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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商土猎元录-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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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癫不乱弯腰从容若怀中持起苍云,来回端详了一番,嘴唇不时地在抽动,那模样仿佛实在跟祭器沟通一般,看得嘲冈是莫名其妙。

    然待一番唇语之后,癫不乱口含烈火丹,沉气一番,居然开始用三味真火炙烤这把苍云。

    这一举动令嘲冈是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然眼下又不能说什么,只好愣愣地一旁观察着。

    苍云是两块神山上相伏的万年寒冰铸成,一般的烈火根本难以散去其剑体的寒气,这火麒麟的三味真火正好与之匹敌,加上烈日艳阳,莫非是想将苍云熔化不成。癫不乱强行用这炙火燎烤苍云是有些匪夷所思。

    由于温度极具升高,癫不乱不一会儿便已经汗流浃背,一滴滴豆大的汗珠从下颌滴落,滴落在剑体之上,部分化作结晶,部分散作成蒸汽。

    一旁的嘲冈感觉呆久了,也炙热难忍,只觉得有个棒槌不停地敲击着脑子,嗡嗡直响。

    终于,剑体在长久的火炼之下,锋刃开始散发着淡淡的红色。三味真火烧灼如此之久也不过令其稍稍变色,这么看来,真不知古人是如何将这两块万年寒冰铸就成剑。

    随着剑体颜色的变化,苍云剑体忽地颤抖起来,居然发出声声剑鸣,那声音宛若女子娇滴滴的啜泣一般,不由令闻者心怜。

    “癫老头,你这是?”嘲冈听着声音觉得无比熟悉,心里觉得忧伤非常,可那种感觉他一时又难以言明。

    炼制许久,只见剑体终于通体红透,其锋刃之上陡然飘起一股紫烟,嘲冈一眼便认出这紫烟正是方才从容若身体漂浮而出,最后窜入苍云的那股怪烟。

    癫不乱随即停止了烧灼,剑指容若的眉心。那赤红的剑锋抵在其苍白的肌肤之上,顷刻之间,剑锋便陷入皮下,而那股紫烟随着被剑锋刺开的那部分皮肉,缓缓渗入其中。

    嘲冈觉得好奇,连忙凑近一瞧,随着紫烟一点点渗入容若的眉心伤口,居然惊异地发现容若的面色在逐渐恢复,而且双颊居然随之微泛红晕,这一变化令其不禁拍案叫绝,嘲冈阴郁的眉头开始有所舒缓。

    然而苍云剑不愧是万年寒冰所铸,没多久,剑体便又恢复冰蓝,寒气随之缠绕剑锋,那股紫烟又被禁锢其中,回缩进入剑中。

    嘲冈见状,跳了起来,连声催促癫不乱道:“别停啊,继续,继续啊!快,快……”

    可癫不乱并没如其所愿,他擦拭了一番剑锋冷凝的血色冰晶,松了口气,重新将烈火丹塞入丹壶之中,没有继续的意思。

    嘲冈急得大叫了起来:“怎么不继续啊,眼看容若就要醒来了,为什么突然停下来?”

    癫不乱摇了摇头,道:“日午已过,单凭三味真火,连让苍云变色都难,更何况将其中的灵魂逼出。”

    “那我们每天都来一轮,我相信用这种办法,用不了几天容若就能醒来。”嘲冈心情无比急切,尤其是看到寥有成效却戛然而止,更是不依不饶。

    “没用的,如此三番,只会让她的灵魂支离破碎,到时候真就永不超生了,”癫不乱叹了口气,晃晃头,道,“我这只能维持其肉身不腐,是用于解燃眉之急,是没办法起死回生的。”

    “那你意思是?”嘲冈追问道。

    然而言语间,还没等完全弄清楚问明白,癫不乱忽地身形涣散,言语也开始含糊不清,没过多久,他的身形竟然彻底消失无踪,只剩一个人形果子掉于地上。

    原来癫不乱分身的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经耗尽,眼下重现现回真身。

    嘲冈气急败坏,抬腿就要将那果子狠狠踹飞,可他还是忍住了,怎么说这波续命已经算是功德无量,自己不能如此忘恩负义。

    可是他又心有不甘,随即抓起苍云,将烈火丹忍痛含在口中,顿时身体被酷寒和炙热热两股气势所交替包绕。

    可想到容若还有复苏的希望,他不顾身体被寒热的折磨,依照方才癫不乱的方式,利用三味真火炙烤苍云剑体。

    然而,眼看着几个时辰过去了,苍云依旧是晶亮如初,倒是嘲冈汗流不止,脚底的泥土都被淌下的汗水沾湿,最后他终于虚脱倒地,喘息的劲都几乎丧失殆尽。

    “容若,我一定要把你救活,我一定会救活你!”嘲冈侧过头,目光柔情似水,而容若就像睡着了一样,平静地呼吸着,一起一伏,嘲冈凝视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如今癫不乱的分身也没了,嘲冈可谓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感觉自己束手无策,然而他极其不甘心。

    “我一定会有办法的!”

第六十四章 回途() 
百里之外,水帘洞口,瀑布底一眼见底的深水潭。

    凌瑶在水肿无比畅快地徜徉着,异常欢愉,最近凌瑶的状态越来越好,虽说灵源没有完全恢复,可是找现在的状况看来,也是指日可待。

    而六耳静静地守在岸上,一个人对这一摊子缤纷的水果,贪婪地啃食着,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其乐融融。

    那瀑布激溅的水花,清新冰凉,身处其旁,只觉得心旷神怡,尤其是这种暑气颇重的节气中,呆在如此宏大的瀑布旁,携来的清凉是难以言喻的。

    算起来,凌瑶离开东湖龙绡宫的日子一晃,已经好多年过去了,可时至今日,她依旧不愿意回去享受那被万人朝拜的生活。

    她情愿躲在这个狭小的世外桃源,即便相对于广袤无边的东湖,她的活动范围也就那么窄一小圈,可是她似乎十分知足,脸上不时洋溢着喜悦的神色。

    可能谁也无法体会这位人鱼女帝究竟心里是怎么样一种想法,是一种逃避还是贪玩,似乎各有倾向,又各有其份。

    忽地凌瑶鱼尾在水中用力一拍,腾空而起,携带者一股巨大的浪花,朝着岸上飞去。

    而岸上的小让只顾着吃,哪里意识到这突如其来的水浪,丝毫不曾闪躲,直接被迎头的巨浪重头到脚淋了个遍,登时浑身都湿漉漉的,连那些水果也被冲散了大半。

    六耳顿时跳了起来,用力地甩动身体,将毛发上的水奋力甩干,它一脸不悦地冲着凌瑶咧嘴尖叫,手臂举得老高。

    凌瑶扑哧一声,掩面而笑,道:“小让,大热天的,你只顾在岸上吃水果,每天都这么吃,身体迟早要走样。”

    “吱吱呀!”小让嘶鸣了几声,白眼一番,跑去拾取被这浪打散的水果,边捡,还不忘着将手中的水果往嘴里送。

    凌瑶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真是个十足的吃货,呵呵。”

    欢笑之余,她不经意间地抬头仰视瀑布中央的洞口,笑容不由地褪去,心里默念道:也不知道木头现在在哪,这离开都有十余天了,莫非是跟容若妹妹远走高飞了吧。

    想到这,凌瑶胸口不由一揪,然她随即不由地嘲笑自己道:你也是的,木头虽然脑子有点拙笨,可是跟容若妹妹走在一起还是蛮般配的,如果两人能够最终走在一起,也不失是见人间美事。

    “我感觉木头在洞中修炼的那一年,变化还蛮大的,那时候刚见到他时,连个碗几乎都端不起来,真想不明白,他又是如何将我救上岸的。”凌瑶喃喃自语道。

    她无比惬意地倚在一颗大树下的岩石上,她一边百无聊赖地吹着浪花携来的清风,一边轻轻挤干自己湿透的秀发,那倚卧的身形柔美婀娜,倾国倾城。

    而六耳捡完水果之后,又开始对这水果摊独自吃了起来,还不停吧唧着嘴,像是故意发出阵阵响声。

    “小泼猴,你再嘚瑟也没用,就你喜欢吃水果,我可对此一点兴致都没有。”凌瑶悠闲地捋顺自己的头发,苦笑道。

    然越是这样,六耳背过身子,越是发出更多繁杂,多种多样的声响,听得人不由发笑。

    凌瑶忽地暗叹了一声,对这六耳弱弱地说道:“你难道都不关心木头的吗,小让?他好歹之前一直那么溺宠你,对你那么好。”

    六耳似乎被凌瑶说动了,放下了手中的水果,表情似乎随之凝固。

    “呀呀叽!”六耳回头冲凌瑶叫唤道,然而她不动猴语,听得一脸雾水。

    凌瑶并没把这话当回事,毕竟自己也听不懂,笑道“小让,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不知为何,六耳似乎愈加激动了起来,它甚至丢掉手中最爱吃的香蕉,站了起来。

    “怎么了?”凌瑶见状,不由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顺着六耳的目光看去,然前方都是密林,哪能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然而六耳就那么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除了耳朵微微摆动,其余地方一动不动。

    见到六耳如此紧张的神色,凌瑶猜道:“莫非是木头回来?小让……”

    话还没说完,六耳已经跑了出去,一溜烟没影了,只剩凌瑶一个人对这六耳远去的方向发呆,不过刚刚猜到嘲冈要回来,她的心还是稍稍悸动了一下。

    “如果真是木头的话,希望他平安就好。”

    凌瑶依旧倚在石头上,然而不同的是,她的目光有了归宿,不再那么空洞,暗弱。

    ******

    十里之外,蹄声急,一只精瘦的铁豹穿梭在林间。

    嘲冈抱着容若坐在铁豹的背上,表情无比沉重。这马上就要会道水帘洞窟,他打算参悟参悟《水注心经》,看看能否有所意外的收获。

    而容若的情况正如癫不乱的分身所言,不过比死人多了一口气罢了,胸口还能规律地上下起伏,表情格外宁静。

    正当他心中悲戚成雪时,前头横冲而来一灰褐色的身影,速度极快,不一会就打了个照面。

    “小让!”嘲冈有气无力地叫唤着,并没有露出丝毫喜色。

    六耳急转了个弯,瞬间扬尘而起,掉头同嘲冈并肩而行,然见嘲冈凝固的表情,它方才的兴奋劲瞬间一扫而空,看来六耳不仅贪吃,还很贪玩。

    “小让,你这么远就听到我回来的声音了?”嘲冈不禁问道。

    听到夸赞,六耳瞬间又兴奋了起来,在树上蹦跳着前行,就跟个孩子一样,容易得意忘形。

    然而目前嘲冈一心放在容若身上,哪里管得了六耳,同它嬉戏玩耍。

    转眼之间,已经能够听到瀑布哗哗的水华声,嘲冈闻声,随即又加快了步伐,直至那宏大的瀑布映入眼帘。

    “木头,你回来了?”凌瑶见到那副熟悉的身影,心中还是无比欢快愉悦,然看到其怀中气息奄奄的容若,她凝眉细闻道,“你们不是去完成什么任务了么,怎么弄成这幅样子?容若妹妹怎么了?”

    嘲冈现在急着给容若救治,因此一言不发,连解释的工夫都没有,抱着容若,径直就往洞口爬去。

    身后的六耳刚刚从林中跑来,还气喘吁吁,如此来回快速地跑,铁人也得喘口气,更何况是个只顾着吃的吃货,这刚吃完不久,便如此疯狂地奔跑,这儿跑下来,没有吐已经算好的了。

第六十五章 芳容暗弱() 
嘲冈小心翼翼地将容若的肉身放置于禅房的紫莲之上,随后连忙从紫莲旁掏出那本金丝《水注心经》,神情紧张地翻阅着,奢求着能够从中找些有用的密法。然每浏览过一页,他的眉头便随即紧了一分。

    “《水注心经》上曾提到,人体是由错综复杂的水脉构成,是能量和灵魂的载体,一旦水脉静止,则能量和灵魂就会被驱散。”嘲冈分析道,他抚着自己搏动的脉搏,眉头紧锁,陷入沉思,心烦意乱。

    嘲冈凝视着一脸平静的容若,只觉得心中烦闷,深吸了一口气,随之将肺中浊气一并呼出,怎奈得肺中浊气千千万万,此一口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我该怎么办,容若的灵魂与肉体分离,且灵魂的主体被封在苍云剑中,如此我再如何调理其肉身筋脉,容若也苏醒不了,岂不是到头来皆是徒劳。”嘲冈不停地挠着自己的头发,绞尽脑汁,他也曾想过利用烈火丹将苍云剑中的魂体逼出来,却又怕弄巧成拙,倘若癫不乱所言属实,强行的后果便是将容若弄得最后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整整一个夜晚,嘲冈眼睛几乎都没闭过,他就在那不停地翻阅着心经,一遍,又一遍,直到天露鱼腹白,晨风携着些许水汽,顺着洞口吹入,他登时感觉自己又变得无比清醒。

    “天亮了……”嘲冈只觉得双目胀痛,整个人恍恍惚惚,仅仅一夜的工夫,那副俊俏的面容陡然憔悴了不少,胡茬也偷偷布满其刀刻般的腮帮,隐隐有了当年四海奔波的模样。

    他挠挠头,怔怔地朝禅房外走去,精神有些恍惚,步履也是歪歪扭扭,活像一个行尸走肉一般。

    “天辰啊天辰,你该是无能成什么样的地步,至今为止,你依旧是一个人你都保护不好,你是得有多废?”嘲冈大吼了一声,将脚伸出水帘洞口,仰面躺下,任由冰凉的水冲刷渐次麻木的下肢,脑子里填满了心经的密文,密密麻麻,令其烦乱的思绪更加不堪重负。

    “唉,天都亮了。”

    嘲冈双手枕着头,透过水帘,目视着远方冉冉升起的红日,有那么一刻,他突然觉得心中平静如水。

    凌瑶在水中,望着在洞口静默的嘲冈,心疼不已,可一想到自己一点忙都帮不上,觉得有些心酸。

    忽地,只见嘲冈紧闭双目,仰面朝天,从洞口一跃而下,这姿势简直是一个准备消极离世之人所为,凌瑶见状,登时花容失色,朝着嘲冈即将落水的地方游去。

    只见凌瑶双手合十,抚于胸前,低声默念着暗咒,顿时潭面一阵波澜,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如同一只从潭底伸出的手臂,将坠落的嘲冈轻轻托起,如同一朵冲天的曼陀罗,包裹着嘲冈的躯体,直至将其送至岸边之后,方散作漫天水花,滴滴答答,如一阵突如其来的阵雨,撒落水中,涟漪朵朵。

    “人鱼姑娘,谢谢你……”嘲冈叹了口气,低吟道,随后仰望着苍穹,心中百感交集。

    凌瑶见嘲冈如此沮丧低沉的样子,无比心疼,跃上岸边,凝视着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许久,才轻声关心道:“木头,若是心中有什么疙瘩,跟我说说吧,别一个人默默地憋在心里。”

    嘲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可是容若显然从他的眼角发觉了几滴不寻常的光芒,在晨光下微微闪烁,那是一个男人深沉的泪光,晶莹剔透。

    “到最后,我还是谁都保护不了,谁也……保护不了。”只听到嘲冈喉咙中模模糊糊地含咽着,声音模模糊糊,他似乎耻于开口。

    回想起昨日见到嘲冈抱着容若的那副惶然之色,凌瑶已经在心中微微猜到了几分,故而安慰道:“你已经尽力了,至少你们都回来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显然凌瑶还没完全意识到容若伤势究竟有多重,虽说这句安慰有些欠妥,可是嘲冈深知凌瑶是关心自己,只是言到深处,还是会感觉心如刀割。

    “容若妹妹她怎么样了?”凌瑶轻轻地安抚着嘲冈微微颤动的双肩,目光中流露出无尽的关怀和爱怜。

    嘲冈闻言,叹了口气,咬紧了牙关,许久才稍稍吐出几个字:“唉,是我太没用了,谁都保护不了,谁都保护不了。是我无能,没能救回容若的命。”

    这话低沉无力,像从其腹中吟出,然而在凌瑶耳中却形同晴天霹雳,她瞠目结舌地注视着嘲冈,吃惊道:“你说什么?你说容若她……”

    嘲冈微微地点了点头,束手无策地目视着触不可及的苍穹。

    凌瑶沉默了片刻,朱唇紧抿,闭目颦眉,仿佛其心中也有个巨大的疙瘩一般,手指交织在一起,不由自主地相互揉捏着。

    “你能把她带下来我看看吗?”

    嘲冈迟疑了片刻,叹道:“没用的,她的灵魂已经被抽走了……”

    凌瑶闻言,为之一怔,心想何人如此阴邪,居然抽人灵魂,料她如何遐想,也定然想不出这抽取灵魂的不过是一把冰冷的武器,而且是把外观精美绝伦的武器。

    “我看看吧,或许我还有办法。”凌瑶莞尔一笑道。

    嘲冈将信将疑地侧过脸仰视着凌瑶那闭月羞花之容,正好一束太阳的光芒从其身后穿过,顿时那张面孔望起来真是美艳绝伦,相较于容若的秀气,凌瑶的美似乎更具一种风韵,一种时光荏苒下,独特的风韵。

    “你真的有办法吗?”嘲冈不由地问了一句。

    凌瑶笑着,温柔的声音从嫩红而细薄的双唇中吐出,双眸之中流露出几分难以言表的自信,道:“说不定我真能够帮她一把。”

    凌瑶那种眼神顿时令嘲冈看在眼里,觉得无比得踏实,他一骨碌从冰凉的岩石面上爬起,想了想,须臾之后,终于是点头答应,前往禅房,将容若的肉身,连同那把苍云一并带了下来。

    “我亲眼见容若的灵魂被这把苍云剑封印其中,容若曾讲过,这把剑是某座神山上什么万年寒冰所铸,一般火根本难以将其熔化。昨日好容易逼了部分灵魂重回肉身,可寒冰瞬间又将灵魂禁锢其中。你又有什么办法将灵魂完好无缺地抽出来?”嘲冈无奈地盯着那把苍云,虽然这是把难得的好剑,可此时此刻,其心中唯有莫名地一种厌恶。

    他巴不得用巨石将这把无情的苍云剑就地拍碎,好解放容若的灵魂,只是当他一想到倘若容若的灵魂因自己的一时莽撞,魂飞魄散,那真的就追悔莫及了。

    凌瑶用双指轻触容若的额头,闭目敛气,似乎在感应着什么东西,只见其通体金光闪闪,仿佛镀了一层薄薄的金沙,格外好看。

    而嘲冈便守在一旁,默默地祈祷这,或许再也没有什么是能让嘲冈变得如此虔诚,他不是一个信命的人,但有时候,是需要利用这份虔诚,求来一些心灵上的慰藉。

第六十六章 红颜之言() 
不久之后,凌瑶终于睁开双眼,凝眸之色形同一片波澜不兴的乌海。

    她侧过俏脸示意嘲冈道:“木头,你先把那把剑给我瞧瞧吧。”

    嘲冈闻言,随即将苍云双手递了过去,心中写满了期许。

    凌瑶扫了一眼苍云,单手执剑,扬手将其举于阳光下细细端详,这把苍云剑体澄澈通透,晨晖从天边倾泻而下,穿过剑体,投射在她那张白皙的容颜之上,与其身上散发的淡淡金辉交相辉映,融为一体,旋即剑中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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