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掌门真绝色-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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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惊雪,既然下方有一名太和剑修,还由你们三人出手比较妥当。”
荔水派也不是没受损伤,就算断龙门几名化神期主力都失去了灵力,但其他人于哀极中的反抗也对他们造成不小的冲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人员损失,这位荔水派掌门也是十分谨慎。
他身边有三名化神修士上前一步:“谨遵掌门吩咐。”
在修真界,真的想要对付一名太和剑修,在修为上至少要压对方一个大境界,且最好有帮手协助,这才是最稳妥的做法,而且阵法、结界都不能少,万一没杀掉走脱了,那么他们将等来太和无尽的追杀。
太和宽和,那是在不招惹他们的前提下,太和剑修又能吃苦,骨子里又有一股狠劲,若是害了他们的弟子,便入了那令人闻风丧胆,专修杀人剑的青弭峰之眼,进入他们的暗杀范围内。
没人想被青弭峰的剑修盯上,所以夏时身为太和剑修,得到了三名化神修士出手的待遇,势必要让他有来无回!
※※※※※※※※※※※※
曲笙和断龙门唯一的活口昆儿被夏时护在了结界中,她眼睁睁看着他一个人持剑冲了上去,对她嘱托他逃走的话根本充耳不闻。
巨雷滚滚,霁光惊雷剑域与对方一名修士的领域拼杀在一起,那些耀眼的闪电和恐怖的法术也没能淹没他的身影,带着雷光的剑意与各种法宝撞击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曲笙咬着下唇看着夏时战斗,这个层面的战斗,莫说她受了伤,就算没受伤,若出结界一步也是个死,她双手紧握成拳,浑身冰凉地看着。
就在此时,昆儿在她身后嗤笑道:“没用的,就算是太和剑修又如何,我们逃不掉的,等你们那个夏长老被轰成渣……”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响起,昆儿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曲笙。
“你师父死了,他没机会再教你做人的道理,那么我来教你!你若是再说一句对他不利的话,我就抽到你服为止!”曲笙冷冷地看着他,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昆儿毫不怀疑这个比自己修为低那么多的女修真的会做到,他不该怕的,可他不知为什么,屈服了。
他坐在结界里,突然想到了在断龙门迎敌的时候,当他身边的同门一个个死去的时候,师父牧语真君浑身是血地找到了他。
“昆儿,活下去,如果你死了,那么……我们也就白死了!”
他被师父藏在了隐秘的结界中,那时候,他也像现在这样,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惊恐地看着断龙门弟子一个个倒下,他听到主殿传来的法术轰鸣声,他看到长老们一个个被害,而那个被他崇敬为神的师祖被人鲜血淋漓地钉在了匾额上。
他开始哭叫,他想出去,他觉得再这样看下去会发疯,直到他看到师父牧语真君飞上了半空。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师父。
师父不再意气风发,不再大笑着肆无忌惮指点江山,不再惬意地哼着曲儿把他们一个个从被窝踹起来……他的师父,就像现在这名太和剑修一样,孤零零地冲了上去,然后“砰”的一声。
“对不起,我不是真心想说那些的……”他双手抱住了头,痛苦地扯着自己的头发,“我真的很害怕,但我不是怕死啊,我害怕再没人知道是谁害了断龙门,我害怕没人知道真相!我怕,我怕得要死,我对不起师父,我是个懦夫……”
“那就活着。”曲笙没有回头,只是冷淡地说道,“带着你师父和陆掌门的份儿,带着断龙门,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牧语真君和昆儿之前的戏份儿在127、128两章,那时候真是够讨厌啊……然而,就算是这样的人,也会为了门派飞蛾扑火。
陆奉天……可惜了。(把大纲举起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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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沽一壶春光(四)()
曾经在北海海底,夏时也曾经面对六阶海兽的攻击,但修士不是海兽,兽族胜在妖力和身体强悍,人类却会使用更多术法,也更善于合作。而且那一次夏时可以逃,今天,他逃无可逃。
这本就是一场必输的战斗,但曲笙心中隐隐知道,夏时还有他的底牌,因为她曾经在解救天澜丹派,与彭家赌战的时候,见到过夏时嗜血的表情,虽然没有堕魔,但是那种疯狂的样子,比魔修爆发脉反逆流时更甚。早在那时,她就知道夏时的来历一定不一般,而且他的身体……跟其他人或许不一样。
在曲笙眼中,夏时几乎无所不能,那么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又为了这“无所不能”,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很快她就知道了。
原本三位化神修士围攻,但在数招内没能杀死夏时后,荔水派的掌门当机立断地下令,命所有人都出手攻击他。
这些被荔水派掌门带出的人,最低也是元婴初期修为。
曲笙紧张得屏住呼吸,她头皮发麻,一瞬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但她仍然站在结界里,任由泪水外流,亦是不眨眼地看着夏时的身影。
从一开始,曲笙担心的就不是自己的死活,而是他的身体!
就在那些法术要轰上夏时的身体时,她终于看到了这一幕。
夏时的身体爆出了魔气。
与天澜丹派那次不一样,夏时再没能控制住魔气外溢,那令人垂涎的、诱惑的、强大的、黑暗的力量再次从他的身体涌出,连霆霄剑都在他手中发出了尖锐的鸣叫,浑身瞬间染遍漆黑之色,如同一柄从地狱而出的魔剑。
夏时沉默着冲了上去,他的身周像是有一个黑洞,任何法术只要碰到就会化为乌有,原本以为必定将人斩杀的荔水派修士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他们分散开来,却被夏时追上了跑得最慢的一个。
他伸出手,握住那人的脖子,魔气覆盖在那人全身,把他从中间撕成了两半,丹田里的元婴飞出后被夏时抓住,一手捏碎了。
“不要慌,躲远一些攻击他!开始!”荔水派掌门下令道。
然而法术打在他身上,根本不痛不痒,化神期又如何?夏时侧过头看荔水派掌门,拎着剑朝他飞过去,身上的魔气像是抓小猫小狗一般把那掌门捆住拎了起来,被夏时一道剑意劈上去,斩成了十多块,血肉飞扬地从半空落了下来,刚好就掉在了曲笙的面前。
曲笙浑身颤栗不安,这不是元婴期魔修该拥有的力量,夏时没有堕魔印,他不是魔修,那么,他到底是……是什么?
他为了她,究竟把怎样邪恶的怪物放了出来?
曲笙毫不怀疑夏时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冲上去的时候,是不是就预料到了现在?
这个……笨蛋。
被魔气侵染的夏时手段残暴得令人发指,就在他将化神修士全部杀光后,那些元婴修士终于失去了战斗意志,有的跪下来哭求自己是有苦衷情非得已,有的扑下来在掌门的碎尸里找解开结界的法门,有人干脆已经失去了理智,飞到结界边缘大叫着敲打。
人是有精神极限的,修士自然也不例外
。
这些人里甚至还有一人堕了魔,不过夏时身上那魔气似乎更熟悉魔修,夏时下一个就找上了这人,在对方连脉反逆流都没时间发作的时候,一脚碾碎了他的丹田。
从围剿,到夏时单方面屠杀荔水派所有人,也不过半刻钟时间。
最后一名修士试图绑架曲笙,就在他接近结界,正要用法宝攻击的时候,整个人突然爆炸开来,血肉糊满了结界外围。
曲笙眼前一片猩红,但是有一个手掌突然拍了上来,用力一划,便在结界上划出一道干净的痕迹。
夏时就这样看着她。
除了脸色是苍白的,他连嘴唇都已经变成了黑色,眉心没有堕魔印,但他身上的魔气几乎窜起十丈高,趁得他整个人像是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断龙门外的结界是黑色的,他是黑色的,只有还没来得及换下掌门礼服的曲笙是纯白色的,她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中的白色小鸟,而那笼子不是囚禁她自由的工具,而是抵挡外面无尽恐惧的最后防御。
可笑的是,这层防御也是那夏时所赋予的。
昆儿不知什么时候已晕死过去,曲笙无法确认夏时还有没有理智,她颤声道:“夏时,你已经打赢了,你放我出来,我们……一起回苍梧,好不好?”
夏时很认真地看着她,像是在努力辨识什么,半响后,他原本冷硬的表情才缓和下来。
“我回不去了。”在那样暴力的杀戮后,他声音意外的柔和低沉,“母亲曾告诉我,如果到了这一步,自爆是没有用的,我必须回太和受死,如果我连神智都没有了,月刃就会先杀死我,他杀不死我的话也没关系,太和的师父、师娘、师兄师姐们……母亲的好友们,夏家子弟,都会来杀死我的。”
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会被亲朋好友杀死?
曲笙倒抽一口凉气:“他们那么疼你,怎么可能……”
夏时慢慢走近结界,那层结界在自己的主人面前毫不抵抗地融去,露出里面白衣单薄的少女,他来到她面前,垂眸看她:“是啊,正是因为他们太疼我了,什么都想给我最好的,所以他们也承担了我的责任,从我离家来到人间开始,我就是他们的拖累,但是没人嫌弃我……你可知师父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十五岁的少年第一次进入太和,在师祖的引荐下,他见到青弭峰峰主晏修的时候,这位大乘后期修士,曾经的魔君对少年道:“不要怕,我教得你,便也杀得你,无须担心。”
师父是那样强大,夏时一下子就安心了,在太和最强剑修的庇护下,他像一名普通的弟子一样没有顾虑地修炼、成长。
“所以现在我要回去了,趁我的理智还在。只是可惜……”他俯下身,没有持剑的左手揽过她的腰肢,将她半抱在怀里,“要不是你杀不了我,我最想死在你手里。”
曲笙一瞬间瞪大双眼,听到夏时这句话,她几乎连骨头都随着心在疼痛。
“这是为什么?夏时,这是为什么!”她捧着他的脸问道
。
“不可说。你就……就当我跟佛心寺的和尚们学坏了吧。”他的手渐渐松开。
想抱她,抱到天荒地老。
但是他已经不敢碰她了,压制魔气不去攻击她已经很艰难,而面对她的时候,他身体里还有更肮脏更无耻的冲动,想要将她一起诱惑至堕落,一起进入欢愉的深渊。
“不行,不能回去!”曲笙抓住他的衣领,“一定有办法解决的,你想想,再想想!”
夏时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如果说天澜丹派那一次被动引发魔气,还能有师娘柳昔卿及时用伽蓝夜合来救,那么这一次就是真正的无解。因为……这是他主动释放出来的。如果不这样,三个人都会死,那么他主动选择了一条只有自己覆灭的路。
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夏时没有一点犹豫,但不是不难过的。
他会想家,十五岁离开父母,哪怕他的行囊再丰厚,当知道自己可能一去不回时,心里亦孤苦;他也会想太和,十多年疼爱教导,历历在目,如今要回宗门受死,比他更难过的人,是那些从一开始教导他,就做好了杀死他觉悟的人吧……
“你要好好保重。”他彻底放开她,一步步后退,在张扬的魔气侵蚀下,那遮天蔽日的结界开始土崩瓦解,阳光洒了进来,却照不进人心。
曲笙第一次恨自己的废物,要被人用命来守护的感觉,只尝一次,便肝胆欲裂,而那人是他。
她迈出一步想阻止他,但是一脚踩下去,骨头都不像是自己的,这身体在极端刺激下根本站不住,她直接摔在地上,手指刚刚够碰到他衣角,于是便颤巍巍地抓住了他。
“就算是……就算是这样活下去也好啊,我把你藏起来好不好?我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们不做坏事,你跟我走……”到了这个地步,人间事已不再去想,心中唯有一团烈火,燃出无尽情丝,说出从未有过的幼稚的话,然而此时此刻,她却真正这样相信着,想用尽一切办法挽救他。
夏时却觉得最后一线理智都要被消弭殆尽,曲笙不知道她在这个时候表露的心迹有多么诱人,诱人到他开始不想死,反而想要占有这迷人的感觉。
魔性一旦升起,就在也压不下去。
“喜欢吗?想要吗?那就带着她逃走啊,反正已经回不去了,为什么不享受这一切?”心中声音低靡堕落,“看她那甘愿为你奉献的模样,是不是很美味?真是想品尝一下啊……她不是想跟你在一起吗?为什么不满足她,人间教条已经束缚你太久了,该适时放松一下了……”
他的手抚摸上她流着泪的脸,慢慢滑向她的脖颈,手指碰到衣领,便想到曾经北海底的幽秘情致,她害羞却没有抗拒和生气,从那时开始,他心中便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最宝贵的东西,但是那东西太过珍贵,他几乎不忍去玷污她。
可现在,不想忍了。
带她走——得到她,占有她,把所有的疯狂都献给她!
夏时的手转而抓住曲笙的手臂,就在他想离开此地的时候——
手腕间的银色光芒乍起!
第144章 沽一壶春光(五)()
夏时的手瞬间收回,他后退一步,挥袖在断龙门的界内重新布上了一层结界,他本就擅长结界术,如今以魔气辅助使出,竟与荔水派的结界相差无几,现在夏时的修为,虽然还是元婴期,但那些澎湃的魔气和黑暗的力量,只怕已直追大乘。
就在结界刚刚封口的刹那,他手腕上的月刃已经现身。
月刃不再是圆头圆脑的灵巧小蛇模样,只见一条数十丈银色长龙腾空而起,四爪踏云,身体虬然而动,双目洞若观火,沉吟着吐出一口雾气,它俯视下方的夏时道:“你已起魔心,吾不现真身,乃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它昂首一声龙吟,身体须发怒张,在云间腾挪,“跟吾——回太和!”
夏时微微抬起头,他自然知道这还不是月刃的真身,龙乃神兽,若是兴起风云,这宛辽平原都在它爪牙之下,当年在照葵野大战时,若无阮琉蘅震惊十方世界的一剑,只它一条龙就能给人间带来大灾。
他亦是将霆霄剑握在手中,心中战意浓厚,魔念压制了理智,颇有些恃武轻狂。当初他母亲斩龙也不过元婴期,就算月刃如今乃是全盛期,他未必不能凭身体力量一搏。
“是啊,魔心已起……月刃,你终于要动手了?”他粲然一笑,“来杀!”
笑意,在青弭峰代表杀戮的开始,如果不能拒绝杀戮,索性去享受它,如果不能避免战斗,不如去迎接它,把每一剑当做死别,青弭峰的剑修从来笑得慨然。
月刃意识到夏时已经失了本心,喉头怒吼,前爪上已凝聚出了闪着雷光的妖法。
然而就在夏时和月刃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之时,曲笙却突然扯过夏时的衣袖。就在他惊讶回身之时,她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将他的头向下压。夏时近乎本能地不愿拒绝曲笙,他没有一丝一毫反抗,亦知道月刃不屑偷袭,遂将剑反手握在身后,顺着她的动作垂下头。
哪怕堕魔,他对她还是温柔的,散乱的发丝顺着风吹拂在她脸上,酥到了心尖儿上。
她轻叹一声,踮起脚,吻上了那已经被魔气侵染成黑色,却依然形状美好的唇瓣,在双唇相接的时候,她轻轻吮了一下他,得到略微颤栗的回应后,便在他不设防的情况下,将小舌送了进去。
轻挑慢捻,唇齿之间缠绵悱恻,心意尽明了。
像是久旱时饮到的第一口泉水,已非渴求,而是生命所需,在与他纠缠的时候,身体里的某种感情才变得完整和充盈。哪怕身体会冰冷,心会冰冷,但口腔总是温暖而柔软的,在曲笙能品尝得到的地方,他的气息还是那么干净,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堕落?
她又怎么忍心看他堕落?
少女的心思最为敏感,除了那一层朦胧的窗纱,她当然知道夏时对她的感情,可他却那样克制,在她艰难行走在守护苍梧的大道之时,他只是默默守护,从未提出过要求。
想要吗?
给他就是了。
堕魔也好,起魔心也好,眼前人都是一路陪伴她的夏时啊……
那只有力的手臂再次撑在在她的腰间,她能感觉到他的回应越发热烈,从一开始的生涩到后面的如鱼得水,沉沦而迷乱。
脸上的泪水不去管,旁的目光也不去管,死战之后的杀性和临入深渊的疯狂通过最甜蜜的亲吻宣泄在她身上,像是人间突然出现的一道光,在夏时黑暗的意识中照亮了一条小径,而那小径的尽头,是一名穿着白衣的少女,那光芒顺着她抬起的手掌流泻下来,交织成一片色泽温柔的金色碎花草原。
“阿时,别走得太远,苍梧山永远都在这里,我也在。”
那草原上升起了翠色的青山,一花一草,他心里都无比清晰,这是他呵护而成的人间□□,那里有他的血,有他父母的血,也有无数被卷进大道沧桑的人的血,那些血凝成鲜红的小花,一路向前方铺去,在宛辽平原以南的遥远处,是波澜壮阔、为人间之镇的太和山脉。
他便连血液都沸腾起来,他的道统,他所继承的信念都回到了身体中,那是无数代剑修用血肉流传下来的古老传承。
在少女唇间毫无保留的奉献中,她的爱为他指引了方向,手中的霆霄剑铮鸣,那是传自太和的本命剑,从来只杀天下不义人,他怎么能放任自己令师门蒙羞?
放任自己……成为那些爱护自己的人的耻辱,成为他们失望的对象……他的眼神渐渐清明过来,手中已经收起了霆霄剑,修长的手指怜爱地抚上曲笙的脸颊,轻轻摩挲,却像是带了电流,惹得她越发绵软。
曲笙也渐渐理智回笼,她感觉到他收了剑,才睁开双眼,两手自他脖颈滑了下来,羞涩重新回到心头,她轻轻推了他一下,夏时才慢慢放开了她。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山高水远,脉脉轻烟,已尽是她的身影。
“我的掌门大人……”他只叹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