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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凤鸣宫阙-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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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身起红疹,哭闹得厉害。”来禀告的丫头小心翼翼的回道,末了还看了一眼陶君兰:“倒是和明珠小姐那会儿是一样的。”
  陶君兰听了这话,登时便是皱了眉头。和明珠一样的?这话听着……倒像是别有深意似的。当下淡淡扫了一眼小丫头,又朝着李邺道:“我也放心不下,不如一起去真和明珠一样,我也好指点丫头怎么弄才好;。”
  李邺自是不会有任何异议。当下二人便是往姜玉莲的秋宜院去了。
  慎儿是真病了,姜玉莲急得眼睛都是通红的。见了李邺的时候,她便是抱着慎儿迎了上来,不过看见陶君兰也跟着,登时迈出去的脚便是又收了回来。面上也是露出几分戒备来。
  陶君兰瞧得分明,却也只当没瞧见,看了看李邺后便是主动开口问道:“听说慎儿病了?可请了太医了?”
  “已是请了太医了。”姜玉莲抱着慎儿,一面轻柔的拍着哄着,一面垂眸掩住情绪,淡淡回答。只是末了再抬头看向李邺的时候,已又是双眸通红,惶惶不安的样子了:“王爷,慎儿这般难受,我这心里也跟猫爪似的。”
  陶君兰叹了一口气,替李邺回道:“都是这般的。那会子明珠这般的时候,我也是恨不得疹子都长在我身上,我替她受过才好。”
  顿了顿又看了神色阴郁的姜玉莲一眼:“慎儿这般难受,你还捂得这样紧,他会更不舒服的。不如让厨房熬一锅子清凉止痒的澡汤,给慎儿洗一洗。再重新换干爽的衣裳。当时明珠和果姐儿也都是这般的。”
  姜玉莲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吩咐丫头按照陶君兰说的办了。
  只是将慎儿一交给丫头,姜玉莲倒是哭了起来,拉着李邺袖子哭诉:“好好的,也不知怎么的就成了这样。我也仔细查验过,可并无什么不妥当的地方。王爷,定是有人要害慎儿!”
  陶君兰闻言面上虽然还淡然,可是心头却是止不住的冷笑了一番:可不是就应在了这里?她就说姜玉莲巴巴的来叫李邺,又让丫头说那么一番模棱两可的话肯定是有下文,果不其然。幸而她是跟来了。
  “姜侧妃这话可有真凭实据?”陶君兰看了一眼眉宇之间已经微微拢起的李邺,出声询问。只是一开始尚且她还含着笑,后头声音便是严厉了起来:“平白污人名声,这可是不妥的。”
  她虽然清楚李邺并不会理会姜玉莲这样的话,也知道李邺更不会怀疑自己,可是她还是要摆出一个态度来。再说了,如今她管着家,也该拿出这份气度来。况且,姜玉莲那意思明摆着就是在说她,她更不能沉默了。
  姜玉莲自不敢空口白牙的张口就来,所以略有几分讪讪,“我也只是猜测罢了。毕竟,这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成了这样?明珠那会儿……”
  李邺忽然看了一眼姜玉莲,眼神晦涩不明,却又有几分锋利。姜玉莲登时就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
  姜玉莲一时之间更是松开了手,不敢再缠着李邺了。这样的李邺,让她不敢放肆。
  陶君兰更是替李邺说了他想说的话:“明珠是明珠,慎儿是慎儿。尚未确诊,如何好胡说?姜侧妃,你若都是如此,底下人又该怎么说?还望你以后能以身作则才是。”
  姜玉莲自是憋屈,可是扫了一眼李邺连笑意都没了的清冷样子,到底还是服了软认了错:“是我的不是,是我一时心急了这才胡言乱语起来。”
  陶君兰顿时也缓和了语气:“我自也明白,以后你多注意就是了;。”
  一时太医来了,细细的替慎儿诊断了一番。屋里三个主子,都是紧紧盯着太医看,倒是吓得太医额上都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来。
  末了太医终于是收回手,略有些谨慎的样子言道:“小公子这是过敏了。并不妨事儿,吃两服药,再药浴几日也就好了。”
  “过敏?”姜玉莲一怔,倒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是过敏。”太医擦了一把汗,笃定言道。“春日里百花争艳,可和小公子一样患了过敏症的也有不少。这种病症,多发在春季。小公子这样算不得严重,只要细心些就无妨。”
  陶君兰微微一笑:“既是这般,倒是劳烦太医了。我让人送您出门。”说着看了一眼红螺,红螺便是笑着领着太医出去了。至于赏银什么的,自然不必提说。
  送走了太医,陶君兰便是看向姜玉莲:“可听见太医的诊断了?此时你可还觉得是人故意害了慎儿?”
  姜玉莲捏紧了拳头,讪讪的看向李邺,面上露出几分委屈和无助来。
  李邺咳嗽一声。
  陶君兰便是见好就收:“这一次也就罢了,下次不许再犯。”
  说罢便是要起身回沉香院,李邺自是不必提说就要跟上。只是蒋玉莲却是期期艾艾道:“王爷今儿就在这里歇着吧。况且,出了这样的事儿,妾心里也是不安稳。若王爷在这里,妾心中也能安稳许多。”
  陶君兰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李邺。径直出门不提。其实来的时候,她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了。毕竟,李邺就算常常过去看慎儿,也不过是略坐坐就走,根本就不会过夜。
  不过李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最后还是脱身出来了。见陶君兰已经走出去老远,并未有等他的意思,他只得无奈一笑快步追了上去。
  陶君兰的确是心里有些不舒服的。这也是无可避免的事儿。
  见李邺追上来,她虽然高兴,可是还是忍不住拈酸:“怎么的不留在秋宜院?”
  李邺苦笑:“你又不是不知我心意,如何还要打趣我?”
  陶君兰张了张口,到底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半晌才悻悻道:“反正我就是不喜欢。”
  “我也不喜她那般做派。”李邺叹了一口气,郑重道:“若非她与我有恩,我也至于要给她脸面。”
  “嗯。”陶君兰沉默半晌,将这事儿抛开。末了又有些疑惑:“只是慎儿好好的怎么过敏了?我瞧着她屋里也并未养着鲜花。”
  “许是风吹的吧。”李邺揣测一句,也并不多上心,只道:“以后咱们屋里也小心些,明珠那般娇嫩。”
  陶君兰登时忍不住笑他偏心。
  李邺倒是坦诚:“人自古心都是偏的,这点谁又例外了?”;
  第一卷 第367章 不安

  因了答应李邺给他做吃的,陶君兰便是早早准备了起来。
  因了各色鲜花开得好,陶君兰就捡了其中的玫瑰茉莉芍药牡丹之类的摘了些回来,准备做鲜花蜜饼,用来配牛乳羹;其实说来作法也是简单,关键是用料。鲜花瓣儿摘下来,仔细的淘洗干净了,用蜜腌起来,再用猪油、花生、核桃、芝麻、一点点陈皮仔细拌匀了,仔细的炒熟了,炒香了,包馅儿的时候才加入花瓣儿。然后蒸一下,便是大功告成。
  当然,最后用的模子也可以讲究一二,用雕凿精致的模子做出花朵样子来,看着就让人觉得精致可爱,几乎舍不得下口。
  既是做了,自然做得不少,除了沉香院的人都有口福尝尝之外。另外陶君兰还给府里其他几个主子都捡了一盘送过去。除了姜玉莲那儿。
  当然,也不是针对姜玉莲,而是慎儿本就是因为鲜花才过敏的,所以这类吃食自然是不能送过去的。纵然慎儿不吃,可万一不小心碰到了呢?又或是些别有用心的……反正还是能不生事就不生事才好。
  不过,陶君兰吩咐人另捡了一篮子刚下来的青杏和枇杷送了过去。这个想动手脚也没法子,所以倒是不必顾虑。
  静灵倒是不客气,吃着觉得好,又让人过来装了一盘。至于另外两处,也是派了人过来道谢。
  反响如此好,陶君兰自是觉得高兴。只是这是替李邺做的,结果点心都散出去一大半了,李邺倒是一口都没尝到。
  算着时间,陶君兰也纳闷起来:怎的到现在还没回来?
  又等了半个时辰,陶君兰便是有些不放心了,唤了一个小厮进来吩咐:“去看看王爷什么时候回来。”
  红螺瞧着陶君兰坐立不安一脸心焦的样子,倒是忍不住劝道:“许是因为衙门上的事儿绊住脚了也是有的。”
  陶君兰摇摇头:“昨儿说了这个时辰回来的,若是被绊住了脚,他定会叫人回来说一声的。”
  这般没有半点消息的,着实是不符李邺风格。
  红螺就宽慰:“万一忙起来,忘了也是有的。再说,如今王爷事多,忙狠了也不奇怪。”
  陶君兰当然也希望是这般,只是她没说的是,不知怎的她心里总归是觉得很不安稳,一颗心空落落的,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红螺见她虽点头,可是神色却是始终有些担忧的样子,便是叫了两个伶俐会说话的小丫头过来一起说笑。好歹能帮着陶君兰打发时间不是?不然一人闷着,心情不好不说,倒是白吓坏了自己。
  只是好不容易刚让陶君兰心情好了一些,那头派出去的小厮,却是哭丧着脸回来了。一回来就跪下了,哆哆嗦嗦的回禀:“王爷遇袭受伤了!”
  陶君兰几乎是连茶盅都端不住,狠狠的哆嗦了一下。只听得盖子和杯子清脆的一声敲击,惊得人眉头一跳。
  而陶君兰更是失声追问:“什么?”遇袭?受伤?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好好的怎么就遇袭了?还受伤了!
  小厮吓得更加哆嗦:“回王妃的话,王爷是在进宫的路上受袭的;。已被送进宫里去了,至于详细情况,奴才却是无从得知。”
  陶君兰只得心都缩紧了,登时就担忧得不行。几乎是犹豫也不曾的,她便是起身果断吩咐:“准备进宫。”
  她要去看看李邺的伤势如何了。
  一时心里乱糟糟的,又忍不住想:先前心中不安的时候,她就该派人去看李邺的。说不得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换过衣裳,连钗环也顾不上仔细搭配了,她便是起身往外走。走了几步蓦的又想起拴儿和明珠,沉吟片刻后吩咐道:“让静灵姨娘过来坐镇,请她照顾拴儿和明珠。”
  因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怕今儿回不来,她这才会如此吩咐。
  也不是她故意将事情往坏处的想。而是她心里明白,事情只怕不是那么简单。若李邺只是受了轻伤,断然不会等到现在都没人给送个消息来。而且,情况若是不紧急,也不会直接就送进了宫里。
  毕竟,李邺是成年的皇子,又已经封王了。即便是受伤,显然不适合在宫中养伤不是?
  若是李邺伤势不轻,只怕她也要陪着李邺暂时不能回来。可沉香院却是不能一个做主的人都没有。如今两个孩子都在沉香院,万一有人心怀不轨,觉得这是个机会呢?
  她可不能冒险。
  不过她也只来得及这样匆匆的吩咐一句,再多的却是不能了。
  这般匆忙出了沉香院,还没来得及出垂花厅,门房上却是又来了人禀告,说是宫里来人了。
  陶君兰一怔,下意识的便是觉得应该是为了李邺的事儿,当即也顾不得别的了,忙就迎了出去。
  来的却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许宝船,宝船太监。因了红蕖那事儿,陶君兰对宝船太监的印象是十分深刻,所以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
  “原是宝船公公。”陶君兰勉强笑了笑,可却是到底还是掩不住心急,随后便是追问道:“宝船公公,我们王爷如何了?”
  宝船太监和气的一笑,也不托大拿乔,只行礼道:“陶侧妃别着急,王爷已经是醒了,如今奴才正是来接陶侧妃您进宫去的。”
  陶君兰仔细的看宝船太监的神色,见他心平气和的样子,倒是微微镇定了一些,觉得李邺应是没什么大碍的。当下她自然也是平静了许多。
  宝船太监看了陶君兰一眼,又笑了:“看来陶侧妃也是正要进宫去?倒是巧了。也不必耽误功夫,奴才这就可回宫复命了。”
  宝船太监还有心思玩笑,陶君兰登时又镇定不少,“麻烦宝船公公跑一趟,改日让王爷请您喝茶才是。”
  宝船太监闻言,登时眉开眼笑:“那可是奴才的福分了。”银子什么的,到了宝船太监这个地位已是不在乎了,他在乎的脸面。听陶君兰的意思,是要让李邺亲自请他喝茶,他自是觉得脸上有光;。同时也觉得端王府的确是会做人。
  要知道,别的王爷,虽然面子上也给他们这样的人几分脸面,可是实际上心里却是多有鄙夷的。认为赏点银子就已是恩赐了,更别说什么亲自请了喝茶了。
  当下陶君兰也没追着宝船太监多问细节,甚至连客套也不曾多说两句,便是着急的上了进宫的马车——这会子,最重要的还是要进宫看李邺才是。
  坐在进宫的马车上,陶君兰不只一次催促马车加快速度。事实上,纵然已经加快了速度,可陶君兰依旧觉得慢。她这会子是恨不得背上能生出双翅,能一下子在飞入宫中见到李邺才好。
  不过任凭她怎么心急,也是不可能缩地成寸,该花的时间,还是不能少的。
  陶君兰压下心急如焚的焦灼,细细的思量今日的事儿——先撇开李邺受伤这个搅乱她心智的事儿不说,单说好好的李邺突然遇袭就是个问题。
  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皇后,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皇后再忌惮李邺,也不至于就要刚发现李邺能开口说话了就要动手。那也太明显了。
  既不是皇后,那就只能猜别人了——最后她想到了昨日李邺胸有成竹的说有法子查明事情的样子。
  若是因为这事儿,倒是也说得过去。会不会是有人不想要李邺查出真相呢?自是很有可能的。对方既连公主都敢刺杀,还敢在那样的场合进行刺杀,足以说明对方到底有多狂妄大胆。所以,自然对方也是敢对李邺动手的。
  而且,李邺说不定自己也用了什么计谋?才惹得对方动手。
  以李邺的性子来说,陶君兰甚至有些怀疑李邺是故意引了对方动手的。为的就是再一次抓出证据来。
  陶君兰胡乱的揣测着,这下时间倒是过得飞快。刚刚不过在头脑里理清楚了一点头绪,便是到了宫门口。
  宝船太监亲自扶了陶君兰下的马车。
  陶君兰甚至觉得有些受宠若惊——虽说宝船太监只是个奴才,可是却深得皇帝信任。又岂是她一个小小的王爷侧妃能使唤得动的?所以,宝船太监在宫门口这样做,倒是也变相的等于给了她一份体面了。
  很多时候,宝船太监的态度,就等于皇帝的态度。
  所以,宝船太监对她这般,旁人瞧见了,必定也会觉得这是皇帝的意思。自然也就对她高看几分。
  陶君兰想得明白,所以便是老老实实的道了一声谢,并不觉得这是应该的。
  宝船太监笑意更深:“侧妃这般说,却是折煞老奴了。”
  陶君兰笑了笑,“还请宝船公公带我去看王爷,不瞧一眼,我这心里始终放心不下。”
  宝船太监连声道:“应该的,应该的。”又说起这次李邺受伤的事儿:“皇上很是震怒,让大理寺也参与进来了。一定会给端王爷讨个公道。不过,刺客也太大胆了些,天子脚下就敢如此猖狂,真是叫人义愤。”;
  第一卷 第368章 恩情

  李邺被安置在了一个离外宫十分近的宫殿里,或许因并没有住人的关系,宫殿里稍显得有些冷清,不过却也是收拾得十分齐整的。一应东西也还算是齐全。
  宝船太监笑着解释:“今年夏天就该选秀了,是以太后吩咐宫人将合适的宫殿都打理了出来。”
  陶君兰恍然的点点头:“怪道里头的东西都是齐全的。”
  “若不是东西都齐全,奴才也不敢提议将端王爷安置在这里。本皇上是要将端王爷安置在皇上寝宫的。”宝船太监别有深意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又道:“皇上其实一直疼爱端王爷,只是面上不显罢了。”
  换做一般脑子不清楚的人,听了宝船太监这番话,说不得就要以为是宝船太监故意使坏了。毕竟,皇帝寝宫和偏僻宫殿,那可是迥然不同的待遇。
  可陶君兰心里却是十分清楚,宝船太监这样做,等于是帮了李邺一回。这住在偏僻宫殿中,和住在皇帝寝宫,打眼程度那也是迥然不同的。若李邺真敢住在皇帝寝宫养伤,明儿只怕京城里也不知道多少人害红眼病,然后针对此事弹劾李邺了。
  虽说或许这事儿本不是李邺自己的意愿,可是那些人怎么会在意这个?
  所以,陶君兰再度朝着宝船太监郑重道谢,就差没行大礼了:“多谢宝船公公,我替王爷向您道谢了。改日王爷好些了,必会亲自答谢公公的。”
  宝船太监摆摆手,笑道:“提起这事儿奴才却不是为了邀功,只是想提醒提醒侧妃罢了。好让侧妃心里有个分寸。至于道谢,王爷曾经给奴才一个偏方,治好了奴才积年的老毛病,倒是该奴才向王爷道谢才是。”
  陶君兰还是又再三道谢,这才作罢。
  说话间便是到了屋子跟前,宝船太监也就缄默不语了。而陶君兰自然也是不再言语。要是叫人瞧见她和宝船太监过从甚密,少不得宫里又要添几分闲话了。
  就像是宝船太监提醒的,她心里该要有个分寸才是。
  让陶君兰意外的是,皇帝居然还留在屋里。而且看那架势,父子两个似还正在说话。
  既然是这样的情况,她自是不好贸然进去,便是守在了门外。虽说心里急着想看看李邺的伤势如何,可是却也是没可奈何。
  宝船太监看了一眼陶君兰,倒是也没有往里头报信的意思,一样站在门边上等着,他的想法和陶君兰是一样的:李邺如今能开口说话了,皇上少不得兴致正浓,而且这也是个绝佳的联络父子感情的好机会。
  宝船太监跟了皇帝多年,自然很清楚皇帝对李邺倒是有个什么样的心思在里头。以前李邺不能说话,父子两个就算面对面相处着,也是尴尬,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改善的机会,皇帝肯定是舍不得放过的。
  其实几个儿子里,除了年幼的七皇子之外,几个年长的皇子和皇帝之间都不甚亲近,这几乎是成了皇帝的一块心病了。
  又等了许久,皇帝总算是有了出来的意思,里头谈话声渐渐止了;宝船太监这才敲了敲门禀告道:“端王侧妃陶氏来了。”
  皇帝在里头道:“进来罢。”
  宝船太监这才推开门请了陶君兰进去。
  陶君兰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纷繁的情绪,尽量维持住平静,也不一进去就看李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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