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色大宋-第2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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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好一段路后徐子桢忍不住问道:“少爷,你的叔叔怎的在这里?”
合剌笑了:“国师有四子一女,按族内论与我父亲同辈,我与那最幼二位自小交好,不过嘴上还是需得叫作叔叔的。”
徐子桢恍然,原来是完颜蓟的两个小儿子,也就是完颜泓的弟弟?看完颜泓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她的弟弟估计比合剌也大不了哪去。
合剌对这国师府看来确实十分熟悉,没人领路也自己走到了后院,忽然他停下了脚步,低声说道:“三顺哥,等下莫要离开我身侧,如有变故还请护我周全。”
徐子桢一惊,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意思,就见合剌脸上又满是那天真单纯的笑容,对着院里喊道:“二位叔叔可在?”
第847章:书,书,书()
第848章:有好戏看()
兄弟俩对这里似乎兴趣缺缺,进了屋里连眉头都耷拉了下来,小的走到书桌后坐下,大的陪着合剌往书架走去,嘴里说道:“赶紧选,一会儿陪我下棋去。”
“你们就知道欺负我这臭棋篓子。”合剌边笑着回了句边走向书架,徐子桢既然是负责搬书的,也只能跟了过去,虽然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合剌叫自己来是干嘛的。
两个花瓶架子上没有花瓶,就这么摆放在墙边,合剌边走边看着书架,象在选择从哪一个开始,在走过两个架子边时忽然脚下一个趔趄,身子一歪差点摔倒,但他反应极快,在还没摔倒之际手一伸抓住了右侧那个架子。
“吓死我了,若是头上碰伤了我可得被我爹爹骂了。”合剌边拍着胸口边说着,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手上抓着花瓶架子的腿借了把力站起身来。
兄弟俩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你爹爹是不是没给你吃早饭?这么平的地……”
话刚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他们的眼睛瞪得溜圆,嘴也张大了合不起来,因为他们面前的那堵墙不知怎么忽然打开了。
是的,就是打开了,象是一扇门似的打开了,露出其内一个幽深的密室来。
“这……”当哥哥的反应快,赶紧踏上两步站在合剌身前,说道,“这是我爹爹办公务之处,旁人不得入内,我倒忘了提醒你了。”
徐子桢在一旁暗暗撇嘴,看他一脸错愕,明显也不知道这地方有这么个密室,什么忘了提醒,装!
合剌在愣了一下后也回过神来,讪笑道:“我不是故意的,冒犯了国师大人,还请二位叔叔恕罪。”说着松开手往旁边站开了一步。
可是他看似离开了那个花瓶架,实则却离密室门口更近了点,兄弟俩还在琢磨那个架子能否把密室再关上,忽然听见合剌一声惊呼:“啊!这……”
徐子桢正好也跟了过来,顺着他的目光往里一看,顿时傻了眼。
密室内没有窗户没有点烛火,可是借着书房内的光亮能清楚看到密室最里边的地上一阵金光耀眼,竟是大堆垒得整整齐齐的金块。
我靠,土豪啊!
徐子桢心里惊叹,他是见过世面的,象里头那么大的金块该是一百两一块,眼下垒那么高还堆那么多,目测少说也有二十万两。
兄弟俩也看见了,同样的,他们也没想到里边会有这么多金子。
“别看了别看了。”哥哥边呵斥合剌边手忙脚乱地转动那个花瓶架,可不知怎么,密室的门却再没合上,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咦?”合剌再次惊呼一声,竟然没有理会兄弟俩的阻拦,反而往密室里走了进去。
兄弟俩再也顾不得什么架子了,赶紧冲过去就要拉住合剌,可就这么一耽误的功夫合剌已经走了进去。
“别乱闯,还不出去?”当哥哥的又气又急,话里已经有了怒意,话还没说完已经拽住了合剌的衣袖。
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合剌不仅没出去,反而一抓一扭,将他的右手拧到了背后,紧接着身子一侧贴在哥哥的身后,左手一翻,一把匕首抵在他咽喉间。
哥哥又惊又怒,喝道:“合剌,你失心疯了?”
合剌脸上刚才还满是纯真的笑容,这一刻忽然变得冷峻无比,说道:“失心疯的是你们才是,我问你,这是何物?”说着带动哥哥的身体扭了一下,让他的脸朝向了右侧。
哥哥被他的匕首指着不敢妄动,只能顺着他看了过去,可是一眼之下却如遭雷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只见密室内右侧墙边挂着一件黄澄澄的袍子,用料讲究手工极佳,上面还绣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不光如此,在袍子旁边的矮几上还摆着一把金刀,和一双同样颜色的靴子,靴筒上同样绣着一条龙。
龙袍!龙靴!金刀!
这三件东西代表什么,相信谁都知道,除了皇帝之外的任何人拥有其中之一都是谋反大罪,何况三件俱全?
哥哥吓傻了不知怎么办,弟弟更是不堪,脚下一软竟坐倒在地,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个密室,更不知道里面还会有龙袍这样的东西,凭他们的年纪没被吓哭已经算不错了。
反倒是书房内跟着的两个护卫,互望了一眼,二话不说飞身扑了过来,腰刀已在手,直指合剌,竟似完全不顾被他匕首制着的少爷。
当当!
两记清脆的金铁之声,徐子桢拦在了合剌身前,手中的刀斜斜指着地面,当弟弟的已被他抓在手里,他看着两个护卫的眼睛淡淡地说道:“再上前一步试试?”
这下两个护卫再不敢动,他们本就只是赌合剌不敢伤害三少爷,所以想突如其来的冲击一下救人,没想到现在小少爷也落到了他们手里。
合剌的匕首没挪开,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竹筒来丢给了徐子桢:“三顺哥,你手劲大,有劳。”
到这时徐子桢已经完全明白合剌的来意了,从一开始那句莫名其妙的“护着我”,到看似不小心打开密室门,再到发现金块和龙袍,这一切全都在他小小的脑袋里有了个完整的计划,然而又表演得这么自然,毫无破绽。
这小子简直是个妖孽加戏精!
徐子桢暗暗赞了一声,依言往外慢慢挪去,手里提着小少爷,两个护卫想救人又找不到机会,只得无可奈何地看着他走到门边,将那个小竹筒甩向空中。
咻!
尖锐的哨声响彻天空。
徐子桢退回密室门口,将刀也架到了小少爷脖子上,好整以暇地靠墙站定。
他知道,好戏就要开始了,他对完颜蓟并没有什么好感,哪怕他和那个五姑娘完颜泓曾有过一点暧昧的故事,所以接下来会发生并不关他鸟事,相反,他意识到自己的机会可能来了。
“何人放的响箭?”门外一阵骚乱,又几个护卫闯了进来,当他们看到那个敞开的密室及密室门口懒洋洋站着的徐子桢时,顿时愣在了那里,护卫们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只是片刻功夫,就听院内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大喝了一句什么,是女真语,徐子桢还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就见一队禁军冲了进来,杀气腾腾。
第849章:国师就这么栽了()
禁军如狼似虎般冲了进来,刚才还忠心护主的几个护卫立刻扔掉手中武器趴在了地上。
这年头谁都不是傻子,他们只是看家护院而已,犯不上为了雇主丢了小命,今天这事摆明了有蹊跷,从那枚响箭甩出到禁军出现连半盏茶的功夫都没到,不用说都知道他们早就等在了国师府外,而且那个密室怎么会发现?合剌是真这么凑巧碰到花瓶架打开了机关?
禁军没有为难护卫,只是将他们赶去了院中让他们蹲在一起,然后冲向了吓傻的哥俩。
大的那个这时候终于回过神来,疯了似的挣扎着喊叫道:“这是栽赃!这龙袍不是我们家的!”
合剌收起了匕首退到一边,禁军既然来了就没他什么事了,徐子桢有样学样也丢下小的那个,依旧站到合剌身边。
禁军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栽赃不栽赃关他们屁事,三下五除二把两个少爷绑了个结实带了出去,大的那个嘴里兀自嘶喊道:“放开我,冤枉!我要见我爹爹,我要见陛下!”
合剌脸上又恢复了那纯真无害的笑容,对徐子桢道:“走吧三顺哥,咱们瞧热闹去。”
“是,少爷。”徐子桢恭谨地弯了弯腰,落后合剌半步跟了出去,心中惊骇之极,那龙袍是不是栽赃他不确定,可要真是栽赃的话这个局可布得够阴险的,而且合剌这小子肯定有一份,择不出去。
国师府院子里已满是人头,围成一圈站着的是数十个禁军,中间跪着的都是完颜蓟的家人,徐子桢扫了一眼,完颜宗德和那俩倒霉孩子都在,他恶意地多看了一眼宗德,想看看他今天还能不能保持高贵冷艳,却发现他的脸上居然平静之极,看不出一丝慌张来。
奇怪的还不止这个,徐子桢发现少爷辈的就这三个,那个素未谋面的大少爷似乎也不在,因为在场的年龄和衣着都匹配不上,另外,跪着的一堆人里有十几个哭哭啼啼的娘们,可却不见完颜泓。
斡本站在房前台阶上,左右扫了一眼,随即一挥手,几名禁军进屋抬了个床板出来,上边躺着个昏迷着的伤者,正是被刺了一刀的完颜蓟。
完颜蓟被抬到了院中,斡本从怀中摸出一个黄布轴,双手展开,朗声念道:“国师完颜蓟私造龙袍金印,意图谋反,铁证俱全……封三门,阖府上下交由勃极烈斡本严审。”
完颜蓟依旧昏迷不醒,圣旨宣毕即被人抬了出去,其他人也全都在禁军的押送下轮流带出,那些下人奴仆护院等则被赶了出去。
院子浅浅空了下来,合剌转头对徐子桢笑笑:“走吧三顺哥。”
“少爷,去哪?”
“回家,吃饭。”
“是。”徐子桢低头跟着出了国师府,临出门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还有点没回过神来,曾经权倾金廷的完颜蓟就这么栽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徐子桢忽然觉得很累,今天一整天发生了太多事,押送赵佶赵桓爷俩,路上遇袭,再到太祖庙刺杀,偶遇林朝英,午饭都没来得及吃护龙营就解散了,然后莫名其妙跟了合剌这小屁孩当个跟班,而现在,几个时辰前还是自己上司的完颜宗德就变成了反贼阶下囚。
斡本已经走了,门外只留下了一辆马车和两个护卫,合剌坐上了车,徐子桢和那两个护卫跟在车旁,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发现马车停了下来,合剌的家到了。
从房子的外形来看,斡本这个勃极烈可谓很是低调,房子的大门只是国师府的一半大,墙也不算高,门口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合剌没再多说什么,只带着徐子桢进了门,然后来到一座小楼中,徐子桢还以为吃饭,却发现这是合剌的卧室连书房。
徐子桢被安排在了小楼底层的一间房内住了下来,看这架势从此他就只服侍合剌一个人了,合剌回了房说是休息片刻,徐子桢也只能回了自己那间房,四下打量了一番,他忽然有点佩服斡本他们爷仨了,因为这家里实在太素了。
刚才送合剌回房时徐子桢扫了一眼,发现他的屋里除了一张床一个柜子外再无别物,隔壁就是书房,也是除了桌椅书架就没别的了,简直单调到可怕,看样子迪古乃也住在这里,要知道那可是金国将来的皇帝,居然就住这样的环境。
进了屋关上门,徐子桢用毛巾小心地擦了把脸,然后躺到床上发起了呆。
就这么过了大半个时辰,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徐子桢也懒得点灯,因为他实在太饿了,肚子里跟打雷似的闹个不停。
“妈的,这小子不会朴素勤俭到不管我饭吧?真要这样老子不干了!”
徐子桢刚在心里吐了个槽,忽然听合剌在门外叫他:“三顺哥,吃饭去了。”
“来了!”徐子桢一个翻身下了床,精神百倍,这时候没有什么比一顿饭更有诱惑力了,只是他也没去想为什么合剌为什么会带他一起吃饭。
来到前厅门外时合剌停了下来,徐子桢发现斡本居然回来了,这时就坐在厅里,而在客位上坐了个锦袍汉子,正和他有说有笑着。
合剌在门口只停留了一下就走了,徐子桢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小子又玩什么玄虚。
不过这次合剌是真带他去吃饭了,而且是一个单间,桌上已摆好了好几道菜,还有一小坛酒。
徐子桢食指大动,刚要准备开吃,却见合剌起身关上了门,问道:“三顺哥,方才厅内那人你可见了?”
“啊?哦,见到了。”徐子桢愣了一下,刚要去拿筷子的手也停住了。
合剌忽然一脸认真地说道:“三顺哥,过几日我想请你帮我做件事,替我杀了那人。”
“杀……杀他?是!”徐子桢一惊,但还是一口应了下来,并顺口问道,“那人是干啥的?”
合剌的神情变得很古怪:“他名完颜荆,他兄长便是国师完颜蓟。”
第850章:去街上转转()
“完颜荆?”徐子桢的嘴张得老大,完颜蓟都扑街了,他亲弟弟怎么可能还在这里跟斡本聊得这么欢乐?谋反可是要诛九族的,头一个灭的就是他弟弟才是。
合剌猜到了他想的,压低声音说道:“你可知他为何安然无恙?又为何在我家?”
徐子桢脑子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那龙袍是他告发的?”
合剌笑了,缓缓说道:“那密室里若真有龙袍,焉会容人随意进出书房?”
“难道……是他放进去的?”
“正是。”
徐子桢简直不敢相信,完颜荆这么坑他哥有什么好处?靠着这棵大树逍遥快活过日子不爽吗?
合剌顿了顿,说道:“完颜荆此人素来不学无术,凭着国师得了个匠作监的虚职,平日里花天酒地不务正业,朝中无人看得起他,不过数日前他忽然暗中去见了陛下,告发国师意图谋反。”
徐子桢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可少爷你不是说龙袍是栽……是假的么?”
合剌笑了笑:“龙袍虽假,可另有真的,完颜荆说国师暗中畜养私兵,更是……”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中竟然闪着光芒,“他更在暗中铸造火铳。”
徐子桢顿时想起了完颜泓,这妞当初骗他说自己的老爹被关着当苦力,要拿火铳去造反,这个谎早被自己识破,并想将计就计让他们一家谋反给吴乞买弄点麻烦,没想到这妞这么笨,还没弄出麻烦自己先惹来了麻烦。
合剌接着说道:“陛下许了完颜荆无罪,并应允给他一个勃极烈之职,然后交由我爹爹查办国师。”说到这里他看着徐子桢的眼睛,慢慢地说道,“完颜荆私下答应我爹爹,会将火铳铸造之法给他,以这份功劳助我爹爹接任国师。”
徐子桢愕然:“有这么好的事?他开出啥条件了么?”
合剌道:“正是因为他并未说任何条件,所以我才要你替我杀了他。”
徐子桢顿时明白了,无条件比贪婪索取更危险,今天太祖庙死了那么多人,其中不乏金国顶层人物,以斡本的资历加上这一案的功劳要继任国师真不是难事,完颜荆看准这机会抱斡本的大腿,哪是什么不学无术,分明是老奸巨猾得很,而且他对自己亲哥都下得了这手,这种人不杀以后睡觉都不安稳。
没想到合剌这么小小年纪就看得这么清楚,果然是当皇帝的料。
徐子桢想到这里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合剌,忽然想到个问题:“那今天太祖庙上那些刺客是谁派的?不会真是完颜蓟吧?”
合剌却就此打住了:“我会让人盯着完颜荆,到时还得劳烦三顺哥。”说着亲自给徐子桢倒了杯酒递上,“三顺哥,请。”
徐子桢慌忙起身双手接过,心里却郁闷无比,完颜荆是皇帝金口保他小命的,合剌却要自己去杀他,难怪这小子对自己这么好,原来他要的不是什么狗屁扈从,是要个死士啊。
去他妈的吧,老子一有机会就去找容惜了,哪有功夫管这破事,几天后?到时候我在哪儿还不知道呢。
一杯酒下肚,算是真正应下了,合剌陪他喝了一杯后就出去了,他们毕竟身份有别,少爷陪个从人一起喝酒,没这礼数,徐子桢乐得清静,一个人没了拘束尽情吃喝着,吃饱喝足后却不知该干什么了。
又等了片刻,一个小厮进屋来收拾,并告知合剌让他自己回去休息,徐子桢怀着纳闷回了屋,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发起了呆,一肚子愁没地方发泄。
还是老问题,怎么进宫,怎么见赵楦,现在看来一时半会是不可能的了,不过有一点他能大致确定,吴乞买所谓的纳赵楦只是个计,一个勾他来会宁府的计,在“徐子桢”出现之前赵楦应该暂时没危险,因为徐子桢隐约猜得到,吴乞买对他还是有点招揽之心的。
就是今天国师府的事太离奇了点,包括合剌没肯说的那个问题,这些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
想着想着他渐渐困顿,不知什么时候眼皮合了起来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徐子桢变得空闲无比,合剌没再出门,整天在书房读书,自然也没再要他陪,到第三天的下午徐子桢实在憋得受不了,去向合剌请了个假,说要去街上转转,合剌想都没想就应了,还给了他二两银子。
徐子桢怀里揣着银子上了街,合剌对他的不设防让他有点意外,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气度,果然有帝王之姿。
出了门后他直奔城里最热闹的地段,还是那条街,还是那座酒楼,徐子桢没打算干什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喝杯酒权当散心了。
日头已经渐渐西沉,正值饭点,酒楼里也开始热闹了起来,徐子桢一个人,随便找了个靠墙的座,要了一壶酒几个菜,随意地吃喝了起来,不过吃的时候他耳朵竖着,想听听这里有没有什么小道消息,随便什么都行。
可是让他失望了,或许是最近的气氛太过紧张,来酒楼吃饭的人也都三缄其口,聊的全是家常生意经,关于朝廷的事连擦个边的都没有。
这顿饭吃得无聊之极,在磨蹭了近两个时辰后徐子桢再也坐不住了,会了帐起身出了酒楼,门外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