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魂-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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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你拦得了我吗?”我冷冷地问,心想我也不是一些柔弱不堪的女孩子,只要把芍药唤来,合我们两人之力总能想办法逃脱。
“拦不了,只是沈大小姐她可能就要受些苦了。”芊芊!我猛地抬起头瞪他,他却只是高深莫测地勾了勾嘴角,又道:“霜儿,这么多年了,我怎么不清楚你的性格?没有筹码在手,我又怎么敢把你的穴道点开?”
我怒了,想提气一掌拍过去,却发现丹田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难怪我会觉得冷,自从修炼封鸣决以来我就以真气驱寒,可是……狠狠瞪了眼前的人一眼,这个人到底喂了我吃什么?大概是读出了我眼中的恨意,他忽然俯下身子与我平视,绝美的脸孔瞬间在我眼前放大,让我有一丝的恍惚。
“霜儿,如若你爱我,你会更幸福。”
怒火
“哼,你认为可能吗?”我回过神来,冷哼一声。
“当然。”他快速地说了两个字,然后趁我分神亲了一下我的脸颊。
“唔,真香。”
“你!”他满足地一笑,伸手抓住了我欲扇他一巴掌的手,却只抓住了一瞬,下一瞬却放开了。我抓紧时机,狠狠地用力扇了他一巴掌,他也就那样受下了。我收回手,冷冷地瞥着他脸上迅速红了起来的掌印,心中却有一股莫名的不忍,这是哪门子的事情,我应该很痛恨眼前这个可能杀了祺的凶手才对。
“我是应该让你泄一下恨,毕竟我不应该这样把你掳来。”他静静地看着我道,脸上笑容不减,眼里只有一贯的温柔与宠溺。
“知道了就应该放我回去。”转过脸去,我不看他的脸。
“你认为我放得了手吗?”他却把问题抛给了我,我冷下面孔,不答。等了一会儿,我听到他自嘲地笑了笑,说:
“只要不离开我,你做什么都无所谓。”语气里的苦涩让我差一点想转过脸看看他的表情,可是想到祺他们,我还是忍住了。他大概是见我不会再说话了,摸了摸我的脸,便转身离去,抬脚出去的前一瞬他又加了一句:
“你可以出来走走,我想你的心情会好起来的。”我听了,又再哼了一声,他便关上了门。门关上的一瞬,我舒了一大口气,也不知道是为了紧张还是恐惧。
静坐沉思了一会儿,我一拍脑袋,他把我的真气泄了,难道我就不可以再聚回来吗?想着我便坐到床上开始静息,吸气吐纳,可是约莫过了一刻,丹田忽然一阵绞痛,我忍住痛楚继续吐纳,却忽然喷出了一口血。擦了擦嘴边的血,我无力地放弃了静息,靠在了床边的木柱上,小心翼翼地呼吸着,因为每呼吸一次丹田就会痛一次。待到痛楚渐渐消去,我才悲哀地认清一个事实,只要他不给我解药,大概我一辈子都不能再练封鸣决了。
那人的确说话算话,隔了一会儿便有一位老人家带着好几个丫鬟来到我的房间让我挑选,我心情还没从打击里面恢复,便随便点了一个。那位大婶却没有动静,我只能抬眼看了看她,她见我看她,便把丫鬟都屏退,关上了门。我正好奇她要干什么的时候,她却忽然在我面前跪了下来:
“霜小姐,老奴就求求你留在这里陪陪王爷吧。”我连忙走过去把她扶起来,她却倔强地跪着,继续道:
“王爷他是真心喜欢霜小姐你的,自五年前霜小姐你大婚,王爷大醉归来后,老奴就再没有见王爷真正地笑过。得知霜小姐你失踪的消息,王爷大发雷霆,几欲动用到京城的京畿卫去寻觅你的踪迹,结果却被皇上罚跪在雪地里,整整一天。王爷被抬回来时神智已然有些许不清醒了,嘴里却还是念着霜小姐你的名字。”我听了,心里不无震撼。
“这些年老奴一直随在王爷身边,眼看他的一举一动毫无一人应该有的生气,真可谓不忍心啊。直到上月,王爷不知怎的调了一队人马出去,再归来的时候脸上却带着笑意,老奴那时才感到王爷是活着的,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回想起某一次在满城看到的一队飞驰而过的人马,难道就是他?
“直到刚刚王爷吩咐老奴带一批灵巧的丫鬟到这件房间供人挑选,老奴才知道,让王爷重活过来的人是霜小姐你。这间房间王爷从不允他人进入甚至走近,只有老奴才清楚这里放着关于霜小姐的一切。王爷总会在心烦时把自己困于这房中,再出来时便又能平静下来。所以老奴知道霜小姐对王爷有着怎样的影响。老奴在这里求霜小姐你了,请别离开王爷的身边,老奴真的不忍心再看着王爷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说罢已经是泪流满脸,还欲向我磕头,我连忙拉着她,叹了一口气,问:
“老人家是谁呢?”
“老奴是王爷的奶娘,从小到大看着王爷长大。”她抓着我扶起她的手,道。
“如此,老人家请先起来说话罢。”我再想把老人家扶起,她却硬要跪着,说:
“请霜小姐答应老奴吧!”说罢还是重重地向我磕了头。我叹了一声,说:
“老人家执意如此,何苦呢?”我知道她是爱主心切,可是我又怎么能够轻易答应她的要求呢?
“王爷小时候性情腼腆,因为经常不言语而被人耻笑愚钝。直到遇着霜小姐才开始慢慢转变,老奴都一直记着王爷是如何变得开朗、如何长大,长成如今能带兵打仗的男儿……”
“可是老人家,能影响您家王爷的是霜小姐,不是我。”我打断她的话道,听着她说关于那位三王爷的一切,我心里开始狠不下心肠去恨他。
“怎么会?你的模样和霜小姐一样,何况王爷也绝不会随便把人带进这间房间的。”老人家脸上一阵惊讶。
“大概是大家都认错了。”包括芊芊和玲珑,她们都总在不经意间把我和那位小姐混淆。我是来自现代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她们口中的小姐呢?看见老人家脸上疑惑的表情,我再一次用力把她请起,心中再一次哀悼我失去了的内力。老人家终于起来了,我把她扶到桌边坐着,斟了一杯茶给她喝。
“我是来自异国的人,不可能是你们说的那位霜小姐。”我继续解释道。
“可是……”看见老人家又想说什么样子一样的话,我再打断了她的话:
“我知道我的样子和你们那位故人一模一样,我和我的相公一路上也因此被误认了很多次,可是我真的只能这样解释,我真的不是你们的那为故人。”
“姑娘成亲了?”老人家惊讶地问。
“是的。可是我家相公现在生死不明。”我点了点头,哀伤地道。
“为何?”老人家问。
“王爷认定了我是他的那位友人,不愿相信我已嫁作他人妇的事实,所以……”我把剩下的留给老人家猜想。
“王爷他……唉,难道真的是认错人了?”老人家有点动摇了,我心中一喜,再加一剂猛药道:
“我连王爷的名讳都不知道,又怎会是你们的故人呢?”
“夫人当真不知王爷的名讳?”老人家脸上再一次呈现不可置信的神情。我摇了摇头。
“那大概真是王爷认错了人。”老人家低低地吟了一句,又抬头看了看我道:
“王爷随国姓凌,排行辉字辈,名允。”我心中苦笑,她告诉我是做什么呢?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老奴先行去禀告王爷给夫人你的丫鬟已经挑好了。”老人家说罢,推门走了出去。
“老人家慢走。”我随她到门口,说。
关上了门,我敛起脸上的笑容,到桌边斟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想攻心?我就把他的武器改变方向对准他自己。
看这老人家是他的奶娘,又能到如今都伺候在一旁,想必是位位高权重的人,我告诉她我已经嫁人了而且也不是他们的霜小姐,必然会让这位老人家感到我的身份不纯,而我更告诉他我连王爷的名字都不知道,她便更觉得我配不起她家王爷,然后,我放下茶杯,勾起嘴角一笑,她必然会极力劝说凌辉允,让他相信我不是那位“霜小姐”。苦情戏上演一次就够了,当天他对着被点了穴的我“诉衷肠”,如今又派一个老人家来向我展示他有多痛苦,还真的当我是那些愚钝单纯的女人,会跟着流下泪水?
拨了拨额前的刘海,我感到一丝冬天的寒风吹了进来,裹了裹身上的皮裘却还是觉得寒冷。我坐在房间里,哈出一阵白汽。
被囚禁的第一天,我都是看书度过的。书架上的书没有八股文也没有教导女子要三从四德的书,都是一些列国游记或者是一些奇闻异志,我一看便能看一天,心里面庆幸这里的书都适合我看。有时候看累了,我便会到绣架上拿起丝线乱戳乱缝一气,看着那株兰花被交错纵横的线覆盖了,我便有一种报复成功的喜悦。虽然知道这些小动作都十分弱智,像个小孩子,可是除了这些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发泄自己的不满。凌辉允没有出现,我看不到他的人不能打不能骂,他告诉我到外面走走,可是我却不愿意遵从他的话去做,哪怕在房间里无聊至死我也不会踏出房门一步。
晚饭是一个丫鬟送进来的,我看着放在桌上的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想也不想就一手掀翻了。那个送饭的丫鬟倒也冷静,收拾好了以后拿了出去,不多一会儿便又送上了新的。我在犹豫要不要浪费粮食来供自己发泄的时候,那个丫鬟忽然开口:
“王爷说,姑娘最讨厌浪费粮食,所以如果姑娘需要发泄,这些瓷器都能供姑娘摔。如若姑娘喜欢刺绣,这些布帛也可以供姑娘绣花。”我睁大眼睛看着那个低眉敛首的丫鬟身后的一堆瓷器还有针线布帛,仿佛能想像到那人说这话时候的神情。他这是不是说我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心里腾起怒气,我手拍桌子,喊了一声:
“滚回去告诉你们王爷,别以为他什么都很清楚!”火辣辣的疼痛从手上传来,没有了真气连桌子拍起来都没有了气势。
“是。”丫鬟还是平静地告退了,让我所有的怒气都失去了发泄的场所。忍不住咒骂了一声,我斟了一杯茶灌了几大口,平复激动的心情。看着那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我终究还是吃了,最后一口米饭进口我也刚好觉得饱了,叹一口气,他的确什么都很清楚。认清了这个事实,我反倒有一点轻松了起来,推开门看到灰沉的天空,忍不住又叹了一声气。
门外是一片花园,我本想着隆冬里什么植物都会枯死,却不料进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的红艳。
“海棠?”看到这么多的海棠在花园里灿烂地开着,我有点惊喜却也疑惑。在各种花中我的确是偏爱海棠,只是海棠的花期应该是三月到五月,在这种隆冬天怎么会……踏出了几步我走进那一片红色的世界中,抬头仔细地看了看,的确是海棠。怀着疑惑,我继续转了个拐角,越过一扇弧形门,看到一座小桥和小亭,一路上来小径的旁边都摆着已经点亮了的小灯,一点点的光在渐暗的天色看起来有点仙境的朦胧美。我慢慢地走着,跨过了小桥,来到了那座小亭前,抬头看了看,夕照亭,是指在这个亭子里能看到夕照吗?走进亭里看见了一张小几,小几上燃着一炉香,淡淡地在这冬天散扬着暗香,小亭上方悬着一盏灯笼,散发出喜庆的红光,我忽然有种强烈的熟悉感,却不知为什么。坐在小亭里,鼻间盈满秋菊混有檀香的清淡香气,我闭上眼睛静静地坐着,忽然有种慵懒的满足。
“还记得这个夕照亭吗?”
对局
温厚的声音响起,我却不打算睁开眼睛,只静静听着脚步声移近,最后感到有人坐于我身侧。我闭着眼睛假寐,身旁的人也不作声,天渐渐地黑下去,四周开始变得寂静,只剩下蜡烛偶尔发出“啪”的一声还有香炉里“嘶嘶”的声音。
如若此时坐在身边的是祺那该多好?
如若此时能窝在祺的胸膛,定能就此沉沉睡去。
可惜不是,我也没这样安稳的心情去享受这份安静。隔了一瞬,终究是我的声音先响起:
“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看你满意不满意这一切。”他的声音从我头上方传来。
“如若我说不满意?”我始终闭着眼睛说着。
“那就换,到满意为止。”他的声音却有着连闭上眼睛也能听出的宠溺。
“如若我需要金雕玉砌的亭台楼阁?”我故意要刁难的道。
“可以。”他也继续着那样的语气道。
“我要天下第一美女当我的丫鬟,天下第一美男当我的禁脔?”我越说越夸张。
“第一条没问题,第二条不成。”他话里带了笑意。我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真想知道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看来王爷说话不算话。”我淡淡地瞥了身旁的人一眼。
“你该知道为何。”他也不解释,我又在他和祺身上找到了一个共同点。忽然心里一沉,我怎么也把祺同化成了那位太子爷,认为他们是两兄弟?我怎么能拿他跟祺比较呢?气恼自己的错误想法,我干脆继续闭上眼睛假寐。隔了一刻,那人再次说话:
“你让李嫲嫲当传声人劝我让我放弃你,霜儿,我本来还对你的身份有保留,可是现在却肯定了。这么多年了,你才色始终不减。”
“一个人想尽办法想逃离某个地方的时候,总能生出无穷无尽的办法。”我淡淡地道,可是心里却叫糟,这人比我想象中的聪明。
“你这样是不是在警告我需要加派人生看牢你呢?”他低笑了一声,道。
“随你的便。”我继续冷冷地道。
“没有用的,霜儿。我不再是当年那个心性不稳的凌辉允了,无论你是用冷淡的态度想让我对你失去兴趣又或者是重新修习内力好逃离这个府邸,都是没有用的。”我虽然还是闭着眼睛,心中却焦虑不已,他把我一切做法都看穿了:
“这一次,我说过不会再放手。”他的声音中透出无比的坚定。我听了,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隔了好一会儿,我才轻叹一声道:
“你这又是何苦?”淡淡的苦意从胸中散开,仿佛这是一句想说很久的话般。
“哈,我这又是何苦呢?”他自嘲一笑,声音几不可闻。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夕照亭的,只知道会到房间的时候月已升高。房间的几个暖炉已经燃了起来,可是我还是觉得寒冷无比,到底是身体觉得冷还是心里觉得冷,我已经分不清楚了。本来是十分担心他晚上会来这边就寝,可是他却在送我回房以后便独自离去。有丫鬟进来问我是否需要泡澡,我都把她们屏退了。何必那么干净,就让自己脏一些,最好发臭,只要能让他对我失去兴趣把我撵出这个府邸,我变得像一个乞丐也无所谓。
坐在床上胡乱想着一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坠入了梦乡。再醒来的时候仍是维持着抱膝坐的姿势,头靠在了床的一边,一动便酸痛不已。伸手按摩了一下脖子,酸痛却仍然不能缓解,我缓慢地下床,伸张开手脚。推开窗子看着又开始飘雪的天空,我推门走到走廊,盘腿坐下,就那样看着从天上飘下来的雪花,知道地上渐渐覆上了一层薄雪,我却一动也不动。直到丫鬟把午饭送来,把饭菜拿去热了又热,我还是一动也不动。
“霜儿,你这是在跟我怄气吗?”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说话。我却没有心情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静静地看着雪花飘落。感到一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一使力便把我拉了起来,盘着的腿麻痹无力,我软软地跌在他怀里,他也就那样抱着我,什么也不做。
“你的丫鬟,明天就会到。”他大概是不忍心看到我如此模样,说。我听了芍药要来,心中开始有一丝的希望,却还是什么也不说。他一把抱起我,把我放到床上,我头靠在床柱上,继续想着逃离这里的方法。他到暖炉的旁边看了看,然后唤来下人加上热水,再走到桌边坐下,斟了一杯茶喝着。于是一整个下午他就这样在房间里度过,时而看看书架上的书,时而走到绣架上看着那已经被我缝得乱七八糟的兰花轻笑,时而又拿起那些木头在雕刻。我偷偷瞥了瞥他雕刻时候的样子,神情专注,眉头微皱,有时却又像想到什么似地笑了笑。心中渐渐有了方案,我便也动了动我整天都没怎么动过的手脚。他大概是见我动了,放下手中的木块,拍了拍身上的木屑,朝我走来。
“在想什么?”他这样的语气就像亲密的恋人在问对方,让我感到不自在。
“你应该知道。”我看着他俊朗的脸孔,说。这一张和祺有五分相象的面孔经常让我恍惚,我也应该提高对它的免疫力了。
“又在想怎么离开?”他大概看到我在看他,笑容加深。我不说话。
“你怎么就不想着留下来看看。”他继续道。
“我能选择吗?”我语带讽刺。
“我说过了,霜儿,你爱上我会更幸福。”
“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不会。”我也毫不留情地说出这一句话。我不会爱上他,也不会幸福。
“你会的。”他却不怒反笑,坐到了床上,拉过了我的手。那种他掌心不平滑的感觉从我手背上传来,我看了看他的手,也不反抗,就任他牵着。他看了我好一会儿,说: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用这种方式留着你。”
“是么?”我语气里含了无尽的讽刺。
“可是因为尝试过了那种痛入骨髓的滋味才不希望再尝试一遍。”他依旧用那种缠绵的眼光看着我。
“你希望我幸福么?”我突然问他。
“当然。”他也答得十分迅速。
“可是这样困着我,你就真的觉得我会幸福?”
“不会。”他却出乎我意料地给了否定。“我只是希望你能看到我对你所做的一切。”
“我已经看到了,也感动了,那么你是否可以放了我?”我知道这样问是毫无用处的,却还是这样问了。
“那你爱上我了吗?”他定定地看着我,声音却是那样的不肯定,是那样虚弱的一个问句。
“没有。”我摇摇头,轻轻吐出二字。
“那霜儿还是要好好呆在这里。”他却还是平静地笑笑,伸手替我理了理凌乱了的发丝,然后起身出了房间。暖炉中不断蒸出水汽,驱去了冬天的寒冷和干燥,我依旧坐于床头,手中紧紧地握起了拳头,任指甲陷进手中。
我必须要清醒,必须要逃离这个地方。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