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仙客-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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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都与剑意相处，乃至于庄珣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凌厉的锋芒，寻常人看上一眼只怕都会被刺痛。
渐渐地，那块小黑石上的裂痕越来越多，同时也让庄珣越来越吃惊，显然，这黑石不一般得很，自己的大争剑意威力如何自己清楚得很，没想用尽最大威力也仅仅在这黑石上造一些细小伤痕罢了，且最让庄珣震惊的是，他还发现这黑石其实杂质占了一大部分，若不然凭自己现在的剑意根本无法伤其分毫，这要是用来打造一把宝剑，那家伙以庄珣目前的眼界，那就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了。
“也不知道这黑石究竟是什么，我大乾皇库有没有，若一把宝剑都由这黑石里面的精华打造而成，与人刀剑比斗那岂不是占尽上风了？”庄珣微微摇头，虽然想是那么想，不过看来这东西定然珍贵之极，打造一把宝剑那着实是有些多想了。
眼下那块黑石在庄珣手中已然是伤痕累累了，庄珣也曾试过催动剑意从内部将其爆开，只是最后还是无功而返，不过眼下时间还充分，原本还以为是一件无法完成的事，但真当去做了才发觉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般难，当然好在是自己找着了窍门，没有每天对着这块黑石头，若不然自信心被打击得一点不剩，只怕早就放弃了。
只是，庄珣最后真能够碎掉那块黑石吗？
大争剑意，剑行大争，当年写就此剑意的前辈早已不可查，就连青衣书生也不清楚，当年他看那本古籍时就已经存在了的，庄珣由衷感慨前辈先贤大能至此，因为若要完全领悟一种世间绝无仅有的剑意，没有超高绝的实力断然是不可能的。
“这前辈只怕行的也是独孤之道，若不然何来大争一词？”越发领悟，庄珣越发觉得精妙不可言，那种实力的水涨船高自然清晰感觉到。
“凭这大争剑意，现在的我若是与那司马长道相战，只怕会胜得更加容易。”
眨眼又是两月晃过，这一日清晨骄阳明媚，紫气东来，庄珣亦站在空旷的竹林地上，聚神凝思，手中握着那块黑色小石头，此时的小石头从外观上看已然小了一大圈，这也是庄珣这么些日子来对其的“摧残”所致，就这么地，直到日上高杆，庄珣依旧一动不动，仔细一看，可见其脸上早已是密汗密布，这些日子他一直尝试着爆开这黑石，至今快一个月了，从黑石外表的那些伤痕庄珣大致猜测出是时候爆开这黑色小石头了。
只是一个月下来，黑石依旧毫无反应，然而庄珣脸上却没有沮丧的表情出现，因为他清楚，他做的是正确的事，这是在一番刻苦努力下给出的正确决定，如果失败，那才叫不正常。
果然，只听嘣一声响，黑石在庄珣望眼欲穿的目光下，破裂了……
庄珣仰头闭眼，深吸一口气，嘴角一抹欣喜的笑意浮现，这种感觉他极为享受，不是那种天降大运突然的欣喜若狂，而是这种弥久珍贵，经过无限努力收获的喜悦才是最沁人心脾的。
青衣书生此刻也站在竹林不远处，或者说这段日子他一直在庄珣周围，一张儒雅的脸上泛着丝丝笑意，虽然他给了庄珣两年，这是在原本四年的期限上自己减一半后的了，因为这第三关，原本就是四年期限的了，但由于庄珣前两关过于惊人，所以这第三关他擅自减了期限，可是结果庄珣依旧用不到两年的时间破开了那颗黑石，跟开始相比，青衣书生已经没有多少惊讶了，这小子，比先前来的那些强太多了，至少剑道上是如此。
青衣书生清楚，那本古籍上记载的远远不止剑道，乃至于有仙法，只是师父曾嘱咐过，每个进来的人只能看一种学一种，不得再传授其他。
他一直期待有这么一个人，现在，庄珣出现了。
“随我来。”青衣书生远远望着还处在欣喜中的庄珣，喊了一声，旋即自己转身往草庐行去。
庄珣微微一愣，清楚书生前辈这一次没像往常那般又要他做什么，只怕就是要结束了，深吸一口气，缓缓跟了上去，虽然此次观想仙人图并没有让自己突破到先天境，但掌握大争剑意却更加弥足珍贵，因为庄珣从来没觉得自己会突破不到先天，那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可是这霸道的大争剑意却是可遇不可得的，所以庄珣现在有的只是高兴，没有丝毫沮丧。
两人行至草庐内，庄珣意外发现竟然不见老黄，要知道它以前可是一直呆在门前的啊，而且是寸步不离的那种，然而这会儿却突然不见了是怎么回事？
青衣书生此时也顿住了脚步，转身望着庄珣道：“你应该很奇怪为什么我一直没有邀请过你进去屋内吧？”
庄珣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这个确实，来到这这么长时间，别说进去里面，就是靠近一些老黄就会对自己变脸，今天是怎么了？
“我恨这个地方，我恨把我关进这里的那个人。”青衣书生回过头，望着清寂的草庐，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
庄珣神情微微凝重，原本还以为这书生前辈便是那龙坤仙人，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你肯定认为我是龙坤仙人吧？”书生回头向庄珣笑着道。
庄珣微微点头，确实如此。
第96章 念头所生？！（）
青衣书生微微一笑道：“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山河剑宫？”
“山河剑宫？”庄珣眉头微皱，从来没有听说过，只能道：“没有听说过，不过我想那是因为我孤陋寡闻，因为至今为止，我也只是在一域之内。”
青衣书生讶然一笑，没想庄珣竟会这般说他自己，“山河剑宫位于东土世界，有朝一日你得去那里瞧瞧，在小地方呆久了，人自然也没有多少上进心了。”
“嗯。”这点庄珣也是认同的，只不过那个地方一听就不寻常，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到达的，甚至于此生无望也不一定。
“剑宫立于太古时期，可谓是东土世界最为源远流长的一个势力，迄今为止是否还存在我也不清楚，剑宫出的人，都自称太古仙人，或者叫做太古剑仙，我也一样，我确实不是仙人龙坤，但我在进入这个图中世界前，曾在外面留下过一幅仙人图，取名便叫《太古仙人图》。”青衣书生语气平淡说出一番石破天惊的话语。
“太古仙人图？！”
庄珣震撼得无以复加！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青衣书生见庄珣如此震惊，心中也是略有疑惑。
庄珣苦涩一笑，“不知该如何跟前辈说，这实在太让人震惊了，没想到前辈便是留下那幅对于我等来说如同传说般的仙人图的人，一时之间确实有些失态。”
“传说？”青衣书生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也感到颇为自傲，而后又道：“不知现在那幅图流落到哪了？想来造就了不少天骄吧？”
青衣书生似乎对自己所留下的仙人图颇感自信，嘴角一直泛着笑意。
庄珣微微摇头道：“不知流落到哪去了，几千年都不见踪影了，”
“这样啊。”青衣书生微微感慨一声，却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而后道：“东西之所以存在，原本就是要用来消失的。你来这里是为了成就先天境吧？”
庄珣点头，原本他观想仙人图就是为了仙人灌顶成就先天境的，道：“敢问前辈知道龙坤仙人在何方吗？还有，您是如何在这里的？”
青衣书生莫名一笑，道：“龙坤仙人你也认识，而且你已经跟它很熟了。”
庄珣一愣，旋即眼睛逐渐增大，难不成？将目光望向门前，老黄还是不知所踪。
“老黄便是仙人龙坤，只不过当年的那场惊世大战将它打回了原形，至今也在此恢复当中，至于我为何在这里，这个等会再说，其实我也记不清我在此地待了多久了，反正是很久了，师父说哪一日若是有人能够悟得此书籍中的一种剑意或是其它，我便可离去，若只是这样那简直轻而易举，可惜师父设置了条件，所以除了你至今也从未有人成功过。”青衣书生此时也显得有些开怀。
“至于你说到来这是为了成就仙人，估摸着是为了那仙人灌顶吧？”青衣书生再次道。
“是的。”庄珣心情有些激动，却也只是微微点头。
“嗯。”青衣书生同样点了点头，而后缓缓道：“只不过，我无法为你仙人灌顶，不只是我，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够为你仙人灌顶。”
庄珣眉头一皱，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无法成就先天？
“你来时是不是进过三道死门？”青衣书生问向庄珣，后者微微点头。
“然而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庄珣再次点头，虽然当时觉得古怪，但确实没发生什么事。
“你觉得有可能吗？那些门是师父设下的，简而言之，师父从来没让一个未到先天的人来到我这草庐修习那古籍上的一些东西，换句话说，来到这里必须是先天境，不然的话那些门也会让进入者成就先天，也有可能是死，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吗？”青衣书生语气有些凝重。
庄珣目光有些震惊，“前辈的意思是说，我原本……就是先天境？”
“嗯。”青衣书生重重点头，“你本就是先天境，自然无法再次灌顶。”
“不可能。”庄珣猛一摇头，自己是先天境难不成自己会不知道？
青衣书生微微感慨一声，“虽然以前也曾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发生，但这却是第一次见。”
“前辈什么意思？”
“简而言之，你死过一次。”青衣书生略带笑意道。
“我死过一次？”突兀地，庄珣心中冒出一个令其震惊的想法。
“你就说说，迄今为止，你与那些后天境是不是有些不一样？”
庄珣凝重点头，“确实，仙人念头无法杀死我，甚至，连伤害我都做不到，仅仅只是动摇。”
“那就对了。”青衣书生点头回答，“你体内本就有一道仙人念头，倒不如说，你就是这道仙人念头，只不过这道仙人念头已然成就了自主意识，而那个人便是你自己。”
听完这番话后，庄珣满脸震惊，这也再次验证了他心中刚才突兀出现的想法，父皇与母后曾经说过，自己是在黑水泽旁出生的，刚出生便“死”过一次，只是不知为何又突然有了生命气息，这也是大乾秘辛，不足为外人道。
“前辈，当我被仙人念头攻击时，脑海中总是会泛起一个人的模样，那个人长得与我一模一样，敢问前辈，是否就是此人留下的仙人念头？”庄珣郑重问道。
青衣书生点头：“正是如此，你原本不过是他的一道仙人念头，只是后来这道仙人念头有了自主意识最后成就了现在的你，这么一来，倒也与那人无关了，至于这外貌一模一样倒也正常，毕竟你曾是他的一道仙人念头。”
庄珣这下才震撼得无以复加，自己竟然是一道仙人念头所化？！天下还有比这更离谱的事么？！
但庄珣不得不相信，那个少年的身影确实不止一次在其脑海中浮现过。
第97章 屋内的灵牌（）
见庄珣神情苦涩，青衣书生也清楚他是过不了心中那一关，毕竟任是谁也难以接受自己是一道仙人念头所化的事实。
“也不用过于沮丧，仙人念头成就自主意识倒也算常见，只是你这般到了这个年纪还是后天境就确实有些匪夷所思。”青衣书生也不清楚当年大乾皇室皆被仙人王元栩气绝封印的事，所以这么说。
庄珣深吸一口气：“敢问前辈，那人是否能够掌控我，毕竟我本身是其仙人念头所化。”
青衣书生微微摇头：“按理来说应该不可能的了，仙人念头一旦成就自主意识便已经脱离了原来的主人，不过有一些上古秘法能控制也不一定，所以在这方面你还是要小心点。”
庄珣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当日在皇库那种极致的心悸，那一瞬间的无感令他现在想起都觉得恐怖后怕。
“脱离主人后，留下的仙人念头会陷入沉睡状态，如若不及时唤醒，那么这念头下一次醒来便有可能产生自主意识，将原本沉睡的意识吞噬掉，这就是你的来历。”青衣书生微微感慨道，这种事他也曾听说过，但一般来说成就自主意识的仙人念头都是代表着原本的主人已死，但他听庄珣这口气，似乎那原本的主人还活得好好的，这样就少见了。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庄珣那道仙人念头并不一般，一般仙人成就普通的仙人念头，以眼杀后天轻而易举，但有那么些先天仙人却能够以眼杀先天，这就有些恐怖了，因为仙人念头还分为天罡地煞以及天煞，可以眼杀先天，这三种念头非常少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而庄珣的那道仙人念头，极有可能是这三种之一，若不然仙人念头对他袭杀他不可能仅仅只是动摇罢了。
“那前辈，我该如何是好？”庄珣还没接触过这样的事，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
“先别说这个，你随我进屋来。”青衣书生没接庄珣的话茬，转身往屋内走去。
庄珣虽然疑惑，但还是紧随跟上。
走入屋内，庄珣没觉得有什么不同，跟寻常看到的那些草庐差不多，可是有一点有些诡异，这也是唯一的不同，因为屋内一角，摆满了灵牌。
这些灵牌都很干净，显然每天都有人为它们擦拭。
庄珣看到了灵牌上写着的字，再看了看青衣书生，青衣书生脸上带着笑意，可是这笑意下，庄珣看到了弥漫的悲伤。
“师父之位，大师兄之位，二师兄之位，三师姐之位，四师兄之位……”灵牌上写的就是这么几个字，一共有九张灵牌，每个灵牌的角落处都有三个字，“小九留”，庄珣沉默了。
“我之所以说不清楚剑宫是否还存在，也是因为当年我离开剑宫那会儿，东土世界数一数二势力的山河剑宫正处于绝境的灭顶之灾中。”
青衣书生脸上泛着悲伤的笑意，“我恨师父，我恨他把我关进这里，我恨师兄师姐们，恨他们的无私，但我更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
庄珣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青衣书生，他能够感受到后者此刻心中弥漫而出的悲伤。
“然而，他们都已经死了，他们都窝囊的死了！”伤心处，青衣书生终于没忍住哭腔。
气氛陷入了沉默当中，庄珣心下微微一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这种东西只能自己去承受经历，他不会去说宽慰的话，因为这对于当事者毫无意义。
许久之后，青衣书生情绪缓缓恢复平静，苦涩一笑道：“许久没见人了，倒是见笑了。”
“他们，是为了保护你吧？”庄珣轻声道。
青衣书生没有正面回答庄珣的问题，反而道：“对于剑宫来说，传承是最为重要的，我是师父门下最小的一个弟子，也是最后剩下的一个弟子，自然有肩负的使命。”
而后顿了一下又道：“传承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复仇，因为剑宫多是剑仙，倘若将这仇恨咽下而不报的话，那便不是剑仙了。”
庄珣心中微微感慨，剑仙当如此，只求心中平，剑不曲，低叹一声：“只是复仇谈何容易？”
“世间天骄如繁星弥漫夜空，剑宫只要遇上一个便有可能完成复仇。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青衣书生目光灼灼地望着庄珣。
庄珣先是一愣，但转眼便明白了书生的意思，这是要自己给他们报仇啊？开什么玩笑，嫌命长吗？
摇头笑道：“虽然感谢前辈传剑意之恩，但为剑宫复仇之事，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言下之意便是拒绝，这跟先斩后奏有啥区别？
“不。”青衣书生赶忙摆手，“虽然清楚这是强人所难，但并不是要你朝着那个目标前进，只是要你心中存一份念想，有能力便去做，做不到我们也不可能怪你，毕竟我们比你更清楚那是一个怎样的势力。”
听青衣书生这般说，庄珣知道自己要是拒绝也太不近人情了，沉吟一声道：“好，若是这样我便答应前辈，将来我若是有那能力，必不忘前辈传授剑意之恩。”
青衣书生笑着点了点头，道：“盘膝坐下吧，若无意外，我猜你脑海中浮现的那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手中是有办法控制你的，我帮你看看能否化解掉。”
庄珣一愣，敢情这家伙原本是有办法的啊，若是自己刚才不答应的话，现在应该也不帮自己化解了吧？只能苦涩一笑，姜还是老的辣啊！
第98章 九虹？！一虹？！（）
虽然承诺了以后若是有能力便为剑宫报仇，但庄珣清楚青衣书生是不可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自己这里的，只怕是行那等广撒天下之事，有那么一个就足够了，只是既然答应了下来，如果以后真有机会到达那东土世界，庄珣还是会履行自己的诺言的，这也是剑仙之道，言必信行必果，心神通畅修炼才能够畅通无阻。
“没错，体内是有一道禁制，倒不如说那道仙人念头被留下了一道禁制，想来就是为了万一这道仙人念头产生自主意识而设立的。”青衣书生探寻了下庄珣体内的情况，神情略显凝重。
“好，专注，我不保证一定能够将那道禁制驱除，施下这道禁制的那人实力也不低。”青衣书生告诫庄珣一声，后者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盘膝做下，庄珣微微闭上眼睛，青衣书生则不知为何望了一眼那摆满灵牌的一角，心下呢喃：“很快了，很快就结束了，很快可以解脱了，师父别怪我，弟子实在承受不了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了……”
说着青衣书生再次将目光转向已然闭上眼睛的庄珣，竟是微微弯了下腰，仿佛在道谢什么一般，而后神情再度显得凝重，开始为庄珣驱除体内的那道禁制。
庄珣只听得青衣书生念着一些晦涩的口诀，而后感觉自己整个人迷糊了起来，不一会儿便陷入了沉睡当中，可在眼黑的那么一瞬间，他又看见了那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只是这一次，那个少年没有再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而是用惊讶无比的目光看着他，紧接着庄珣便昏睡了过去。
“果然，设下这禁制的那人实力不比我低，只怕也达到了那个境界，不过你既然远在万里，说不得在这里与你斗法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