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宫阙-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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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君兰唇角一翘,望着彩月缓缓笑了,目光有些得意,仿佛无声的再说:瞧,我赢了。
彩月在看到陶君兰的目光时,登时脸色灰败,也不去看刘氏了,缓缓低下头去,身体筛糠一般的抖了起来。眼泪一滴滴的滑落同时,可她的唇角却是不可抑制的扯出了笑的弧度来。
“哈哈,哈哈。哈哈。”彩月最后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声音苍凉,每一个发出来的声音都仿佛在泣血。带着无尽的嘲讽味道。
“你笑什么?”刘氏猛的呵斥了一声,面色沉沉的吩咐紫玉:“去,把她的嘴给我堵上!这个时候,她还不知悔改,反而如此张狂!看来是罚得轻了!”
紫玉自然明白为什么刘氏这般急切的要将彩月的嘴封住,事实上,这会子她背后因为心虚而冒出来的冷汗,早已经是浸湿了层层叠叠的衣衫。被夜风一吹,凉飕飕的说不出的难过。为了不给彩月再说话的机会,紫玉几乎是立刻就扑上去,一把捂住了彩月的嘴巴。
见了紫玉这般急切的做派,和刘氏略显得心虚的样子,陶君兰在心里悄悄的嗤笑了一声。
许是看见了陶君兰这般悠然看戏的样子,刘氏的语气有些不太好:“陶氏,这样的人还留在府里做什么?还不快赶紧叉出去?”
陶君兰唇角一翘,冲着刘氏缓缓笑了:“王妃别急,还有些话我还没问清楚呢。比如,这药是哪里来的,有无同党,总是要问清楚的。”悄悄给红螺打了个眼色,红螺便是笑吟吟的上前去拉住了紫玉,笑道:“紫玉姐姐跟我去边上罢,这种事情要做也让那些婆子去,免得脏了我们的手。”
紫玉紧紧的捂住彩月,却是不肯松手。
彩月突然用力的挣扎起来,面上也渐渐浮出了红色。那双眼睛,更是似乎在向人求救。
红螺觉得不对劲,便是仔细看了看,顿时一惊:紫玉不仅捂住了彩月的嘴,更是捂住了彩月的鼻子。怪不得彩月会如此!这分明是要捂死彩月的架势!
“紫玉!你这是做什么?”红螺高喊一声,忙用手去掰紫玉的手。
紫玉却是怎么也不肯松开,使出了浑身吃奶的劲儿死死的捂着彩月的鼻子和嘴。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决不能再让彩月开口!彩月一开口,这事情就完了!王妃就完了!自己也完了!
红螺使出了浑身的劲儿,也没能掰开紫玉的手。当下急了,忙向四下里喊:“快来帮忙!紫玉要捂死彩月了!”
一时间场面混乱无比。去拉紫玉的拉紫玉,去看彩月的看彩月。
陶君兰静静的站着,李邺也是静静的坐着,两人的神色却是出奇的相似。而刘氏捏着帕子也是一动不动的站着,似乎有些茫然,又似乎有些惧怕,竟是半点也没了方才的威严架势,颇有点无措的意思。
不过,刘氏面上那股竭力压制的深切盼望,却是无声的暴露了她的心思;陶君兰似笑非笑的看过去,只替彩月和紫玉叹了一口气。同时心中又想:若是没了紫玉这个能干的大丫头,不知道刘氏会怎么样?
待到这一场闹剧终于结束,紫玉已经是狼狈不堪了——甚至刚才捂着彩月的手,有几根指头又红又肿,怪异的扭曲着,像是已经被生生掰断了。可紫玉的面上却是没有半点疼痛的样子,只有一脸的木然和灰败。
彩月用力的咳嗽着,大口喘息着,脸上的潮红一点点退却。可眼里的仇恨却是越来越炽烈。
“好了,都安静些。”陶君兰出声轻斥,眉头微皱:“一个个这都是在做什么?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休怪规矩无情!”
众人这才慢慢安静了下来。
彩月却是在此时蓦然出声,哭喊起来;“求王爷和侧妃替奴婢做主!奴婢也是被逼迫的!这不是奴婢的本意!奴婢是被王妃指使的!”
一言出,四座惊。所有人都是看向了刘氏,除了李邺和陶君兰之外。他们是早有预料:首先,那药就肯定不是彩月能弄来的,其次,这么晚了,出入内院都是要有令牌的,刘氏和陶静平非亲非故,好好的派人送什么补品?再则,就是紫玉做出的这事儿了。若不是心虚,又怎会杀人灭口?
刘氏像是被这一声给惊醒过来,眼里神色蓦然清明,冷冷喝道:“胡说什么?彩月,你再敢乱说话试试!我如何会做这样的事情?你想活命,也别胡乱攀扯!”
彩月却是灼灼的瞪着刘氏,口口声声的继续喊道:“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再替你隐瞒的了!难道你敢说,不是你让紫玉授意我去勾引陶公子的?难道你敢说,那药不是你让紫玉给我的?”
刘氏神色不动,冷冷的一甩袖子,面若寒霜:“胡说什么?我如何会做这样的事情?你这话说出来谁信?我为何要让你去勾引陶静平?我又为何要给你这样的药物?我堂堂王妃,有客人来了,我招待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倒是你是什么意思?这样污蔑于我!是受了何人指使不成?”
说完这话,刘氏倒是还意有所指的看了陶君兰一眼。
这分明就是倒打一耙了。言下之意,倒是成了陶君兰买通彩月,故意陷害她一般了。
陶君兰也不恼,反而觉得可笑。当下置之不理,想着看看继续等等,看刘氏还能说出什么可笑的话来。
果不其然,刘氏很快又开了口,仿佛是觉得刚才的猜测不够说服人心似的;“至于那药是怎么来的,彩月一个丫头自然弄不到这样的药。可有些人每天在外行走……说不定,这药是有些人看上了彩月,怕彩月不从,所以才用了这样的下作手段——”
“那照王妃这样说,我弟弟既然下药成功了,怎么又没动彩月呢?彩月如今可还是完璧之身。”陶君兰笑呵呵的反问了一句,也不见恼怒之色。就是陶静平,也是一脸平静。唯独李邺,脸上黑沉一片,几乎媲美锅底。
陶君兰的态度和预想中的态度全然不同,还反问得如此犀利。顿时就让刘氏一噎。不过刘氏毕竟是刘氏,很快便是就想到了该如何应对,当下一张口,道:“——”;
第一卷 第231章 承认
刘氏当下一张口,道:“这就说不好了——彩月毕竟只是个丫头,姿色也算不得上乘罢了。再说,也可能是没来得及罢了。再说了,留着彩月的完璧之身,岂不是更有说服力?”
“那彩月既是被陷害,又如何会这样听话呢?”陶君兰仍是不恼,依旧笑呵呵的。不过问出来的问题,却是依旧十分犀利就是了。
刘氏又是一噎,心里也微微有些烦躁起来,加上本就有的心虚,只觉得脑子里都有些混沌不清醒起来。停顿半晌,她总算是找回了机敏;“许是我猜错了也不一定,一开始或许是就个局呢?至于彩月,想要她听话还不容易吗?利诱,威逼,哪一样不都很容易达到目的?”
刘氏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陶君兰:“难道这些手段你竟是不知道不成?”
陶君兰也还以微笑:“这话说得,倒好像真的是我做的似的。不过,这是王妃的猜测呢,还是王妃你有证据了呢?”
刘氏笑容一顿,半晌后才不情不愿道:“自只是我的猜测罢了。”
“是不是真是这么一回事儿,来问问彩月不就知道了?”陶君兰笑容不减,从容坐下,端起凉得差不多的茶,从容不迫的抿了一口润喉。又对刘氏笑:“王妃不坐么?”
刘氏心中憋气,末了冷笑一声也坐下了。其实说句实话,她心里还真有点儿纳闷:为什么陶君兰明明看似软弱,可偏偏始终拿捏不住?而且,如今这幅样子,倒真是越来越有气势了。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
只是刘氏绞尽脑汁,也始终想不起个所以然。半晌刘氏回过神来,才突然意识到:这个时候,显然不是她想这些的时候。眼下这个大危机,还没解除呢!
陶君兰看向彩月,温声问道:“彩月,如今你的卖身契在何处?”
彩月看了刘氏一眼:“在王妃手里。”各院伺候的下人卖身契都是在各自主子手里,她自然也不例外。
陶君兰又问:“那你可有家人?又在何处?”
彩月摇头:“并无。我自幼就被卖了,从不知道还有没有家人。更别说知道在何处了。”
“那你缺钱?”陶君兰笑容更胜,“还是有什么把柄被人知晓了?”
彩月俱是摇头否认了;
陶君兰扭头看向刘氏。
刘氏面色难看,想了一想才道:“或是许了什么利益也不一定。”
“那王妃觉得是什么利益能打动彩月呢?”陶君兰虚心求教,颇有点儿不耻下问的意思。
刘氏被问住,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恼道:“我怎会知道?”
“那下面我就来说说我的猜想,还请王妃别恼才是。毕竟,这只是我的猜想罢了。”陶君兰不缓不慢的言道,笑盈盈的看着刘氏,语气也甚为和气,还有些征询的味道。仿佛刘氏不同意,她便是作罢似的。
可刘氏心里明白:自己刚才说了一通,陶君兰都是笑眯眯的听着。若这会子陶君兰要说了,自己恼怒起来,只怕就失了众人的信服。这事儿,完全就是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看着陶君兰那副笑脸,刘氏只觉得憋气。同时更有一种上当了的感觉——她觉得,刚才陶君兰不是真不恼,而是故意在这儿等着呢!
这样一想,刘氏不禁有些心惊。看着陶君兰自信满满的侧面,只觉得有些不祥。
陶君兰笑着言道:“我也觉得彩月许是被人利诱了——不然以彩月一个丫头来说,如何有胆量做出这样的事情?至于怎么利诱,那就简单了。可以是事成之后,做主让彩月有个体面的身份,也可是放彩月一个自由身,再给一笔银子。而那药,彩月足不出户,也的确没有途径弄来。况且,太医也说了,那药市面上只怕根本没有卖的。这样的秘药,不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肯定是弄不到的。这样一来,自然范围也就更加缩小了。而至于为什么偏偏是给我弟弟用,那就更简单了。这事儿若成了,我弟弟名声受损不说,就是我也抬不起头来。是不是这个道理?不然,若是彩月自己的主意,她肯定会给王爷用的。毕竟,这样的话好处也更大些不是?也更容易下手些。可偏偏彩月舍近求远,显然就不是她的主意了。而且可见,对方着实是恨我入骨了。我平日里与世无争,就是与那些妾侍姨娘们也处得不错,她们自然也没有害我的道理——”
刘氏冷笑一声:“你这意思,那便是在说那人是我了?”
陶君兰轻笑一声:“王妃莫恼才是,您方才那般揣测,我不也没恼怒?大家不过是猜一猜罢了。王妃若觉得不是,大可说服我们就是。”
刘氏冷哼:“你这些都是胡言乱语!你说我恨你,我又为何恨你?我平日和谁起了龌语了?”
“许是王妃见我家侧妃春风得意,心中不忿呢?再加上管家权力也被侧妃取代,王妃心里难道真就不怨恨?”这一次出声的却不是陶君兰了,而是红螺。
陶君兰斥了一声;“红螺,不许胡言乱语!主子插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看来是我平日里是太纵容你了!罚你两月月钱,下次再这般,休怪我不念旧情!”
红螺忙跪下认错:“侧妃息怒,红螺知错。”
不过,红螺虽认错,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断然是收不回来了。众人各自在心中将那话想了一遍,俱是觉得十分有道理。一时之间看向刘氏的目光都有点儿怪异起来。不过在接触到刘氏恶狠狠的瞪怒之下,却一个个都赶忙低下头去,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毕竟是主子,得忌讳。
只是即便压住了众人的目光,却压不住众人的猜疑;。刘氏心知肚明,嘴里发苦,面上却是只能笑道:“这却是胡说了,我身子不好,陶妹妹帮我管家,我感激都来不及,如何会怨恨?至于别的,那就更谈不上了。我贵为王妃,还有什么可嫉妒的?”
陶君兰闻言,倒是也没再乘胜追击,更没继续说什么,反而附和起刘氏的话来:“的确是如此。王妃身份尊贵,想来的确是不会做出这样下作的事情。王妃如何会做这样自降身份的事情?”
刘氏自是意外,可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笑着点头:“看来果然还是有明白人的。”这会子被陶君兰步步紧逼着,纵然觉得反常,可刘氏也没有精力去细想什么了。只在想,怎么样才可以让这事儿尽快结束,将自己摘出来?
刘氏想不到什么,可紫玉却是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看向陶君兰。在看见陶君兰似笑非笑投过来的目光是时,顿时打了一个寒噤,心生绝望。
“可我仍是想不明白,那药到底是怎么来的。”陶君兰语带疑惑,看向彩月:“彩月,你若实说,我可从轻发落此事。”
彩月心里还惦念着和陶君兰打的那个赌约,此时心存讨好,见陶君兰开口问她话,便是忙一五一十的答了:“在紫玉给我的。紫玉还教了我如何使用。还告诉我,这是王妃的意思,若我办好了。王妃不但到时候会压着侧妃您同意我嫁给陶公子做正妻,还答应给我一笔丰厚的嫁妆。”
顿了顿,彩月怕人不相信,便是赌咒发誓:“这话若有半句假话,就让我不得好死,肠穿肚烂,头脚长疮!”这是极为重的誓言了,不得不让人动容。
陶君兰含笑看向紫玉,声音温和:“紫玉,你又如何说?彩月说的这些话,你可有辩驳的?”
紫玉抬头看着陶君兰,只觉得心中后悔:她到了今日总算是明白过来,王妃说的那句咬人的狗不叫是如何对了。的确,咬人的狗不叫。可以旦下口,那就是往死里咬!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劝着王妃豁出去不管什么代价,也该将祸患消除!
可惜啊,可惜啊!紫玉一面心中懊悔,一面却是淡淡的承认了:“是我。是我将那药给的彩月。”
“紫玉,你——”刘氏又惊又怒,霍然起身瞪住了紫玉。几乎连声音都变了。“你怎可胡乱承认嫁祸于我?我怎会做这样的事情?”
紫玉抬头看住了刘氏,眼里平静无波。对于刘氏这番话,她似早就预料到,又似有些失望。具体是什么样的感受,自然也就只有她自己才明白了。
陶君兰也是微微挑眉——她也没料到紫玉竟会这样轻易就承认了。真是出乎她意料了。原本,她以为还会花费一番功夫的。不过这样也好,倒是节约了功夫。夜深了,她也有点儿熬不住了。尽快结束此事,便是可以早些回去睡觉了。
不过,刘氏的反应倒是让人有些佩服:真真是太敏捷了。几乎不带丝毫迟疑,像是早在心头演练过无数遍似的。不过,这样直接的不带任何犹豫的就将这话说出来,不知道紫玉心里怎么想?
到了这个地步,几乎人人心里都明白过来:这事儿的确是刘氏在背后搞鬼。当下,都生出了怪异的心思来:贵为王妃,竟还要这样,真让人觉得有些可笑……;
第一卷 第232章 愤怒
然而就在众人都以为紫玉是承认了这事儿是刘氏在背后指使的时候。偏紫玉又开了口:“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和王妃无关。”
陶君兰讶然的抬头看向了紫玉。紫玉唇角噙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目光里隐隐有些挑衅:“药是我给彩月的,也是我说的那些话。不过,却都是我骗她的。其实王妃根本不知道此事。是我不想让你压在王妃身上,是我怨恨你,是我想要让你弟弟身败名裂,是我想要让你颜面扫地。”
陶君兰静静的看了紫玉半晌,随后才挑眉发出一声“哦”的疑问声来:“是你?”
紫玉痛快点头承认:“对,是我。”
“那你刚才捂住彩月的鼻子,是想要闷死她,杀人灭口?”陶君兰缓缓问道,目光一派平和。
紫玉依旧是痛快承认了;“是,是我。”
“你难道就不怕杀人偿命?你就不怕我们起疑心?”陶君兰继续问出心中的疑惑,或者说是问出了大家心里的疑惑:“彩月当时,可是什么都还没说呢。”
紫玉微微一笑,反问陶君兰:“若是你做了这样的事情,难道还会等到彩月指证你才会动手?当时的情况,若是我真捂死了彩月,我大可以说成是太过愤怒一时失手了。王妃也肯定会替我求情。彩月本就犯错该死,自然也不会如何追究。大不了受一些惩罚罢了。”
“那你的药哪里来的呢?”陶君兰听她解释完了之后,便是微笑着继续问了这么一句。当然,这才是重中之重。也是事情最关键的所在——若是紫玉解释不清楚这一点,那么这件事情,自然也就说不通了。至少,紫玉想要一力抗下这件事情的行为,是行不通的。
陶君兰心里明白,这是紫玉想要替刘氏背黑锅。可是,她哪里能这样就随了紫玉的心愿?即便不成功,那也要好好的做一回敲山震虎的事情。
紫玉自是一时答不上来了——这药是秘药,即便是刘氏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能弄来的,更别说她一个小丫头了。
陶君兰也不催促,耐心的等着紫玉回答。
不过她不急,刘氏却已是急了起来。只是这样的情况下,刘氏心里明白自己是不能随意开口的,当下只能紧紧的看着紫玉,紧张的拽着帕子,几乎要将帕子撕破。此时这种紧张恐惧,已经将刘氏对紫玉的感动都压了下去。
许久,紫玉终于开口,只是表情却是有些艰涩:“是我托二少爷帮我弄到的。”
刘氏面上的表情陡然一松,长长的出了一口大气。
陶君兰将一切收在眼底,却是不点破,只装作很有兴趣继续问道:“哦?二少爷?哪个二少爷?我可认得?”
“是刘家二少爷,王妃的二哥;
。”紫玉木然又机械的说道。“二少爷一直对我有意,只是碍于王妃我们一直不能在一起,甚至不敢表露出任何的想法。所以大家都不知道此事。”
陶君兰看了一眼刘氏,有些拿不准紫玉这话是真话还是假话——事实上,不管是真话也好,假话也罢。她也不可能去刘家亲自确认了。甚至碍着刘氏,只怕一会儿还得下封口令才好。
而估摸着紫玉这般说,也是吃准了陶君兰不会再追查下去了:这事儿真再继续追查,伤了刘家的脸面不说,也等于将这桩端王府的家丑抖了出去。自是不行的。哪怕就是为了陶静平的名声着想,这事儿也只能就这么算了。
“好好的,你弄了这个药做什么?”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