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世-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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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璃玉当即破口大骂道：“放屁！我尹璃玉向来言出必行，所以江湖人送我一个君字！不过是一缸酒而已，慕贤弟，劳烦你把最后一缸酒给我取来。”
慕泠涯笑着应允，将酒缸提来，顺着尹璃玉往他嘴里倒。
待一酒缸喝下，细看尹璃玉，就会吃惊的发现他全身冒着热腾腾的气流。
司徒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尹君，十缸烈酒饮下，小心伤肝啊。”
“怎会？司徒将军可别小看了尹某。”说完掌心往腹中一按，一口浊气喷出，紧接着，一道热气便被运功排出体外。不过一会儿，整个人便完好如初，一派神清气爽之色。
司徒歆暗叹，好深厚的内力！若此人在军中，定能封侯拜相！
此刻尹璃玉在慕泠涯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拍去身上尘土，对司徒歆道：“司徒将军，说来今日的比酒，一点也不痛快！只我一人饮酒，了无生趣啊。”
“那尹君是想让我也饮下几缸酒不成？”司徒歆问道。
四目相对，随后便是一阵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疯也疯够了，司徒将军，在下冒昧打扰，并无冒犯军队之意，只想来这嘉峪关看看这传说的武林同盟会！”慕泠涯插话道。
司徒歆只是笑了笑，“我司徒歆忠于朝廷，对于江湖之事素来从不过问，只是那林昊天借我嘉峪关之地，召开了武林同盟会，公子若是有兴趣，便往西再走三里的旭州去瞧瞧，那里，就是武林同盟会的地方。”
“多谢将军指路。”慕泠涯谦和道。
说完就往外走去。
尹璃玉淡淡一笑，对司徒歆道：“将军的酒，尹某他日，还要来喝的。”
“好！只要尹君想喝，我这里，有的是！”司徒歆豪气的说道，目送两人出了营帐。
待他们走远，口中喃喃自语：“连名满天下的尹君都和神仙公子兄弟相称，那慕泠涯，不简单。”
······
今夜的京城，宁静而温馨。星子闪闪烁烁，月亮还未出现。
殊途晏扣响了傅伯的门。
门里蜡烛光芒渐盛，隐隐有棋子敲击棋盘的清脆声音。殊途晏笑着推门进入，烛火映在他普通的面容上，有几分触目惊心的异色。
“二小子，有些日子没陪我下棋了吧。”傅伯把棋子摆好，抬头看殊途晏。殊途晏只着了一件中衣，白色在夜色下总显得单薄。
“是啊，上次陪傅伯下棋，大哥在旁边对我冷嘲热讽，小妹一直瞎指挥，而……流婷还是在的。”殊途晏坐下，端详着棋盘上的残局。
傅伯叹了口气，烛火映衬下的苍老面容，有几分悲悯地看着殊途晏。
“二小子，万事想开，莫要执着。你们年轻啊……年轻的时候执着一件事情，怎么也解不开，到老了就会像我这样的糟老头子啊，没人管没人疼的。”
殊途晏执起一子：“傅伯，瞧你说的可怜兮兮的，你还有家人，还有个二小子陪你下棋呢。”说罢他落子，一盘残局，两边大龙皆毁，棋路断壁残垣，不可连接。
傅伯左手捋着胡子，右手抓起一颗子，比划了半天，最后下在了殊途晏落子的右上方。
“完喽，老了老了，做事不果断了，要是我年轻的时候，管他有什么陷阱呢，遇神杀神，遇佛弑佛。”
殊途晏再次感觉到了久违的熟悉感，多少年不曾予傅伯下棋了呢。他的食指关节处有节奏的敲击棋盘，斗转玲珑是这套棋的名字，没颗棋子上都刻有北斗七星阵势，下在暗色的棋盘上，当真有一种掌握天体运行的肆意快活。
“傅伯您啊，宝刀未老呢。”殊途晏摇头无奈道。
傅伯看殊途晏落子，之后到自己的时候，他突然正色的问：“二小子，你带回来的那丫头，是什么来路？”
殊途晏一顿，目中飞快掠过流光，他语气漫不经心的说：“还不是透露的时候……”
话落，傅伯落子，棋子打在棋盘上发出一声脆响。
傅伯大笑：“你小子啊！就会弄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
殊途晏笑而不语，两人落子速度渐快。你来我往不分输赢。
“跟傅伯说说，这小丫头，是不是大公子相好？”
啪——
殊途晏的棋子落地了……
他嘴角奇异的抽搐一下，然后淡定的捡起来棋子继续下，口中说道：“这话傅伯你真应该当着顾姑娘和大哥面说，今儿你可把我的面子刷的一点都不剩，他们这笑话看的我牙痒痒……”
傅伯心虚的轻咳一声，打个马哈哈打算把这个话题绕过去：“呵呵，二小子啊，你看这棋路……嘶……这棋路复杂啊！”
“……啊？”殊途晏看着棋盘，喃喃道：“明明已经解开了？难道有暗棋？！”他低下头细细研究。
傅伯暗暗送了口气。
同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
灯光下，殊途斐的面容忽闪忽闪的，显得有些阴森。
他一字一顿的念着一个名字：“顾紫筱……顾紫筱……”
他拿起剪刀剪了剪烛芯：“父亲觉得，这顾紫筱会是什么来头？大公子带着他来本家，是有什么目的？”
殊途南宁闭目养神，听着自家儿子的猜测，他严肃道：“斐儿，你一天就想些有的没的，那女子或许只是大公子的客人。唉，斐儿，做人不能心机太深，聪明反被聪明误……”
殊途斐有些不耐烦的道：“爹，我知道了。”
第140章 浮生尽欢（）
烛火明明灭灭。
“哈哈，傅伯，我可是要赢了这一局了！”
“你小子趁我不注意侥幸了！这局不算，不算！再来！”
“你耍赖！为老不尊！”
“滚犊子，小兔崽子不敢输就直说！”
“好，再下一局！”
这夜幕，其实也还长。
······
黎明之际，屋外的鸡鸣声响起。
不知不觉，烛芯不在有火苗，天色一点一点亮起来。有心人定会发现，这一夜，月亮都隐在云层里，未曾露面。日月交替，她方让人们看她最后一眼。
黎明到了。
顾紫筱早早就起来了，不知怎的，来到殊途家，她总也睡不好，总感觉肩上有很重的包袱压着她，身心俱疲。
她推开门，呼吸早上微凉的空气，混合着淡淡的露水香。
吱呀——
是对面的门打开的声音，顾紫筱一看之下惊讶道：“二公子这是下了一夜的棋？”
殊途晏苦笑点头。心想，可不是嘛！一盘又一盘，活像就要生离死别一般。坐了一宿的腰背简直要断了，他不急着进屋去睡，而是借着早上没人，在院子里讨个清净，他慢慢挺直背，右手缓缓揉着颈椎。
顾紫筱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禁噗呲笑出来，她说：“下棋都能下成这个样子，二公子真是不简单啊。”
“顾姑娘真会说风凉话啊……你也不帮我按一按，坐了一宿真是要了我的命……”
顾紫筱摇头，异常严肃地说：“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还是找别人帮公子按去吧，小女子可得守身如玉啊……”
殊途晏笑骂：“真是哪里像个淑女？！”
顾紫筱不准备搭理他，转身就要进屋。
殊途晏道：“行了，都起来了，我陪你去外面走走，熟悉一下这里。”
“就你现在这样？您老还是回去睡一觉吧。”
殊途晏挑眉：“我说走，就走。”
于是二人大清早去踏青……
第二天，殊途家的下人们以及主子们看着顾紫筱和殊途晏的目光很诡异，还夹着三分暧昧……
朴素的京城别院，四月里，正是蔷薇开放的好时节。
蔷薇藤密密麻麻爬满了东墙，紫色的花朵在阳光照耀下，一片潋滟风华，隐隐生光。
顾紫筱眼波流转，“这蔷薇，倒是开的好。”
殊途晏瞥了一眼开的正好的蔷薇花。顺手折了一枝递给顾紫筱：“蔷薇美人，收了吧，衬你。”
顾紫筱一愣，然后笑了：“小女子刚刚说什么来着？”
殊途晏收回手，与顾紫筱并肩向前走着，那枝蔷薇在他手里兀自冷艳。
“我倒是忘了，紫筱是要为慕公子守身如玉的啊。”一句话，七分的揶揄。
顾紫筱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他们走后，从墙角阴影处走出一个人，一身蓝衣，面容冷峻，正是殊途斐。
顾紫筱和殊途晏就随着东墙一直漫步，绕到了后门。殊途晏伸手推开了，先让顾紫筱出去，他紧随其后，关了门。
清晨的京城，不算热闹，殊途晏想想：日子好了，可不是都在睡懒么。
“紫筱，刚刚你该接了这枝蔷薇的。”殊途晏无奈道。
顾紫筱沉默良久，说道：“这样，我或许永远都无法让殊途家的人信我。”
殊途晏摆弄着手里的蔷薇，小心得避开了刺。
“我想护你。你刚来，可不能委屈了。”
“我知。”
她又如何看不出他此举的用意呢，无非是告诉某些人，她，有二公子护着，休想为难她。
可是，她偏偏，不需要这样的护着。
“二公子，你该是懂得。”
殊途晏许是今生都无法忘了这一刻，顾紫筱的眼睛里，映着朝阳东升，骨子里沉淀了许久的傲气，终于崭露头角。她也该当站在风云之巅的啊！
殊途晏想：是了，寻寻觅觅了这些年，父亲，大哥，就是要找这么一个人。
她，容的下这个天下！
绿绮绫罗，微纱天水。
她说：“二公子，你该是懂得。”
是啊，殊途晏想，他该是懂得，懂她的骄傲，懂她的心绪。
“紫筱，若你我早些相识，该有多好。”
若你我早些相识，有更多的时间把酒言欢，畅谈天下。那么今时今日，你我便是知己，你我，便是知己了啊……
顾紫筱仿佛知他心中所想，她浅笑着道：“我一直把你当知己。”
她自己都没发觉，这个表情，与这句话，像极了慕泠涯。
殊途晏看的心惊，原来，真的存在着可以融进血液里的那种喜欢。
“那真是极好。”殊途晏微微一笑，恰好顾紫筱的视线微微转来，那一丝寂寞，她看的分明。
他许是想起了谁吧。
顾紫筱到底没问。
晨检忽起了雾，袅袅烟云，如梦似幻。
“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胃里抽的很了，去吃早饭吧，就去浮生楼。”
浮生楼顾紫筱是听说过的，天下第一楼，坐落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
浮生走一遭，当尽欢而散。
这是浮生楼第一任楼主的题词。
道出了一种奢靡的大气，隐隐的洒脱。也只有贵族，才能拥有的一份洒脱。
浮生楼主，天下权贵，无出其类。
旭州
此地建造了一个极大的比武台，但还未完全搭建完毕，不少的人还在忙忙碌碌，搭建摆设。比武台外有一处望杀楼，据说在数年前，有个神射手，就是跑到这楼顶，将三里外外侵嘉峪关的胡人射了个干干净净，把胡人吓的屁滚尿流，高呼：天外飞箭！
后来这位神射手跟随了护国公，保护护国公而亡。当司徒歆来到嘉峪关当守将，便命人看护望杀楼，每日清扫一遍。
此时此刻，望杀楼内，坐着两名男子。
为首的一位，正是武林盟主林昊天，此刻笑脸盈盈的说道：“如今江湖上还有一位神仙公子慕泠涯渐露头角，却比之非寒公子，还是略逊一筹啊。”
他的下方，端坐一少年，这少年俊秀非凡，风迎于袖，纤细白皙的手执一把羽扇，嘴角轻钩，美目似水，未语先含三分笑，说风流亦可，说轻佻也行，面对林昊天的恭维，他只是拿着羽扇轻轻挥了挥，温柔道：“盟主说这些话，可是要折煞凛寒了。”
林昊天哈哈一笑，“非也，公子啊公子，你的武艺、人品，在江湖中的绝不低于老夫，你更是当今圣上的·······”
说道此处，就被少年打断，“盟主，我们还是说此次武林同盟会的事宜吧，不知另外三枚藏珠，在谁的手里？”
林昊天脸色露出自信的笑容：“此次比武大会，就是找出拥有藏珠之人，五珠一现，五剑必出！”
少年点头抱拳，“届时，若在下有幸夺得剑来，还望盟主大力支持啊。”
林昊天站起身来，“若连闻名天下的非寒公子夺到五剑还遭质疑，那林某这武林盟主之位，恐怕也即将不保了。”
就在这时，屋外跑进一黑衣男子，正是他的仆从。
“禀盟主，点苍派柳沧樱到。”
林昊天的眉头一喜，连忙道：“沧樱在哪儿呢？快快有请。”
那黑衣男子连忙道：“柳帮主到达旭州后，便带领点苍派弟子去了别处雅间休息，传出话来，所有人不要打扰。”
林昊天面容愁苦，只是轻轻一叹。
少年看后，不禁苦笑摇头，起身对林昊天一礼，“盟主，在下告退。”
“好，贪狼，带公子去紫竹苑好生招待。”
黑衣男子出列，对着少年极为恭敬道：“公子请随我来。”
看着两人下去，林昊天从怀里掏出半块碎裂的玉佩，似心爱之物般轻柔抚摸，“沧樱，八年了，你还不肯原谅我么？不行！我一定要找你问个清楚！”
说完，林昊天收好玉佩，往外奔去。
这林昊天作为武林盟主，自然轻功卓越，只是一跃，就如白鹤亮翅般冲入云霄！几个起落后，便失去了他的踪影。
街道上，尹璃玉与慕泠涯两人也来到了旭州，两人扫视一圈，见得四周全是武林人士，对视一眼，各自离开。
尹君自然是去喝酒了，慕泠涯则不然，他还要等待陈如亮把粟峥、碧落带来。毕竟粟峥还是个孩子，一人在外很容易出事。
走在人声鼎沸的街道上，路过一家别怨，突然传出一声暴喝：“滚！”
下一秒，一个人被打飞，撞坏了门栏，跌在地上哇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那人抹去嘴角上的血迹，怨声道：“柳帮主！我敬你是女子，且是武林前辈，所以处处礼让。但这锦雅轩并非是你一人之物，为何咄咄逼人，不给我血冥帮一个住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护法，待我回去禀明帮主，即便是唐星辰来了，我们也要跟你争一争！”
“好一个血冥帮，你们想来便来吧，柳沧樱就在此处等着。”
屋内传出一个清清雅雅的女子声音，好似黄莺，温婉柔美中，却多了一丝冰冷与绝情。
那护法冷哼一声，捂着胸口往外走去，看来这血冥帮和点苍派，是彻底翻脸了。周围的人都抱着一颗看戏的心态，对于血冥帮的跋扈他们已是见惯不惯。
这血冥帮本来名不见经传，但功法却是极为奇异，可炼化伤患之处，形成攻击或防御的外功，再配合一身嗜血的内功，竟是把皇帝派来的那些影卫通通杀光，最终反而成就了这个帮派，在江湖上渐露头角。所以他们这才有胆气挑衅柳沧樱。
慕泠涯沉吟片刻，朗声道：“晚辈慕泠涯，求见柳帮主。”
屋内突然没了声响，突然——
一抹黑影直逼慕泠涯，速度之快，且悄无声息！
慕泠涯当即掌心一吸，一枚七色神针捏于指尖，眼眸幻化出一朵紫檀之影，对着那黑影轻轻一点。
一根头发丝被慕泠涯缠绕在七色神针上，但他好似不为所动，漠然将七色神针插回到发间。
第141章 为何不求？（）
“吱呀。”门适时打开，走出一个女弟子，这女弟子生的也极为娇俏可爱，年龄比慕泠涯略小一点，看到慕泠涯的瞬间，耳畔就微微一红。随后柔声道：“慕公子，师傅有请。”
慕泠涯微微点头，随着那女弟子踏入门槛。
待慕泠涯走进，人群中猛地发出惊叹，言辞却还是以往：比如神仙公子也来参加武林同盟会啦！神仙公子和柳沧樱也有旧？神仙公子来了，那岂不是可以见到墨笺啦云云······
慕泠涯走进锦雅轩，这屋子倒也极大，分为前堂和后堂。在前堂里，坐着一些点苍派的弟子，对于慕泠涯的到来，好似看不到一般，没有任何神色，自管自做着事情。来到后堂，方才见到一素衣女子在下棋。
素衣女子是背过身去，光看其身形，显得娇柔温婉，一头长发只是挽了起来，但这样反倒增了一种不一样的静与雅。那女弟子刚要禀告，却被慕泠涯拦住，整个后堂，此刻就剩下这三个人。
素衣女子的下棋方式很是不同，她没有棋，更没有棋盘，只是对着墙头轻轻一按，一个指印就按在了墙上。放眼看去，墙上留下了几十个指印，好似杂乱无章，毫无头绪。
慕泠涯盯着这些指印，眉头越皱越紧，看到后面，只觉双目刺痛，不自觉的流下了泪水。他无奈之下闭眼，突然，心神大骇！
闭眼之后，虚无的空间出现了几十个光点。这就好像是看灯光看的久了，闭上眼面前还会出现一个亮点一样的道理。
这些光点相互之间仿佛有所牵引，却又少了几个重要的地方，变得不完整，导致看不透，摸不着。
“不必去看，不必去想，不必去悟。天道轮回，自始至终，都逃不出天的束缚。何必去求？何必去逆？”素衣女子幽幽的说道，这一番话，在慕泠涯心间久久回荡，挥之不去。
何必去求？何必去逆？
为何不求，不逆？
不！我不甘心！
一道血痕自慕泠涯的眼角流出，那双眼中，微微的睁开了一条细微的缝。远远看去，他的双眸好似一双魔瞳，散出一道紫光，勾魂夺魄！摄人心魂！
但只不过那刹那间，一阵清凉舒适感充斥双眼，待能睁开双眼时，那素衣女子正站在他的面前。
这女子生的极为好看，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样子，眉目清冷，但看向慕泠涯，却多了一丝不一样的深意，这种深意看的慕泠涯心里极为不自在，连忙推开几步，抱拳一礼：“多谢柳前辈相助，情恕晚辈刚才失礼了。”
“不必多礼，当初你在唐城名声大噪，那唐星辰待你如何？”
柳沧樱的第一句话，就把慕泠涯噎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