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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修真之掌门真绝色-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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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准备怎么做?”

    “太和剑修奉行天道铁律,毕生只斩天下不义人,若是这青极宗真的手段恶劣,我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十万年前太和建立之初,开山祖师云和道尊也曾开坛请示天道,从此后,太和便成为修真界中唯一因战力超群,而被天道以“毕生三斩”铁律束缚住的门派。此三斩即:不义者斩、叛宗者斩、修魔者斩,若有违反者,将会受到天道制裁。

    后天元2018年人间历十万年大劫,魔修地位提升,在魔君领导的“守夜人”组织监守下,成为与道修一样的存在,如今太和铁律也简化为一条,即不义者斩。

    夏时是太和弟子,自然也会遵守铁律,可不知为什么,月刃还是紧张了起来。

    “请少主切记,不可妄杀!”它提醒道。

    夏时看着月刃一笑,只是那笑带了丝邪魅之意,与他平时在苍梧诸人面前装模作样的谦良完全不同。

    “你怕什么?我修的并非杀戮之道。月刃,你也该牢记你的任务,莫要矫枉过正才是。”

    月刃的蛇瞳瞬间竖成一条直线,沉声道:“少主,太和的‘十年磨一剑’法门正是为了既能磨练杀人技,又不会造杀孽,在砺剑石中的百年杀戮,你还没领悟吗?”

    夏时笑道:“那怎么能一样?砺剑石中的杀不过是极尽逼真的幻象,他们可以掌握所有的斗法技巧,甚至灵力也不输于任何一个真正的筑基修士,但他们不会哭不会笑,没有人的情感……我来人间历练,不正是为了见更多真实的人,品更多的苦吗?”

    不过,这苦是他来品,还是别人来品,可就不好说了。

    他那一双桃花眼微微迷醉,手指轻敲扶手,慢悠悠道:“人情世故,芸芸众生……这就是太和想要守护的,可即便是太和的剑,也有许多无法顾及的地方,修士内斗,门派倾轧,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就如同这青极宗……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拿青极宗来祭剑,最多帮苍梧欺负回去罢了。”

    月刃吐了吐信子,放心地盘成圈儿,仿佛只要夏时不出剑,它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青极宗,一人一蛇似乎完全没放在眼里。

    月刃是不知活了多少岁月的大妖兽,自是不在乎。

    而夏时的年少骄狂,此时可见一斑。

    说到底,这世间又有谁能比他更有骄狂的资格?谁家弟子二十八岁便能修到金丹期?要不是太和捂着关于他的一切信息,只怕修真界早就炸了。

    夏时很明白自己的身份,他的父母,他的家世足以让他在这修真界呼风唤雨,这且不论,前任魔君、现任太和青弭峰峰主晏修的亲传弟子身份,也足够他坐吃黑白两道、横行无忌。

    但他若真这么做,也就辜负了所有长辈的教导,毕竟他的师门是太和,人间基石,万剑之宗,为天下剑修道统之源。曾屡次拯救人间于危难之中,只要太和振臂一呼,谁人能不应?甚至在许多人的心目中,这个门派便是一种信仰。

    自人间有太和,剑道不陨,正气长存。

    而那群天生为战而生的剑修们,对小辈宠溺的最直观表达,大概就是跟你打上一架。

    十倍的关爱,便是百倍的严苛。

    初次见面——

    “拔你的剑。”灵端峰副峰主红湄神君擦干眼泪,她柔声道,“我是你母亲座下首徒,当得起你一声师姐。”

    “很好,从今以后,在青弭峰的课业结束后,你便来灵端峰,为兄与你喂招。”有“人间双璧”之称的栖迟神君抑制不住激动,他近乎贪婪地看着夏时的眉眼,仿佛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你的眼睛,很像你娘。”有着一双湛蓝眼眸的大乘元君季沧海轻声道,“她入我门下的时候,差不多跟你一样大。”

    “既然拜入太和门下,当抛弃一切过往,无论荣耀耻辱,从此后,你在天地间的唯一身份,便是一名顶天立地的剑修!”泱泱一派之首,太和掌门槐山神君对他道。

    “……这两阙《悲回燕》,乃太和弟子之本。四千年过去了,自那一日之后,我再没演练过此剑舞,今日为你舞之,望你守本心,不为心魔噬;固道念,不为外物惑。”木下峰月泽神君一袭白衣,于悬崖之颠为他舞一曲“悲回燕”。

    “你就是夏时?”一名绿衣女修笑眯眯地道,“那我们来比一比结界之术。”

    除此之外——

    “小兄弟,可否让我试一试你的剑?”有文质彬彬的。

    “这就是你的极限吗?身为太和剑修,剑要直!心要正!给我看你真正的实力!起来继续打!”有气势汹汹的。

    “疼吗?这就是兵器之利。不见皮肉疼,怎么知道打架的真滴?须知剑为骨,心为疆……”有一边滔滔不绝指点,一边毫不留情的。

    他在太和,住的是跟其他弟子一样的地方,用的是一样的丹药,储物袋里放的是整个修真界数一数二寒酸的太和制式装备。

    唯一不同的,就是这些特别的“优待”——被一群压低了修为的化神期长辈们每天摔打,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身上就没下过伤。

    没有人因为他的体质而有所保留,所有人倾心尽力,一身技艺倾囊相授;

    没有人将他与他的父母比较,因为在太和,剑才是一切的标准;

    没有人送天才地宝给他,在这群追求剑道近乎疯的剑修眼里,外物都是累赘罢了;

    可他却得到了最珍贵的东西。

    就算是为了这些人,他也会守住自己的道心,守住自己的剑。

    夏时那看似骄狂恣意的脾性,剥开了,露出来的……却是一颗自律到近乎自虐的剑心。

第18章 青之极(三)() 
众人散去,或是满怀心事,或是准备出行,苍梧小院里,只余曲笙和徐鼓二人。

    她出手整理了何箫仪容,对徐鼓道:“门派墓藏非筑基期不得入,请三师兄将大师兄的遗骸放入墓藏归魂。”

    在刚才的讲述中,曲笙淡化了何箫的身份,对众人只说他与苍梧因果已淡,拜入青极宗门下,此次遭了池鱼之殃。她没办法为背叛师门的人哀伤,却也不觉得其人罪有应得,何箫做出那等无耻之事,本该逐出师门,但师父不忍心那样做,她如今更不会做。

    因为他到底还是回来了。

    何箫为苍梧而死,该安息在苍梧墓藏。

    徐鼓挥袖将遗骸收起,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师兄跟青极宗的关系,恐怕不是你说的那般简单吧?”她这位师兄虽然沉迷各种奇技淫巧,常年窝在院子里,但若论细心,恐怕苍梧里无人能及。

    “三师兄何必多问?总之落叶归根,他远游回家,生是苍梧的人,死也是苍梧的魂……师父会高兴的。”她收起雁翎枪,转身离开。

    曲笙没时间感慨,也没时间彷徨。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一件事便是将六文钱唤了出来。

    灵兽袋有四种模式:一种是自由模式,可以任由灵兽观察外部情况,自己进出,适用于紧急作战;一种是只开启神识沟通,还有一种是同时开启视角和神识双重限制;最后一种则是将灵兽袋完全封闭,除非主人开启,否则灵兽会一直处于与外界隔绝的状态。

    曲笙用的是第三种,因此六文钱知道苍梧发生的一切,更知道她准备去青极宗“送死”,它一跳出灵兽袋,便带着不甘的表情道:“你死了,我也活不了,这买卖不划算,咱们得解除契约!”

    大难临头夫妻还各自飞呢,六文钱与曲笙本身也是交易关系,它可不想陪葬。

    “我不会死,你也不会死。”她信誓旦旦地道。

    “你哄三岁孩子呢?老子年纪比你大你信不信?”六文钱一下子暴跳如雷,“你留在青极宗,他们有一万种方法可以逼你就范,签订契约之后你就彻底没用了,他们还留着你干嘛!”

    曲笙按下它张牙舞爪的小爪子,顺便弹了它脑门一下,压低了声音道:“哀兵必胜,我刚才那是说给师叔师兄们听的,在何箫的话里,其实有一个天大的信息,你难道没听出来?”

    “我没有,你莫要哄我!”

    “青极宗请来的那个可以演算门派气运的修士,对苍梧的判词是‘既有气数将尽之势,却又暗含生机’,所以苍梧才适合吞并。”

    六文钱讥讽道:“你当真是搏命之徒,只一句‘暗含生机’,就觉得自己得天地造化了不成?”

    “没有百分百盈利的生意,也没有百分百失败的投资。”曲笙又摆出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你可知,我若是能打压了青极宗,换来的是什么?”

    六文钱抽抽鼻子,抬头问道:“能换来什么?”

    “哼,小东西,那些人欺负我,是要付出代价的,他们有什么,我就能换来什么。”她取出红袖,右手拨弄琴弦,竟有金戈之声,“所以我要你答应我,在我走后护住这座苍梧小院,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必须保住我苍梧血脉。”

    六文钱没吱声,它掏出一粒五香芸豆,捧在爪上慢慢嚼着。元宝鼠本为妖兽,之所以能跟人类一样赚钱,凭借的是它们对投机的天生直觉,这才使得它们无往不利……六文钱理智上觉得曲笙总是胡说八道不可信,但直觉却怂恿它孤注一掷。

    六文钱思索片刻道:“那我就帮你这一次,但是账要算清楚,这一次,你算我多少工钱?”

    “等我回来再说。”

    “不行,你又糊弄我!”

    曲笙按着它温润的小鼻尖,又将它按了回去,笑道:“真是不识好人心,我这次不是论工钱算,而是算你分成……此番所得,本座许你两成。”

    圆滚滚的元宝鼠一听分成,立刻来了劲头,也不顾跟曲笙闹了,六文钱从妖兽天生自带的空间里掏出一个袖珍金算盘,上下一摇,爪子飞快一扒拉,开始噼里啪啦地算了起来。

    曲笙站起身,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又说服了一个。

    ※※※※※※※※※※※※

    五日后,正是出发去青极宗的时候,壬江真人、徐鼓、封笛都已准备好,他们身着苍梧那身醒目的白色广袖长袍,皆在小院中等候出发。哪怕是赴一场别有居心的宴,苍梧弟子的丰仪到底是没丢,几人泰然自若,一身仙气。

    夏时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已是金丹初期修为,大家都是喜上眉梢,一片祝贺之声。对于寒酸的苍梧来说,哪怕只多一名金丹修士,都能在那可怜的胜算上添一笔抚慰。

    曲笙看着玉树临风的青年,心里道,说不定苍梧的一线生机,便应在他身上。

    夏时看着从容淡定的少女,心里道,说不定苍梧的未来大道,便应在她身上。

    两个人对视一眼,才发现对方眼中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含意,几近灼人,于是那视线只轻碰一下便各自移开。

    曲笙打开了苍梧小院的结界,对身后弟子们道:“别哭丧着脸,好好修炼,等为师回来,还要考校你们功课,听到没有?”

    “是,弟子恭送师父!”康纣南带着鲁延启行礼道。

    桐姝则是静静地看着,她手上捧着一个毛茸茸的团子,正是脖子上系着一块皱巴巴小披风的六文钱。

    曲笙最后看了他们一眼。

    她的苍梧,就在这几个人身上了,可他们还什么都不懂……她迈出大门的那一刻,心里想着:

    我得回来继续守着他们,我不能输。

    ※※※※※※※※※※※※

    青极宗离晋城相隔大概三百里左右,当时夏时带着曲笙和鲁延启从云台城飞到晋城,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如今他已晋阶金丹,有他和壬江两人带着,御风一个时辰左右便可到达。

    今日便是未月初三,苍梧一行到达青极宗时,天色已近黄昏,晚霞暗沉,青极宗门口引路的灯笼亮起,发着碧幽幽的光芒。

    那天送来何箫遗骸的修士正站在这灯笼下,见到苍梧诸人来,脸上便露出了然的笑容,语气轻佻地道:“贵派终于来了,若是再晚半个时辰,在下可不敢保证宗主还会有耐心等下去。”

    曲笙也是那一身白色广袖,衣着与众人无异,只是她身为掌门,唯独腰带比其他人宽了许多,且非纯白色,腰带上方刻印着精美的暗纹,正中镶嵌着一枚玉带銙,乃是苍梧掌门历代相传的护身之阵。

    这刻着护身之阵的腰带用古法系成,裹出腰臀曲线,将少女的腰束得不盈一握,当她走上前时,楚楚动人,目光直视那修士,竟将他看得一愣。

    曲笙把她那专门唬人的派头使出来,朗声道:“好酒,要温过才香。好茶,要有功夫才能喝到。青极宗的度量,一定不止于此,今日,本座前来讨教了。”

    这修真界中,有资格自称“本座”的,除了化神大能或是位高权重之人,便只有一派掌门方能自称。曲笙虽然修为低,凭着掌门的身份,完全可以当得起这一尊称。

    对方下颚一紧,被这刀子嘴割过之后,他才意识到这少女也是一派掌门,不容懈怠。当下恢复常色,右手一挥请道:“在下谭秋念,有请苍梧掌门进山。”

    曲笙身法曼妙,脚一踩地,行云流云一般飞了上去。谭秋念手指轻轻一弹,引路灯笼遥遥随飞到曲笙身边,他亦是飞了上去。

    夏时等人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曲笙没有刻意加快速度,也没有放慢,她的修为在这里摆着,强撑不会令对方高看,示弱却会令对方更看不起。

    青极宗所在的山头并不大,但主殿却修建得气势磅礴,檐下尽缀夜明珠,一晚上要烧掉几十块灵石的琉璃灯花几步便是一台,更别提周围随处可见的高阶灵草。门派中往来弟子个个风雅,青衫潇洒,或是三五成群,在亭台楼阁间谈笑风生,或是凌空飞过,灵气逼人。

    这才是一个宗门该有的气象,曲笙尽收眼底,想到苍梧,便觉辛酸。

    临近主殿,前面便是一方以玉石铺就的巨大庭院,按规矩便不该飞行,但曲笙用的却非法术,她修为未到筑基期无法修炼御风诀,只是单凭身法优势,速度不减,穿过庭院,一路冲上主殿大门。

    她如一只飘袅白鹤,飞入暗沉的云霄。

    或是龙潭或是虎穴,不闯不知。

    哪怕是龙潭是虎穴,闯,便闯了。

第19章 青之极(四)() 
曲笙孤身站在殿外,看着里面一片灯火通明,有若干修士严阵以待,中间簇拥着一名身穿八卦法衣的元婴修士,心知那便是青极宗掌门彭罡。

    她执了一个平辈礼,不卑不亢道:“应彭掌门邀请,本座业已赴会,不知我那劣徒可有打扰贵宗,还望彭掌门将他唤出,好让我这做师父的,亲自教训教训他才是。”

    曲笙未行晚辈礼,彭掌门本就不满意,看她直来直去,也不晓得软语奉承,早已被追捧习惯了的彭掌门哪儿受得了这个,眼中立刻便闪过一道阴鸷,沉声道:“来者是客,敝宗稍后自会将高足请出,曲掌门不妨进殿一叙,尝尝这百年灵茶。”

    “彭掌门客气了,本座人已在青极宗,带着苍梧派的诚意应约,想必贵派的诚意,必不会令我失望。”她已经进了青极宗,这姓彭的还叽叽歪歪让她进殿,那殿中想必有大阵等着她呢,说实话,青极宗要现在就地把她拿下,雷厉风行也算是个真小人,偏偏还摆出正道的谱,反而小家子气。

    彭掌门不悦道:“曲掌门莫非不肯赏光?”

    曲笙束手而立,笑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罢了,反正……本座也是跑不掉的。”

    彭掌门一哂,当下道:“曲掌门此话何来?敝宗虽然籍籍无名,招待客人却也不含糊,不过是想请曲掌门共品宝茶,既然曲掌门戒心如此重,阅林,你便将苍梧派的高足请出来吧。”

    他身边一名金丹后期修士应声而起,走之前,这位阅林真人眯起眼睛打量了曲笙一番,道:“听闻本真人家中子弟近日受了曲掌门的教诲,甚有心得,不胜感激。如有机会,老夫也希望曲掌门不吝赐教一番,以报答曲掌门对家中子弟的关怀。”

    此人大概就是彭树海口中的“祖宗”了,曲笙轻笑道:“真人不愧是得道高人,本座岂敢卖弄,何况真人家中子弟教导有方,想必都是得自您的真传,彭家那位小兄弟不愧是晋城东市奇葩,足可光耀门楣,享誉千古。”

    打起嘴炮来,彭阅林哪里是市井出身的曲笙对手,他怒目而向,走过曲笙身边时,还重重地“哼”了一声。

    谈话间,夏时等人也跟了过来。他一眼便看出这大殿有阵法加持,曲笙这小心谨慎的性子救了她一命,若是真踩进去,就算他有办法救她出来,也难保她不被扒层皮。

    炼气修士识海未成,曲笙没办法用传音之术,但是夏时却可以对她传音。

    不止是曲笙,夏时对苍梧一行所有人传音道:“天乾有刃,火离有阵,山艮下方有盘兽,按照天明阵位序排列,周围大概有五十人埋伏,已将庭院包围,另外,主殿中有不明阵法,殿内两名元婴,勿闯。”

    曲笙手指微动。

    看来青极宗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无耻,这彭掌门是不想让他们回去了。

    两位掌门之间别看客客气气,实则气氛很僵持,在等彭阅林带严琮上来之前,双方都已经懒得继续维持寒暄。

    直到曲笙听到不远处响起一声微弱的“师父”。

    她循声转头看去,彭阅林身后牵引着一个灵力罩,里面关着一个精瘦少年,那油光水滑的皮劲儿全无,一脸蜡黄,正是严琮。

    他巴巴地望着这边,发现曲笙看过来后,嘴张了张,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求救?不会。

    问候?没脸。

    他师父为了他站在这里,看他的眼神里居然没有斥责,只有心疼。

    严琮紧闭着嘴,甚至可以从他那脸皮薄肉上,看出他正紧咬牙关。少年不知在憋什么,连脖子都憋红了。

    曲笙知道,他是在忍着哭。

    不知是否遭了罪,受了委屈,见到亲人,瞬间脆弱,但他却不能哭,不能让师父心乱。

    ——他师父的确没心乱,只是自己家的孩子,在她眼皮子底下被如此欺负。

    曲笙要炸了!

    ……

    严琮其实比鲁延启还小一岁,修士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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