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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渔色大宋-第3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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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大车忽然从城内缓缓而来,城门口的小校当即喝住:“停!你们是哪家的,有行止牌么?”

    行止牌是应天府发放的类似通行证的物件,是给城内各家商号而备,以方便他们的车队进出城门。

    那大车的把势赶紧摸出一个牌子来,陪着笑递了过去:“有有有,军爷,在这儿呢。”

    小校接过察看,手掌中却忽然一沉,多出一个小银锭子来,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满意的神色,脸上却依然严肃地说道:“最近城外说有山贼,你们自己小心些个。”

    “多谢军爷提醒,小人有数。”车把势接回牌子,从容出了城去。

    过不多久又一辆大车行来,同样有行止牌,同样塞了一锭银子,没有任何阻碍地出了城。

    中午时分,那小校领着手下几个军士换了岗,他摸着怀中的银子很是开心,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好日子,平时象这么识相的人家不过一两个,今天居然挑他赚了七八锭,横财可是得散掉些才好,要不然明天可就没了。

    “伙计们,今儿去醉仙楼好好喝一顿,走!”

    那几个军士哄然叫好,跟着他往城内醉仙楼而去,只是那个小校不会想到,那些银子其实都是一家给的,那家的家主叫作徐子桢。

第939章:喝茶的约定() 
一天时光匆匆而过,又到了黄昏时分,这里是一片宽阔的林子,左近依着山,林子里静谧祥和,只有风拂过树梢时偶尔留下些声音,连鸟都悄悄的栖息着。

    车轮辚辚声渐渐响起,不多久七两大车相继来到林中一片略为开阔处,然后停了下来。

    “吁!”

    头前一辆车的车夫跳了下来,谨慎地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对车厢内低声道:“主子,到地方了。”

    车帘一动,一个汉子跳了出来,这个汉子看着有三十多岁,脸色微黄衣衫朴素,看着就象个寻常的坊间匠人似的。

    可是谁都想不到,这个普通得不会让人想多看他一眼的中年汉子,竟然是徐子桢,而那个赶车的车夫则正是徐十七。

    随后的几辆车里也陆续跳下几个人来,看穿着打扮都和徐子桢一样,丢进人堆里都不会有人特别注意的那种,只是他们偶尔顾盼之间眼神会闪过一丝凌厉,这些都是徐子桢那个天机营中人,而且是其中的佼佼者,无一不是徐子桢的心腹。

    徐子桢拍了拍手,说道:“好了,在这儿分开走吧,你们带着我的老婆孩子悠着些走,不用着急,反正没人会猜到你们往哪儿去,路上也不会有人认出你们来。”

    这时车帘一动,几个妇人走下车来,最后两个手中还各抱着个婴儿,从外表看也都只是象村妇一般,可其实却是莫梨儿水琉璃等徐子桢的妻子。

    “子桢,你你真要独自去那里么?”

    说话的是水琉璃,虽然她的外表被化装成了一个黄脸婆,可她的眼中的担忧之意却依然显露无遗,她知道徐子桢要去哪里却不能说,而且她非常想和徐子桢一起去,只是现在她看了看自己隆起的腹部,只能咬了咬嘴唇,却说不出口。

    徐子桢笑道:“谁说我一个人,璞君不是陪我一起么?还有老尚和八二,咱们热闹着呢。”

    莫梨儿和颜玉淙抱着孩子没说话,只是柔情满满地看了他一眼,寇巧衣也什么都没说,却上前将一个小小的包裹塞到了他手里,然后又转身走回了车边,徐子桢捏了捏,就知道了包里是什么,那是个小牛皮坎肩,是巧衣又为他新做的。

    “子桢,此去路途艰险,也不知何时再相聚,你自己要小心些。”

    这次说话的是温娴,在她旁边有个干瘪的小老太太扶着她,只是这小老太太眼睛里射着恶狠狠的光,因为她是墨绿,是徐子桢特地将她设定成这个造型的。

    徐子桢宠溺地抱了抱温娴,柔声道:“放心吧,有璞君在,我不会再毛躁了,你们自己也得小心,这么远的路”

    旁边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你信不过我么?”

    “呃信得过信得过,有我的卓雅乖乖,别说坐车,就是骑马也打紧啊,哈,哈哈!”

    徐子桢打了个哈哈不敢再多说,因为卓雅多少有点小心眼,不过话说回来,有这位雪山神女在,自家的几位夫人哪怕怀孕也不怕走远路,何况这几辆车他是特地让理工系的学生做的,每辆车的车厢里都铺着柔软的毛皮,坐着躺着都舒服之极,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徐府被围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而且他早就算准了会有这么一天,于是早早地做好了安排,比如脱身的方法,那就是他惯用的妙招——地道。

    闻八二已经很久没出现在公众的眼前,就是因为他早被徐子桢安排了打通徐府到城外的一条超长地道,为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人们眼前消失。

    徐子桢为什么要消失?因为他该准备的东西已经差不多准备完毕了,比如长江沿线的防御,从西到东各路有好几员名将把持,小种相公、韩世忠、宗泽,还有一个他早早就认识却没怎么再碰面的吴玠。

    他相信,历史的轨迹被自己捣乱破坏过后,有些事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该是名臣的还是名臣,就比如吴玠,所以这一年多以来两人虽没再见过面,但是私底下书信从未断过,而且吴玠对徐子桢越来越佩服,武人,当然对英雄是格外敬重的。

    这几员大宋的名将在,将长江一线几乎完全覆盖,金人不攻则已,若是继续南下,那么无论他们攻哪一处,其他几路的援兵将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就象一条长蛇,随你打哪个点,首尾都能瞬间呼应。

    而徐子桢则要去扬州,那个他早早安排好建起的船厂,两个多月前赵榛就来信了,他要造的船已经快要完工,而留在那里的杜晋等人秘密研究的“大杀器”似乎也快要成了。

    所以他该过去了,因为他答应过吴乞买,会在明年开春时去会宁府找他“喝茶”,想到这里,徐子桢的嘴角挂起了一抹冷笑,不知道金人会不会相信,他能有办法在冬天将船开到渤海湾去。

    吴乞买,准备收下老子给你的惊喜吧。

    这次他去扬州就是准备要和金人做最后的决战了,直捣黄龙,这是他做出的决定,他相信,凭他准备下的那些东西和那些人马,攻下会宁府拿住金人皇帝不是问题,至于在中原嚣张的那些人马,那名扬天下的四王子兀术,呵呵,等他拿下了会宁府断了后路,两下一夹攻,兀术还能往哪里去?

    他知道这次所有不利于他的消息其实都是兀术差人传出的,包括唆使张邦昌开城迎敌,包括不将二帝及赵氏皇族换回等等,兀术无非就是想逼得他徐子桢在大宋无法立足,然后他能趁机拉拢,可是徐子桢早已洞察了他的用心。

    想拉拢老子卖命帮你打天下?你想学耶律大石另立皇权?那就来找我吧!

    所以,今天才会有徐子桢易容脱逃一事,他将去扬州,而他的妻小则将被徐十七送去江陵府,为什么会选择江陵府?因为这是一个和他徐子桢完全不搭边的地方,他早就让钱同致在那里悄悄买了个宅子,只要他的妻儿住在里边不露面,谁能发现得了?兀术的手再长也不会伸得到这里来。

    这时,第二辆车的车帘被掀了开来,露出一张陌生的脸,这是阿娇。

    “喂,徐”尽管旁边没有外人,阿娇还是忍住了没将徐子桢的名字叫出来,迟疑了一下问道,“楦姐姐呢?你为什么没将她一起带出来?”

第940章:徐子桢被掳() 
徐子桢的神情一滞,为什么没把赵楦一起带来?怎么带,现在全天下都在传他徐子桢开城迎敌且不顾二帝死活,他怎么去和赵楦解释?

    其实这事早就在他的预料之内,所以从会宁府回来后他就一直不怎么和赵楦见面,刻意地冷淡两人的感情,徐子桢很想好好和赵楦说清楚,可是这种事能说清么?和赵楦说他早就知道二帝要被抓,甚至死在外边回不来?

    徐子桢明白,一旦说起这事,很可能赵楦当场就会和他翻脸,所以他才一直隐瞒着,包括临走前让赵构把赵楦宣进宫也是他的意思,既然要走,那就走得干脆些,如果这次伐金成功而且不死,回来后他会想办法再和赵楦好好说明白。

    这次的计划从头到尾他就没和多少人说过,甚至连他的妻子们都还只是临走时才知道的,唯一知道他计划的,除了为他挖地道的闻八二,就只有赵构了,本来他甚至连赵构都想瞒着,可是没办法,长江一线的防御必须要靠他安排,如果按赵构本意,或许又该让什么刘光世之流去了。

    阿娇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吐了吐舌头没再问,将帘子放了下去。

    徐子桢甩了甩头,撇开胡思乱想后对众女露出一个笑容:“你们好好呆着,最晚到明年的今天,我一定会回家。”

    这话一出,温娴梨儿等眼睛全都浮上一层水气,她们都是冰雪聪明之辈,哪能不知道徐子桢这是说得好听的,北上伐金,到时候只是几百人,就要直捣黄龙杀入金人老巢,她们当然相信徐子桢会成功,可是其中凶险也是能预见的,她们根本不敢想下去,因为很可能徐子桢再也回不来了。

    伤离别!

    徐子桢不敢再多说,他怕自己也将要忍不住了,于是转向车边一个始终没说话的妇人,这是扈三娘。

    “娘,这些日子要辛苦您老人家了。”

    扈三娘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有娘在,你便放心吧,只是你须早去早回,莫让怀遥怀芊日日盼你。”

    徐子桢重重地点了点头,回身看向两个孩子,他想最后再抱一抱,可是看着两个孩子酣睡的小脸还是忍住了,只轻轻在他们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道:“你们先走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所有人没再说话,全都转身上了车去,只是很快就传出了一片压抑的轻泣声,马蹄得得,几辆马车朝着南方而去,徐子桢呆呆地望着,有些出神。

    在他身边的还有高璞君和苏三,另外还有几个作商人打扮,那是鱼沉尚桐以及闻八二,徐子桢的心情有些沉重,毕竟要与妻儿分别这么久,本来扈三娘知道后想要随他一起去,可徐子桢却拒绝了,因为扈三娘是马上战将,而去会宁府是以突袭为主,发挥不出她的最大战力,况且他一家老小都去了江陵,虽然水琉璃的身手也不错,可眼下却身怀六甲,总要有个人护着她们些才好。

    其余众人俱都沉默着,没人打扰他,片刻后徐子桢长长吐出口气,轻笑一声道:“不磨唧了,走吧。”

    鱼沉大师拍了拍他肩膀:“上车吧,有什么话憋着,回来再跟她们好好说。”

    林子里还剩下两辆车,高璞君和苏三携手上了一辆,闻八二和尚桐则上了另一辆,鱼沉一片腿坐到了前一辆车的车辕上,拿起鞭子虚挥了一下,马车动了起来,徐子桢不再多说,上了第二辆,路途遥远,这一路他们几个大老爷们轮换着赶车,也不至于太辛苦。

    就在徐子桢刚坐下之时,忽然旁边传来一记破空声,然后一条黑影象鬼魅般出现,手一伸扣住徐子桢的咽喉,将他从车辕上拽了下来,随即恍若无物般提着他转身而去。

    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谁都没有料到,徐子桢车里坐的是高璞君苏三,两女被车帘隔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鱼沉大师反应极快,哪怕已行出了十几步远,当机立断撇下马鞭跳下车来,身形一闪就追了过来,嘴里大喝道:“什么人?站住!”

    尚桐和苏三也瞬间反应过来,立刻从车内跳出,可是他们都以拳脚棍棒功夫见长,轻功却是短板,眼看徐子桢被个神秘人掳去,想要追却实在是有心无力。

    鱼沉大师毕竟是原天下会的二号人物,虽然从不显山露水,可现在一经施展开顿时让人惊讶不已,只见他大袖飘飘迎风追去,黄昏中就象一只归家的飞燕,速度极快。

    掳去徐子桢的那个神秘人居然也不慢多少,可毕竟手里多个人,总有些拖累,眼看鱼沉大师愈追愈近就要赶上,他忽然单手往怀里一掏,然后向后一甩,鱼沉虽是追赶着,眼睛却时刻在注意,这时只见一枚灰不溜丢的弹丸朝自己面门射来,想都不想就用他的袖子拍了过去。

    这是他的招牌功夫,以往之时用来打开暗器几乎没有失手的时候,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想到,那一袖子上去暗器竟然当场爆了,然后变作一团烟雾,出现在他面前。

    鱼沉顿时大惊,下意识地当作是毒,立刻屏住了呼吸,可是马上他就发现自己又错了,因为他虽闭住了呼吸,眼睛却是一阵剧烈的刺痛。

    “啊!”他一声怪叫停了下来,可这一开口后那股烟雾瞬间又钻入了他的口中,一股辛辣古怪的味道充斥在了口腔,这一下他连喊都无法喊出声来了,只是憋得涨红了脸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而这时,那个黑影已在林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大师!”

    “大师!”

    尚桐和苏三赶到,赶紧扶住鱼沉,借着初升的月光看去,鱼沉的眼框通红,鼻子通红,不住地打着喷嚏,苏三愣了一下,又急忙奔回车边拿来一个水壶,给鱼沉猛灌了几口,终于让他慢慢缓过了气来。

    “大师,现在怎么办?”

    尚桐有些着急地问,鱼沉则一脸纠结,他是头一回碰上这样古怪的暗器,真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徐子桢不知道被掳去了哪里,要追都没法追了。

    苏三却似乎不着急了,只看了一眼徐子桢消失的方向,咬了咬牙道:“徐子桢应该没事,我们去车里等他。”

    鱼沉尚桐愕然,齐声问道:“你知道他被谁掳走的?”

第941章:我只是容惜() 
不光苏三知道,就连徐子桢也已经知道掳走他的是谁了。

    明月渐渐升起,月色下是一张蒙了面纱的脸,一双灵气逼人的眼睛清晰可见。

    赵楦!

    徐子桢几乎不用猜就知道,这是赵楦,因为这双眼睛早已经印刻在了他的心里,何况刚才她对鱼沉扔出的那个暗器正是自己给她的,那是当初自己用胡椒粉做的蜡丸,他没给过几个人,除了远去日本的罗吉和干娘扈三娘之外,就只有赵楦了。

    赵楦在摆脱鱼沉后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脚下不停,她的身形极快,林中的树木飞快地往身后倒去,风在耳边吹得呼呼作响。

    徐子桢暗叹了一声:“计划果然赶不上变化,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片林子不大,很快就来到了尽头,可赵楦却没停下,朝着前方一座山上而去,她的手里就这么提着徐子桢,似乎一点也不觉得疲累,山路越来越难行,尤其是在夜间,但她还是不见缓速,朝着山上疾速奔去,而徐子桢也不反抗挣扎,只借着月光怔怔地看着那张蒙着面纱的脸庞。

    不知过了多久,赵楦忽然停了下来,徐子桢也清醒了过来,眼前是一片绝高的山壁,山壁上藤蔓缠绕,赵楦抓住一根粗藤拽开,竟赫然露出一个洞口来。

    徐子桢看得愣住了,要不是赵楦在他面前扯开藤蔓,他怎么都不可能想得到这里居然会有个山洞,而且看这些老藤的坚韧度,怕是寻常山兽也无法钻入这个洞去。

    赵楦依旧闭口不言,提着徐子桢径直走了进去,在她松手后那根老藤又垂了回来,想来从外边看这里又恢复成了一片浑然天成的石壁了。

    扑的一声轻响,洞中忽然亮起一点火光,那是赵楦点燃了手中的一个火媒,接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在洞内石壁上晃了晃,火光大亮。

    石壁上竟然插着一根胳膊长短的木柴,徐子桢这才发现,显然这里不是赵楦第一次来。

    这个山洞不算太深,但是内里空间颇大,有一个寻常人家的中堂大小,靠着洞里侧的地上是一块大青石,宽约丈余,离地数尺高,石面平整光滑。

    砰!

    徐子桢还在打量着洞内环境时,忽然被抛下地来,赵楦手腕一翻,一柄长剑亮了出来,剑尖抵在了他的咽喉处。

    赵楦的目光清冷如星,却闪烁着复杂的神色,似乎有愤怒,有伤感,还有回忆。

    徐子桢心里没有一点惊慌,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佳人,这是他心里封印的一块禁地,明明深深刻着她的影子,却不敢去触碰。

    时间象是凝固住了,两人就这么相对着,一个呆望,一个持剑,不知过了多久,赵楦忽然冷冷地说道:“你还不愿和我说么?”

    “我”徐子桢苦笑一声,说?怎么说?可是眼下的情形已容不得他再隐瞒,他咬了咬牙,说道,“对不起。”

    赵楦的眼中浮现一丝怒色,剑尖再次逼近,忽然象是爆发一样喊道:“你还要瞒我多久?”

    徐子桢一下子愣住了,他没听懂赵楦的意思,瞒她?难道她猜到了自己的想法?这不可能啊!

    赵楦见他不答,愈发愤怒道:“为何你要买通张邦昌这奸贼?为何你要他开城迎敌?为何你视我父兄如无物让他们被拘受苦?为何你做了这许多却对我如无事人一般,一点都不告诉我,这是为何?”

    看着暴怒的赵楦,徐子桢反而心里松了口气,他还是想如计划中那样,就让自己当个恶人罢了,哪怕今天被赵楦杀了,这也是他的命,反正直捣黄龙的计划已经开始,就算他死,高璞君也会和卜汾他们帮他完成。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变得无比坦然,就算自己看不到结局也无所谓了,唯一的遗憾就在面前——容惜。

    徐子桢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这短短的三个字,代替了他心中所有的难言之隐,如果是别人,或许他会编上一大段故事来解释他所做的事,可是对赵楦,他不愿解释,不愿欺骗,所以他只能说一句对不起。

    赵楦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忽然两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滚落,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也不再是刚才那种近乎暴怒的情绪,只是咬着牙道:“对不起?你宁愿死在我剑下也不愿告诉我真相么?你宁愿被天下人误会成卖国贼也不愿辩解一句么?你你以为我是今日才认识你的么?”

    徐子桢只觉脑门上晴天霹雳,轰的一下炸得他懵住了。

    赵楦猛的一把扯去面纱,泪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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