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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商土猎元录-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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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的嘲冈毕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他哪能体会得到王者继承人应该经历的寂寞和历练,他最想要的不过是充斥着欢声笑语的童年罢了。

    只可惜,他是族长的嫡长子,一出生就注定他要接受一个王子该有的磨砺和锤炼,也注定他一出生,就不可能享有哪怕是普通小孩应有的童年。

    嘲冈百感交集,目视着自己儿时的背影,沉吟一番,暗暗叹道:“我只不过比弟弟早那么几秒钟来到人世,可是人生的差距,却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唉,真羡慕弟弟。不,确切地讲,应该是记恨!只恨自己太过心急,那时哪怕我在娘亲肚中多逗留一小会,就那么一小会儿,就不会沦落到如今这番田地。”

    小天羽仗着有母亲的怀抱庇护,朝着天辰不停地伴着鬼脸示威,方才委屈的神情一扫而空。

    “哼!”小天辰昂起头,竖目怒哼一声,稚嫩的小拳头攥得紧紧,小脸因此涨得通红。

    “辰儿!你打算不听娘亲的话了吗?”见状,纳拉氏登时绝美的红颜上怒容显现,拂袖厉喝天辰道,“这点小事就耍性子,以后还怎么承受更重的担子?小不忍则乱大谋!你父王平日里是如何教导你的,你都忘了吗?”

    “娘亲,孩儿不敢!”此时,天辰唯独觉得瞬间被万根冰棱扎胸,心中彻骨寒透,可是他又不敢明目哭泣,只好将委屈的眼泪往肚子里咽,那感觉就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我做什么事都要被斥责,为什么别人孩子都可以无忧无虑地嬉戏,我却要挨打受骂,太不公平了,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天辰既然是纳拉氏的亲生骨肉,她哪能不知自己孩子内心饱含的愁苦。可是卑石族的王者从小就如此熬练,包括自己的夫君燕郞。她当初也是为这种钢铁般的意志所折服,才决定追随燕郞去北蛮,只是她没料到获得这种意志所付出的牺牲是如此之大。

    无奈这是卑石一族固有的族内规矩,无人敢轻易撼动。她是多么想心一软,也将天辰揽入怀中,毕竟如此小小年纪,便要受这么多的委屈。这种委屈别说是别家的小孩,看着都觉得可怜,更何况天辰可是自己的亲骨肉,她心里自然是过意不去,心疼不已。

    在天辰幼小的心灵中,嫉妒自己弟弟的自由自在、天真烂漫的童年,可是他或许不晓得,其实自己的弟弟,也因为娘亲无时不刻地夸自己卓越杰出的哥哥,而嫉恨在心,故而常常去欺扰于他。

    微风抚叶,殷红落尘,樱花花瓣宛若一只只粉红的羽蝶在空中翩翩起舞,暗香疏影,美不胜收。

    而那落红纷飞,朵朵息于画中人的青丝袍泽之上,宛若仙界蒙蒙花雨,渗入肌肤,沁人心脾。

    “娘,我错了!是我让你失望了!”小天辰似乎想通了什么,大彻大悟,登时倔强的嘴唇一松,就跟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低下了高傲的头。

    嘲冈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回想着往事云烟,心潮起伏。

    可是当看到自己亲弟弟时,那种矛盾的心理忽地又烟消云散。那可是自己最爱的弟弟啊,虽然有些嫉妒,可是他心里明白,除了母亲,没有谁比自己的亲弟弟还要重要。

    爱,就是一种不可言语的幸福,是一种义无反顾的怜爱,只可惜……

    嘲冈摇了摇头,可一种难以言表的爱意,却从那柔化的目光之中溅射而出,投射在那副娇弱的小身躯之上。

    心中无比落寞道:

    也好,那副稚嫩的容颜估计永远都不会老去吧……

第十四章 又见灰烬() 
沉疑之际,只见眼前的樱花林突变,烂漫的粉嫩化作一片赤红,上下舞动,顽皮之状若漫天星辰。

    可这画面在嘲冈看来却是惊心动魄,因为一地殷红随着莫名的一声空响,竟燃起熊熊大火,成片成片的树木熏烤之下,黑红交错,偶尔还有“噼啪”惊悚炸裂的声响,听得人胆战心惊。

    “娘!娘!”嘲冈紧张地朝原来的方向望去,可是炽烈的火光如同一层无形的屏障,令其无法明晰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本想着跟自己最亲爱的母亲重逢,可是四下火焰肆意蹿燃,乌黑的烟雾滚滚扬起,咫尺之隔却成天涯海角。

    “娘!娘!”

    不明所以的嘲冈扬着头,撕心裂肺地呼唤着。他是多希望自己的娘亲能够听见,能够寻声而来。从小到大,从未被母亲拥入怀中的嘲冈,当看到眼前的画面,顿时感觉手足无措。

    “娘!你在哪啊!辰儿回来了,辰儿回来了!辰儿……回来了……”一个铮铮铁汉再如何顶天立地,在自己母亲面前也会原形毕露,他哭着嗓子叫唤着。

    强烈的情感似潮涌的洪水一般,向着嘲冈疾驰扑来,他顿时感觉手脚一阵麻木,周身的血液亦随之凝固,甚至呼吸也窒息停滞。

    一阵尖锐的隐痛,令其眼中滚动的珠泪绵绵不绝地沿脸颊下坠。只见他双手撑地,跪在一片灰烬之上,失声痛哭。

    火光之中,豆大耀眼的泪滴在其手背溅起朵朵涟漪后,散作烟雾消逝在如此炙热的温度之中。

    “都怪辰儿不好,都怪我,都怪我!”

    嘲冈悲痛欲绝,咬紧苍白的嘴唇,翘首望去。

    “辰儿!”

    嘈杂的火场之中响起一阵天籁,回荡在嘲冈耳边。

    他不由地回头,惊喜地发现,自己的母亲牵着弟弟天羽,竟就站立在自己身后,而且安然无恙,脸上还洋溢着一丝莫名的微笑。

    “哥哥!”小天羽嬉笑的面容绽放开来。

    而一旁的母亲却慈容满面,一副心疼爱怜的神情,问道:“天辰,你哭了?”

    “不,不,我没哭,我没哭,”嘲冈欣喜若狂,迅速从地上滚爬起来,揉揉自己的眼睛,掩饰道,“我是被这浓烟熏的,天辰没哭!天辰不会哭!”

    “好孩子,不用强撑,想哭就哭吧!你小时候娘亲一直逼着你将眼泪咽下去,希望你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那时是娘亲错了,是娘亲让你受委屈了,让你遭受了那么多苦楚。只可惜娘亲亏欠你的估计永远也弥补不了了。”

    “不不,天辰知道娘亲的用心良苦,是天辰辜负了娘亲,是天辰辜负了您!以至于现在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嘲冈泪眼模糊,摇摇晃晃地朝母亲而去,双膀不由自主地张开,脸上挂着朦胧的一副笑容。

    这是他第一次跟自己的亲娘相拥,那种感觉令其心中不由地有一丝癫狂。嘲冈跪倒在地上,紧紧搂住纳拉氏的纤腰,泪水满盈,嘴唇颤抖不已。

    而纳拉氏松开牵着天羽的手,疏松的白袍垂地,温柔地环抱着嘲冈,不经意间,流露出溺宠的面容。

    那一刻她似乎得到了解脱一般,豁然开朗。长年的憋闷,今日终于可以释放开来,纳拉氏欣容洋溢,眉目闪烁着温情。

    只见她纤指慢抚,撩动着嘲冈内心尘封的心弦,不觉莞尔一笑,可她又似乎想起什么似的,语重心长地对怀中的儿子说道:“辰儿,娘知道你苦了一辈子,可是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当年你感觉自己走到了尽头,要想想是否是你的心走到了尽头,一定要学会放下,放下深度的绝望,放下满怀的哀伤。你已经长大了,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尽头?”纳拉氏的一席话令嘲冈的心顿时沉了下来,陷入了一番思索。

    “辰儿,娘亲现在不要求你怎样,只要你活得不要太累,娘亲就心安了。”那声音如同一股和煦的凉风,令嘲冈躁动的心顿时平和了许多。

    “可是娘亲……我……”

    “记住娘亲的话,别活得太累……”

    “记住娘亲的话……”

    那声音忽地在风中飘渺不定,待嘲冈从怀中回过神时,发现纳拉氏和天羽的影子也随之悄然黯淡,退散而去。

    嘲冈注视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奋起而去,不料却扑了个空,跌倒在地,他表情无比痛苦,眼睁睁地目视那两个至亲至爱的影子淡然无踪。

    “不!娘亲你回来,孩儿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小羽,哥哥还没好好保护你呢,你们快回来!”

    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四周的熊熊烈火居然随之掩息。

    只是大火熄灭之后,樱花林也如同烟云一般消匿,这一切就跟做了一场梦一样,回望四周,只剩一片惨不忍睹的灰烬,风尘不止。

    只是在那一片灰烬中,那熟悉的牙帐的残骸清晰可见,那画面似曾相识。

    “怎么,我又来到了这里?”嘲冈还没从刚刚的伤感之中平复过来,眼前竟恍恍惚惚地又出现了一个地方,这里是他小时候最为熟悉的地方,也是现下令他最为哀伤难过的地方。

    牙帐是北蛮的王庭,卑石一族的王庭由九大家族组成,故而被称作九姓牙帐,这里是蛮王上官燕郞接待群臣议事的重要场所,曾经也是嘲冈跟弟弟嬉戏打闹的地方。

    凝视着牙帐的残迹,嘲冈先前平复的心就像一块巨石坠入一片平静的湖面,他的心境再次被激扬,只见他咬牙切齿,双拳紧握,眉宇间的英气显露无遗。

    他恨意凝眉,仇视这灰烬中央屹立着的黑影,那黑影浑身血迹,乌袍翻滚,手持的锋刃寒光凛冽。

    正当嘲冈怒火迸溅,急欲挥拳上前之时,两个稚嫩的身影出现在他跟前,他们躲在一处残垣之后,双眸之中遍布恐惧之色。那正是小时候的嘲冈跟弟弟天羽,鼎盛一时的卑石部落,如今满目疮痍,放眼望去,居然只剩下这两个幼小的身影,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哥哥,我怕!”

    “别怕……小羽,我会保护你的,别怕。”小天辰紧紧地抱被住吓坏了的弟弟,倔强的小脸上露出坚定的神情,他极力用自己最平静的声音安慰道,可是毕竟年纪尚小,如此血性的场面令其惧色难却。

    “哥哥!”小天羽含着泪花,蜷缩着,动都不敢动。

    那黑影离他们不过几米之远,邪恶的目光扫视着脚边的废墟,似乎在寻找任何可能的活口。

    嘲冈看着那身影正朝着那断壁大步迈去,登时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只见那黑影在那残壁前停下了脚步,嘴角亮起一抹邪恶得意的弧线。

    “快跑!”嘲冈憋足了一口劲大叫起来,可是气到嘴边,却只剩一声游丝,淹没在微风之中。

    或许是心灵感知,只见小天辰陡然站了起来,迅速从残壁之后蹿出,朝远处跑去。

    “哥哥,别丢下我,哥哥!别丢下我,呜呜呜……”小天羽被留在了原地,吓得大叫起来,失声痛哭起来,稚嫩的声音听得人不由心酸,可是小天辰却头也不回,越跑越远。

    嘲冈惊慌失措,足底一阵风起,如箭一般朝着自己弟弟飞去,只可惜那只黑手已经将小天羽高高举起,随之一股黑气凝聚,形成一根锐利无比的铁杵,瞬间穿过小天羽那单薄的胸膛。

    “哥哥,别丢下我……别……”

    小天羽的小脸在寒风中渐次失去红润,起伏的胸廓也随之静默,那瘦弱的小身体就此僵硬在空气之中。

    “不——!”嘲冈撕心裂肺地嚎叫着,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然而灰烬之中只剩下小天羽冰冷的躯体,他双目紧闭,嘴边血迹未干,可黑影早已飞身离去。

    嘲冈抱起平躺在地上的弟弟,失声嚎叫:“对不起,对不起!”。

第十五章 阿修罗界() 
“心非心,物非物,心高于物。心是心,物是物,心物合一,心物是一。人在尘中,不是尘,尘在心中,化灰尘……”

    正当嘲冈悲痛万分,忽地废墟上空梵音缭绕,念着一些耐人寻味的佛语,宛转悠扬。可那声音却是从四面八方而来,环顾四周,难觅其声源究竟是在何方。

    只见远方一道亮光闪烁,伴随着脚底一阵剧烈的撼动,一座笔挺的灵山陡然从天边拔地而起,山体之上泛着柔和的金光,引人注目。

    细看之下,其峰峦之上梵宫数十处,皆旌旗飘然,想必空灵的梵音便是出自那里,远看像是一块佛门净土。

    “这里是?”嘲冈诧异不已,他已经进入了另一个莫名的空间,小天羽的尸体也在这不知所以的场景切换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座灵山并不在商土的名峦高峰之列,此山真正的名为妙高山,是一座执念化成的山。其峰高耸入云,山上遍布嶙峋金色怪石,遥望之,宛若是一座屹立在远方的金山,无比肃穆,庄严。

    此山位于阿修罗界,是一座被欲望包绕的神秘山峦,同时也象征着欲望的终点,在这里能够了解所有人心中的邪恶和正直。

    修罗界由力量的浊气所生,也是浊气的汇聚之地。

    然而所谓最黑暗最光明,最光明也就最黑暗,至恶即有至善,至善生至恶。修罗界虽然是浊气所化,可是修罗界又是天地罡气的源头。

    嘲冈凝望着远方的灵山,眉头紧锁,他开始怀疑自己可能并未苏醒,而是游离在梦中。

    毕竟这一幕幕的跳跃形同虚幻,他暗想,这一切定然是心魔所化,不然为何出现的画面会如此得真切,连自己也沉浸其中,难辨真假。

    随着一股邪风作祟,天空蓦然阴沉了下来,妙高山顶不知何时起了一股黑气,翻涌不止。那黑气如同一块巨大的黑幕,将所有的光线都包裹其中,登时,天地间只剩一片阴沉的空气,窒息无比。

    “何方妖孽,如此猖狂!”嘲冈死死地盯着那团黑云,有股莫名的力量在他胸中翻腾,他感觉自己快压制不住这股顽固的力量。

    黑气奔涌不止,如同一块发霉的面包,发酵膨胀,还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刚刚那些幻象,是否便是你用来蛊惑我心智的?”嘲冈朝着黑气大声质问道。

    随着他的话语,黑气之中异芒乍现,从中传来“轰隆隆”的闷响,刹那间阴风大作。

    嘲冈仰头凝望,只见滚滚乌云排山倒海而来,如同千万匹脱缰的野马,奋蹄扬鬃,竟将妙高山徐徐吞没。

    “不好!”嘲冈不由后撤两步,可那团黑气没有任何息止的迹象,肆意地朝他迎面扑进,似乎想将其也完全吞噬。

    伴着令人心惊的一声鬼嚎,黑气中竟然出现了一副血盆大口,黑压压地覆面而来,一条赤红的舌头如同长蛇一般,搅动不已,甚至能够闻到从喉中传来的极度刺鼻的腥味。

    外头风起云涌,乌烟瘴气,黑气之中更是如同炼狱一般,血光蔽日,电似火蛇,赤焰滔天,而且遍地都是断肢残骸,枯骨残尸。

    虽说也算经历过大场面,可是如此压抑恐怖的地方还是令嘲冈背脊一阵冰凉。

    身处其中,嘲冈觉得自己的身体如同大海孤舟,只能随风飘零,遭受着电击火燎,无比痛苦。最后的一击红色闪电划空而过,随即异芒飞射,鬼风大盛。

    “啊……”

    嘲冈惊骇地目视着自己烧焦的身体和离体的四肢,失声大叫起来。他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涨,随着一股麻木的感觉遍布神经,随着喉咙一口气梗塞,他竟痛晕过去。

    他隐隐觉得自己被投进一片腥味刺鼻的血池之中,甚至还能感觉到浮动的骸骨在身边起伏。

    混沌之中,迷雾重重,然而就在嘲冈迷失之际,心灵深处忽地传来阵阵低吟浅唱,如间关莺语,泉流幽咽。

    这声音犹有治愈的功效,令其顿时纵身舒坦。他微微张开眼裂,迷迷糊糊中见一个优美的身影款款行来,只是他再难动弹,在歌声中昏昏入睡。

    这倩影正是潜行于深夜夜进行祭祀的鲛人,嘲冈耳中闻及的乐音亦为鲛人所吟唱。

    鲛人宿东湖湖底,其水居如鱼,人鱼似人形,眉目、口鼻、手爪头皆为美丽女子,发如马尾,长五六尺,其眼泣,能出珠,音色如泣,与人无异,亦不伤人。

    每逢元月之夜,便会褪去鱼尾,化为一双修长美腿,陆行之时模样姿态几乎与倾城佳人无异。

    珠月凌空,玉露零零,是日,又是鲛人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

    为首的女帝未施粉黛,肌肤晶莹似玉瑶,双眸若水,唇红皓齿,淡粉色霞影纱衣裹体,裙幅褶褶,似耿耿银河倾泻下来,步步莲花,显得格外雍容优雅。

    其余族人携瑚琏之器紧随其后,井然有序,彼此和着美妙无比的旋律穿梭在林间,宛如黑暗中的一道烛光,让死寂的密林瞬间有了生气。

    鲛人每十步一拜,百步一俯伏,伏望一年的平安协调,神色均无比虔诚。

    可是这种祥和很快便被一阵惊慌的声音打破……

    “女……帝,前方的林中小阁不知何……何故已然只剩一片废……废墟,而废……废墟之上还躺着一个可疑的男子!”

    随着一个轻盈的身影从林中穿过,空气中传来妙龄女子清冽的声音,只是她神色慌张,娇喘不已。

    “什么?你再说一遍!林中小阁成了一片废墟?”一长相沧桑的老妇人闻言,拄杖重击地面,盯着那女孩,再次怒问道,“你的眼睛可看得仔细,林中小阁怎么可能被毁?”

    此妇人长眉如须,长约十分有余,一双眼睛深藏于眉下,显得无比奸伪,她的嗓音枯燥苍白时而又如蝉音般高调,听得人浑身不自在。她是鱼妇一族的族长,在族里颇有声望,算得上是一代权臣。

    鲛人因血统差异,分泉客,陵居,鱼妇三大家族,可其表大同小异。

    泉客人身蛟尾,身形修长,善吟唱;陵居人面鱼尾,不废织绩,性和音柔;鱼妇半身偏枯,一半人形,一半鱼体,其貌如迟暮红颜,性烈仇恶。较于其他两大家族的族人,由于鱼妇一族天生的性格跟能力使然,所以她们素来握有重权。

    “沧月奶奶,属下不敢撒谎!”那女孩明亮的双眸始终盯着地面,不敢抬起头来。

    “起来!众人随我一同前往看看究竟是何情况。”话音未落,沧月拄着银藤拐朝着林中小阁的方位而去。

    而身后的女帝花容萧然,轻叹一声,呆立在原地。

    一慈眉善目,身着银丝白袍的老者抚着女帝的肩,劝道:“走吧,一起去看看,别站在这里唉声叹气了,你可是鲛人的女帝!”那老者看起来松形鹤骨,器宇不凡,路过之处,仙风轻扬。

    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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