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土猎元录-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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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家一时语塞,本想隐瞒,可见寒觅用那种老辣灼热的目光凝视着自己,她不由心头一虚,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
“她现在在哪里?”寒觅一听,脸上忽地露出一缕红光,精神焕然,如同回光返照一般。
管家生怕寒觅病体有所闪失,连忙扶着她坐稳床头,安抚道:“寒觅大人,你先别急,我马上就叫探子进来,你先坐稳了。”
“速速招来!”寒觅迫不及待地催到。
若喃闻令而来,她努力将自己装做个没事人一样,昂首迈入寒觅的寝宫之中,然当她见到寒觅那副骨瘦如柴的模样,眼泪不由地夺眶而出,叩首唤道:“寒觅大人!”
“若喃啊,听说你有凌瑶的消息了?”寒觅面露喜色,伸探白首,沧桑的眼神之中写满了期待,凝视着跪地不起的若喃。
若喃抬起头来,擦擦眼泪,迅速地挪到寒觅的病榻前,紧紧地抓着寒觅冰冷干瘦的手,颔首示意。
寒觅见状,顿时老泪纵横,用着嘶哑的笑声宣泄内心积郁已久的苦闷,随后她又忽地正襟危坐,用双手握住若喃的手,又问了一遍:“你可确定有凌瑶的消息了?”
若喃含着泪,坚定的点了点头,应道:“千真万确,我亲眼在泸沽湖见到了女帝的影子,他们貌似是朝着东湖的方向而来。”
“他们?”管家不由插了一句,她心中不由充满疑惑,不知还有什么人跟随着凌瑶。
“我还看到一个人族男性陪在女帝身旁,那个人看着有点……”
“人族?”管家随即打断了若喃,双目盯着若喃,随即又看了看身边寒觅,白眉不由一拧。
鲛人自先祖以来便有遗训,切不可与人族有染。怀磬在位时遭受政变,凌瑶被迫寄居于京洲城,此事已是破了先例,但也算情有可原,然而登基为女帝之事,因此饱受族人的质疑,然寒觅当初力排众议,凌瑶这才顺利成为首领。
可此番不仅跟人族有染,居然还带他回龙绡宫,可谓是忤逆遗训,大逆不道,这件事要是被族人知道,那必然是会炸开了锅。
管家好心向寒觅谏言道:“寒觅大人,凌瑶此行居然还带了个人族回来,如果若喃此言属实,那更是重逆无道,回来不仅会受全族上下,到时候您恐怕也会众矢之的,自身难保啊!”
“丘湟,休要多言,能找到凌瑶算是我最大的夙愿,只要她回来,一切都还有希望,”寒觅一听到有凌瑶的消息,哪里顾得了许多,她只想知道更多关于凌瑶的讯息,这四年对于寒觅而言,真是太不容易了。于是她又转向若喃,言道,“若喃,你再好好跟我说说凌瑶的消息。”
若喃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寒觅,说道:“寒觅大人,如果女帝真的是往东湖而来,此番回宫之路必定险阻重重。我这回途的一路上便遇到数波巡兵队,好在遇到故友,方才脱困。可女帝要想回到龙绡宫的话,恐怕没那没容易,她急需大人您想办法派人接应,否则……”
“这个我清楚,沧月不可能让凌瑶如此顺利回到龙绡宫,”寒觅闻言,点了点头,愁云不由又趴上了眉宇之间,她眼珠子无力地左右转动着,思之再三,对管家说道,“丘湟,你去我书房里的暗室里,拿那个锦盒来。”
管家点了点头,随即退下。
可管家一出寝宫,心底便炸腾开来,心想:此次我不能让寒觅大人一错再错,如果被族人知道寒觅大人不仅协助凌瑶入宫,而且还带进一个人族,那大人的一世英名便会毁于一旦。大人已经是糊涂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老奴绝不能跟着她一起糊涂,我一定要保全大人的名誉,我得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丘湟心中越想,越发得坚定起来,她一边去暗室里寻找锦盒,一边差人去通风报信,企图趁寒觅不注意,便将凌瑶拦截在东湖之外。
而这一切寝宫里的寒觅和若喃完全被蒙在了鼓里,她们还在讨论着如何接应凌瑶之事。
“大人,锦盒我取来了。”管家捧着锦盒,缓缓步入寝宫。
寒觅面带喜色,随即招呼管家过来,用颤巍巍的手接过那个锦盒。
她艰难地一个一个字地嘱咐道:“若喃,这个锦盒是凌瑶能否回来的关键,你一定要保管好。然后你带着这个锦盒去东湖彼岸宫,找一个叫莲婆的高人,只要她见到锦盒中之物,必定会出手相助。”
若喃接过锦盒,捧在手心,认真地听着,一想到凌瑶有希望重回龙绡宫,身体上的痛楚她便浑然不觉,精神焕发。
可管家听着,却是眉头越拧越紧,最后几乎都挤成一团,只是眼前两人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喜悦之中,没察觉的不知不觉身边已经有人生出异心。
第七十二章 乌浑之水()
凌瑶与嘲冈已经临近东湖边缘。
凌瑶陡然停下游动,望着前方一团污浊的水层,对嘲冈说道:“前面马上就到东湖了。”
“这就是东湖?”嘲冈不由吃了一惊,只见面前一片浑浊,几乎看不清水中境况,这么浑浊的地方居然是凌瑶的故乡,这令嘲冈百思不得其解,他还以为凌瑶的故土应该也是一片世外桃源,否则哪来如此倾国倾城的容颜。
只听嘲冈一脸难以置信,不由又问道:“你确定这就是你想去的地方吗?那乌浑的水就像洗笔的墨池一样,这要是进去不迷失方向才怪。”
凌瑶笑了笑,只是那种笑很不自然,带着些许无奈,带着些许辛酸,她宁愿一辈子在那汪深潭里徜徉,也不愿意回到这片故土。
“走吧,早点救醒容若妹妹才最要紧,别磨蹭了。”
可嘲冈依旧愣在原地,心里嘀咕道:这要是一头钻进去,就像进入一种混沌的空间,单凭其肉眼凡胎,我这前行不过几米估计就要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一旁的凌瑶显然已经意料到嘲冈的忧虑,她陡然凑近,一把挽着嘲冈的胳膊,尾巴一扫,如梭一般蹿入东湖境域。
这一进入东湖的感受,感觉几乎像潜入漆黑的夜晚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可是凌瑶似乎能够定位得了方向,自信地摇动着美丽的大尾巴,倒是嘲冈早已晕头转向,要不是凌瑶拉着他,他基本上感觉不到身边有人。
“为什么东湖水这么黑,这种地方你们还能生存的下去?”嘲冈不解问道。
凌瑶解释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从我出生以来,东湖的水就如此污浊,不过也就这千米深的水是这番黑浑,一般人潜入这水中是难以探明方向,可是东湖水底却是另一副世界,那里的水澄澈非常,到时候会让你叹为观止的。”
“千米啊?那这东湖基本上就是一滩墨水,我还好奇呢,你怎么辨明方向的。”嘲冈不由地跟凌瑶闲聊起来。
凌瑶莞尔一笑,道:“这个问题不难解释,因为我们寻路不需要眼睛。”
这话听得新奇,嘲冈随即追问道:“寻路不靠眼睛,那你们靠什么?靠瞎蒙不成?”
“我们鲛人寻路靠得是心。”凌瑶指了指自己起伏的胸口,然嘲冈根本就看不见,他只能听到声音罢了。
“真会开玩笑,哪有那么玄乎。”嘲冈耸耸肩,不过穿过如此浓郁晦暗的湖水,那种无知的恐惧是令嘲冈有些心慌不已,好在凌瑶紧紧地拉着他,否则是有些手足无措。
突然嘲冈大胆猜测道:“人鱼姑娘,你说这东湖是不是在上古时期,就是那些创始者的墨池?我甚至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
“我说木头,我们来此是为了就容若妹妹,你怎么反而本末倒置起来,倒是对这一滩浑水格外感兴趣?”凌瑶似乎有些反感,只是不知道她是因为反感嘲冈的喋喋不休,还是对这东湖的水有很深的芥蒂。
嘲冈也听出了凌瑶言语间的锐刺,可是随着一点点朝着龙绡宫靠近,他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碎片,这些画面似曾相识,这种突如其来的异样令嘲冈疑惑不已,他只道是这浑水导致的神经错乱,故而闭目屏气,可这种异样并没有因此有所缓解,反而那些画面有些失控,不时地弹跳出来。
终于嘲冈忍不住了,随口问道:“人鱼姑娘,你有没看见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
这个问题来得毫无征兆,问得凌瑶哑然。
算了,不打搅她了,还是养精蓄锐,说不定后面还会有很多麻烦接踵而来,嘲冈虚叹了一声,不再说话,不过那些在眼前漂浮的画面越来越猖狂,他甚至有些抓狂,而这些碎片垒在一起,似乎在拼凑着什么。
“不好……”凌瑶失声大叫起来。
原来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堆巡逻兵,眼下这四周一片空旷,根本是躲无可躲,眼看那批巡逻兵闻声而来,凌瑶感觉有些束手无策。
“有人来了,木头,醒醒!喂!木头?”凌瑶不停地晃着嘲冈的手臂,可是嘲冈却是一点反应也不曾有。
“来者何人?”巡兵长已经发现了他们,率先发难,拦住了凌瑶的去路。
凌瑶故作镇定,可心底却在伺机寻找脱身时机。
“哦?这不是女帝吗?”游近之后,那巡兵长一眼就认出凌瑶,赔笑道,他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反而有点像在这里恭候多时。
凌瑶不知对方意图,也不敢太懈怠,而是审视着对方,一言不发。
“女帝受惊了!”
这番客气,令凌瑶更是心里没底,暗想:莫非寒觅得知我要回来的情报,特地差人再次等候?
“你是?”凌瑶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道,“你是谁派来的?”
巡兵长应道:“这个女帝无需多想,我们只是例行公事,将你带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凌瑶觉察到了些许异象,断然拒绝。
见好言被拒,巡兵长旋即原形毕露,威胁道:“女帝,不管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今日若不跟着我走,那我可就不手下留情了。”
凌瑶随即红颜勃怒,冷哼一声,斥道:“好啊,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指使你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那巡兵长望了一眼沉睡不醒的嘲冈,嗤鼻道:“说在下大逆不道?女帝难道忘了遗训,我们鲛人是不能跟人族有所瓜葛,你如今却带了个人族进入东湖深处,到底是谁忤逆,谁胆子大?”
“这……”凌瑶眼神不安地飘动着,不知道作何答复。
“休跟他们废话,全部带走!”巡兵长不留情面地下令道,“女帝大人,在下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多有冒犯,还行包涵。”
凌瑶心想现在巡逻队个个警惕非常,此时强行突围,恐怕不利,想看看她们想将自己带到哪里去再说。
她似乎已经料到巡逻队不可能对自己如何不利,否则早就动手了。然而要论手段,凌瑶怎能是沧月的对手。
虽然已经顺利登上女帝之位,可是弑君的罪名却万万不可背负,如此明显地跟凌瑶缠斗,难免会横生枝节,所以沧月当初的下令便是生擒凌瑶,暗地里押韵至府上,软禁起来。
凌瑶不时地环顾四周,寻找金蝉脱壳的契机,可巡卫兵的阵型颇为完美,没有任何死角能够顺利逃离。
“女帝,你就别费劲了,你是不可能在完美眼皮底下逃走的。”巡兵长大笑道。
而此时嘲冈却仍旧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东湖的环境令其适应不来,可眼下即便是他醒过来也是枉然,这一支小队极难对付。
第七十三章 东湖湖底()
凌瑶努力地想唤醒嘲冈,然而他的胳膊正死死地夹着自己的手,不明所以地呼呼沉睡,若非那浅浅的鼻息身,跟死人无异。
凌瑶不知道,此时的嘲冈正陷入其记忆的混乱之中,一系列莫名的记忆碎片冲击着他的思维,令其对外界的信息一概不知,可以说此时的嘲冈已经是毫无招架之力。
即便是真把他唤醒,无奈其肉眼凡胎,在这种污浊的环境之下,他着实也做不了什么。
凌瑶之所以不停的想将嘲冈晃醒,只不过是因为他在沉睡的同时,不经意间还限制住了凌瑶的行动,这令其觉得有些无可奈何。
虽说前行的方向还是朝着龙绡宫,可是天晓得自己会被送至哪里,凌瑶心中忐忑不安,她眼下只想尽快脱身。
本以为回宫只会有些阻力,不料这才刚跨入东湖的界域,就遭受拦截,凌瑶没想到最后还是沧月掌政,而且她掌政之后,东湖的戒备会如此森严,这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转眼之间,一行人眼看没多久就要抵达龙绡宫,随着距离不断缩短,凌瑶的心忽地愈加不安起来,如果真被带入沧月府中,那她以后的日子只会一片凄凉,甚至可以说是暗无天日。
“不行,我好歹得制造点动静,绝不能让她们如此轻易把我关押起来。”凌瑶暗想的同时,手上已经在悄悄地结印,准备反击。
只见忽的一阵水波震动,以凌瑶为中心,如波纹一般,强劲有力地朝着四面八方扫去,大多数卫兵见凌瑶这一路毫无抵抗之意,或多或少都有所懈怠,这一突如其来的水波随即震倒了一片。
料想这力量若是贴近湖面,必定会是一阵汹涛骇浪,不过这种威力哪怕是在湖底,方圆十里都能真切地感觉得到。
“好啊,女帝,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巡兵长定神之后,怒不可遏地盯着凌瑶,双拳握得咯吱作响,不过随后只见其嘴角一翘,把玩着手中的武器,露出一副嘲弄的神情,道,“你就不怕这种大范围的咒术,会招来更多的巡卫?”
凌瑶本打算这一波动能够吸引周围族人的注意,可是许久也不见一丁点踪影。
原来沧月早就有安排,生怕押运凌瑶的巡兵队会引起族人注意,故而特地安排了一条特殊的通路,这条通路除了少数几支巡兵队,其余诸人皆不可靠近,这一步棋可谓是老谋深算。
正当一切按着巡兵长所料想的那样发展,无奈还是百密一疏。这时,凌瑶身边的嘲冈突然燥动了起来,浑身剧烈地抖动,而且这一抖动,甚至引得周围的湖水也在不停地颤抖,不一会,仿佛整个湖底都要被颠覆似的,上下震动。
“怎么回事?”巡兵长惊愕道,能力地把持自己的平衡,不至于被这种震动所晃倒。卫兵们亦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巡兵长目露凶光,望向一脸茫然的凌瑶,大喝道:“女帝,你就别装模作样了。到现在这个地步,你难道还觉得你能全身而退吗?为何非要作此无谓的挣扎?在下好心保你周全,护送你回龙绡宫,你却一再耍花样,你这是在让在下难做。”
凌瑶自己也是觉得莫名其妙,她吃惊地望着身旁的嘲冈,觉得他从刚才就十分反常,现在居然会散发出如此强劲的力量,这一出着实令其也有些始料未及。
嘲冈还在不停地颤抖着身体,湖水依旧随之晃动不安,凌瑶觉得自己的手都快被这胳膊的剪力所掰断,极力地想挣脱,可嘲冈的胳膊夹得紧紧的,就像花岗岩所打造的手臂一般,如何使劲也是枉然。
莫非木头他……凌瑶的内心不由地充斥着一股不安,她回头瞟了一眼嘲冈的骶尾部,果然她再次见到那道如鲜血般殷红的异芒,散发着幽幽的光。
第一次见到这束光芒是她第一眼见到嘲冈,准备给他解下勾魂锁链时出现,那一次,房间被一股冰冷刺骨的霜气弥漫,那股霜气之中透露着一股浓郁的杀气,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只不过最后凌瑶利用自己的魅音,好容易使其冷静了下来,没有促使事态继续加重。
今日不知为何,嘲冈魔性再次发作,整个人如同之前一般,完全都不听使唤,仿佛陷入了一种失控的状态。
眼看湖底的温度骤降,身边诸人行动之时,甚至都能感觉水中似乎凝结成无数细小的冰刃,随着湖水暗流剐擦着表皮,这要是继续下去,这里所有人都要被这道寒流冻结在原地。
我该不该施用魅音,让木头恢复平静,若是让事态继续发展下去,恐会生灵涂炭,凌瑶心中无比矛盾,回头一想,如果真的将嘲冈的这股魔性镇压下了,自己可能唯一脱逃的机会也没了。
卫兵们因这股莫名的寒流感到无比惊慌,可巡兵长没有下令,他们谁都不敢率先逃离,生怕被擒住,军法处置。可是不撤离,身体在这几近固化的水中,举步维艰,眼看就要被凝固其中,最后就是想撤退也撤退不了。
其实巡兵长何曾不感到惊慌,只不过是因为作为直接受令于沧月的亲卫兵长,她没理由临阵脱逃,否则空手回去交差,岂不是颜面尽失,故而巡兵长咬牙凝气抵抗,准备出手私自处决凌瑶。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先前的犹豫令其付出了代价,寒流正在逐步固化,部分卫兵已经动弹不得,包括她自己,也是固封其中,动都动不了。
“可恶啊,这究竟是什么邪门的法术,我的身体,啊……”巡兵长奋力挣扎着,可冰封的身体令其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凌瑶喜出望外,连忙托着嘲冈朝着上方游去,趁巡兵队被牵制住,迅速地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朝着龙绡宫相反的方向逃去。
而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随着与龙绡宫的距离越来越远,嘲冈的那股魔性也愈来愈弱,最后渐渐地居然清醒了过来。
只见嘲冈用奇怪的目光,茫然无措地目视着如释重负的凌瑶,问道:“我们这是到哪了?”
“我们……我们马上就到龙绡宫了,不过……我们得稍微歇一歇。”凌瑶故意隐瞒刚才发生的事,若无其事道,她不想让嘲冈回想起刚才那股邪恶的力量。
忽地,嘲冈惊坐了起来,放眼朝着四方望去,他这次居然能够借着地面散发的点点荧光,看清周围的景色,他以为这是陆地的夜景,不由地揉了揉眼睛,疑惑道:“我们这是上岸了么?我记得我们刚刚是在湖中啊……”
凌瑶闻言,不由扑哧一声,暗暗发笑,解释道:“木头,我们这还是在东湖中,并没有上岸,你所见的景色正是这东湖湖底真实的面貌。”
“湖底?这是东湖的湖底?”嘲冈吃惊地望了凌瑶一眼,一脸的不相信,嘴巴不停地问。
凌瑶只能笑着点点头,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才相信。
于是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