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之庸徒-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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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央这些年,又经历了些什么呢?”
“他从奴隶营逃出来时,和我一般,也不过十四岁的年纪。”
“十四岁的孤儿,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是活不下去的吧。”
苏一询想着,隐隐有些疑惑,和骆央重逢确实高兴,但是好像彼此之间,都又有些陌生了。
但,那并没有影响到两人的关系,这是苏一询唯一觉得欣慰的。
要说为什么的话,可能就是因为信任吧。
“苏师兄?”
身边的韩立戳了戳苏一询的肩膀,自从和苏一询关系好了之后,他换了位置,一直坐在苏一询的身边,两人也愈加的熟悉。
苏一询有些疑惑的转过头来,看向韩立。
韩立低声说:“苏师兄,你有心事吗?现在可是在课上呢。”
难免韩立觉得奇怪,毕竟平常苏一询都是极为认真的很少见,他竟然也会在课上走神。
苏一询回过神来,心想,自己今日怎的竟会去想了其他事情,想来果然还是因为离开前,骆央说的那一句话——“那么,你确定,自己强大了,就真的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了吗?”
这时候,秦长正讲完了正玄总章的后千字的内容,也已是临近下午的时候了。
秦长道:“对了,差些忘记了,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不过想来便是我不说,你们很快也会知道的。”
“先生,是何事?”
秦长一笑说:“帝国的七皇子殿下,拥有修行的资质,但苦于无师,难以修行,因此半月后,将来南煌院拜师,首座师兄已经同意,安排在了这座煌堂中,也就说将来,他会是你们的同窗。”
一片鸦雀无声,像是有些难以置信。
帝国的皇子,竟然也要拜入阴阳院吗?这可是从未过有先例的。
第四十八章宫商()
第四十八章宫商
帝国,创立在六百年前。年代已经很久远了,阴阳盛行也不过是在这四百年间,也就是说帝国的历史要比阴阳之学的历史还要久远。
但,有识之士都看见,这个帝国已经日渐腐朽。
贫穷和饥饿,就像是瘟疫一般,疯狂的在帝国的每个地方扩散。贪婪和奢侈,在每个帝国的官员,和富商身上清晰可见。
宫,帝国皇族的姓氏,如果是帝国有一个最庞大的家族,毫无意义的就是‘宫家’,因为他们就代表着帝国。
宫商,一个听起来很不同的名字,它属于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尹候在心底这样想着。
尹候是帝国的左相,位高权重,但,他的府邸却看起来,格外的和他的身份不符,一座十分简陋的小院,就坐落了帝都的边角,进出只有一扇小门,整座院子不过加上厨房也不过三四间的样子。
大门上的牌匾写——尹府。天气正是春时最温暖的时候,冰雪尽去,热闹而繁华的帝都,就像是大地上的一块宝石,无时无刻的在散发着光彩。
只是在这份光彩之后的黑暗,真正知道的,却又能有多少人呢?
尹府今日迎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让尹候的夫人乱了手脚,想着家中的香茗貌似不多了,今日好似也未曾准备些好菜式因为那位,可不是普通的权贵人家,或是什么富甲一方的大商,毕竟就算是那些人,在自己的夫君面前,也必是要礼让十分的。
年轻人负手站在尹候的身前,看着那厅中的一幅画。
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
尹候恭敬的站立在年轻人的身后,默默的等待着年轻人的说话。
年轻人转过头来,对着尹候微微一笑。年轻人的身材和修长,一双剑眉颇有些气势,双眼有神,穿着一件黑色绣金的华衣,腰间配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许是因为经年累月的贵族教育,整个人看上去很有气度,相貌也算是俊朗,因此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很好。
是那种会让人生出亲近心的‘好’。
年轻人笑着说:“先生画的这幅化霜雨图,真是巧夺天工。”
年轻人指的便是尹候挂在墙上的一幅画,那画上画的是一座城池的街道,街道地面上结着些许寒冬时候留下的冰霜,而天下正落着阴柔的春雨,化去冰霜,人们举伞而行,在街道上来来往往。
年轻人说的确实是实话,这幅画极有意境,想必价值不菲。
尹候行礼说道:“七皇子殿下棋画双绝,才是人尽皆知的,在下这点微末的画术,实在不足道也。”
帝国的七皇子——宫商。
在帝国之中,对于这个名字,人们都习惯说起这名字时,加上‘棋’‘画’之绝的字眼。因为这位七皇子确实当之无愧,他的棋术在十五岁时便赢了帝国最有名的棋手之一的林围,至于画,一幅‘帝都残夜’在匿名寄卖下,卖出十万两的天价,更是一件让人们津津乐道的事情。
只不过,这位皇子似乎也只是到此为止。
再有的一些传闻,多数和其他皇族子弟一般,骄奢,高傲,目中无人,不思朝政等等近来有传出了这位皇子竟然有着少见的,修行阴阳的资质,之后他立即便是禀告了帝国的帝君,帝君也出奇的同意,让他这个皇族子弟,拜入阴阳院中,修行阴阳之术。
帝都中也传闻,这不过是这位皇子的一时兴起,只怕修行不了几个月,就会跑回帝都来了。
宫商笑着对尹候道:“不过是先生不愿向世人展示自己的画艺罢了,否则,宫商可比不了您。”
尹候道:“殿下过谦了。”
两人笑说着些平常话语。
门外,尹候夫人还有一些厨房做事的女仆一直站立着,尹候夫人这时走进厅中,躬身说:“正午时候了,老爷,殿下,可要吃些什么吗?”
宫商彬彬有礼的说道:“全听夫人的,不过,我倒是想尝尝夫人的手艺,不知可否。”
尹候夫人连忙说:“自然自然,若是皇子殿下不嫌弃的话,我这就去。”
宫商微笑:“谢过夫人。”
尹候夫人立即往着厨房而去,那些女仆也随之离开。些许,待得尹候道:“殿下且宽心,这座小院设着阴阳法图,参照玄牢,外人难入,舍内也只有贱内和仆役数名。”
宫商渐渐的收起了微笑,逐渐变得平静。
尹候暗自喃喃:殿下城府之深,可不是那几个庸才能比的。
宫商对尹候道:“也多亏了先生在父皇面前,替我说了几句,否则只怕他不会同意的。”
尹候摇头道:“一切都是遵殿下之令,只不过,在下不明白,为何殿下偏要去南煌之院?”
宫商看着尹候,忽的一笑:“难道,先生真的不明白?”
尹候摇摇头。
宫商却笑:“先生真是爱装糊涂,贬低自己,不过右相大人和几位皇兄都不在,先生不必如此。”
尹候苦笑一声:“瞒不过殿下。”
宫商说:“我知道以先生之才,不可能想不出宫商所思,道我听听,如何?”
尹候躬身,敬道:“便让在下一道,殿下在帝都之中,素来都有着雄心壮志,奈何,陛下觉得殿下今年不过十九年岁,年轻气盛,因此从未委任过殿下何要职,至于大皇子,三皇子他们也素有心机,一直在暗地里有意的制约着其他皇子,奈何其余四位皇子皆是懵懵懂懂,不知其中的”
宫商笑道:“大皇兄他们确实是如此,虽不是人尽皆知,但先生并非这‘局’中人,却也一语道破,了得,了得。”
尹候道:“要说当今天下,在帝国朝堂之外,便是那闻名天下的‘阴阳院’了。”
宫商刻意再问:“为何?”
尹候直言:“阴阳院看似无害,但自从两百年前,其祖师苏道一鸣惊人,更是劝动当时的‘帝君’宫横陛下,行‘罢黜百家,独尊正玄’之策,阴阳百家中,自那之后便由他阴阳正玄道为首,又十年创立‘冬星院’,再之后又有东极院,西漠院共称为‘阴阳院’再是百年,尤其是那‘寒月夜’之后百家皆以败落,阴阳院自号正宗,直到今日可谓举世无双。”
第五十章密谋()
第五十章密谋
南寒城,作为南省的首城,繁华无比,居民多达四十万人,多是富庶人家。城中的某一处大宅中,据说宅子的主人就是南省最大的商家——何宋。不过平日里,这位大商并不南寒城,只有一些他的家人常在府中,悠闲度日。
宅子很大,其中的最大的一间院子,不说屋子华丽非常,更有一座鱼池,供人行垂钓之乐。
一老翁穿着布衣,端坐在鱼池边上,手拿着钓竿,在垂钓着。只是他的勾上无饵,想必要钓很久。
老翁闭着双眼,似乎在等待着。
许久,小院的门被缓缓的推了开来,外边站着是一个年轻人,相貌很普通,有些黑,似是一个农家人,但他的身材笔挺,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衣,眉目之间极是冷淡,眼神很无情,看上去,是那种十分冷漠的人。就像是寒冬中的一块冰一样,难以融化。
他背着一柄怪剑,黑色的怪剑,剑形只有普通长剑的一半,一边开锋,一边平缓,说是说是剑器,但看着也算是刀器,着实是古怪。
布衣老翁静静闭目端坐,手中拿着鱼竿,似是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黑衣年轻人慢慢来到老翁的身后。老翁缓缓的张开双眼。
黑衣年轻人说道:“师尊,你这样,可是钓不到鱼的。”
“嗯我知道啊。”
“所以?”
“我老了,修为虽在,修行却是不行了,无事可做,便消磨消磨时光吧。”
黑衣年轻人沉默良久,岔开话题道:“那边,传来了消息,我觉得很重要,所以来告诉师尊你。”
“黑戈你觉得重要的事情?有意思,说来听听。”
老翁说‘黑戈’,正是这个黑衣年轻人的名字,陆黑戈,这个听上去有些怪异的名字,在帝国南方的百家之中却是无人不知的。
因为,他是一个天才的修行者。十二岁修道,十八岁得成第二的层次,出自百家中的名门,阴阳极剑道。但是很少人能亲眼的见到他,更少有人和他比试过,但是他就是有着这样的盛名。
陆黑戈的神情冷漠,说:“帝国的七皇子,准备拜入南煌院。”
“七皇子,听说过,棋画双绝,他的帝都夜景图,我很喜欢,只是哈哈,太贵了。”
老翁呵呵笑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陆黑戈有些无奈,说:“是一位皇子。”
皇子,陆黑戈说起这两字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敬意,他所强调的只是这两字背后的意义。
老翁仍然笑着:“嗯,是啊,说起来,黑戈你来问我,想必是百家中有人找过你们了吧。”
陆黑戈说:“掌家联名其余三十家,希望我们能在中途在‘灵城’暗杀掉那位皇子,几位师叔有人同意,有人反对,觉得掌家其实只是想用我们做鱼饵。”
“暗杀,很好的词汇,那代表着未知。灵城,很好的位置,离南煌院很近。”
陆黑戈很明白老翁的言下之意,说:“所以,帝国会将怒火发泄到南煌院的身上,可惜,失败的代价却要我们来承受,其余诸家可以伺机而动。”
老翁却没有正面回答,淡淡的说:“黑戈,你知道,百家败落的原因吗?”
“正玄道,苏道,阴阳院,还有‘罢戳百家,独尊正玄’。”
“说的很好,都说在了要点上,正玄道打开了那条通往更高境界的门,苏道励精图治,阴阳院网罗天下英才,但是说到底,没有帝国罢戳百家,任凭苏道再怎么惊才绝艳,却也没有这些。”
陆黑戈道:“所以,师尊的意思?”
老翁说:“你刚才说,错了几点,我们极剑道素来在暗中控制着南寒城附近,那些最好的资源,难道这不该我们来做吗?我猜掌家也通传了周围几家,让他们暂时听令我等。”
陆黑戈默默的点了点头。
老翁又道:“而且,你说失败后的代价?什么代价,从一开始”
老翁的双眸逐渐变的锐利,就似是一柄开锋的长剑:“从一开始,这个帝国,就是我们的敌人!寒月的夜,血从阶梯上流下来,苍穹之下,浩土之上,只有血,我的血,我们的血。”
陆黑戈站在老翁身后,不再多言。
寒月的夜。
这是百家对三十年前,那一夜的形容,那记忆,深深的刻在百家的每一个老人的记忆里。
老翁闭上眼,端坐着,忽的,他手中的鱼竿一抖,似是有鱼上钩了。老翁却不为所动。庭院之中,鱼池上起了波澜,或许是因为那尾活鱼不断的挣扎吧。
可惜,鱼钩锋利,它逃脱不掉。
池塘之畔,老人静静的看着水面上,泛起无数的涟漪:“可惜,真可惜。”
“可惜什么,师尊?”
“棋画双绝的七皇子,虽听说是个纨绔子弟,但,和你也差不多的年纪吧,十八九岁。”
“是的,师尊。”
“可惜,就要死了。”
老翁个的话声十分的随意,帝国的皇子,在他的口中好似牲畜一般。
陆黑戈慢慢的抬起头,看着渐渐合拢的天色,许是要下雨了吧,阴绵春雨,老翁和陆黑戈最不喜欢的天气。至于池塘中,那尾活鱼趁着两人不曾注意,却已经拼死扯断了上钩的嘴唇,逃离而去,游入了池塘的最深处,想必不会那么容易再出来了。
平日里,世山的顶峰只有先生和首座,或是那些长辈才能居住的,弟子辈里,除非是拜师入了哪位阴阳师的门下,否则多是住在山腰云雾处往上些的那些小屋里。
天帝楼之后很空旷,走到尽头便是一座悬崖,便是在这空地上,有一座小屋,看着孤零零的。小屋里有两座房间,一座是石白的,一座是雨幽霏的。
或许是相依偎惯了吧,师徒二人感情格外的好,便是住所也离的很近,像父女一般。雨幽霏正午时候,修行了一整个早上之后,正在准备的中午的午餐,敲敲师尊的门,想问师尊中午想吃些什么,却没反应,推门而入,也不见石白。
雨幽霏觉得很怪,平日里师尊这个时候,应该都在房间里修行的啊?今日怎的不见了。
“你在找我吗?”
雨幽霏一惊,回过头来,看见的是师尊石白,那一张好像永远也没有变化的脸庞。
第四十九章皇族()
第四十九章皇族
帝国里的许多重要职务历来都交给了皇族子弟,究其原因的话,想必还是因为那老套,但仍然让人相信的‘血统’关系
似是帝君的七位皇子,除了七皇**商以外,其余人都有任职,尤其是大皇子‘宫行水’和三皇子‘宫盈缺’,两年不过三十来岁,从十八岁开始从帝国的小吏做起,步步攀升。如今,一人是帝都巡使,还有一人更是帝国北方六省军部的总军需官,皆可算是帝国的人物。
宫商去年,也曾被三皇子任命为帝都的粮官,却不料,第一日上任之后便醉酒误事,上任半年来,整日都在府衙外,赌棋,书画,荒废政事,最后被罢免。连帝君都长叹:“看来,那个孩子是没有为官的本事了。”
此事之后,几位皇子也多是有些瞧不起宫商的,毕竟一个整日只会赌棋,画画的皇子,便是棋画再出众又能如何呢?连一个粮官小吏都做不好。
不过这位七皇子好似一点也在意,之后的日子里一直都流连在棋画之间,交友甚少,有的,也都是在棋画方面颇为擅长的。
比如尹候,就是一代画艺大家。听说,两人经常在一起交流画技。
比如张赢,一个流浪在帝国的无名棋手,却被宫商经常提起。听说宫商甚至专门为他,在帝都中购买了一座庭院,两人经常在一起切磋棋艺。
为官?为什么要为官?
真是可笑啊。
尹候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心底暗自讽刺着。未曾认识这位七皇子之前,尹候和他人一样,觉得这位七皇子虽说棋画技艺高超,不过似乎也只是如此,其他的,和普通的皇族纨绔子弟没有什么区别。
宫商道:“说到此,不由感叹,阴阳正玄道的那位祖师,苏道,在边关一战而名动天下,更能劝动那一代的帝君施行‘罢黜百家,独尊正玄’之策,十年开设出了冬星院,在之后的五十年间,陆续又有东极院,西漠院,共称为‘阴阳院’如今更是天下阴阳第一大家,自号正宗,了不起,了不起的很。”
宫商连连赞叹,他又道:“在我看来,他们那位祖师不仅仅是个举世无双的阴阳术师,谋略也是所长,可惜,这般人物,死了之后,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尹候说道:“不是,还有那位墨先生吗?”
“墨?”
宫商回过神来,道:“是倒也是,但在阴阳修行上,那位墨先生堪比苏道,甚至犹有过之,不过孤家寡人,还是不足的很。”
尹候道:“孤家寡人我想,殿下要去南煌院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吧。”
宫商道:“没错,帝王都说自己孤独,但,其实真正的‘孤家寡人’,什么也做不到,一个人的力量始终有限。”
尹候心底明白宫商说的是意思。
宫商继续说着:“阴阳院,看似没有权柄,但这百年以来,强大的阴阳术师,八成都出自阴阳院,尤其是在帝国建立了阴阳术师军团之后,再有冬星院在帝国北部六省军部无与伦比的威望。他们或许真的没有权力,但他们拥有比权力更加重要的。”
帝国的北方,那里是离‘魔’最近的地方。帝国最强大的精锐军伍,全部镇守在那里,那些都是最强大的力量,甚至还有着那阴阳术军团。
尹候说:“只盼,殿下此行,能够成功。”
宫商笑着:“但愿能接先生吉言,这一步,始终要走,但,我心有不安,今日才特来先生此处。”
尹候问道:“殿下尽管吩咐。”
宫商从怀中拿出了一张折好的宣纸,递过给尹候,那纸张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将至张开,其上都是些蝇头小字,字体近乎完美,尹候看过,那是宫商的字。他开始仔细的读起来,心情从平静,开始变得震惊!
纸张上写着的是一些人的名字,地点,还有一些事情,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