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之士-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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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上洞鬼兵,有如海上漂泊的一叶孤舟,被四面合围的敌军压着打,一时间连头都抬不起来。
与此同时,壶关守将卞吉冲进中军主帐里,毫不犹豫地祭起“白骨游魂旗”,当下垂落一百零八道散魂气,发誓要散去目标的三魂七魄,趁机将其干掉,以便于解救好不容易才打造成形的上洞鬼兵。
第二百七十八章 反杀()
中军主帐,法器白骨游魂旗大显神威,一百零八道来自九幽黄泉的散魂气如篦垂落,没等主将反应过来,只是轻轻一刷,就当场魂飞魄散,头一歪,上半身软软地趴在面前的桌案上。
卞吉看见实力深不可测的目标,大意轻敌之下竟然不支倒下,忍住捧腹大笑的冲动,快步走上前去,“仓啷”一声,右手抽出随身佩剑,三尺剑身泛起昏黑怪光,乌烟缭绕,怨声骤起,显然是一件邪道法兵。
他深知对手实在不是易于之辈,当心白骨游魂旗压制不住,乌烟剑甫一出鞘,就往叶知秋的脖子斩落。
咔嚓一声,大蓬血光绽现,卞吉左手抓住发髻,提起敌军主将的首级,忙不迭地转身走出大帐,玄幽法力蓦然高涨,催动帐外两侧火盆,顿时光焰暴涨,照亮附近方圆亩许的地界。
“敌军主帅已死,有此首级为证。”
就在附近的上洞鬼兵,看了壶关守将高举过头的“首级”一眼,眉目之间的神色有些古怪,可是他们却什么也没说,奋尽全身力气与敌人交战,同时大喊大叫,附和卞吉的话,认为此举能够浑水摸鱼,搅乱夜袭不成反被坑的战局,试图打击敌军的士气。
冲到近前的飞羽营统领曹性,借助陡然暴涨的火光,看清楚壶关守将左手擎起的“首级”,不是叶知秋的头颅,而是一个半满的酒坛子,可恨又可怜的卞吉却恍若无觉,立即明白性喜戏谑对手的叶知秋又在捉弄人了。
曹性冷哼一声,对同是道将的卞吉很是不齿:“后学末进之辈,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竟然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简直是在丢我们的脸。”
想到这里,浸淫弓道武技颇深的曹性,立即弯弓搭箭,弓弦拉成满月,同时调匀呼吸节奏,待体内真气走手太阴肺经,来到右手拇指少商穴,注入特制的雕翎箭中,瞄准壶关守将的腰胯之间,蓦地松开手指。
只听“仙翁”一声,蕴含太阴真气的雕翎箭被牛筋弦射出,电光火石之间,箭矢穿过人墙缝隙,命中卞吉的胸膛,结果却被突然显现的一团五色烟云挡住,尽管余势不减地往前突进,速度却越来越慢。
夜袭敌军,阵斩主帅,正值人生巅峰的卞吉,感觉前所未有的美妙,浑身如同过电似的酥麻发涨,突然发现此箭距离自己的心脏只有四分之一寸,皮肤都能感受到铁质箭尖的冰冷,顿时吓地后背冷汗直冒,不过躲在暗处偷袭的阴险小人没有得手,却是不幸中的万幸。
尽管壶关守将的护身法器“五烟罗”应声激发,挡住一击毙命的箭矢,可是箭杆蕴含的太阴真气蓦地爆发开来,三棱箭尖一点月光暴起,瞬息间在卞吉的胸膛升起栲栳大的太阴月华。
暴走的真气势如滚雷,当场将护身法器“五烟罗”炸成云絮碎片,壶关守将也并非毫发无伤,玄幽法力祭炼的宝甲“百兽吞蛮铠”,轻易抵消掉太阴真气的余波,护住卞吉的身体,只是往后震退半步,脸色微微发白,却没有受到任何内外伤。
卞吉执拗地高举敌军主帅首级,不敢相信这支大军还能继续顽抗,声嘶力竭地大吼大叫:“尔等主帅已被我斩杀,有此首级为凭!”
周围的上洞鬼兵尽管没有多少人类的感情,却也知道羞耻是怎么回事,发现主将神情已近癫狂,都忍不住扭过头去,宁愿与对手拼杀至死。
中军众将士面色古怪,看着夜袭的敌军主将,抓住一个酒坛在卖弄自己的大嗓门,夸耀自己的武力,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或许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罢!就让壶关守将卞吉继续做他的好梦罢!
就在这时,叶知秋的分身,斗战胜真君悄声无息地出现在卞吉的身后,伏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笑道。
“道友,胜利的滋味如何?甘甜醇美?令人颠倒迷醉?你是否沉浸其中,太久了?”
卞吉惊骇欲绝地扭过头去,近距离地看到一张记忆深刻的脸,微笑中带着三分可怜,三分戏谑,三分睥睨,还有一分淡淡的嘲讽,顿时令他出离愤怒了。
壶关守将立即将左手收回来,发现敌军主帅的首级,竟然是一个半满的酒坛子,立即明白自己被人用高明的障眼法迷惑了,同时也惶恐不安起来。
因为他赖以成名的法器“白骨游魂旗”,竟然压制不住对手不说,还被他反过来利用,将自己耍地团团转。
“照此看来,我不是此人对手,换成师父来还差不多!趁早脱离接触,溜之则吉!”
想到这里,卞吉立即将手中酒坛朝叶知秋砸去,背后迅速升起法器“白骨游魂旗”,一百零八道散魂气往周围环状爆发。
叶知秋站在原地,伸手一抄,将势大力沉的酒坛接在手里,在腰际背后交替换手,趁机卸走力道,竟然连一滴酒都没有浪费。
与此同时,法器白骨游魂旗爆发出来的凶威,如同飓风过境掠过稻田,茁壮成长的水稻,整齐地伏倒在地上——无论上洞鬼兵,还是斗部新军,都魂飞魄散,当场一头栽倒在地。
可惜,白骨游魂旗散掉的是凡人的魂魄,以《玄幽经》法决祭炼而成的上洞鬼兵,迅速接管寄宿的身躯,连滚带爬地站起身,追随着卞吉的脚步,向壶关所在的方向狂奔。
叶知秋伫立在原地,任由九幽黄泉深处的阴气掠过身体,却连衣角都没有掀动,目送道将卞吉开大后逃走,顿时忍不住摇头晒笑。
“全地形大范围震慑昏睡术!针对魂魄的攻击,不分敌我的全领域覆盖。上洞鬼兵附魂寄宿,罕见的道术共鸣,免除法器伤害。颇有趣!”
叶知秋难得看见如此有创意的道友,有心深挖对手的潜力,就没有脱口而出那“道友请留步”的禁句,任由壶关守将卞吉退去。
“并州老兵五十七,道兵二十一,中军精锐近百之数当场魂飞魄散,的确不同凡响!”。。
叶知秋双手五指张开,抓住什么似的,蓦地突然虚握,当下念了一声:“魂归来兮,魄乎回返!”
瞬息间,法器白骨游魂旗爆发出的赫赫凶威,引发的阴气大盛之状,被叶知秋平平无奇的一句话,清扫地干干净净。
魂飞魄散的七十八人,先后恢复知觉清醒过来,只是不停地咳嗽,毕竟重新恢复呼吸,生气注入体内,难免有些异样的不适。
精于弓道的曹性,修炼《太阴之叶》的缘故,比中军精兵更胜一筹,只是轻咳了一下,就彻底恢复过来,他满脸羞愧,来到叶知秋面前请罪。
“将军何罪之有?壶关守将卞吉,毕竟是玄幽道脉的直系传人,精通幽冥法术,法器也非凡品,除本道以外,无人是其对手。你毕竟初窥门径,还需岁月积累沉淀,待日后弓道大成,磨练出独一无二的神技,此人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你可明白?”
被叶知秋当作弓道道将培养的曹性,听完这一席话,脸上的羞愧神色渐渐退去,他立即明白自己被斗战胜真君砍中,日后必定前途远大,就干净利落地起身告退。
叶知秋目送曹性离开,却没有直接回营驻守,而是率领麾下弓兵,绕道驻军营门前,趁夜袭不成的敌军溃退时,接连格杀几十个上洞鬼兵。
“鬼兵,不是这样杀的!曹性等人杀掉的不过是普通士兵,上洞鬼兵随时可以附体重生!其中的奥秘,正是我想知道的!照这样看来,玄幽道脉也有可取之处。”
叶知秋嘴里喃喃自语:“一气仙馬蚖!不起眼的小小虫豸,竟然也能得道成仙?究竟得了何等惊世骇俗的机缘?方能成为开辟道脉的道主?”
第二百七十九章 军心()
斗战胜真君的疑问自然无人能解答,叶知秋也知道其中隐藏的玄妙不同寻常,有心给壶关守将卞吉施加压力,迫使他不得不请出背后的师父,玄幽道一气仙馬蚖出山。
稍后,诸军营地统合战损,由专人送至主帅手里,叶知秋看了一眼,发现伤者百余,阵亡不过一掌之数,反杀的敌军数目却有二百之多。
“除了道兵以法术诛杀的几头上洞鬼兵,此次夜袭我军大营的壶关守军,几乎毫发未损。不谙敌情,不针对特性下手,就会误判形势,众将士不可不慎!”
由于对敌军夜袭早有准备,这支西进的斗部新军,被敌军撤退冲破的营地,很快恢复战时编制。各营主将派人救治伤员、打扫战场、收拾残局,一切都井井有条,根本看不出方才发生了盘肠大战。
明暗岗哨的士兵,在叶知秋一语清除弥漫营地的阴气后,陆陆续续摆脱挺尸般的“失魂症”,逐一恢复过来。
没过多久,预伏在壶关外面,试图偷城的一队将士,狼狈不堪地撤退回来,后面影影憧憧地跟着许多壶关守军,竟然是去而复返的上洞鬼兵。
被叶知秋强令待在营地里防守的宋宪,发现没有壶关守将卞吉的身影,顿时胆子肥了起来,从亲卫手里取来三十二斤重的滴水蘸银枪,突然冲出自家的营地。
适时,枪如毒蛇出巢,人如猛虎下山,宋宪竟然独自逆流而上,冲进上洞鬼兵里面。
周围身影绰绰,不知道有多少人,可是急欲表现自己的宋宪,仗着自己膂力过人,趁手兵器滴水蘸银枪,又是寻得交好的道兵术士,特意加持了破邪符咒,根本不惧人多势众,猛地施展出一式夜战八方。
一息之间,宋宪连出十二枪,四面八方都被枪尖寒芒笼罩,七头近前围攻的上洞鬼兵反应过来了,手脚却没有跟上,瞬息间被劈、被砍、被捅、被戳,血浆肉末四下溅射而出,撒地遍地都是。
此时,枪尖附着的破邪符咒陡然爆发,寄宿在壶关守军体内的上洞鬼兵,顿时惨嚎一声,忙不迭从宿主身体逃离出去。
眼耳口鼻七窍冒出丝丝缕缕的乌烟瘴气,在头顶凝聚成一团,显化出面目扭曲的阴魂鬼物,受创部位因破邪符咒互相抵消,伤口不仅没有愈合,反而缓缓消融,相信不死也会重伤。
千锤百炼的缚法兵器,原本坚硬无比,此时竟然被宋宪抡圆,在他的腰际转圈加速,有如离弦之箭向一位看似头目的上洞鬼兵射去。
只听呼地一声,一团乌烟瘴气似的玩意,没了肉身的遮蔽掩护,当场在破邪符咒威力下蒸发殆尽。
滴水蘸银枪余势不减,继续往前冲去,将一位转身逃跑的壶关守军士兵当场贯穿,尺许长的枪尖穿过后背,从他的胸膛正中偏左刺穿出来,顺势将他往前钉在地上。
侯成、魏续、曹性等人看见宋宪大展神威,尽抒郁积的闷气,不由地为他应声叫好,不过当他们看到主帅斗战胜真君也是望了过去,轻轻地额首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微笑,叫好声不由地戛然而止。
正可谓,人情冷暖似风帆,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三人本来还在为好友担忧,转眼间又对他被叶知秋看重而心伤不已。
侯成的骑术早已臻至人马合一的境界,认为自己的武力超绝,不逊色于蛮牛之力加身的宋宪,又有精通马语的本领,与敌军骑将作战,能轻易令其坠马,如同精通“呼名落马”的左道之士。
魏续有“白虎吞兽铠”,能反弹一切刀兵武器,除了暗中伤人的奇诡道术,对阵任何敌人都是放弃一切防守,势如下山猛虎般的展开全攻,竟然被他在战阵上练出一身独特的癫狂武技,倒也自成一派,风格影响到麾下统领的将士,实为全军最强。
至于飞羽营的统领曹性,向来是箭不虚发,附着太阴真气后,箭矢的威力不下于床弩,箭矢的二段爆发,威力甚至和玄门掌心雷相当。
他们都自认为本领不俗,只是没有表现的机会,现在发现宋宪被主帅看重,不定又会赐予许多好处,毕竟现在的宋宪只有一牛之力加身,后面还有二三四五六七八,甚至九牛二虎之力在等着。
侯成三人隔着不短的距离默契地交换眼神:“不能让宋宪拔得头筹,我等四人出身并州营,应当共同进退才对!”
反攻的上洞鬼兵终于被宋宪杀怕,慌不择路地再次转身就逃,阴气森森的身影,迅速被漆黑如墨的夜色吞没,甚至连兵器都嫌过重,当场舍弃丢在地上。
“噹”地一声,悠远清越的钲响,此为鸣金收兵之令,久战正酣的宋宪瞬间冷静下来,想起自己没有遵从主帅的命令,竟然独自冲出驻营地,恐怕有些妨碍。
正在此时,宋宪看见麾下的一什亲兵过来,默契地收拾残局,整理战利品,他轻轻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转身返回营地。
在回去的路上,宋宪看见垂头丧气的同僚,仔细一看竟然是原本预伏在壶关城外,试图偷城的那位,想必是没有获得成功,不由地同病相怜,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拍,以此作为勉励。
那人的脸色难看至极,黑灯瞎火之下,眼神竟然有些涣散,显然是被夺路而归的上洞鬼兵杀怕了,或许也是被壶关守将卞吉泄愤之举给迁怒到了。
毕竟,他麾下两队二百人的士兵,还能囫囵完整回来的不足三成,其余的都是身上带伤,甚至有很多都不省人事,患上了失魂症似的。
“壶关守将卞吉也是赫赫有名的道将,由他防守的关城哪会如此轻易偷取到手,实在是小瞧了此人,过高估计了自己。没事,主帅器宇恢宏,不会苛责于你,日后记住这个教训就是了。”
这支斗部新军自有体制,伤员尽数回营后,重伤员有兼修医术的道兵负责救治,接骨、连筋、缝皮,道法医术施加上去,伤势顿时好了大半,剩下的就是安心静养。至于轻伤的士兵,也有随军医师负责照料。
叶知秋的分身,斗战胜真君在中军大帐落座,侯成、宋宪、魏续、曹性等各营主将,遵令前来禀告此次反夜袭之战的得失。
可是,无论他们说什么,主帅都是默然无语,直到偷关不成,反被敌军溃兵冲散的小将杨业陈述经过,叶知秋才点了点头,轻轻挥挥手。
“照此看来,道将卞吉的确是个劲敌!诸位下去安歇,待明日摆开阵势,关前搦战,再分出高低。”
侯成等人顿时惊诧莫名,不过他们也不敢不听,连忙后退几步,转身出了主帅大帐。
杨业的大败亏输,获得了侯成等人的一致同情,可惜他都没有听进去,只是敷衍几句了事。在走远后,距离中军大帐有一段路,杨业才忍不住潸然泪下。
不过,当他回到自己的前军营地时,杨业已擦去泪痕,装作没事人似的,可惜红肿的眼睛却早已将其出卖。稍后,待心情平复下去,杨业立即前去伤兵营,看望受伤的麾下兄弟。
与此同时,叶知秋的分身,斗战胜真君以大成的望气术,查看营地的军气,发现敌军夜袭,不仅没有折损连战连胜,不停测漏的霸气,反而磨砺出越发锐利的锋芒。
“军心可用!眼下正是时候,起!”
叶知秋不由地暗暗点头,蓦地施展秘术,伸手抓住弥漫营地的高昂军气,竟然转化成匹敌阴神境修士的军气元神。
可惜只有上半身,或许是这支斗部新军人数不满万,只有五千多人,故此没能露出全貌。
叶知秋抬头一看,军气元神竟然蟒头人身,遍体盾形鳞片,指爪如钩,腰际缠绕赤蛇的神相,粗看像极了十二祖巫之一的共工,不由地暗暗点头。
第二百八十章 善后()
“在朝歌洞天,我亲眼窥见巫族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互相参照对比,与法网互为犄角的鬼神大阵,已经有了一点眉目。目前而言,只能凭藉军气为源泉,演化徒具虚表的外壳,日后若是有机会,定然要将其中精髓全部弄到手里。”
实力不过阴神境的祖巫共工,尽管只有上半身,天赋控水之能却不消耗任何法力,毕竟他是深度嵌入天地运转的具体法则化身。
祖巫共工仅仅打了个响指,附近山涧溪谷的涓涓细流,顿时被一股莫名力道牵引,冲跃出固有的河道,向大军驻地流淌而来,温柔地将其环抱住,首尾相连地形成“护城河”,且不停地洄转流淌。
流水渐渐地冲走地表的泥沙,悄声无息地侵蚀出三尺宽,深可没过膝盖的河道。
水汽溟濛,泛起云絮似的薄雾,缓缓地弥漫开来,充斥着整座大营所有军帐。原本就很低矮的篝火,竟然被压制地近乎熄灭,只有偶尔有人添加柴禾,树皮爆裂发出“哔啵哔啵”声,才能令人感到莫名的心安。
夜色越发浓重,叶知秋没有继续端坐在大帐里,而是迈着柔慢的步子,在偌大的营地里走动,时不时听到一阵阵鼻鼾声,显然大战过后非常疲惫的缘故。
叶知秋行经伤兵营时,隐约听到压抑痛苦的闷哼声,知道他们的苦楚,辗转反侧无法安然入眠。为了让将士们能够有个好梦,他轻轻地扬起手,洒下无数蕴含勃勃生机的木德灵光。
一颗颗米粒大的光华,有如烟花般的四下散开,坚韧的帐篷幕布对它们来说,仿佛空无一物,轻易地穿透过去,颇具灵性地落在伤兵的创口上。
原本针扎、火烧的灼痛,顷刻间被沁人心脾的清凉感取代,方才还痛苦低吟的伤员,感觉前所未有的好,伤疲交加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飞快地浸入香甜的梦乡中。
跟随在主帅身后的几位亲兵,亲眼目睹这一幕,忍不住暗暗咋舌,同时心里也庆幸不已。他们都是经历洛阳火焚之战的老兵,同时也是炼气有成的道兵,深知叶知秋此举耗费不菲,毕竟这道法术顾及数百人,换做是普通的医道术士,估计能把他活活抽成人干。
也只有叶知秋这种丝毫不吝啬法力的得道仙真,才会将道法的好处,不分亲疏地遍及所有将士。当然了,若非如此,他们怎会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地追随在叶知秋身后。
世上没有真正的愚人,懂得权衡利弊,知道如何进退的人,反而到处都是。亲兵们决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