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世-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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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骄傲的女子,骄傲到受不得半点折辱。
可你一旦是她受辱,她也不需要你的任何补偿,她不屑。她身上自有一番风骨,这傲然如梅的风骨,却也决不允许被人同情的。
所以她又说:“收起你那同情的目光。”
唐恒之深深的对叶寒暄行了一礼,是儒家的礼仪,他第一次真心实意的佩服一个女子。
唐恒之也有他自己的坚持:“无论姑娘怎么说,在下都是要娶姑娘的。”
叶寒暄没有再说话,她只是艰难的起床,下地,走向屋外。她开门的时候明显摇晃了一下,唐恒之有意要扶,可却被她躲开。
“姑娘,外面很冷。”
她开门走出,不坐回应。
叶寒暄看着满地满眼的梅花,想着当初摘下血莲花那一瞬间心里的感觉,就像冰冷了好久的心突然被填满了,虽然痛,可却觉得满满的充实。
叶寒暄承认,在那一刻,她很欣喜。后来拼了命的往回走,也只想着救他,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名字啊……唐恒之,唐恒之……这个男子啊,给了她一生之中最大的侮辱,可她竟然还念着他,还是为他差点送了命。
傻啊,傻得无药可救。
第51章 敦煌之行()
枉她自己还是一位医者。
一阵寒风吹来,她紧了紧自己的衣服,身子有些抖。
这时一件披风落在他的肩上,叶寒暄没有回头。唐恒之站在她身后,替她挡住了些许寒风。
“梅花开的艳极。”他轻叹,有些惆怅。他又想起了很多。
叶寒暄竟然回应了一句:“确实,今年的梅比往年都要好。该是个好兆头。”
唐恒之点头,笑容却有些苦。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那梅花纷飞旋转,飘零而下,落满了叶寒暄和唐恒之的肩,鼻间都是梅花香,清淡的香气总是勾起人们悠远的情丝。纷纷扬扬的飘零,像是一场话本的浮生多梦。
······
在这个城池与沙漠相连的土地上,绿洲与黄沙相伴,飞鸟伴驼玲起舞,沙漠的沙丘轮廓清晰层次分明,丘脊线平滑流畅,迎风面沙坡似水,背风面流沙如泻。在大漠深处的沙山之巅,可静观大漠日出的绚丽,目睹夕阳染沙的景色。
可同时流落天涯的人油然而出一种悲凉,这漫漫征程似乎永无尽头。
殷浅浅停了下来,她拿出袖中的丝帕擦了擦汗,一月里的敦煌冷的刺骨,可她还是走出了一身的汗。她的手指也有些僵硬,眼神毫无聚焦的望着远方,耳边有丝丝缕缕的寒风,空气里到处飘着沙,温度也冷的叫人承受不住。
她寻思着,耳边除了风声,还有驼铃的声音,隐隐还有人低语,空气里还飘来阵阵烤肉香。该是旅人吧。
果然,殷浅浅听见那边有一个浑厚的声音喊着:“小姑娘!一个人赶路吗?这附近都是沙漠,冬天冷的很哟!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大雪封山,要不要来烤烤火?”
殷浅浅笑了笑,她想,那个老大伯定然一边喊一边挥着手的。于是,她寻声转过了身子,也对着那边喊道:“多谢大伯了,我还急着赶路,就不烤了~”殷浅浅到是觉得饿了,可…手里的盘缠花尽了……殷浅浅无奈的笑笑,从如夜山庄顺来的几件玉器真是不禁花……
“唉,这天还真冷。”
四周的寒风肆无忌惮的刮着,她居然还穿着淡薄的衣服!怪不得手都僵了!
殷浅浅迎着塞北的凛冽寒风继续走着,单薄的身影像是生在寒风里的白莲,叫人疼在了心里。她自是坚强的无力,和绝望。
她在来之前,再次进行了一次大占卜,她甚至算出了他这一路每一个迈出的步子的位置!一个看不见世界的少女,在凭着她无与伦比的记忆,尝试穿越一个江山!从蜀中独自来到了塞北的敦煌!
无法想象,她纤弱的身体里,藏着怎样的绝世宝剑,不鸣则已,出鞘便是风华无双,世人都要仰望膜拜的无上光芒。
“敦煌……”她喃喃自语,神情有些惆怅。她却突然轻轻的笑,她还穿着一袭如墨的衣,在这壮丽荒凉的地界里,显得凝重。天真的心,藏在了浓重浓重的黑里。
天色渐晚,温度竟又低了,殷浅浅有些受不了,她便开始告诉自己。
“浅浅啊浅浅,你是星女,你曾被你的子民信奉。”
她嘴角微笑,记忆突然闪现过蓝蓝的天空,金色的沙漠。沙漠里有一个模糊的背影。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久的她都快忘了……
十二年了,十二年前她成为西域的星女,受尽了荣宠与尊耀。
“浅浅啊,你不要怕冷,你该怕的是人心。”十二年后,她一夕之间成为人人喊打的妖女,曾经她相信的子民们啊,给了她最深的痛。一瞬间就把她推向毁灭的深渊。那个伫立珈蓝塔顶的白衣女祭祀,在那场烈火里焚毁了灵魂,她耗尽了所有血与泪啊,也没能换来曾经的信仰。
是的,她曾信仰爱。
墨衣的少女突然把头仰的很高,她突然后悔想到了这些,可似乎只有这些回忆才能刺激到她了,才能让她清醒一点,再清醒一点!
她要活着走到敦煌的莫高窟!
此行,关乎天下。
日落,苍凉的沙漠中一轮如火的夕阳,仿佛一个将要燃尽的巨大的火球,缓缓地下沉,这最后的辉煌让古老苍凉的大荒漠仿佛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辉。
可还是叫人感到寒冷。
殷浅浅突然似乎有了什么感应,她向远望。似乎在一片漆黑中,她看到了久违的光。
西千佛洞,敦煌莫高窟。
西千佛洞近在咫尺,大漠的荒凉为它增添了几分远古的沧桑。千年的历史之轮,流转不息,莫高窟早已成了西域的圣地。
被人遗忘的神圣之地。
终于到了。
“终于到了啊……”她突然送了口气,她这一路,一直在怕自己撑不到这个时候,她怕自己死在路上。真是怕极了……
可她不后悔独身来到这里,她有自己的理由。敦煌莫高窟,有她的坚持,此生还没有一件事,使她甘愿这般冒险。
她有些想笑,可此时却笑不出来。
“好累……”她觉得好累。她来此的目的不是为了自己,而是……而是为了……为了什么呢?她不愿回答。
有些问题,一旦回答了,便成了笑话。
她想,她默默的做好一切就够了,然后自会有人去做她无法做的事情,她心里,其实还是有着难解的结。
······
李残惑与于单影似是忘记了时间,两个时辰过去了,还在欢快的对话。
“这到底什么地方,怎么那么热?”李残惑汗流浃背,皱眉道。
于单影哈哈一笑,“这是日不落山谷,温度能有五十度以上,我这黑袍已经降温了好多了。”
李残惑拭去额间的汗珠,骂道,“什么鬼地方,我们先出去再说。”
于单影自然不会拒绝,只不过他停顿片刻,吹了一声口哨,一条通体肥胖的血红色虫子慢吞吞的爬到了于单影的手中。细细看去,这条胖虫子的头部还有一根独角,露出诡异的红光。它就是噬血虫,只是比沈倾烟那日用来启动蛮荒噬血阵的噬血虫颜色更深而已。
李残惑强忍住踩死它的冲动,率先飞出日不落山谷。刚一出谷,就甩掉了身上的黑色袍子,一阵凉快传来,让他舒服的呻吟出来。
“二爷!”
邓渊他们就守在山谷外面,如今看到李残惑活着出来,都尊敬的叫道。
“嗯,邓渊,这次多亏了你,否则我也不会与三弟见面。”
李残惑说完,于单影也跑了出来。
邓渊当即跪拜道,“见过三爷,刚才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三爷降罪。”
后方近百名武者也当即下跪,“请三爷降罪。”
于单影裂开大嘴,“桀桀桀桀!不知者不罪。都起来吧。”
“谢三爷!!!”
动作一致、整齐。与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已是不逞多让。
“二爷、三爷,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天色已晚,再不上五毒教迟恐生变。”邓渊说道。
李残惑不屑笑道,“我就不信五毒教真有这天洛公主。大哥已经被派去寻找,如今就连我都被拖下水。”
邓渊古怪的看着李残惑,心里暗道,“大爷无华都被派去,更何况你了。”
两人踌躇间,却是于单影一步踏出,“跟我来!”
“诺!”
于单影的身体化为一道黑影瞬间消失,一看已在百里之外。李残惑当即追上,邓渊和武者全力加速,紧紧的跟着于单影。
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已经来到了五毒教门口。
还是那个俏生生的小丫头洛儿,见到于单影和李残惑,连忙喝道——
“站住!五毒教不允许外人擅闯!”
于单影理都不理她,直接在洛儿身侧掠过,跃入五毒教内。
李残惑对着洛儿隐晦的笑了笑,“小美人,沈教主可在五毒教内?”
洛儿对于于单影的粗鲁感到很反感,所以也完全无视了李残惑的话,从怀中掏出一个铃铛,用真气催动摇晃,一串铃声顿时响彻整个五毒教!
身后武者刚想上前杀了她,却被李残惑叫住。
“你们都在这里候着。”
“诺!”
看着李残惑身影也一下跃入门内,洛儿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跑到门内合上了大门,把邓渊等人尽数关在了门外。然后心急如焚的跑向五毒教的大堂。
大堂上,于单影和李残惑两人已经此处站着了,大殿最上方的椅子上,沈倾烟慵懒的躺着,即便是面对两人的到来,也是抱着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
李残惑看的眼睛一亮,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沈教主,在下如夜山庄李残惑,他是三弟于单影,我等冒昧打搅,办完事立刻就走。”李残惑先礼后兵,面对沈倾烟这等人间绝色,自然不能把内心邪恶的一面展露出来引起她的反感。
“何事?”沈倾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但在李残惑看来,哪怕只是惊鸿一瞥,也足以让他失了神。
李残惑从怀里取出一卷画卷,展开之后问道,“不知沈教主可曾见过或者听过画中女子?”
那画中女子当真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那眼神优雅、娴静,双眼回盼流波,像是俏丽的江南女子;但又挂着一丝倔犟的波纹,又带着北国女儿的神韵。画像都如此倾城,若是见到真人,也不知该迷倒多少天下男子了。
沈倾烟看到那第一眼,下意识的说道,“这不就是那······”
第52章 尸毗王本生()
“那什么?”李残惑紧闭呼吸,静静的聆听沈倾烟如何回答。
“那不就是当今天洛公主白冰洛么?据说五年前便远嫁草原,但刚到草原就传来了她的死讯。天下间人尽皆知,你难道是说我五毒教内有天洛公主在不成?”沈倾烟缓缓说道。
李残惑脸色一僵,强忍住愤怒的心态,沉声道:“我们做下人的为主上服务,又怎知主上的心思?还望沈教主配合。”
沈倾烟一声轻笑,“大家都出来吧。”
随着沈倾烟一语说完,门外顿时走进来好多人,个个手执武器毒蛊,充满敌意的看着两人。
“大家住手,两位是客人,虽然有些粗鲁的直接跑了进来,但还是不要伤了和气。”沈倾烟温和的说道。随后对着李残惑道,“五毒教所有的姐妹都在大殿上,两位看看有没有天洛公主吧。”
李残惑点点头,而于单影则是一脸泰然的站着。这一举动让沈倾烟记在了眼里,因为于单影身上有一股极为灼热的气息,让她既熟悉又陌生。
李残惑看了好几圈,最终还是没有发现白冰洛的存在,对沈倾烟笑道,“多谢沈教主配合,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寻找,先行告辞了。”
沈倾烟眸光流转,巧笑焉兮。“不送。”
李残惑微笑点头,带着于单影转身离去,那转身的刹那,却爆出一道阴冷淫邪的目光!但是李残惑隐藏的很好,这目光一闪即逝,泰然离去。
千佛洞。
一月里的敦煌本就冷的很,这个时节大概也只有殷浅浅这种不要命的人才来看什么壁画了。
何况,她看不见。
可她自有她的办法。
她此时站在一副壁画之前,敦煌的飞天壁画,不长翅膀,不生羽毛,借助云彩而不依靠云彩,凭借飘曳的衣裙,飞舞的彩带凌空翱翔。千姿百态,千变万化。有幸目睹的人都会背其神秘沧桑的古老线条所征服,敦煌飞天,是含着一种千年沉淀下的苍古大气,使人心生一种顶礼膜拜之感。
膜拜她的神圣。
殷浅浅慢慢伸出手,指尖触碰到了壁画,反复摩挲,她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一叠很厚的白纱。经过紫靡谷主特殊处理的“印染”,可以把这种壁画的粉末粘上,从而达到复制之效,这种技术曾在几百年前流传于仿制书画的贵族手中。后来不知为何失传,今日竟是在殷浅浅的手里得以看到。
她把白纱铺开,竟是长的离谱,可千佛洞的壁画也是不可计数。但她似乎知道她需要哪张。
白纱铺在她要的壁画的那片墙壁上,便自已粘上,约摸一刻钟之后便自行脱落。这时,那白纱之上便是一副几乎完全一样的画!只是颜色有些浅而已。
就这样从日落到黎明,殷浅浅坐在满地的白纱里,她一共印了九幅,皆为宗教内容,佛家的故事图。
分别有因果报应、苦修行善的本生之画:《尸毗王本生故事图》《萨那太子本生故事图》《鹿王本生故事图》
释迦牟尼生平事迹的佛传:《乘象入胎》《逾城出家》
经变画《西方净土变》、《法华经变》《宝雨经变》
这里,那幅《尸毗王本生故事图》则是被殷浅浅摆在对面,她的手一直抓着白纱达到一角,这是一个佛家流传千年的故事。
里面讲述了尸毗王历经的一场血淋淋的考验。为了从鹰口中救出鸽子,又为了不让饥饿的老鹰饿死,曾发誓普渡一切众生的尸毗王,甘愿割下自己身上的鲜肉喂饱老鹰,然而苛刻的老鹰要求割下的鲜肉不得轻于鸽子,尸毗王割尽了全身的肉却仍然不够,虚弱的他使尽最后一点力气,自己站到了秤盘上去,结果大地震动,宫殿摇摆,飞天撒下五彩缤纷的鲜花,老鹰和鸽子都不见了,尸毗王也恢复如初。
画中。
正中高大的尸毗王将画面一分为二,正目视着自己满是鲜血的小腿。
殷浅浅把画慢慢的卷起来,她做的很庄重,像是在迎着诸天的神灵,用尽了所有的血泪,把自己,也奉献给了神佛。
她抱着那些被卷成画轴的白纱,慢慢闭上眼,竟是沉沉睡了去。一路的疲倦和艰辛,她到达了目的地也做完了她该,做的,她觉得可以睡一觉了,十五年来,她的生活从来都没有这般简单的肆意,可以说是肆无忌惮的,现在的殷浅浅,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没有星女的守条,没有部落的规矩。也没有压的她喘不过气的责任,那些荣辱,都与她无关了。她真的就像壁画里的飞天仙子,无羽而飞。
可,可是如果真的放下了,真的淡漠了,她有怎会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的想着,念着?
“唉……”
到底不是神,怎会说放下就放下?有些道路,一旦开始,便再也无法回首,有些感情,一旦燃起,便再也无法舍弃……
这一次来取敦煌的这九张壁画,也只是鬼使神差想去承担一些东西。
这九张壁画里,藏着她占卜得来的秘密,关乎着历史兴衰,天下存亡与否。
若这世间,墨笺是天下的剑,那么这九张壁画里藏着秘密便是这把剑的剑鞘!
殷浅浅的想法,与穆泠涯不谋而合,若墨笺是邪物,她便毁了这九张壁画,让墨笺永远都无法开启,若墨笺是圣物,她便把这九张画里的秘密破解之后交给穆泠涯。
聪慧如她,也不知墨笺是正是邪。
莫高窟千佛洞外,此时却飘起了鹅毛大雪,敦煌虽然冬天冷的很,但这样的大雪在敦煌莫高窟是很少见的。这雪像是飞天仙子袖子中洒落的白色莲花瓣,在阳光下翻腾,升华。
它带着大漠独有的壮丽,它并不温柔,它甚至带着绝望,一片炫目的白色,莫高窟西边的西千佛洞和莫高窟遥相凝望,隐隐绰绰间似乎一眼便隔了千年。
雪色敦煌,壮丽苍古的使人如置身千年前的敦煌,大漠里,远古部落的征伐,血光剑影里,撒下的是血与泪,保卫的是一片深深爱着的土地。
“我来守护你们……”她呓语。
还在梦中的星女。
·······
江都回春堂
时隔三日,慕泠涯已能下床行走。但丹田却被封印住了,这是双针逆脉遗留的后遗症,三个月内不可运功,否则经脉尽爆而亡!
顾紫筱求着苏问青和常仲山好久,他们才话费了大量真气封住慕泠涯的丹田。此刻的慕泠涯已经与常人无异,连轻功都无法施展。
庭院内,苏问青迎面走来,他还是那副淡定的笑容,望着慕泠涯身边的顾紫筱轻轻点了点头。
慕泠涯走上前,唤道,“苏兄。”
苏问青两步并成一步走来,眼中显得急切,“慕贤弟怎么出来了,要好生歇着!来来来,快坐下。”
说着直接把慕泠涯硬生生按到了石椅上。
顾紫筱也懒得去和两个男人搭话,带着粟峥继续去背书。
“顾姐姐···这成语论好枯燥,你教我武功好不好。”粟峥苦着脸,捧着手中的那卷书。
“等你哪天知识学好了,我会让泠涯教你武功。”顾紫筱说道。
粟峥的小眼睛顿时发出异彩,点了好几下头。乖乖的背书。
直到两人走远,慕泠涯这才缓缓说道,“苏兄,墨笺,在哪?”
苏问青抬头,突然看到了那双执着的目光,随即叹了一口气。
“我若猜的不错,墨笺应该在孙玄手中。只是当时情况混乱,我只远远的看到孙玄跳入玄武河去追一个太虚门抢到墨笺的弟子。”
慕泠涯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四象门的孙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