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世-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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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逃避一时,终须面对那些命劫,情劫。
凤兮被喜娘推来的那一刻,殊途晏挂着从容的笑容,牵着凤兮的手,弯腰将其打横抱起,放入轿中。
之后,起轿。
绕城三圈,以表殊途嫡子娶亲之重,之盛。
观礼者无数,皆带着艳羡的目光,看着那对玉人的结合,男才女貌,门当户对。
真是绝好的姻缘呢。
凤兮坐在轿中,双手绞着帕子,那是上好的海蓝丝,绣着最不易生长的青兰。
她嫁给了一个她深爱的人,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里,是最幸福的女子。
本来,是的。
可惜一切都毁在那没有她凤美人的年月里,他身边跟着的沉默寡言的小姑娘。凤兮知道,那个小姑娘的名字叫流婷,楚流婷。
徽州官臣之家,楚家的女儿。
……十年前。
凤兮今日随父兄拜会同城大商贾殊途家主。
兄长告知她要盛装出席,展露出凤家最尊贵的一面。
“为什么要展露出凤家最尊贵的一面?”
兄长微笑地说:“因为凤家是臣妃世家,祖上是出过皇后的。帝后之尊,凤凰于天。”即便已经没落式微。
凤兮只觉得兄长很难过,她不知道,那一刻温和的兄长是在为家族的前路担忧,为那凤家祖祖辈辈的尊荣祭奠。
这一场宴会,许是连凤子启都预料不到,凤兮以后的人生,会因此,发生巨大的改变。
如果可以重来,凤子启说:他永远不会让凤兮遇见殊途晏。
有缘天注定后面还有一句——造化弄人。
“子启哥哥,那你把准备送给未来嫂子的那件凤飞于天借给我一天吧?好不好嘛~”
凤子启看着凤兮可怜巴巴地望者他,又想起夫亲的话:子启啊,这兮儿年纪也大了,该找个婆家了,我看这徽州,也就殊途家的两个嫡子赔得起咱们兮儿了,你看这次,咱们把兮儿带去,让年轻人见见面,若是回来兮儿觉得好,就由我去提亲,你看可好?
“真是怕了你了,好好好,一会我就差人把凤飞于天借给你穿一天。可小心着点,这是送给你未来嫂子的!”凤子启有些不放心凤兮的毛手毛脚。
凤兮吐了吐舌头,翻了个白眼:“放心放心,凤子启,你以后肯定是个妻,管,严!啊哈哈哈……”
凤子启:“……”
殊途家主寿宴,举办的风风光光,来往宾客络绎不绝,夜色之下笙歌舞乐,推杯换盏,一派繁华。
凤兮随着凤子启走在人群里,女儿家未出过几次闺门,对待一切事物都充满了好奇,一路上不肯做娇子,偏偏跟着下人们蹦蹦跳跳的往殊途府走。
上山的路,皆是玉石铺垫,两旁桃花飞扬,曼妙舞蹈。
到了殊途家门前,自是有人通报名姓,一听徽州凤家到了,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躲在凤子启背后的小丫头,眼中惊艳。
凤兮年纪颇小,穿着绯色华裳,丝带飘飘,水袖翩跹,三千青丝仅用一支红玉簪绾着,身后长发一直到腰际。
眼波流转间自成一派风姿灼灼,凤凰花开在最繁华的夜色之下,绽放绝世的光彩,花瓣是误入红尘的凤凰,惊鸿一瞥,忘了瑶池。
假以时日,她再大一些,定是个倾国的美人。
若干年后,她真的成为名动四方的四美之一,世人称之为凤仙子,她擅画,一笔山水一场深情。
可那个时候,她宁可什么也不要,只要一场时光逆流,只要一场不曾遇见,或者黄粱一梦的错觉。
此时宴酣之乐,非丝非竹。
凤兮遇见了一个意料之中的人——殊途墨。
此时是女儿装扮,且是这样光彩夺目,想不认账都不行。于是凤兮觉得分外尴尬,可好死不死的自家兄长还死命把他往人家那便推桑。
生怕她跑了似得。
便在此刻,转眼一刹。
殊途晏临风而立,高楼表字。
少年未曾冠发,一袭白衣猎猎作响,笔如游龙,字迹书在高楼之匾,少年笔法却极为老练,一派雅意,一番风流。
端是皎若玉树临风前,俊美的翩翩公子。
于是,这一刻,一颗年轻的心开始勃动,那漫漫黑夜里开出了一株最美最迷离的凤凰花,花枝招展,美不胜收。
这一刻,眼中只余下那高楼临风的少年,那眉眼俊秀疏狂,那风骨卓然不群。
“他叫什么名字?!”她几乎不受控制的狂喜。
殊途墨随着她的眼睛看过去,莞尔一笑:“便是家弟,单名一个晏。”
“晏……殊途晏……殊途晏……”凤兮喃喃自语。
于是,往后的许多年,凤兮都活在一个自己亲手编织的梦里,那梦里只有一个人,一个高楼临风,肆意风流的少年。
直到,跨火盆,拜天地。
入洞房,合欢酒。
他轻轻挑起艳红的盖头,她微微抬起低垂的头颅。
他淡眉轻皱,她热泪盈眶。
一刹那,世界暂停。
红盖头自肩膀滑落,并和着一滴苦涩的泪,殊途晏笑道:“真是快呢,一转眼,你都……出嫁了啊……”
凤兮苦笑:“一转眼?”他的一转眼,她却等了整整十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三千多个刻骨相思。
“玲珑骰子安红豆。”她喃喃自语,眼神恍惚。
下一句自是入骨相思君知否。
凤兮等了许久,殊途晏没有接下来那后半句,只是沉凝,有些沉默的绝情意味。
“呵,三千多个日日夜夜啊,你也是个痴儿。”凤兮自斟自饮,把给夫妻喝的合欢酒,她一人喝的风雅。
殊途晏闻言,看着满目的红色,只觉得似血,又看了凤兮,这个女子,凤家的骄傲,使她处事不惊,看似,极沉稳。
他完全看不到十年前那个顽劣小丫头的影子了。
“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去西域。”
“西域巫医,行踪不定。晏郎,我们便找个清净地方,你陪我过完这剩下的几年时光吧。”凤兮淡淡的说,颇有些自暴自弃。
殊途晏不说话,可看其神情,凤兮知道,这个主意,殊途晏下了决心,不容更改。
心中只觉得有什么堵着一样,难受的紧。
那便,随他吧。
只要跟他在一起,以何种方式,又怎么样呢?
过了一会,殊途晏道:“我出去陪客人,你睡吧。”说罢,便离开了。
凤兮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笼在一片浓重的黑色里,直到消失不见。
然后,她轻轻吹灭蜡烛,铺好被子,躺下,闭眼。
她不会傻等着殊途晏回来,因为根本不可能。
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叹,悲哀至极,也化淡然。那个梦有一天碎了,她又走进了另一个梦,另一个异常真实,而又绝情的梦。
便是她嫁给了他,嫁给了这个她一见钟情,沉迷不已的人为妻。
这个梦是最绮丽,也最凄厉。
她不怕病痛不怕残疾,不怕世人冷眼不怕父兄叹息,不怕等一个十年,或者再等一个十年。
顾紫筱一身白缎,在夜色下的灯光里显得格外的温柔,她深深看了一眼新人相携而去的背影,等了一会,新郎果然再次归来,上了主桌,给殊途墨敬了一杯酒,殊途墨微笑接受。
“怎么这个时候还往外跑,可别冷落了妻子。”
殊途晏笑道:“这不是想着明日就要走了么,来给大哥敬酒啊。”
殊途墨饮下一杯酒,道:“自家人哪有那么多讲究,你且安心离去,兮儿还要靠你照顾呢。”
殊途晏但笑不语。
顾紫筱漫不经心的斟酒:“西域巫医喜欢凑热闹,哪人多,你就往哪去,说不定能遇见。”
殊途晏挑眉:“如今最热闹的岂不就是武林同盟会?紫筱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敬你的酒吧。”
“别害羞啊,有什么不能说的?紫筱当放心,我要是遇见慕泠涯肯定帮你看看他有没有另觅他欢。”殊途晏痞痞地说,最后意味深长的笑笑,怎么看怎么欠揍。
顾紫筱选择无视他。
第165章 大婚之夜()
酒过三巡,宾客尽散。
殊途晏还没有回喜房的自觉,顾紫筱也不语,偷偷打量殊途墨的脸色,殊途墨看着殊途晏,脸色不怎么好,终于道:“躲什么呢?”
殊途晏心道:躲桃花。
殊途墨道:“回房去。”
殊途晏干脆装死,趴在桌子上不起来。
“二弟,你没醉。给我起来。”
殊途晏不动。打鼾声起。
顾紫筱忍俊不禁。
殊途墨声音冷下来:“来人,二公子太热了,那冷水给二公子降降温!”
开什么玩笑,夏天还没到,晚间还凉的很!
家丁不敢怠慢,提了一桶冷水,殊途墨道:“等什么?给我浇下去!”
家丁犹豫不决,顾紫筱见这殊途晏是打算宁死不屈了,只好道:“二公子许是真醉了,我看要不把他抬回喜房吧。”
殊途晏心里道:紫筱你忒不仗义。
顾紫筱仿佛听见殊途晏骂她一样,又笑道:“晏郎啊晏郎,不是我不够仗义,是你太欠揍。”
殊途墨点头:“也好,阿六,把人抬走吧。”
阿六领命,拖着殊途晏就走。
殊途墨愤愤然:“该把那桶冷水倒下去,让他清醒清醒。凤家小姐嫁给他,真是……”他察觉失口,猛然闭嘴。
顾紫筱又倒了杯酒,递给殊途墨:“缘分天定,他有此一劫。大公子,这也是你的劫。”
殊途墨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听见顾紫筱的话,点了点头:“确乎是劫。”
顾紫筱自饮一杯,又仿佛说给自己听:“世间劫难诸般,唯情劫难渡。”
此时月上中梢,弯弯的月牙像她的眉,缱绻温情中透着清冷决绝。
“时间不早了,紫筱回房休息了,大公子也早些歇息吧。”
“紫筱慢走。”
回到房中,点燃油灯,取出藏在床底的一壶酒,摆在桌子上,又把扣在桌子上的两只茶杯翻过来,素手轻执酒壶,一倾,酒液源源不断流淌进杯中,满室酒香,混合着蔷薇花的气息,原是酒中参了蔷薇。
倒好酒,顾紫筱坐于桌前,闭上眼,静静等待。
果然,少顷时候,西窗有轻扣声,顾紫筱起身开窗相迎。殊途晏跃窗而入,坐在桌前,端起一只酒杯轻嗅一下,笑道:“紫筱倒是有雅意,酒中对了蔷薇花汁。倒是别致。”说罢饮了一口,点头称赞:“仙子酿了一壶好酒。”
顾紫筱来到桌前,淡淡道:“我就知道今晚你会来找我,所以这酒还是上个月酿的,加了些料才得以很快开坛。”
殊途晏又喝一口,只觉唇齿留香,酒如花,香如花。
“原是好友一番美意。”殊途晏微醺,刚刚喝了那么多,现在又喝,多少是有些醉了。
顾紫筱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喝酒,殊途晏也没在说话,一直倾杯,直到一壶酒见了底方才停下。
他说:“紫筱,你怎么不劝我回去圆房?”
顾紫筱道:“有用?”
殊途晏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没用。”
“这不就得了,既然知道没用,我干什么浪费口舌,由着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顾紫筱把她面前的酒杯也推到殊途晏那:“这杯我没喝,我这没酒了,若是还想喝就喝吧。我也可以再去外面拿。”
殊途晏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之后摇头:“别去拿,那是喜酒,却不是我的。”
顾紫筱心中微叹,今天是他的婚礼,所有人的到来只为了庆贺,那院子里的酒都是他的喜酒。
可他却说,“那是喜酒,却不是我的。”
痴儿,当真是痴儿。
顾紫筱默然。
殊途晏似乎真的醉了,伏在桌上,喃喃自语。
“如果爱,为什么还要彼此都痛呢……我生平最厌恶使我禁锢的情……一场温情,原是一生郅梏……她画山水,偏偏找我入画……”
顾紫筱沉默地听着,也许殊途晏只是累了,只是突然觉得实在太过委屈,他做过太多不愿的事情。
“紫筱,大哥一直喜欢凤兮,大哥却可以把自己的爱人推给另一个人……这是爱吗……是么……”醉酒的人,说话颠三倒四,顾紫筱却听的格外认真,她回答:“只因为深爱,所有可以放手。”
殊途晏有些激动:“为什么啊……爱着,却逼自己不爱……”
顾紫筱摇头:“你错了,殊途。”
殊途晏道:“哪错了?”
“错在一味执着,反而失去。”
殊途晏沉默良久,才轻轻说道:“可是不执着,我依然会失去啊……”声音很轻,透着一股无力跟心痛。
顾紫筱却再也不忍告诉他:执着也会失去。
夜色不管多么漫长,总会有黎明的时候,就像一条蜿蜒曲折又了无尽头的路,总会抵达终点。
黎明的微光,一缕一缕倾泻而下,天光乍破,群星隐退。
殊途晏回到喜房,发现凤兮早已换下了喜服,只着一件绯色襦裙,梳着简单的发髻,眉间一缕化不开的愁,却在看到殊途晏的时候化为满眼的春风,温柔的醉人。
“夫君。”
一声,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呼唤,竟然被她叫来,如同三生三世的错过,今生终于得以相拥。期盼而又深情,最后化为平淡的一声,唇齿轻开,舌尖微卷,然后上下齿微碰。两个字,却叫的人想哭。
殊途晏不由得解释了一句:“紫筱乃我知交,凤姑娘……莫多想。”
夫君啊夫君,你竟然还叫我凤姑娘。新婚之夜,你任可与好友对酌聊诉苦痛,也不愿看我一眼。
“为妻明白。”还在奢望什么呢,嫁过来的那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局。还怨什么呢,凤兮啊凤兮,这破败的身子合着这卑微的情意,你又拿什么去争?去夺呢?
罢了。
只愿陪他。
如此便好。
殊途晏原还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竟发觉无话可说,于是只好没话找话:“东西可收拾好了?”
凤兮笑:“为妻刚入家门,一切还需夫君打点。”
殊途晏道:“不必叫我夫君,叫……长安便好。”
凤兮笑容一僵:“好啊,夫……长安。”
殊途晏转身,在门槛前停了停,道:“大哥该是把一切打理好了,我们走吧。”
“嗯。”
殊途晏向前走,凤兮默默跟在殊途晏身后催动轮椅的机关,滑到门槛时有一只手伸过来抬起轮椅,然后转到身后,推着她走。
凤兮看着去而复返的殊途晏,知道他是突然想起来她不良于行,才折返回来的。
苦笑。
这时,正巧顾紫筱和殊途长情一齐朝这边走来,两人明显一惊。
长情拱手道:“顾姑娘,又见面了。”
顾紫筱微笑颔首:“是啊。”又看向注意到动静往这边看的殊途晏和凤兮,道:“长情也是来送二公子夫妻的?”
“正是。”殊途长情微微一笑,如春风拂过却万籁俱寂,声音如空谷传来幽幽缠绵。
顾紫筱走到凤兮身前,看着在后面的殊途晏道:“好友远行,自当折柳。”
殊途晏似笑非笑:折柳赠君,倒是好风雅。可惜……”
凤兮接到:“可惜柳树以败,要等明年春回大地。”
殊途晏意外的看一眼凤兮,然后笑道:“是啊。”
顾紫筱却凉凉的看他一眼,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盒,双手奉过。
殊途长情饶有兴趣的看着。
殊途晏一愣,继而折扇轻开,摇了摇,接过锦盒:“莫不是真有柳枝?”
“打开来看看不就好了。”殊途晏把锦盒交给凤兮拿着,折扇滑入袖中,推着凤兮慢慢向前走。
一行人边走边聊。
殊途晏却摇头:“这种礼物,都要分别后再打开的,睹物思人,好叫我痛哭不止呀!”
顾紫筱哭笑不得:“嫂子该揍你。”
凤兮颇配合地点头。
殊途晏苦笑。
走过曲折的回乔,荷风别院的木门前,殊途墨一袭墨衣,随风翻飞。
墨色主送别意。
一个经常着墨衣的人,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态,怎样的心境呢?
这次殊途晏和殊途墨话不多,离别之前到底抵不过血脉相揉,若是家人,便是海角天涯,心亦与之并存。
“晏,他日归家,为兄泼墨相迎。”
溯世大陆古有泼墨相迎一说,血缘至亲久未归家,归家之时长辈要执一杯亲手磨的新墨倒在归来者的随身饰物上,墨如血,至浓至稠,以表血脉相揉,不分你我。
殊途晏心下一阵暖流划过,微笑一揖:“长兄保重。”
然后抱起凤兮,进了马车里。
车夫杨鞭,绝尘而去。
朝阳普照,欣欣向荣。
顾紫筱等人目送这马车消失在视线尽头。
殊途长情温温笑着,顾紫筱看了他一眼,道:“长情想问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好奇那个锦盒。”很难想象顾紫筱会送什么东西给殊途晏,凡俗礼品殊途晏是看不上的,那么……
顾紫筱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殊途长情:“……”
他不该好奇的。
······
逆水山脉
此刻,第一条主脉上,缓步走着一个少年,这少年穿着一身农家的粗布衣裳,身材也是极为健硕,面容温和醇厚,一眼看去,便知这少年心地善良,是个老实人。
他就像是欣赏风景般缓步走着,面对前方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武者,这少年却能视若无睹,不时望着脚下的土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走了一会儿,发现了一株奇异果,连忙把果子摘下,放在手心上晃悠晃悠。
第166章 亭亭冰洛()
这奇异果性寒,有毒,人是不能吃的,但却是一些毒虫的最爱。
此刻,少年的袖口中,突然钻出一条通体雪白的冰蚕,这冰蚕不大,不足手指长短,但全身冰雾缭绕,显然是天下罕见的毒物。这冰蚕张口吐出一口寒气,奇异果顿时被冰封,但奇异的是,并未冰冻到少年手心的一丝一毫,随后爬到奇异果上张口一吸,一道可见的白雾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