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仙志-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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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帮腔道:“华神医的梧桐凤火虽然不如为师的厉害,可也威力不俗。你先跟他回神农顶学些基……皮毛,等我忙完了阿旁宫的事,就将这凤火绝技全都传给你。”
云毅心知华青囊哪里会什么梧桐凤火,这多半是哄骗老疯子之言。
他适才被华青囊斥责“你懂个屁”,心中有些不爽,一直憋着一股火无处发泄,如今瞧见其“把柄”,焉有不讨回来的道理?
是故云毅言辞中不客气的占了他几分便宜,直言不讳的说华青囊不如自己,连话到嘴边的“学些基础”也改成“学些皮毛”。
华青囊见云毅趁机占自己便宜,暗自一怒,可他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顺着云毅的话讲:“你师父忙完了就去神农顶教你。”
老疯子嫌弃的看了眼华青囊,又跑去和云毅勾了勾手指,才点头道:“我行过拜师礼,你骗我可要天打五雷轰的。”
云毅暗叹一声,也不知道自己到时如何教这老疯子梧桐凤火,无奈承诺道:“我有空就去神农顶找你。”
华青囊唯恐老疯子反悔,急忙拽起他的右手御风而起,趁着夜色迷离向南方疾驰。云毅正感慨之际,远方忽然又传来华青囊断断续续的喊声。
“张天师已至陇右,雷云将起,娃娃你自求多福吧!”
第二十四章 香炉百草伤尽复()
云毅眉宇中闪过一丝释然,张天师就是天公真人的同门师弟天师张鲁,一身绝世修为堪称道门顶峰,素来为人刚正,嫉恶如仇,只是多年前便已隐居在蜀中青城山参悟天道,许久不问天陆纷争。
云毅曾听祢衡说过,四张机中以天师张鲁的修为最高,神通最大,几近到了半步大乘的境界,他能千里迢迢的赶来驰援太平天,自然是好事一桩。
只不过这位主儿的火爆脾气比起他的修为还要出名,乃是个眼中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
他若闻讯得知太平天众弟子受朝廷围剿,怕是会以牙还牙的杀个血流成河,到时只怕连天王老子都拦不住云毅实在不知是福是祸。
云毅正思付间,却牵引伤口猛的一阵咳嗽,他纵然修为大进,可连日奔波,又先后与段珪、恨苍生这等高手交战,之后还强接华青囊的三招,体内真气近乎油尽灯枯,能坚持到现在实属难能可贵。
他目光朝外张望,见远天玉兔横移,星罗闪耀,夜色苍茫中寒风凛凛,他刚要提气寻一处僻静之地恢复功力,丹田内忽地传来一股针刺般的剧痛,紧接著浑身的血液就像煮开锅的沸水,不停的翻煮涌动。
他胸口一阵窒息,经脉如同要爆裂开来,五脏六腑一齐发出翻江倒海的绞心阵痛,直令他眼前金星乱闪,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连身旁的戈壁也朦胧不清。
云毅一凛,心头警兆忽起,涌起一股极不舒服的感觉,正在此刻,一阵山岚迎面吹拂而来,清新的空气中竟夹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红枸气味,火辣辣的呛得云毅眼泪直流。
恍惚间,他忽的看到华青囊方才驻足的戈壁后,淡淡的殷红光雾流动,忽明忽暗就像风灯一般。
他神色怔了怔,旋即明白是华青囊搞的古怪
当下凝眸望去,见淡淡的红光飘散着细如香缕的白烟,如薄雾一般只是隐约可见,若非夜色漆黑,在白天的阳光照射下怕更不能看清。
云毅想去看个究竟,哪知咬牙再一提气时,丹田内宛如同时有成千上万把刀子在生剜硬割般,令他脑门冷汗直流,体内的真气如烈火炽灼五脏六腑,几乎令他疼昏过去。
他苦笑道:“难怪那老怪物最后不清不楚的来了句自求多福,原来他早就下好毒了。”
可云毅也不担心华青囊真会害自己,毕竟这老怪物要杀自己,在拜日山庄的时候就可以动手,何苦大费周章的将自己带到这里?
似是印证云毅所想,正在这时,他丹田内忽的一暖,体内真气竟稍稍平缓起来,焕发出一股柔和力量汩汩升腾,流淌在云毅诸身百骸。
他经脉郁闷滞塞的感觉稍减,奋起全身劲力,扶着戈壁绕到红光闪烁的地方,几乎每走一步,体内的火热感觉就沸腾一次,好似倒入油锅里的水,激起千层骇浪。
云毅手扶石壁剧烈的喘息,他不敢再妄动真气刺激丹田,可身体里那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却越来越炽烈高涨,浑身的衣衫瞬间湿透,冒起白茫茫的蒸汽。
云毅努力迈步朝前,脚下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却忽的瞥见沙漠深处,一鼎香炉冒着袅袅白烟,随着风吹拂过,他甚至可以看见香炉中的星星火点。
他心绪一醒,立即明白华青囊是留下这香炉为自己补气疗伤,只不过这老怪物既称毒医,手段自然别出心裁的要折磨“病患”一翻。
就不知这香炉里放的是什么珍贵药草,单是烧灼的气味就险些让自己挺不过去。
云毅体内每一根血管里,都好似开水煮沸,不停冒着气泡,汩汩灼烟更是不停的由他的皮肤毛孔渗入到他的奇经八脉之中。
而丹田更好似一座喷薄的火山,滚烫的岩浆不停的流淌在心脉里。
云毅稳住身形,低头俯瞰,只觉得这香炉深不见底的红光里,仿佛隐藏着无限的青烟岚雾。
他打量着不远处的香炉,见它青铜古涩,灵气长红,就知乃是不俗之物,弥漫的青烟缓缓飘向四面八方。
忽听“簌簌”的响声传来,云毅循声看去,不远处的沙漠身处,忽然钻出数条沙蛇毒蝎,竟争先恐后的往香炉处爬去。
云毅身形悄然后退,就见这几只毒物甫进水壶大小的香炉,“嗤嗤”声就随之传来,淡淡的血腥味随风四散自己体内沸腾的血液稍稍平缓,暖流四溢间丹田霎时恢复一丝真气。
他已明白华青囊的用意,当即盘膝浮坐在戈壁旁,抱元守一默运心法,渐渐存思止念,心晋空明。
随着香炉内草药气味的弥漫,不停的有沙漠深处的毒虫钻进香炉,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就有十几只毒物钻了进去,说也奇怪,明明只有巴掌大小的香炉,竟也尽数将这些毒物炼化。
云毅蓦的丹田尽暖,尽管体内血液沸腾不惜,连衣衫下也冒出腾腾蒸汽,可他双目紧闭似是已到了物我两忘的空明境界,袅袅炉烟萦绕在他身体四周,化作先天之气的浩荡奔流,生生不息。
整整两个时辰后,云毅才悠悠转醒,就像是酣睡了一场黄粱美梦,惬意非常。
然而他立刻感觉到,自己的丹田内,真气充溢沛然,再无先前的枯竭之感,身上其它各处都彷佛从未受过伤一般。
先前的疲惫感觉,似乎也被沸腾的血液带动的一扫而空,浑身上下精神充沛,好似有使不完的劲。
“华青囊果然不愧为天陆神医,短短两个时辰,我全身的伤竟似都好了一样。”
其实云毅昨夜纵然身陷苦战,可也没被伤到难以治愈的程度,即使是后来他强接华青囊的枯木逢春掌,也只是力竭不怠的被掌劲所伤,喷口淤血罢了。
说到底他并未被伤及浑身经脉和五脏六腑,哪怕是没有华青囊的香炉相助,他只需调养个四五日,恢复功力也非难事。
这就好似风寒去毒一般,正常人要数日才能痊愈,医者开药则需一两日,而如华青囊这类天陆神医,其实也就几个时辰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鱼肚渐白,刺眼夺目的初阳照射在云毅脸上,他不自觉地舒展了一下双臂,待睁开眼睛时,这才注意到在香炉旁边,竟不知何时多出两道人影。
第二十五章 半是食神半是仙()
云毅暗自惊讶,他纵然识海神游,心无外物,可一身修为好歹在那摆着,方圆十余丈之内风吹草动尽在心台,却为何独独这两道人影自己竟浑然不觉?
他心知如今陇右群星,高手如云,有人能悄无声息的潜在自己附近也非怪事,只不过来人的修为必定到了返璞归真的上乘境界,不容小觑。
他下意识的扣住青梅定魂旗,耳畔却忽然传来冷哼声,他神魂仿遭电击,手上顿时传来麻痹痛感,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样,刚触碰法宝的右手猛然缩回。
“小友莫慌,贫道与敝师弟多年未至中土,夜冷风寒,这才借着小友的鼎炉混些吃食。只是见小友打坐练功不敢打扰,这才未请自来。多有失礼之处,望请海涵。”
云毅听这声音如晨钟暮鼓,敦厚柔和,心中的警惕稍减两分。
他转首随声望去,见一名老道矮胖,鹤发,如一座小山丘一样的趴在不远处,他撅着,豆大的小眼紧紧的盯着华青囊留下的香炉。
这旁老道憨态可掬,鼻子凑在香炉不远处,浑然无惧“六爪金蝉花”的霸道药性,神情反倒怡然陶醉,看的云毅又惊又佩。
在胖老道不远处,一名枯瘦如竹竿的道士侧立在旁,他双眸绿光闪烁,脸色冰冷,耷拉着的脸好像谁欠他几万两银子似的,冷漠的看着云毅。
云毅心知刚才的冷哼声就是这瘦老道发出来的,可他怎会示弱于人,故意回哼了一声,转首冲胖老道问道:“你是谁,干嘛盯着我的香炉?”
那胖老道笑呵呵的挺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仿若小山丘的身躯走到近前。
云毅这才看见香炉周围已是尸横遍野,不少蛇虫毒蚁,蝎蟾蜈蚣的躯壳七零八落的散在旁边,不消多说,必是华青囊留在香炉里的“六爪金蟾花”的杰作。
“贫道王半仙,这是敝师弟毒牙,还未请教小哥高姓大名?”
云毅默念了两声,中原五大道宗传承许久,门下各代弟子素来讲究论资排辈,同辈之人大多名相近,少有这种同门别的情况存在。
不过也不排除这两名老道是如回鹘国师时幽冥那种的外族道修,非是中土道宗之流,对名的传承并未有太多的束缚规矩,多是随性而起。
他心生疑团,随口问道:“在下云毅,不知王道长来这里做什么?”
王半仙一对小眼睛盯着地上的香炉,意道:“你不知道。咱们师兄弟多年未曾踏足中土,近日受好友相邀赶来阿旁宫助拳帮场,不曾想却在长安附近迷了路。”
“这月黑风高夜的,咱们又连日赶路少有进食,还望小友行行好,赏口吃的东西活命。”
云毅早就猜到这二人也是来阿旁宫寻事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只是不知他们是哪方请来助阵的高手,与太平天究竟是敌是友?可他也不好明问,怕招来无妄之灾。
不过两个来历不明的高手就在他眼前,他焉能不探探其人来历?当即计上心头,故作叹息道:“可惜云某身上也没有吃的东西!”
“这样吧,我看二位道仙身怀仙家绝技,修为不俗。此处往北三十余里有个拜日山庄,乃是朝廷的据点,我料想里面应有皇室御厨。段大庄主礼贤下士,热情好客,必会好好招待二位的。”
久久不语的毒牙突然冷哼一声,杀意稍闪,却被云毅尽收眼底。
他暗自松了口气,他虽然不知道这二人究竟是何方身上,可看这毒牙的神色,只怕是与十常侍颇有嫌隙恩怨。
俗话说非敌即是友云毅不由慧心一笑。
王半仙面露轻蔑,呸道:“阉人的东西,贫道吃了咯牙。再说段珪的那点货色,哪能比得上你这香炉里的六爪金蟾花?你不知道,我已经几十年没吃过这好东西了。””
云毅方知这胖老道原来是惦记华青囊的香炉,可他不信道:“骗人。这六爪金蟾花纵是天陆奇珍,可若想找,费些时日总能寻到,哪有人几十年也吃不到的。”
“贫道骗你干嘛!我说的都是真的。”
王半仙见云毅不信,忙不迭解释道:“这六爪金蟾花只有在云梦大泽的鬼谷才有,咱们这么多年一直隐居在长白山,难得跑出来玩一回,到哪儿弄这六爪金蟾花去?”
“长白山?那里不是天北东宗的地盘吗?”云毅奇道:“你是魔教的人?”
王半仙嘿嘿笑道:“魔教算个鸟。就是把他们宰了给我当下酒菜,我都嫌肉少。”
忽然他肚子咕噜咕噜直叫,他见云毅没说话,一摆手道:“解馋要紧,咱们先生火做饭,剩下的一会儿再聊。”
他说完口中低念法诀,眨眼间祭起一口六尺见方的铁锅,架在一处倒塌的石壁上,又不晓得从哪里弄来一大捆的柴火,嘴里忙问道:“小友,这六爪金蟾花是不是可以给我了?”
云毅见他们不是魔教之人,悬着的心放下一半。更何况六爪金蟾花虽是稀有,可如今药效全失留之无用,点头道:“可以。”
王半仙闻言大喜,当下乐滋滋的拿起香炉,取出里面枯藤如血的六爪金蟾花,又轻车熟路的将周围的毒虫残骸一一拾起。
边捡还边念叨着:“罪过,罪过。贫道不想暴殄天物,诸位若泉下有知,定能谅解。”
他将这些残骸与六爪金蟾花一股脑的扔进那口大锅里,铺好柴火后,他右手双指一弹,发出“啪”的脆响,一簇火苗居然从指尖冒出,顿时燃着了柴火。
毒牙在旁冷眼旁观许久,整理了身上的干净无瑕的青色道袍,盘膝坐在石锅旁边,默然不语。
云毅站在石锅旁一丈开外的地方,霎时感觉一股热浪袭身,虚汗夹背,他看了眼犹在盯着火势的王半仙,好奇道:“灼焚之日就在明日,你怎么还有心情吃东西?”
王半仙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坐在毒牙左首旁边,摇了摇头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何况贫道跑来是搅局闹事儿的,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
第二十六章 有酒名为雨花青()
云毅讶异道:“你不是来抢四神云气图的?”
也不怪他如此吃惊,这些天里,他实在见过太多精于算计的老怪物了,这些人中有志在夺图的、有意欲杀人的、还有浑水摸鱼谋求皇位的、居心叵测各怀鬼胎,可却唯独没有闲着来打架闹事儿的。
毕竟阿旁宫这摊浑水也不是谁想趟就趟的,修为不够的人来这凑热闹,无疑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王半仙目不转睛的盯着石锅的火势,嘿然道:“贫道都是土埋脖子的人了,哪还有闲情逸致参悟什么天道长生?苟延残喘的多活几年已是上苍恩泽,那四神云气图不争也罢!”
他似有感触,抬头悠然的仰望碧蓝天宇,话锋一转道:“恕贫道多言,我观小友修为不俗,于青年同辈堪称翘楚之姿,加以时日也必能跻身天陆高手之林,何苦虚无缥缈的身外之物涉身险境?委实得不偿失。”
原来他看云毅装束,知他不是中原儒道之流,身旁又无同门师长随行,只当云毅年少轻狂,孤身一人来到阿旁宫夺宝,是以好心劝慰起来。
云毅愣了愣,就听一旁的毒牙冷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栽些跟头也是活该,师兄何必可怜他!”
云毅生来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毒牙这么一开口,他也懒得开口解释,嘿然道:“道长既然晓得我要栽跟头,就请走远一些,免得到时我再绊倒你。”
毒牙眼眸冷光闪烁,正要回嘴,就听王半仙还之以笑道:“茫茫大漠荒无人烟,咱们相遇即是缘分。那些扫兴的事情我们就不要提了。”
云毅与他相隔十数尺之遥,可王半仙曼声说来,话音如在耳畔,有意无意的露了一手极为上乘的仙家修为。
“这个王道长修为怕是比起文公子、时幽冥等人也要稍胜半筹,就是不知他是何方神圣,来阿旁宫又要寻谁的晦气?”
王半仙朝毒牙看看,又点点头,缓缓起身又是朝石锅加了两记真火,云毅皱皱鼻子,用力的吸了两口,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忍不住赞和道:“好香啊!”
王半仙面露得意之色,笑道:“这些毒虫蜈蚣平日深藏在数丈沙漠之底,唯有六爪金蟾花的独特药性才能将他们引诱上来,两者毒性相互稀释,除了乃是疗伤圣药以外,也是天下一等一的美味。”
说着,王半仙真力轻吐,道袍好似袖有乾坤一样,顿时飞出不少红白相间瓶瓶罐罐,云毅凝眸望去,却是一些寻常百姓家常有的盐巴、味精等物。
云毅何时见过仙家高手出门时还自带调味品的,不由“噗嗤”失声笑了出来,旋即自觉有些失礼,尴尬的挠了挠脑袋,道:“王道长,你这出门带的东西还挺‘别致’的。”
王半仙不以为意,哈哈一笑:“穹庐为室,兮毡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贫道自诩‘半是食神半是仙’这些调味的东西当然不能少了,倒叫小友见笑了。”
他眉飞色舞,极是高兴,转首将这些瓶瓶罐罐的调料倒进石锅中,醇甜美味的香气缓缓四溢,馋得云毅食欲大起。
王半仙也咽了咽唾沫,他似是垂涎锅中的美味,绕着石锅不停的踱步打转。唯有毒牙不知何时从袖袍里取出一代装满清酒的大皮囊,自酌自饮的喝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王半仙才面露喜色道:“好了!”言罢,他竟也不祭念法诀,两只肥嘟嘟的肉掌迫不及待的扑灭火势,直接手捧石锅放到三人中间。
云毅下意识的瞥了眼他紧捧着冒着热气石锅的肉掌,手上连半点儿的被烫的红灼都没有云毅眼皮不由一跳。
他忍不住瞧去,见诺大的石锅锈迹斑斑,里面的汤水早已煮干,只剩下金黄色的肉羹鲜味扑鼻,若不是他亲眼所见,直不敢相信这一锅人间美味竟是蛇蝎蜈蚣做成的。
王半仙袖袍轻抖,分出三碗肉羹,小眼睛一转冲毒牙催促道:“食材是小友出的,菜是我做的,师弟怎么能坐享其成,半分力也不出?快快把你的‘雨花青’拿出来给大伙儿尝尝。”
他口中的“大伙儿”也就是云毅和他自己。毒牙也不争辩,轻声一笑,枯瘦的身影原地晃了晃,几近眨眼的功夫,云毅身前竟多出一枚装满清液的杯盏。
云毅惊骇于毒牙飘逸无形的身法,转首望向王半仙,却见他身前也多出一枚杯盏,他小心翼翼的泯了一口后,才畅快道:“好酒啊!”
云毅与毒牙一直语露机锋,正迟疑如何婉拒时,就听毒牙冷冷道:“这酒有毒,你小子若是怕死,自然就不用喝。”
王半仙哈哈笑道:“小友莫听他胡说,这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