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世-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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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泠涯起身离开,带起一阵风,蜡烛终于燃尽,一缕烟雾生气,模糊了蓝离澈的视线,他似笑非笑,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一会,天大亮,他倒头就睡……
慕泠涯离开蓝离澈的房间,一路向西行,走廊过道里还很昏暗,灯火曳然。
他推门,一惊。
“紫筱,怎么还不睡?”
顾紫筱深思有些飘渺,乍听慕泠涯的声音吓了一跳。“嗯,在等你,等着等着就想起来许多往事,历历在目,不敢忘记。”
慕泠涯轻叹,走到桌前,伸手拉她,奈何坐的时间长了,顾紫筱闷哼一声:“别动,我腿麻了。”
“活该。”然后却掀开衣摆蹲下,把手放在顾紫筱小腿的肌肉上,轻轻按揉。
过了一会,他强行拉起顾紫筱:“麻了就走走,不动更麻。”
顾紫筱想了想,说道:“那你陪我出去走一走。”
“嗯,走吧。”
清晨的街道上,还是冷清的,许是太早,连以前开门最早的刘记布庄都还锁门。
一路走过,相对无话。不知不觉就到了月亮河。
顾紫筱轻笑:“我们刚刚好来晚了,这条河要晚上看才有意境,白天来只能纯看水。”
慕泠涯看着这条被称为徽州月亮河的河流,沉默不语。
“听闻这里到了冬天,特别是霜降以后,两岸的柑桔林内桔果压树,立船头远望,恰似在绿色翡翠上缀满颗颗红宝石,游船仿佛在画廊中航行。可惜我们也错过了冬天。”顾紫筱有些怅然。
“没错过春天就好。”慕泠涯淡淡的说。
顾紫筱偏头看他,那双眼眸闪过一丝微凉。
“紫筱,你看那边。”
顾紫筱随着慕泠涯的手指看去,然后恍然:“哦,那是峰回水转,古时女子送别丈夫,泪洒安江。”
慕泠涯看了那块巨大的石头,然后拉着顾紫筱的手,卧的很紧。他说:“紫筱,这里冷,我们回去吧。”
“好。”
远离闹世偏安一偶,一瞬也能成为一生。
“君身七重雪,天下谁可配?”
慕泠涯笑:“篱外下弦月,与卿饮三杯。”
顾紫筱道:“只会哄我。”
“是啊,就是哄你呢。”
“啧,君子之风何在?”顾紫筱揶揄。
“对待紫筱用不着君子之风。”慕泠涯棋高一筹。
“·····不跟你扯,扯不过。不过……对饮三杯怎能够呢?”
慕泠涯目光灿然:“那么紫筱以为,须会饮多少杯?”
顾紫筱轻轻道:“一生吧。”
“哈哈,如此甚好!”
两人继续走着,诺大的徽州城,如今已是人声鼎沸。一些街道上,已经是人挤人的场面。
但那些人都不是百姓,而是各种武林人士。
“张兄,都两天过去了,你说到底是谁放出墨笺在徽州的消息?不会又跟上次唐城一样,在玩我们吧?”
“他奶奶的!李兄啊,我无量派这次是豁出去了!如果是假的,那我一定要把那假传消息的人渣剁成肉酱!”
“嘿!还真别说,指不定是殊途世家搞的鬼呢。神仙公子慕泠涯和他们合作,想让把我们这些觊觎墨笺的人除之而后快!”
“殊途世家又如何!就是那皇帝老子带上天殊府军队来,老子也要抢到墨笺!”
······
慕泠涯一声暗叹,拉着顾紫筱立刻转到了一普通人家的后院那里。
他拥有墨笺,乃众所周知的事情,一旦暴露在世人面前,也许就是被群起攻之的局面。更何况,他的身边还带着顾紫筱。
“泠涯,对不起,让你遇到麻烦了。”顾紫筱忧心忡忡的说道,如今,徽州城已是人满为患,慕泠涯一出去,就将成为众矢之的。
突然,慕泠涯神色一冷,冷淡道:“谁?”
“啧啧啧,公子的洞察力还是这般敏锐。是我。”
那略带妖娆的中性声音从身后传来,随后走出一个黑色锦衣的人。
两人均松了一口气,“阿兄,别来无恙。”
阿曼惜一声轻笑,“我好得很,只是感觉你现在很不好。”
慕泠涯面露苦笑,“阿兄可别再笑话我了,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你说声好听的哄哄我,我就帮你。”
阿曼惜笑道。
顾紫筱在一边用手紧紧捂嘴,那眼睛眯了起来,身体在轻轻颤抖,显然在偷笑。
慕泠涯纠结的想了想,微笑道:“阿兄,等回到江都,我让苏兄给你赔礼道歉!那厮真是太过分了。”
阿曼惜眉头一挑,“算你过关,拿去。”
只见一个人脸面具扔了过来,在顾紫筱的细心帮助下,把面具贴了上去。
这面具是易容的好材料,适合各种脸型。一会儿功夫,这举世无双的神仙公子已经换了一副容貌,面容冷毅,给人一种肃穆之感。
“多谢阿兄。”慕泠涯微笑道。
阿曼惜“不必多礼,我和紫筱先走一步。”
“哎······”
阿曼惜回头笑道,“怎么,你是想让天下人看到顾仙子和别的男子在一起?”
慕泠涯欲哭无泪,你以为我想这副模样见人么!
看着两人远处,慕泠涯一声轻叹,往反方向走了出去。
他走在热闹的大街上,突然想起当日唐城,墨笺现世那刻,唐门成为众矢之的,最终落得闭门不出的下场!
他突然想到这里是殊途世家的地盘,他们即便与墨笺毫无关联,但徽州毕竟是他们的总部,一旦发生大规模争斗,定会殃及池鱼。
殊途世家,要完了。
究竟是谁,竟是想屠尽天下武林人士?
慕泠涯甩了甩头,缓步来到一个街边茶摊前。
“客官,想要喝点什么?”
茶摊小二笑着迎了过来。
“青茶吧。”
“好嘞!客官稍等片刻。”
慕泠涯不禁有些好笑,当日在妒火楼喝了苏问青给他煮的青茶,便不可抑制的喜欢上了。
一会儿后,青茶端了上来。慕泠涯静静的坐着饮茶,不禁有些觉得这店铺煮的青茶,不及苏问青的万分之一。
茶摊边上,还有好多个座椅,不出一会儿,便来了两个武林人士。看穿着打扮,应该是点苍派弟子。
点苍派不在江南,看两人一脸风尘仆仆之色,就知道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赶来的。他们随便点了一普洱茶,在慕泠涯后面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大师兄,我们似乎没有来晚,墨笺,应该还未出现。”
“嗯,当日听五师弟说,在渝州城上空,再次出现墨笺异象,次日夜里,据说在城南登天楼又出现了一次墨笺异象。”
“错不了。我倒要看看,那慕泠涯凭什么胆子那么大。就凭殊途世家么?”
慕泠涯在一旁低头冷笑,递给小二钱之后,往登天楼走去。
当他来到登天楼的时候,脚步停了停。
登天楼,乃徽州的一家戏园子。这戏园子的老板将舞台搭建在百米高空,观众,在千里之外都可看到!所以这登天楼,一直很火。
自当日登天楼惊现墨笺异象后,就显现被一群江湖人士给拆了,若非殊途世家及时出手相助,恐怕徽州城再也没有登天楼这个地方了。
慕泠涯举头看去,登天楼巍峨的耸立在徽州的城南,登天楼,已成为了城南的标志!
登天楼共有两层,但慕泠涯一走进去,不禁有些犯愁。此地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武林人士,就连楼道上,都挤满了人!
慕泠涯不禁有些好笑,若是墨笺真在这儿,哪还轮得到他们?
第86章 余,无罪!()
不过既然来了,总要先看一圈。
扫视了两圈,却什么都没有发现。除了看到数之不尽的人流涌动,再无其他。
他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来到了登天楼的最高处。
登天台!
他举头遥望高空,苍穹仿佛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在登天台上环顾了一圈,其正东方处,就是逐月客栈。
“阿兄和紫筱,应该回到逐月客栈了吧。”慕泠涯喃喃自语。
他再次在登天楼逛了一圈,却始终一无所获。微微摇了摇头,往逐月客栈走去。
驾轻熟路的回到了逐月客栈,便看到客栈的掌柜正神色匆匆的上了一辆华贵的马车。
这马车不大,却是两马并驱,就连那马夫,身上的穿着也并不普通。
慕泠涯对着小二道:“你们掌柜的,这是要去哪儿?”
小二摇了摇头,“掌柜的去哪儿,哪会告知我这个下人。客官要吃点什么?”
慕泠涯笑着摆摆手,示意不吃。望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若有所思。
他没有立刻跟上去,因为刚才在观察马车的一瞬间,感受到了一股极其隐晦的杀气。
缓缓上了天字一号房,摘下易容面具。
屋里面,只有叶寒萱、粟峥、殷浅浅和蓝离澈在,想想也对,如今的徽州已不太平了,贸然上街是极其危险的。
“恒之和青澜他们去哪儿了?”慕泠涯问道。
一旁的叶寒萱答话到,“他们说是想为公子分忧,去调差墨笺的事情了。”
慕泠涯点点头,在椅子上坐下小憩。
“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顾姐姐呢?”殷浅浅疑惑道。
“没错!你把紫筱骗到哪里去了!”粟峥在一旁跳了出来,气鼓鼓道。
慕泠涯黑着脸给他吃了一个爆栗,“臭小子,紫筱不是你能叫的!还有!四书五经背的怎么样了!”
可怜的小不点眼泪汪汪的摸着头,一脸落寞的抱着一捧书看了起来。
“在路上遇到了阿曼惜,由于我易了容去调查墨笺,所以让阿兄带着紫筱先走了。怎么,她们还未回来?”
“再等等吧。”
江都府衙
作为江都的府衙,架势自然不小,
衙门公堂外,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他们都围在门口议论纷纷,看起来兴致勃勃。
“狗子!是谁犯了案,竟然有刑部的特使前来旁听。”
“我哪知道!指不定是谁犯了命案,杀了皇亲贵胄呢。”
“呦!那这罪可不轻,要杀头呢!”
······
“威!······武!······”
伴随着木杖快速敲击地面的声音,一股森严肃穆的气氛瞬间渲染了整个衙门。
刑森穿着一身官服,当仁不让的在桌案前坐了下来。他的右手边,摆了一张旁听椅,汪溪也直接拍拍屁股坐下,静静的看着。
苏问青一脸淡然的站在刑森的左手边。他现在的身份,是刑森的师爷。
刑森一脸严肃,猛地一拍惊堂木。
“带犯人紫青焰上堂!”
很快,两个捕快将紫青焰抬了上来。
只见他蓬头垢面,左腿缺了一块肉,自然是走不快。所以是被捕快拖上来的。一路上血迹斑斑,留下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紫青焰深吸一口气,靠着一条右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看向堂上之人,目光极其阴冷。若非手脚都锁上了铁链,恐怕会直接冲上前打刑森和苏问青一顿。
“大胆!见到刑大人和刑部特使大人岂能不跪?”边上一捕快冷喝道,目光如炬。
“笑话,我紫青焰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之外,一概不跪!是不是啊,汪大人?”紫青焰笑盈盈的对汪溪说道,但其眼神,却能冻彻江都城外的玄武河!
“紫青焰,你跪不跪!”
“不跪!”
汪溪瞳孔微缩,强行镇定住。随后说道,“来人,五十杀威棒!”
那捕快看向刑森,在等待着他的指令。
“就按特使大人说的做,五十杀威棒!打!”刑森说完,扔出一个木令。
“诺!”
边上立刻有三个壮汉捕快走出,把紫青焰强行暗道一板凳上。
左右两边各有一捕快执着木杖,就势便打!
“汪溪!若我紫青焰能活着出去,日后定会当今日耻辱百倍偿还!”紫青焰骂道。
汪溪皱了皱眉。
“打!”
随着他一声令下,一棒已经结结实实的砸了下去。
紧接着,就是如雨点般交替的连打,紫青焰却一声哼叫都没有哼出,只是紧咬牙关,冷汗直冒,瞬间浸透了衣衫。
公堂外,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呦!这是谁啊,竟然敢和刑部特使大人叫板,嫌死的不够快呢?”
“嘿!说不定就是想早死早超生呢!”
苏问青一句话都未曾说过,一直都是冷眼旁观。从汪溪和紫青焰两人的对话来看,两人明显是旧识!
五十下杀威棒很快打完,如今的紫青焰,却已是不得不跪。因为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若非意志坚定,恐怕早就昏厥过去了。
刑森见时机已到,又是猛地一拍惊堂木。
“紫青焰!三月前在玄武河畔杀人夺宝,致使望月城无象门门主孙玄死亡,你可知罪?”
紫青焰冷笑,“余,无罪!”
“带人证、物证上堂!”刑森不慌不忙道。
只见常仲山带着一把匕首走上公堂,他的身后,还有两个无象门弟子。
“就是他!当日就是他和门主先后落入玄武河畔,在那之后,就发现门主消失不见了。玄武河畔极大,我们搜寻门主多日,才发现了门主尸体。”无象门弟子指着紫青焰道。
常仲山这时也将匕首呈了上来。“刑大人,这把匕首,当日就是在验尸的时候在孙玄体内发现。杀人者将匕首插入心脏后,直接运以内力震碎心脉,按照伤口可以断定,正是紫宵门的绝学——神门十三印!”
“紫青焰,你可还有话说?”刑森冷喝道。
“余,无罪!”
“大胆!你敢藐视白式帝国的律法?杀人偿命!实乃天经地义之事!”汪溪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紫青焰猛地哈哈大笑起来,“杀人偿命?哈哈哈哈!你们以为命是什么?过家家么?当日我若不杀孙玄,孙玄就会杀了我!我难道要等他杀了我,然后期盼着你们按律法处斩孙玄?”
汪溪此刻已经有些色厉内荏,但还是阴沉着脸道:“荒谬之极!孙玄好端端的又岂会杀你,定是你打那宝贝的主意,孙玄才不得不出手。”
紫青焰一阵沉寂,突然微笑道:“汪大人,那我先杀了你,再让皇上按照律法处斩我可好?”
“你!”
汪溪极为恼怒的站了起来,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他,真恨不得现在就一刀杀了他。
城西紫竹园。
紫竹耸立,疏影横斜。
“八妹。”白凛战看着修剪花枝的雪颜,眼中柔情如许。
“嗯?大哥,唤雪颜何事?”慕容雪颜回首笑道,紫竹为衬,成她绝代风景。
“这么多年在殊途世家,受委屈了吧。”
“没呢,殊途世家又不是京都的大内监牢,雪颜是他们的客卿,怎会受委屈?他们对雪颜很好。”慕容雪颜继续修剪这门前的花枝,动作优雅而端庄。
白凛战点头:“那便好。”
之后隔了一会,慕容雪颜突然道:“大哥,不去拜访殊途家吗?您亲自来到了徽州,不去拜访一番,他日该被人挑了理去。”
“嗯,正有此意。那便八妹安排一下吧,客随主便。”
“嗯,好。”
殊途府邸建在徽州一座普通的山间,山下是小村子来来往往皆是通商之人,却不及徽州城里那般热闹,徽州城里每到春天,便会有长途跋涉而来的商人蜂拥而至,交易额数一日统计下来竟比国库也相差无几。
一晃,春日也将来了。
殊途世家是隐商,却隐的天下皆知,这也是个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直到这代的少公子殊途墨说了一句话。
他说:隐的是一种风雅,又不是一种口哑。
上山的路很好走,白玉石的阶梯一直延伸到半山腰,那座风雨里飘摇了数千年的府邸,在日出日落之中仍然保持着最初的样子,白墙红瓦,门前的彩灯的流苏随风飘摇。
“大哥,由于家主和二公子三小姐都出去游玩了,只有大公子在府上,昨日跟公子一提,公子对渝州城主很是感兴趣呢,说着待大哥去了可要好生招待。”慕容雪颜拿出绣帕请擦了些额头上的汗水,一阵清风却正好吹来,缓解了些许燥热。
白凛战道:“风凉,小心吹出伤寒,二月天不像三四月份。”
“噗……”她忍俊不禁笑道。“大哥,多年未见,到把雪颜当成闺阁里的娇娇女了!”
白凛战摆手:“好好好,是大哥的错,雪颜是个当之无愧的将军,我的将军。”
慕容雪颜果然笑起来,身后一路沉默的龙狅的嘴角也轻轻勾起。
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兄妹几人在一起,虽然生活中处处都是苦水,到处都是血腥,相互扶持数载,风风雨雨历过,感情就像一坛陈年美酒,香醇浓郁,经久不灭。
“大哥,到了。”
白凛战看去,那刻下风霜雨雪的古老府邸,门前站着一位白衣男子,黑檀门前沉默不语,负手而立,龙章凤姿。
第87章 殊途墨()
殊途墨,殊途家少家主,连当今圣上的几位皇子都要尊称一声少公子的人。古老的府邸,篆刻下沧桑,也谱写过亘古。那墨衣上锦绣山河图,他一举一动带着智者的儒雅,会成为一代名士的吧,白凛战这样想。
“竟让少公子等候多时,真是过意不去。”白凛战上前作揖,一派从容。
“无妨,没有等多久,这山路难走,本应去山下接白兄的,但是身负家父嘱托,家父归家之前不可离家。还望白兄海涵。”殊途墨还礼,语气谦和。
第一印象,白凛战觉得此人是个值得结交的人,殊途墨身上有一种气质,儒雅淡漠,骨子里有浓墨一般的大气深远,眼中却犀利如电。
于是白凛战便随着殊途墨进了殊途府邸。
并没有多么奢靡,也不显得轻浮。府中一亭一栏一水一石都有独到的地理,暗和奇门遁甲,五行天数。白凛战学过兵法,他看的出来这些,于是他更加不动声色观看。
每一处都雅的恰到好处,每一处都淡的理所当然,每一处都秀的无限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