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土猎元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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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条娇嫩的细腿哪能经受得了岁月历练的钢筋铁骨,纳兰瑞德直接抱着被踹得畸形的小腿,失声大叫起来。
第三章 秘洞影踪()
“臭乞丐,你给我记住!”
嘲冈满目凛冷寒光,不顾身后纳兰瑞德的尖叫和怒骂,毅然挥袍离去。这个是非之地,他一刻都不愿多待。
他横下心,暗暗咬咬牙告诉自己,以后老子再也不会踏入京洲半步,一个围墙,一群孙子。
那决绝刚毅的背影,形似天际线上,直至苍穹的天柱,巍峨鼎立,令人望而生畏。不知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究竟经历了什么,令其散发的气质如同一个横秋沧桑的老者,有时候目视其摇曳的背影,不由让人唏嘘。
京洲城,城墙高耸,城楼上破败的青砖石瓦已有些年份。这些残垣印痕,曾是蛮夷大军进攻过的痕迹。那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不知死伤了多少性命。盯着老旧破败的城墙,有时候还能隐隐感受得到那日的硝烟战火,只是那惨绝人寰的哀嚎和呻吟,实在是不堪回首。
那场骇人听闻的战火蔓延至上一个百年才平息。如今痕迹在岁月飘渺的风沙中,不再那么深刻注目,甚至那段记忆渐渐地被遗落在京洲城民记忆的角落之中。
嘲冈撩开披在脸上的青丝,用一根骨簪系发于枕后。但见其皓齿紧闭,弹腿飞步,背着黑布重物,攀墙而上。只见他身轻如燕,没一会便攀上城墙,一跃而过,登时消失在墙头之巅。
令人惊奇的是,其落地之时,竟是不喘一气,不哼一声。
这围墙困住这些城民的愚昧是再好不过的了,嘲冈内心暗暗嘲笑道。其星目随之闪烁,冷光乍现,感慨万千之后,却是头也不回,便迎风东行。
寒雪似剑,摩挲着嘲冈形如刀刻的脸庞。虽然不晓得他为何穿着如此破落地出现在京洲,也许是一种出于一种纵横商土的不羁与傲慢,又或许是因为一种对尘世铅华的疲惫不堪。
其实嘲冈虽体型魁梧,可冷傲之气隐藏下却是一副英俊绝美的面容,只是那一身浊气糟蹋了这俊俏英气的外貌。
十六七岁,正是个一个不知所措的年纪。而有时候让如此幼稚的心灵早熟,来承担不相匹配的人世浊污,是有些过分沉重。嘲冈这条不归路一走就是数载,再也回不了头。
嘲冈来自北蛮,要说起来,他的身世还有些繁杂。
他的父亲是北蛮卑石一族的族长,享有大大小小族人无上的敬奉,而母亲纳拉氏又是京洲城的奉爵,同样是身份显赫高贵,算起来他还是个极具高等血统的混血儿,令人艳羡。
可为何他会选择猎元人这条阴邪的不归之路,恐怕一时半会也难以言明。
神元是一种强大的能源晶体,并非生来就有。只有食用菩提子的人畜才能够拥有。
菩提入口经喉,并在喉部聚气之处生根发芽,穿支伏行于肉体之中,仿佛一株由灵脉穿通而成的大树。灵源通过灵脉在浑身波动行走。可神元跟灵魂又无法互容,所以食用菩提子之人,其灵魂便被神元所替代。
菩提子本来只有渡劫之人才能有资格享用,可是千年之前的一次异象凌空,伴随着雷声鸣响,天地撼动,菩提子如同天际陨落的流星雨,持续不断地撒向商土,引发了一次前所未有的骚动。
从此神元不再是少数人所独有,商土出现了大量半神、伪神,直接驱使着整个时代迈入了神元纪年。
当然,也不乏一些未享圣果,而出现眼红窥觑之人。他们猎取神元或雇佣他人夺取神元,而后二次服用,从而获得神力。
久而久之,竟在商土出现了名为猎元人的职业。只是这种职业有一个苛刻的前提,还有一个一般人无法接受的要求。
这前提就是,入门者首先必须得是个孤儿。因为猎元是极损阴德之事,属于孤星煞命,容易引祸家人。另外有家容易有牵念,而有牵挂就容易分神,这对于如此高危且需要全神贯注的职业而言,往往会是致命的。
所以猎元人往往是孑然一身,无妻无子,无父无母,连朋友都寥寥无几。
当符合第一个条件之后,要想成为猎元人,还必须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灵魂,来驱动祭器冥器。每个猎元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祭器,而祭器一旦失去,便意味着灵魂的遗失。猎元人便会因此变得无比恍惚,形同行尸走肉一般,失魂落魄。
当然并不是满足上诉条件就可随意加入。猎元组织中还存在称为介媒的职务,他们专门物色合适的人选,只有对了他们的眼,这才有机会进入组织训练。
别看嘲冈年纪轻轻,可他已经单独执行任务不下百次,猎取神元算来已有九九八十一粒,这在同行中,算是比较出色的了。
可是嘲冈似乎并不为此感到满意,他只觉得自己的生活浑浑噩噩的,而且整日心里空荡荡得难受。至于为何感到如此焦虑,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嘲冈离开络尘酒家之后,一路未曾停靠,径直朝着东面而去。
苍茫大地,白雪皑皑,如此大雪天气,四下渺无人迹。嘲冈如此独自一人行走了许久,身后高耸的京洲城墙也越来越远,最后凝成一条线,消失在视野之中。
也不知究竟走了多久,嘲冈的脚步在一团不起眼的灌木丛前戛然而止。
只见他用手拨开眼前被积雪覆盖的枝杈,须臾之后,眼前竟奇迹般的出现一个洞口。那洞口异常狭小,外有各种灌木覆盖,本来就很难发现。加上隆冬腊月,厚雪弥盖,这洞口更是难以被察觉。
那洞小到几乎只容许一人移动,里头完全是乌黑一片,深不可测。不知是因为天寒地冻,还是的确其中有鬼怪作祟,总感觉洞口阴风阵阵,仿佛有东西正从中虎视眈眈。
正常人来到如此漆黑一片的洞口前,多少都会犹豫一番。不料嘲冈明眸微烁,停留片刻之后,便毫不犹豫地大步迈了进去。
外头天寒地冻,可这洞中却不时迎面而来阵阵暖流,甚是稀奇。虽说洞口不大,过道也狭长无比,可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嘲冈走了几步,陡然觉得脚底触着了什么东西,轻轻一踢,“笃、笃……”往洞内蔓延而去。
“又有倒霉鬼擅闯进来,活该被吸走血肉。”他不由心底戏虐一笑,双眸中的寒光直驱洞里深处而去。
百步之后穿过一个狭口,再穿过一道拱门,里头居然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空间。这里就像是一个遭人废弃,由石块垒成的宫殿,高近几十尺,石壁上刻满了各式各样精美的浮雕。扫视一周,石壁八个方位皆有一个飞拱石门,这些石门无一例外,都指向了洞窟中央的一根石柱。
那石柱上窄下宽,闪着淡淡幽光,离地一米左右之处形成一个天然的平台。整个平台大概三四丈来宽,这里想来是嘲冈一行人隐秘的聚集之地。只见石柱上雕满祥云图案,细看其中还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雕文和人鬼妖兽。
“这日子还没完没了已经。”嘲冈冷哼一声,拉紧衣领,就跟散步似的,不紧不慢地朝石柱踱步而去。
那石柱看起来奇特非常,然而嘲冈显然对这些纹饰毫无兴趣。他面色冷峻,朝着石柱方向走去。
其正对着的平台之上正陈列着一部被摊开的卷轴,仿佛是有人事先安放在那等着他前来,只是这卷轴之上空无一物,而眼下也无笔墨,着实令人对着这略显唐突的卷轴十分不解。
但见嘲冈双手撑在平台之上,双目含光,细细地端详着这卷轴,若有所思。
可这明明就是个空白卷轴,他却一再细看,好像即刻便能读出其中的奥秘一般。莫非纸上所写所画,是只有他们猎元人才能看得清的水印或者暗号?
须臾片刻,他用手指轻触卷轴边缘,忽地石柱上纹路自上而下,像无数条回路一样散发着金色的带状光芒,宛若是彼此一种莫在信息传递。
嘲冈一只手搭在卷轴之上,余光轻扫石柱上的浮雕,那神情看起来像是一种静候等待。
只见那石柱就跟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祥云饶正轴心自顾自地旋转。
“噼啪……”
最后金光一闪,一道闪电状的树形光线打在卷轴之上。
未过多久,空白画卷上竟逐渐出现了一副绝伦的图画,那图画之上绘有一盘踞于云端的长有麟角的灵兽,通身遍布鳞片,远远望去与龙形态神似,可细看还是有些差异。
“呵,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嘲冈用质疑的目光横对已然静止不动的石柱,许久未曾眨眼。
可哪怕心中有千万个不满,嘲冈也只能默然合起卷轴,收好放入囊中。毕竟这交代的任务不是自己说了算。
心想着,他回过头,朝着背负的包裹沉吟道,“这次还得劳烦你了,老朋友!我们并肩作战数载,马上更艰巨的考验就要来临了。”
那包裹居然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忽地通体散发晶蓝光芒,稍纵即逝……
第四章 雾魔蛊雕()
嘲冈迎着血色夕阳,身形在途经的荒野之上悠悠忽忽,看起来气定神闲。别看他气息静若拂风流水,可是真正的疲惫只有他自己心底最为了然。
赤日红霞,草木皆染,空旷的荒凉之地,宛若一汪无边的血池,风一动,涟漪泛滥。
一路东游,寸草随着他的前进,留下淡淡的几笔足迹。
前面马上就要到夜桂云林了,嘲冈顿足远眺,他似乎还在犹豫是否还要前行。他并非因为惶惶不安而止步不前,这些年来,他还没真正畏惧过什么。
只是红日照面,他的双眸之中似乎看东西看得更加真切了一番。
当初说好功成之后便能够洗雪深仇,可事到如今,却为了这些繁杂的事务,越走越远,嘲冈长叹了一声,漠然遥望。
正静思默想之时,陡然一阵雾风侵袭,嘲冈自觉浑身肌肉为之一颤。
这片荒野是京洲跟东湖的接壤之地。但凡各州交界,常有异象怪灵。这忽起的浓雾寒风,想必是有什么古怪作祟。
果然,黑布之中,传来一阵惴惴不安的震动,而且愈来愈烈,仿佛要从黑麻布中爆炸了一样。
嘲冈见状,敛容息气,极目遍野。
不知不觉,雾霭漫天,朦朦胧胧,竟将夕阳红光隔离在外,笼罩着整片旷野。
风声依旧,只是“呼呼”鼓气的声响之中,夹杂着阵阵蝉鸣般高调的哨音,由远及近,从四面八方波动而来。
嘲冈凝目皱眉,不敢轻举妄动。这种雾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身临其中,最多只能勉强感觉一米之内有幻影闪动。
“五里雾!”嘲冈默念道。
五里雾是雾魔惯用的伎俩。封锁视野就好比封锁住对方的行动,可以让自己占尽先机。雾魔虽说拥有的不是什么高等神元,可是如果真正碰面,也算是个非常棘手的对手。
可是雾魔怎么可能出现在东湖京洲的交界,嘲冈重眉飞扬,双眸中的疑惑显而易见。
夕阳掩着余晖,黯然落幕,霞光也在悄无声息地消逝。
转眼之间,如浓稠墨砚般的夜幕邻近,掺杂在这雾气之中,深沉得难以化开。本来视野就十分局限,加上浓郁的夜色,嘲冈几乎是摸瞎在这烟霭之中。
他无比警惕地环顾四周,竖起耳朵,聆听风吹草动,生怕着了雾魔的道。
可那股尖锐的鸣叫声不知是为何故,宛若偃旗息鼓一般,周遭蓦然死寂得可怕。
嘲冈别拳撤步,脚底发出沙沙细响。看得出来,他的神经已然极度紧绷,就差扳机一扣,飞拳逼现。
这时,寒慕之中泛起幽幽蓝光,星星点点,如梦如幻。那光芒在雾气中蜿蜒曲行,宛若一朵盛放在黑暗之中,晶蓝的畸瓣龙爪菊。
那蓝光悠悠地在空气中流动,带着难却的魔性,远远望去,美轮美奂。
“别紧张,老朋友,这雾魔说不定不是冲我们来的,你这样反而会败露我们的行踪。”嘲冈侧过脸,轻抚着黑布,细声戏言道。他没想到他的老朋友居然会比自己还不安。
不就是雾魔而已,以它的修为,伤人都难,嘲冈不屑一顾,可是时间一久,他开始有些不耐烦。
尤其是空气弥漫着的撩逗挑衅的气味,让人闻着浑身愈发得毛躁。嘲冈毕竟也是肉体凡胎,在雾气中待得久了,心烦意乱,如坐针毡。
“真是个窝囊废,藏在暗处不现身。”
嘲冈正心底暗暗咒骂着,不想许久的停滞之后,身边登时沙沙声成片。转眼之间,那声响竟然如同潮水一般,铺天盖地而来。
“寒剑冰破!”
只听嘲冈大啸一声,黑布之中,无数剑芒激射,四面出击,引得衣袂飘飞。
森寒剑气,席卷整片旷野,凛冽的杀气紧随其后。
一番寒光挥砍之后,只听得雾中不时传来呜咽呻吟之声,不绝如缕。这声音听起来像极了婴儿啼哭的声音,深居黑夜之中,被这种音响缭绕于心,想着都令人毛骨悚然。
嘲冈俏脸峻色非常,但见他方唇紧闭,敛容屏气。那寒光血影投影在他的脸庞之上,足以使任何妖怪之物望而生畏。
未料,这一下马威并未令对方心生怯意,反而激发其凶性。须臾集结之后,其愈发气势汹汹,排山倒海而来。
嘲冈再狂喝一声,腾步御气,斜掠而起,直冲苍穹。
“朝宗剑斗”
待凌于半空,一个翻腾,人随蓝光落地,化作万千滚滚刀影,宛若一个罩子,往雾气劈去。这一声势惊天地泣鬼神,直接将漫天雾霾钻出一个窟窿。
只见窟窿周围狂吠着一些似鸟非鸟,似豹非豹的怪物,还不时从喉口发出婴啼般凄厉的声音。
“果然是这批阴险狡诈的蛊雕,一群趁人之危的废物,”嘲冈嘴角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收回剑势,静立圈中,眉目中透露的尽是一番鄙薄之色,“什么时候雾魔跟蛊雕掺合在一起了。一丘之貉,真是臭味相投。”
蛊雕长相狰狞怪异,常常倾巢出动,它们嗜血成性,刁滑奸诈。它们常以婴啼诱引,专门捕食途经的客商路人,而且只吃心肺,残忍不仁。
雾气被寒光驱散之后,蛊雕旋即气势骤减,先前的凶狠转为不舍的徘徊和呜鸣。从他们凶横的寒目之中可以看出,他们不愿意就此放弃嘴边的肥肉,尤其是如此精壮魁梧的男子,那心肺的滋味绝对是非同凡响。
它们可能没料到遇到的是如此可怕强劲的对手,虽然神色狰狞,却皆畏缩不敢贸然往前。
双方就如此僵持着,终于有只蛊雕按捺不住,亮出锋利的牙齿,率先从嘲冈的背面横扑而上。其他蛊雕见状,纷纷一跃而起,前来助阵。
“不自量力!”
嘲冈感知到身后的异动,直接挥掌一劈,从袍袖之中甩出一道夺目的亮光,直接将那只不知好歹的蛊雕打入雾气之中。随即听得烟雾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哀鸣,其他蛊雕攻势戛然而止。
“哈哈哈!”嘲冈不由地斜跨一步,仰天大笑。而蛊雕只好守着那个圈,虽眼中凶光似剑,却谁也不敢再讨苦吃。
只见嘲冈泰然自若,迎风而立,双眸中的色泽纹丝未改。他也不想因为这群蜂营蚁队,耗费过多的精力,能用气势令其知难而退是再好不过的了。
旷野的夜,很静,很静,草影烁烁,风声习习。
此时盘月当空,洁净的皓辉透过那道被剑气凿穿的虚洞,辉映在嘲冈笔挺的背影之上,也照亮了蛊雕那副丑恶的嘴脸之上。
如此久持不下,各怀心思,眼看月影已然西斜。
忽地旷野上空传来一声闷雷一般的长啸,划破死寂的夜空。
嘲冈心想着可能是什么大角色要登场,随即双拳蓄力而握。
不想面前的蛊雕在这声长鸣之后,竟无心恋战,个个龇牙后撤,陆陆续续地,徐徐步入雾霭之中。
“切,原来是鸣金收兵,故弄玄虚……”嘲冈嗤鼻冷笑道。
晨风起,烟雾渐次散去,旷野平静如初。令人哑然的是,昨夜如此激斗,尘烟过隙,除了打斗过的痕迹,竟不曾留下一具尸体,一滩血迹。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这诡异的现象,实在是费解。
可嘲冈不过冷哼一声,没有丝毫驻足惊叹,大步前行。
拂晓前的夜意十分浓厚,他拉紧斗篷,迎风穿行。照此速度,天亮之前就能到达夜桂云林。
天色缓缓由黎明的鱼肚白渐变为淡蓝之色,山林亮了,旷野也亮了,嘲冈身影的轮廓也变得无比清晰……
再回头,身后荒野依旧,风声淡淡,跟往常没有什么两样。
而山林前方,森木高立,嘲冈加快脚步,埋头往树林深处钻去。
第五章 多管闲事()
夜桂云林,遍布婀娜的夜桂神木,高耸入云,行走其中,林荫密布,几乎透不过一丝阳光,一滴雨露。
夜桂,昼噙香于萼中,待夜色渐浓,便微露花苞,释芬芳于风中,那气味凝集成雾,雾聚成云,悬于树腰,其色可红可青可紫,百亩夜桂滋生十里云烟,故享有“夜桂云林”的美名。
夜桂云林只是嘲冈此行的中点,他真正的目的地是泸沽湖。
他独自一人悠然地在林荫中穿行,嗅着露水的芬芳,感觉无比快活自在。当猎元人这么久,也就只有游山玩水之时能感觉得到惬意。只可惜这种惬意往往是暂时的,而且短暂。
入林没多久,只听得一侧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救命啊!”
荒山野岭,哪来的女子?莫非又是什么妖兽假扮人声,诱骗过路行人前往。嘲冈心想着,不自觉地放慢了疾驰的步伐,然昨晚那婴啼声在脑海里还记忆犹新。
恩,还是别管闲事的的好,毕竟昨晚因为蛊雕耽误了一个晚上,这回可不能再拖沓。
正打算重新加快脚步赶路,不想那林中深处的哀嚎愈发尖锐,嘲冈心中不觉为之一怔。
转念一想,嘲冈又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想道:也罢,若是害人的妖物,随手将其收服就是,也省得为害过路的行人。倘若真是强人为非作歹,也算行行善,做做好事。
说着,嘲冈扭转前进的方向,循声而去。
大概前行了有一里左右,嘲冈隐约瞧见,在林间罅隙之中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