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郎走江湖-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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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谢钦才把话说完，同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第二百五十五章（）
瘦可瘦跟非常瘦两个暗哨被谢钦和戚不二制住了，这俩人却不怎么害怕，还在嘀嘀咕咕讨论坑人的赔偿之类有的没的。
谢钦见状，不由以手扶额，心说你们是猴子请来的逗比么……
他强行忍住笑场的冲动，冷声对二人说道：“有几个问题问你们，你们要是肯老实回答，还有机会出去吃饭——不过，你们要是油嘴滑舌，一问三不知的话……”
他抬起手掌，横着脖子划过。
瘦可瘦和非常瘦两个人虽然逗比，但却不是傻子，这个动作还是能看懂的。两人表情一变，心里一寒，连忙点头道：“我们明白，我们明白！”
“明白就好。”
谢钦微微颔首，虽然这个动作只是吓唬他们，但之前问过那么多人却毫无收获，他现在委实没有多少耐心，如果这两个家伙耍滑头的话，他就算不会干掉这俩，也会给丫胖揍一顿。
“你们这个厂子里的监控，有没有人看着？”
谢钦依旧是没有废话，单刀直入地发问了。
非常瘦立刻点头道：“当然有！”
“有多少人？”谢钦又问。
“这可难了……”非常瘦讪笑起来，“我们不是一个体系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啊……”
又是这样么……谢钦暗暗叹了口气，跟先前那些暗哨说的一样……
“我知道有多少人。”
嗯？！
谢钦心里一动，抬起头来看向瘦可瘦，这话是他说的。
“……你知道？”
谢钦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疑声问道，瘦可瘦没有非常瘦那么瘦，年纪也比他轻，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估计还不到二十。
“我，我知道。”瘦可瘦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还没等谢钦发问，非常瘦率先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谢钦还道他是不想让瘦可瘦说，但看他没有做出什么可疑的动作，而且表情也是十足十的疑惑，不由暗暗摇头，都是一伙人却不知各自体系的情况，也不知是上司聪明还是你们太懒。
这时就听非常瘦又道：“上头不是严令咱们只管自己那摊子事吗？你怎么会知道，难道偷偷去查了？”
嗯，谢钦暗暗点头，那就是上司吩咐的了，这样就算一个体系里的人全栽了，也没法泄露别的体系的情况，因为压根就不知道，严格地执行各司其职，彼此没有交互，这主意倒是不错。
“当然不是！”瘦可瘦大摇其头，“我可没去调查！”
“那是怎么回事？”非常瘦问道。
瘦可瘦道：“那还是我担任守卫时候的事了……”
嘿，谢钦心说，我这还没问呢你们倒在那自己讨论上了，成何体统！冷声说道：“你们嘀咕什么呢？”
“啊！没什么！”
非常瘦立刻回过神来，连连摇头，讪笑起来。
“我就是……有点好奇。”
谢钦哼了一声，看了看瘦可瘦，这家伙已经噤若寒蝉。
又看了两眼，谢钦暗叹一声，对他说道：“你继续说。”
这太尴尬了！他不为人知地老脸一红，不过也没办法，谁让我也好奇呢……
瘦可瘦一愣，小心地看了谢钦两眼，见他不是在开玩笑，便鼓足了勇气，说道：“是这样的，我之前不是暗哨，而是明哨，守卫工厂内部，监控室的那帮人，有一次找我帮他们买外卖……”
买、买外卖？
谢钦顿时表情一僵。
“他们找你买外卖？”非常瘦皱起了眉头，“上头不是严令，不同职务不许接触么？”
“那……也要吃饭吧。”瘦可瘦低声道。
“要吃饭怎么了，就不能自己去定么！为什么要找你！”非常瘦道。
瘦可瘦道：“可能是因为我之前是新人的缘故吧……”
“新人怎么了！新人就得给老人跑腿？！”非常瘦很不满地说道，“这不是欺负人么！”
好嘛，谢钦心说，刚才还真是没猜错，这两件事是并行的，上司很聪明，部下非常懒。
想到这里，谢钦便问瘦可瘦：“那监控室到底有多少人？”
瘦可瘦道：“一共四人。”
谢钦微微颔首，也多亏了这帮人懒，要不是这样，不同职务之间也不会知道情况了。
他又问：“他们对监控是否专心？”
“专心什么呀！”非常瘦没好气儿地说道，“平常有我们和明哨盯着，他们无非是再上一道保险，怎么可能会专心！每天肯定是除了吃就是睡，能专心才怪！”
谢钦一愕，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不是说不同职务不许接触么？”
非常瘦道：“猜也猜出来了！当初上头是严令我们和明哨时刻盯着，对监控那帮人却啥也没说，这还看不出来么！”
谢钦看着他不说话。
非常瘦又道：“这摆明了是把监控当成双保险，本来他们才是重中之重！嘿，要不说上头这些人，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想着用人力盯梢，倒把监控放在一边，老江湖啊，真是……”
听他语气，似乎早有不满。
谢钦暗暗摇头，得亏老江湖不知道科技的重要性，不然我们要潜入工厂只怕是万分困难了。他们这么老古董，对我们来说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非常瘦说完这话就看着谢钦和戚不二，好像在说“不然你们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得手了”。
说得没错，谢钦暗暗点头，我们真应该感谢那些老古董。看来九毒堂中不是每个人都像唐家骓那么精明啊。
“很好，”他微微颔首，沉声说道，“现在问你们第二个问题。”
瘦可瘦和非常瘦一块儿看着他。
谢钦看向瘦可瘦，对他说道：“你做过暗哨，那这个问题我就来问你。”
顿了一拍，他问道：“工厂里的明哨，一共有多少人？”
之前审问那些暗哨的时候，他们总是说，不是一个体系，不知道状况，谢钦便隐隐有种感觉，这帮人的顶头上司大概不许不同职务接触，所以有些问题也没问。刚才听说瘦可瘦还做过明哨，他心里一动，觉得这可能是个机会，便问了起来。
谢钦话音未落，瘦可瘦便不加思索地回答：“二十人。”
谢钦立刻跟戚不二对视了一眼，双方都有点惊讶，唐忠到底是有经验，猜的一点不错！
谢钦又问：“这些明哨，都分布在工厂里的什么位置？”
瘦可瘦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个我得想一想。”
“想吧，”谢钦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但时间别太长，也别想着耍花招——我盯着你呢。”
“是是是。”瘦可瘦连连点头。
他想了一会儿，便对谢钦说了起来，说得很流利，不像是现编的。
谢钦转动大脑，把他说的位置一一记下。
等瘦可瘦说得差不多了，谢钦又跟他核实了一下，一遍下来确定无误的时候，谢钦已经基本记住了。
“很好，最后一个问题。”他对二人说。
这个问题，之前已经问过无数次，他委实已经不抱多大希望了。
但还是得问一下，说不定就像刚才一样走了大运呢。
谢钦便问道：“监控的摄像头都分布在工厂的为什么位置？”
瘦可瘦和非常瘦闻言齐齐一愣。
“这个……”非常瘦面有难色。
瘦可瘦直截了当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就算是监控室的那些人，我猜他们也未必会知道。”非常瘦接了一句。
唉，好吧。谢钦暗暗叹了口气，结果还是这样，看来运气就只有那么一次呀。
“我们是真的不知道……”
非常瘦唯恐谢钦不相信他俩，还强调了一句。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谢钦摆了摆手，“那些暗哨也是这么说的。”
两个暗哨闻言，飞快地对视了一眼。
“行了，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了。”谢钦有些烦躁，就算那些负责监控的家伙真的像非常瘦说的那样，成天除了吃就是睡一点不上心，他也还是感觉有如芒刺在背，因为那些摄像头可是实打实的，谁也不能保证，那些吃睡睡吃的家伙会不会闲的没事瞄上那么一眼。
但就是那么一眼，也足以让大家功亏一篑了。
待会潜入工厂可得小心行事了，好在知道了那些明哨的分布位置，估计他们会在各自的一亩三分地转悠巡逻，为潜入降低了难度，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那……两位少侠都问完了？”非常瘦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问完了。”谢钦一点头。
非常瘦道：“既然问完了，那就干办正事了吧？”
正事？谢钦有些奇怪地看了非常瘦一眼，见这厮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心里一动，说道：“放心，我们不会杀了你们的。”
“这我当然知道！”非常瘦大点其头，“但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说什么？”谢钦斜眼看他。
非常瘦道：“你们问完了话，总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了吧？我们怎么办？”
谢钦斜了他一眼，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给你们点问话费不成？
就见非常瘦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下，说道：“劳两位少侠大驾，往这来一下吧。”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两位少侠问完了话，总不能拍拍屁股就走了吧？我们怎么办？”
谢钦斜了非常瘦一眼，心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要给你们点问话费不成？
正纳闷儿呢，就见非常瘦往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下，说道：“劳两位少侠大驾，往这来一下吧。”
谢钦一愣，这还有自己找弄的？
非常瘦道：“两位少侠，你们要真的拍拍屁股走了，那我们的祸事就要来啦。”
“什么意思？”谢钦疑声问道。
非常瘦不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两位少侠找上的暗哨，肯定不止我们两个吧？”
“这倒是，”谢钦点了点头，这没有什么可瞒着的，“你们是最后两个暗哨。”
瘦可瘦听了这话吃了一惊，非常瘦却是一脸平静，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样。
他又问谢钦：“那些暗哨，两位少侠把他们怎么样了？”
谢钦道：“都弄晕了。”
非常瘦再问：“两位少侠也问过他们同样的问题吧。”
“嗯。”谢钦略一点头，有种微妙的感觉，自己怎么成了被问话的了？
非常瘦道：“他们知道的并不比我们多。”
“嗯。”
哪里是不比你们多，而是你们知道的最多好伐！谢钦心道。
“这不结了，”非常瘦摊了摊手，“每个暗哨都招了，都被两位少侠弄晕了，只有我们两个醒着，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公平？”
谢钦闻言，表情一下变得奇怪起来。
……这还能论公平？
他原本就不打算拍拍屁股就走，也从来没说不把这俩人弄晕，只是还没付诸行动而已，现在一听非常瘦的歪理，很是奇怪。
非常瘦道：“我知道，两位少侠是冲着工厂来的，有什么目的我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们跟着九毒堂，就是为了混口饭吃，不想因为这个把命搭上。”
倒是现实，谢钦斜了他一眼，但你们为什么不找一个正经的活计呢？
非常瘦又道：“不管两位少侠想干什么，上头过后就会知道，那帮人不傻，他们很快就会明白过来，工厂内部的情况都被人透露出去了，换言说，就算他们没意识到，等那些暗哨清醒过来，保不齐有心直口快的，就给报上去了，上头一样会知道。
“如果我们都昏过去了，那还好办，法不责众嘛，就算要罚，也不会罚得太重，但是两位少侠要是这么走了，等于是把我们给卖了。”
“哦？”谢钦眉毛一挑，“怎么个卖法？”
非常瘦道：“如果所有暗哨都晕过去了，那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但要是大部分暗哨都晕了，只有我俩还是清醒的，那我俩的罪过可就大了。”
“什么罪过？”谢钦问。
“还能有什么罪过？”非常瘦摇摇头道，“当替罪羊呗。本来要所有暗哨背的黑锅，全摞到我们俩的头上了，这罪过能不大么？说不定就是三刀六洞之刑呐！”
“哦……”
谢钦恍然大悟，这话说得倒是没错，换了我是九毒堂的干部，我看到这俩人醒着，我也会怀疑的，怎么大家都昏了就你们俩人醒着？你们是不是交待了情报？
而那些昏过去的暗哨看到这个架势，很可能会把锅甩给他们，所以非常瘦说的情况，还真有可能会发生。
非常瘦道：“所以啊，两位少侠若是对我们的回答很满意，就发发慈悲，当作是奖励我们，在这来一下。”他说着又对脖子比划了一下。
“那好吧。”
谢钦点头点头，抬臂就是一记手刀砍在非常瘦的颈侧。
非常瘦哼也不哼一声，两眼一闭，身子一软，就顺着厕所的墙壁瘫软到了地上。
戚不二也给了瘦可瘦一记手刀，可怜这家伙听老哥说得正云里雾里，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打晕了。
这两个昏过去的家伙瘫坐在地上。
“走。”谢钦转头对戚不二说。
戚不二一声不吭地点了点头。
两人离开暗哨的屋子，往楼下走去，谢钦边走边发了一条微言。
“最后的暗哨解决了，我们问出了一些情况，监控室里有四个人，似乎不怎么上心的样子，明哨一共有二十个，忠兄你说的一点不错。”
这会儿信号又好了起来，不一会儿唐忠回信了。
“明哨都分布在什么地方？”
谢钦在脑袋里检索起来，把明哨的位置一一告知。
“摄像头的分布位置呢？”这是祖予姬发来的。
“很遗憾，这个他们也不知道。”谢钦回复。
“唉，好吧。”
谢钦看到这条，脑海里便浮现出了祖予姬叹气的样子。
他想了想，又在群里发了一条：“为今之计，只能先拿下监控室，戳瞎他们的眼睛了。”
“同意。”“也只能这么办了。”“可以。”
三人都没有表示异议。
谢钦见状，便又发了一条：“忠兄，一会儿我们在工厂南门附近的居民楼集合，老爷子，小玉，帮我们盯着点，有什么发现随时通知我们！”
消息一发出，一个小圈圈便跳了出来。
信号又开始不好了……谢钦收起NOKEYA…X，心里担心起来，待会儿潜入工厂的时候，信号要是不好可怎么办？老爷子和小玉倒是会随时发送消息，问题是这信号能让我们随时收到么……？
他摇了摇头，现在想这些也没用，总不能回去拿无线电吧？硬着头皮上吧。
而且情况还不是那么糟糕，虽然消息可能会延后，但我们知道那些明哨的位置，如此一来行动应该不会太困难，只要留心摄像头就行了。
二人走出楼道，快步往那栋居民头走去。
到了楼下，见一人迎面走了过来，谢钦定睛一看，正是唐忠。
看来消息还是发出去了。
唐忠走到谢钦戚不二跟前，谢钦问道：“明哨的位置，你们记清楚了么？”
“记清楚了。”唐忠点了点头。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进去……”谢钦托起了下巴。
唐忠点了点头，他也在寻思这个。
谢钦道：“南门门口肯定会有摄像头，这个不好躲……”
唐忠道：“我们可以翻墙进去。”
谢钦道：“谁知道翻进去的地方有没有摄像头？机会就只有一次，被发现就完蛋了。”
“嗯，也是……”唐忠微微颔首。
“但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谢钦又道，“我们又不能从正门进去。”
“嗯……”唐忠沉吟。
谢钦道：“现在的问题就是，翻进去的地方有没有摄像头。”
唐忠道：“如果能让那些负责监控的人不去看摄像头就好了。”
虽然非常瘦说那些家伙警惕性极其低下，但这话可做不得真，他毕竟不负责那一摊子。
不去看…不去看……
谢钦念叨了几遍，解决的方法就在这上面。
问题是，怎么让他们不去看呢？
吸引他们注意？
那么，要怎么吸引呢？
谢钦认真地琢磨起来。
要不，在附近放礼花？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他就摇了摇头，这主意不怎么样，且不说这么晚上哪去弄礼花，就光说在这种偏僻地方放礼花，那可太引人注目了，届时必将吸引全工厂的目光，看到这种异状，工厂里的人不调高警惕性才怪，就算那些负责监控的家伙真的在打盹，只怕也要打起精神来看监控了。
实在是不怎么样，等于是告诉全工厂有人要来搞事情了。
就算工厂里的人没想到这上面，放礼花也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还是找一个动静小一点的吧。
谢钦又想了一会儿，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叫道：“有了！”
唐忠和戚不二一起看向他。
谢钦道：“我们的思路错了。”
“思路错了？什么意思？”唐忠疑惑地问道。
谢钦道：“不是让负责监控的人不去看摄像头，而是让他们不去看某一块屏幕。”
“这……什么意思？”唐忠还是没明白。
谢钦道：“我们没必要执着于让他们不去看监控，因为，想让他们不看监控，就得制造动静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这些人是在监控室里，要转移他们的注意力需要很大的动静，但这么大的动静会被全工厂听到。你们想想看，在这种偏僻的地方闹出这么大动静，会有什么后果？”
唐忠马上回答：“工厂里的所有人都会提高警惕。”
“就是这样。”谢钦略一点头，“此举无异于打草惊蛇。”
“嗯，”唐忠点了点头，又问，“你刚才说‘有了’，是想出更好的主意来了？”
谢钦颔首道：“是的，要让他们不去看监控太难，但让他们不去看某一块区域的监控，就很简单了。”
“……这话我还是没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