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之庸徒-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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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幽霏看了他一眼,说:“给你搭屋子啊,我不是说了吗?”
第二十八章寒月()
第二十八章寒月
那些搬运木料,木材的工匠们已经离去了,虽然心底奇怪为何这些阴阳术师们,只要材料,却不要他们动手。不过世山这等地方,他们也不敢问许多,石白让他们离去,也就走了。
无数的木料飞舞,一座小屋近乎在眨眼间成型。
苏一询吃惊的看着一幕,一边的雨幽霏却似乎习以为常一般。
苏一询看着那座落成的小屋,紧贴着石白的房间,喃喃道:“阴阳?”
雨幽霏侧首看他吃惊的样子,笑道:“是啊,师尊说过,真正将阴阳的掌控修行到完美的时候,阴阳就不再是一种强大的力量,而是随心的力量,轻,重,浓,薄,变化,形态,都在在自己的掌控中。”
苏一询道:“随心所欲吗?”
雨幽霏道:“师尊说,世上绝大多数阴阳术师很大的误区就是吗,以为阴阳越强大越好,而师尊认为,强大固然重要,更为重要的是自身是否有能力去掌握那力量。”
苏一询点点头,抬眼看向那正从新屋中走出的石白,他喃喃:在你这里,我想,我真的会变的很强,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不久,夜幕渐渐落下。
在帝国的都城,夜景无限。
西城墙的城墙上,最能看尽帝都西城的夜市风光。
卫士们在城墙下来回巡视,似乎每日都在小心翼翼的提防着什么未知的危险。
就像白日之后,有黑夜。
光之后,就是黑暗。
阴阳院中,有着寒月。
寒月高悬,其色凄冷的落在白色的华衣上,那个女子寂寞的眺望着夜空,眉目之间,透着淡淡的冷漠。
站在那高耸的城墙上,仿佛她与月同在。
她就是寒月。
阴阳院的背面,苏道创下了寒月,一个为阴阳院肃清所有敌人的组织。
便是寻常的阴阳院弟子也不能知道他们的存在,但是,或许他们会记得,每年都会传来的,帝国边疆上,有阴阳院弟子战死的消息。
有些人是真的死去了,有些人,则还隐秘的活着
寒月中,就是那些死去了,却还活着的人。
寒月有三司,三司之上,就是寒月之主,既,寒月的掌控者。
女子的名字叫寒月,也有人叫她寒月之主,至于真名,没有人知道,至于她是否还记得,也是未必。她背着身子,看不清容颜,只是比起一般女子,她的身形更高些,可以与男子比肩。
“失败了?石白。”
女子低声念着。
“石白竟输了,有趣。”
黑夜中,女子的身后传来话声,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相貌并不出众,穿着一件黑色的大氅,其内又是纯白的衣裳,黑白两色在帝国的风俗中,并不吉利,因此少有人这么搭配。
更是奇怪的是,男子大氅的背后,绣着一个书写的十分漂亮的‘墨’字。
女子转过身来,漠然道:“我想,还不用墨字之,墨先生来嘲弄南煌首座。”
男子,或者说墨字之,微笑说:“石白本领如何,我自然知晓,想必是顾及到他的那些师兄师弟,否则若有他在,素,剑翁,张之景等人,虽然也算百家中的人杰,但又如何是他的敌手。”
墨字之口气极大,似乎在他说来,几位百家中的掌宗,也只是那等值得一道,却仅此而已的人物。
女子却并不觉得意外,淡淡的道:“墨先生消息倒是灵通,不过两日间的事情,你竟也知道了”
女子话中带有深意,墨字之却只是笑笑,不说一句。
见墨字之闭口不言,女子冷声问:“不知,今日先生来寻我,又有何事呢?”
帝都西城,城墙之上,月夜里,总不会有人随意游荡间,会来到此处。
墨字之略有些皱纹的脸庞,挑起些许深远的意思。他道:“我想知道,你会怎么做?寒月的态度。”
女子回首看向墨字之,问:“寒月,黑夜中的月,在黑暗中,我们照亮远途。”
墨字之嗤笑一声:“何时,杀人夺命,也变得如此高尚了。”
女子漠然道:“我们有我们的做法,只是,相对简单些罢了,杀几个人,和杀几千人,你选哪一样。我们做的,你不懂。”
墨字之道:“我真的怀疑,星至极若再年轻些,会不会罢了你。”
女子反问道:“冬星首座虽然总领阴阳四院,却还能管到我寒月?”
“那么,我可以理解为,那就是你对百家的态度。”
女子说:“是的。”
墨字之看着她,道:“但是,我不希望百家被灭。”
女子沉默的看着墨字之。
墨字之道:“我有我的目的,在那之前,百家不会被灭,因为我不允许。”
女子回身,抬起头,她高傲的看着那轮夜空中的孤月,随意的说:“墨先生确实是当今阴阳道上的第一人,除冬星首座以外,堪称举世无敌,便是魔族君主,也被你斩与‘一往无前’之下,但先生,是否太高看自己了?”
以一人之力,对抗名动天下的阴阳院?
世上绝没有这样的人。
便是墨字之,虽然籍籍无名,但却是真正当今阴阳道上举世无双的第一人,也做不到,因为他只是一个人。
墨字之却轻轻一笑,挥袖往着城墙下走去:“每个人都每个人的方式,你想灭掉百家?”
女子说:“如你所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方式,阴阳院的方式,就是让这个世上只剩下一个统合百家之学的阴阳正玄道。”
墨字之道:“那么,我也我的方式。”
女子问:“墨先生,也想当洪流中,那一滴逆流的水滴吗?”
寒月之主,也就是这个城墙上的女子,静静的看着那离去的背影。
纤细的双眉,微微的皱起。
世上,只有阴阳正玄道,拥有着能修行至第三层次,打开那道巨门的无上妙法。
但世事并无绝对。
墨字之就是这样一个人,虽然只有很少数的阴阳术师才知道的他的存在。但是毫无疑问,他是那个层次的阴阳术师,但,他不属阴阳院。
曾经和墨字之交过时候的星至极,曾说过:“他的修行,不属于我们阴阳正玄道,也不属于百家。”
既不是百家,也不是阴阳院。
女子暗自喃喃,想起方才墨字之的警告,她口上虽然并不在意,但心底,又有谁知道呢。
转身,她往着城墙上,月光照耀不到的黑暗中走去,那里有轻微声响,仿佛谁人在守候。女子走近,淡淡的说:“尊夜到了南煌院后,让他小心些。”
“百家还是要灭,但,不可大张旗鼓,传令尊夜,若要杀,就要在朝夕之间杀尽他们。”
她的声音冷漠的,让人心寒,但她的面色,依旧不改。
城墙下,一匹赤色的骏马,正等待着。
墨字之从城墙上慢慢走下
城墙石阶上,自然是有守卫的,只是,此刻他们的动作,却似雕塑般凝固
风在吹舞。
叶子却在空中不动。
时间仿佛停止,因为墨字之的来到。
赤马低声,不满的叫了一声。
墨字之笑了起来,走到近处说:“怎的?等久了吗?”
赤马低哼了一声。
墨字之却收起了笑容,轻轻的摩挲着赤马的面庞,说:“我知道,她的忌辰就要到了,你看我这一年,又收集到了三株百草中的药草,她会很喜欢的对吗?”
赤马低低的叫了一声,分不清,它的声音里,是哀伤多些?还是喜悦多些?
墨字之道:“今天是浪费了点时间,为了来这里,和那个人说些话,不过也没有办法寒月之主,这个女子确实不简单。”
赤马嗤了一声,嗤之以鼻。
墨字之轻笑:“你啊总是这样。你不懂,人对力量的追求永远没有停歇,数百年前,人们修行武道,但武道有极致,所以又有阴阳,但阴阳也有一个极致。”
他低声的自问:
“在阴阳极致之后,小赤,你觉得,有什么呢?所以,越多的阴阳家,才有越多的可能。”
嗤嗤
“是吗?可我想知道呢。”
嗤嗤
“她死了,我就只有阴阳了。”
嗤嗤
“还好,有你懂。”
嗤嗤
“当然,她也懂的,她说过,即便死了所以,我并不孤独。”
“她就在我的修行之中。”
墨字之摇摇头,转身上马,渐渐的远去,消失在城墙之处,进入了热闹的帝都夜市。这样,却更加难以找到他的身形,甚至他的存在。
他无名。
但,那非他想要之物。
要飞上天空,却还低头看着脚下的泥沼,你又怎么能飞的起来呢?
他暗暗嘲弄了一声。
随着他渐行渐远,那些卫士们渐渐恢复了活动的能力,内心都惊恐不已,连忙前往守城将军处,同时,想必他们也不会再忘记,今夜的一切。
第二十九章问题()
第二十九章问题
清晨,早餐。
天帝楼后,石白和两个弟子的居所,他们的早餐十分的简单,清粥小菜。
原因似乎是因为,石白认为鱼肉多浊,每日些许吃些就好,平常菜式里,还是蔬菜居多。雨幽霏仍然是第一个吃完的,将洗碗筷的任务交给了师尊之后,就背起细雪剑,带着小黑小寒,去了山后的星瀑练剑。
但苏一询总觉得,她是不是带那两个家伙去玩了呢?
“你在笑什么?”
苏一询的微笑没能逃过石白的双眼。
苏一询说:“没什么,师尊。”
石白放下碗筷,说:“用完,我来教你正玄七章,从头开始。”
苏一询点点头,道:“是的,师尊。”
石白的教课十分的特别。
悬崖边处,苏一询握着手中的小白剑,有些不解道,石白说要教他正玄七章,却为何要他握剑站立于此?
石白负手,站立在苏一询的身前,他问:“可曾疑惑?”
苏一询答道:“师尊不是说要讲课吗?”
石白说:“是的,我要教你的,是我修行的方式。”
苏一询静静的听着。
石白道:“平常,我知道古师叔,教你们的是最平常,却也最中正的修行,打坐,让身躯处于最平静的方式,去吸收,炼化阴阳,这也是阴阳最基本的修行。”
苏一询点点头。
石白道:“然而,我的修行略微不同,我修的也是正玄七章,阴阳运行的脉络,亦也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修行时,并不打坐,而是练剑”
“练剑?”
“这是我师尊,上一代的东极首座所创,由我完善的修行方式。”
苏一询问道:“这是为何?”
石白却没有回答他,只是从怀中拿出一卷白面书册,说:“这本剑经,记载着各类剑式,从今天开始,你练,练会之时,我再教你。”
苏一询问:“她师姐每日练的,就是其上的剑招吗?”
石白道:“确实一样,只不过,一样的只是外形。”
悬崖边上,苏一询挥舞着小白,一边有一本书,被几块石子压着。
苏一询不时的会停下来,去看看那无名书册。
其上的剑招不算难,或者是,所有的招式都有固定姿态,方式,所以那本书册上的剑招,苏一询看来,几近简单。
“错了,右手往左,差了三分。”
小屋后,正对着崖边,石白背对着苏一询,正洗着今日清晨的碗筷,不时的,他会说几句话,指点出苏一询剑招的错处。
苏一询停下,细细想了方才剑册上的图与招式的字句,好像确实偏了些,他立即在再练1了一次,那招式。一边,石白继续洗着碗筷,没有说话,苏一询心想,想必自己做对了。
两个时辰,苏一询没有停下剑。
石白洗完那些碗筷之后,拿着一卷不知名的古籍,搬了一张小凳,坐在那,静静看书,偶尔苏一询剑招出了什么错处时,他才会开口指点。
“不错啊”
石白低声喃喃,古井无波的脸上,有着些些笑意,虽是很浅。
两个时辰不断的练着那些古板的剑招,这个弟子,却不曾有说什么,也全然没有停下来休息。不论是坚毅,还是体质,都是上佳的人才。
石白喃喃自语:“在过些时候,我想我的断阴阳,你会学吗?”
午日时候。
师徒三人用餐,还是雨幽霏做的,味道不佳,但还算入口。
之后雨幽霏带着自己的细雪剑,再去了后山的星瀑处练剑,小寒一整日都跟着他。至于小黑,苏一询看它的样子,应该是跑到山下食堂,找骆央要吃的去了。
苏一询站在屋子内,看着那些石白洗好的碗筷,沉默了一阵。
直到石白说:“怎么了吗?”
苏一询回过头说:“没什么。”
石白道:“昨日那本书看完了吗?”
苏一询道:“总共两万余字吧,昨晚看完了,只是有许多处,还是觉深奥难懂。”
石白说:“那毕竟是百多年前的苏道祖师所著,当时的阴阳,和今日差距颇大,有些和今日之理甚更是不同,有些难懂,平常。”
石白的小屋中,苏一询向石白疑问:“师尊,今日早晨,我练的那些剑招,虽然颇好,但,我不懂”
石白回道:“我师尊取极剑道,人剑同修的道理,设计了这一修行,有些类似于极剑家修行本命剑的法子,可,其中区别甚大,极剑家以剑为主,将剑修成本命。而我师尊,则并不喜欢,他认为,修行阴阳剑术,当以人为主,剑为辅”
苏一询道:“人与剑?”
石白道:“本命剑,想必你也见过了。”
苏一询回忆起,那夜,陆黑戈和他的黑刀
一人,一剑,仿佛有莫名的联系,却又说不透,那究竟是什么。
石白道:“阴阳师不用兵器,只用术,这是大多数阴阳家的做法,当然也有像极剑道这般用剑的阴阳家。我们也像他们一样,用剑,施阴阳剑术,但本质却不一样。师尊觉得,剑只是器具,极剑道觉得剑是仰仗,是信仰,对于我来说,剑和我,是平等的。”
起身,石白从房间内,一个很不起眼的小箱子子,取出了一物。那是一块被一块墨黑长布包裹着的事物,石白将黑布掀开,顿时异光无数。
那是一柄剑,溢彩流光,辉芒不时的变化着千百种色彩,仿佛夺尽了世间所有的美丽。
石白的佩剑,二十一剑中,排名第七的玄白。
石白看着那剑,对苏一询说:“这般多年来没有这把玄白,只怕我死了千百次了,一次次,虽然是我驱使它,但,也是它在救我。”
苏一询静静看着,他看见石白眼眸中的神情
石白是一个平静到,难以看出情绪的人,在苏一询看来,但他此刻看见的,却是看待着至亲好友的目光。
石白静静的说:“你可能没有体验过,毕竟年纪还轻,那种,流离,颠婆,从来不知将来会怎样,只知道死亡就像影子一样追着你的生活那个时候,我能相信的,只有手中的剑。”
兵器,剑。
那年的石白,发现又有什么比剑更好的朋友?
为你斩杀无数强敌,却从不求任何回报。从来不会丢弃你,只要你不放弃它。
石白侧首看着苏一询道:“你没有体验过,所以你不懂,但些时候里,我体会道的,就是这些,从那时候起,我觉得极剑道也好,师尊也好,他们和我不同,想法不同,所以修行也不同。”
苏一询却略有些茫然
那样的生活,就深刻的在记忆中。
不过我没有他那样的感受,因为,我还有韩诗,有南依,有舒起,有小黑,有他们。
苏一询再看石白的时候,目光有些不同,他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样的过往,会让石白有了这样的感受,从又早就了他所说的‘修行’。
石白将剑举起
猛的!他将剑指向了苏一询。
玄白剑威下,苏一询感受到了无法控制的恐惧。但是,却又不知怎么的,恐惧感又很快的消失。
石白问:“你知道吗?师弟,不太喜欢你。”
苏一询道:“好像是的,师尊。”
苏一询知道石白指的是秦长,那个眼光独到的中年男子。第一次见面时,秦长对自己明明十分欣赏,只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来,他的目光变得莫测,变得深邃,仿佛一个正尝试窥探你所有的人的目光。
石白说:“因为,他觉得你是百家的奸细,和林寒一样”
苏一询目光放低了些,气息平静。
石白继续道:“不过,我觉得你不是。但,有一件事情我很奇怪。”
苏一询道:“师尊请讲。”
石白问:“你很勤奋,即便不是成为我弟子前,师弟他们观察过你,说你除了三餐,梳洗,还有在煌堂之中以外的时间,全部用在了修行上,每日都是如此,也不曾见你和其他弟子有过多的交集,想来,你是不想浪费时间。”
苏一询点了点头。
石白问:“我怪的就是在此,勤奋虽然是好事,但似你这般你究竟,是为何修行,为何要学阴阳术?”
只是为了兴趣吗?
苏一询沉默一阵,心中想着,我为什么如此勤奋?你自然是不会知道的。
石白问:“不想说吗?”
苏一询摇摇头。
石白道:“那我便不问,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苏一询把目光放的更低了些。
石白将玄白收好,对苏一询说:“今日稍稍和你讲一些,我修行之法的所思,不过在你练就那些剑招之前,我不会教你修行,今日我还是教你”
苏一询忽然打断:“师尊,你觉得,强大,可以改变命运吗?”
石白停住话语,看了苏一询一眼,问:“你的答案?”
苏一询说:“或许是的。”
石白微笑说:“当你觉得可以的时候,就可以了。”
第三十章相遇()
第三十章相遇
“什么意思?师尊,我不懂。”
“你会这么问,难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