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之庸徒-第6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一询轻轻的对着自己说着。
坐在山道的石阶上,抬头时无数星色的夜空,那么美,那么的平静。
他忽的想起南依说过的一句话,虽然那时很久已经说过的,她对自己和舒起说的:
“起,小八,你说那么美的,那么平静的,怎么就离我们那么远呢?好不容易,安稳的过了几个月,但总不能长久,总有那么多的你们知道吗,我总为你们两个担心。”
手握着拳。因为一整日的不安,被汗水弄的很黏。
但苏一询没有像平常那样,好好的洗手,然后擦拭干净。他抬起头,夜色像小黑的毛发一样的如墨一般。但他等的人,没有归来。
真的,会有什么意外吗?
瞄
哇
小黑抬头对着山路上的一棵松树叫了一声,很快上面就传来了小寒的声音。
第十一章思索()
第十一章思索
苏一询仿佛能够明白它们的意思,他坐在那,笑着说:“你们让我放心吗?”
小黑小寒都蹲在他的身前,仿佛绝不离开的朋友和同伴。
苏一询轻轻叹息了一声,说:“记得那些年里,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是央,再然后就是南依和舒起,我们说过,一起活下去。”
刺客生活有多危险?苏一询清楚的知道,因为曾经他就是那样的人。在那样的日子里,是否,有些人会是他,或者已是他这一生的牵挂。而对于他们来说,自己,这个叫做苏一询的人,可能也是的吧。
苏一询轻轻的抚着小黑的毛发,喃喃道:“就是因为拥有,才会害怕失去。”
“瞄”
“就像,你最喜欢的秋鱼,突然有一天没了。”
“瞄”
小黑连连点头,仿佛瞬间就明白了主人的意思。
黑暗。
黑暗是什么,那是无光之处。有些人就是生活在黑暗之中,那无人可见的地方。
苏一询轻声自语着,他说:“这座南煌院里,尤其是近几个月来,我隐隐觉得,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每一处地方。”
可能对于寻常人来说,那是难以发觉的事情。但是舒起发觉了,自然,在修成境界后,更加敏锐的苏一询甚至更加清晰。
“那会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隐藏的真好。”
“说起来,那些人被带走的后,舒起说,他尝试过,但那时只是隐隐看到,那些人最后是被交给了一些穿着黑衣的人。”
苏一询觉得,自己似乎隐隐发现了什么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喃喃道:“正面。”
随之,他反掌看着手背,又说:“反面。”
忽的,苏一询想起一人来,那人姓韩名古,表面上是光鲜亮丽的下一位城主,其暗地里却是和易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其实,这天下到处,哪里有不是一样的呢,光和影本来就是彼此依存的。
“你这一天都去哪了?”
苏一询看了一眼,那个看着十分关切的女子,勉力笑道:“没什么师姐,就是去找一个朋友了,就是没能找到。”
雨幽霏想了想,说:“那个叫舒起的?”
“你怎么知道。”
“你难道有很多朋友吗?”
苏一询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既然答案少的可怜,那能猜出来也就是很平常的了。
雨幽霏道:“看来我猜中了。”
苏一询默默的点了点头。
雨幽霏见他心情不佳,也不多说些什么,只道:“饭菜做好了,师尊在用餐,我出来等你,一起回去吧。”
遥远处,黑暗隐约里有着一丝火烛之光,那是一间屋子,屋子里,有个等你的人。
这一夜,苏一询在不安,焦虑中难以入睡。甚至连他平常随意间就能做到的静心修行,也是格外的困难,便是入定了,也很快的被心绪所乱,再感受不到丝毫的阴阳。
小黑轻轻的唤了一声。苏一询轻轻摸着它的背脊,说着:“记得,那年去杀韩古的时候,和你说过,成了,就回草原去,结果没能如愿。如果,舒起真的小黑,不论如何我是一定要救他,至于后果如何我不知道,却也不怕。”
瞄小黑仿佛听懂了主人话语中的决绝,低声的哀鸣。
苏一询轻笑道:“小寒自己会找吃的,你也有那偷鱼的本领,我倒是不用担心你们。”
话完,苏一询倚着墙壁,缓缓的平躺在床上,安然睡去。
次日,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传了开来。
听说又有一名南煌弟子,被查出了是百家的奸细,不过却在南煌师长来到之前,消失无踪。而事实则是,今日清晨南煌院的布告栏上,确实已经宣布了,只不过,其上并没有写出其人名讳,也没有要停止论道会的意思。
诸弟子,近日小心行事,无原由者,不可外出。
这是布告上最后一句话,简短无比。不过在一众南煌弟子看来,这似乎也代表着南煌院的师长并不担心那个奸细会有什么作为。
如此一来,虽然有人讶异和猜测那人是谁,却也并没有发生什么恐慌,人们的生活照常的继续着。而布告栏上的,也只是一张带给人些惊讶的纸张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苏一询发现今日一早,秦长便来拜会了石白,他来的很早,走的很快,其中时间短暂的,似乎仅仅只是足够在石白的房间说几句话。
早晨时,石白和雨幽霏和苏一询在用餐,用闭之后,他站起身来,用着十分简单的语气:“对了,昨日又发现了一名奸细。”
雨幽霏喝下一口白粥,说:“是吗?”
苏一询也只是淡淡的道:“难怪,总觉得今日山下好像有些吵闹声传来,原以为是错觉。”
石白摇摇头,似乎对雨幽霏的漠不关心和苏一询一如既往让人惊讶的五觉早有预料,便继续说下去:“不过出了些意外,那人好像一早知道了消息,未等师弟擒住他,便已经走了。”
雨幽霏认真听着,苏一询用完早餐,拿起餐巾轻轻的擦干净唇角的残渍。
石白的眼眸却仿佛在观察着,只是两人的表现都像寻常时候一般,见不到丝毫改变,觉得安心了些。石白深深看了一眼苏一询,继续道:“你们两人都不参加论道会,加之都是已经修成境界的阴阳术师,今日你们便去教枢处,南煌新立,人手不多,你们去看看能否帮上什么。”
苏一询回道:“弟子领命。”
雨幽霏一同说着,一边吃快了许多,想必是想着早点去教枢处,完成石白所命。
教枢处,南煌院的核心所在,所谓南煌首座,意思指的便是坐在教枢处首座之上的人物。不过,这位南煌第一位首座,石白,却是甚少来到此处,平日里,一些首座的职务,他都交给了师弟秦长打理。
有人暗暗猜测,首座这般,表现的对权柄毫无兴趣,也不知是真的生性单薄,还是刻意为之。自然,他们也只敢猜测,和呢喃,又有谁敢真的说出来呢?
教枢处同样建在世山之顶峰,不过与其他平日里一些在南煌院隐居的前辈,和各位先生的住所一起,都立在偏处,不似四座煌堂与天帝楼那般,立与正中。加上平日里的规矩,少有弟子来过这里。
苏一询来到教枢处时,有些意外。
随着在前引路的雨幽霏说:“就是这里了,师弟,我们进去吧,师叔应该在等我们了。”
苏一询再次细细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那座楼阁,通体由一种不知名的黑色木头搭建,虽说是楼阁,但只有三层,而且从外表看上去每一层都十分的宽大。方才远些的时候,被四周其他的高有十层楼所遮挡,仿佛就是苍天大树之间的一颗小树苗。
步入其中,光明无限。
原因应该是因为楼阁之间设计了许多窗户,外边天气晴朗,光能轻而易举的透进来。
楼阁的第一层成一硕大的环形,正中央出,是一巨大的黑色梁柱,支起整座楼阁,同时一环形的小阶通往着第二层。
走入其中映入眼帘的,是一些穿着师长衣裳的南煌先生们,苏一询随着雨幽霏走过,每每都要欠身行礼。再有的,则是一些穿着普通的侍者,他们手中常常端着一个托盘,其上满满载着一些典籍书卷,看着十分忙碌。
走廊上,穿过人群,苏一询和雨幽霏来到一层左侧的房间,雨幽霏推开房门,苏一询跟在她的身后。
门开,风过,两人进入其中,随即,门又自行关闭。
窗户外,是一片悬崖。
原来这座教枢处所在,便是在众多楼阁之间的边角,和石白居所一般,建立在崖处。方才在外边,因为建筑占地方圆颇大,因此苏一询也未曾注意到。
房间十尺宽大,可谓颇广。秦长负手而立,说道:“看来,人都到齐了。”
苏一询四下看去,发现房间之中,除却他和雨幽霏还有秦长以外,零零散散的还站了十人,其中两人苏一询有过数面之缘,因此记得,一人是败了韩立的顾城,一人则是传言被某位南煌前辈收为弟子的,近日来在论道会上可谓夺目的学无忧。
秦长转过身来,面色严肃:“你们,都是一年来,院中最优异的弟子,不是修成境界者,也已经不远,加之,论道会上你们已胜出,近日来也无事,因此邀你们前来。”
“不知先生何事?”
秦长看了说话之人一眼,问道:“今日布告,可曾都看见了。”
众人点头,秦长继续说道:“那贼子虽然逃遁,但,未能逃的出世山方圆,只是世山之侧接连山脉许多,院中人手不足,因此要你们去几处地方,做一查探。”
第十二章是谁?()
第十二章是谁?
苏一询发现秦长的话语很决绝,并不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更加像是下达命令。
“怎么,你们不愿吗?”
众人面面相觑,皆道:“弟子不敢,请先生吩咐。”
秦长点点头,深深看向那站在雨幽霏身侧的苏一询,开口道:“苏师侄,好像有些疑惑。”
苏一询行礼,直言问道:“弟子奉师尊之命而来,先生吩咐绝不懈怠,只是那人是谁,我想知道。”
不论是布告,还是此时,确实没有人知道那所谓的奸细,究竟是何人。
秦长平静道:“怎么,这对你很重要?”
“请先生告知。”
“不说。”
“先生”
“不必多言,我只要你们去查探,若见人踪,一律带回,就是如此。”
话闭,秦长伸手轻抚,房间内一处书架上,顿时有纸张悬出,不多不少,正好便是十二张。秦长道:“收好,今日起行,限明日前,你们要查探这十二处地方,不仔细者,放纵者,同奸细之罪,可曾明白。”
众人点头。
苏一询却仿佛还想说些什么,或者问些什么。却见秦长大袖一挥,道:“你们可以退下了。”
“你怎么了吗?”
从教枢处出来,苏一询便紧紧皱着眉头,呼吸也很沉重,仿佛有着什么心事。听着雨幽霏的问话,苏一询侧首说:“没什么,在想先生要我们立即起身,也不知,那奸细是不是在这些地方。”
雨幽霏道:“群峰之间的密林,确实是藏身的,不过这般大的地方,师叔只是点出了十二处地方,都是十分偏僻,想必是阵图未曾包揽之所在。”
“阵图?”
“你不知道吗?”
“不知。”
“我想起来了,是师尊说不必宣扬,其实”
雨幽霏刻意的压低了声音,说:“其实整座世山以及世上周围的山岭,全部都包括在了一张阵图中对了,山道上秦长师叔设下了‘迷踪’的阵法,也是这张阵图的一部分。”
苏一询暗暗心惊,想起入院考试时,那将方圆百丈包括其中的迷阵,居然只是一张更加硕大的阵图之一,那岂非是说苏一询问:“师姐知道这张阵图的名字吗?”
“师尊的某本书里有,不过”雨幽霏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说:“你也知道,那些书以前师尊让我读过,只是我实在记性不好,读过的很快都忘记了。”
苏一询脸上流露出失望之色
“你好像很想知道?”
“是啊,否则,怎么能逃出去呢?”
“啊?”
许是心底里,那数日来暗暗的燥急和担心,一时间苏一询竟是口不择言的说一句话,见雨幽霏起疑,苏一询连忙道:“我是说,那个奸细是怎么逃出去的,既然有如此了得的阵图。”
雨幽霏道:“这个难说,毕竟阵图是人所设计的,总有缺陷,师尊说过,既便是阴阳六艺也未必”
“阴阳六艺?”
雨幽霏说:“对,忘和你说了,这阵图就是阴阳六艺之一不过,师尊说比起六艺中的有些技艺,要显得默默无名些,知道的人很少。”
苏一询喃喃道:“原是如此吗?”
苏一询莫名的觉得有些心寒。
原来一直所处的这处地方,一直被一张不知名,却硕大无比的阵图所包围。这阵,是用来做什么的?是要保护些什么?还是防止些什么?
又甚至,在监视着某些事物,或某些人吗?苏一询隐约还记得,那段不久之前的记忆,在那座城里,他就是那样子,生活在一种莫名的压力,而看不见的注视之中。
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轻轻叹息了几声,苏一询看了看天色,拿起手中的纸张,开始循着其上的指示,往着世山外的某座山峦行去。在心底,他默默希望,不会是自己最糟糕的预想,若是那样
此处,再不能是他的容身之所了。
“苏师兄,今日这般早?来看论道会吗?”
苏一询笑着摇摇头,说道:“可没有那等闲情,先生有事嘱托,这边要去,不敢怠慢。”
“哦?听说那位学无忧师兄和几位修行高的师兄,今晨都被叫去了,听说是秦长先生所命,我还说,怎可能没有苏师兄呢。”
苏一询笑笑,却没说话,微微低头,表现的颇为谦逊。
似乎那南煌弟子也知道苏师兄平日里谦逊随和的性子,也不再说什么,径直就往着天帝楼而去。而苏一询滞留在原地,他想了想,决定先回一趟小屋,带上小黑和小寒,还有那柄剑,只当防着那万一吧。
无名的山峰,光秃秃的不见什么植被,和世山的气象比起来,当真是不值得一提。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雅士还未此地注名。
瞄小黑不快的看看四周,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要来此处。它正抬头,却见到主人一副严肃的模样,心想还是不要惹事的好,便乖巧的跟在主人身边。
苏一询四下望去,并未发现什么特别的,不过那纸张上写到,这座山峰上有一处密林,其间小道可以离开世山四周的群山。苏一询暗自喃喃道:“可是,如果那个人真能来到这里,找到小路,恐怕也早就走了吧,难道还会留在这里吗?”
何况为什么要他们十二人分开,独自的去寻找什么奸细。
总觉得,有些不对。摇摇头,苏一询收敛心神,见到此处荒凉,根本无法用来躲避,苏一询径直的便是往着山岭间,秦长所写的那处密林而去。正想,苏一询低头往下看去,却见一行脚印,延伸到远处。
蹲下,看了看,苏一询喃喃道:“是男子的而且,血迹?”
他抬起头来,见到高空上的小寒,正往着某处飞去。难道,正应了自己的猜测吗?苏一询想着,却加快了脚步。
正夏,酷日当头,虽然有着一片密林这样,但只那些些的阳光,还是让这林间燥热不已,加上林木密集,更添出了几分闷气。
一个年轻人,脚步迟缓的来到此处,但见他身着的是南煌弟子的服饰,嘴角却在溢血,似是受了什么重伤,脸色更是十分苍白,想必是因受了重伤,却不曾休息和疗养的缘故吧。他倚着一颗林间的小树,沿着树身慢慢的坐下,闭上双眼,轻轻喘息
“未曾想到,戾风竟是如此可怕,便是穿着师尊赠与的内甲,竟还是抵挡不住,阴阳院不凡啊。”
“若非燃法,只怕当时就要死在秦长手下。”
“不过,他好像受伤了,这才让我逃脱”
年轻人低声说着些话语,沉重的伤势确实让他痛苦,但是并没有让他丧失理智。近年来的光景,他自然没有全部用在修行上,反之,他早将世山的地形捉摸的清清楚楚,否则他也不会想到从悬崖绝壁之间,用早就备好的绳索再借助阴阳术法逃脱。
只是,隐隐的,他又觉得不对。难道,真像院主给他的信上所写的那样吗?
那便要看,那人是否会出现了。
林间无风,因此静谧,也因此便是一点点轻微的声响,只要仔细些便能听见。年轻人渐渐睁开了双目,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来的只有一个人,他不曾想过要逃,也逃不走,便静静的等待了。
时间推移,来人步行的很慢,年轻人听着那缓慢,有序的脚步声,觉得,那会是一个谨慎的人。
苏一询慢慢的行走在林木之间,小黑让他留在了树林之外,缘由是他并不清楚,在这林间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最糟糕的推想。而,若不是的话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在这里布置陷阱。”
树木茂密的密林,无疑是设置陷阱最好的地方。所以苏一询很谨慎的走着,也不让小黑跟来。
俯身下来,树林间颇软的泥土上,清晰的留有人踪的痕迹,几个深深的脚印,还有随之的血迹
脚印深沉,血迹斑斑,想必是受了伤。但这都没有让苏一询放松警惕,许是那些年里,老人教过他很多,猎人该怎么防止猎物反扑的手法和谨慎。苏一询抬头,望见林间深处,有一抹隐约的人影。
找到了吗?他不动?是受伤太重,一路逃亡因此无力,还是在四周布置了什么吗?
会是舒起吗?
苏一询前行着,也想着,但是很快他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是舒起的话,他相信,舒起不会事先没有任何的警觉。即便是逃亡,也不会还留下这般清晰的痕迹,想着,苏一询的心境反而渐渐的平静。
那会是谁呢?只盼,不会是我熟悉的人。
然而随着前行,苏一询终究来到了那个人的面前,微光透过了树林,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