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镇众生-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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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连冥气都能焚烧的黑炎冲刷下,老妪还来不及挣扎,就被焚烧成灰烬。
“死得这么痛快?”
6源一愣,显然没料到被镇压过修为的老妪,竟如此孱弱,经不起火形术燃烧。
他皱眉,对于黑炎能否湮灭老妪,说实话他之前也没多大信心。
老妪的修为远在“深渊”之上,即便被《疯子手札》镇压境界,但她的肉身常年受法力滋养,绝非如此不堪。
按6源推算,甚至她的肉身极有可能抵御黑炎焚烧。
“不对,她还没死。”
果然,那一边,男装女子也察觉到不对。
这个女子天赋异禀,强如老妪,也得被《疯子手札》镇压,但她却丝毫无碍,她的肉身绝非老妪那种受法力滋养壮大的肉身可比。
女子的肉身,生来如此,浑然天成,未经修炼,自然也不会受能镇压众生修为境界的《疯子手札》镇压。
随着6源的注意力放在女子身上,他立刻现,女子察觉到的异常,来自那掉在地上并不起眼的玉佩。
“还真有人把自己炼成法器。”
“可惜舍弃肉身,炼己身为法器,舍本逐末,恰巧被《疯子手札》克制,竹篮打水一场空,聪明反被聪明误。”
男装女子并不知道6源能知晓她所思所想,否则她不会泄露玄机。
6源皱眉,立刻操控女子,将地上玉佩捡起。
他的视线随女子的视线,观察玉佩。
第一次接触这枚玉佩,给6源的感觉,它材质非金非石非玉,有些像琥珀。
模样倒是和6源手里的玉佩一模一样,区别只是,一个里面是血丝,一个里面是沙粒般的光点。
此时玉佩握在女子手里,给6源的感觉,在《疯子手札》镇压下,这枚玉佩被衰弱无数倍,危如累卵,就好像一个水泡,脆弱不堪,似乎轻轻一捏就会捏爆。
6源操控女子的手,用力一捏。
这就是女子存在的好处,以她堪称不灭的肉身,正好能替6源做很多,6源不能尝试的危险。
与此同时,借助《疯子手札》镇压,肉眼可见,又柔又软,之前难被外力撼动的玉佩,“噗”的一声,瞬间碎裂,一个锦囊掉了出来。
6源操控男装女子,一把抓住锦囊。
他还来不及查里面装的什么,玉佩里蕴含的一道道血丝,逸散在空气中,宛若躯体的脉络血管,眨眼间,勾勒出一位白苍苍,老眼昏花,牙齿掉光,奄奄一息的老妪。
老妪是由血雾形成,似乎风再大点,就会把她吹散。
望着这个老妪,6源恍然大悟,“差点被你骗过去。”
眼前这风烛残年的老妪,正是方才纵使被《疯子手札》镇压,也能生龙活虎,凶猛得一塌糊涂的老妪。
“他是怎么现奥秘的?”
与此同时,男装女子在心中嘀咕。
但紧接着,她又被老妪吸引,若有所思,“不过骨为杖身,血肉为镶玉。。。。。。被如此炼制成法器,倒是一条提升修为的捷径。”
6源不动声色,他感受到女子的心思,沉吟片刻,一下反应过来,自己赢得实在侥幸。
老妪的修为,深不可测。只不过是因为,她的真身,那根镶嵌玉佩的拐杖,炼制出来的境界远在“深渊”之上。
所以也受《疯子手札》镇压。
以至于老妪骨骼所化的杖身,在瞬间粉碎,化为齑粉,再也无法成形。
而老妪血肉衍化的玉佩,削弱无数倍,这才能被6源操控的男装女子轻而易举,一下捏爆。
否则若没有《疯子手札》镇压,这枚凝聚老妪浑身血肉的玉佩,亦刚亦柔,变化多端,就像刚才困锁男装女子那样,粘稠若松脂,任凭谁也撼动不了。
可以说,只要不摧毁玉佩,老妪就不死不灭。
6源可以想见,一旦他没现玉佩才是老妪的真身。
放松警惕,撤回《疯子手札》,失去镇压的刹那,老妪有所防备,必会一定时间将6源轰杀,不会再给他施展出《疯子手札》镇压众生的机会。
“你怀里的那卷玉简,到底是什么,为何能将老身的修为镇压。。。。。。”
老妪奄奄一息,仍对6源怀里的玉简念念不忘。
她已经现这漫天波浪的源头,正是6源怀里的玉简。
那根拐杖化为齑粉倒无所谓,骨骼粉碎,大不了重新凝聚就是。
真正让老妪无法挽回的,是玉佩破碎,玉佩里蕴含的,不光是老妪的血肉,还有她的灵魂。
这就像人脑洞穿。
老妪不是灵师,她的灵魂一旦逸散天地,生命将再也无法挽回,迎接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6源仍不敢放松警惕,他观想着混沌,全神贯注,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刻施展雷霆手段。
与此同时,随着他还在观想,眉心深处,混沌暴乱得越来越厉害了。
6源眉心微微作疼,跟老妪保持距离。
见6源没有回答,老妪惨然一笑,“少年人,你不必得意,等公子自万器魔冢出关归来,一定会为老身报仇,到时,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说着说着,老妪咒骂,她趁着生命最后的光阴,污言秽语不断。
6源头疼得厉害,懒得再听老妪说话。
他一手掐诀,浩浩荡荡的黑炎长河,从小腹涌出,直接将苟延残喘,强撑一口气的老妪淹没。
这一次,老妪被湮灭干净,那枚破碎的玉佩,连齑粉都未留,只剩下一地的属于老妪的骨粉。
“东家,你怎么了?”
这时候,一直被6源护在身后,不敢打扰也不敢贸然出手添乱的素檀和杜绢,都注意到6源的不对劲。
6源捂着头,他之所以懒得和老妪对话,就是因为他头疼得厉害。
他强忍到现在,终于到极限。
脑海深处,他一直观想的混沌,剧烈翻滚着,在这时,突然从中裂开,一分两半。请:
第八十章 神念增长()
随着陆源观想的混沌突然在暴乱中分裂,一分为二。
“啊!!!”
痛到极致,他再也承受不住,一声惨嚎,脑海空荡荡,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记不得,犹如魂飞魄散。
就在这时。
“天地,自然之道也。。。。。。”
一直浮想断桥,站在断桥上,那虚妄中的他,聆听着耳畔淡淡诵经声,抬头仰望那团无尽黑暗虚空中的混沌。
他心平气和,就这么静静地望着混沌一分为二。
本来因混沌分裂而涣散的神智,因为他浮想着断桥,一点也未受混沌分裂影响。
陆源面无表情。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站在断桥上的他,和现实中的他,谁是真我,谁是假我?
可不论是哪一个“我”,站在这截断桥上,就会以一个至高的角度剖析自己。
抬头仰望是“灵师”一道的修行,低头俯瞰是“修士”一道的修行。
站在断桥上,凌驾于这二者之上,独立而出,超脱之外。
也幸亏有这截断桥,危急关头陆源维持清醒,没昏死过去,否则稍有差异,灵魂来不及凝聚,烟消云散,陆源将万劫不复,魂飞魄散,沦为活死人。
脑海深处,那涣散的混沌随陆源观想,渐渐凝聚。
不过这重新凝聚出的混沌,稀薄浅淡,孱弱不堪,似乎稍有外力,就会让其四散。
“没有断桥,差点就完了。。。。。。”
只是短短的一刹那,但在陆源看来,却仿佛经历亿万年般漫长。
他惨嚎一声过后,终于从生死边缘中回归,再看这个世界,似乎变得不那么一样了。
“两团混沌。。。。。。”
这种感觉很奇妙,随着陆源观想,脑海深处诞生的这两团混沌,浅淡缥缈,风雨飘摇,摇摇欲坠。两团堪堪凝聚的混沌,似乎下一刻就会四分五裂,湮灭而去。
但也正是这两团混沌他只觉自己仿佛变成两个人,两团混沌就是独立的个体,每个都可以思考,宛若一心两用。
陆源并没有不适,除了感觉身旁的素檀、杜绢,乃至整方天地,似乎变慢了很多。
“这人族男子什么天赋?灵师修为,这么快就突破?!”
男装女子最先察觉出陆源异样,她震惊,这距离陆源成为灵师才多久。
“这得多亏了你那缕神念。”
然而,陆源就算心里清楚,他也不会告诉女子,他能这么快突破的原因。
他的“灵师修为”能这么快突破,除了凭借断桥他始终保持维持观想、无时无刻打磨神念外。
最一点,就是因为陆源在沉世渊,曾吞噬了男装女子的一缕神念。
那缕男装女子以为被陆源毁去的她的神念,最终被陆源吞噬,成为他灵魂的养料。
这才能福至心灵,量变产生质变。
“为何会感觉天地变慢了?”
紧接着,陆源刚产生疑惑。
刹那间,随他一念而生,《疯子手札》上,那浩瀚的信息长河中,立刻浮现出相关。
灵师的修炼,按照常理,是通过不断“观想”来让神念增长。
神念一分为二,从无到有,从有到多。。。。。。不断分裂而增多,这就是灵师修为增长的体现。
如同一方池塘变成两方,容纳的水量增多。
这时,人的肉身便会成为负累,灵魂与肉身的力量不对等,就会让灵师产生错觉,感觉天地万物缓慢。
甚至传言有的灵师,天赋异禀,高深莫测,能将神念增长到周天之数,那时在灵师的眼中,整方世界又会慢成什么样?
陆源不敢想象。
“难道他在灵师修行上,天赋异禀?”
男装女子难以置信,但现实摆在眼前,又让她不得不接受。
陆源对女子的想法置若罔闻。
他心里明白,自己能这么快将“灵师修为”突破,除了女子,还应该感谢的,是那截古老的断桥,若非置身其上,他早就承受不住神念骤然两分的痛楚,更无法同时观想两团混沌。
何谈在方才那灵魂涣散的情形下侥幸存活,很快将神念稳固,避免魂飞魄散的厄运。
归根结底,吞噬别人神念来突破,是空中楼阁,根基不稳。
陆源这是仰仗浮想断桥,走了捷径,才能避免未按部就班的修炼,导致灵魂涣散、乃至湮灭。
“这就是一心二用?”
陆源还在适应神念两分后带来的变化。
一旦观想,就是两团混沌,一左一右,每个都是独立的个体,互不干涉,一心二用。
这种感觉很奇妙,有点像精神分裂,但又不是精神分裂。
“意想不到的‘神念’都能突破,这‘深渊’,应该离突破不远了。”
回过神来,陆源轻抚小腹,神念增长,意味着他的灵魂壮大。接下来,就能全力以赴,湮灭渊源里那座浩瀚冰山,把一直困锁自己的“深渊”突破。
“方才那玉佩,似乎来自‘仙玉山’。。。。。。”
而这时,男装女子回忆起老妪化身的那枚玉佩。
随着她深思,陆源内心一动,《疯子手札》立刻浮现林中巍的记载。
“仙玉山”,是一个灵师流派。
这一流派的灵师,认为天地是一枚巨大玉佩,他们观想的“仙玉”,蕴含天地道理,能将天地像地图般还原。如此一来,便能根据地图指引他们寻找到隐藏在天地间的奇珍异宝。
老妪便是因为被炼制成玉佩,才能借用部分灵师威能,捕捉到陆源身上的《疯子手札》,认为这是奇珍异宝,被遥远吸引而来。
随着男装女子浮想联翩。
陆源彻底清醒,他的眉心还隐隐作疼,这是他根基不稳,猛然突破带来的后遗症。
“东家,这里为何一片狼藉?”
“刚刚发生了什么,大人。。。。。。”
与此同时,陆源发现身后站着的素檀、杜绢,有些异常,她俩就像喝酒喝得断片,浑浑噩噩,完全不记得方才发生什么。
难怪她俩刚刚在陆源与老妪交手的时候,一直在那老实站着。。。。。。
见她俩如此,联想到这期间老妪的法术一直未对素檀和杜绢施展,陆源一阵后怕。
那时候,自己一喊大喝,乍看惊醒素檀和杜绢,实则,老妪已经偷偷将她俩控制,只等自己猝不及防,被她俩雷霆一击?
陆源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否则她俩的记忆不会出现空白,这分明是有人对她俩的灵魂,施展了手段。
素檀和杜绢的奇怪表现,也吸引了那边浮想联翩的男装女子注意。
第八十一章 山岳剑()
“难怪那老妪甘心被炼成法器,原来是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借助法器之身,施展出灵师手段,扰乱记忆,方便控制。”
果然,男装女子接下来的话,印证了陆源的猜想。
“这手段,另辟蹊径,人族修士已进步到如此境地。。。。。。”
然而接下来,男装女子又察觉到素檀的不对劲,“不过这个长有泪痣的女子,怎么未受老妪的法术影响?”
那一边,素檀刚问完陆源,她似乎回忆起什么,片刻,樱唇微启,看样子是回忆起方才的经过。
但此时,陆源感受到男装女子所思所想,正面对着素檀和杜绢的他,冲素檀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声张。
素檀能恢复记忆,杜绢却仍然蒙在鼓里,被老妪的法术影响,这段记忆彻底失去。
杜绢默然,一时无言,因为有关于这里的一切,她没有记忆。
可眼下四周一片废墟,分明刚经过一场大战。
这时候,陆源忽然皱眉。
“不好,又有人来了!”
他吃过一次老妪突然而至的亏,所以这次在清醒后,利用《疯子手札》,一直留意着方圆百里的情况,尤其注重高空动向。
霎时间,他发现遥远处的高空中,身着金乌法袍,书生模样的方未掌门踏剑而来,在其身后,鹤发,披万花法袍的柳介君御使红云,紧紧跟随。
“他俩应当是被方才打斗引起的波澜吸引而来。”
整座太虚山脉,浩浩荡荡,万里方圆,陆源所在的位置临近山脉边缘,和老妪交手,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盏茶功夫,但饶是如此,这股风吹草动,还是惊动了掌门人方未。
陆源极目远眺,他利用男装女子的视线观察,甚至能捕捉到远处两个芝麻大小的身影。
正是掌门和万花峰主!
“我们走!”
陆源当机立断,渊源里,法力泊泊而涌,祭入《疯子手札》。
一刹那,他脚下磐石般坚固的地面,流水般化开,陆源拉着素檀、杜绢,操控那边男装女子,一同钻入地底。
但就当这时,陆源本以为随着自己一念之间,他们几个会出现在沉世渊时,这个场景并没有发生。
利用《疯子手札》感应,陆源注意到上方,隔着半空,身穿金乌法袍的掌门人,向着下方,猛然一丢法袍。
法袍迎风便长,衍化出无数三足金乌,这些金乌瞬间飞入地面,一刹那,方圆百里,金光大放。
“呖”“呖”“呖”。。。。。。
正深处地下的陆源四人,耳畔立刻充斥无数金乌啼鸣,尤其是陆源,他感觉周遭土地被金光覆盖,一下宛若精钢,坚硬得不可思议,带来庞大压力。
桎梏着他他无法掌控《疯子手札》,将自己四人挪移。
这金乌法袍,是八千年前,乔天老祖耗费大代价,千辛万苦灵师炼制。
陆源没想到,它竟能隐隐克制《疯子手札》。
“可恶。”
陆源皱眉,他渊源里,法力泊泊涌出,不停祭入《疯子手札》,与那降下的庞然压力相抗。
受金乌法袍影响,陆源无法瞬移,只能以《疯子手札》开路他身周黄金般的岩石,流水般化开,飞速向沉世渊前进。
“遁地之术?可惜被师兄撞见,想走,痴心妄想。”
《疯子手札》上,传来万花峰主的声音。
他以为陆源施展的是遁地法术。
话音未落,陆源利用《疯子手札》,时刻观察掌门二人动向。
只见,他俩刚落地。
掌门人那柄驾驭的飞剑,一下光芒尽敛,露出本来面目。
这柄三尺长剑,剑身绘着重重山岳,栩栩如生,浑然天成,古朴盎然。
随掌门人两手掐诀,悄无声息,“嗖”的一声,钻入地底。
“不好!”
陆源第一时间捕捉到长剑踪迹。
他只觉匪夷所思,因为这柄剑身绘满山峦叠嶂的长剑一入土地,便如鱼得水。
剑身上山岳活灵活现,隐隐破剑而出,所过之处,黄金般的岩层宛若流水,在长剑威势下,纷纷避让,无法接近,给长剑留下真空地带。
长剑游走黄金岩层,犹如地龙出行,引发地面剧烈震荡,地动山摇。地面上,树林成片倒塌,飞禽走兽,蛇虫鼠蚁死伤不计其数。
多亏太虚山脉地势浩瀚,人迹罕至,才未造成更大危害。
陆源凭借《疯子手札》,疯狂祭入法力,在地底穿行的他们四人速度已经不慢,但长剑与大地水乳交融,速度竟比陆源还隐隐快上一丝。
尤其是那股连岩层都要退避的威势,隔着遥远,陆源就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那柄长剑颇为不凡,出现的刹那,地底凝固,仿佛重力空间,陆源只觉一下子浑身像背负万斤重担,喘不过气,五脏六腑都要炸开。
危急关头,他施展《肉身法》,保护周身,从渊源处荡漾阵阵涟漪,将不适卸去。
但饶是如此,对他也有影响,以至于陆源想要掌控《疯子手札》,居然力不从心,瞬间,他竟无法感应到怀里的《疯子手札》。
一切突如其来,身旁素檀和杜绢没有陆源的手段,她俩无法施展《肉身法》卸力,素檀、杜绢猝不及防,五脏六腑受压,吐出一大口鲜血,受到内伤。
“这是二祖的‘山岳剑’。。。。。。此剑一出,势大力沉,犹如万山压身,除非修为远超掌门,否则不能抵挡,无法破解山岳威势。。。。。。”
危急时刻,杜绢顾不上说话会加剧内伤,她吐着血,颤声提醒。
“东家。。。。。。”
素檀脸色苍白,她身后浮现一株参天神木的虚影,无数根系涌向陆源,渡来阵阵柔光刚经历一场大战的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