疼。

    嘲冈辗转呼唤着,忍着难却的痛楚,继续朝着林子深处找去。

    要说起那件事的话,也不能一味地将罪责推卸到嘲冈身上,毕竟当时那种情境之下,换做是谁,也会乱了分寸。

    淅淅沥沥的雨丝紧密编织,不一会,已是大雨倾盆。

    随着视野越加局限,嘲冈的寻人之事,显得愈加举步维艰。在这如此庞大的雨幕之中,他甚至快分不清东南西北。

    “容若姑娘!你在哪里啊,容若姑娘!”凄厉的呼唤声一阵接着一阵,只是依旧杳无音讯相应。

    不远处翠叶白绢,嘲冈止步拾起那残破的白绢,停下呼喊。

    “这是……这布料不正是她衣物上的吗!”嘲冈端详着,眉头微舒,至少这块布绢足以提示下一步找寻的方向,否则暴雨如注的树林之中找到一个迷途的女子,谈何容易。

    嘲冈环视了一周,将布绢塞入怀中。

    ……

    雨夜朦胧,倩影依依,雨泪盈襟。

    其所发出娇滴滴的啜泣声,配上雨打芭蕉的声音,听得旁人是肝肠寸断。

    只见容若紧紧抿着小嘴,玉喉之中不时传来阵阵哽咽之声,委屈极了。

    她陡然觉得那些总是围着自己转的那些侍卫,其实是也没那么不胜其烦。至少他们从不敢忤逆自己,哪怕自己是要一跺脚,他们都要抖三抖,当然更不可能像某人恶语中伤,让自己一颗热心冷透。

    本来这次邂逅对于她而已,绝对是一件令人欣喜若狂的事,然而眼下,她只觉得这片树林变得越来越压抑,她甚至都找不到任何贬义词来数落这块荒凉的地方,只想趁自己还未窒息之时,尽快逃离。

    然而徒步穿越荒林,如同天方夜谭一般,几个时辰过去了,容若早已经迷失了方向。

    容若泪眼汪汪,叹了口气,不知所措。

    正当黯然神伤之时,眼前一颗泛着紫色荧光的大树吸引住了她的目光。只见那大树的树叶如同两个巴掌并在一起,层层堆叠。

    容若脚步蹒跚,缓缓靠过去。

    此时的她,浑身湿透,乌发无力地披在肩头,凌乱不堪,毫无名门闺秀的端庄优雅。

    借着树下的一滩雨水,容若隐隐看见了自己时下的模样,也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狼狈,她不由莲口一哼,道:“真像当初天辰第一次出现的样子,像个小乞丐,呵呵,小乞丐……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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