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宫阙-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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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船太监受宠若惊的辞了;“还请王爷先行。奴才跟在后头。”
拴儿倒是还记得宝船太监,这会子从奶娘怀里挣下来,往宝船太监腿上一扑,张口就喊:“皇祖!”
宝船太监忙笑着蹲下去将拴儿抱起来,解释道:“皇上没来,拴儿小公子可是想皇上了?奴才回去告诉皇上,皇上必然高兴。”
拴儿的鞋子难免在宝船太监干净的衣裳上蹭了两个脚印,李邺瞧见了,微微皱眉斥道:“拴儿,下来;。”
宝船太监却是连连摆手:“不碍事不碍事,拴儿小公子肯叫奴才抱,是奴才的福气。”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来,笑道:“这是皇上赏奴才的糖莲子,拴儿小公子也尝尝。”
拴儿倒是个不客气的,主要也是当初在宫里和诸人都混熟了,一点不认生,胖乎乎的手一下子就伸进了荷包里抓了糖莲子出来吃。
不过,吃之前倒是还先塞给了宝船太监一颗。见宝船太监吃了,他这才又往自己嘴巴里塞。
宝船太监便是忍不住笑:“拴儿小公子倒是记性好,在宫里时不管吃什么都是叫别人先吃,无事了才许他吃的。”
李邺也绷不住肃穆的神色,也是笑了。拴儿有时候的确是让人忍不住惊奇——多大点儿的孩子,竟是这样精明。可有时候吧,却又完全没了一丝精明气息,做出来的事儿,全是小孩子才会做的。让人忍俊不禁。
“公公可别太惯着他。”李邺看了一眼拴儿,含笑道:“如今性子霸道着呢。只恐怕以后长大了就该是个霸王了。”
宝船太监倒是不觉得:“拴儿小公子还小呢。奴才记着王爷小时候比拴儿小公子还淘气,如今不也没成霸王?”
瞧着宝船太监对拴儿真心疼爱的样子,李邺笑了笑便是没再说话。心中却是着实纳罕:似乎不喜拴儿的人,倒是真挺少。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释然:孩子纯真可爱,也没什么弯弯绕绕,的确是让人很容易就喜欢上了。而且,拴儿这个活泼性子,更是叫人招架不住。
逗弄了一会拴儿,宝船太监便是将拴儿交给了奶娘抱下去,笑着对李邺言道:“其实这次奴才不仅是来宣读圣旨的。更是带了皇上口谕给王爷。”
李邺一怔,随后便是会意:“我们先去书房喝会茶罢。”
宝船太监自也是不愿意这话让别人听去了,当下也就笑着随同李邺一起去了书房。李邺泡了茶,先请宝船太监坐了,他便是打算跪下聆听口谕。
宝船太监倒是一把拉住了李邺,笑道:“也不是什么密令,算是几句嘱咐的话,王爷倒是不必这么正式。”
李邺笑了笑,便是坐下看着宝船太监,等着宝船太监开口。
宝船太监将皇帝的原话说了,末了又意味深长的点出自己的意见:“皇上还是十分关心王爷的。不仅嘱咐王爷,更是给王爷留下了一队人马。”
一小队人马也不过只有十余人,可关键的是,这十余个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又经过严格训练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其中的意义——原本留在皇帝身边的护卫,如今给了李邺,怎么看都像是有些暗示的意思。
李邺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便是推辞:“那是父皇的护卫,焉能留在我身边?还是请公公将人带回去罢。这也是逾了规矩。”
宝船太监笑了笑:“皇上既然开了口,这事儿就不是玩笑。王爷也不必多想,这只是皇上为了您的安全罢了。再说,您纵要推辞,不如回了京之后再向皇上亲自禀明不是更好?”;
第一卷 第398章 帮忙
陶君兰吩咐厨房做了一桌丰盛的筵席,甚至亲手做了个汤。这是给李邺的——既是设宴款待,少不得是要喝酒了。所以先做些解酒汤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而那些跟着宝船太监一起来的护卫,陶君兰也叫人妥善安排了,也是置办了几桌席面送了过去。另外,还一人给准备了一个装了金银锞子的红包。
当然,庄子里的人也是得了赏赐。一人一两银子,加一匹细棉布。毕竟加封亲王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这样的好事,自是要好好庆贺了。若不是因为这是在庄子上,只怕这会子她已经要考虑大宴亲朋这件事儿了。
毕竟,出了这样的好事,总不能悄无声息的就过去了罢?好好热闹一番,是必要的。就算你再不想出这个风头,那也是只能咬着牙出风头了。没办法,这是趋势。
因李邺要陪着宝船太监,所以陶君兰在后院另准备了一桌饭菜,她和古玉芝静灵三人也是一同庆祝了这件事情。
比起不知底细奴才们的喜悦,静灵和古玉芝脸上都是多少有点儿担忧的意思。
陶君兰看出来,却也只当是没看见。这件事情纵然她说了也是无济于事,该发生的始终会发生,已有的事情,更是不可能改变。
不过,陶君兰似是而非的提点了二人一句:“日后若是无事,尽量别出门。另外不知根底的人,也别乱往身边放。若是觉得不对,将人打发了才好。”沉香院她不担心,可是她担心其他人。
毕竟就算李邺去别处去得少,可偶尔为了面子上过的去,总也要过去的,哪怕只是坐一坐。
“还有,话也别乱说。知道的埋在心底,不知道的也别瞎猜。”陶君兰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好事。你们该高兴才是,不然叫人瞧见了,只当我们不识好歹。”
古玉芝和静灵都是宫里出来的,自然都是很明白这些话的意思。当下各自应了。
夜里待到李邺回来,陶君兰服侍李邺喝了解酒汤之后,便是帮着李邺洗澡——李邺洗澡如今自己还是不方便,得要人帮忙。
洗澡的时候,李邺倒是没了往日的不正经,反而一直面带沉吟之色。
陶君兰见了,便是知道肯定宝船太监是说了什么,心里自也好奇,按捺了半晌后,到底忍不住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事儿?”
“父皇留了一护卫给我。”李邺也不瞒着她,当下便是说了,“说是保护我的安危。”
陶君兰听出了李邺话里的那几分略带嘲讽的语气,默然片刻后才又开口:“这是好事——如此一来,你日后出行也好,办事也好总是安全许多;。”
“可身边也多了不少探子。”李邺的面色微微有些冷:“这样一来,日后不管我做什么事儿,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了。”说白了,就是皇帝这样做,未必不是因为不信任他。
陶君兰不知该说什么,半晌劝了一句:“他毕竟是你父亲。再说了,他是皇帝。”顿了顿也觉得这话太轻飘飘了,于是又道:“这样也好,除了能护卫你,还以利用这个获取更多的信任不是?只要咱们不做什么不该做的,皇上也就明白咱们的心思了。”
李邺蹙眉:“可有些事情到底就不方便了。”比如私底下那些动作,就不能再做了。这样一来,虽说看着他更尊荣了,可是事实上也被辖制了。
“他们总不会跟着你进内宅。”陶君兰微微一笑,“若是王爷信我,我这里可为中转之徒。借由内宅妇人之手传递消息,皇上怕也想不到。”
毕竟,一般人家里,男人也是不会将自己所做的事情告诉李邺的,更别提叫妇人参合进来了。可是不得不说的是,若内宅妇人传递起消息来,却是十分方便的。
因为旁人想不到,自然也不会怀疑。而就算怀疑了,也不见得能查出什么。
李邺神色微动,兀自沉吟半晌后才微微一笑:“这倒是个掩人耳目的好法子。”内宅妇人,谁会注意?况且,陶君兰本来每日都要管理中馈,要见管家和不少仆妇,若是用这些人传递消息,倒是便宜。
陶君兰听他这样说,便是知道他已经是动心了,不由得也微微一笑——能帮上他的忙,对她来说着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刘恩管着铺子,本就要时常进府里。”李邺微微想了想,便是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而且他素来是做事严谨,倒是也不怕走漏了什么风声。况且,本他也是替我做了不少事。如今交给他,倒是也放心。而且他又是个太监,更方便在内宅走动。”
“你只管安排好,其他的便是交给我。”陶君兰笃定的言道,自信满满。
李邺点点头,心中兀自算计。待到差不多后,忽又想起一事儿,征询陶君兰道:“如今获封亲王,少不得是要进宫谢恩的。只是如今我们还在温泉庄子上,你觉得我们是回京还是不回京?”
陶君兰一怔,连带着往李邺身上浇水的动作也是一顿。皱眉思量半晌,她才道:“若是不进宫谢恩,倒是显得我们有些不懂规矩,太过狂傲。可如今路途遥远,而且你又有伤在身……巴巴的跑回去,叫人觉得咱们实在是功利。”
“也怕人挑毛病。”李邺补充一句。
陶君兰点点头:“倒是个难题。”
李邺叹了一口气:“的确是个难题。我方才也问了宝船太监,不过宝船太监素来圆滑,却是什么也不肯说。”
陶君兰微微挑眉;“他帮了你可不止一回,这一回应该也不至于半点儿口风都不露。”
“这种事情,他又怎么会替我选择?”李邺嘲讽一笑:“他们那些内侍,个顶个的奸猾。”
陶君兰倒是很理解:“毕竟宫里的情况就是那样,谁不怕死?谁又想惹祸上身?谨慎小心也是应该的;。其实我倒是觉得,他们那些人,才是看得最清楚的。”该奉承谁,该效忠谁,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当然,谁最有前途,他们眼睛也是毒得很。
李邺点点头,丢开这些不谈:“宝船太监倒是告诉了我一件事情——父皇将管理宫务这件事情从皇后手里拿走了。交给了庄王和武王的母妃。”
陶君兰沉吟片刻,肯定道:“这样一来,庄王和武王的身份也算是有所提升了。你说接下来换上会不会重用他二人?”
李邺点点头:“不出意外的话,想必是会的。”
他和陶君兰都猜到了皇帝的意思:打破现在的平衡,压制皇后一党。自然,其中也就包括了康王。
“衡国公上了折子请立太子,父皇回绝。衡国公竟是敢当堂逼迫,父皇很是恼怒。”李邺将宝船太监透露出来的那些讯息串联起来:“随后父皇写了圣旨封我为亲王。再然后,皇后旧疾复发,父皇将管宫权力从皇后那儿拿走。”
陶君兰心中微微一动:“你说,皇上会不会根本就是故意的?”
李邺眉头轻轻一皱:“怎么说?”
“衡国公府势大,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皇后和康王。如今皇上恼怒衡国公,想打压衡国公府的势力,最简单的法子还是先压制皇后。这也是个警告。而皇后素来忌惮与你,尤其是你恢复说话之后。你想,皇后知道你要被封为亲王,会如何?必是坐不住的。而皇后一行动,还未做什么呢。皇上就……倒像是安排好了的。而你,就是那个让皇后蠢蠢欲动满心不安的诱饵。当然,你也是搅乱池水的那一根棍子。”
随着陶君兰说得越多,李邺面上的嘲讽之色就越是明显。待到陶君兰说完,他面上的嘲讽已经是遮掩不住:“是了,这事儿的利益的确是巨大的。如今看来,我这个亲王之名,其中倒是多有水分了。”
“本来你就年轻,若真严格着来,哪里是那样容易的?”为了缓和气氛,陶君兰故意笑道:“别说你如今才三十不到,只怕到了你四十岁,也未必能混上一个亲王呢。”
这么一说,李邺倒是也笑起来:“这倒是,这回也算是我赚了。你说,我那几个皇兄皇弟,这会子该是个什么心情?”
“康王必然是坐立不安的。至于庄王和武王,必然是羡慕的。”陶君兰笑道,促狭的挤了挤眼睛。
李邺笑出声来:“不仅羡慕,怕还不服。那两人,素来就瞧不上我这个没用的二哥,觉得自己处处好过我。”
“没办法,谁叫他们都贪生怕死,不敢去战场上?”陶君兰讥讽一笑:“就算皇上想封他们,也要想得出一个能过得去的理由罢?他们每日只顾享受,做了什么了?”
陶君兰对庄王和武王素来印象就不好——当初在宫里的时候就是如此。起因,大约是在七皇子说了那番话,让她知道了李邺受伤的真正缘故之后吧。
在她看来,纵然李邺再不好,那也是他们的二哥,这样对待自己的兄弟……未免品德有亏。;
第一卷 第399章 加霜
最终李邺决定还是不特地赶回京城去——京城如今局势只怕一片混乱,而皇后又刚被夺了权,又让皇帝吩咐好好“养病”,只怕衡国公那头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儿来。
他如今身上带着伤,既不能上朝,也不能掌权,更不好做些什么小动作。所以倒不如避开得好。
最关键的是,最多六月初皇帝就要带着人来行宫避暑了,满打满算也不过还有半个月的功夫,倒是也不急在一时了。
至于理由么——此时他的伤,倒是个十分好的借口了。
因不赶回京城,所以李邺特特上了一个请罪的折子,请了宝船太监帮他带回京城。为了将功折罪,他又揽下了行宫这头的大小事宜。毕竟几年没来,难免也有荒废的地方,所以要休整一二。这个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却也不算是太小的事儿。
当然,揽下这个事儿,也是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能在这儿待到皇帝过来再去谢恩的理由。
待到皇帝看了李邺的请罪折子,倒是也不生气,反倒是叫人送了不少好东西过去——其中倒是有一大半是给两个孩子的。至于果姐儿,却是没了这个福气。
毕竟拴儿是李邺的长子,又是自幼在宫中长大,感情深厚理所当然。而明珠,却是占了一点好处,那就是长得像是过世的贵妃。
所以这些待遇,都是果姐儿和慎儿羡慕不来的。
八公主也打发人给陶君兰送了一回东西,同时带来了一些京里的消息——比如衡国公老夫人又去沛阳侯府闹了一回,而这一次,却是仍是连沛阳侯夫人的面也没见着。衡国公老夫人回去之后就气得“病了”,不过这次沛阳侯府的反应却是十分冷淡,只让下人送了些东西过去就算完事儿。
再比如,康王那个曾被陷害的小妾,到底是福气不好早产了,一尸两命。那孩子还是个哥儿。这让本就心情不好的康王更加雪上加霜。结果喝了酒之后,不知怎么的就去了袁琼华那儿,情绪激动起来,动手打了袁琼华。结果袁琼华那个孩子也没能保住。更让康王郁闷的是,袁琼华那个,也是个哥儿。
这一下,康王几乎受不住打击,又加上被太后和皇帝斥责,一时之间也是“病了”。
而京城府尹的贪墨证据也被呈给了皇帝,而那个出自衡国公府的府尹继室苛待嫡子,暗害府尹发妻的事情也被揭露了出来。
如此一来,反对皇帝将京城府尹换人的那些大臣,一个个都没了声音。
皇帝是个雷厉风行的,趁机换了那个古令之为府尹,随后又申斥了衡国公府,直言对方教女无方。勒令衡国公好好在家管教族人。
自然,既然是要管教族人,那么手里的那些职权,少不得就要先交出来了。虽说这般并未对衡国公府实际的权势力量造成什么实质打击,却也是传递给了群臣一个信号:朕打压衡国公府了!你们最好离衡国公府远些!
一时之间,衡国公府大门上也是门可罗雀了。和往日人来客往的景象完全是天差地别;衡国公登时也“病了”。
陶君兰将这些事儿与李邺说了。李邺倒是一笑:“哪里是真病了,怕是觉得伤了脸面不好见人了。”
陶君兰登时就撑不住笑了个前仰后合,末了悻悻道:“活该。”
李邺轻轻的婆娑了一下自己新得的翡翠西瓜,只觉得十分满意,连带着语气也更轻松了几分:“你且看吧。病也病不了多久。这样的情况下,他哪里敢一直病下去?无非是装个样子罢了。”
而且,说不得很快衡国公府就想对他这个端亲王下手了也不一定。
“辛攀快要回来了。只是这一次,不知道父皇会给他个什么职位。”李邺微微眯起眼睛,漫不经心的仔细观察那个翡翠西瓜,笑道:“这么大一块料可不多见。”
“仔细收起来罢。回头拴儿瞧见了,万一兴起非要拿去玩,弄坏了可不好。”陶君兰有些无奈的抱怨:“我屋里多宝架上的摆件,他已经是折腾坏了三件了。如今我可是不敢再放什么珍贵的东西了。”
不仅是多宝架上的,还有她的发钗,也让拴儿弄坏了好几样。有一只累丝凤钗,直接叫拴儿将翅膀都揪下来了一只。偏偏会那手艺的匠人如今已经很难寻到,就是拿去修补也找不到地了。
最让人担忧的还是怕他一不小心弄伤了自己。
李邺也是知道拴儿脾气的,当下也不敢再搁在那儿了,叫人妥善收了,换了一个琉璃的嫦娥奔月摆件来。这个虽说也不是什么普通货色,可到底不算珍贵。
一时二人又说起康王:“康王想要个儿子想得要命,如今一下没了两个,他心里怕是恼得不行。而且府里就剩下一个孕妇了,只怕如今不知宝贝成什么样。”
李邺一笑:“康王妃在里头可是脱不开手笔。不过,康王妃约莫也没料到袁氏的孩子会没了。”
陶君兰心头一动:“你是说,那个小妾是康王妃做的手脚?可是孩子生出来,不都是要记在她名下的,她又何必做那样的事儿?”
“记在名下又如何,到底不如亲生的。那小妾是康王喜爱的,孩子生下来就算抱走了,可人是要留下的。况且,袁琼华的孩子,才是康王妃想要的。因为袁琼华的孩子,早让圣手诊断过,是儿子。”李邺将自己只晓得的俱是告诉陶君兰,语气里又有几分讥讽的意思:“康王妃不愿意康王子嗣太多。威胁自己地位。可谁知算计诸多,到底是鸡飞蛋打。”
陶君兰叹了一口气。康王妃的心机的确是十分深沉,只是她这样算计,最后竟是落了个什么都没得到的下场,着实也叫人唏嘘。
“皇后得知了,怕也是要气得不轻。而且,只怕对康王妃也要生出不满。”唏嘘归唏嘘,她很快想到了这件事情带来的结果。“康王妃这次是真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若是你说,叫人查出了袁琼华也是受冤枉的,会如何?”陶君兰挑眉一笑,眼底慧黠闪闪发光。
李邺笃定的道:“那便是会叫康王更加后悔。