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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伤魂-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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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和凌辉允吵了一架后,我便再也没有踏出过房门,他也曾出现在我房门外,我看着他门上的影子沉默着站了很久,最后还是离去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其实我不应该心软去相信他的。一周过后,凌辉允依旧会来到我门前,有时候是沉默地站着,有时便是敲了敲门,然后跟我说一些什么“解药已经在制造了”的话,我都只是“嗯”地应着,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也没有想要去打开门让他进来。
  第二周的一天,我换上了玲珑的衣服,然后让玲珑换上了我的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我拿起剪刀一把把刘海剪成了与玲珑一摸一样的,然后让她帮我梳好她平常最梳的发型。
  “如果凌辉允来了,跟你说些什么,你只要‘嗯’或者不出声就好,把门拴好,以他的性格是不会强要进来的。要他真的进来了,你就在床上待着,把帘子下了。”
  “放心吧小姐,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今天一过我便会逃到大宅去。小姐也要注意,门前的侍卫通常看见了我都没有什么的,只是这次……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发难。”
  “嗯,好的,我知道了。万事小心。”我笑笑,点了点头。
  “万事小心。”
  我拉开房门走了出去。这一周多的时间是用来让凌辉允放下戒备的,我不出房门,也不让他进来,这样我便能把玲珑留在房间里装作是我,而我便成了她出了王府。其实王府的门卫我是不害怕的,因为每天我都会让玲珑出入王府一次,让王府的门卫放松戒备,这一次出去,他们也未必会仔细留意我的相貌,看到了玲珑的衣裳还有打扮,多半都会放行,毕竟他们要防的是想从外面进去王府的人,而不是从王府出去的。当然,如若他们真的要把我拦下,我只好把景王妃的头衔掷出了,凌辉允并没有告诉府里的人我不能出府,我不走,是因为知道整座王府都有或明或暗的守卫,他不说,是因为面子的问题,新娶进府的王妃被禁足,对他的名声也不好。
  一路上我都只是很正常地走着,看见人的时候也只是微微地低着头。在府中见过我的人屈指可数,就算其他人看见了我,大多也只会认为我是一位新来的丫鬟。到了大门的时候,我不紧不慢地走出去,头微微低下让额前整齐的刘海稍稍遮盖住我的脸,直到走下了王府的台阶,都没有人要把我拦着。
  虽然和玲珑商量的是我逃了出来后,要先回到大宅,可是我却还是想见见祺。正当我苦恼应该怎么混进宫里的时候,旁边几位女子的谈话传入了我耳中:
  “听说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到了城郊的别院小住呢。”
  “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太子妃不是向来不得宠的么?”
  “听说最近太子殿下都收敛了心性,不再花天酒地,皇上也恢复了他的朝见权。我想这都是因为
  太子妃吧?听说太子妃贤良淑德,貌若天仙,能得太子喜爱也很正常呀。”
  祺和樊宁雪?难道这就是祺不希望我出景王府的原因?我按捺住心中的不舒,问了城郊别院的地址,往那里走去。到了别院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我看见门前有两名守卫,想了想,我走到了别院的旁边,估量了一下围墙的高度,下意识地我驱动丹田里的真气,却惊喜地发现居然还有一丝真气存在,要翻这样的一扇墙,这小小的真气便已经足够了。
  翻过了墙后,我感到丹田里的真气只剩几乎不能感觉的一丝丝的了,心中一紧,我赶紧开始寻找祺的身影。别院不大,我很快便找到了书房和卧室,这时从书房里传出了一阵欢声笑语:
  “殿下怎么能这样的呢?”是樊宁雪的声音,我的神经忽然紧张起来,屏住了气息,我静候着下文。
  “爱妃怀有身孕,自是要多加小心。”是祺的声音,可是他在说什么怀有身孕?我继续等待着下文。
  “把臣妾放下来吧,殿下,这样让别人看到了多不好。”樊宁雪的声音甜蜜中带有羞涩。我开始不能自已地颤抖,心中有种恐惧在蔓延。
  “如今整个洛城的人都知道孤独宠爱妃一个,何况爱妃又有了孤的孩子,又何须顾及别人的目光。”我整个人僵在那里,四肢完全地冰冷了起来。接着是门被打开的声音,我在草丛里,看见祺脸带微笑地抱着樊宁雪缓缓走出,然后温柔地把她放落在地上,环抱着她在轻声说着什么。
  我从来不知道亲眼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和别人女子亲热能有多难受,当初一直以为祺与太子是两个不同的人,所以我一直能说服自己。可是如今,那个怀里抱着另一个女人的男子,是祺,是我爱的人,是说会一直陪伴我的人,一种剧烈的疼痛从心中传遍了四肢,我看着他们卿卿我我地说笑,紧紧依偎着彼此在看着夕阳,看着他们慢慢地走出了花园,回到了房间里。知道夜色完全降临,我都一直蹲在草丛里,环抱着早已麻木了的双膝。

  被掳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翻过了那围墙,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走去,脑海里只是一直回放着祺的声音“何况爱妃又有了孤的孩子”,刚才看见的樊宁雪身材依旧姣好,那么就是说孩子有了不到三个月,也就是说,祺在这几个月里,曾经……想起那天晚上在相府他与我……我忽然觉得很恶心,靠在了墙头干呕了起来。
  天在飘下蒙蒙的细雨,大街一个人也没有,我漫无目的地走着,细雨湿身,冬末的刺骨寒冷让我不住地打颤。感觉全身的力气正慢慢地退去,我每踏一步都觉得无比地艰难,最后一阵黑暗袭来,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再次醒来,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只能感到自己是身在马车中,颠簸得厉害。嘴巴被人用布给塞住了,手脚都酸痛无比,身体感到很热却不住地出冷汗,我想伸手摸了摸额头,发现手脚也都被绑住了。稍微调整了姿势,渐渐适应黑暗的眼睛让我勉强看见了周围的环境,我现在在很狭窄的空间里,光线只能从头上方的一个小孔漏进,刚想把脚伸直便感觉踢到了什么,我眯着眼睛仔细分辨,发现这窄小的空间里不只有我一个人,跟前还有另外一位,大概跟我待遇差不多的女子。黑暗中,我感到她也在打量我,只是我全身酸痛得连动都不想动,再环顾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后便合了眼睛重新把头靠在了一边。不一会儿我便坠入了睡梦中,大概是因为发热的关系,在颠簸的环境中我还是睡得很沉。
  再次醒来,是因为头被猛地撞了一下。我眯着眼睛迎接刺眼的光,逆着光看见了一个男子打开了了一扇木门,他俯下身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跟前的那位女子,然后又关上了门。我摇了摇被撞得发昏的头,不明所以。隔了一会儿,马车继续前进,我感到全身发了一层薄汗,手脚的酸痛好像有所缓解。凝气感到丹田内的真气居然比前不久我翻墙的时候还要多,我心下暗喜,运气用力一挣便把束缚着手的绳子给挣断了。利落地把塞在口中的布拿掉,又把脚下的绳子给拆了。我勉强地把身子移动,摸索到跟前女子的肩膀,然后帮她把口中的布给拿掉。
  “嘘,别作声,别让他们发现了。”拿掉布的一刻,我轻声道。然后又帮她解开手上和脚上的绳子。
  “我们还是别反抗罢。”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位女子的话语。我手上动作一顿,然后又继续,等待她后面的解释。“那些人都非善类,我们又能如何。”她的语气却非胆小怕事的颤抖着,而是平静无波地,如述说着什么平淡的事情一般。我解开了她脚上的绳子后,慢慢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还是不发一语。静默浮动于窄小的空间中,久久地萦绕不散,久到我已经合上了眼睛,准备重新坠入睡梦中,却忽然听得那女子再度发话:
  “我爹是一位五品官员,正因为这不高也不低的五品官职,他对上阿谀奉承对下装腔作势,收取贿赂,又用那肮脏的钱去讨好高官,想要攀得更高。到了最后,他唯一的一个女儿也成筹码,把我嫁给高官的儿子然后攀带升职。我不从,却让他给迷醉了送到了那少爷的床上,哭没有用,死也没有用,我只能遵循他的意思嫁人了,可是婚后不久,那人便开始终日出没于花街柳巷而且酗酒,醉了回来就打人,我忍受不了回了娘家,却让那个爹再一次推回了那个炼狱般的地方。”她顿了顿,继续道,“他们抓人的那天我本是可以唤人来救我,可是我真的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地方。”我倒是没料到她居然甘愿被抓,难怪她如此的平静,虽然她三言两语便总结了她曾经的生活,可是那种日子,大概不是我们局外人能体会的。无力地摇了摇头,我隔了一会道:
  “既然你如今脱离了那个炼狱,又为何不再争取脱离这群人的掌控?你就不怕往后的生活会比以前更糟么?”女子听了我的话,静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说话。我移动了身子,运气丹田中的真气逼出了一身汗,感到四肢不再酸痛了,我便打起了精神,想办法从这里逃离出去。我用手轻轻敲了敲围在四周的木板,都十分结实,然后又试着站起来,结果腰还没伸直便碰到了车顶,在刚才那人打开的门附近摸索,我摸到了一条不粗的缝隙,却没有办法利用它把门打开。再次环顾了四周,我最后把目光定在那个唯一的小圆孔,它虽然只有三个指头并拢那么大,却也足够了。我从裙摆处撕下了一块细长的布帛,咬破了指头,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救命”二字,然后把它慢慢地从小圆孔处伸出去,最后在尾端打了好几个结,让它堵住了小圆孔,不会飞走。唯一的光源被我堵住了,我现在身在的地方便真的名副其实“伸手不见五指”了。
  “我是不会放弃一丝能被救得机会的,如若你当真希望就这样下去,我不会有异议,但请你也不要阻止我争取被救的机会。”我的话说的有点冷淡,大概也是在气这位女子悲观的想法吧。重新坐了下来,我静心等待着机会。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马车忽然地停下,我心下一凛,仔细地辨别着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听觉便顿时变得灵敏了,我仿佛听得有人在车外在说着什么,凝着气仔细辨认,听了一会儿,我不由得一喜,大概是有官兵要检查马车。听得有人登上了马车:
  “这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回兵大爷,里面都是我们家老爷的的古董玉器,您可以看这里的,那几箱上了锁的都是十分贵重的,我们没有钥匙。”我心里一沉,想不到他们还能用这样的方法来瞒天过海。那所谓上了锁的箱子里,大概就是那些被抓了的姑娘。“这里是我们小小心意,还望兵大爷通融一下。”那声音讨好地道。我知道机会就在眼前了,便伸手用力拍打木门,大喊: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拐卖良家妇女!救命!”我听到那正在移动的脚步声明显一顿,然后那官兵问:
  “什么声音?”我继续大喊救命,希望他会打开我面前的这扇门。“那里面是不是藏了什么人?”官兵问。
  “回兵大爷,那里面是我们老爷的两个小妾,私自逃出了府,后来让我们抓到了便顺带回府。”我继续拍打着门,喊着救命,希望那官兵不会被他蒙骗。
  “那她为什么在喊‘救命’?”我听见有脚步声渐渐挪近,心中一喜,更用力地拍打着木门
  “兵大爷,那小妾想要逃走定然诸多借口。如若小的真的拐带了良家妇女,又怎会让她们出得了声行动自如呢?”没想到那人居然能想到这样的借口,我心中升起了不详的感觉,更用力地拍打着门,喊道:
  “他在撒谎,兵大哥,你进来看看便知道了,他本来是绑着……”我话还没说完便听得那人继续大声地道:
  “兵大爷,您就别让小人难做了,要是这两位小妾带不回去,小的定然丢了这工作。这里小小意思,就望兵大爷您多通融通融。”我继续拍打着门,刚想喊便听见脚步声双双远离我们的木门,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我听见一阵马蹄声远去,知道那些人贩子定然不会放过我,果不其然,待马蹄声完全消失了以后,我听见有人踏上了马车,我忽然灵机一动,把跟前女子的脚重新绑了起来,只是绑的不是死结,把她的双手塞到了她身后,然后又用布塞了她的嘴巴,在她耳边道:
  “别说话,我是为了你好。”
  刚做完一切,门便被打开了。一壮汉出现在门前,粗声粗气地道:
  “臭娘们害我们多赔了钱,看老子如何收拾你。”说罢便顺手扇了我两个耳光,我被他打得两耳发鸣,却只静静地瞪着他。他大概是被我的眼神惹恼了,大手抓起我的头发把我整个人扯起来然后把我的头猛地往木门上撞,我听见同室的女子呜咽了一声,头上一痛,眼前一阵雪花,然后我便合上了眼,放软了身子装晕。可那壮汉大概不打算放过我,依然扯着我的头往木门上撞,我忍着痛,不敢发出声音。
  “够了,把人给撞死了我们亏更大。把她重新绑起来罢。”我听见那个跟官兵说话的声音响起,然后手和脚便又重新被人绑了起来,嘴里又塞上了布。那壮汉临关上门前双手抚上了我的胸部用力不断地揉捏,声音猥琐而□地道:
  “待这三八被□以后,老子定然去狠狠地干她一回,瞧她那样子,长得恁是漂亮,就不晓得被人干的时候是什么的风骚样。”
  “够了,别在我耳边说些不入耳的粗话,快点赶车,快点回去交差。在这路上多耽搁一会儿便是多一会儿危险。”
  “哼!老子警告你,别学这三八那样愚蠢,小心老子在路上就上了你!”我忍着全身的因为觉得恶心的颤栗,等待他起身离去,他最后的那句话,自然是跟我对面的女子说的。当眼前的光亮消失了以后,我慢慢地张开了双眼,接着便感到有什么湿热粘稠的液体流进了眼中,我用力地眨了眨眼,眼中泛起了一阵湿意,接着一滴泪水便无声无息地滑落了。头上被撞的地方凉凉的,却没有感到疼痛,我靠在车壁上无声地流着泪,怎么也停不下来。
  “你没事吧?”黑暗中响起细小的询问。“我帮你解开绳子。”女子伸手想拿开我口中的布,大概是触到了我满脸的泪水,动作顿了顿,然后继续帮我解开身上的绳子。
  “别这样,如若我们还逃不了,往后的日子比这更难受的还等着我们。”她大概是以为我在为刚才被侮辱而觉得伤心,而其实,我只是补回那没有流出的眼泪罢。闭上了眼睛,祺和樊宁雪那一幕幕亲密的情景不断地出现在我脑海,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他要用碰过别人的身体来碰我?泪水越流越凶,到最后,我忍不住低声抽泣,把身子蜷缩起来,我环抱着双腿,仿佛这样便可以减轻心中的酸痛。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渐渐收住了泪水,觉得昏沉了起来……
  于是,我便在这马车上时而清醒时而昏睡,一天里大约会有一次让我们下车方便,然后便又是继续赶路。我又开始了发热,只是我没有再用内力逼汗,虽然我们被困着,但按照这样的速度,我心里清楚,我们已经离开洛城很远了,哪怕祺发现我失踪了,再去派人搜寻,如今怕也是很难寻到我了。那些让我心疼的场面再一次浮现在我脑海,我自嘲一笑,他还会关心我的死活么?想到这,鼻子又禁不住酸了起来。
  “你说他们要带我们去哪里?”同室的女子声音细细地响起。
  “我曾趁他们不注意询问过我们曾停驻的茶店小二,他说我们现在在广河镇。”我对明国的地方名称并不熟悉,因此也不清楚我们身在何方。
  “广河镇?那么说我们正在往南方走。”女子道。我“嗯”了一声,如今知道我们的位置对于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丹田里的真气仿佛又充盈了一些,我知道如果我真的要逃走是可以的,可是我却提不起劲,只想一直待在这个黑暗的小室里。如今我忽然明白了那位女子的感受,哀莫大于心死,原来人真的会自甘堕落。一连几天,我都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喝水,嘴唇已经干得皲裂,身体一时感到寒冷一时感到热,一层虚汗出了,干了,又再出了一层。渐渐地,我连意识也变得恍惚起来,对面的女子时不时会跟我说些什么,我都是模糊地敷衍过去。
  可是上天仿佛故意跟我开玩笑,我希望逃走的时候不成,我希望堕落的时候,却来了救兵。我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只记得马车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是什么人在吆喝呼喊,最后,我看着打开了的木门,逆着光看见一个人影,却发现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耳边传来一阵一阵的呼喊声,我听见有人在唤“霜儿”,我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喊,谁是“霜儿”?他们在叫谁?我一直努力地思考着个问题,忽然感到一阵腥甜冲上了喉咙,我忍不住吐了出来。
  后来我开始跌入了睡梦中,有时候看见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却只能睁眼看着这片黑暗;有时
  候却是一些很零碎的片段,我像在什么地方见过那里面的人,却想不起来了。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清醒的,因为我看见我睡在床上,看见了芊芊,看见了沈俊翔,然后还看见了……凌辉允。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同时看见他们,他们不应该一起出现的,因此我告诉自己其实我还在梦中,有时候我也会觉得自己在晚上醒过来了,有人紧紧地抱着我,那种感觉和在祺怀里的一样,可是我知道自己肯定也在做梦,只是这梦太真实罢了。
  朦胧中,我觉得自己有时候很轻,像能漂浮在空中,自由自在地十分舒服,每当我想飘得更高,便总会让什么拉了回去,我又只能躺回在床上。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我不知道,只是有一天,我忽然感到自己的手指能动了。隔了一会儿,我便睁开了那仿佛几年没有睁开过的双眼,眼前的是床铺的帘帐,跟我在睡梦中看到的是一样的,虽然我醒过来了,可是我暂时不能用力把身子撑起来,动了动嘴唇,我想发声却听见自己的声线嘶哑难听,舔了舔嘴唇,一阵腥味让我感到疑惑。慢慢的,我动了动手臂,然后再动了动脖子,最后,我缓缓地坐了起来。环顾了四周,是一间布置典雅的房间,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掀开了被子,用手按摩了一下久久没有动过而麻痹了的双腿,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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