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色大宋-第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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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地放进怀里后又走了出来。
徐子桢一下子愣住了,这个汉子穿着件灰色短褂,那褂子破烂得和贵叔身上那件几乎不相上下,脚下一双鞋子也是磨破了尖,露出了小半个大脚趾。
雷捕头?这真的是曾经苏州城里意气风发铁面无私的雷捕头?
徐子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曾想过雷振或许从衙门里出来后日子过得不怎么如意,可是怎么都没想到,曾经的捕头竟然现在沦落到给人搬木料去了,那一身好功夫完全无处可用,只凭借着两膀子力气讨起了生活。
他刚想过去给雷捕头一个惊喜,却忽然发现有几个吊儿郎当的小子走了过来,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全都是衣襟敞开袒露着胸口,也不管胸口有没有肌肉,脚下的鞋是趿拉着的,双手抱着胸,就这么横着拦住了雷捕头的路。
一个小子道:“别忙着走啊雷捕头,少干点活又不会没钱吃饭。”
又一个阴阳怪气地道:“这可是雷捕头,他会没钱吃饭?开玩笑呢吧?”
雷振的脚步一下停住了,抬头看了一眼他们,冷冷地道:“又想做什么?”
为首的是个瘦骨嶙峋的泼皮,他手一挥,让其他人围住了雷振,然后笑眯眯地道:“咱们能做什么,只是想找雷捕头你聊聊天交个朋友罢了。”
雷振的拳头猛的握紧,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滚!”
第954章:捉拿雷振()
徐子桢本已抬起的脚一下子又放了回去,这种套路他见多了,几个人拦着一个,说交朋友,然后往巷子里一拖来个暴揍,不过这事看着有点蹊跷,雷振怎么说都是以前的捕头,这些泼皮看着也不是练家子,难道真敢这么惹雷振?所以他决定先看看再说。
他一把按住要开口喝问的贵叔,而完颜宗德则左右看了看,不动声色地往走开几步,隐入了围观看热闹的人群里。
果然,雷振的脾气是懒得跟这种货色罗嗦的,并没有给好脸色,为首那泼皮一瞪眼,啐了口唾沫骂道:“你妈多生你俩胆子了是吧?”说着话一巴掌朝雷振脸上扇去。
雷振轻轻松松伸臂一挡,却没还手,只是咬着牙道:“莫要逼我!”
那泼皮被那一下挡得胳膊生疼,却只是揉了揉继续一下连一下地扇去,嘴里骂道:“我逼你怎么了?逼你怎么了?你有种还手啊!”
旁边几个泼皮也骂骂咧咧地动起了手,同样也是用巴掌去扇雷振,俗话说打人不打脸,何况雷振这么一个堂堂七尺汉子,他双臂连展挡住了一下又一下,可毕竟对方人多,终于他不耐烦起来,怒喝一声抬手拍了回去。
啪的一声,雷振是练过正经功夫的,这一掌力道可实在不小,最前边那泼皮首当其冲,被一下拍正脸面,顿时惨叫一声往斜里飞了出去,嘴里的血水一路喷出,在地上洒出一道血痕,然后重重摔落地上,只来得及动了动脑袋就晕死了过去。
“杀人啦!雷振杀人啦!”
剩下那几个泼皮惊得象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猛的倒退了好几步出去,然后扯开嗓子大叫了起来。
就在这时,人群外忽然一阵骚乱,接着一队捕快越过人群大步闯了过来,当先一人黑衫黑裤薄底快靴,腰里挎着柄钢刀,正是捕头的打扮,只是这个捕头的身形有些瘦弱,脸色也略见苍白,显然没少和酒色两字打交道。
这捕头一过来就盯向了雷振,喝道:“大胆雷振!光天化日竟敢当街杀人?来人,把他锁了,拿回衙门说话!”说完对捕快们一挥手,冷笑道,“雷捕头可是一身好功夫,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不然仔细你们的小命。”
徐子桢眼神一冷,忍不住怒气上冲,这个捕头显然是认识雷振的,而且他看似一脸正经公事公办,可说的话却是暗藏机锋,什么仔细小命,分明就是要那些捕快下手快些狠些,就差说句格杀勿论了。
果然,那几个跟着的捕快齐齐抽出刀来,然后瞬间四散开来围住了雷振,看热闹的百姓眼看动了刀,顿时一阵惊慌骚乱纷纷逃开,躲远了看起了热闹。
雷振以前就是当捕头的,哪还能听不出这其中的意思,他那张黑脸上涌起一股怒气,嘿的一声道:“董大建,你何时练轻功了,竟来得这么快?”
百姓们听见这话都窃窃私语了起来,谁都不傻,这边刚打一下捕快就来了,不是摆明了挖的坑等雷振跳么?雷振当捕头时苏州城里治安还是不错的,百姓们受过他好处的不少,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的苏州知府早换了人,雷振也从捕头位置被削了下来,所以看的人哪怕心知肚明,也没人敢多说半句,只是以怜悯的目光看着雷振。
徐子桢则已经捏紧了拳头,他这次过来为的就是和雷振聚聚的,只是没想到老朋友混得这么惨,他现在还暂时忍得住,只不过他已经随时准备出手,别说这只是一个区区的捕头,就算来的是现任知府,他该打也是照打。
董大建嗤笑道:“那是你命好,赶上老子正巧路过,都磨蹭什么呢,还不给我拿下?”
他那后半句是喝斥那几个捕快的,其实不用他喊,那几个捕快已经冲了上来,抖起手中铁链就往雷振脖子上套。
雷振脸色一阵发白,紧咬着牙,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铁链离自己越来越近,他不是躲不开,而是不敢躲,他若是躲开就落了个拘捕的名头,那可正合董大建的意了,他闭上了眼睛,把心一横,今天终究是在劫难逃,随他去吧。
砰!
忽然从旁冲来一人,抬脚将最前头那捕快踢飞了出去,这一脚力道极大,那捕头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一声就已摔倒在地,昏厥了过去,那根锁人的铁链象条死蛇落在了地上。
雷振猛的睁开眼,只见一个乡农模样的汉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前,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中却是冷意凛然,雷振不由得怔了一下,这人他分明不认识,难道是路过拔刀抱不平?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董大建和那几个捕快全都吓了一跳,好一会后才回过了神,董大建勃然大怒,喝骂道:“什么人吃了豹子胆,竟敢管官府之事?莫不是想死么?”
这个汉子当然就是徐子桢,他已经不想再看戏看下去了,虽然他不知道雷振发生了什么事,可既然是他的朋友,他就懒得问了,先管了再说。
见董大建这么嚣张,徐子桢冷笑道:“苏州府的捕快什么时候这么威风了,老子今天就管了,你让我死一个看看?”
雷振猛的浑身一震,不敢相信地看着徐子桢,眼中有惊讶,有欣喜,但竟然还有几分说不出的焦急之色,董大建被徐子桢怼得愈发恼怒,正要开口时却见雷振猛的一拉徐子桢,急声说道:“这位大哥,此事与你无关,还请速速离去!”
徐子桢刚一转头,却见雷振侧身对他使了个眼色。
嗯?什么意思?
徐子桢一愣,还没来得及琢磨,那边董大建已经忍不住了,发一声喊喝令所有捕快冲了上来,这次他们全都拔刀出鞘,竟是不再说什么锁不锁的,而是要将徐子桢连同雷振一起当街砍杀。
“哼!给脸不要脸,宗德,开打!”徐子桢双手抱胸纹丝不动,只是冷哼一声。
“是!”一根长棍突然从斜刺里戳来,完颜宗德出手了。
第955章:跟我走()
完颜宗德这个前任铁浮屠统领可是实打实的,虽然败给过徐子桢,可让他对付几个捕快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徐子桢都懒得出手,仅仅片刻之后那些捕快已经全都倒在了地上,一个个都痛苦的哼哼着。
董大建象见了鬼似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完颜宗德,指着他吃吃地道:“你竟敢”
完颜宗德面无表情,顺手将棍头一抽,啪的一记脆响,董大建也躺下了。
围观的百姓早已经看傻了,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有人敢和捕快对打,关键是还打赢了,而且是一个人打的。
徐子桢没理会自己的举动给别人带来多大的震撼,只是转过头去对雷振笑了笑:“雷捕头,好久不见了。”
雷振愣了片刻,然后如梦初醒般一跺脚,叹道:“都让你走了,你怎么还动手?”
徐子桢哈哈一笑:“打就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走,先找地方喝酒去。”说着一揽雷振的肩膀就走,顺手拉上了一边的贵叔。
雷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了一眼地上的董大建等人。
这附近多的就是店铺,光酒楼就有几家,不过徐子桢并没有停下,刚在这儿把捕快揍了,要是再留着喝酒就太缺心眼了,虽然他不怕惹事,可也不想在这时候多些麻烦,而那些看热闹的谁也不敢拦,连说句话的都没有,这种说打就打的浑人他们可惹不起。
走出好一段距离后,雷振忽然拉着徐子桢转入了一条巷子,左右看看没人,认真地说道:“徐兄弟,你怎来苏州了?”
徐子桢乐了,他就知道雷振一定认出他了。
“我闲着没事,就来看看老朋友,怎么了雷哥,不欢迎我么?”
雷振却没理会他的玩笑,似乎有点焦急地说道:“趁着现在没人发现你,你赶紧走,离开苏州。”
徐子桢这才发现不太对劲,问道:“怎么了?”
“有人在找你。”
“找我?官府的人?”
“不,是金狗!”
“什么?”
徐子桢这下真的愣了,金狗找他?还找到苏州来了?他回过神后问道:“你怎么知道?”
雷振哂笑一声:“因为我被撤职的前一日,便在府衙里见到过一个金狗,他私下里与现任黄知府说,要借用我”他看了看贵叔,“还有贵叔,来等你。”
徐子桢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冲动耿直的傻小子了,雷振只说了这一句他就立刻明白了意思,金人知道了他已经离开应天府,但摸不准他去了哪里,所以有选择性的找他,兀术其实很了解徐子桢,知道他离开应天离开赵构后可能会有归隐之心,而以徐子桢的性子来说,归隐前肯定会去他以前呆过的地方和老友相见一番,所以才派人来了苏州。
这叫钓鱼,先撒下鱼饵等着徐子桢这条鱼上钩,不出意外的话不光是苏州,兰州和太原肯定也会有人等着他。
要找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从他的朋友下手就是最好的选择,于是雷振被撤职,甚至被泼皮刁难,如果今天不是碰巧徐子桢来到,雷振很可能就会因为失手伤人而关入大牢,如果徐子桢晚来几天得知这情况后,凭他那义字为先的脾气肯定会出手,到时候金人在暗他在明,还有府衙的人帮忙,他就真的插翅难飞了。
贵叔忽然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说来我也是被人阴了?难怪我说怎么这么倒霉。”
徐子桢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前些日子贵叔也被撤职了,而在离开府衙后的第二天就在街上不小心撞了个人,把人家手里一个瓶子打碎了,那人揪住贵叔不放,说那是前朝李唐时的瓶子,于是这事闹到了衙门,新任知府黄郫判定贵叔赔钱,赔了三百两银子。
贵叔本来就只是个仵作,一个月也没多少钱,哪赔得出这么多钱来,最后无奈之下只得把能卖的都卖了,连房子都抵了出去,换了间破房子来住。
徐子桢已经听不下去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到这时候他还听不出猫腻么?已经摆明了,贵叔和雷捕头是因他而遭到了无妄之灾。
从扬州出来前完颜宗德还提醒过他,天罗在苏州有人,没想到他们已经先一步有行动了。
雷振一把握住了他的拳头,低声说道:“徐兄弟莫要冲动,莫要露了行踪方是要紧。”
徐子桢深吸了一口气,将胸中怒火按捺了下去,雷振的意思他明白,既然他这次是易容而来,自然是不希望暴露的,可是就这么把这事忍下去却让他很不甘心。
贵叔拍了拍他的肩膀:“穿新鞋不踩狗屎,管他黄郫还是金狗,别理他们就是了,反正这苏州呆不下去咱们就换个地方呆,他苏州知府还能去别的地方找咱们两个的麻烦不成?”
徐子桢忽然眼前一亮,说道:“对,您二位要不跟我走?贵叔,我那儿缺个看病的,您有兴趣么?”
贵叔摸了摸衣袋,笑道:“那就走啊,反正我全部家当都在兜里了。”
雷振也干脆地点头:“好。”
他没问徐子桢要让他去干嘛,不过他毕竟是捕头出身,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徐子桢既然易容而来,显然有所图谋,赵构就是徐子桢保着的,所以他不会做出有损宋廷之事,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是对付金狗了。
既然去打金狗,他自然是一口答应了下来,本来这几天他被撤职后就在想着是不是北上投军去,只是年纪稍大了些,怕军中不肯收他才耽误了而已。
徐子桢大乐,他这次苏州之行本来只是想见见他们而已,结果现在歪打正着,贵叔是仵作不假,可也确实会看病,那时候他晕倒不就是老头给他看的么?卓雅陪着他的老婆们去了江陵,正好船上缺个随军医生。
至于雷振,徐子桢更放心了,身手好头脑也好,神机营现在人这么多,是时候分点出来给卜汾减轻点担子了。
“走,喝酒去。”徐子桢不由分说拉着二人就走,反正吃顿饭就走,那新任知府还能这么快找到他不成?
“有人!”完颜宗德忽然一闪身挡在徐子桢身前。
第956章:自己露馅了()
话音未落,就见巷外与巷子内几乎同时出现了十几人,黑衫快靴腰配刀,竟全是捕快,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人,大腹便便背负双手,却是个四品补服的官员,旁边还跟着个微微佝偻着腰的师爷。
徐子桢神色不变,问雷振:“这就是那个黄什么玩意儿的新知府?”
雷振点点头:“黄郫。”
徐子桢笑道:“名字没取错,黄皮子,果然脚快。”
黄郫脸色一沉,大怒道:“大胆刁民,你私救犯人殴打官差,如今又辱及朝廷命官名讳,来人,与本官拿下!”
“是,大人!”众衙役齐齐发一声喊,却没立刻冲上来,而是举起刀朝着徐子桢等几人慢慢逼近,这里是条逼仄的窄巷,两边的墙壁颇高,他们料定徐子桢等人逃不脱了,于是也不着急。
徐子桢叹了口气,这次来苏州本打算尽量低调的,为的就是不想让天罗堂发现关于他的蛛丝马迹,可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兀术太了解他的性子,用朋友来引他出手,他必定会忍不住,事实也证明了兀术猜对了。
既然躲不了,那就不用多想了。
这是徐子桢一贯的行事方法,所以他不等捕快们逼近就率先迎了上去,嘴里喝道:“宗德,我南你北!”
“是!”完颜宗德应了一声,丢下手里的棍子朝相反的方向冲去,巷子太窄,这样的地形还是拳脚最适合。
那些捕快俱都一愣,谁都没料到碰到这样的情况徐子桢还敢先冲上来,而且赤手空拳一个人对十几个拿刀。就在这一愣神间徐子桢已杀到,他优秀的搏击功底和反应速度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完颜宗德的长棍不好用,那些捕快的刀也同样尴尬,何况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得防着伤到自己人,于是更给了徐子桢方便,只是眨眼间已有两人被徐子桢打翻,接着又是两人,这一刻徐子桢仿佛虎入羊群,捕快们一时间都懵了。
黄郫的脸色也顿时变得无比难看,本来他还信心满满,几十人捉拿个雷振,还有拿不住的道理么?可是他没想到今天出现的这两人居然强得离谱,他那几十人还真不是他们两个的对手。
“顶住!快顶住!你们这群废物快上!”
黄郫惊慌地叫喊着,可捕快们已经有心无力,看着徐子桢和完颜宗德将他们的伙伴一个个放倒,然后自己也被放倒。
砰!
徐子桢拍翻眼前的最后一人,揉着手腕朝前方几步远的黄郫走去,嘴边挂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道:“黄知府是吧?听说你要拿我?”
“你你你你待做甚?本官乃朝廷命官,你你就不怕满门抄斩么?”
黄郫只觉得脚都软了,挣扎着往后退去,一边强作镇定地说着,那边完颜宗德也解决了他那半边的所有人,又将棍子拣起走了过去,黄郫更是一慌,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坐倒在地。
徐子桢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嗤笑道:“没点屁本事还学人装逼,拿我?嘁!”说完他斜着眼看向黄郫身旁的那个师爷。
那师爷约莫四十来岁,脸色焦黄颌下无须,身形颇为瘦弱,他倒比黄郫好点,没坐倒在地,可两条腿却抖得厉害,在听到徐子桢这话后他忽然眼睛瞪得溜圆,脱口而出道:“你是徐子桢?”
徐子桢眼睛微微一眯,一伸手揪住师爷衣襟:“胆子不错,居然没跑,说说,你是哪个堂的?”
“哪个堂?”师爷明显一个错愕,然后连连摆手道,“徐先生误会了,小人只是黄大人身边区区一幕僚,哪有什么堂。”
徐子桢冷笑:“还装?”
师爷快要哭出来了,急道:“小人确实不知什么堂,确实不知啊!”
徐子桢哼了一声:“是吗?那你解释一下,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师爷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如今天下年轻人无不以学先生为乐,只是如先生这般这般语气却”
徐子桢恍然,就算师爷没说完他也懂了,坏就坏在自己说的那个“装逼”上了,这年头可没这词,倒是不小心自己把自己给露馅了。
只不过他还是不信那个师爷没问题,走上一步用手掐了掐那张老脸,皮肤松弛油腻,不过是真的,没易容,再捏捏胳膊,松得象是条破棉被,天罗的人不管哪个堂,总是练过的,肌肉不会这么松,这下徐子桢总算相信,这是个真的师爷了。
徐子桢放开了手,问道:“找你们的那个金人在哪儿?”
师爷被他掐脸掐得生疼,又不敢有任何表现,强笑道:“这个小人不知。”说着他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黄郫。
徐子桢顿时会意,来到黄郫身前一脚踢了上去,骂道:“说,那条狗在哪儿?”
黄郫惨叫一声,捂着肚子挣扎着往后退,嘴里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