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色大宋-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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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很平淡地过去了,又到了天黑,徐子桢他们收了工回到院子里,依旧是吃完饭进屋睡觉,那个金兵也拎着一壶酒进了屋,看来打算咪上几口才睡觉了。
徐子桢躺在被窝中,眼睛闭着象是睡熟的样子,但其实却一直保持着清醒,不知过了多久,屋外远远传来打更声,四长一短,徐子桢忽然睁开了眼。
屋里其他几个都早已睡得云里雾里,他轻轻推了推徐沫,徐沫也立刻睁开眼来,白天的时候他就找了个机会和徐沫说了,今天去他家里看看。
院子里没有任何动静,徐子桢侧耳听了听,将身上的棉衣脱下卷了卷塞进被窝,徐沫依葫芦画瓢也照做了,两人来到门口轻轻拉开门,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在经过那高手衙役的确认后这里已经没了把守的必要,几十个民夫而已,不怕出什么夭蛾子,两人全无困难地溜出了院子,徐沫从小在这里长大,小街小巷的早已烂熟于胸,黑夜中带着徐子桢穿行着,路上偶遇巡夜的金兵,徐子桢也机敏地早早避过。
徐沫家离这里倒是不太远,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后两人来到了一扇黑沉沉的大门外,徐子桢望了一下四周,只见这宅子占地宽广围墙高耸,大门外摆着两个硕大的石狮子,大门上的铜门钹在月光下锃亮,竟是镀了金的。
他不禁有些意外,没想到徐沫的家这么大,徐沫似乎猜到了他的念头,低声说道:“我家原是河间府第一富户,祖上数代都是做药材生意的。”
徐子桢顿时了然,这世上两个行当最赚钱,劫道的和卖药的,徐沫家能有这么大的宅子倒是不奇怪了,只是想想徐沫在家破人亡后竟然跑去太原城里行骗,这就有点没出息了。
徐沫的眼神有些黯然,这偌大的宅子原本是他的家,可现在不光家被人占了,连父母家人也都死光了,他从一个纨绔子弟一夜间成了个落拓凡人,这心理上巨大的差异没把他逼疯都算好的了。
徐子桢也不催他,这事换作他也不会心里好受,只是默默地拍了拍徐沫的肩膀。
徐沫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回头勉强一笑:“不好意思徐大哥,跟我来。”说着往旁边一条小巷子里钻去,徐子桢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经过这几天一路同行,还有到了城里后徐沫的表现,徐子桢已经能确定徐沫是真的跟来帮他的忙了,特别是刚才徐沫的眼神,那其中的悲伤思念与无奈绝不是假装的。
不多时两人来到巷子深处,这里是条死路,地面上肮脏不堪,不过在最靠里端竟有一扇被锁着的小门。
徐沫警惕地往巷子口看了看,接着捏住锁头一抽一放,咔嚓一声轻响锁开了。
他扭头对徐子桢笑笑:“这锁一直都是坏的,放着就是装个样子,我以前没少从这儿溜出家玩去……”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再说不下去了。
徐子桢忽然揽住他的肩膀,认真地说道:“你家的仇,一定能报!”
徐沫愕然抬头看向徐子桢,他发现徐子桢的眼中满是坚定,这一刻他忽然对徐子桢有种没来由的信任,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徐子桢这话绝不是在骗他。
他咧嘴一笑:“多谢大哥!”话音刚落他轻轻推开了面前的小门,一条安静的竹林小道出现在了面前,远处月光下隐约露出了一座小楼的轮廓。
徐沫带着徐子桢沿着竹林中穿行过去,不多久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开阔的花园出现在面前,就在这时忽然有一队金兵巡逻过来,两人赶紧停住脚步闪身隐在一座假山后。
“奇怪,上回过来没金兵把守的,怎么这回多了这么多人?”徐沫颇有些奇怪地嘀咕了一句。
徐子桢眉头一挑,问道:“原先占你家的金将是什么职务?”
徐沫道:“是右路军先锋的一个偏将。”
徐子桢忽然笑了:“有意思,看来咱们先回你家来是回对了。”
第720章:药材地窖()
徐沫家既然是河间府首富,占了他家的绝不会只是个小小偏将,或许在刚进城是被那偏将拣了便宜,但金人森然的阶级制度是不会给他长期享受这样的福利的。%d7%cf%d3%c4%b8%f3
另外在偌大个右路军中偏将不知多少,说白了就是个不值钱的,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人来把守?
徐子桢尽量远眺了一下,那座楼四周站着不下五十人,几乎是全方位无死角的保护,徐子桢心中一动,难道是兀术那王八蛋来河间府了,就住在这儿?
“走,过去看看。”徐子桢决定冒一冒险看个究竟。
徐沫到了现在也已经豁出去了,点点头道:“好。”说着沿旁边一条几乎不堪行走的小路绕了过去。
可是到头来两人还是无法靠近,那座楼的守卫实在太过森严,每十来步就有个火把照着,别说进楼去察看,就是再走近几步都会立即被人发现。
徐子桢隐在暗中恨恨地道:“妈的,难道还是白来了?老子还真不信了!”
小楼的正面无法靠近,那就从后方摸去看看,通常后门的守卫都是相对薄弱些的,不知这里怎么样。
可是等徐子桢绕了半圈摸到楼的北边时却还是失望了,因为这里的守卫一点都不比其他三面少,而且由于是背着月光的缘故,这里的火把将方圆几十米内照得格外亮堂。
徐子桢算是彻底死心了,对徐沫打了个手势,咬着牙转身就要离开,可就在这时他的身形却停了下来,拉了下徐沫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徐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见是一片空地,中央建了个简陋的小木屋,四周连棵树都没种,就这么光秃秃的一片,可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却有同样几十个金兵把守着,显然这里的重要程度不下于那座楼里的人物。
“哦,那是我家藏药的地窖,下去的口子就在那屋里。”
徐子桢眉头一挑,下意识地感觉到了一丝古怪,一个藏药的地窖而已,需要这么多人把守么?
徐沫也不笨,话刚出口就反应过来,失声道:“难道他们把人关在这下边了?”
“有可能。”徐子桢只说了这三个字就闭口不语,只是眼睛在四处扫视,看看有没有机会摸进去一探究竟。
他刚想到这里就听徐沫叫他:“大哥,咱们下去看看?”
徐子桢无奈道:“没见那么多人么?怎么下去?”
徐沫嘿嘿一笑:“我家的地窖跟别人家的不同,难道您不知道藏药材的地方得保持通风么?”
徐子桢一下子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顿时眼睛一亮:“还有个口子能进去?”
“对,而且他们未必发现那个口子。”徐沫得意一笑,“大哥,随我来。”
徐子桢跟着徐沫摸到那楼的西南,这里是个宽阔的池塘,眼下正值初冬,塘中干净得连根水草都找不见,只是在池塘的中间有个小小的人工岛,面积很小,而且只种了十来棵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了,看着也就是个布局摆风水的意思。
这里离金人守卫的地方不近,倒是没人,徐沫谨慎地左右看了看,来到池塘边轻轻滑进了水中。
徐子桢明白了,那个小岛肯定有玄虚,这时候也顾不得了,一咬牙也跟着入水,那冰凉刺骨的感觉让他险些小腿抽筋,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但他还是强忍着,和徐沫一先一后朝小岛游去。
两人都尽可能小心地不发出声音,好在没多久就来到了岛上,徐沫已经冻得话都说不出了,强忍着打架的牙关钻进几棵树的中间,也不知在地面上捣鼓了什么,忽然掀起一块丈余见方的竹制网格。
“徐大哥,就……就是这里下……下去,我给你……看着。”
徐子桢也冻得够呛,二话不说钻进那洞口去,徐沫将那网格继续盖好,闪身躲到一棵树后去警戒了起来。
砰的一声,徐子桢摔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上,好在没什么硬物,只是有些毛茬的东西扎得屁股疼,徐子桢挣扎着爬起身来,发现只是几把扫帚和一个墩布之类的,而四周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远处依稀映来些光线。
徐子桢暗叫一声侥幸,刚才冷得受不了才不管不顾地跳下来,还好只是些杂物,要是金兵堆了些兵器在这里,估计他身上就得多出好几个洞了。
他回了回神小心翼翼地探出几步,发现眼前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宽有一丈不到,左右两边俱是一间间没门的小格间,有的堆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闻着一股子药香,看来徐家的药材没被金人撤空。
整个地窖里安静异常,听不到一丝人声,徐子桢抽了抽鼻子,心想金人也不傻,地窖里这味谁都受不了,就算要关人也不会陪着一起在下边,这倒好,方便他了。
他边想着就边走了起来,地窖里隔了老远才插了支火把,光线很弱,但他忽然眼前一亮,发现前边不远处有个格间居然是装了铁栅栏的,他小心地扫了一眼,猫着腰快步摸了过去,来到栅栏外往里看去。
轰!
一股滔天怒火从徐子桢心底直窜而出。
这个格间果然关着人,而且关着的果然是玄衣道长,只是现在的玄衣道长与之前的淡然出尘完全判若两人,只见她浑身血污发髻散乱,手脚都被上着镣铐,就这么瘫躺在角落里,动也不动,也不知是不是还活着。
就在这时,玄衣道长仿佛察觉到了有人来到,微微动了动,抬起眼皮看向门口,气息微弱地问道:“是谁?”
徐子桢强忍着怒火与悲愤,颤声道:“道长,是我。”
玄衣道长忽然眼睛一亮,黑暗中看清脸面,但是这声音她能听得出来。
徐子桢?竟然是徐子桢?
她有些不敢相信:“子桢?你……你怎的会来此处?”
“我是来救您的。”徐子桢没有多说什么,他怕再说下去会忍不住冲出去将这里的金兵杀个干净,哪怕自己会死在这里也无所顾忌。
他说着从后腰抽出唐刀,摸着锁头就要一刀砍下去,以唐刀的锋利砍这么一把锁不是问题。
可玄衣道长却轻呵道:“子桢,不可!我不能走。”
徐子桢的手停在半空,愕然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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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1章:替我照顾楦儿()
玄衣的神情有些黯然,她没有直接回答徐子桢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可知琉璃在何处?”
徐子桢的心猛的一跳,这一路上他一直在祈祷徐沫所说的那个美貌女子不是水琉璃,可是现在心中却浮起一丝不安来。紫you阁
“她……她难道也在这里?”
“不。”玄衣摇了摇头,徐子桢刚要松口气,又听她说道,“琉璃为了救我不慎被俘,现在就是我也不知她关在何处。”
徐子桢的脑子轰的一下变得完全空白,双拳紧紧捏了起来,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老天爷终究是不靠谱的,这他妈祈祷了一路也没个鸟用。
玄衣沉声道:“琉璃与楦儿东白不同,她是我从小养大的,我与她虽是师徒实则情若母女,所以,我希望你若是有机会尽量救她脱险。”
徐子桢咬着牙道:“她也是我妻子,无论如何豁出这条命去,我也得救她出来。”
玄衣宽慰地看了他一眼:“所以,我现在不能走。”
徐子桢还是不明白,愕然望着她。
“因为过几日便是行刑之日,不光是我,琉璃也在那一日,另外还有十数名天下会中人。”
徐子桢恍然,现在水琉璃和其他人都不知道被关在哪里,找也没处找,想到小楼里探点消息连靠近都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只有等初一那天行刑时劫法场了,只是这劫法场不是个简单活,徐子桢现在后悔自己只带了个苏三过来了。
玄衣微微一笑,又说道:“况且我如今四肢全废,你即便能救我出这地窖,也是带了个累赘,终究是出不得河间府的。”
徐子桢顿时呆若木鸡,难怪玄衣道长身上多血污,而且靠在墙角动也不动,原来……原来她的手脚都被……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当初在苏州时的情形,玄衣道长初次见他时就慧眼识珠断定了他将来的不寻常,更是将自己珍藏的菩提丹大方的给了徐子桢治伤,后来自己逃去了兰州,她又将水琉璃派来自己身边相助,这事虽然她从没说过,但徐子桢心里跟明镜似的。
玄衣道长是天下会的长老,以解救天下苍生为己任,这一辈子都在与外侵的贼寇做斗争,身手高强之极,可她再强也无法与千军万马相抗衡,身上不知受过多少伤,还记得当初自己在真定救她时她就已是伤痕累累,可这次……
徐子桢的眼睛变得赤红,满是血丝,牙关咬得咯吱作响,一字一顿地道:“是谁伤的你?”
玄衣微笑着摇摇头:“只是几个寻常金兵罢了。”
徐子桢冷笑道:“您的身手再来几十个金兵都白给,我敢确定,天下会中——有内奸!”
玄衣微微一滞,说道:“那金人四王子颇有手段,我会中早已被他安插了内应,只是我至今未查出是谁。”
徐子桢咬牙切齿地道:“不管是谁,老子一定把他揪出来,剁碎了喂狗!”
玄衣没再说话,只是凝视着徐子桢,眼中满是欣慰之色,徐子桢有情有义,她这老眼总算是没看错。
徐子桢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平复了情绪,沉声道:“道长,小子没用,今天不能救您出去,只能再委屈您几天了!”
玄衣笑了笑:“我这把老骨头值当些什么,他日有机会替我报仇便是。”
徐子桢只觉眼睛又红了起来,他的鼻尖有些发酸,玄衣道长的话说得如此风轻云淡,仿佛过几天要行刑的不是她,四肢被废的也不是她,就连报仇两字也说得这么轻松。
地窖里空荡荡黑沉沉的,安静得有些吓人,空气中满是药材的刺鼻味道,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地窖里才没有金兵看守着,所有人都只是在地面上,要不然徐子桢连见玄衣道长一面都是个问题,别提说这么久话了。
玄衣微微一笑又说道:“子桢,你先回去吧,此番金人做足准备想要一举捉拿我天下会中人,你若要救出琉璃恐非易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徐子桢没说话,但眼神中一片坚毅之色,他已经决定要救出玄衣道长和水琉璃,那就一定会去做,哪怕不成功,最多也就把这一百多斤撂在河间府。
玄衣也看出了他的倔脾气,叹了口气不再劝他,却忽然说道:“子桢,此番我若出不得这城内,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徐子桢捏紧了拳头重重点了点头:“您说就是,我一定答应!”
玄衣望着徐子桢的眼睛,缓缓说道:“替我好生照顾琉璃与楦儿。”
楦儿……赵楦么?
徐子桢苦笑了一下,琉璃是他的妻子,照顾她一生是自然的,可赵楦……或许他这辈子都与赵楦不会有什么结果,又谈什么照顾?
玄衣见他不答,忽然问道:“子桢,你可知这一年多来楦儿为你做过些什么?”
“呃……什么意思?”徐子桢有些茫然,他和赵楦其实见面次数并不多,要说赵楦为他做过什么还真不知道,除了那次他初到汴京时曾在吏部衙门被赵楦救过。
玄衣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完全被蒙在了鼓里,摇了摇头叹道:“若不是她,去年你出了苏州城后怕是连江宁府都到不得。”
徐子桢愣住了,他到现在都一直以为自己只是运气好加小心谨慎,去年才能安然逃出苏州直到兰州,可现在听玄衣道长这么说,难道赵楦在其中插过手?
玄衣又道:“不光那次,后来你在兰州怒殴监军罗公公,又从徐秉哲手中逃脱去到西夏,还有之后在汴京大闹的那几场以及你到应天府后的胡闹行径,若不是楦儿替你强势周旋,你早被梁师成王黼之流捕杀不知多少次了。”说到这里她瞥了徐子桢一眼,“你真当大宋律例只是虚设不成?”
这一刻徐子桢仿佛被一道惊雷狠狠砸在脑门上,轰得他眼前一阵眩晕,他一直都以为大宋的法律漏洞百出,底下官员又几乎不作为,要不然凭他这么胡闹怎么就没人来弄死他?
他不知道,不光是玄衣说的这几件事,就连他胆敢把头发剃成这么短就已经足够那些士大夫给他安个罪名了,还有他在应天书院中公开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真要认真算起来的话他徐子桢都能死好几十回了。
徐子桢的眼前又浮现出了赵楦那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绝世容颜,还有那淡然从容的微笑。
他的拳头猛的再次握紧,心中升起一种难言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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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2章:简单法子()
徐子桢从不知道赵楦在暗中为他做了这么多事,而自己一直都觉得是自己为她赵氏王朝做了许多,他忽然间很想抽自己一个嘴巴,为他的那个冷血冷酷到极点的计划狠狠地抽自己。
容惜!容惜!
他的心里忽然从所未有的思念着赵楦,如果这一刻赵楦能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会不顾一切上前紧紧拥抱住她,任谁也无法再将他们分开。
玄衣静静地看着他,并没有打扰他。
良久之后徐子桢才清醒过来,声音干涩地说道:“道长,谢谢您告诉我。”
玄衣笑了笑:“去吧。”
“道长保重!”徐子桢认真地说出这四个字,然后不再拖泥带水的转身就走,玄衣被关在这里应该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金人张开的网还需要她这个诱饵。
他来到洞外和徐沫会合,依旧从池塘中悄无声息地游了出去,接着还是顺着竹林小道摸到那扇无人开启的小门,没有惊动任何人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回到住处时那个监工的金兵早已睡得云里雾里,呼噜声远在大门外都能听得到,徐子桢和徐沫偷偷摸回屋里,和他们同屋的几人也全都酣睡着,两人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全都脱去,换上塞在被窝里的干衣睡了下去,一切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今晚潜入徐家可说是惊心动魄,虽然没被人发现,但徐沫的心到现在还砰砰直跳,半个时辰后他兀自睁大了眼睛望着屋顶,怎么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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