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色大宋-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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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逆贼据城而守,正与宗弼将军混战。”
斡本的额头终于渗出了冷汗,难怪等了这么久没见有人来增援,原来城南要道被堵了,城中的禁军不够用,城外的守军进不来,这可怎生是好?
徐子桢奋战中听了个仔细,陆薄言准备得果然周全,同一时间多线出击,吴乞买不被打得晕头转向就好,还有功夫来捉他?可是他转念一想,这么多人到处打砸抢烧就为救他一个人,这一晚下来还不知有多少人能回得去。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回头对陆薄言叫道:“老陆,赶紧让咱们的人全撤回来,为了我一个不值当。”
陆薄言嘿嘿一笑:“现在我上哪儿传话去?随他们去吧,家主放心,不会有大碍。”
“什么没大碍,你……”
徐子桢话没说完,就被林朝英一把揪住脖子往外一带:“废什么话,还不快走?”
咻咻咻!
一连串破空声响起,黑暗中不知从哪里飞来一阵箭雨,顿时将身旁的金兵射翻一片,林朝英看准这个空当,拉着徐子桢就往西奔去,陆薄言引着众高手杀了这一阵,金兵也终于越来越少,影卫也剩了不多,看着这一地死尸,他们终于犹豫了。
徐子桢在一愣之下倒也没抗拒,可忽然又停了下来,远远对着吴乞买将刀一指,高声道:“吴乞买,你的脑袋先寄着,老子早晚找你要回来!走!”
吴乞买紧紧握着拳,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全都给我去追,若让他逃脱,你们全都提头来见!”
这些护卫都是吴乞买最贴身的兵,每一个都是选自部落中的精英子弟,虽然他们不愿将皇帝丢在这里不管,但是他们最大的优点就是服从。
“是!不杀徐子桢,提头来见!”
吴乞买身边最后一道防线疾驰而去,他望着徐子桢渐渐消失的方向,忽然冷笑一声,喃喃道:“你若真能到得拉林河,我便让你逃脱又如何?”
第869章:你的老相好()
有这一队精英子弟的加入,徐子桢一众的压力瞬间又大了起来,本来追赶他们的金兵迫于他们的身手压力不敢过与逼近,他们也逃得很是闲逸,可这么一来速度瞬间被拖慢,边跑边回身抵挡几下。
这队精英人数不多,只有五十来人,但却和之前的金兵装备武器都不同,他们穿着软皮甲,手持弯刀跨着骏马,身体前倾单手持缰,嘴里荷荷怪叫着,无论气势还是速度都远远高于之前的金兵。
“快进林子,在道上被他们追上就麻烦了。”
林朝英一剑戳翻一个追兵,急声催促,经过这一路打斗,她的秀发已经散乱不堪,胡乱披在肩上脸上,再加上满身的血迹污渍,看着简直象个疯婆子。
不用她提醒,其他人也都知道这队精骑兵的厉害,好在不远就是一片林子,林中还有冬天残留的白雪,厚厚一层,在月色下泛着柔和的光芒。
厮杀声,惨叫声,刀剑碰撞声,徐子桢耳中已经听不到别的声音,手也杀得发了软,眼中除了血色还是血色,他也是经历过大小多次征战的人,可这次不同,在他身边还有个中了毒失去抵挡力的赵楦和眼神呆滞恍若行尸走肉般的阿娇,无论是哪一个受伤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因此他必须拿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精力来护着她们。
终于,他们钻进了林子,陆薄言率领高手们咬牙硬顶住那队精骑的一拨攻击,然后齐刷刷从怀中掏出一个火葫芦甩了出去,轰然一串爆炸响起,终于在火光与黑烟中钻入了林子里。
为首的骑士勒停战马,冷冷地看了一眼林子,右手一挥做了个手势,数十精骑顿时齐齐往林边一条小道钻去,他们都是本地长大的女真族人,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对他们来说自然都是了如指掌的。
吴乞买独自在寒风中站了只眨眼的功夫,斡本已带着一队人护了过来,这些虽只是寻常禁军,但好过让皇帝孤身涉险。
斡本上前奏请:“陛下,请回宫歇息。”
“歇息?我能歇得着?”吴乞买看着夜色中那片影影绰绰的山影,冷冷地道,“走,随我过去看看。”
“这……是。”斡本知道吴乞买的脾气,情知劝也没用,只得应下,带着身边那几十人簇拥着皇帝而去。
……
“妈的,谁说老林子好走的?这鬼路走的……”
夜间的东北林中极其难行,积雪深厚不说,往往雪中还藏有“陷阱”,要么是个坑,要么树枝暗藏,徐子桢哪吃过这种亏,才不多远就摔了好几下,在他第三次踩空时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林朝英瞪了他一眼:“我可没说好走,只说从林子里能逃脱,路难走总好过你被金狗凌迟。”
徐子桢察觉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赔笑道:“没有没有,这路好走得很,好走……哎哟尼玛!”话音未落,他又一脚绊倒,摔了个狗啃泥,等爬起身来已是满头满脸的雪,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面目来。
林朝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出来,刚才的不快也瞬间烟消云散,而徐子桢也嘿嘿一笑,不敢再抱怨半句,总算气氛又和谐了起来。
陆薄言带的众人之中居然还有本地山下长大的,有他在前头带路轻松了大半,要不然徐子桢怕是吃的暗亏更多。
众人就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徐子桢发现身边的人似乎越来越少,好奇之下问了一声,陆薄言浑不在意地道:“我让他们散去的,不然被金人围上反为不美。”
徐子桢一愣:“你是说金人还有可能在前头埋伏?”
“不是可能,是一定。”陆薄言纠正他道,“家主你可是劫了他们的皇帝,金人虽蛮性未化,也是要面子的,哪会这么容易放过你。”
“我去……好吧,埋伏就埋伏吧,我相信你和林姑娘早有准备了是吧?”徐子桢转头对林朝英挤眉弄眼,忽然想到个事,“对了,你们和兀术那货不会暗中勾搭上了吧?要不然他怎么会指引我走这儿?还有城里怎么回事儿?那几起作乱也是你们安排的人手?”
林朝英白了他一眼:“亏你和兀术打过多次交道,竟不知他是完颜蓟的学生么?他和你那位相好可是青梅竹马的,暗中通个消息有何难?”
徐子桢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完颜泓,顿时跳了起来:“喂喂,谁家相好?林女侠你人可以乱杀,话可不能乱讲啊。”
“你对那位五姑娘没意思?人家对你可想念得紧,我乱讲?你难道不是这种人?那你别娶那么多夫人啊。”
“我……”徐子桢顿时语塞,和女人斗嘴真心没赢面,更何况斗功夫也不见得能赢。
不过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完颜蓟被坑,完颜泓要为父报仇肯定会拉帮手,既然兀术和她家有这层关系,手上又有兵有权的,不用白不用。
正说着,前方不远隐隐传来一阵流水声。
徐子桢面露喜色:“前边是拉林河了么?”
“对。”陆薄言点点头,身形慢了下来,手一挥,身周仅剩的二十来人四散而开,不用说,他们先一步去探查去了,只是才片刻功夫,就有人急匆匆赶了回来。
“快走,金狗追来了。”
徐子桢一惊:“这么快?他们从哪儿追来的?”
林朝英急脾气发作,一把推了过去:“管他哪来的,还不快走?”
徐子桢不敢还嘴,赶紧拉着赵楦阿娇往前走,刚出林子就觉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河流缓缓流淌着,横在他们面前,河岸边有一艘船静静等在那里,船边依稀有个人影在张望着。
“你的相好等急了。”林朝英冷哼了一声,又挤兑了徐子桢一句。
众人急急赶到河边,远处已能听见阵阵沉闷的马蹄声,砰的一声,船上扔过一条跳板来,船舷上一盏灯笼映得人面如桃花,正是完颜泓。
“快,有人追来了。”
追兵越来越近,月光下已能看得到他们的身形了。
陆薄言对徐子桢一拱手:“家主,咱们就此分别,你一路小心,薄言先行一步。”
第870章:当初的那一箭,还你()
徐子桢知道他不是担心船上呆不下,而是要再去拦住追兵,并且还要让那些高手们安全退去,于是也不客套,点头道:“好,老陆你小心,咱们回头见。”
陆薄言笑了笑,转身朝金兵迎去,林朝英用脚把跳板踢了踢正,催道:“还不上?”
徐子桢正色挥手:“你胖你先上,我瘦我后走。”
林朝英又好气又好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耍嘴?走不走?”
远处已传来厮杀声,陆薄言众人已和追兵交起手来,徐子桢眼看脱身在即,心终于落了下来,扭头对林朝英做了个鬼脸,纵身跃上跳板。
河边的风很大,带着股泥土与青草交织的味道,面前的这艘船也只是艘寻常货船,但是在徐子桢眼里,这就是能让自己脱离险境回归自由的好船,连风都觉得格外的好闻。
追兵被拒在了远处,徐子桢离开在即,心情格外舒畅,站在甲板上伸开双臂深吸了一口气,满脸轻松陶醉。
赵楦在他身后温柔地看着他,林朝英提着剑轻啐了一口,完颜泓在伸手拉赵楦阿娇,眼中也带着笑意,只有阿娇神色黯然回望着来时的路,她自知今日只能离开,可是将再也回不来了。
忽然远处响起“嗡”一声,在这夜间显得格外清晰,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却见呆滞了一路的阿娇猛的扑过来,徐子桢一个没防备,险些被她撞下河去,吓得他赶紧稳住,回身刚要开口说话,却见月色下阿娇的脸庞变得一片煞白,她的身体也软软倒了下来。
徐子桢慌忙一把抱住她,却见阿娇后腰正中插着一支长箭,鲜血已在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裳,箭尾兀自在风中微微颤动着。
林朝英反应最快,一脚踢落跳板,大喝道:“快扯帆,开船!”
完颜泓也立刻回过神,急急往后跑去,指使船夫一一动起来,货船缓缓而动,离岸而去。
林中忽然钻出十来条身影,在夜色中犹如鬼魅一般,在他们手中俱都拿着一张弓,是那种沙场之中护阵用的大弓,站在最前端的一人手中拿的弓更与其他人颇为不同,金雕玉胎,非是凡品,阿娇后腰那支长箭显然正是出自他的手。
这个人不是别人,竟赫然是完颜蓟白养了二十几年的长子,赤奴儿。
他站直身体,手抚长弓阴阳怪气地道:“啧啧,可惜了可惜了,这厮的狗运不错。”
远处的陆薄言一声长啸便要冲过来,却见又是一支金兵出现,枪明甲净,杀气腾腾,在他们的阵中紧紧护着一个人——完颜吴乞买。
陆薄言刚展开的身形瞬间收住,他恨恨地跺了跺脚,当机立断选择撤离,阿娇的受伤他看在眼里,只是眼前金兵人多于自己三四十倍,不宜再战。
留下拖住敌人的为数不多的好手呼哨一声四散而走,凭着灵敏的反应与迅雷般的速度瞬间消失在茫茫林间,吴乞买连看都没多看他们一眼,仿佛这些人在他眼里根本没出现过一样,他的眼睛只是冷冷地盯着那艘缓缓开动的船,却没再发布任何命令。
斡本紧随在他身后,嘴唇嗫嚅了一下,终究还是保持了沉默,因为他也看到了阿娇为护徐子桢舍身扑上的那一幕,在阿娇中箭的那一霎,他分明看到了吴乞买的脸颊抽搐了一下。
金兵蜂拥而上,朝着货船扑去,吴乞买冷冷地看着,却在他们即将逼近河岸时一摆手:“不必追了。”
所有人无不愕然,今天城中乱作一团,死了不知多少人,可是皇帝却轻描淡写一句不追了?可是龙怒难触天威难测,毕竟是皇帝,无人敢忤逆,只有赤奴儿暗中撇了撇嘴,一脸的可惜模样。
徐子桢怔怔地看着怀中的阿娇,这一刻天地仿佛都已静止,就连自己的呼吸他都已经感觉不到,他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自己的心,疼得仿佛被刀在割一般。
“阿娇……”
他开口轻唤了这两个字,嗓子却似乎梗住了,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阿娇还清醒着,只是脸色白得象是一张纸,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让人怜惜,她看着徐子桢,强打精神微微一笑:“当初我……射了你一箭,今天,还你了,以后别……别再拿这事取笑我了。”
徐子桢只觉鼻子一酸,赶紧扭过头去,不让阿娇看见他眼中的泪水,借着黑暗用肩头的衣衫擦了下眼角,回头恶狠狠地道:“老子没让你还,这次不算,你还给我欠着,等我想起来时再跟你要!”
阿娇知道徐子桢是在拐着弯安慰她,却已没力气再说话,只能报以一个勉强的微笑。
“公子!”
徐子桢忽然听得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却是完颜泓。
“我有上好伤药,公子你再这么拖延反倒害了小公主了。”
“真的?快快快,我抱她进舱。”徐子桢又惊又喜,恨不得立刻抱阿娇进舱,却只觉手脚颤抖得根本不听使唤。
阿娇忽然轻声说道:“徐子桢,我想……我想再看看我四哥,可以么?”
徐子桢一怔,低头看见阿娇眼中泛着泪光,他心中一阵难受,使劲点点头:“好。”他咬一咬牙,挣扎着横抱起阿娇,慢慢走到船舷边。
林朝英急忙闪身护在他身前,长剑横持,以防暗中冷箭。
阿娇靠在徐子桢怀中,远远望向被金兵拱卫的皇帝,眼中的依依不舍难以掩饰,然后用只有徐子桢能听得见的声音喃喃道:“四哥,我走了,保重。”
徐子桢抱稳阿娇,也望向吴乞买,一字一顿地道:“两年之内,我会再来找你喝茶的,保重!”
同样的保重二字,可是含义却截然不同,徐子桢的话在夜风中传入每个人耳中,谁都能听出这两字之中蕴涵的浓浓杀意,而并非是真的祝祷之词。
吴乞买盯着徐子桢,冷冷一笑:“好,朕等你。”
船借着风开始越行越快,此时已离岸远了,徐子桢忽然想起一事,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张纸来,单手搓成卷,交给林朝英:“林女侠,劳烦你给我扔上岸去,这是我送给吴乞买的礼物。”
第871章:咱们回家去()
林朝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纸卷迟疑了一下:“这是什么?”
徐子桢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祸乱狗窝策划书。”
“什么什么书?”林朝英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索性不再多问,翻手摸出把袖箭,将纸卷穿在箭头,手一扬射上岸去。
“老吴,这是我答应送你的东西,拿去不谢,就此告辞,哈哈哈!”
货船顺水而去,空气中留下了徐子桢那一串朗笑,吴乞买接过纸卷,手顿了顿,缓缓展了开来,只见上面仅有一个字——亮!
空旷的拉林河边只有风在吹动着,除此之外听不到任何声音,皇帝已经站在那里有一柱香时间了,既没有下令返回,也没有下令追击,气氛变得十分诡异和压抑,可是没有人敢动,甚至没人敢询问,就连斡本都不敢。
吴乞买的神色很平静,平静得象是在欣赏面前的夜色与河水,可是从他身上分明透出了一股浓浓的杀意。
他想杀谁?
斡本很想知道,他也很想知道那纸上写的究竟是什么。
纸上的那个字是个人名,而且吴乞买知道这个亮字是谁,他身为大金国皇帝,身为一个文武双全记忆力惊人的皇帝,满朝文武包括他们的直系子孙他都知道名字。
所有他知道的名字中叫亮的只有一个人,正是斡本的次子,女真名迪古乃,汉名完颜亮。
聪明的人往往都很敏感很多疑,吴乞买也不例外,他不愿相信徐子桢的话,但是他又不敢确定徐子桢真的在骗他,他不敢赌,不敢用自己的性命去赌,因为徐子桢的那句话到现在还萦绕在他脑海中。
“他,是弑君继位的!”
迪古乃今年似乎只有十一岁,小小孩童罢了,谈什么弑君,谈什么继位?
吴乞买暗暗嗤笑一声,徐子桢这话说得太不合常理,荒唐之极!可是他的念头刚转到这里,心里却忽然咯噔一下,弑君的未必是他,难道不可能是斡本?满朝文武被清洗之后,离他最近也最得他信任的正是斡本,如果他真敢弑君,恐怕再找不出一个能比他机会更多的人了。
一阵冷风吹来,拂过他的颈部,恍惚中和徐子桢手里那把刀有点相似,吴乞买打了个寒战,清醒了过来,回头望了一眼垂首侍立的斡本。
“说说,城内如何了?”
斡本的心忽然没来由地一抽,急忙应道:“启奏陛下,宫中之乱已平,刺客死二人,大牢之乱也不复在,只是重犯皆逃遁。”
吴乞买眉头一挑:“哦?完颜蓟也跑了?”
斡本不敢与皇帝对视,低头道:“是。”
“呵。”吴乞买没有表露出意料中的震怒,而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随即转身挥手,“回去吧。”
“臣遵旨!”
不知道为什么,在吴乞买保持静止的那段时间内,斡本的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就好像有人正用刀抵在他要害处一般,而刚才吴乞买的那一眼,他更是打从心里透出一股凉意。
错觉!这一定是错觉!陛下绝不会对我起杀心!
斡本心里反复念着这句话。
河边很快恢复了寂静,岸上战死的禁军也被收了回去,除了地上残留的血迹之外,看不出这里曾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
初春的深夜还是冷得让人难以忍受,尤其是在宽阔的河面上,可徐子桢却完全没理会,只是焦急地等待在舱门外,搓着手转着圈,心神不定。
半个时辰过去了,这期间林朝英往舱内换过一次水,那盆里触目惊心的红色刺激得徐子桢的眼睛生疼。
在他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之后,终于舱门再次打开,林朝英和完颜泓双双踏出舱门。
徐子桢急忙迎上:“怎么样了?”
完颜泓面现疲惫,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显然是替阿娇拔除箭头时溅到的,她没有立刻回答徐子桢的问题,而是和林朝英互望了一眼,然后强笑了笑:“小公主已无性命之虞,只是”
“只是什么?”徐子桢只觉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急忙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