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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商土猎元录-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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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嘲冈不由心中一怔,他那里会知道那栋破楼居然是鲛人的祭祀重地,当然明人不做暗事,既然记忆告诉自己,那危楼正是在自己与囚牛对阵之时的被波及,他很果断地承认了:“不错,是我干的!”

    “既然你是罪魁祸首,那我就更不能放你离开!”凌瑶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跟嘲冈反目,而且还是在如此非同一般的日子,以此非同一般的方式,她只觉得就像一场梦一样,十分荒唐。

    嘲冈寒目一动,作揖道:“林中小阁之事我绝不逃避,待我将容若魂魄带回去安置妥当,定当亲自前来请罪。”

    “亲自?”虽然凌瑶很清楚容若现在道处境,可是作为一个鲛人,她有义务维护自己族人的利益,更何况自己还是女帝,更不可能让嘲冈如此轻易离去,她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这么说就是没得商量了,既然如此就休怪我硬闯!”嘲冈拳头一紧,其实他心里何尝想过要跟凌瑶动手。

    凌瑶叹了一口气,道:“你以为你能穿得过东湖那层乌水吗?别说你硬闯了,到时候恐怕是要永远留在那形同混沌一般的湖水当中。”

    嘲冈听完,心头一颤,凌瑶此言不差,单单凭借自己的本事,确实未必能够能够浮出水面,只要方向偏差,恐怕是要永远困在其中。

    见嘲冈沉默不语,凌瑶基本知道其心中虚实,可是毕竟有着多年朝夕相处的感情积淀,她心中多少还是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久久无法率先出手。

第八十八章 垂死挣扎() 
正当两人都迟迟不肯出手之时,这时门外一个飞影闪过,寒光乍现,杀气紧逼。

    而凌瑶背对着门口,正陷入无尽的矛盾当中,完全没有察觉随之而来的危险,可其背后的异样嘲冈是完完全全都看在眼里,只见其嗖地一声快速上前,无奈双腿早已被鱼尾所替代,故而他只好将鱼尾用力横扫,只见一道强劲的暗流带着无数的水泡,强势冲脸。

    凌瑶见嘲冈居然率先出手,心中顿时一阵凉透,那一刻她已经将自己跟嘲冈道关系彻底冻结。见那股暗流并非朝着自己涌来,凌瑶不由心弦可能这一攻势不过是佯攻而已,声东击西才是本意。

    只见凌瑶侧身躲避的同时,另一只手暗暗地结印,一条龙绡瞬时从袍袖之中如迅捷的长蛇,径直向嘲冈蹿来。

    三人各怀心思,相互展开攻势,形成三角之势,而这一局面显然凌瑶未曾察觉,她一心想将嘲冈生擒,所以她的防备最容易被攻破,不过好在嘲冈已经看透了对方的招式,一道横波便将对方这一卑鄙的暗算瓦解,倒是凌瑶一无所知,摆出的攻势有增无减,最后竟将挺身相救的嘲冈完全束缚住。

    “你为什么不躲?”凌瑶心头闪过一丝不明,可刚说完,她随即便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连忙回头,一挥袖,企图挡下对方的第二次偷袭,怎奈得敌暗我明,凌瑶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之下,怎能防得住如此阴险的偷袭,只见寒光一瞬,直接击中了凌瑶的肩部,并从其圆润地玉肩横穿而过,甚至将其身后的礁石也打出了一个窟窿。

    这一击并非致命,可是却足以令凌瑶倒地不起。

    “哈哈哈!”门外的笑声狂放不羁,在宫中回荡着,那种得意忘形的笑声实在是令人听得牙痒痒的。

    究竟是谁如此卑鄙,居然起手暗算自己,凌瑶捂着自己的肩膀,那种穿骨剧痛传遍全身,封锁住自己的行动,甚至疼得令其连眼睛都睁不开。

    “原来是你!”嘲冈极力挣扎地想起来,无奈身体被龙绡死死缠住,根本无法动弹。

    “哈哈哈……”那笑声还是那么猖狂,那么可气,可是最可气的是眼下根本无力阻止如此狂妄的笑声。

    那人缓缓从门框中出现,昂着头,那种得意不言而喻。

    “兰紫,你居然暗算我!”凌瑶眼中充斥着怒火,然而这种怒火根本伤不了兰紫分毫,反而令其愈加兴奋起来。

    只见兰紫直接放着离自己最近的嘲冈不管,而是怀着一副坏笑,径直朝着凌瑶走去。

    “凌瑶!”嘲冈不停地眼神示意其将自己解开,可是凌瑶坚定摇了摇头,道:“不行,我不能放你走,哪怕我今天命陨于此也不会放你走。”

    “凌瑶!”嘲冈心中不由得急如火焚,然龙绡不愧是世上最好的布料,哪怕嘲冈如何想方设法,硬是无计可施,只能看着兰紫一步一步地朝着凌瑶走近。

    兰紫回头朝着嘲冈哼哼一笑,道:“别着急,马上就会轮到你。是你们毁了我,眼下我只有除掉你们这两个眼中钉,我才能重新在沧月大人面前抬起头。”

    凌瑶忍着剧烈的疼痛,咬牙说道:“你以为沧月还会要你这条狗吗?从她让你独自刺探寒觅府邸之时就已经预示着她即将抛弃你这颗棋子。”

    “少废话,你们是我唯一的机会,不管怎么说,有你们两给我当垫背,即便被抛弃,被唾骂我也算值了。”兰紫言语之间透着一股疯癫,眼眸之中凶光泛滥,周身青筋暴起,甚至身体因为肌肉的绷紧而有些颤抖,可见兰紫的怨念有多深。

    嘲冈咬紧牙关,企图用力将龙绡崩断,可那龙绡不管其如何用劲,就紧紧地粘附在其表面,利用其巧妙的弹力将力量化解开。所以实际上不管嘲冈如何用力,对龙绡的作用几乎为零。

    “凌瑶!”嘲冈最后一次大声叫道,可是凌瑶根本就不看自己。

    眼看兰紫已经距离凌瑶不过一米之遥,她俯视着倒地不起的凌瑶,目光中除了恨意还添了许多轻蔑和冷傲。

    “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会带来什么?”凌瑶恐吓道。

    然而此时的兰紫一心想将凌瑶置于死地,这些言语威吓哪能有所效用。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打算好好羞辱一番凌瑶,以解心头之恨。

    只见其朝前一游,顿时前倾侧身用力一坐,狠狠地将所有力量加压在凌瑶那条美丽的鱼尾之上。

    “啊!”凌瑶疼得不禁大叫了一声,让这一声尖叫牵涉肩部的伤口,她随即疼得屏了一口气,花容失色。

    兰紫大呼痛快,反复又折磨了凌瑶几次,直到疼得凌瑶眼角不由闪现点点泪花。

    这种羞辱的疼痛更是令其痛苦,尤其兰紫甚至用手猛击凌瑶身上的伤口,那种钻心的疼差点让凌瑶昏死过去。

    “兰紫,你要知道我是女帝,我是你的首领,你如此欺君罔上,简直是胆大包天。”凌瑶用尽力气说道,每呼吸一次她都能感觉到一阵难忍的痛楚。

    “女帝?首领?”兰紫嗤鼻冷哼一声,道:“只有那些愚民才会记挂着你,王宫上下贵族可没几个人愿意看着你活着回来。”

    凌瑶嗔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估计也只有你重新坐上这个位置才能切身体会得到,不过可惜了,因为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兰紫的话刺到了凌瑶心底的痛处,她一想到自己重新做为女帝即将遭受的冷嘲热讽,胸口温度顿时又冷了许多。

    不错,族人的热情的的确确因为自己而高涨,可是无论那热情如何肆意滋生,终究会被王城的高墙阻挡在外,终究难以驱散这宫中持续不断的寒意。

    凌瑶叹了一口气,将沮丧无比的目光投向离自己不远处的嘲冈,心底里不禁暗暗嘲笑自己:真是可笑,我居然还会指望他能够再次带自己远离这块令自己心寒的土地。更蠢的事,明明知道自己难堪重任,却非要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用宿命来说服自己。

    凌瑶只觉得内心无比煎熬,此时的她只需要一个解脱,一个能够令其彻底解脱的理由,而显然眼下事最好的机会。只见她明眸紧闭,显然已经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

    “别废话了,动手吧,苟且了这么多年,能够终结这种煎熬,我真也得好好感谢你。”凌瑶抱着必死的决心,斩钉截铁道。

    兰紫早已经被怨念缠身,自然不会因为这一句凌瑶如此一番自暴自弃的言语而怀有怜悯之心。有些执念一旦形成,很难改变,而且这种执念很多时候会彻彻底底改变一个人,就像兰紫一心想要凌瑶的命,她可以不择手段,甚至放下一个巡兵总司的地位,干起暗算偷袭的小人行径。

    当然凌瑶也有自己的执念,那正是一种追求自由的执念,也正以为这个执念,她愿意抛弃自己的地位,抛弃自己的族人,离开东湖的那些日子,她体会到毫无拘束的欢愉,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自己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原地。

    凌瑶最后忍不住最后睁开眼看了一眼嘲冈,有样东西是她至死都放不下,临死之前她只需要一样东西,便可以聊以**。

    待她望向嘲冈之时,发现嘲冈也凝视着自己,那眼神实在跟那个人真的太像了,有时凌瑶甚至真的会认为嘲冈就是自己心底的一个人,因为他们拥有同样坚毅的目光,每次看到那副眼神,她总会浮想联翩,也是那种眼神让她重新认识了什么事生活。

    “天羽……”凌瑶失声叫出声来,眼泪随之从眼角滑落,与其说这眼泪象征这遗憾,不如是临死前的满足,她缓缓又合上双睑,修长的睫毛挂着晶莹的光芒。

    即便这呼唤声如细丝,可是在嘲冈耳中却是如同响雷,他心头一惊,诧异着凌瑶怎么会知道自己亲弟弟的名字。

    “天羽……对不起……”

    “凌瑶,你认识我弟弟天羽?你知道我弟弟的下落?”嘲冈这次真真切切的听到自己亲弟弟地名字,他再也按捺不住,突然浑身的力气从喉咙中冲泻而出,那声音如雷贯耳,震醒了有些意识模糊的凌瑶,就连兰紫的身体也不由地抖三抖。

    兰紫心中大惊,没料到身后那个异类居然暗含如此惊人的力量,回头看到青筋暴起的嘲冈,背后沁出几滴虚汗,她不是没见识过嘲冈道力量,这种节骨眼,她不想再拖延,生怕迟则生变得兰紫连忙举高手中兵器,不留情面地朝着凌瑶挥去。

    不行,她不能死,我要问清楚,我一定要问清楚,嘲冈更加努力挣脱龙绡,可即便现在挣脱也来不及,情急之下,嘲冈竖眉恶狠狠地盯着兰紫的背影,眼中凶光乍现,杀气随之弥散开来。

    也许是感应到本体的愤怒,蝶筝琴弦被莫名地撩动,一曲十面埋伏,音波声声如同利刃,从弦上飞蹿而出,那速度之快肉眼根本无法捕捉,但听铮得掷地有声的一阵弦音,手执凶器的兰紫顿时站立在原地不动,那副丑恶的嘴脸不由的抽动着,瞪大了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待琴声止,兰紫的身子应声倒下,口中的血腥味在湖中弥散开来,随着她的肉体一同无力地漂浮在其中。

    凌瑶面无血色,双目无神,随着结印者气若游丝,嘲冈身上缠着地龙绡有所松动,见状,嘲冈随即缩身一抽,整个人终于是从龙绡之中脱离。

    脱困之后,嘲冈二话不说朝着凌瑶箭一般地冲了过去,抱起凌瑶的第一句话不是顾及她的伤势,而是不停地追问自己亲弟弟的下落。

    虽然卑石一族被屠灭地那日,嘲冈事亲眼见到黑衣人挥刀夺去自己弟弟的性命,可是一直以来他都不愿意接受自己弟弟死亡的现实,四海为家的他也总是默默地四处打听其音讯。

    嘲冈这些年来因为自己弟弟的事情,对自己已经责备得体无完肤,没想到自己刚寻回记忆之时就得到如此惊人的消息,这好比一道特赦令,能够让自己冰冷的心死灰复燃。

    只可惜凌瑶此时已经昏死过去,难以再问出一二,而且方才的动静想必已经惊动了王城的守卫,很可能马上就会有人过来,嘲冈思之再三,果断地抱起凌瑶,迅速离去。

第八十九章 化解误会() 
等众人听到声响赶到后宫,嘲冈和凌瑶早就没了踪影,唯独兰紫喉中还剩最后一口气,只见她瞪大了双眼,一个劲地哼笑,看起来已经疯癫。

    那把蝶筝由于无人能够演奏出声响,早就被人遗忘,以至于这次被嘲冈顺手拿走也没人在意。

    此时嘲冈正躲在宫中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为凌瑶疗伤,只见屋内热气沸腾,不停有细小的水泡翻滚着朝四周扩散,远远望去两人就像处于一阵淡淡地迷雾之中。

    《水注心经》果然是本奇书,嘲冈运功给凌瑶输入真气之后,她的面色开始缓缓回复,呼吸也渐次有了生气。

    此时的嘲冈迫切地希望凌瑶即刻就能醒过来,哪怕耗费自己所有气力,他只想知道凌瑶口中呼唤之人是否就是自己的亲弟弟。

    “天羽,你一定要等等哥,哥马上就来找你!”嘲冈边运功,边念念有词道,随着心中情绪一时起伏,那热气陡然加剧了一些。

    没一会,凌瑶便苏醒了过来,她望着嘲冈,眼里复杂的光芒错综交织。

    嘲冈见到凌瑶醒来,一把握住凌瑶的肩膀,大声问道:“你是不是见过我弟弟?是不是?”

    肩上的痛楚令凌瑶眉头不由一皱,嘲冈见状心知自己手重,连忙松手,可是那迫切的心情有增无减。

    凌瑶不晓得嘲冈为何会突然问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她凝望着这个与众不同的嘲冈,心中不免产生难以言表的排斥,只见她把头偏向一边,没有回答,她默默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族人的敌人,自己绝不能与其再有交集。

    可嘲冈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不停地重复着同一个问题,问得最后凌瑶脑子里充斥着这个不知所云的问题。

    “你认识天羽?是不是?”嘲冈不确定自己所说的跟凌瑶方才念叨的是否是同一个人,不过他不会错失任何可能的线索。

    嘲冈的那副平静也只有在自己弟弟跟前才有所破绽,如果凌瑶见到的正是上官天羽的话,那她无疑无形之中抓住了嘲冈的命脉。

    “你说天羽是你弟弟?”凌瑶终于还是松口,但她现在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待嘲冈回去面见族人,然后指控林中小阁的罪魁祸首,好兑现自己当初的诺言。

    嘲冈叹了口气,道:“如果你真的见到我的弟弟,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找他找了很久,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遗憾?”凌瑶不由回忆起以前发生的事,那时大约七八年前,在京州城所见的那个男孩。不过在自己会东湖的前夕,那男孩似乎跟自己说过他也即将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那男孩很多思维都令凌瑶觉得根本不可能在同龄人身上发生,在京州城最后的一些时光里,凌瑶跟那男孩的关系也最为好,也许是有些遭遇相似,有些想法相仿,所以两人走得很近。

    说到遗憾,嘲冈的嘴角一抽,整个人的神情都晦暗了许多,只见他垂着头,叹道:“我是北蛮卑石族族长的世子,也许你没听过卑石族这个名字,不过创世的九色玄石也许你会有所耳闻。”

    “我是听过商土之上有两块九色玄石,这么说其中一块玄石在你们族人手上?”玄石的传说凌瑶曾偶然的一次机会听祖母提到过,据说封存着极为神秘的力量。

    “不错,我们卑石族有幸拥有一块。我原名叫上官天辰,天羽是我的弟弟。”当说到天羽的名字时,嘲冈的声音有些微颤。

    凌瑶静静地看着,当听到嘲冈讲诉自己过往之时,她不知为何心中格外平静,虽然想擒拿嘲冈的念头依旧很强烈,可是自己有伤在身,也奈何不了嘲冈,于是她索性闭上双眼,沉下心来好好听听。

    “我和我弟弟出生之时,正值卑石族逐步走向没落。我父亲虽说时不可多得的好首领,可是就像一块被虫噬的朽木,卑石族已经一蹶不振,我父亲在如何有本事也难以力挽狂澜。”

    嘲冈从未跟任何人讲诉过这些,也许是因为自己成为猎元人之后,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没想到自己记忆丢失的这段时间结交了凌瑶,虽然眼下反目,可是朋友的羁绊一时半会也难以解开,或许也正是这个羁绊,能够让凌瑶如此平心静气地聆听嘲冈埋藏在心底的故事。

    看凌瑶闭着眼睛,嘲冈虚叹了一声,自顾自地讲着,阴郁的情绪长期积聚,同样也会发酵膨胀,今天稍稍释放一些,嘲冈自觉得憋闷的心有了些许缓冲的空间。

    只听他继续说道:“小时候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可是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我父亲十分兴奋地回到家,一向严肃且对我要求苛刻的父亲,居然将我高高地举起,嘴里笑容就不曾停过,他说他找到了一样能够改变全族人命运的宝贝。虽然父亲的转变令我觉得难以适应,不过听到他有办法改变所有人的命运,我不禁随之欢欣鼓舞,我暗暗地替父亲感到高兴,也替所有的族人感到高兴。不过我清楚地记得,也正是从那天开始,周围的一切开始发生了巨大地变化。”

    凌瑶将嘲冈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在心里,然而她不想发言什么,况且自己也说不了什么,但嘲冈的回忆令她不由回想起自己的童年。

    鲛人的寿命比凡人要长,一般都有两百年的岁龄,像寒觅这样长寿近三百年的已经算是老寿星,相比于嘲冈,她的童年完全没有一丝色彩。

    凌瑶出生在鲛人一族最为动荡的年代,在她有意识起,族人之间爆发了一场旷世的内战,她每天在王宫里看着焦头烂额的祖母和母亲,王宫里没有一丝笑声,充斥着战火的阴森和丑陋,那段时间,凌瑶每日都担心受怕,害怕那一天睁开眼自己至亲至爱的人便离自己而去。

    她还记得叛军闯入王宫时,寒觅抱着自己连夜逃离,屈身恳求莲婆送自己离开东湖的战乱,而当自己再回到东湖之时,祖母和母亲都不在了,唯一支撑自己留在东湖地念想也破灭了,所以童年对于凌瑶而言,都是满满地不堪回首。

    嘲冈背靠礁石,这回忆就像决堤的大坝,已经难以阻挡,他望了一眼身边的凌瑶,发现凌瑶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凌瑶冷冷应道,头一斜,眼睛已经紧闭。

    “我现在就你一个朋友,难道就因为我承认毁了那座楼阁,我们就化友为敌了?”嘲冈心中不由一寒,他第一次体会到有朋友的好处,可以让自己疏泄内心积聚的苦闷,可是凌瑶的表现显然已经将这层关系搁置一边。

    凌瑶应道:“如果你真的将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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