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色大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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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只听大厅里一个清朗的声音越众而出:“小生顾仲尘,见过琉璃姑娘。”
话音刚落,一个相貌俊俏的书生站起了身,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在这大厅之中鹤立鸡群,算是个上等帅哥了。
他这一出现,顿时引来大厅中又一波sao乱,各种各样的眼神从各桌上集中到了那书生身上。
徐子桢低声问钱同致:“这货谁啊?好象挺有名的样子。”
钱同致歪过头瞥了他一眼,一副你孤陋寡闻的模样:“顾公子是咱们江南出名的才子,三岁识文五岁成诗,七岁已能……”
“打住打住,我就问你他是谁而已,他几岁会做诗关我鸟事?”
“哦,他是顾易的孙子,人称江南第一才子。”
顾易的孙子?徐子桢愣了一下,这顾老头看着一副老古板的样子,没想到他孙子倒也好这一口,大晚上不读书跑这青楼来瞎厮混。
琉璃难得地朝着顾仲尘福了一礼,娇声道:“久闻公子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人中龙凤,还望公子不吝赐教,指点琉璃一二。”
顾仲尘彬彬有礼地还了一揖,微笑道:“姑娘天籁之音,辅以大师佳作,可谓绝配,仲尘今日得闻已属有幸,又岂敢指点。”
徐子桢暗骂:我靠,还挺会拍马屁,这小白脸是打算抢今天的头筹吧?不行,不能让他得手!
第16章:蝶恋花()
包厢内七哥眼睛一亮:“这就是顾大师之孙么?果然一表人才。”
容惜道:“这几年内他倒是风头颇健,得了个江南第一才子之名,也不知……”
话音未落,就听见大厅某角落里有人大声说道:“琉璃姑娘唱得好,琴也弹得还可以,可要说绝配么……这可就有点牵强了。”
容惜一愣,抬眼看去正好看到徐子桢从角落那桌边站起身来,不禁意外道:“咦?他也来了?”
七哥奇道:“怎么,你认识此人?”
容惜抿嘴一笑:“算是吧,此人既在,那今日怕是有意思了。”
七哥愈发感到好奇,也微微坐直身子往下看去。
徐子桢这一声清楚地钻进了所有人的耳中,顾仲尘神色微动,却没多少变化,显然涵养功夫极好,只是在场有不少是顾仲尘的拥趸,哪容得这个穿着一身地摊货的年轻人妄自指摘他们的偶像?
“你是哪儿冒出来的?顾公子和琉璃姑娘说话要你插什么嘴?”
“何方狂徒?居然对顾公子高见有异议?”
“小子,你……”
徐子桢眉头一挑,抄起桌上的酒壶猛地往地上一摔,啪的一声脆响,酒壶被摔得四分五裂,那些人猝不及防下被吓了一跳,不由得闭上了嘴。
“嗯,清静了……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们就唧唧歪歪的。”徐子桢懒洋洋地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慢条斯理地道,“顾公子说什么是他的事,难道我就不能有我的看法?就连顾大师他老人家都不会不让人说自己的意见吧?”
他把顾易搬了出来,倒是没人敢再反驳他,只是看向他的眼神依然很不善。
琉璃不愧为镇馆花魁,连气度也非一般,对徐子桢的话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反倒是亭亭袅袅地走过来,对他福了一礼,微微一笑,娇声道:“这位公子请了,不知公子所言之牵强在何处?愿闻高见。”
顾仲尘也朝着他拱手一揖,微笑道:“仲尘才疏学浅,还望兄台赐教。”
徐子桢看得很清楚,琉璃的眼中有些好奇,不过这也不怪她,毕竟自己穿得太寒酸了些,只是那顾仲尘却不同,嘴里说着赐教,眼神里却隐隐有着一丝高傲与不屑。
嗯,这小子不服气。
徐子桢也不理他,跑去隔壁桌上拿了人家的酒壶过来给自己满满地斟上一杯,一饮而尽,这才慢悠悠地说道:“琉璃姑娘,苏大学士写这首蝶恋花的时候已经是白发老头了,而且这词看着优美,实则却包含着苏老头满肚子的牢sao,你一个姑娘家……呃,还这么漂亮,但只能唱得出这词的美而唱不出他的味,你说牵强不牵强?”
琉璃还没说话,顾仲尘却点了点头抢先说道:“兄台所言果然有理,小生佩服。”
咦?这小子捧我的场?吃错药了吧?
不过顾仲尘话头一转,接着又说道:“既然兄台如此说,想必腹中定有佳作以献琉璃姑娘吧?”
徐子桢一乐,就算顾仲尘不说,他也已经作好准备了,不就特么一首词么,不就特么蝶恋花么?
他故意干笑一声道:“这个……顾兄这么说就有点不厚道了,我又不是读书人,随便说点自己的意见已经算不错了,还要我给琉璃姑娘作首词,这不是难为人么?”
顾仲尘哪肯就这么放过他,笑眯眯地道:“兄台怕是过谦了。”
“那好吧,我就献丑了。”徐子桢清了清嗓子,沉吟片刻,眼光忽然变得深邃悠远,开口吟道:
“今古山河无定据。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
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
从前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
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整个大厅忽然变得鸦雀无声,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看着象个下人似的寒酸小子会吟得出这样的作品来,这首词的上下阙前三句壮志豪迈,后两句却是婉约凄伤,众人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副画面,既有着战争的悲壮,也有英雄的柔情,让人回味无穷。
北宋饱受辽国之欺,如今辽国已经国势衰败不值一提,但却又出现了个金国对大宋朝虎视眈眈,中华大地从不缺乏热血青年,徐子桢这首词深深地刺激到了在场许多人的心脏,大厅内沉默了片刻,忽然爆发出一阵惊雷似的叫好声。
琉璃微张着樱桃小口,眼神中闪着不可思议的光芒,她不是寻常青楼女子,对徐子桢的穿着打扮其实并没有轻视之意,只是徐子桢开口就是大白话,完全不象是个读书人的样子,但现在这首词却让她震撼得难以自拔。
顾仲尘受的打击比她更重,他心里也早就拟好了一首蝶恋花,就等着徐子桢出丑,然后悠然奉上自己的大作,一来不动声色地出了这口气,二来也能有个明显的对比,好让自己出个风头以搏美人青睐。
可现在的结果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对比是有,但落在下风的却是自己,因为他已经很清楚地分辨了出来,自己准备好的词完全不能和徐子桢这首相比。
整个大厅内只有少数几人能保持冷静,比如同行的段琛和钱同致,还有张令三人组,他们都曾在庙会上见识过徐子桢的文才,所不同的是现在段琛和钱同致在拼命鼓着掌,张令等三人则是黑着脸。
二楼包厢内,七哥一脸讶异道:“此人开口粗鄙如市井,这首词却是极妙,难怪你说有意思。”
那日在庙会上徐子桢吟诗赋词惊顾易的事情钱同致曾告诉过温承言,而温承言又曾告诉过容惜,所以容惜并没有太吃惊,只是现在依然被这首豪情与柔情并存的词深深打动了,眼神怔怔地看着角落里的徐子桢,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子桢肚子里暗笑,就算你顾仲尘号称什么第一才子,可跟人家清朝大才子纳兰容若一比什么都不是,这首蝶恋花出塞可是纳兰词中他最喜欢的一首,在和平年代都能让人热血沸腾,更不用说在这年头了。
琉璃愣了半晌,忽然深深一拜,檀口轻启:“公子大才,琉璃拜服!”
顾仲尘也总算回过了神,深吸了一口气长长一揖道:“仲尘甘拜下风!”
大厅内又是一阵sao动,江南第一才子居然服软了,徐子桢也颇有些意外,只是接下来顾仲尘却微微一笑又说道:“方才兄台曾对琉璃姑娘的琴艺评之为‘还不错’三字,想必兄台于此道更为精通,仲尘厚颜,愿乞一闻。”
妈的,你小子有完没完?徐子桢哭笑不得,看来这古代的才子名气越大越不能得罪,要不然真得烦死。
他脸上不动声色,但在琉璃眼里看来却是默认了,她精通曲艺,特别是对乐曲方面有着极大的癖好,一旦见到有此中高手便忍不住要请教一番,现在听顾仲尘这么一说更是心痒,忍不住也道:“琉璃也请公子不吝赐教。”
徐子桢心里暗恨,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不是泡妞,而是要和妞推销他的睫毛膏,现在这么一搞倒是越来越复杂了。
包厢内容惜忽然有些幸灾乐祸,抿嘴笑道:“琉璃的琴艺连我都自愧不如,看来这顾仲尘怕是将中他的软肋了。”
段琛和钱同致的脸色不大好看,他们是一起来的,看着徐子桢被人逼成这样,他们也暗自着急,可是出乎他们意料,徐子桢竟然一口应了下来。
“赐教可不敢,我就当专为琉璃姑娘奏一曲吧。”说着对琉璃笑了笑,“我这人爱交朋友,特别是女朋友。”
琉璃抿嘴轻笑,眼波流转间让在场几乎所有男人都直了眼,素手轻扬指向琴台:“公子请。”
“啊?”徐子桢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我可没说要弹琴。”
琉璃不解地看着他,旁边张令忍不住大声嘲笑道:“阁下莫非想耍赖?”
“耍你妹!”徐子桢一点不给他面子,回头对琉璃笑道,“抚琴需得心境平和,可是琉璃姑娘就在眼前,我怎么都静不下来,所以我只能换个玩意儿弹弹。”
琉璃听出他话里的调笑之意,双颊又是微微一红:“但不知公子擅长何种乐器?”
“嘁!”徐子桢双手背负傲然挺立道,“只要是此间有的,就没我不会的。”
这话一出全场顿时哗然,这口气好大,就连顾仲尘和包厢内的容惜也都惊呆了,莫非真的小看他了?
只是徐子桢接着翻了个白眼,又说道:“可我凭什么弹给你听?”
第17章:一曲催人泪()
顾仲尘差点气得笑出声来,忍不住哼的一声:“阁下若是不识音律不妨明言,又何需在此装腔作势?”
徐子桢嗤笑道:“嘿!我要奏曲也只给琉璃姑娘一个人欣赏,你凭什么不出钱听白戏?”
顾仲尘深吸一口气,强自微笑道:“只要阁下愿意,在下即便出些银钱又有何妨?”
这小子真没完了,徐子桢现在真有种想打人的冲动,冷笑道:“好啊,一百两银子,我就给你来一个开开眼,怎么样?顾大才子!”
他这顾大才子四字特地加重了语气,这让顾仲尘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象被他抽了个无形的耳光,心里顿时一个冲动,叫道:“好,一百两便一百两!”
倒是旁边张令等几人颇为不服气,叫嚣道:“你以为你谁啊?弹个曲就要一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既然这位兄台开出价了,这区区黄白之物又算什么。”顾仲尘忽然伸手一拦,同时从怀中掏出一张面值百两的银票拍在桌上,“兄台,请吧。”
徐子桢没想到他真的愿意出这一百两银子,显然有些吃惊,脸上yin晴不定,隐现几分尴尬,顾仲尘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我叫你装!
两人的针锋相对忽然以徐子桢的沉默告一段落,整个大厅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徐子桢身上,几乎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个想法,那就是这小子在装腔而已,怕是他哪一种都不会。
“唉……”徐子桢忽然长叹了一声,神情落寞地说道,“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这话真是一点没错。”
众人一愕,也不知道他这话说的究竟是自己还是顾仲尘,只见他看向琉璃,微笑道:“琉璃姑娘,借把嵇琴用用。”
嵇琴也就是胡琴,后来改成叫作二胡,徐子桢确实是在装腔,但他并不是什么乐器都不会,至少他会二胡,而且拉得还很好。
徐子桢的父亲以前是bei精京剧团的,一手二胡拉得漂亮之极,被称为是镇团之宝,徐子桢从小在父亲的教育下也拉得娴熟之极,后来在中学时还得过bei精青少年民乐比赛的二胡第一名。
大厅里的这些人自然不知道这个,但在北宋年间嵇琴并没有什么出名的曲目,可说是非常普通的一件乐器而已,他们自然大感好奇,同时也隐隐期待着徐子桢会怎样出丑,毕竟他是豪言过的。
琉璃招手让乐师递来一把手工极好的嵇琴,亲手交到徐子桢手里,然后静静地退到一旁。
徐子桢深吸一口气,端坐了下来,微微瞑目沉吟片刻,琴弓搭在弦上,手腕一动,一首经典名曲缓缓而起。
曲声低缓深沉,一股悲凉沧桑的感觉莫名地涌上所有人的心头,徐子桢面如沉水双目微闭,左手抚弦右手拉弓,在这一刻他的样子在别人看来竟象个饱经世事的垂暮老人,正以琴声纪念着某些人某些事。
徐子桢确实不仅仅在演奏,而是由这曲子想起了去世的父母,如今他来到了这个相隔许多年的朝代,即便是想要去拜祭都已不可得,一缕缕思念在他手下化作一个个音符,悠扬悲伤,流进了所有人耳中。
在曲子进入尾声时,音调由扬到抑婉转下行,结束在轻奏的不完全终止上,充满着无尽的惆怅与思念,最终愈发舒缓而趋于平静。
一曲终了,所有人都已经呆滞了,现场寂静一片,徐子桢放下二胡,幽幽轻叹了一声。
这道轻叹有如一个完美的休止符,又象是击垮众人心理防线的最后一锤,琉璃只觉娇躯一震,两滴晶莹的珠泪竟不自觉地从眼角悄然滑落。
大厅内一片死寂,半晌后也不知道谁起了个头,忽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叫好声,徐子桢和顾仲尘的斗气也好抢风头也好,都和他们毫无关系,而在他们耳中真真切切听到的,是徐子桢那首动人心魄催人泪下的曲子。
二楼包厢内,七哥也是极为讶然,他也原本以为徐子桢是在故弄玄虚,却不料峰回路转,徐子桢还真的拉了这么一首好曲来,就连一旁的容惜都被感染得黯然神伤,那双灵动的双眸中蒙了一片雾气。
“此人果真让我意外!”七哥长出了一口气,刚才那首曲子其实对他的触动也不小,只是他心思深沉,不容易表于脸上而已。
容惜不着痕迹地擦拭了一下眼角,嫣然道:“此人开口闭口大白话,任谁都会以为他只是个市井之徒而已,只是谁若真这么以为,那便真会被他骗了。”
“哦?”七哥大感好奇,笑吟吟地看向她,“如此说来倒是小妹你慧眼独识才了。”
容惜回以一笑,并没有再说什么,这家伙又何尝没骗过自己?庙会上的绝世佳句,还有那瓶睫毛膏,谁会认为是出自这个粗鄙不堪的布衣之手呢?
……
徐子桢伸出两指拈起桌上的银票看了看,忽然对琉璃微微一笑:“琉璃姑娘,能赏杯茶喝么?”
琉璃终于回过了神,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心神,也回以一笑,纤纤玉手轻挥:“公子,请!”
今天和琉璃喝茶的最终人选还是落在了徐子桢身上,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意外,只是那位江南第一才子顾仲尘的脸色不大好看,平白无故输了一百两银子,还是输给了徐子桢这么一个满口大白话的粗人。
只是,他真的是个粗人么?
红袖招的规矩,谁能获得琉璃的青睐,谁才能入琉璃香闺奉茶,钱同致和段琛虽然被留在了大厅内,却没有感到遗憾,徐子桢是和他们一起来的,而且今天晚上一词一曲震惊了所有人,这一点就让他们两个长了不少脸。
琉璃的房间在红袖招三楼,这里是整座楼中位置最好的房间,门外挂着用相同大小的珍珠所串而成的帘子,还没走近便能感觉得到一股柔和的光芒迎面而来,掀帘而入是一个宽敞的小厅,家具是精雕细刻的紫檀所制,墙上挂着不少名人名家的字画,屋角一隅摆着个紫金香炉,正燃着不知什么名目的熏香,闻着很是醒神。
在这样的环境下喝什么茶已经不重要了,徐子桢打量了一下四周,忽然有种错觉自己是进了某个大儒的书房,怎么都和红袖招这样的地方联系不起来。
琉璃请徐子桢落了座,抿嘴笑道:“本来按惯例琉璃是要弹奏一曲以助雅兴的,只是公子方才一曲让琉璃全然没了信心,还望公子见谅。”
徐子桢现在哪有什么心思听曲,一来他心里有事,二来他对这年头的曲子实在提不起兴趣,听琉璃这么一说赶紧摆手道:“琉璃姑娘别客气,我来这儿找你其实不为喝茶。”
琉璃俏脸一红,低声道:“公子,琉璃素来只奉艺不卖身的……”她面带羞涩眼波流转,妩媚之极,只是在低头的一刹那间眼中闪过一道隐秘的寒光。
徐子桢愕然,随即哈哈大笑道:“怪我没说清楚……放心吧琉璃姑娘,虽然你貌若天仙让我心痒难搔,不过我暂时没那意思。”
琉璃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这话说得,到底是有意思还是没意思呢?
这时一个丫鬟端着个托盘奉上茶来,琉璃借机端起茶杯盈盈笑道:“公子今日所奏之曲令琉璃大开眼界,不知公子可否将此曲割爱?”
徐子桢脸上的笑意忽然慢慢敛起,缓缓摇了摇头:“不是我不肯,只是……这曲子包含着我对亡父亡母的思念,怕是你这红袖招不适合。”
看着他的眼神,琉璃竟然一下子语塞了,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这个男子的眼神深邃忧伤,让她心底生出了一股莫名的酸楚。
徐子桢忽然展颜一笑:“抱歉,让你也跟着不开心了,咱们说些别的吧,要不然就浪费了今天的机会……对了,话说我还没问清楚,象我这么跟琉璃姑娘喝一次茶,咱得付多少钱?”
他摸着怀里那张一百两的银票,心里有些惴惴,也不知道得用去多少。
琉璃不禁莞尔,伸出两根青葱似的玉指。
“二十两?呼……还好。”徐子桢心里一定,所幸这茶钱不算太夸张。
琉璃笑着摇了摇头:“是二千两。”
“什么?二……二千两?”徐子桢大吃一惊,猛然间觉得胯下蛋蛋隐隐作痛,自己真特么二,为了做个广告就得花二千两,而且看样子连这花魁小妞的手都摸不着一下,这也太亏了。
见他这副样子,琉璃再也按捺不住,吃吃轻笑花枝乱颤,徐子桢压根就没那么多银子,自知理亏,可现在茶也喝了人也见了,就算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