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啸九天-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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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现在想反天？”此话一出，白老二自己都吓了一跳。可白老爷子却似笑非笑，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说道：“老朋友都能做，我也不能输给他啊。”
白老二似乎还有什么想说，正要说出口，却被白老爷子打断：“回房吧，勤加修炼。切记，今日你我兄弟对话，不能让他人知道，一定要守口如瓶。”话罢，拿起桌上的茶壶，往自己那空了的茶杯倒了一杯茶，而对一旁同样空的白老二的茶杯，熟视无睹，
还想说些什么的白老二，见大哥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后堂。
望着老二离开的背影，白老大自言自语道：“袁立，袁立，立于天地。哈哈哈哈。”
第三十六章来了干嘛要走（）
白老二一脸凝重的从会客厅出来，迎面正好碰见同样心事重重的慧松与瓜皮帽。
“你俩不好好修炼，来这做什么？！”白老二没好声好气的问道。
“回二师傅的话，我二人在修炼上遇见了不解之处，特来向师傅请教。”
听到他们是来请教修炼之事的，白老二口气有些缓和，道：“嗯，记得勤加修炼。”话罢，也不管他们是否要问自己，抬腿便走。
那瓜皮帽观察仔细，自然将白老二的举止全部收入眼中，道：“大师兄，二师傅好像有些心事，看起来挺不高兴的，咱们还要进去找大师傅吗？”
“我觉得这几日师傅有些不对劲。咱们先别问了，改日再来找师傅求教，免得触了霉头。回去吧。”慧松答道。
“嗯。”
洪术房间外。
洪术门前的两棵树，一棵已经秃完，另一棵也不过挂着几片已经完全枯黄的树叶。
“一，二，三，四，五。这五片树叶落完，也该入冬了。”望着这两棵与狐丘完全不同的树。袁立有些饶有兴致的数起了还剩多少片树叶。
“咦，袁立，你这么过来了。怎么样？师姐和你说些啥了。”此时，恰好洪术提些行囊，刚好出来。
“没说啥，反正无缘无故挨了一脚，没把我疼死。”似乎想起还有些后怕，低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脚。
“哈哈哈，袁立，还好我溜得快。要是继续和你在那儿，指不定师姐会怎么收拾我。”洪术笑道。
“没义气早知道在师傅问话时候，我就把你供出来了。”袁立有些生气，骂道。
这一说可把洪术说得有些尴尬，忙道：“不是我没义气。只是我要是留在那，就让你顶罪这事，师傅只是罚我去后山思过一个月，可若是搁师姐手里，指不定她会扒了我的皮！”
袁立想想也是，自己都没得罪白素，还能莫名被她狠狠地踩一脚，若是换了洪术，指不定没什么好果子吃。扭头又问道：“东西收拾这么快，你现在就要去后山了？”
洪术点点头，道：“嗯，去晚了被师傅知道，师傅又要不高兴了。再说了，四师兄那个瑕疵必报的人，你今天见识到了吧。我要是去晚点，被他抓到了把柄，指不定又要怎么向师傅们告状。你也早点去受罚吧，别被人给告了。”
“嗯，你多带点东西，一个月也够你受的了。”袁立有些替洪术心疼，同样是受罚，自己只需要罚三天，而洪术却要罚一个月。
“哈哈，袁立。你别替我担心。这后山虽然说冷清了点，可是却也自在。没人盯着我。与其说是思过，倒不如说是给自己放假。而且，后山有好多好吃的。你放心，我回来的时候，一定给你带回来。”洪术笑道。
“是不是真的？”袁立有些不敢相信，他觉得这哪是受罚，简直与自己在雁翎山时候的生活没多大区别，在这狐丘中，每日受到各种约束，让他感觉始终无法适应。当下眼神中充满了对后山的期待。
“当然是真的。不过，后山有幻阵，也不知道是谁整的，好像从狐丘诞生以前就有了。幻阵是狐丘禁地，谁都不允许进去，而且就算不进去，等到晚上，要是不静心守神，很容易失了心智。所以，师傅才让我去后山思过，其实也就是晚上锻炼心性。”
袁立顿时来了兴趣，问道：“那幻阵好玩吗？”
洪术听罢，白了一眼袁立，道：“好玩？听师傅说过，以前有个弟子闲着没事干，就跑那禁地里了，出来时候，全身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疯疯癫癫的，没过三天就死了。从那以后，后山的禁地再也没人敢进去了。”
听完，袁立有些胆颤，道：“看来我没事还是别去后山好了。”
这一反应让洪术有些无奈，道：“你就这点胆量啊？后山可以去的，只要别去禁地就好了。”
“那也不去了比起吃，小命要紧。”
“袁立，你真怂。”洪术鄙视的看了一眼袁立说道。提了提肩上的行李，又道：“我不和你废话了，我得赶紧走了。”话罢，抬腿就走。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道：“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就住我这吧。你现在是师傅的徒弟了，再去住客房有些不合适。狐丘有规矩，门下弟子可以自由在狐丘境内建造住所。等我回来再帮你在我旁边建一间，你看怎么样？”
袁立心中不免有些感动，自打入了狐丘以后，虽然与洪术相识不算多久，可他却真正为自己好，处处为自己着想，不自觉的道了一声：“嗯，在后山小心点。”
“知道啦。”洪术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脚下不停的就往后山走去。
洪术房中，袁立一会儿坐，一会儿躺，一会儿站着不动，一会儿又在房间中四处乱走，始终无法静下心来，百无聊赖的在房间中发着呆。袁立怀念以往在雁翎山中与小伙伴们终日游玩的日子，怀念以往在洞中白叔与黄叔的不断唠叨。坐在桌前，双手撑着脑袋，往日的欢乐与如今的寂寞最终化作一句话。
“好无聊啊！洪术又不在，白素脾气又怪。我找谁玩！”撑着脑袋的双手突然用力拍在桌上，道：“算了！干脆后堂找师傅提前受罚好了，免得又被人告状。”袁立一想到四师兄那瓜皮帽的嘴脸就觉得恶心。
关好房门，袁立轻车熟路的又走回了会客厅。探头探脑的在会客厅门口观望，却不见会客厅内有任何一人。不禁舒了一口气。虽说刚刚下定决心来受罚，可真正想到要被师傅责罚，年纪尚小的袁立自然会有些害怕。壮着胆子走进会客厅，从会客厅主坐旁的门帘又再一次往后堂内望去，四下望望，正好看见白老爷子正背对自己，跪向那狐丘祖上历代牌位。
望见白老爷子正在此处，袁立不禁有些心虚，这些心虚有的是来自晚辈面对长辈自有的心虚，有的是来自犯错后被责罚的不情愿，还有的是来自今天在会客厅中死不交代的不好意思。正要转身便走，晚点再来，谁知身后却传来白老爷子的声音。
“既然提前来了，干嘛又要走。”
第三十七章不识字（）
听到身后的声音，袁立抬起的脚，不得已放下。有些底气不足的回声道：“师傅”
“进来吧，站在那边做什么？”白老爷子依然没有转身，依然背对着袁立。
袁立扭捏的进来，道：“徒儿见过师傅。”
“怎么？怕我罚你？你今早可不是这样的啊。”话罢，转身与袁立说道。进了狐丘多日，袁立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仔细的看到白老爷子。上次与白老爷子在后堂中见面，注意力全被梦魇散和豹皮刀鞘所吸引过去了，而且几次与白老爷子会面都闹得不开心，这次是第一次如此仔细的见到白老爷子。只见白老爷略显老态，双眼灵动，挺直的腰板，没有一丝苟且。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只是，谈吐间却又显露出那不怒自威的气势。
“师傅我”
“好了，别废话了，天还没黑，你现在还不用受罚，赶紧过来。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是，师傅。”话罢，袁立快步向白老爷子走去。
此时明明是傍晚时分，残红的夕阳仍挂在山头，余晖洒在这大地上，却不知为何洒不进这后堂半分。屋间唯一的光源便是那香炉上的三根清香，以及香炉旁的两根白蜡烛。
“袁立，告诉我，你为什么想修真？不许有半分隐瞒。”白老爷子语气平淡，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沉默许久，袁立这才开口道：“回师傅的话，袁立自幼不知生父生母，是白叔与黄叔将我养大。而他们却被人间道修所杀。袁立身负血海深仇，又如何不想报仇！”
“所以你想修得一身本事，为他们报仇？”
“是！”
“你可知我修真者需清心寡欲，但凡有所执念，必将寸步难行！”
袁立愕然，他想修炼出一身本事，但更想为白叔黄叔报仇。但若要他放弃报仇，他宁愿放弃这所谓的修真。大丈夫存于天地间，并非所有的事都讲究一个权衡利益，更重要的是跟随本心。这句话袁立不一定懂，但他却明白若不为两位叔叔报仇，自己一身都将愧对于他们。当下便道：“既如是，哪怕不得寸进，亦要不愧于心。”
此话一出，白老爷子还在捋胡子的手僵在半空好半天，似乎连他都没想到袁立会如此之倔强，一下失态。两眼直视袁立，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好半天才笑道：“哈哈哈，你还真像他啊！这倔强，我喜欢！”顿了顿，又道：“袁立，为师且问你，你当真不知你生父生母是谁？”
袁立不知为什么白老爷子又问如此不搭边的问题，但作为弟子，他仍然回答了：“自记事起，便与两位叔叔一同生活，从未见过父母。”
也许真是我想多了，也从来没听过他有子嗣。”这话像是说给袁立听，却更像自言自语。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正色道：“袁立，你天性执着，若以一般修炼方法，必然难得成就。奈何老头子我早年喜好翻阅古籍，得知世间除了行者道与心者道以外，更有世间少有人知的弑者道。心者道，有执念者难修。行者道，执念不重者，亦可以修。唯有这弑者道不一样，执念越重，修行起来越容易。这行者道修身，以一己之力排除万难，登峰造极者，可破虚空，而入圣。这心者道修心，心怀万物，一念虚空，登堂入室者，也可一念成圣。而这弑者道，弑，即杀也，以血气，精气祭炼身心，出神入化者亦可夺天地之造化，练就自身，进而成圣。只是这修真本就是逆天改命之事，修真有风险，心者道进步虽缓，却也最安全，行者道进步神速，亦有风险。而弑者道同境界下傲视另外两道，却更是凶险。你可愿意修这弑者道？”
袁立有些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原本他已经抱好了什么都学不了的想法，却突然间又有了个所谓的“弑者道”可以学，也顾不得什么，便问道：“能长本事吗？”
白老爷子答道：“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袁立又问道：“能报仇吗？”
白老爷子答道：“随心所欲，做你所想。”
当下，袁立双膝下跪，道：“弟子愿意学这弑者道，还请师傅成全！”
见状，白老爷子赶紧将袁立扶起，道：“怎么又跪下了？不是和你说过，大丈夫立于天地间，怎可随意下跪。”
袁立却道：“师傅待我恩重如山，弟子进狐丘日子不长，却总是劳烦师傅，师傅非但没有责罚弟子，还对弟子如此这般，弟子感恩，却不知如何表示，唯有对师傅一跪，以谢师恩。”
这一说，白老爷子乐了，道：“你虽生长于深山中，但却明事理，虽然执着，却知善恶。为师很高兴。”顿了顿，又道：“凭此，为师必当对你倾囊相授！只是”白老爷子说到此处后，并没有再说下去，袁立也不问，袁立心知，若是白老爷子想说，自然会说，若是不想说，问了也白问，只是静静等待。
没多久，白老爷子抚摸着袁立的脑袋道：“你是块璞玉，也是个好孩子。若是为师有能力必然倾尽所有，细心栽培你。只是这弑者道，消逝多年。天下间本就少有人知，更别提修炼了。为师也是偶然间得到一本古籍，但这古籍只能保证你修到结丹期，而且，这世间恐怕也没多少人懂得弑者道，修行之艰难，往后便直能靠你自己了。”话罢，从怀中拿出一部古籍，交于袁立。
弑者道，行者道，心者道，三类修真法门自上古传下，修到至高处，均可脱凡体而入圣，却因为弑者道修行之路多艰险，虽修炼迅速，成效亦快，但少有人修炼。久而久之，便逐渐失传了。而白老爷子也是在年轻时喜好游历，才偶然间得到这能修到结丹期的弑者道的功法。
袁立伸手接过古籍，喜悦不已，接过古籍就证明自己从此以后踏入修真界，有了为两位叔叔报仇的资本，让他怎能不兴奋。但接过以后，袁立又有些犯愁，丝毫也高兴不起来了。这神情被细心的白老爷子看在眼里，开口问道：“怎么了？后悔了？
袁立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不是，只是师傅，这上面写的都是啥？我不识字啊！”
第三十八章如玉阁（）
夜幕降临，皎月正缓缓爬上。夜风吹过，有一丝寒凉。后堂内烛火摇曳，墙上的两道影子时大时小，随着烛光不断舞动。
“倒是为师忘事了，你自幼生于深山中，无人教你，又怎么识得字。既然你不识字，那修炼这事还得往后再拖拖。三日过后，你便去如玉阁中找你五师兄青峰读书识字吧。切记，这弑者道功法，除你我之外，不可再让他人知道。”白老爷子一脸正色道。
“嗯。知道了，师傅。”袁立答道。
“既如此，那你便好生在这此受罚吧。不可懈怠，勿让为师失望。”话罢，抬腿便出了后堂。
袁立心道，白老爷子如此对我，我不可让他失望，既然他是罚我，那我就不能偷懒。当下，端坐于蒲团上，面对狐丘几代祖先的牌位，不断的回忆自己在狐丘所犯下的错。可思前想后也想不出自己除了喝了点酒，不小心迟到以外，再想不出自己所犯何错。百无聊赖，便掏出怀中那古籍翻看起来。心中想到，这书便是自己踏入修真的入门书了，哪怕自己如今大字不识半个，也要翻翻，给自己留点印象，日后也好修炼。
这本古籍有些破旧，书页泛黄，一看便知已是有些年月的书籍了。书页有些破烂，所幸保存完好，破掉的不过是些边边角角，正文无碍。古籍上有些图画，画的是一些样貌各异的妖，摆着不同的姿势，做着不同的动作。这些姿势动作虽然再平常不过，可是落在袁立的眼中，却好似一幅幅动画一般，吸引着袁立的眼球，再无法挪开。袁立看到，古籍上有好似狮首人身的大妖在端坐着，头上苍穹日月共存，双手抬起，狮首昂然，好像在汲取着什么。画面一转，又好似看到一条青蛇，头上有独角，身上生有四翼，不断扭动。身子不断旋转，那一方天地便不断崩溃，有高山抖落巨石，有江河湖海不断决堤，有璀璨星河不断陨落。画面再一转，袁立看到一人身直立，头上却生得九个鸟脑袋的大妖，手持一杆方天画戟，立于苍穹之中。举手投足便天地憾动。只见那九头鸟大妖面前站着无数看不清面孔的敌人，那九头鸟却丝毫不在意，随手将手中的方天画戟往前一挥，那无数看不清的敌人便统统被腰斩而亡，身子泯灭，化为尘埃，好似这块土地上刚刚并不存在那些敌人一般
袁立摇了摇那袋，一下清醒了起来，面前的场景一下散去，手中握的依旧是那本白老爷子给自己的古籍。不禁自言自语的说道：“刚刚是怎么回事？那些场景好像是真的一样。”再往手中的古籍中看去时，袁立只见古籍中的图画上寥寥数笔画着那人身狮首的大妖，那背生四翼的蛇妖，还有那九个脑袋的鸟妖，还有许多样貌各异的大妖，却全然不如刚刚那样好似活过来一样的感觉。那书上的图画极其简陋，除了有个大概轮廓，再无其它。
“这种感觉，好像天下间舍我其谁，唯我独尊。”袁立自言自语道。顿了顿，又不禁笑道：“我还真傻，都没开始修炼，就有这种感觉。看来抓紧识字，才能弄懂这上面说的是啥。”
在后堂思过三日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期间除了白素偶尔能来看看他以外，便只有每日给他送饭来的七师兄了。七师兄名为华闲，因为平日比较懒，便自己给自己起了个这个名字，久了以后，也没多少人记得他原来的名字了。这期间，袁立过得有些无聊，想到：果然在自己倒霉时候没多少人会来看自己一眼，心中更是坚定了要好好修炼的想法。
抬腿便往西走，朝着如玉阁的方向走去。路上碰到了许多熟人，不断的与他们打着招呼，问着好。袁立本就年幼，天性淳朴，性格活跃，来这狐丘数日，自然与狐丘中大多数人熟络了起来。
“袁立，好几天没看到你了，你去哪了？”
“袁立，有空来我这玩，我爹刚刚从后山弄回来一些好吃的。”
袁立一一应付着，脚下却不曾停下，一直向西而行，穿过一片竹林，跨过一间亭楼，终于来到一间阁楼前。这阁楼便是如玉楼，不算华丽，很平常的一座两层阁楼，门紧闭着。这期间袁立向七师兄华闲打听过，这如玉阁是狐丘的藏书之地，狐丘几代的心血都在里面，没有师傅的同意，任何人不得入内。如玉阁取的是书中自有颜如玉之意。
如玉阁旁有一间小草庐，那便是五师兄青峰的住所。脚步加快，来到门前，正要敲门，房中却传来一阵声响。
“可是十师弟袁立在外？”
袁立不禁有些意外，心道，这有本事还真好，不听声音，便知道来者何人，便道：“正是师弟，师弟特来见过五师兄。”
“门没锁，直接进来吧。”
袁立推门而进，只见房中有一人，身着一袭青衣，头戴一书生帽。模样俊朗，生有一八字胡，手握一只毛笔，正奋笔疾书着几个大字。袁立不禁有些惊讶，心道：这五师兄竟然是一凡人，可细一想，又有些奇怪，那日在会客厅中并未见到凡人，不禁心中一阵好奇。
只见那书生写完，放下笔。眼见袁立一脸的奇怪，便道：“师弟，你怎么了？”
“师兄，你怎么是”袁立支支吾吾的没敢问出来，因为若是问出来，就好似他没办法接受师兄是个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