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之庸徒-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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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说:“嗯,是啊,在你父亲死的那一天,我就决定了,不改了。”
女子似乎还想着劝说:“可是,这真的很危险。”
年轻人笑了起来,伸手抚弄着女子的脸庞,他的目光是深情的,他说:“谢谢你关心我,只是,你不明白的是,如果害怕危险,那就什么都改不了。”
“可是”
“别说了,你了解我的,不是吗?”
女子不说话了,只见年轻人再次背过身去,他轻轻笑着,看向外边的夜色。
女子深深看着他,即便知道那危险无比,只是眼前的这个男子仍然是要去的,自己又怎么能拦得住他。
“他说的对,我了解他,我爱的,就是这样的他。”
女子想着,随之一笑,再不说些什么了。
她站起身,轻轻的拥住了那个年轻男子,她细语:“央,答应我,千万不要死,我知道,对于你来,你的大业就是一切,但是,对于我来说我只有你了。”
年轻男子动容,却是转过身来,轻吻女子的额头,他说:“放心吧,只要小心些,不会有碍的,况且一个平凡人,他们不会防范着我的。”
夜色深了,离别的伤楚,慢慢的缭绕,一点点的往着内心的最深处。
第二十三章拜师()
第二十三章拜师
在阴阳正玄道中,自古时流传下来,历代弟子自然都是出自这一门,只不过其中也有着细微区别。
大致是两种,一为拜入这一门的‘学堂’跟着一位阴阳之学上的先生学习阴阳之术,学成之时,在入世修行。二为拜入一门中的一位阴阳正玄道上有大成就的修行者门下,成那人的入室弟子。
这两者之间区别颇大,与先生修行自然是中规中矩的修前人之路,而拜师学艺,难免师尊会将自己修行时所修所想的移接到弟子身上,只是两者之中孰优孰劣,却是说不清楚了。
传说,阴阳正玄道中那位曾是名动天下的祖师‘苏道’,当年便是拜在当时这一门的掌宗门下。后来他成就反超其师,创出阴阳路上第三层次的境界‘有意’‘合道’,也不知与其师是否有关。
在当今的阴阳院中,能够为自己择师的,却只有那些资质优异的弟子,否则,便只能跟随先生,中规中矩的修行。这一次南煌院中,能够择师而拜的弟子里,则只有学无忧,苏一询等等二十来弟子,并不极多。
至于南煌院中,有意收徒的前辈们,传闻都会在今日开院之日到场。
天帝楼之前,是一座巨大的玉石广场,其中铺地的为青石砖和白玉相间,占地极广,和天帝楼也差不了多少,便是三千人站入其中,也丝毫不显得拥挤。
至于四周望去,却是一片片新建的亭台楼阁,设计的十分宽阔,几乎占据了整座世山的山顶。据说这里才是南煌院中阴阳术师的居所,还有平日里授课的所在,平常弟子只能住在山腰处的那些木屋之中。
原来世山之顶只有天帝楼一处,只不过,自从世山被选座南煌院坐落之处时,那些楼阁以及这座玉石广场就被搭建起来了,而时间不过短短的数月。
广场之前有一座楼台,其上,石白面无表情的介绍着阴阳院悠久的历史,和开院的精神之类的话。据说这是阴阳院首座必须要做的事情,石白便来了,只不过,看他那如冰的神情,毫无生动可言的演说,实在是令人觉得生闷。
那些少年男女们只觉得这位高高在上的首座,着实不懂演说,不过看他神色如寒冰般冷,却不由的心生出敬畏之意。
他们之中,只有苏一询却一直紧紧的盯着那楼台,甚至,缓缓的握紧了双拳。
还记得,那一日,在南寒城街道上的那一件事,那个男子无故死去,看不到凶手的动作,甚至根本没有人有任何的察觉。这样的杀人手法,苏一询自问做不到,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无形,便是那院主只怕也是不能的。
但,若说,那人是阴阳院南煌首座,阴阳术师之中登峰造极般的人物,想必,却又是理所应当了。
看着,看着,苏一询自问:“是他吗?灰白色的头发,还有身形,没错的,那一日,他就在那里。”
正胡思乱想着,只觉身边有人撞了撞自己的臂膀,苏一询微微侧首一看,原来是舒起。
舒起压低声音说:“昨夜,那封信看过了吧”
苏一询微微点头,表示看过。
那封信乃是院主所寄来的,其中,他已经知道了苏一询和舒起拜入阴阳院的事情,附了几句‘贺语’,也知道了苏一询在考验之中大放异彩,如今几乎整个南煌院都知道,在院中出了一个天才般的人物,堪与‘苏道’比肩。
院主所要的,则是要求苏一询拜入首座‘石白’门下,不得有误。
“他所想的,你明白吗?”
“你是说,他在信封中还夹了南依的信吗?”
南依的信便简单许多了,只问了苏一询和舒起是否安好,至于是否拜入了阴阳院门下,却是只字未提,或许她本就对这毫无兴趣吧。
两人窃窃私语着,则都明白院主其中的深意。
“一询”
苏一询转头道:“我知道,之后有收徒之意的阴阳术师会上那楼台,放心吧,我会选石白的。”
舒起对此并不怀疑,安心的点了点头。
一番演说之后,石白道:“在这次考核之中,成绩卓越不凡的弟子,可以在我几位师弟,师伯之中,选择一位师尊,做他们的入室弟子,当然,如若不愿,自也不会强求,你们可入学堂,随先生修行,也是无差的。”
说到此,石白神情的漠然的往着楼台下走去,而几个穿着阴阳院黑色院服的中年男子则正要走上楼台。
“一询!”
“我知道。”
忽的,在人群之中,有人出声道:“你要下去吗?”
石白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去,人群之中说话的是一个卓尔不凡的年轻男子,相貌俊朗,黑发竖冠,身着黑白相间的阴阳院弟子服饰,此刻见他挺直身子从人群之中走出,更有几分逼人英气。
是他
石白问道:“怎么了吗?”
苏一询在人群之中,高声道:“我想拜你为师。”
话出,四周之人皆是惊讶,虽说若能成为首座弟子,那自然会对将来的修行路大有助益,可显然此刻首座并未有收徒之意,却不料有人竟然当众说出拜师之语来。难道,要强迫首座收徒不是?
“这人,不就是那苏一询吗?”
“传言,他可是有苏道之才啊。”
“不过,也有些太过狂妄,竟对首座这般说话。”
窃窃私语之声传来,苏一询不为所动的看着楼台上的那人。
石白淡淡道:“我没有收徒的念头,你若有心思,将来会有机会的”
话落石白消失在了楼台之上,苏一询却来不及在说些什么了。
“可笑,果然首座没有理会他。”
“没错,没错,真当资质高些便能为所欲为了?”
“不自量力啊”
苏一询微微皱眉,也不去看是谁人说的那些低语,慢慢的退回了队列之中,再没有说什么。之后的择师里,他也没有选择任何一位阴阳师。
第二十四章开课()
第二十四章开课
次一日,天气清朗,世山之上响起了一声悠远的钟声,如溪水荡开波纹般,传了开去。
山腰之间的云雾缭绕着,那一道直通往山上,山下的石阶传来了疲惫的喘息声。
近百多人的队伍跑在石阶上,只不过,有些坚持不住的人,已经远远的落在了石阶后面。只是在最前方那位领头的‘老先生’却是面不红气不喘的跑着,看也没看身后的那些年轻人。
“我只跑一次,以后自己跑。”
在开始之前,老人这样的说过一句。
从山下一路跑着,要过迷踪之阵,还要爬这几乎几千阶的石阶,一路直到山顶,这才可以开始一日的早课。
好在世山极大,共有四条石阶通往山顶,那些弟子们分时分批,倒也不会发生什么拥挤。
山顶之处,风寒,树影摇摇,一片佳景。那位老先生停了下来,回头看去,只见百人的队伍里,只有寥寥几人还跟着自己了。
“你们不错。”
“呼呼谢谢先生夸奖。”
那几人也是气喘吁吁,连回话似乎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过,那却是除了一人例外。
“年轻人,只有你和我这个老头子一样啊。”
苏一询行礼道:“敢问老先生,课堂何在?”
“等等吧,第一日,我还要带你们去课堂,看看你身后,他们还没过来呢。”
苏一询点了点头。
老人则深深的看向苏一询,仿佛随意般的问:“说起来,你看上去像个贵族子弟啊。”
“家中,几代商人,算是小富人家。”
“哦,原来是富家公子啊,不过,公子一流,却又如此好的体力,当真少见啊。”
老先生的见识自然非凡,就看此刻,那些落在最后面的,大多都是那些贵族,富家子弟,便是可见一般了。能追上的,大多都是出生贫寒的人家,自小便是要学会自力谋生,身体反而要比那些贵族子弟强的多了。
苏一询将准备好的话,慢慢的复述道:“学生家世几代之前,是贫寒人家,祖先遗训下,年轻人都要好生锻炼身体,不能被富贵的生活所消磨,所以家中兄弟,多是如此。”
老人忽然一笑:“不错,不错,其实多年以前帝国的贵族,代代也是如此,年轻人不是苦练本事,也是读尽万卷书,再有便是阴阳修行,只是这百年来,一个个的,唉不提也罢。”
说罢,后边的人也渐渐的过来了,老人一笑说:“好了,走吧,秦长在等你们,他将是你们今年的先生。”
老者在前,苏一询在后,身边的人都已经跟过去了,他还站在原地。
“谎言,真是有用的东西,真不知道谁是第一个说谎的人,创造出了这种东西。”
苏一询独自喃喃着,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便是有了这样的想法,山风吹来,只觉寒意刺骨。
在山顶的楼阁之间,有一座颇为奇特的建筑,成‘半碗’之状,无顶露天,以十五根巨大的石柱支撑。虽然比不上天帝楼那般让人惊叹其鬼斧神工,但,却也是难得一见的恢弘建筑。
这样的建筑共有四座,每座皆能容纳千人,坐落在山顶的左,右,下,中四处,只有上,则是天帝楼与那玉石广场所在。这建筑名为‘煌堂’以南煌院的‘煌’字命名,建立之后,便是用来给让先生们给弟子讲道用的。
这煌堂正半圆之形,从高到低,设计成一层层的半环状,每一层都有容纳百人的座位,围绕着那正中的讲台,如此,离的远些的学生,却也做到的高些,不怕看不见先生的动作,听不到先生的所言。
这一清晨,秦长站于煌堂的讲台上,看着那些年轻人们,心中恍惚,也有几分感慨,想不到当年那个勉勉强强进入阴阳院的自己,如今,却成这些年轻人的先生。
“世事,难以预料啊。”
他低笑了一声,高声道:“在座者,有人可知,何为阴阳吗?”
无人说话,一片的寂静。
秦长继续道:“无人知晓吗?那便由我来说说吧,当今世上,我等说起阴阳之时,指的无非是两样事物,一是周遭天地间,那种稀薄的力量,拥有阴阳之门,能够察觉阴阳存在的你们,可能隐约都曾感觉到过,这世上,仿佛有某种看不到却真实存在的事物吧,那便是阴阳,修行的基础,阴阳之路的源头。”
“那还有呢?”
众多学生之中,有人发声问话。
秦长继续道:“其二,便是‘阴阳之术’,泛指我等修行阴阳者,所用之术,所修之道,似我阴阳院,万般阴阳之术的基础,便是‘阴阳正玄道’,一切之术,都从修行此道开始。”
说完,秦长环顾四周,又问:“那你们知道,这世上,阴阳之道,可有多少?”
“难道,不止阴阳院一家吗?”
秦长笑骂了问话之人一句:“无知。”
随之,他高声道:“在数百年前,阴阳共有百道!”
“百?有这么多?”
“不可能吧,阴阳之学高深莫测,便是我也只听说过三家,阴阳院所代表的只是正玄一道。”
秦长也不顾煌堂中那些年轻弟子的低声交谈,继续说着:“在那段时候,似有阴阳极剑道,他们的剑术号称百家之首。阴阳掌道,控人之灵百家之中同境所向披靡。阴阳长生道,他们的所学可让人延年益寿,甚至两百余载至于其他,也是各有所长数不胜数,所以,你们知道了,那是一个百花争艳的时代,其中‘十门’持天下牛耳”
只不过,问题也随之而来。
“请问先生,那为何如今却不见其他诸道百家的踪迹呢?”
“是啊,我家乡中,只听闻阴阳正玄道,和阴阳掌道,其他的却都是闻所未闻。”
秦长道:“这便是要归功于那位祖师——苏道了。你们知道吗,在数百年前,阴阳一道上,共分为两种层次,在我阴阳正玄道中,分别为第一层次的‘负阴’‘抱阳’,第二层次的‘息行’‘羲和’,其余百家虽然称法,修行之法大有区别,但无外乎这从低到高的两种层次。”
第二十五章合道()
第二十五章合道
煌堂之中,日过三竿,只不过学生依旧不倦的在听着先生的所言。
虽然本意只是简略的介绍一番,阴阳正玄道中那‘负阴’‘抱阳’‘息行’‘羲和’四种境界,两大层次,只不过阴阳一学只在广博。直到羲和仅仅讲完那些简略之说,却也已经是如此时候了。
学生们听了许久,到此时候,还有人问:“那么先生,既然百家都有两种层次的修行之法,为何当今世上只有我们阴阳正玄一道可号称正宗,更是在帝国运行下,开设名动天下的阴阳院呢?那位祖师苏道的功又何在?”
秦长一想,心念此中关紧,倒是似乎忽略了,他便问:“你是贵族子弟吧?”
“先生怎知?”
“听你所言,只怕来前,对我阴阳院已经知之匪浅。”
“先生慧眼。”
秦长道:“既然你们想知道,便说一说吧,虽然,那等境界对于你们来说还是太远了。”
语气一顿,秦长肃穆道:“在那个时代里,百家都以为阴阳的第二层次已经是至高无上了,随之,又因术法,修行的区别,百家之中也是有着名次之排列,我正玄道当时不过中流偏下罢了,但,我宗一道却从未停止过,对更高境界的追求。”
“难道,阴阳还有更高的一层吗?”
秦长点点头,说道:“有的,据我宗古籍记载,在那数百年前,共有十家阴阳之道,不断的在钻研着更高的境界,那十家,无一不是百家中的成名的阴阳家;阴阳正玄在当年,不过是他人笑柄罢了,直到祖师苏道真正的创出了有意与合道两境,打开了第三层的阴阳之门。”
从那之后,其余百家便是再过了百年,也未曾窥到那层次的皮毛,而阴阳正玄却是蒸蒸日上,自苏道以后,又连出了几名惊艳绝才的人物,他们或从与军旅,或是勤修于道,总之便是帝国王室也承认了这一脉领袖阴阳百家的地位。
直到如今,百家凋零,正玄道自居天下正宗,也未曾有人有所异议。
又或
在那人群之中,有人暗暗冷笑:“他们是不敢异议吧。”
负阴而修,抱阳而行。
息行息止,羲和常曦。
阴阳有意,唯我合道!
傍晚时候结束了一日的学业,那些年轻的弟子们纷纷离开煌堂,准备回到山腰处的居所休息了。
学无忧走在人群的最前,他既往的背着那空空的剑匣,神色冷傲,仿佛谁也不在他的眼中,人们都习惯的离他远些,也不知是因为他太‘冷’还是因为人人都讨厌他。
苏一询则是和舒起走在一起,虽然两人不在同一座煌堂修课,不过,相约一同回去,便也走在一起的。人们总是无法忽略那个几乎能说是‘美’的男子,苏一询则一次次的回以微笑,给人好感,善意。
“一询公子,和舒起一道回去吗?”
苏一询笑道:“宋公子,要和我们一起吗?”
宋青衣大笑道:“那倒是不必了,我们住的远,明日再见。”
苏一询点头道:“好的,明日见。”
“你对那纨绔子弟,还真是客气。”
“毕竟拿了他的那封‘信’。”
“是吗?不过也好,在城里什么样,我们在这还是得什么样,否则容易露出马脚。”
苏一询仰头道:“嗯我知道的,你放心吧,不过就是笑笑,和说些好听话罢了,都是些简单的东西,真不真嘿嘿,他们也是看不出来的。”
两人走在往着山下的石阶上,边走边说,身畔没有其他任何人。
舒起问道:“你今天,听过那六句歌诀了吗?”
苏一询道:“先生说了,六句话,对应的,据说是阴阳正玄道的六种境界的修行。”
舒起笑说:“很深奥啊,我想了半天,总觉得每句话仔细读来,给人一种似懂非懂的感觉。”
苏一询说:“何必管这么多,明天就开始正式的修行了,修炼着,想必以后也就会了。”
夜渐渐的深了,苏一询道:“就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
舒起也是知晓,转过身去,挥了挥手说:“再见了,啊顺便说一声。”
“什么?”
“今天我一共数了数,起码有十一二个女的,一路来,跟了你半天,恋恋不舍的走的。”
话落,舒起哈哈大笑起来,潇洒而去。
黑暗之中,山腰处的住所之间,用一条石子小路相互连接,从黑色之中,那一条路往前延伸着,最后在隐约之间,又散开更多的小路,通往一间间木屋。
宋青衣和人一道走着,一路谈笑风生。
“哥,你看见那个苏一询了吗?”
宋青衣说:“怎么?”
“看他那副得意样子,我就不快。”
“得意,那也是人家的本事。”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