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宫阙-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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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陶君兰挑了挑眉。
“每日王妃头也不梳了,就那么披散着,衣裳也不换了。整个人都和以前不一样了,看人的眼神也是阴沉沉的。主院几个小丫头都吓得不想在那儿呆了,使了银子托了人想出来呢。”红螺笑了笑言道,倒是有几分快意。往日刘氏不是挺能折腾?如今却是折腾不起来了,真是让人看着爽快。
陶君兰轻笑一声:“她那是绝望了罢。父亲离京赴任,兄弟残废卧床,母亲成日只知道要银子。她一个都指望不上了,她若还能折腾那倒是真奇了。”;
第一卷 第300章 蛇蝎
李邺走后第五天,陶君兰再次见到了刘恩。
刘恩面色略带了几分疲惫,显然这几日累得不轻。不过刘恩的心情却是极好的,面上的笑容怎么也掩盖不住。
陶君兰见了他这幅样子,倒是明白了事情的发展结果究竟是如何。当下也是心中一松,微笑道:“看来刘恩你却是初战告捷了。”
刘恩笑容更甚,难掩一丝得意,口中却是谦虚:“全赖侧妃的主意。”
“我也不过是光有主意罢了。真正实行的却还是你。”陶君兰笑了笑,觉得刘恩真的挺有意思。这样一个看上去老实的人,做出这样得意又谦逊的姿态,真是说不出的怪异。不过,她也没有那个心情再去互相吹捧了,直接便是问道:“外头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刘恩便是正了正颜色,认真答话道:“按照侧妃的吩咐,我让人悄悄的将这个流言散了出去。是从那些三教九流的地方散出去的,没人能查出根源。这个流言传播得极快,没过多久许多文人才子们也是听闻了,自然也就议论纷纷起来了。直到昨日,宫中也有了这样的传闻。昨日已经有几个大臣上奏提议,让康王也去战场上。”
“上奏的都是谁的人?”陶君兰笑问了一句。
“有几个是中立派,可大部分都是支持康王的。毕竟,这样的流言一出,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直接让康王去战场上。”刘恩老实忠厚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冷笑,“不过,这些人约莫也并未问过康王本人的意思,甚至连皇后那儿也没通气。”
陶君兰点点头:“若是和宫里通过气,他们自然也就不会上奏了。要知道,皇后之前就舍不得康王冒险,如今康王还受着伤,皇后必是更不情愿的。”
刘恩见陶君兰这样说,微微一沉吟后倒是摇摇头:“侧妃也别低估了宫中那位。那位若是真只有这点胸襟,那也走不到今日这一步了。再说了,也要防着那位狗急跳墙。”
刘恩说得中肯,陶君兰也是不禁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嗯,的确是如此。却是我太得意忘形了。”
刘恩见陶君兰如此爽快便是承认了错处,倒是觉得自家侧妃的胸襟也是不浅。
“那康王本身是个什么反应?皇后呢?”陶君兰又问。
刘恩答道:“康王十分恼怒,不过却是闭门不出,甚至伤又恶化了一些。至于皇后那头的情况却是无从知晓,只知道宫中派人给康王送了一回药。”
送药?陶君兰沉吟片刻,挑眉问刘恩:“你觉得,这送药的意思是让康王继续好好养伤呢,还是让康王赶快康复呢?”
刘恩自也是不知道,更不好妄加猜测。顿了顿只道:“奴才认为,不管是哪一种行动,怕是都不会就这么算了。毕竟,这番流言的确是对康王不利的。”
“嗯,且看那头怎么应对吧;
。这几天也不必再有动作,最近只怕外头盯得紧。”陶君兰点点头,如此吩咐了一句。“倒是店铺生意也别落下了。”
刘恩忙点头称是。
“多多留意朝廷动向。”陶君兰抿了一口红枣茶,面带笑意:“也不知王爷此时快到哪了。”
“估摸着还有十来日的路程才能到呢。”刘恩算了算后答道,“这还是脚程快的算法。若是再慢些,只怕少不得要二十日了。”
“边关那头可有消息再传回来?”陶君兰自也是十分担忧战事的。她可不愿意李邺去了之后,面对的是一个烂摊子。
“倒是暂时休战了几日,不过这一来一去路上耗费时间不少,这个情况已经是好些日子之前了。”刘恩也有些担忧。
“除了朝廷的消息,也多留意征战的消息。”陶君兰吩咐一句后,便是让刘恩暂且先回去了。
又过两日,陶君兰刚用过午饭准备午睡,外头却是匆忙来了个丫头惊慌求见,说是红蕖要生了。
陶君兰闻言眉头一皱:“不是还没到日子吗?”
小丫头急的直哭,“我家姨娘今儿在院子里摔了一跤!当时也没见怎么着,可是刚用了饭就突然见了红。肚子疼得厉害!”
陶君兰忙问:“那可产婆去了没有?”虽说红蕖让人不喜,李邺也曾明确说过孩子不许红蕖养着。可是到底那是两条人命,而且又是端王府的姨娘,所以她还是让人一早就准备了产房产婆和奶娘的。
虽说比不上拴儿,可是也是没有半点怠慢和敷衍的意思。
只是产婆都是在府外的,要生产的时候只能去府外叫进来。
“已让人去请了。不过守门的婆子却是将人拦回来了。说是没有令牌,不许出府!”小丫带着哭腔道,“还请侧妃救救我们姨娘罢!”
陶君兰给红螺使了个眼色,眉头紧紧蹙起。说真的,她还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要知道,门禁的意图在于不想生事。可是却没有非要将人关死在里头的意思。如今出了这么一件事儿……
若是红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只怕她还真脱不开这个责任了。所有人,倒是只怕都会觉得那是她在其中搞鬼,为的就是不想让那孩子出生,或是干脆杀母留子……
陶君兰冷笑了一下。要说守门的婆子真的没问题,她却是不相信了。试问,哪个婆子敢在这个时候拦着人不让去找产婆?是个正常的,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纵然会考虑上头的责骂,也绝对会明白,这是救命的事情,再没有比这个更加要紧的。
而且,纵然事后她真追究起来,难道还会真将开门的婆子拖出去打死不成?事实上,她非但不会追究,还只有赏的份儿。于情于理都该如此,否则岂不是自己给自己画上一个让人诟病的污点?
想了想,陶君兰抬脚就往外走:“我去看看情况。”
碧蕉忙扶住了陶君兰,又叫那小丫头跟在后头,一行人便是匆忙往红蕖和桃枝住的流曲院;。曲水流觞,美人浣足,不得不说,桃枝和红蕖都还是挺配的上这个院子的名字的。
陶君兰还是第一次踏足流曲院。入眼便是潇湘竹林,林中左右各是一座精巧屋舍,而林中一条溪流最终汇入院中一角的小水塘中,水塘里如今开满了睡莲,红粉黄白,热闹异常。
陶君兰却是没心思多看这些美景,只瞥向了后面跟着的前来报信的小丫头。
小丫头忙道:“往右走。”
陶君兰便是抬脚就往右边走。心里越发觉得古怪起来——这要生了,怎的反而是这样安静?虽说也不要瞎忙,可是绝不该这样悄无声息。
这般想着,便是又加快了几分步伐。却是没想到经过水塘上的小木桥时,她却是猛然感觉脚底下踩到了什么滑腻的东西,顿时就控制不住的一脚滑开了,整个人都失去了支撑,不由自主的就往后仰倒。
陶君兰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便是紧紧抓住了碧蕉的手,竭力支撑自己。
碧蕉同样也是吓了一跳,几乎也是下意识的就去抓陶君兰的胳膊。后面跟着的一个小丫头唤作水纹反应也很快,几乎是一下子就冲了上来,从后头抬了一下陶君兰,生生的将陶君兰顶着站稳了。
陶君兰站在原地,使劲的喘了一口气,按住了惊魂未定的跳得飞快的胸口。只是突然滑脚的惊吓还没平复,另一种恐惧却是慢慢的升上来了。若是方才她真摔了下去……以哪种力道,一下子摔下去,整个冲撞力都在臀上和腹上。
即便是她没有怀孕,只怕也要疼几天。更何况她怀孕了——还是最不稳当的头三月。
这股后怕的劲儿让陶君兰直接出了一身冷汗,呼吸也半晌平缓不下来。
碧蕉同样也是出了一身冷汗,即便是刚才陶君兰抓紧手的时候在她手腕上留下了几条抓痕,可是这会子她是半点没觉得疼,只觉得怕。
好半晌,陶君兰缓过神来,然后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觉得站稳了,这才松开了碧蕉的手:“你去看看,前面地上有什么东西。”
桥是木桥,上好的木头是原色原味的,连漆都没上过,而现在也是晴天,哪里可能会滑腻?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动手脚。
报信的那个小丫头这时候结结巴巴的上来道:“今儿姨娘也是在这里摔的——”
陶君兰只觉得太阳穴顿时一跳!红蕖居然也是在这里摔的!那么,这一个木桥动的手脚,要害的是红蕖?而她不过是一个被连累的人罢了!
是谁?是谁动的这个手脚?谁要害红蕖?又安的什么心?
陶君兰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碧蕉。等着碧蕉的查验结果。不管是为了她,还是为了红蕖,又或者是为了端王府以后的安定,她也非要查个清楚不可!
这还是第一次在端王府里发生这样明目张胆害人的事情!此次若是姑息,日后她还怎么立足服众?!这如今已成了一根刺,梗在她的喉咙中!不除之,无法安适!;
第一卷 第301章 巧合
碧蕉许久才回到了陶君兰身边,蹙眉回禀:“不知是谁在木板上涂了一层蜡油。这个不反光,涂上一层的话,不贴上去几乎是是踩上去,慢慢走的话也是不见得会滑倒。奴婢方才试了几回,只有走得快的那一回感觉到了脚下一滑。”
陶君兰点了点头,又问:“是什么蜡油?可以看得出么?”
碧蕉道:“就是最普通的那种蜡油。蜡烛融化之后薄薄的涂了一层。不过应该不是普通的,应是主子们用的那种无烟蜡烛。”
陶君兰是知道这种蜡烛的;
。她屋里用的全都是这样的蜡烛,事实上,府里主子屋里都用的是这样的蜡烛。这种蜡烛因用料讲究严格,产量并不算高,所以价格是格外要贵上几倍的。当然,用起来也是十分好的。不仅没有烟,看起来也格外好看,基本上是半透明的,再染上颜色,更是琥珀水晶一般。
若是这种蜡油,却是没办法确定出自哪里了——府里这么多,每日用得也不少,怎么查?
陶君兰不禁皱眉。说真的,这个时候她是感觉到这事儿很棘手。不过也是,若是这么容易就被查出来了,做手脚的人也太不谨慎了。既然敢动手,对方肯定是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必是觉得万无一失才会实行不是么?
“罢了,先去看看红蕖罢。”陶君兰沉声吩咐。
碧蕉忙上去扶住陶君兰,又朝着后头的水纹看了一眼。水纹忙低头上前来,扶住了陶君兰的另一边。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陶君兰自是走得极慢,只求稳当。即便是过了木桥,她同样也不敢大意,依旧缓缓的往前走。
待到进了屋子,陶君兰便是越发的皱了眉:“一个个都干愣着做什么?怎的不去帮忙?”虽说不太知道自己生产的时候是什么情形,可是她却是清楚的知道刘氏生产的时候是个什么情景。满屋子的丫头婆子,没有一个是不忙碌的。
可红蕖屋里这些丫头却是一个个木头人似茫然站着,竟是全然不知该做什么。
陶君兰沉了脸坐下,扬声问:“如今是谁在负责?”
报信的那个小丫头小声答道:“是姨娘身边的一等丫头紫舞。”
陶君兰深吸一口气,险些没给气笑了——“一个没生过孩子的丫头,竟是在这个时候负责你们姨娘生孩子?”这不是胡闹又是什么?
小丫头诺诺的站在一旁,不敢再说话了。
陶君兰吩咐碧蕉:“去,将丁嬷嬷请来坐镇。”这个时候,自然也不是什么训斥人的时候,不管怎么说,先将事情都安排好了再说。
碧蕉自是知道事情紧急的,当下几乎是小跑着就去请丁嬷嬷了。
待到碧蕉跑出去了,陶君兰这才接着问小丫头:“我问你,不是让桃枝负责你们姨娘的事情?怎么的却是不见人了?还有,我派来的嬷嬷呢?怎么也不见人?”
小丫头有些心虚的缩着头含着胸,整个人都快要缩成一团了:“嬷嬷一向不在姨娘跟前伺候,刚好昨儿嬷嬷的孙子发烧了,所以姨娘就直接打发姨娘回去了。寻思着离生产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也就没在意。桃姨娘昨儿受了风寒,今儿发热头疼起不来床……”
陶君兰这次是忍不住真冷笑了:“这事情倒是真巧合。”的确是太过巧合了,巧合就像是有人事先安排好了的一样。根本就让人无法觉得这是巧合。
不过,她就是想发火,也不知该找谁去。怪桃枝?可桃枝还病得起不来床呢!怪红蕖?红蕖还在里头躺着呢!
再度深吸一口气,陶君兰竭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事情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先且将这些事情放下再说,等到孩子平安生下来再说。唯有如此才行。
至于产房,陶君兰没敢进去——事实上她进去了也没办法帮上什么忙。而恐怕红蕖就算是看见了她,也不会觉得高兴,还怕是会更加恼怒。
所以,她没有进去的必要。
又等片刻,产婆终于是匆匆赶到。本是要向陶君兰行礼,陶君兰却是不愿意耽误时间,直接摆摆手免了。
产婆匆匆进去,随后又匆匆出来:“不好了,里头的夫人出血很多,怕是……不好。”
陶君兰顿时一惊:“那可有法子?”
产婆犹豫了一下,“还是先请个大夫来看看罢。”
陶君兰便是看向跟着产婆一起过来的红螺。
红螺忙道:“大夫已经派人去请了,应是在路上了。侧妃别着急。”
陶君兰点点头,又看产婆一眼。产婆便是忙进去继续照看红蕖了。
陶君兰拧了拧眉心,苦笑了一声;“早知如此,我便是就该多派人过来照看着这边。”若不是她不愿意多费心,也不至于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她心里多少也是不好受的。
红螺忙开口劝道:“如何能怪侧妃?这事儿王爷不是让桃枝姨娘负责么?”
水纹知道原委,便是也开了口:“侧妃,这事不过是巧合罢了。谁能想到事情会如此?更别说怪您了。”
陶君兰苦笑了一声,看了一眼水纹:“你是叫……水纹?”
水纹对于陶君兰能记住自己名字有些受宠若惊:“奴婢是水纹。”
“今儿倒是该赏你。若不是你伸手敏捷,我只怕要摔一跤。”陶君兰扯出一个笑容,“回去之后找沉香领一对虾须镯子戴罢,是我赏你的。”顿了顿,又看了水纹的手一眼:“伤可严重?若是严重,便是先回去拿了牌子请大夫来瞧瞧罢。”
水纹有些腼腆的往后藏了藏自己的手,面上都有些微微发红了。
陶君兰被水纹这幅样子给逗笑了。
红螺轻轻捏了水纹一下,“手可严重?”
水纹这才想起来还要回答,便是忙又将手拿出来在陶君兰跟前摇晃了一下,“没什么大事儿,可能只是扭了一下筋。不严重,擦点跌打膏就行了。”
陶君兰点点头,看一眼红螺:“回头让她多休息吧,别给分派累的活计了。”
红螺点头应了。
正说着话,大夫终于是姗姗来迟。陶君兰立刻就让大夫进去了。
大夫给出的诊断,同样是不容乐观。甚至于还给出一道难题:“只怕难产;。大人和孩子,保哪一个?”
这个自是让人无法抉择。陶君兰苦笑一声,看向大夫:“你先设法保两个。”顿了顿又道:“实在不行的话,保大人罢。”
说这话的时候,她倒是真有点迟疑——不是有私心,而是怕人觉得自己有私心。
大夫也有点儿讶异,毕竟一般来说,遇到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保孩子的。越是富贵的人家就越是如此。更别说是王府了。
陶君兰让大夫赶紧进去了。
“红螺,派马车拿牌子去请太医。”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了。兴许一般大夫不行,可太医行呢?
红螺马不停蹄的去了,陶君兰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悬起来了,挂在空中也没有个着落,有些发慌。
有丫头捧了茶上来,陶君兰接过,抿了一口发现不是自己喜欢的,且有些浓,便是又搁下了。她如今怀了孕,是不能再喝浓茶的。
产房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叫——
陶君兰唬了一跳,手指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听得出来,是红蕖的声音。本就悬着的心顿时就更没底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又过不久,产房里开始一盆盆的往外端血水,又换清水进去。
陶君兰只瞄了一眼,顿时就觉得胃里翻腾起来,忙挪开眼睛不敢再看,不过却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口吐了。不仅刚喝进去的那口茶吐了,中午吃的东西也是全翻江倒海吐了个干净。最后,一直到胃里全空了,她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带过来的丫头们都是吓得不轻,一个个打水的去打水,拍背的拍背,清理秽物的清理秽物,忙了个团团转。
屋里气味一时间有些不好闻,水纹就扶着陶君兰去屋外透透气。
陶君兰站在竹林里,被带着竹子清香的凉风一吹,倒是整个人都缓过劲儿来了。嗡嗡的脑子也是慢慢平静下来。她想到了之前大夫让她选的那个抉择,便是问了水纹一句:“你觉得,该保大还是保小?”
水纹抿了抿唇,迟疑一下小声答道:“还是保小罢,或者,问问其他主子的意见?这样的话,谁也怪不到您的头上了。”
陶君兰便是侧头看了一眼水纹。
水纹有些不安和羞涩的低下头去,显然对自己说的话有些不自信。
然而陶君兰却是慢慢笑了:“你说得很好。的确,我不过是个侧妃罢了,如何做的了这个主?”说完这话,陶君兰便是又重新进屋去了。然后派了一个小丫头去找刘氏和姜玉莲,分别问问情况。
三个人,三个意见。少数服从多数。这样的话,不管是什么结果,自都是不必她负责了。
“水纹,以后你就顶了之前緑翡的位置罢。”陶君兰欣赏的看了水纹一眼,微微一笑:“日后不必这样小心,能替主子分忧,替主子思虑周全才是好的。”;
第一卷 第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