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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伤魂-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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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最讨厌男人的三妻四妾么?我一直在等你,这五年内其他的女人我连看都没多看一眼,景王妃这个头衔只属于你,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凌辉允脸上有痛苦的神色,我低下头去,不忍看到。
  “不是我不明白,而是感情不能勉强。我是你的嫂子,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我们终究是无缘。”
  “我不信,缘分什么的我全都不相信,我只知道很多事情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当初是我没有把握好机会才眼睁睁地让你嫁与了那人,如今的我不会再那么傻了,不会让你再回到那个已经变质了的太子爷身边。”凌辉允的声音大了起来,一把用力把我拉了起来,我重心不稳跌在他怀里,刚要挣扎便听到原本温润的声音此刻却平静冷淡得像死水般响起:
  “孤在此先谢过景王扶住了孤的美人了。”我有点心虚地转过头去,看见门前站着的人,那深邃的黑眸在看见我的时候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只有一种无声的怒气在蔓延。
  “美人,还不过来孤的身边。”祺继续冷冷地道。我用力挣开凌辉允的怀抱,慢慢地踱到了祺的身边,不敢抬头看他,害怕看见他那没有感情没有温度的双眸。身体被用力地揽过,我听得祺的声音再次响起:
  “美人贪玩偷出皇宫,今日幸好让景王遇上,不然遇上什么登徒子便不妙了。以后要好好待在孤身边,莫再做这危险的事情。”虽然话语的对象是我,祺却是看着凌辉允说的。我低低地应了声,抬头只见得凌辉允脸色铁青,随即我便祺被用力地拉走了。
  出了景王府,我看见一辆马车正等在门前,祺一直用力地拉着我的手,上了马车也没有松开。静默了一会儿,我鼓起勇气偷看了他的侧脸一眼,他的脸色也不善,嘴唇紧紧地抿着,我收回目光,想着应该怎么解释,却听得他的声音响起:
  “霜儿真是懂得如何让我伤心。”话语间充满了酸气,我听了却不禁有点想笑。
  “你该知道我不会做出些什么。”我以为他怒火已经消了,便有点开玩笑地道。
  “我曾经肯定过,可是现在不了。”这……这是什么话?难道他还认为我会喜欢上凌辉允?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瞪了他一眼。
  “那霜儿又怎能这样做?”他依旧没有看我,眼睛直视前方的布帘。
  “我怎么做了?我只是跟他聊了一会儿天而已。”我继续怒视他,他却依然没有回过头来看我。
  “可我看到的不只是聊天那么简单。”什么意思,他应该知道刚才我是被迫跌进凌辉允怀里的呀,他怎么能这样曲解是非。
  “你明明知道不是那样的。”我继续解释。
  “可我却看到那样了。”他今天是怎么了,跟平常的都不一样,硬是要把直的说成是弯的。
  “是的,你看到了我被他抱着了,所以我们就有了□。那么你呢?你满院子的女人燕瘦环肥皆有,甚至还有的挺着个大肚子走来要扇我一巴掌。你看到了我被人扶了一下就可以生气,就可以说我不忠,那我看到了你的这些莺燕就不能出去散心冷静?”说着说着我便越感心酸,差点便要掉出眼泪。虽然说我很有可能本来就是个古人,可是长于现代的我看到自己的丈夫有这么多妻妾,甚至有的已经怀孕了,没有大吵大闹,没有说要离开的,我已经觉得做到了最好。为什么现在要让一个自己最爱的、先不忠于自己的人来说自己不忠,我伸手抹去了刚流出眼眶的泪水,对着外面的车夫喊了一声“停车”,刚要起身出去,手便被拉着了,身后的人低低地唤了一声“霜儿”,此刻却让我感到倍加的委屈。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掀开了布帘跳下了马车,听得身后的人跟着出来,又喊了一声“霜儿”,我迅速闪身进了旁边的一条巷子里,提气翻过好几座院子,在感觉不到后面追着的人的气息后,我躲在了一条巷子的角落,忍不住啜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能冷静下来后,我才发现现在的我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回到小酒家么?
  这样的情况下我不想让玲珑和芍药担心,回到东宫?我实在是不想再看见那一群莺燕,更莫要说到景王府了,除非我真的想离开祺。慢慢地踱出了巷子,我走在一条陌生的大街上,天色开始有点昏暗了,眼前有一档小贩,丈夫正忙着收拾,妻子背上背着小孩在帮丈夫的忙,夫妻两人不时对望一眼,默契十足。他们虽然贫穷,却过得充实幸福。
  为什么我就不能过这样的生活,我要的也只是简单的幸福而已。再往前走了几步,我不小心碰着了一位妇人,她身旁的丫鬟扶好了夫人后,立刻开口骂了起来:
  “走路不长眼睛,撞着了我们夫人了。”我愣了一下,看了看身旁那位被我撞着了的蒙脸妇人身子瘦削,虽然穿着华服,却还是难掩病态。我立刻行礼道歉道:
  “小女子鲁莽撞着夫人了,还望夫人恕罪。”
  “咳咳,也不是什么大事,芸梅怎么如此无礼呢。姑娘……”妇人轻咳了几声,轻轻训了丫鬟一声,却在抬头看见我的时候睁大了眼睛,仿佛看见了什么吃惊的事情。我伸手扶过夫人有点颤巍的身子,问:
  “夫人,您怎么了?要不要去看大夫?”
  “霜……小霜。”我听得她如丝的声音说出了几个字,她知道我的名字,难道是故人?
  “夫人认得我么?”我问。
  “小霜,真的是你,我就知道,就知道的……”妇人却忽然上去紧抓我的手,神情激动。我扶住她,看往她身边的丫鬟,丫鬟神色慌张,大概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霜,娘这几年想你想得紧呀……”妇人却道出了让我惊讶得事实,她是我的娘?那么她就是丞相夫人了?
  把娘扶会了丞相府,迎出来的是一位年过三十的风骚女子,看见一直咳嗽不停的娘眼中露出了一丝快意,却在看见了我的时候脸色完全变了。只隔了一瞬,整个丞相府便都能听到了那女子高喊
  “老爷”的声音。
  “何事在此大声喧哗?”威严的声音响起,我抬眸,看见那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爹从大厅中走出,看见了我,脸上略过一丝惊讶,却很快便消逝了。

  丞相

  “小女子参见大人。”我向走近了的丞相行了礼,却见得身旁一直让丫鬟搀扶着的娘走到了丞相的身旁,抓住了他的衣袖,语带泣意道:
  “夫君,那是小霜,是我们的女儿呀。”我抬眸看见了丞相又看了我一眼,随即他伸手拍了拍娘的手道:
  “夫人,是在何处遇见这位姑娘的?”
  “妾身礼佛归来,在大街上碰见的,夫君,她必定就是小霜。”娘泪如雨下,看得我好不心疼。听得娘这样说,丞相有看了看我,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缓缓开口:
  “芸梅,先把夫人扶进房里。”娘刚还想说些什么,丞相一挥手阻止了,道:
  “姑娘且跟老夫过来罢。”我微笑着看了娘一眼,便随丞相走到了一旁的走廊中。一路上,我观察着这相府,丞相府的装饰用度自是不能跟东宫和景王府相比的,可是这里的摆设和花园简朴中带着张扬,既不失体面也不奢侈浪费。我不禁看了面前走着的人一眼,能官至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是精明的人。跟着他来到了书房前面,我不禁抚额,今天我好像进了很多次书房,每次都是因为要谈一些事情,而现在,眼前的是否也要跟我谈些什么呢?
  “姑娘请进。”丞相推开了门让我进去,我微一欠身跨过了门槛进了书房,他跟在我身后,关上了门。他径自坐下,斟了一杯茶递了给我,示意我也坐下。我接过了茶,抿了抿,开口问:
  “不知丞相大人把小女子带到这里有什么要事?”
  “不知姑娘芳龄?”他却一开口就问这样的问题,在古代,询问女子年龄大概也是很不礼貌的吧?不知是否看出了我的犹豫,他立刻补充:“恕老夫唐突了,姑娘的相貌与老夫的大女儿如出一辙,可老夫的大女儿在五年前失踪,至今未能寻获。内子一直思女心切至郁结难舒,如今多病缠身。刚才的情况相信你也看见了,老夫也不忍看见内子每日眉头深皱,故想认了姑娘作干女儿,不知姑娘主意如何?”
  我低头拿了茶杯又抿了一口,如若我成了丞相的干女儿,娘大概就不会这样痛苦了。而于我,能留在相府便能更接近以前的我,说不定我还会想起些什么来。可是于眼前的这位丞相而言,认了我作干女儿除了能解了她夫人的心结,还有什么好处呢?我不会相信他这样的权臣会只为了他夫人而做这样的事情,毕竟他也不是什么专一的人。还有就是,我不相信他认不出我就是年初一晚上被太子带走的那位青楼女子,而如今他却没有一点的表示,到底是为什么?
  “小女子出身风尘,恐让丞相大人蒙羞。”我低头装作难过地道,故意提醒一下他我的身份。
  “老夫自是认得姑娘,是年初一晚上被太子殿下带走的那位姑娘。内子刚说是在大街上巧遇姑娘的,可是据老夫所知,进宫女眷一律不得出宫,姑娘恐怕是在东宫吃了苦而逃出宫外的罢?”他这样的推测,如果我当真是一位青楼女子,是完全符合逻辑的。想起祺养在东宫里的那群女子,我心中不禁一酸。虽然我的情况是完全的不一样,可是不妨就让丞相误认我的确是私自逃出宫的,所以如今不得不依附于他,这种情况下,也比较容易能知道他真正的目的。
  “丞相大人……”我抬头略带惊恐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手一挥,道:
  “姑娘莫要担忧,当了老夫的干女儿后,从前的事自是过往云烟,也不会有人追究什么的。”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的意思就是说哪怕宫里有人要把我抓回去也不用害怕。我感激地一笑,然后立刻跪于丞相的面前,低头道:
  “婷霜在此拜过义父。”他伸手把我扶了起来,脸上带有丝丝笑意:
  “都是老夫的女儿,唤爹就好了。”我硬是挤出泪花,脸带笑意地喊了一声“爹”。他点了点头,然后把我带了出书房:
  “去看看你娘罢,她大概是很高兴知道这事情的。认亲的酒宴就定在后天举行,这几天你便都宿于相府罢。”我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走了几步,我忽然察觉不妥,转身向正看着我远去的丞相问道:
  “爹,娘的房间在哪里呢?”
  “呵呵,你看老夫都糊涂了,你直走到刚才的大厅里,找一个丫鬟为你带路罢。”他看似愉悦地笑了笑道。
  我又点了点头,再向前走去,樊敖不是个简单的人呀,用这样的方法试探我是不是他真正的女儿,其实我是知道娘的房间在哪里的,这一间相府于我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如果刚才我头也不回地找到了娘的房间,丞相大概就会知道些什么了吧?只是,对于自己的女儿,也有必要这样试探么?
  随着丫鬟来到了娘的房间,我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传出丫鬟芸梅的声音:
  “谁呀?”
  “娘,是我。”我自然地喊出口,不一会便看见了娘亲自打开了门。看见了我,她激动地拉起我的手,喃喃地喊着“小霜……”。我笑笑,把她扶了进房间,关上了门,再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后,我为她斟了一杯热茶,然后道:
  “娘,爹认了我作干女儿,从今以后我便也是娘的女儿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心中倒真的有一丝久别重逢的喜悦。
  “什么干女儿,你明明就是小霜。”娘却不满地皱了眉。我笑笑,继续道:
  “无论如何,以后我便能经常见着您、服侍您了。”
  “小霜,你受委屈了。”听了我的话,娘眼圈红红的,脸上却绽放出一个笑容,她拍了拍我的手道。
  “能在娘身边就好。”我忽然感到鼻子有点酸,骨肉至亲无论隔了什么都是有感应的吧?与娘聊至了亥时,我看天色不早了便催促娘赶快休息。待娘在床上合上了眼睛后,我推门出去,看见了芸梅在门外候着:
  “芸梅,好好伺候娘,如今天冷,房间要多添暖炉,可是一定要开窗通风,知道么?”
  “是,小姐。”芸梅点了点头。我呼出一口白汽,再问道:
  “知道大小姐以前住的房间在哪里么?”以防万一,我还是问了问。
  “过了这个院子拐右的第一间便是。”我点了点头,慢慢往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走去。刚来到房间门前便发现门旁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蹲着打起了瞌睡,我勾了勾嘴角,轻轻地拍了拍她。
  “唔,谁呀。小……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挥手打断她的解释,这大寒天的,让她候着也是苦了她了,我怎么可能会计较。
  “你是来伺候我的?”
  “是的。”娘让我继续住在以前的房间,刚才让芸梅去调配了一个丫鬟给我。我推门走进漆黑的房间,身后小小的身影立刻从怀里拿出火折子,点亮了房间的蜡烛。看着房间里的用度摆设,我却并没有觉得多么的熟悉,可是一切装饰却很合我心意。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一个熟知自己的人布置了这一切,让我觉得既惊喜又没有出乎意料。慢慢地走完了整间房间,最后我坐在了梳妆台前,拿起了那块圆形的铜镜看了看,模糊的看到自己头上还戴着那些不合适我的朱钗金饰,我刚要伸手把它们拿掉,便听到那小丫头脆脆的声音响起:
  “让我来帮你吧,小姐。”我笑了笑,放下了手,任由她帮我把东西卸走。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作蔓桃。”她放下了一支朱钗,回答道。
  “哦?为何唤作蔓桃呢?”我好奇道,想知道她们是怎么取名字的。
  “奴婢们取名字都是按辈分的,我是蔓字辈,名字是去姓名里的一个字或者是一种花的名字。”蔓桃又卸下了一朵珠花,回答道。我伸手拿起那朵珠花,放到面前摆弄着。听她这么说,我倒从来没有留意过,当初在东宫两名宫女是唤作宫棠和宫梅,的确是一辈分的人。
  “小姐的首饰真漂亮,我从未见过如此精细的珠花呢。”大概是见我拿着那朵珠花,蔓桃笑道。
  “喜欢么?拿去吧。”我把珠花递往身后,却听得她惊恐的声音道:
  “当然不可以,我们当奴婢的不能要这么贵重的东西。”
  “拿去吧,我赐予你的。”我也懒得跟她啰嗦。
  “小姐……”蔓桃的声音里有着迟疑。
  “用不上就把它换了作银子吧,反正我不喜欢这些东西。”我道,见她还是不接,我补充,“拿着,我手都酸了。”
  “谢谢小姐。”蔓桃的声音里带着厚厚的喜悦,我也不由得笑了。
  把头上的发髻卸掉,又换上了里衣后,我便让蔓桃下去休息了。贴身丫鬟的房间都在主子房间的隔壁,好有了什么事情能及时帮忙。上了床,我放下了布帘,蜡烛明明灭灭的光从帘外传来,我抱膝而坐,想起早上发生的事情,心中不禁一酸,紧闭了眼睛不让泪水流出,我想祺心里也不好受吧,不然他怎么会这样说话呢?
  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我头靠在了床的墙壁上,活动了一下酸痛的四肢,我掀开布帘,下床穿上了鞋。台上的蜡烛都烧完了,我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随便梳了梳头发,刚要打开衣柜换衣服便听得蔓桃脆脆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小姐,你起床了么?”
  “起了。”我应了一声,看见衣柜里男子的衣衫比女子的衣衫还要多,不禁想起凌辉允说我曾经喜欢女扮男装,看来所言非虚。挑了一套米白色的衣裙,一转身便看见了蔓桃端了盆子和布进来,我把衣服往梳妆台上一搁,走到了盆子前洗了洗脸,漱了漱口,刚要拿起衣裙更衣,便听得正在把盆子和布拿出去的蔓桃道:
  “小姐,你且等等,让我来伺候你吧。”我好笑地看了看她,然后道:
  “不用了,我不习惯别人伺候更衣,你去拿早饭吧。”蔓桃刚又想说什么,我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换好了衣裙吃过了早饭,我到了娘的房间问安,跟娘聊到了晌午,一起用过了午饭后,我出了娘的房间,让蔓桃去做自己的事情,而我便慢慢地在这相府闲逛。走完了一遍都没有发现相府中有鱼池,我虽然感到奇怪,一般的大宅都会有鱼池,为何相府就没有呢?可是我却没有放在心上,很快地忘记了。
  回到了房间,从书柜中拿了几本书细细地看着,在自己的房间,书本自然也符合自己的品味,不知不觉到了晚上,蔓桃拿了晚饭过了给我吃,吃过后,她边收拾完东西边跟我说:
  “小姐,今天我把你送我的珠花当掉了。”我从书本中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满脸喜悦,大概是当了个好价钱罢?
  “哦?价钱如何?”
  “足足当了一百两银子呢!我回来的时候都害怕被人抢劫。”一百两而已,凭那珠花的做工用料,定然不只这个价格,不过蔓桃高兴,也罢。我笑了笑,点了点头。直到月上中天的時候,我让蔓桃帮我更了衣便上床就寝了。
  明天便是丞相摆认亲宴的时候了,会有些什么人出席呢?祺会不会出现呢?自从上次吵了一架后,就再也没有看见他了,也不知道再见他的时候应该怎么应对,虽然气已经消了,可还是觉得错不在自己,如果他肯先低头的话,便原谅他吧。
  想着想着,我渐觉睡意浓重了起来,闭上了眼睛刚睡了一会儿便听得有人推开了我的房门。我屏气,尽量放平缓呼吸,我的房门是我自己亲手拴上的,来人能打开房门,必定是把门拴给挑开了。在心里面揣摩着来人的目的,我继续躺在床上,敌不动我不动。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来人正慢慢靠近我的床,握紧了一直随身携带的封鸣,我准备给来人出其不意的一击。等了一会儿,来人忽然掀开了床帘,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忽然欺身上来,他一手捂着我的嘴,另一手紧紧把我抱着,我使劲挣不开,便想起脚想踢他,却不料让他一闪,我提到了洗脸盆,他随即用他的脚把我的脚也压在了床上。铜盘下地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分外突兀,很快我便听见了隔壁的蔓桃带有睡意的声音:
  “小姐,你怎么了?”我被来人捂了嘴巴,不能说话,黑暗中,仿佛看到来人双眼明亮澄澈。
  “小姐?我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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