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之士-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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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越往里走越是狭窄,张弛不得不侧身才能通行过去,待矮蹲着身体穿过一处“关隘”,眼前突然豁然开朗,火把被风吹过,涌动的火光照耀下,露出此行目的地的真容。
一座天然的溶洞,鸡冠蛇怪并不在,地上只有两副薄如蝉翼的蛇蜕,表面白地跟雪花似的,待在洞窟一角。
张弛莫名地松了口气,同时忍不住叹了一声:“狡兔都有三窟,更别说颇具灵性的鸡冠蛇怪。或许,它跑到其它地方冬眠去了,也有可能故布疑阵,用这个洞窟迷惑对它心怀恶意的猎人。”
想到这里,张弛没有怠慢松懈,上前检视片刻,找到一条更“新鲜”的蛇蜕,大约丈许长,巴掌宽。
张弛凭着过人的感觉,发现这条蛇蜕与别不同,蕴含鸡冠蛇怪很浓的本质,仔细卷起来后收藏好,就准备离开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总感觉过于顺利,恐怕触动了谁的机缘,被命运的重力压住。”
张弛想起“一饮一啄,都是前定”的道理,顿时明白过来,放下灌了一肚子雄黄酒的大公鸡,从原路退出蛇窟。
临了,张弛还多了个心眼,拔掉倒插在地上的柳叶飞刀,又将洞口丛密的藤蔓恢复原状,这才伸手撩拨一根垂落的枯藤,再次荡回对面的山松平台。
回到此处后,张弛的心情才拨云见月,好了很多。不过,没有脱离山涧,还是有一份压力在。
于是,张弛手脚并用,抓住藤蔓交替换手上去,待双脚站定,此时清冷山风徐徐,吹走身体的燥热,就连心里的烦闷也一并吹掉。
“不错,不错!直到我彻底离开了山涧,才重新拾回安全感,问题出在蛇窟,危险却无处不在。按照我的估计,恐怕和鸡鸣岩相差仿佛,都被预订了,提前做了手脚。”
想到日后种种天翻地覆的灾难,张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隐约窥见了幕后黑手布局的蛛丝马迹,可惜没有实例证明。
“算了!蜈蚣精蜕壳,鸡冠蛇蜕皮分别到手,接下来的目标是天池山的青蛙穴。”
“能令凡夫俗子发家致富,子息繁盛的风水宝穴,我是修真之士,须得破家入道,实在是不好沾手。指点给某人,乱了命数也不妥,只是借机点化出一头精灵,我想问题应该不大。”
夜色渐浓,借助无处不在,星月光华的照耀,张弛缘着山道下去。
在他离开鹰愁涧没多久,崖壁上一双金黄蛇睛恍然睁开,游走进了巢穴。
洞窟深处少了一条蛇蜕,鸡冠蛇怪也不在意,不顾及雄黄酒的禁忌,张开血盆大口,吞下毫无抵抗力的小公鸡。
没过多久,酒意缓缓发作,鸡冠蛇怪的嘴角还粘有几根鸡毛,它却无视雄黄克制蛇性的药力,酣然沉入梦乡。
蛇怪头顶上,软绵绵趴着的鸡冠,被酒意刺激着竖起,变得异常硬朗,沟壑似的褶皱,由此转成饱满,颜色犹如鲜花绽放。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鸡冠蛇怪的额头正中,崩裂出一道细长裂缝,新一轮蜕皮开始了!
第十章 下山()
鸡冠蛇怪此次蜕皮非常危险,因为违背了时节对蛇性的克制,体内又有雄黄作乱,千锤百炼的蛇躯脆弱到了极点。
可是,此蛇怪藉着“借出”一条蜕皮为因,免除必定到来的一遭“人劫”,再则冬季阳气收敛,阴气大盛,断无雷霆加身的天罚,因此才能蜕变成功。
否则,以鸡冠蛇怪的天性,肯定不会强行从沉睡中醒来,特意让出巢穴,容忍区区一介凡人取走自己的蜕皮,结下一份善缘。
可惜的是,鸡冠蛇怪还是小觑了天地法则的严密,前后满打满算不过百年修为,就想蜕变成妖,乃至渡劫化为人形,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正因为如此,尽管鸡冠蛇怪有种种布置,借助外力、时节躲避,想要取巧渡劫,终究不免事倍功半,只是体内蛇性勃发,汇聚在骨髓脑中,沿着骨节来到颅腔,令脑子变大了三分,同时凝聚出一颗黄豆大小的蛇珠。
这枚蛇珠初成,就有经络衍生而出,透过坚韧的颅骨,来到鸡冠蛇怪的额头正中,形成一颗混浊的蛇睛,中间有狭长瞳仁,通体金黄,边缘发散出去的血丝,若似天生符纹,显然是新领悟的妖类法术,几近于天赐神通。
按照“自然万物成妖法则”,鸡冠蛇怪显然是成功了,可惜它用了取巧的法子,不过是一头半妖,连兴妖风,驾驭云雾,浮游出行都办不到,还是一条匍匐在泥尘里的蠢物。
可是,鸡冠蛇怪不得不如此行事,与生俱来的灵感发出严厉警告,天翻地覆的大灾变就在不远,若想安然渡过劫难,只能尽快修成妖身,免得百年积累,变作天敌口中的血食,修士晋升的资粮。
鸡冠蛇半妖轻轻地叹了口气,挣脱旧的皮膜限制后,身躯胀大一圈,想着人劫已过,干脆盘蜷起身躯,悠然阖目而眠。
下一次醒来就是惊蛰,雷霆动,万物复苏。当然了,还得借助威力最弱的春雷以完劫,它才能彻底成妖。
与此同时,张弛借助星月光华照耀安然下山,感觉身体疲累不堪,就寻访着山间有数的猎人小屋暂时栖身。
或许是过年的缘故,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张弛暗道果然如此,摸黑来到炉灶前,伸手摸了一把,冰冷地有些刺手,心里再无犹疑。
于是,他取出火引子点着了柴薪,熊熊燃烧的橘红火焰跃动起来,散发出一波又一波的热浪,转眼间驱散小屋里的寒冷,令张弛疲累不堪的身体为之振奋。
屋檐下面悬挂的腌肉、腊肠有数不多,张弛错过晚饭,却不想误了夜宵,取了一条手臂长的腊肠下来,想着身无分文,就将所有柳叶飞刀串起,寄托在挂钩上面。
“本来带上山的小公鸡最好,灌了一肚子雄黄酒,正好用来作《叫花鸡》。不过,为了取得蛇蜕,还是得以此为媒,给冥冥之中,窥视我的鸡冠蛇怪进贡。少不得错过美味的叫花鸡,将就吃着烤腊肠了!”
张弛将柴刀擦拭干净,平放着架在炉灶的火堆上,又把腊肠冲洗干净,放在刀面上煎炙。
灼热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柴刀,缓慢提升温度的“铁板”,将热量传到腊肠上。没过一会,冰山女神似的腊肠卸下高冷的面目,不断流淌出金红色的油花,泛起诱人的熟香。
张弛看到这一幕,想着铁板烧腊肠入口,忍不住馋地流口水,拼命按捺肚子里高涨的饥火,等着腊肠彻底烤熟,才移开柴刀,随手加了一块朽木根,压住炉灶里的火焰。
面对整根烤腊肠,张弛也是无从下嘴,想着身无长物,不得不取回柳叶飞刀,将其粗粗地切成几段,然后暂弃腊肠,伸出舌头舔浸透热油的“餐刀”。
一股辣椒面的风味在舌尖爆炸,蔓延到舌根,顿时口舌生津,化作深水炸弹,轰炸饥火中烧的肠胃:“味道不错!我有口福了。”
张弛放下柳叶飞刀,用两根树枝削皮粗制的筷子,小心翼翼夹起腊肠段,送进嘴里咀嚼起来。
腊肠筋道紧实的口感,实在是很有嚼劲,遍布孔隙的肠衣又脆又韧,越是咀嚼着就越有感觉,直令饥寒交迫的身体也跟着哆嗦起来,倒不是冻着了,而是辛苦一番后,满足时的激动。
如是吃掉其余几根铁板烧腊肠,张弛又在屋外找到一个陶罐,盛着半满山泉水,放在火焰再次熊熊燃烧的炉灶上煮开,舀出少许放温后,小口啜饮起来。
温水下肚后,热气发散开来,令身体每个角落都暖和了。张弛毕竟年少,从正午开始长途赶路,又马不停蹄地上山下涧,顶着重重危机取得宝贝,祭过五脏庙后,疲累一波接一波地发作涌来,终于抵不过打了个呵欠,强打精神,预留了屋檐下的通风口,整个人倒在床上,卷起铺盖包裹自己,就像是粽子,安心地就此睡去。
山里清冷,不过有炉灶的火堆,不断散打热浪,勉强维持住小屋里的温度。
张弛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听到山林早起的鸟叫声,不绝于耳,心里一喜,干脆坐起身来。
清脆悦耳的雀鸟啼鸣,宛如一股淘气的清风,掠过挂着露水的树梢,震落露珠,激起涟漪水纹,远远地传递开去,唤醒更多的飞禽走兽。
张弛想着应该尽快回鸡鸣山舅舅家,以安一众亲戚的心,同时也令妹妹能够放心,至于天池山的青蛙穴,反正它又没有长腿,肯定不会走脱自己的掌握,暂时押后又如何?
于是,他立即起床下地,先将铺盖整理一番,再来到炉灶前,用筷子拨开炉灰,果然有星星点点的热烬,再次引燃灶台炉火,取陶罐接水,下了一把糙米,煮开成粥。
趁着热粥放凉的空档,张弛走出小屋,用山泉水洗脸漱口,顿时精神大振。随后,他回到屋子里,用过简单的早餐,将小屋里的一切恢复如初,提着柴刀下山了。
来一次六春湖不容易,总不能空手回去罢。张弛到了山脚下,寻得一棵碗口粗的墨竹,挥着柴刀几下劈砍就成了。
随后是去除枝桠竹叶,也是生涩转熟练,片刻过后就好了。
扛着整根墨竹下山很累,张弛不假思索,再次挥舞柴刀,将墨竹砍成十几段,用竹枝捆起来,这才下山去了。
回程的路上,有了额外负担,走地比较慢。待到崎岖不平的山路走到尽头后,来到平地就好多了。
途中,张弛不时遇见往来的山民、畲人,都对他人小力不亏,背着竹子下山的举动额首称赞。
张弛也是回之以笑脸,浑然没有生活艰难,满腹牢骚的抱怨,毕竟底层平民百姓,都是这样过来的。
就这样,张弛走过朝阳初升,走过日上三竿,待到中午时分,才悠然看见龙丘城。
本着店大欺客的道理经营的竹器行,张弛是不想光顾的,于是转去独门独户的竹篾匠,将一捆墨竹段,市价卖了十文铜钱。
随后,他手里攥着浸透汗水的铜钱,立即前往城外的草市,买了一刀半斤重的五花肉,用草绳串着,拎起前往鸡鸣山。
妹妹带着招财猫“一文钱”,在山脚下翘首以盼,看见兄长安然无恙返回,手里还拎着大块猪肉,高兴地奔了过去。
张弛任由妹妹冲过来,刚刚抱了一下,“一文钱”就转投过来,蹲在他的肩膀上。
循例,张弛伸手进怀里,将小鱼干揉碎了,给招财猫补充体力,毕竟它在荒野力讨生活很艰难,身体瘦弱着。
“送穷日后,想是大哥我时来运转了,每次出手必有收获。你瞧,山上一根竹,换来半斤肉!”
张弛没有与妹妹仔细分说,背着竹子回来,路上的辛苦和付出的汗水,所有辛劳自己承受,好让妹妹少吃一点苦头。
“说到底,我也是个妹控罢!重生前,亏欠妹妹太多,导致她下落不明,生死无踪。重生后,定要让吾妹一生平安!”
张弛看见妹妹头上扎的两个“包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拎着一刀五花肉,走向山腰舅舅家。
只见炊烟袅袅,想必舅母她们准备午饭,张弛没有显露过人厨艺,只是来到厨房,坦然放下新鲜的猪肉,在大舅母满意的笑容下,与妹妹转去前厅。
“对了!与重生前比较,我错过了仗义出手,打退对妹妹不怀好意的人牙子,来自余杭的剑客。此人精通儒门八道,守着亚圣的义理,能呵斥普通的鬼神,可惜与我不是一路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算了罢!”
第十一章 神庙()
用过午饭后,张弛带着招财猫回到客房里,准备歇息了一会。谁知妹妹没去厨房帮忙洗刷碗筷,一脸献宝的得意,顺手带上房门,从随身香囊里取出一颗珠子。
张弛瞬间反应过来,刚刚躺下的身体,豁然坐起来,从妹妹手里接过。
珠子入手清凉,张弛转身对着窗台,借助外面的冬日阳光鉴别,发现是普通质地的水玉,价值不过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十吊钱,也就是至少一万文铜钱。妹妹哪里得来的?莫非?”
张弛转头望着招财猫,颇具灵性的“一文钱”扭过头去,抬起右前爪扣住头,灵动的猫耳朵耷拉下来,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
“小妹!你身无分文,原本没有财运撞到横财,可是有招财猫在,便拨弄人生际遇,相当于透支你的未来。此事,可一不可二,谁知道捡到这注横财,是否会坏了你的福禄寿命?”
张弛一想到财多压身,妹妹可能会因此折寿,忍不住握紧拳头,指节发白也没有松开。
还是妹妹看出不对劲,上前抱住兄长,尽管她也察觉到,这枚贵重的珠子是祸不是福,可是事已至此,又能怎么办呢?
张弛毕竟是两世为人,感受到妹妹轻微颤动的身体,立即明白过来,知道自己反应太大,难得失态了,迅速平复躁动不安的心情,恢复以往的淡定从容。
“没事了!没事了!既然我已经回来,自然会妥善处理,断然不会遗留什么手尾下来。你也别多想,有我在就不会出事。”
张弛轻轻拍了拍妹妹的后背,给人一种强大信心的语气,平复了所有的不安,妹妹的身体不再哆嗦,很快恢复镇定。
张弛觉得有些话必须摊开来说,否则类似这样的事件,日后恐怕还会发生,于是他轻轻放开手,笑道:“实话与你说罢!我费心费力找到的野猫可不一般,能在冥冥之中镇着宅邸的运数,最受富商大户人家欢迎。就算是我等穷苦人家,它也能凝聚散落的财气好运,帮助平民百姓发家致富,赚取第一桶金。”
说到这里,张弛伸出双手,将窗台上的“一文钱”抱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看,它就是财神座前的爱宠,擅长招财进宝的灵兽招财猫!”
妹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可是出自兄长的嘴巴,她又不敢不信。再则,自家的窘迫家境,当真是家徒四壁,若不是有了这只招财猫,哪里会有接二连三的横财入手?若说全拜运气所致,以前的穷苦日子,岂不是变成笑话。
张弛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妹妹彻底消化掉事实真相。所幸的是,父母双亡后,两兄妹相依为命多年的经历,令妹妹直觉兄长不会大话诓人,自然是全盘接受了。
解决了唯一的后顾之忧,张弛忍不住松了口气,颇具灵性的招财猫看见风波刚刚兴起就已散去,连忙跳上张弛的肩头,蹲在老位置上。
“你也别想卖乖逃避责罚!灵物自晦,你竟然不懂,我可得将你好好调理一番,免得以后屡得横财,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反而坏了事。”
招财猫“一文钱”抬起头,明亮的大眼睛眨呀眨,一脸的无辜样,不断地卖乖讨好。
张弛右手曲起食指,轻轻弹了一下招财猫的额头,只听它“喵呜”一声,似乎像个小孩子受到惩罚,把拳头大的猫头左右晃动,在那里雪雪呼痛,引得脖子下的猫铃铛一阵摆荡,发出清脆的铃声。
张弛伸手进怀里,掏出贴身收藏的三分银子,不过黄豆大小,质地还不够纯,仔细地纳入猫铃铛里。
“这可是龙丘城阖城百姓的穷运,送走九成九,我估计还遗留一丝,应该能中和你天性里的招财进宝。若是用符咒项圈,恐怕会累及你的灵性,就算了罢!”
说完,张弛转头看着妹妹:“你也别多想了,以后我暂时外出不在家,这头招财猫也不会灵性发作,叫来天降横财砸你。”
妹妹听到这些话,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脸上再也没有沉郁不安的神情。
张弛看着妹妹在笑,心里也很是高兴,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一事:兄妹两人在舅舅家住了三天,舅母们的脸色有些变了。即便自己带了半斤五花肉回来,中午加了个菜,长久下去恐怕不是事。
“我想,在舅舅家这几天也够了。妹妹,我们还是回龙丘城里罢。”
妹妹也是灵醒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听到兄长的话,立即明白过来,乖觉地轻轻点头,也没有二话。
“螺蛳巷的草庐是不能住了。四处漏风不说,前后高墙大院,终日不见阳光,再则阴气重,又潮湿,容易滋生痢疫,委实不是好去处。”
张弛想起自己一身本事,却因为时机未到,不能伸展手脚,气不打一出来。只是,在妹妹面前不好直言,只能强行按捺住。
“投身豪强门下奔走,与人为奴为仆何异?我可不会为了区区斗米薪资折腰!跻身商行做事,此处最是论资排辈,也不是好去处。两个孤儿女流落江湖,在人牙子眼里,与财娃娃没有什么区别。龙丘城内外,能够投靠的,恐怕只有道观庙宇了。”
张弛心里飞快地将各处神庙过了一遍,特意排除香火旺盛的所在,迅速锁定城南的将军庙。
里面供奉的是前朝将军伍员,死后封神的英灵,有名的白头神,司职复仇的神灵。
话说,谁会供奉、信仰一位复仇之神,普通人肯定不会,也只有受过冤屈,被仇人迫害,想要报仇的人,才会去崇拜,祈求神灵的帮助,甚至是允许、庇佑。
司职复仇的神灵,由于前朝将军的缘故,没有列入非法祭祀的范畴,也没有纳入国神一系,香火断断续续,潜在信徒却着实不少。
如今的时世越发艰难,江湖中人为了争抢地盘,哪怕是一点蝇头小利,也会刀剑相向,下面的底层人物爆发械斗,中上层则动不动互相刺杀。
彼此之间结下怨仇,手里攥着的血债越来越多,一方没有彻底斩草除根,另一方迟早也会讨回公道。
这时候,复仇之神就变得尤为重要了,以神的名义报复仇人,在大汉第三王朝统治下,是不会受到官方打击的。
为了父母血亲复仇,这也是身为人子的大义,前朝将军伍员正是此类神性精神的具体象征,延续上古至今,以血缘为纽带的大家庭式氏族。
张弛计议已定,立即动身准备前往城南将军庙探路,如若暂居神庙得了庙祝允许,才好将妹妹接过去安身,如此也算是进退自如。
稍后,张弛将自己的筹划说于妹妹听,不出所料,看见她默默点头,毕竟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
妹妹也知道长时间住在舅舅家,肯定会惹来不快,为了不受气,免得断了这一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